断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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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
“我有极为称职的你啊。翎未,他总是像孩子似的任性啊——把我略略垂怜和感兴趣的人在第一时间内解决掉,孤立我也让我时时提醒自己不能和任何人走得太近……我必须和他一样,那才是正确的吗?”
“少爷,翎未也是身不由己!”
“那你看,我合适去做杀手吗?”
“少爷,您没有做过任何杀手任务吧!”翎未思忖着,谁会给少爷指定任务做呢?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不是那块料!”
“少爷不要妄自菲薄!”
“可是……我也不会任他欺我太甚……”
“少爷还请自重。”
“我想他已经知道了——我叫你查的人了吧?是否也能杀得了?”几不可闻的笑声竟刺耳如雷:“我给他……给他们机会,尽可以杀了我身边所有的人……翎未,麻烦你明天回复先生旗下各产业帐款状况时,也顺便告诉他:我决定把自己交给让你调查的人了,请他想清楚了不妨去解决掉吧——哪怕是我的命也随便他。”
“少爷……可他是……”
“那又何妨!除他之外,世上还有能和我在一起的人吗?我不在意生与死,但又有几人可以不计生死的陪着我呢?”
翎未觉得冷汗湿了一层层,凝视着少爷淡泊如斯的双眼,一句句话犹如刀锋般压在脖子上,即使不见血光亦已令他窒息。
可是,少爷所说的,又有什么不对?对于只有生命的杀手来说,付出唯一拥有的东西可能是最终的利器。生命,可以是最宝贵的,也可以是随便丢弃的,特别是对根本没有值得牵挂或者是用生命来牵挂的人来说。
那么,若是有一天,他也必须以生命为代价守护一个人时,是不是才能体会得出今日少爷所说的一字一句,才能理解他所看到的感受到的真情挚爱!
才能真正理解精明内敛的丁平、以笑覆面的司风、冰封不化的司影、躲进黑暗的无阳和冷漠自傲的祈晨……
请你喝一杯
听湘园今日修整完毕全面竣工,程夕若和方晓来每一处都做了详细的检查后已是日已夕矣。
初冬的风卷着冬狂妄的寒肆悄悄的驱赶着秋尽余留的暖意,把留恋着树的叶子强硬的拉入自己的怀抱,携去远方。
摸摸快要冻透的身体,方晓来很庆幸自己出门前加了一件外套,心里记挂着天未亮就溜之大吉的丁平,对接下来的打工时间很是期待。而程夕若对待今日突临的降温除了换了件长袖衫,并未像方晓来这般的夸张。
曾经方晓来无数次问程夕若难道不感到冷,程夕若总是淡笑不语,从不理会方晓来的傻问题,他觉得文科学园出来的人的思想都有点古怪。
“收工!”程夕若喊,招呼干事们各自散了去了。
“程夕若!”方晓来胳膊一搭,攀上程夕若的肩膀:“今天情绪不好呐?”
“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心情不好,莫名觉得很压抑。”拍拍胸口,程夕若无从解释那怪异的情绪问题。
“哦!”方晓来点点头:“今天听湘园弄好了,我请你去喝一杯吧!”
“喝一杯?”不期然,在魅惑酒吧喝到的那杯调酒醇香的味道涌上来,不禁微笑:“是不是去魅惑酒吧?”
“那当然!请你喝酒我还是有钱的!”方晓来想起那一个场子五万块的价,就咋舌。
“好啊!可是现在去有点早吧?”程夕若踌躇着。
“我可是那里的小工啊,早去也没问题。走吧!”
北风袭卷,恍惚的就是一夜的工夫,落叶已不见了踪影,只剩光秃秃的树丫挺立,偶可见忙碌着为树刷上灰白色浆粉的工人,还有一圈圈的麻绳紧紧的绕着树干,做着防虫防冻的越冬准备。
路上的行人骤然的少了,即使有也将头缩在领子里,匆匆忙忙的来来去去。
程夕若看方晓来穿着外套依然冻得直缩,便很大方的伸出胳膊揽着他,嘴角淡淡的笑——每次看到方晓来,都会令他暂时忘记不愉快的事情,拥有难得的好心情。
两个人跳下公车,一路相偎着踩着彩砖,迎着车水马龙步向魅惑酒吧。
拐过弯,已经可以看到魅惑酒吧的招牌了,方晓来突然一跃而起:“程夕若,快来追我,我们看谁先到!”
说完已率先冲了出去,不顾刺骨的风穿透衣服,方晓来奔跑着,期待在心中扩散着,温馨感也令他的身体暖起来。
突然,他的身体猛然一顿!他看到了一个人正站在魅惑酒吧前,微抬着头打量着还未亮起来的招牌,一身闲适的态度却凝着近乎寒冰的表情。
那个身影非常的熟悉,熟悉得令方晓来睁大了眼。但是他又不能完全确定,张了张嘴,方晓来想喊。声音未及出口,他便看到那身影悠闲的一脚迈进了魅惑酒吧的玻璃门,连走路的动作都那么相似。
“方晓来,怎么停下来了?”程夕若停在他身边,没有小人的先跑过去。
“你……你看到没……刚才进入酒吧的那个人!”
“没,没有啊。你看到了谁?”程夕若奇怪的盯着方晓来,是什么人让方晓来这般的诧异。
“你信吗?我觉得那个人像白墨秘书!”
“白墨秘书 ?'炫书…87book'”程夕若揉乱了方晓来的头发:“看错了吧,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希望我看错了!”方晓来被程夕若揽着走向魅惑酒吧。
“想确定,就进去看看喽,不是还没上班嘛,有谁进去了还能看不到吗?”
“嗯,说得对,快走!”抓起程夕若的手腕,方晓来便一路狂奔撞进了魅惑酒吧里。
司风真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宝贝,讶异的笑着扶好方晓来,方注意到被方晓来拉进门的程夕若。
目光投在方晓来拉住程夕若的手上,司风的眼里闪过一瞬的寒光,转而却又如春阳般和熙。
“司风!”方晓来很开心的叫他,而程夕若则在一边扶住方晓来的身体,避免他再跌倒。
“司风,刚有人进来没?”方晓来四处找着。他没有看到类似白墨的客人坐在场子里。可是现在非是上班时间,客人是可以进来的吗?
“除了你,没有别人了。”司风绕到程夕若身边:“先生上回来过,我记得您。虽然我们还没有上班,但看起来您和我们方晓来是认识的,那快请进吧。”
方晓来这才反应过来,程夕若进了门就是客人。连忙学着司风恭迎道:“程大官人请进!”
“你也打趣我啊!”程夕若嗔怪的揉揉方晓来有些乱的发,宠溺之情饱含其中。
忽然,他觉得暗处有人在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似是很陌生却又似是很熟悉,有些愉悦又充满了怨恨……整个酒吧是一片灰暗的色泽,直觉的,他向着某个角落看去。
一抹锐利的光闪过,那怪异的感觉已然消失。
司风托了一盏水晶玫瑰,很恭敬的点燃,示意方晓来引路,带着程夕若来到上回坐的位置,停下来。
“司风。”方晓来扶着程夕若坐下,扯住司风的袖:“丁管事呢?”
“哟……想他了?”司风打趣他,微笑道:“不是昨天才去找你了吗?”
“司风……”方晓来抓抓头发,将司风的话丢到脑后:“我怎么没有看到丁管事!他在房间里吗?”
“不在。”
“为什么?”
“丁管事有事出去了。”司风向程夕若递出菜单:“先生您喜欢什么,就对我们说吧。方晓来,离上班还有两小时,你好好招呼你的朋友。八点上班时,丁管事就会回来了。他人忙嘛,你不要介意啊。”
“司风,你真好。”
“你喜欢就好。”
“对了,我觉得我们的调酒很不错啊,请问调酒师呢?”
“不在!”司风摇摇头:“你还是点些别的吧!”
“为什么不在啊?”方晓来凝望着空无一人的吧台:“他的酒调得很好喝啊。”
“这两天,心情不好吧!”司风很淡然的笑着:“从昨晚就没有……”
“司风!”略带着烦躁的嗓音极为悦耳的响起,里面蕴藏的寒意却不容忽视。
“祈晨啊!”司风扭过头,祈晨的眉宇间拢着忧郁,瘦削的身体套在皮衣中,比侍应生们略长的发丝垂在额前,不羁又颓废:“你怎么下来了?”
“我不会晚了跳舞就是!丁管事呢!”
“还没回来,你要想见他,我会帮你告诉他。”司风无视着祈晨提到丁平时冷冽,也无意劝他远离客人在的地方。
祈晨漂亮的眼睛睨着程夕若,像是看不够似的,而程夕若则大胆的迎视着,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只是站在身边就能够感受得到王者的孤傲。
“他不在啊!那免了吧,不敢劳您大驾!”邪黠的笑勾上唇畔,却又倏的灭了:“今天有贵客啊,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我叫祈晨。”
“我叫程夕若!”程夕若被祈晨那双秋水瞳专注的一凝,顿时红了双颊。
“刚听说您二位想喝调酒是吧?”
“品尝过一回,的确是很棒!”程夕若由衷赞叹。
“若无阳知道,肯定会很高兴的。”祈晨目不转睛的盯着程夕若的脸。
司风伸手扯住祈晨的胳膊:“你不是还要去照顾无阳吗?有事等丁管事回来说吧!”
“他何时回来,又关我什么事?”祈晨的眼神中带了不耐烦和桀骜不驯。
“您好久没出过场子了吧?”司风彬彬有礼的欠欠身,温和依然如故。
祈晨终于正视司风了,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司风几秒钟:“好……”一转身,拂袖而去,头也不曾回。
“别介意,他的脾气不怎么好。”
“没关系的!”
程夕若的目光追着祈晨融入黑暗中,再也看不到了。
夕若来了!
祈晨一口气奔上二楼,推开一直虚掩的门,又轻轻掩上。
那扇门,自穆先生离去,就没有被关上。他记得那时他刚刚出任务回来,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身上讨厌的味道,就看到自己的房门前斜倚着的穆先生正以丁平惯有的邪狭冷冽的目光注视着他。不等他从脚到头颤抖一遍,穆先生已经一把拎过他,快得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越过了五级台阶直接站到无阳房门前的。
“你的场子我包了,给我照顾好他。”
只听完这一句话,他的整个人就被穆先生丢进了无阳的房间,门也被掩上。
房间里弥漫着薄荷烟的味道,还有对他来说熟悉得令他心寒的污浊味道,于是他伸手推开窗子,才转身看着团在床上的被子。
穆先生叫他照顾谁?无阳吗?
他将被子翻开,才发现无阳正静静的躺在里面,身体蜷成了团,红红紫紫的印记只消一眼,已知道发生过了什么事。
如置冰窟的感觉,祈晨到现在都记得那一瞬,仿佛灵魂直接抽离了身体。握着被子的手在发抖,寒意放肆的在周身乱窜,那比他第一次出场子更甚……他从来没想过无阳会被穆先生欺负成这个样子!
无阳是那么敬爱自己的师父,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擎起无阳的手,柔软温暖却似是没有生命般。两天以来,无阳就如是呆呆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想和任何人交流。虽然少了惯有的距离感,却似是洋娃娃似的,除了精致已然没了别的。
而今天他竟然……竟然看到了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带着阳光般的微笑呈现在他的面前,莫名的震惊和贪婪,他真的想一直看下去,将那似是从不曾见过的面孔深深印在心底,可是司风不许,他自己也不许。一切的定夺都要由无阳自己来做啊!
轻轻坐在床畔,祈晨翻开被子,凝视着无阳的侧脸,睡在黑暗之中,他竟是平和而甜蜜的,只是弥漫在心灵深处的痛是否能够驱散呢?祈晨深深吸了一口气。
“无阳……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我是祈晨!”祈晨已经习惯了对他说话时,加上这句话,他的嘴巴张张合合,觉得自己已经失了应该有的条理:“无阳,你听着,你要听清楚,我看到你的弟弟了……你听到没有,我见到了程夕若!”
听到这句话,无阳的眼睛睁开,但是依然空洞若无物。祈晨微笑,将头更靠近无阳的耳边。
“程夕若说他很喜欢你的调酒。今天他和朋友来到我们的酒吧了,就坐在吧台正对的那张桌子。无阳,你不想他了吗?你不是一直很想他的吗?我第一次看到他,他长得和你真像啊。刚刚他对我笑了,就像阳光一样。可是……他不像你说的那样,他的笑容很勉强,似乎心情不好。无阳,你不想亲眼看看他吗?无阳……”
无阳启唇,微微呼出一口气。
“无阳!”惊喜的声音从祈晨口中迸出:“无阳!”
“我……我想看看他……”声若游丝,却是坚定不移的。
“我帮你收拾衣服,马上给你叫吃的东西,放好水,让你将身体清理干净,我想他们会愿意期待着你的调酒的!我马上去和司影说……”
“不!祈晨。”无阳摇摇头:“有你就够了,我不想吃东西。”
“你已经躺了两天了!”
“相信我。”无阳咬咬牙,撑起身体,被子轻轻滑落:“麻烦你帮我找干净的衣服吧。”
祈晨点点头,转身去衣柜中找衣服。
当祈晨收拾好了干净衣服时,无阳已经将自己关进了浴室里。
祈晨匆匆放下衣服,轻轻敲敲门,他懂得出场后的感受,加上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他很害怕无阳会出事:“无阳无阳,你觉得痛吗?会不会很痛?需要不需要我去为你拿药?”
浴室内的水声倏然降了下去。
“祈晨,不要忙了,我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穆先生……”
“他……他并没对我做什么……”无阳的声音低低的:“只是,我自己忘记了师父是多么的无常而已。”
“那就好。”祈晨捏了一捏拳头:“那到底是谁,是谁……我虽然不了解穆先生,但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就对你做这种事的!”
水声渐大,无阳已经懒得理会这话题了。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他!”提到他,恨意就会燃起来。
“不要介意。”隔了许久,无阳的声音才穿透了水声柔和的在祈晨耳边响起。
祈晨回到桌边,提起水壶倒了杯水,一口吞下淹灭心中那团烈火。
无阳推门出来,一件件穿上衣服。
祈晨背对着他坐着,他无法移动身体——只怕身体一动,他便会忍不住将能摔能砸的全报销掉,压抑着的怒火在胸臆间乱窜着。
“祈晨,相信我。”无阳拍拍他的肩膀:“我走了。”
无阳转身,似有若无的薄荷味混进了感官,祈晨不由得回过头,只见无阳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祈晨闭上眼睛将自己埋进双臂中,他不明白为什么……无阳是用了多么大的毅力支撑起精神和身体,更不明白为什么无阳会如此在意穆先生和程夕若!
那张沐浴着阳光的与无阳相同模样的脸在脑海中拼起来……为何,世上的不公如此之多啊!
当无阳扶着墙壁出现在司家兄弟眼里时,司风的眼里不禁蒙上哀愁的雾。很迅速的扑上去,他想扶着无阳。无阳却侧身闪过了司风的好意。
在魅惑酒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阳是多么特殊的存在,但对他的好却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特殊。但,即使无阳知晓,也不会任由任何人来凌辱哪怕一点点他的尊严。
“听说,有位贵客很欣赏无阳的酒呢。”
“无阳……是的……”司风扶着吧台,一串暗暗的彩光下,无阳益加的苍白与憔悴却有着炯炯有神的双眼。
“我马上奉上他们喜欢的东西。”无阳的身子在微微晃动。
“那我去知会客人。”司风在无阳身边,也无法触及无阳一丝一毫的感情,和穆先生一样,无阳非常排斥别人的碰触,哪怕是好心的扶助。
埋在黑暗中,无阳将身体靠着身后的木柜,闭上眼睛用手指细细的摩着他需要的酒瓶们。不多时,两道期待的目光投向了他,他能感觉得到。心痛,弟弟的目光里夹着对他的情绪的感应,忧郁悄悄爬上他的心。此时此刻,双生子之间的感应交织在一起,无阳已经分不清是他影响了弟弟,还是弟弟的忧郁投映在了他的心湖。
一咬牙,从身后提出酒瓶。
不远处,四位总侍凝眸,司风悄悄寻觅到司影的身体,将身体靠在司影的背上。
暗暗的光中金属杯在闪烁眩目的光环,一抓一握一抛,都较以前用力而有力。两只漂亮的水晶杯立在案头,正默默的等待魅惑的酒液倾入。而开了瓶塞的酒则在暗涌的空气中,将芬芳送抵各个角落。
“请……慢用……”
双手撑住吧台的边缘,无阳闭上眼睛休息,两杯完全不同的液体微微颤动,在光影下却是瑰丽无比。
“休息一下吧!”翎未冲上来,双手擎起托盘,不忘记叮嘱无阳。
“……”垂头倚着背后的柜,无阳已然没有力气。
翎未将酒迅速端给了方晓来和程夕若,两杯酒边已标上了座位号,有一杯……无阳只会调给程夕若喝,那是他一片亲爱之情。
勉强抬起头,那明朗的笑脸,坦然的望着吧台这边,无阳的眼中恍过一丝笑意,又断然的黑了。身体不由得发软,双手几乎支撑不住。
一双冰一般冷的手毫无预警的扶住他,无阳侧目而视,只看到丁平的侧脸,那一瞬间黑影蒙闭了眼睛,整个人晕了过去。
司风站在吧台外,担心的望着丁平。
“你进来照顾无阳吧。”丁平躬下身,将无阳的身体倚着柜门置于吧台的地板上。
“是!”司风闪身进入吧台,丁平身上立时扑来的寒气和血腥令司风忍不住皱眉:“丁管事?”
“旷工被发现的代价!”丁平轻描淡写的说道,他已然注意到了方晓来和程夕若的身影:“照顾好方晓来和他的朋友,付帐的话接下来就好。”
“您真的没有事吗?”司风扶着无阳,仰头看着丁平。
丁平定定的望着司风的脸,乍然伸出手,托起司风的下巴:“别让泛滥的感情毁灭你的理智。”
音落,冰似的体温已然不再停伫,丁平也不见了。
丁平受伤了
咬紧牙根,泛着惨白的指节扭开了门,丁平将身体移进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倚在门板上。
沉重的窗帘阻隔着光明,几乎绝对黑暗的空间拉长了时间,每一声心跳都敲打在空气中,震得胸口生疼。已然没有了力气挣扎,那绵延没有边际的痛楚击荡着神经,明明疲惫不堪却拥有着极其灵敏的感官,把每一丝疼痛深深的埋藏收拢。
好累……好冷……好痛……
胸口急剧的起伏着,抿得苍白的唇翕动不止,忍已忍得太久了……忍得连意识和生命都想放弃,可是从未曾如此痛彻入骨。以往,生与死对他来说,没有分别;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