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魔修难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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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原主仅是略通炼器,在驭兽方面没上过心,所以她确实不太懂得与妖兽或灵兽签契约的事,被晏修这么一说,倒是真有几分动心。
二阶妖兽相当于人修筑基期修为。
锡兰真火,天下火种排行榜第十名,已是不错的成绩了,要知道这天下火种排行榜可是上古大能按照稀有度、强度、属性等综合能力做出的排行,全榜只录入百种,皆是能成就一番霸业之火。
可以说这只鸣焰鸟的性价比相当之高。
她犹豫了下,问道:“若是签订契约的话,可以单方面解除吗?”
“人修与灵兽或妖兽签订契约后,灵兽与主人共享修为,灵力神识可以互通,但灵兽没有主动解除契约权利,一旦主人身死,灵兽也将死去,反之则不然,灵兽死后,主人可以继续寻觅灵兽签订契约。不过这是针对灵兽或妖兽的契约,若是异兽,则不在此列,异兽契约亦不占用修士名额,而且他们与修士并不共命,也有解除契约的权利。”
“也就是说,如果这只鸣焰鸟还想害我的话,我可以解除契约?”
“柳道友多心了,兽类是极忠诚的,哪怕之前有再多龃龉,甚至是本能的杀戮冲动,签订契约之后也会归顺主人,这就是契约的强大之处。尤其鸣焰鸟出生便开灵智,觉醒种族传承,应当比其他妖兽妥当许多。”
“可是它应该不愿意与我签订契约吧?”她觉得那小鸟杀意四伏。
晏修把朱红色圆滚滚一身小嫩绒的鸣焰鸟平举到面前,非常平静地说道:“签契约,或者死,选一个。”
第17章 笼中焰鸣
似乎一道无形的杀意从晏修身上弥漫开来,明明没有灵力,却像是可以刺进人心一般恐怖,这一刻,无论是鸣焰鸟还是柳昔卿,都感觉到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好可怕!
“咪叽叽叽!”签签签!
鸣焰鸟极其合作,飞快从嘴里吐出一滴精血,飞到柳昔卿面前。
晏修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鸣焰鸟的头,像是在夸赞它的识趣,口中指点柳昔卿道:“在禁制中无法使用灵力,所以柳道友需要用血阵来引发契约,以指尖血于正北位画天干五合阵,再引两方精血与阵中,契约方成。”
柳昔卿按照晏修所说,画下阵法,再引入鸣焰鸟的精血,只见阵法亮起一阵红光,那滴精血便飞入柳昔卿眉心,没入不见。
随后,她与鸣焰鸟眉间都亮出红色光芒,冥冥之中,契约已成,而两者的神识也可以互通。
柳昔卿闭上双眼,在识海中找到一处关窍,自然而然地领悟了契约规则,将那关窍吸收后,便可以在体内使用法门,与鸣焰鸟沟通。
她放开识海,却没得到鸣焰鸟的任何回应,睁眼才发现那小鸟已经精疲力竭地晕了过去,叉着两条小腿儿,正仰面倒在晏修手心,被他用手指戳着嫩生生的小绒肚。
发现柳昔卿走过来,他不动声色地将作恶的手指收回去,解释道:“契约力量太强大,刚才又透支了体内真火,它应该受不住了,所以才会昏睡过去。”
柳昔卿坐过来,看着那娇娇弱弱、软呼呼看上去竟有几分可爱的小绒球,也伸出食指,摸了摸它的小翅儿道:“真的不会凶我了?”
晏修把鸣焰鸟递给她道:“如何与灵兽相处,也是一种修行。”
这言下之意应该是:杀死你是不会了,但是凶不凶就得看主人的本事了。
她无奈地接过来回道:“晚辈从未想过会与灵兽契约,且它又小又凶,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都毛茸茸的,很搭配。”
“嗯,毛茸茸什么的,也很可爱……什么?”她才反应过来,毛茸茸是什么鬼?
她盯着晏修,而对方的神色非常坦荡,于是她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头发……
柳昔卿的脸先是白了一白,然后变为米分红色,再迅速从脸颊到脖颈全部染上红色,把鸣焰鸟往地上一放,强忍着什么似的说道:“晚辈失礼了,先失陪了。”
晏修颔首。
她迅速起身,走到石头另一边,两手摸上自己的鸟窝脑袋,再用衣袖擦了下脸,看到上面的泥垢,顿觉生无可恋!
她竟然一直顶着这个形象与晏前辈相处,还觉得人家可能心怀歹意?
说好的绝世尤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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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昔卿仔仔细细打理了一番,这倒无关他人,而是因为无论如何她一个姑娘家都无法允许自己邋遢地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当她重新出现在晏修面前时,对方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变化而有任何异色,让柳昔卿放心不少,她低头一看,鸣焰鸟又回到了晏修手上,那修长的手指正轻轻地抚摸小鸟的脊背。
“晏前辈似乎很喜欢鸣焰鸟?”
他抬头看向她,不知道为什么,柳昔卿竟然从他眼睛中看到一丝遗憾,随后便听到这俊美的男子说道:“不,只是喜欢毛茸茸的手感,柳道友无须介怀……”
这什么怪癖!
柳昔卿无语,看了看天色已不早,说道:“那鸣焰鸟就暂由晏前辈照顾,晚辈继续寻找‘机缘’。”
她转身正想走,却被晏修叫住。
“明日我便可以复原,届时可以与柳道友一同寻破阵之法……其实柳道友大可不必这么着急,既然变异的鸣焰鸟都会被柳道友遇上,那么此处定是道友的机缘之地,也许等鸣焰鸟醒来,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柳昔卿停了下来,霎时间,她心里转过无数念头。
迄今为止,这位名叫晏修的神秘修士,几乎如同百科全书般,对修真界乃至魔修的秘辛都如数家珍,她断然不会认为他是普通的修士,只是在这两日的相处中,也渐渐对他放松了警惕。
若是真的找到了阵法的出路,他们都恢复了灵力,到时候又会是什么光景?
所以说两人之间的和平共处,并不是因为她相信他,而是因为在两人合作的过程中,他们都需要建立信任感,所以他充分地释放了善意,而她也欣然接受。
但究竟是不是她想的这么回事,那并不重要,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在高阶修士眼下的蝼蚁,她怎么想,对方应该也不关心。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也会止步于走出禁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晏修对正魔两道的理与大多人不同,她应该不用担心恢复灵力之后,被这位前辈当做邪魔外道诛杀。
“好,那晚辈便休息一下,明日与晏前辈一同寻找出口。”她又回到石头的另一侧,这次并没有躺下,而是席地而坐,默默回忆起曾经学过的功法。
“柳道友之前……受过很多苦吧?”石头那一侧传来晏修的声音。
“还好。”她想了很久,才说出这最平常的两个字。
石头那一侧果然安静了。
※※※※※※※※※※※※
两个人都没有入睡,柳昔卿在这段时间闭目养神,将上次看过的《流光烁金诀》背了个滚瓜烂熟,又捡起了原主记忆中的炼器法门,将每一个步骤都细细研究过,以备将来。
太阳照常升起,她开始注意旁边的声音,浑身提起防备。
然而对方一直很安静,直到眼前突地一暗,她才睁开双眼,看到长身玉立的男子站在她一丈远处,那身影遮住了一部分阳光,身形轮廓便似镶上了一层金边。
他似乎也感觉到柳昔卿在看他,于是转过身,那年轻的脸庞配合这一身黑色劲装的气势,越发丰神俊朗。这一身皂色,将男人刚硬的气息衬托出来,他站在那里,整个人如同一柄修长的剑,此时此刻收敛了一身的气势,仅仅是安静地伫立在那里,自晨风中而起,不徐不疾地看向她。
“咪叽叽!”
当然,如果他手上没托着那只毛团一般的朱红色鸣焰鸟,这幅画面会更完美。
“柳道友,早。”
“晏前辈早。”
而与此同时,柳昔卿也察觉到鸣焰鸟想要与她沟通的意愿,便打开了神识,与鸣焰鸟建立起神识通道。
“主人。”神识里响起了细细嫩嫩的声音,雌雄莫辨,很是楚楚可怜。
柳昔卿向鸣焰鸟伸出手,用神识说道:“过来,今后你便要听我的话。”
那朱红色的小鸟便有点依依不舍地轻轻啄了晏修的手心一下,而后飞到了柳昔卿的手上,那双黑黝黝的小眼睛眨了眨,突地飞起来用小肉翅啪啪拍她脑袋,说道:“头顶鸟窝的蠢女人,大爷的窝呢?”
听这么个小东西自称“大爷”,柳昔卿差点气乐了,她一把将它揪下来:“等出去后我会买灵兽袋给你。”
“大爷才不要睡灵兽袋,要窝,咪叽,要窝!”
“乾坤束咒,血誓盟约,定魂、定心、定性——你可是想我动用契约之力归拢你?”
“叽叽叽,你虐待家禽,大爷所托非人,这日子没法过了……”
“自称‘大爷’像什么样子,从此你就叫小红豆。”
“嘎?”很明显,这只鸣焰鸟被柳昔卿的品味惊呆了,一时间都忘了原本的叫声,“大爷我天上地下万年难有,你知道一只鸣焰鸟体内天生带真火有多么难得吗!你这叫暴殄天物,简直丧尽天良,传承里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汉好鸟就怕遇到白眼狼……赤炎红翼朱炎烈火,随便哪个都行,大爷不要叫小红豆啊!”
那听着弱细的声音叽叽叽得扰人,柳昔卿忍着没一掌捏死这小家伙,把它往袖子里一揣,切断了神识联系,然后向晏修道:“不知晏前辈对此阵可有头绪了?”
“禁制阵法之根本,是将灵力化作‘场’,当我们走到阵法边界时,便会被‘场’所禁锢,阵中东南西北,南方离火之位,应了你遇到鸣焰鸟的机缘,所以南方应可一探。”
柳昔卿没什么意见,她点点头道:“那便同去。”
这处阵法中,几乎没有任何高等级的妖兽,却只有这么一窝没有大鸟照顾的鸣焰鸟,那么阵法的机缘应在鸣焰鸟身上,似乎也说得过去。
只是隐隐觉得还有什么不对劲,但前面晏修已经迈开长腿,她也就放下念头,跟了上去。
……
这附近的边界都已经被柳昔卿查探个遍,每当要走到边界,都会因受到灵力的冲撞而随机传送到另一个地点。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南方的阵法边缘是大片的灌木林,树上是紫色的小莓果,落下时会发出“喏喏”的叫声。
然而这次晏修在前面开路,再次来看这片灌木林,看到的却只是一片半人高的荆棘之地。
“柳道友,看来是鸣焰鸟一试身手的时候了。”
她从袖子里掏出抱膀缩团的鸣焰鸟,但那小鸟对着柳昔卿一脸冷嘲热讽,张开嘴似乎鼓足了气,结果却只吐出点蓝色的火星。
柳昔卿没饶了它,鸣焰鸟那身卖萌的绒毛团或许对别的女修有用,但她绝对不吃这一套,手指拎着那两只小翅儿,强行催动契约之力道:“再卖蠢,我不介意再找一只灵兽。”
毕竟还是小兽,哪怕是开了灵智,也只能臣服在武力和拳头下。被威胁之后,鸣焰鸟才不情不愿地吐出了蓝色的锡兰真火。
无声无息的火焰烧着冰蓝色的光,那大片荆棘在火中迅速焦枯,被强行开出一条路来。
当两人踏上去时,不由得对视一眼。
这阵法,终于开放了边界。
第18章 胧月之颠
两个人又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从清早走到了傍晚,才隐隐在前方的云雾中,看到了一方峭壁。
晏修打量了一下,方道:“阵法里的景色做不得数,此处才是悬崖底的真实之地。”
柳昔卿看着这高耸的峭壁:“如果从这里上去,就算是出了阵法吧?”
“嗯。”晏修应了声,便开始扯旁边的藤蔓。
“晏前辈,你在做什么?”
“带你上去。”他连着扯几根,都轻松扯断,直到后面没办法,将两股藤蔓拧做一股,拎过来看着柳昔卿道,“这藤蔓还算结实,柳道友可缚在我背上,以免半路生异状。”
她抬头看着高不知几万仞的峭壁,知道自己的体力根本没办法坚持爬完,如果在半途泄了气力,恐怕等待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没有走出阵法之前,没有修为的修士,也就比凡人强那么一点,晏修肯带上她,也是背负了极大的风险。
可她没跟晏修客气,因为她想出去,而不是等人救援,或是老死在这悬崖下。
“前辈的恩情,柳昔卿会一直铭记。”
点拨之恩,扶助之情……她走过去,双手攀上了男子高大的颈背,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晏修用藤蔓将她的腰肢与他的腰腹缠在一起,然后一直退到距离峭壁十丈远处,对身后的柳昔卿道:“别怕,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千万不要放手。”
“好。”
她没问晏修准备用什么方式翻过峭壁,因为这种情况已经超出她的认知,一个手中没有任何工具的男人,身上还背负了一个累赘,面对一个几乎没有多少借力点的峭壁,想要翻越它,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真是疯狂。
可她仍然睁大了眼睛,哪怕是失败,哪怕是米分身碎骨,也要将这男人的疯狂看个清楚。
晏修压低了身体,柳昔卿瞬间感觉身下男子的肌肉全部都紧绷起来。
她来到这个修真界后,看到的都是仙风道骨的修士,哪见过这种男性身体爆发极致力量时才有的冲劲儿,她下意识地将晏修搂得更紧。
她做对了。
下一瞬晏修就如同出膛的炮弹般冲了出去,在将要临近峭壁的时候,他的身体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拔地而起!
柳昔卿只能听到风声,只一恍惚,她只觉身体腾空而起,冲向天空,眼前的峭壁飞快在眼前刷过,她心中惊骇无比。
这是没有灵力加持的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但她分明知道晏修身体上没有任何灵力,凭借的全是经脉骨骼的力量。在呼啸的风中,她不敢向下看,只知道晏修这一冲,起码冲了十丈高。
当她感觉力量快要衰竭的时候,突然感觉前方传来巨大的冲力,她的手几乎抱不住晏修,还好腰间捆得无比结实的藤蔓将她牢牢束住,而后她才惊魂未定的迅速攀住他的脊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此时已是入夜,一轮明月正在与他们平行的地方,照亮了这黑漆漆的峭壁,也照亮了脚下的深渊。
柳昔卿只用眼角就察觉现在他们二人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高度,她强迫自己不要发抖,不要给晏修添麻烦,便死死咬住牙关,看向前方——
不看还好,一看柳昔卿才发现他们停了下来,因为晏修的右手插在岩石里,稳定了他们的身形。四周都是刀削的峭壁,柳昔卿几乎看不到任何攀爬的可能性,两个人就这样靠着一只手的力量,悬在半空中,被山间的风吹得透心凉。
然而她还没发抖,却发现晏修的脊背在颤动。
难道这个时候,他怕了?
“呵,呵呵……”他不是在发抖,他是在笑。
在这寂静的峭壁上,他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痛快,哈哈,痛快!”
柳昔卿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此时此刻,一定是真心实意地在笑。
“浮世而立,茕茕成壁,南疆北斗,尽付一笑。”他朗声道,而后一脚踢在峭壁上,再次跃起!
柳昔卿完全看不到他是在如何借力,自己便如同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晏修在这里如履平地,明明她就在他背后,却看不清他的身法,只觉得迅如闪电,快若劲豹,她与他都化作了一股清风,顺着峭壁倔强不屈地直冲而上,要寻一个尽头。
一个天的尽头。
或许是一个世道的尽头。
茫茫然,她不再恐惧,不再忧思,而是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他,明月如影随形,映照着穿跃的人影,似是在悬崖飞旋的精灵,又似是黑色的凶兽,将要从这地底深渊中冲入人间。
※※※※※※※※※※※※
当柳昔卿与晏修到达悬崖顶时,天空已经蒙蒙出现一丝曙光。
他解下藤蔓,柳昔卿浑身几乎像是没有骨头般,软软倒下。
她看着那线红日将出的一线,胸口几次起伏,想要说写什么,却觉得那念头异常玄妙,无法宣泄于口。
当阳光的一缕镀上她的手臂,柳昔卿不管不顾地入定了。
天地灵气重新回归于体,她心中《金唯功》法诀疯狂运转,从打她进入人间界以来的所有体悟都凝聚成一团混沌的意念,从她四肢百骸涌入,争先恐后地被她丹田中的金色液体吸收,使得那金色液体的色泽更明亮,也更充沛。
她知道,那是她体内筑基元液,是她修炼出的最宝贵的根本。
体内一阵灵力震荡,她一举突破筑基中期。
柳昔卿从入定中睁开双眼,被那满目的阳光照得浑身舒畅温暖,此时才想到若不是晏修带她上来,那会有这一番机缘,甚至还晋了一个小境界。
她立刻转身,果然在另一边看到席地而坐的晏修。
“晏前辈,多谢你。”她站起身,为自己释放一个避尘诀,才真真正正清爽起来,“晚辈已经恢复修为,幸好有前辈……”
她其实是想说劳烦他为她护法,但是看到晏修的修为后,她说不出这话了。
因为那么强大的晏修,徒手就能翻过万仞峭壁的晏修,他正在她面前打坐,身上仅有引气入体的修为。
嗓子一瞬间干涩起来,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暗夜中飞跃悬崖的狂傲之气已经从晏修身上淡去,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修为,仍旧像悬崖底时那样,平静中带些不经心的坦然道:“恭喜柳道友。”
“晏前辈的修为,还未恢复吗?”她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之前我受了伤,现在还能引气入体,也算是不错了。”他也站起身,看着后面广阔的草野,轻声道,“既然已经出了阵法,我也不打扰柳道友的修行,我们就此别过吧。”
“不妥。”柳昔卿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他入阵法之前受过伤,而能伤到他这样肉身强横的修士,想必是不好惹的仇家,若是任由他这样以一个刚引气入体的修为进入俗世,只怕仇家找上门时,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便身殒道消。
柳昔卿心里有一杆秤,人情公平,一报还一报,绝对公允。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扔下他一个人。
晏修侧过头,那双如星辰般的眼眸微微垂下,看着她道:“那么,柳道友有建议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