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阏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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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听着这笑声,嬷嬷不由浑身打了个冷颤。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被人遗忘了这么多年的少女,在这一年,命运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更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这个曾被人遗忘的少女,在日后的几十年中,竟搅动了这天下的风云。
朝霞宫中的议论,落落当然不知道,她此刻正在练习师傅教的吐纳心法。跟着师傅练了这么些年,若不是师傅教的这心法,落落早就该虚弱得支持不下去了。
连海的一身功夫出神入化,然而最得意的却是轻功和暗器。轻功自是教给了落落,但是暗器,连海却认为太过阴毒,不适合落落这样一个深宫女子来练,虽然没有传授,但关于暗器的种种,尤其是一些防身的小器具的制作,落落也学了个十之八九。
再加上连海这么多年来给落落打下的内功底子,虽说还不至于达到什么高度,但是防身却是够够的了。
落落练完心法,全身运了气,感觉自己的身子愈发轻灵和警醒了,似乎很细小的动静都能探得一二,便很满意地收了功,自去洗漱了。
第四章 提亲了
这一日,是使臣晋见的日子。爱殢殩獍金銮殿上,皇上高高端坐,左右两旁文武大臣肃立,御前太监那尖细又绵长的声音响起,“传缮善使臣晋见!”
声音传到殿外,一个高大的身影抬起头来,嘴角一缕似有似无的笑意,阳光此刻正洒在这男子的脸上,一时间,竟晃花了殿外侍候的宫女、太监的眼。那笑容,似春花,无意争春,却春色满园。又似秋霜,凛然不可靠近,又光华万分。
细看这男子,身形高大,宽肩窄腰,穿着缮善国的服饰,明艳又高贵的紫色长袍,腰间仅一根金黄色的腰带,缀着一颗龙眼大的宝石,头发是披散的,却在额上系了一根金色丝绦,整个人看起来华贵无比,又自有一股子风流之态。
细看面容,这男子有着缮善人典型的深深的眼睛,大而明亮,却又在眼角挑起一分,有些凤眼迷离。高高的鼻子,细薄的嘴唇,嘴角总是扬着,似乎在笑,又似乎不在笑。
听见传召,这男子带着身后的四个同样身形高大的男子,施施然走进了大殿。
到了御阶之前,那男子左手按住胸口,施礼道,“缮善使臣贺兰明优见过陛下,愿陛下圣体安康!”
皇上还未开口说话,一旁立着的礼部侍郎孔严轻蔑地说道,“难怪人说缮善国教养未开,蒙始乃学,原来如此不知礼仪!见我天子,怎敢不跪?”
那贺兰明优抬起头来,微微扫了一眼那孔严,眼神所到之处,竟有一丝凛冽之意,看得那孔严一激灵,然孔严也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不快,嗔目与那贺兰明优对视着。
然下一刻,贺兰明优却轻轻笑了起来,“这位大人所说却也不错,只是我乃缮善使臣,自然要行我缮善之礼,要不怎么能显出我们的诚意呢?”
殿上的文武群臣不禁私欲起来,“不说那缮善国是蛮荒之地吗?怎的也出了这样明艳的人儿,倒有些像我大离之人。”
另一个也说道,“老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都说那缮善国多混婚,或许是血统不正吧,哈哈哈……”说着那人笑了起来,连带一旁的几个官员也都笑了起来。
虽然声音不大,但金殿本就空旷,再加上官员们本就想给使臣下马威,也有些有意笑出声来,竟是要杀杀那使臣的威风。
那贺兰明优自然也是听见了,褐色的眼神里,杀机一闪而过,但转瞬就变为更加明媚的笑容,转过身,对孔严说道,“要说到教养,明优更是对贵朝不解,如何主人未曾开口,便闻些许犬吠之声呢?甚是喧闹啊,喧闹!大人,您说呢?”
那孔严正打算要看贺兰明优如何生气动怒呢,没想到他竟然出言讥讽,顿时也涨红了脸,正待出口驳斥,皇上一声咳嗽制止住了他将要出口的话。
“嗯,好了,都不要说了!明优你也不必拘礼了!听说你乃是缮善国的右王,可是贺兰王的王子?”端坐龙椅之上的皇上开口问道。
皇上干净利落地止住刚才的口舌之争,温和地问话,让贺兰明优转过身来,看向那个宝座之上的天子。
天子脸色不佳,微微泛黄,但依旧掩饰不住那天生的贵气,雍容的气度,只是眼神有些浑浊,便显得老态了些。
贺兰明优又行了礼,答道,“皇上说的是,明优乃我王的三皇子,被我王封为右王。”
“哦,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皇上赞道,“明优今年多大了?”
贺兰明优淡淡一笑,“十七了,不小了。在明优的王国里,十七立事乃是常事,明优已然落后了。”
说罢,抬手让身后的随从献上了缮善王的礼物,珠玉宝器,莫不熠熠生辉。更有一个托盘里的大红锦盒里装的竟是那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委实难得。
殿上左右文武大臣皆惊叹,贺兰明优接着说道,“明优此次前来是奉我缮善王之命,前来向贵国求亲的!请皇上将贵国公主下嫁于我缮善王,以结两国百年之好!边关从此安定,百姓免遭战祸。”
刚才还在为珠宝惊叹的大臣们听到这话,顿时殿上不满声四起,“哼,黄口小儿,口气不小,咱们的公主金枝玉叶的,哪里能配那些小国刁民?”一个文臣睥睨地说道。
还有一个臣子也跟着说道,“就是,再说了,那缮善王多大了,儿子都这么大了,咱们的公主都还是豆蔻年华,怎能配那糟老头子?”
……
贺兰明优将这些都听了进去,却不反驳,只是冷冷地看着群情激愤的大臣们,嘴角的笑意也越发地冷冽了。
宝座之上,皇上摆了摆手,众人安静了下来,“此事关系重大,朕……还要考虑考虑……”
贺兰明优一躬深,“还请陛下早作决断,我缮善三十万铁骑已经驻扎边城之外,是战是和全凭陛下作主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宝座之上的皇上哪里不知道这话里的威胁之意,脸色越发苍白了几分。
前朝也有过和亲,都是让宫女顶替公主去的,尽管做的隐秘,但还是被发现了,送去和亲的假公主们无一例外地或被处死,或被送去劳军,结局悲惨。带来的后果便是边境无休止的大战小战,大离王朝不胜其扰。
现在的缮善国国力较前朝更盛,这次来求亲焉知不是来解气来了,顺便找个借口发动战争罢了。
皇上头疼不已,贺兰明优却又加了把火,“久闻大离王朝三位公主均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女子,高贵端庄自是不必说了,听说还个个知书达理,能歌善舞的,不知,陛下意欲将哪位公主下嫁,明优,和缮善国民拭目以待!”
皇上气闷,然而也说不出话来,如今大军压境,而大离王朝国力衰弱,实在是无力抵抗,加之国内又受了几次大灾,内忧外患,实在是没有那个实力硬气了。
只得无奈地说道,“朕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贺兰明优优雅地再次躬身,“明优静待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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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各怀心思
皇上摆手,使臣退出大殿,就像进来时一样镇定自如,退出时,贺兰明优的嘴角扬得更高了些。爱殢殩獍
贺兰明优一行人退下以后,大殿里众臣顿时纷嚷起来,一派主战,不胜其怒地要求一战,还我国威;一派主和,自诩理智自持,当委曲求全。
皇上脸色铁青地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朝臣,颇有些无奈。最终目光停留在独立在激愤的群臣之外的新晋的威远侯萧毅的身上。萧毅是太后的侄孙,据说是萧太后一族中最优秀的人了,老威远侯病逝,所以,才在一年前袭了这爵位。
虽说是袭的爵,但太后也多次在皇上面前提起过这萧毅,说是可堪重任,皇上这时看着这个似乎置身事外的年轻人,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萧毅个子也很高,浓眉,眼睛不大却特别有神,挺直的鼻梁,并不是时下京城流行的那种秀气文弱的年轻贵公子模样,反而有一种冰冷的气息,似乎在告诉别人,闲人吾近。这让他看起来有点显大,也有些不好亲近。
皇上咳了几声,大殿上安静下来,两派臣子虽然闭了嘴,但却仍然对对方吹胡子瞪眼的,彼此都不大服气。
皇上向着萧毅问道,“威远侯如何看此事呢?”
见皇上问向萧毅,殿上的群臣便都朝萧毅看去,有人撇嘴,“小毛孩,懂什么?皇上问他作甚?”
也有人说道,“他不过是靠他老子混的爵位,哪有什么本事,皇上也太客气了!”
更多的人是冷眼旁观,想看看这个年轻人又会怎样出丑。
萧毅则完全不把旁人的冷眼看在眼里,顿了顿,答道,“回皇上的话,臣以为,忍辱负重,徐图谋之!”
萧毅话一说完,顿时引来众臣的鄙夷,“切,什么,我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呢,也不过如此嘛,人云亦云而已。”
马上就有人附和,随着开始讥笑。
萧毅完全不理会,只朝着皇上的方向,轻轻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言语虽轻,但眼神里的坚定和那种隐忍未发的气势却让皇上感觉到了他的不同,大殿之上的噪杂淹没了萧毅的这句话,但却没能淹没这个年轻人的光芒。
没能讨论出个什么来,下朝之后,皇上到了太后的慈宁宫中,萧太后脸庞圆圆,保养的很好,细白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皱纹,太后近年来都不打关心朝政了,养花养鸟,和后宫嫔妃们说说笑笑,日子过的轻松了不少。
见皇上屏退了宫女太监,太后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烦恼?”
皇上叹气将缮善的求亲一事简要地说了,叹气道,“如今是打也打不得,和也不痛快,真是为难啊。”
太后放下手中的寿字茶盏,说道,“皇上,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可逞一时之气啊,缮善国近年来国力强盛,又三番五次扰我边关,纵然我们可以穷一国之力,拼上一把,但劳民伤财,代价太大,实不值得啊!”
“那太后的意思是,答应和亲?可他们要求也太过分,竟然要朕将掌上明珠送去才行,这怎么行?朕的女儿,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受那种耻辱?”皇上不高兴地说道。
太后叹了口气,“作皇家的女儿,这也是命啊。皇上不必过虑,公主们都是明事理的,相信她们都能想开吧。”
太后都如此说了,皇上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脸色一直不好。
晚上,在皇后的凤藻宫,皇后娘娘一身明黄寝衣,赤脚披发地跪在龙床之前,泪流满面,“皇上,臣妾侍候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求您看在臣妾的份上,千万别把我们的女儿送去那样的地方啊!”
皇上大吃一惊,连忙下床扶起皇后,“皇后,你这是作什么?”
“皇上,臣妾实在是不愿珠儿去那样的地方,受那般的屈辱,如果不能保珠儿,那臣妾宁愿削去珠儿的公主称号!”皇后满脸是泪的说道。
“哎,朕又何尝愿意呢?珠儿自小就是你我手心里的宝,朕待她比几个皇子都亲,哪里能舍得了她啊!”皇上叹气说道。
听到皇上这么说,皇后定了定心,赶紧抹了泪,“可是臣妾也知道皇上为难,偏那月氏国使臣还点明要公主和亲,那该如何是好?”
皇后的话自然是要引出华贵妃所出的璃月璃玉,果然,皇上叹道,“若要让月儿玉儿去,朕也是于心不忍,她们姐妹哪一个朕也舍不下啊!”
皇后的脸色变了变,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柔声说道,“公主们都是皇上您和臣妾的心头肉,别说是您了,就是臣妾,也一个也舍不下啊。”
皇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了,皇后自然也不想此时惹恼他,便说些别的岔开了此事去。
第二日,皇后的凤藻宫里,众嫔妃请安之后,华贵妃留了下来。
皇后心里明白,但是就是不开口,只端着茶盏喝茶,待其他嫔妃都走净了,华贵妃这才安然起身,说道,“不知皇后娘娘可曾听说缮善使臣前来提亲一事?”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盏,平静地说道,“听说了,华贵妃可是有什么高见?”
华贵妃一笑,她本来就比皇后年轻,加之又会保养,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却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体态,面上也依旧灿若桃李,这也是她多年来恩宠不断的一个原因。
而皇后姿色上却一直以稍逊华贵妃一筹而耿耿于怀,此刻,见华贵妃竟然笑了,便有些生气,哼道,“华贵妃有话便说,本宫可没有这个闲工夫听你嬉笑。”
华贵妃见皇后生气,心里更有把握了,说道,“高见不敢说,但妹妹听说皇上和太后商议过了,送一位公主去和亲,只怕是势在必行了吧。”
“那又怎样?”皇后不耐地问道。
“论尊贵,自然没有人能比得上娘娘您的昭德公主璃珠了,且璃珠又年纪最长,只怕是……”华贵妃故意不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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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还有一个
皇后自然是品出华贵妃话里的话了,脸一沉,“华贵妃,有点僭越了吧,此事可不是你能置喙的!”
华贵妃淡淡一笑,“娘娘教训的是,妹妹只不过白担心罢了,既如此,那就不说也罢。爱殢殩獍”
皇后看华贵妃这样子,似乎是真有什么话想说,便又说道,“妹妹有什么话就直说,什么时候也这么见外起来了?”
华贵妃这才悠悠地说道,“妹妹只想提醒娘娘,这大离王朝的公主,可是还有一个的……”
华贵妃故意话不说完,皇后娘娘先是诧异,然后猛然惊醒般站了起来,下一刻又立马恢复了正常,斜着眼看着华贵妃,笑道,“可不是,要不是妹妹提醒,本宫还真就忘了,只不过,这事暂时还轮不到本宫来操心,珠儿虽然最长,但论识大体明事理,她还是不如月儿和玉儿这两个妹妹呢,本宫也时常在皇上面前提起她们姐妹的好呢。”
华贵妃的脸色这才变了变,心里暗暗骂道,“老狐狸!”但面上还是说道,“娘娘缪赞了,月儿和玉儿哪敢跟珠儿比啊?”顿了顿,又说道,“珠儿月儿和玉儿都是咱大离王朝的金尊玉贵的正经公主,怎么能去做和亲这样的事呢,不如……”
“不如什么?”皇后追问道。
“不如,让皇上知道或者说想起那个贱人留下的贱种,那么,咱们就自然不必担心了,娘娘您看……?”
皇后这次真心笑道,“难怪皇上这么喜欢妹妹,妹妹当真是冰雪聪明啊,不过,那孩子叫什么来着?我记得当年皇上似乎赐了个名字来着,叫……”
“叫落,呵呵,多有意思的名字啊,妹妹还记得当时皇上抱着我的月儿,随口丢的这个落字,璃落,当真是个好名字呢。”华贵妃捂嘴笑道。
皇后也笑了,低声对身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嬷嬷耳语了几句,那嬷嬷领命而去,华贵妃笑的更开心了,她知道皇后对这件事情上心了,有皇后的参与,那么自己的两个女儿应该是无碍了的。
待华贵妃离开之后,皇后的脸才重又耷拉了下来,一个人沉默了许久。直到那嬷嬷回来,皇后才开口问道,“看过了?”
那嬷嬷是皇后身边的得力红人桂嬷嬷,桂嬷嬷点头,“回娘娘的话,看过了。”
“如何?”皇后追问。
桂嬷嬷沉吟了会,慢条斯理地说道,“到底是无人教养,散漫惯了,行动言语之间都不能与三位公主相比。”
皇后傲然道,“那是自然的,不过是个贱人生的,连皇上都不想要的,还能好到哪去?这也算是她好命呢,怎么的,也挣了个一国之母呢不是,至于有没有那个福气受,就要看她自己的命了。”
桂嬷嬷迟疑地说道,“只是,不知她是否愿意……”
“这还能由得着她吗?等本宫找个机会跟皇上提提,你先按照本宫说的去做……”皇后冷冷地说道,然后低声吩咐了桂嬷嬷几句。
落落此刻正在自己的破旧的宫殿里捣鼓一些草药,她并不知道自己马上就会迎来人生的巨变,从无人能识的落魄皇家血脉,变成名动天下的女子,当然了,这就是后话了。
落落将鼓捣好的草药糊在一帖膏药纸上,然后托着这自创的膏药去了西边的宫女屋子里。
皇宫里的宫女没有上万也有成千,有身份有地位的自然是跟着各宫主子睡高床软枕,但那些品级低的杂使宫女们便都住在这西六所的屋子里。刚刚被华贵妃打了板子的小兰就住在这。
落落轻车熟路地进了西六所,一些不当班的宫女们或洗衣裳或晒被子的,纷纷与落落打招呼,“落落,又来给哪个倒霉鬼瞧病来了?”
“姐姐们可别幸灾乐祸哦,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你了……”落落嬉笑着走进一间偏房,一边说道。
那些宫女们也是被落落奚笑惯了的,也都不生气,“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像我们这种被爹娘卖进来的,还有什么指望不成?”
落落本来嬉笑的脸因为这句话,变得严肃了,正要推门的手顿住了,转身对那些自嘲的宫女说道,“姐姐们千万别这么说,就算不为任何人,也一定要为自己好好活下去,将来的事,谁说的清呢?”
落落的语气少有的端肃,也透出几分苍凉和惆怅,那话竟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的出来的。
众宫女还在愣愣的时候,落落已经转身推门进去了。
落落进去了好半天才适应屋子里的光线,这些屋子大多低矮阴沉,又都背着阳光,这是一间狭长的小套房,外间是小小的厅,摆了一张老旧的八仙桌,几条长凳,桌上有茶壶茶杯什么的,一道棉布帘子掀开,里头是一间卧房。
一溜长炕靠着墙根,炕上拥挤地摆放着宫女们的被褥妆匣什么的。
小兰趴在最里头靠近放净桶的一个铺上,头发散乱着,脸埋在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枕头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
落落走了过去,唤了一声,“小兰!”
半晌,没有动静,落落又唤了一声,那小兰这才抬起头来,苍白脏乱的脸庞上却满是泪水。
落落大吃一惊,连忙走了过去,坐在炕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可是伤口疼了?”说着便要去掀搭在小兰身上的破旧的被子。
小兰挡住了落落的手,“落落,您别看,到底您与奴婢们不一样,怕污了你的眼……”
落落气极,打落小兰的手,“你那是什么话,嗯?要不是我,你的小命只怕都要交给阎王爷了,你那伤谁给你看的,不还是我吗?这个时候还跟我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