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红颜落-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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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凉看着这些人,正了正身子,也不理那几个出声拦他的人,只径直大声说道:“这翊云宫,是时候换主人了。”
VIP卷 第114章 格杀勿论
云凉端直了身子,声音提得很高,在空大的膳堂里尤为嘹亮;狠狠地振动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原本云凉之前那番话,已经是大逆不道之语,如今更是如此明了地说出这种谋篡之事。
这一句落罢,所有人脸上都是各样神色,有讶然、有愤怒、有沉重、有犹豫,同样,也有的人一脸的正义之色,腰间长剑蠢蠢欲动,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云恒拉下马。
云书脸上怒气更甚,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直指云凉大声吼道:“叛徒!休得在这里妖言惑众。翊云宫规,叛乱者格杀勿论。今日我便处置了你。”
说罢,云书手中剑一挑,也不听云凉回话,便踩上桌子一个翻身就到了他跟前,向他直直刺去。
只是却没想到,这一剑还没到他身前,一旁突地冒出一把长剑来,剑招一晃,挡去了云书的攻势。
云书手腕反转,抵住一剑,顺势一收,将长剑背到身后;看向身旁的人;眸中已是十分怒气。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跟着云凉造反不成?”
被怒斥的男子也收回手中的剑,却仍然没有插回到剑鞘,只右手紧紧握着,眸中犹豫的神色闪过,复而却还是抬起头,直直看着云书,笃定地说道:“云书,我的命是宫主救的,这一点我永远都不会忘。但是云凉说得没错,这么多年来,我对翊云宫做得也足够了。”
男子说到这,声音也大了一分:“不是我们不想忠心,是宫主他逼我们的。既然他可以如此狠心地对待我们,那么我今日,也无需再对宫主真心了。”
“你!”云书看着他,咬牙说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叛徒!”
“云书,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云恒如此残忍狠戾,便早该想到会有今日。”云凉打断云书的斥骂,说道,话语中对于云恒已经不再宫主相称,而是指名道姓。他松了松喉咙,将一旁的云龙扶了起来,这才将手中的剑指向正上方,大声继续说道。
“弟兄们,你们想想。这几年你们在生死之间摸爬打滚的时候,只有龙堂主是真正在关心你们、体谅你们;你们受尽残忍狠痛的宫规时,也只有龙堂主为你们求情。还有,每日陪着你们用食、练功的,也只有龙堂主。难道,在你们心中,龙堂主不比那云恒。更适合做翊云宫的主人吗?”
云凉的一席话,配着他略显高亢的音色,说得格外得嘹亮亢然,话说得后头,声调更是高了许多,似乎一下便说到了许多人的心中。
与他离得远的一张桌子。又有一个男子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长剑,也学着云凉的模样。直举过头顶,大声说道:“对!弟兄们,云凉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只是一直顾忌云恒的手段。不得已才百般顺从。可是如今,既然有了这个机会。我定然支持龙堂主,他才是真正适合当宫主的人!”
“没错!”
“对!支持龙堂主!”
……
一时间,男子的话就像扔入湖中的石头一般,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澜,越来越多的人附和起来,支持云龙的人都站了起来,人数竟然占了这膳堂中的一大半。
秦阮昕暗笑一声,这云龙,拉拢人的戏倒做得足。
这些人中,有云凉这类原本就站在云龙这边的人,当然,更不乏那些左右摇摆定不下心被说动的人。
而剩下的那些,以云书为首,是对云恒死忠的人,人数上三份竟也占了近两份。
看来,这云恒倒还是有几分威信,这翊云宫的人里头,对于他的救命养育之恩,也还不敢轻易相忘。
饶是被云凉如此正义凛然般的说教,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是坚定的神色,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迅速地拔出手中的长剑,和同伴站到了一起,围成了一个半圆,将云龙几人包围起来。
长剑径直指向他们,剑锋微微荡着,已经蓄势待发。
云龙看着云书他们,虽然他在人数在占了劣势,可是他却依旧满脸自信神色,似乎这一仗,哪怕人数悬殊,他也势在必得。
他眉头微微地皱起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眸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惋惜神色,顿了顿,才看着云书说道:“云书,我念大家都有着几十年的相处感情,如若你们想清楚,和我们站在一起,又何必像现在这样持剑相向呢?”
“哼。”云书从鼻尖发出一声不屑声,话语中尽是鄙夷之气的说道。“云龙,宫主对你一向信任,却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小人。你不必多说了,就算今日你不杀了我,我也定会手刃了你。”
“哈哈。云书,你未免太可笑了。”云龙并没有被云书的话惹怒,反而大笑了两声,说道。“你真以为他云恒对我百般信任吗,这世上,恐怕就不会有他真正相信的人。不过,今日之后,这世上,也不会再有他了。”
“痴心妄想!云龙,想取得宫主的命,你还没那个能耐。”云书眸间怒气十足,偏过头,不再看他,只是眼神突地一扫,便扫到了秦阮昕三人的身上。
云书看着秦阮昕,眉头皱得生紧,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一丝讶然,说道:“二小姐,没想到你也站到了云龙那边。”可是话音刚落,他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中,却更多的是肃杀的冷意。“哈,看来你果真是假扮的。”
秦阮昕站在云龙的身边,听着云书的话,自然也无从反驳,她向云恒通风报信的事情,自然也不能说出来。便只也跟着拔出腰间的长剑,仍然站在原地,对着云书举起了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云龙看着秦阮昕的举动,说道:“秦姑娘是识时务者,只可惜你们,却如此冥顽不灵。”云龙说罢,危险地眯起双眼,看着眼前还在顽固抵抗的云书众人,眸中已经染上了戾气,厉声说道:“不过既然你们如此想不通,一心要相助虐君,我也不便再多说了。明年今日,定会给众位兄弟多烧上几分纸钱。”
云龙话音刚落,脸上已经漫上了杀意,无意再出口相劝,只抬起右手狠力向前一挥,云凉会意,点了点头,大喊一声:“上。”便举起手中的长剑,带头向云书刺将过去。
云凉开了个头,翊云宫的人也不再犹豫,各个操起手中长剑,找准了对手便横刺过去。
饶是同为翊云宫人如此之久,但如今相斗开来,剑招之下,却毫不留情。
一刺,直刺心窝;一横,直冲脖颈,一踢一扫,便是用尽十分力气。
翊云宫的人打斗起来,招式并没有多少,却竟然招招要人命。每一招,皆是带着杀气而去,招式迅猛,出招迅速,不将这剑沾上对方的血便不罢休一般。
十多年的相处,一同为翊云宫出生入死的情谊,如今在选择了各人不同的道路之后,已经变得无影无踪。
如今,各为其主,曾经的战友也便成了敌人。
他们的眼中,便只剩下了战斗、杀意,和你死或者我亡。
秦阮昕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不过瞬时功夫,便已经成为战场一般的膳堂,桌子椅子早已被砍得七零八落,碗筷掉落了一地。
整个膳堂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就像这翊云宫里原本就微薄的情谊,也变得一片狼藉。
秦阮昕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饶是这翊云宫人因为云恒起了叛乱,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的悉心培养。这里的每一个人,其实性情都像极了云恒,骨子里都透着一股狠戾之气。
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思想,简直一模一样。
即便自己剑上沾染了那么多兄弟的血,可是眉眼间竟没有一丝的踟蹰和不忍。
这一点,寻常人,哪里做得到。
这会子,不过片刻功夫,膳堂里头便已经是血迹斑斑。
只不过,饶是两方都杀意浓厚,战得风生水起。可是云龙的人毕竟在人数上占了劣势,即便武艺上并不输云书一行人,却依旧还是有些不敌。
云龙自然也知道目前的情形,当即对着身旁的苗芷晴点了点头。
苗芷晴会意,从衣袖中拿出一块香料来,快步走到一旁的香案上,拿起烛火烧了起来。
一股形容不上来的清雅香味便迅速蔓延开来,直至整个打斗的膳堂,钻入了每一个人的鼻尖。
云书几人一闻着香味,便已经觉得不对劲,立马憋住气不再呼吸。可是依旧还是晚了一步,香气已经从他的鼻尖渗透到他的身体中去,他立刻感觉脑袋有些眩晕,站立不稳,身上的气力也在一步步地消退着。
云书看了一眼周围的同伴,有近一半人都和自己一样,打斗地越来越吃力,手上使剑的速度也迅速地慢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宫主的亲信,只单独听从宫主的私命,并不会因为云凉的一两句挑唆,便背叛宫主。而其他摇摆不定的人,在这之前还尚且分不出敌我,是以云龙也不过让苗芷晴在这几人的饭菜里下了毒。
云书眉头紧紧地拧起,没想到这云龙竟然早有准备,还用得这种卑鄙手段。
云龙看着云书眼中的鄙夷神色,这些个亲信都中了毒,他在人数上一下占了优势,再战,胜只是早晚的事。
他大笑了一声,看着云书一行人说道:“你们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
VIP卷 第115章 孰能更胜一筹
云龙的声音很是平淡,似乎没有一丝波澜一番,可是那话中的嘲讽之意,却溢于言表。
情况,不过只是片刻之间,便已经突转。
原本云书一行支持云恒的人,在人数上占了优势。这一战,是必胜无疑。
只是却没想到,云龙留了这么一手。
云书眉头紧拧,撑着一旁的桌子,稳住自己的身形,平了平呼吸,手上使劲,想要再将手中的长剑举起来。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右手却像被挑断了筋骨一般,抽搐了几下,依旧无力地垂着。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同伴,如今,他这一边,已经有大半的人都像自己一般,脚下已经不稳,在平息想要回复身体的力气。
只是,一切都似乎只是枉然,他们手上的长剑都像自己这般无力垂着。手上更是软绵绵地,连微微使拳的力气都无。
其他几个没有中毒的人几步迅速上前,扶住云书,说道:“你怎么样?可还好?”
云书摇了摇头,他们几人中了这毒,便像个废人一般,恐怕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打不过,更何况是要跟数十个武艺高强的翊云宫人。
云书咬咬牙,朝着云龙骂道:“卑鄙小人,想要宫主的位置却还不敢明刀明抢,使这种卑劣手段。”
云龙听罢,却不恼,只冷哼了一声,说道:“翊云宫能达到如今这个地位,云恒在里头已经不知耍了多少的阴险手段,怎么,他能使,别人却不能使了?”
“哼,叛徒,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云书朝地上“啐”了一声。眉头深深地皱起,脸上尽是鄙夷地看着云龙,眸中依旧是不改的坚定神色,继续说道。“不过,你以为靠着你这些小人手段,便能夺得翊云宫,夺得宫主之位吗?笑话!云龙,你根本连与宫主一较高下的资格都没有。”
“对!”一旁同样中着毒,都有些站立不稳的男子也大声说道。“这翊云宫是宫主一手建立起来的,我们也便只认宫主这一个主子。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但想要我们跟你一样做翊云宫的叛徒,绝不可能。”
一句落罢,其他中着毒的男子皆是大声附和道。如今的情形对于他们来说,很是不利。可是每个人眸中都没有一丝的动摇,反而各个满是怒气地看着云龙。
他们对于云恒的衷心,当真是磐石蒲草一般。
秦阮昕在心中不由得对他们暗暗赞叹一番,这翊云宫的众人。都是孤儿,或是因为战争家破人亡,或是因为天灾人祸流离失所,被云恒救下并在翊云宫里抚养长大。
姗儿说过,莫凌嫣还没有去世之前,云龙其实并不像现在这般暴戾。亲手教他们武艺,对待他们也没有如今这般残忍,更不会用碧落赋这样的毒药去对待依芸苑里的女子。
云恒对于他们的恩情。其实也算得上是再生父母一般。即便后来变得如此狠戾,没有了一丝任性,可是云书他们竟也如同最初一般,对他毫无二心,这样的忠心。这样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胸怀,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只是如今。他们的忠心落入了云龙的眼中便如同针扎一般难受,他冷笑了一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道:“好,很好。既然你们对他如此愚忠,我今日便让你看看我是如何将云恒折磨至死,如何做上这翊云宫宫主的位置。”
云龙说罢,脸上的嘲讽意味更甚,他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已经无力再使剑的众人。骨子倒是硬得很,只是,到了阴曹地府之中,却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魄力。
这一次,他准备了这么久,既然出了手便势必要将那云恒掰下台。
他,胜券在握。
是故一番话,他说得自信无比,语调挑得很高,似乎下一秒,便能将云恒手刃一般。
只是,他话音刚落,尚且还没示意一旁的云凉几人持剑上前解决了这些云恒的亲信,一声雄厚响亮的笑声却在已经静下来的膳堂之中突兀地响起。
虽然笑声是从远远的膳堂门口传来,可是那熟悉的音色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膳堂门口的人,直直地立着,双手背到身上,下巴微微地向前扬着,伟岸的身形轻易地便遮住了门口的光线。
逆着光,所有人都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可是秦阮昕却知道,他的脸上,定是势在必得的笑容,他的眸中,也定是掩盖不住的风采。
云恒,他终于来了。
他打前走了几步,走到了离云龙不远的地方,看着云龙,冷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似乎云龙的手段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个小把戏而已。
他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说道:“我倒真想看看,你今日,是如何将我手刃,又如何坐上我这宫主的位置?”
云龙眉头一皱,今日月半,他本会一直待在主殿之中,这膳堂里头,他也派人把手了门口,不会有人前去通风报信。可是云恒,竟然这么快就发觉了这边的叛乱了。
不过,云龙寒眸紧凛,即便他不过来膳堂这边,自己也要去主殿找他,这样,倒是省事不少了。
云龙冷哼一声,收起手中的长剑,右手一挥,一一扫过一旁中毒的众干人等,笑道:“云恒,我真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自信,你看看你的这些个亲信,一个个的都爬都爬不动了,你还指望着靠他们来保住你的宫主位置吗?”
“哈哈。”云恒大笑了两声,脸上的神情依然丝毫未动,看着云龙继续说道:“云龙,你跟我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了,怎么这么不自知,总以为你可以斗过我呢?”
云恒说罢,便只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长剑出鞘的铿锵声,从远由近地传来。
不过顺势功夫,云岩便带着十名黑衣打扮的翊云宫人持剑闯了进来,迅速站到了云恒的两侧,手中长剑举起,指向云龙,眸间都是狠戾的神色。
云龙看着这闯将进来的黑衣人,眉头一皱,疑惑之色已经漫上了眼眸,这十个人,他竟没有一个眼熟的。
云恒唇角依然挂着一丝冷笑,说道:“你自以为自己准备叛乱之事准备地密不透风,却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我的暗卫早就查明,今日,不过是等着你自己上钩而已。”
其实云龙有句话说得没错,云恒这个人,其实对任何人都不会真正地信任,更别提,对他的宫主地位虎视眈眈的云龙龙堂主了。所以即便翊云宫的很多事务,他都会教给云龙去处理。
可是,他却在暗中培养了十名武艺高强,且心思缜密的暗卫,一边帮他办一些更为私密的任务,另一边,便是监视着云龙。
云凉端直了身子,声音提得很高,在空大的膳堂里尤为嘹亮;狠狠地振动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原本云凉之前那番话,已经是大逆不道之语,如今更是如此明了地说出这种谋篡之事。
这一句落罢,所有人脸上都是各样神色,有讶然、有愤怒、有沉重、有犹豫,同样,也有的人一脸的正义之色,腰间长剑蠢蠢欲动,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云恒拉下马。
云书脸上怒气更甚,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直指云凉大声吼道:“叛徒!休得在这里妖言惑众。翊云宫规,叛乱者格杀勿论。今日我便处置了你。”
说罢,云书手中剑一挑,也不听云凉回话,便踩上桌子一个翻身就到了他跟前,向他直直刺去。
只是却没想到,这一剑还没到他身前,一旁突地冒出一把长剑来,剑招一晃,挡去了云书的攻势。
云书手腕反转,抵住一剑,顺势一收,将长剑背到身后;看向身旁的人;眸中已是十分怒气。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跟着云凉造反不成?”
被怒斥的男子也收回手中的剑,却仍然没有插回到剑鞘,只右手紧紧握着,眸中犹豫的神色闪过,复而却还是抬起头,直直看着云书,笃定地说道:“云书,我的命是宫主救的,这一点我永远都不会忘。但是云凉说得没错,这么多年来,我对翊云宫做得也足够了。”
男子说到这,声音也大了一分:“不是我们不想忠心,是宫主他逼我们的。既然他可以如此狠心地对待我们,那么我今日,也无需再对宫主真心了。”
“你!”云书看着他,咬牙说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叛徒!”
“云书,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云恒如此残忍狠戾,便早该想到会有今日。”云凉打断云书的斥骂,说道,话语中对于云恒已经不再宫主相称,而是指名道姓。他松了松喉咙,将一旁的云龙扶了起来,这才将手中的剑指向正上方,大声继续说道。
“弟兄们,你们想想,这几年你们在生死之间摸爬打滚的时候,只有龙堂主是真正在关心你们、体谅你们;你们受尽残忍狠痛的宫规时,也只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