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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旧时燕飞帝王家-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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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燕听了骁王的询问,嘴唇又是一抖。本是想委婉而客套地依着礼节,恭贺骁王迎娶了正妃,得一良配。可是这一路来的凶险太甚,心绪尚未平稳,此时身处的不过是荒漠里一处如浮舟一般的土屋,而她与他也不过是各自劫后余生的一对有情小儿女而已……

    伴着屋外呜咽的呼号声,飞燕突然觉得心内的委屈一下子都绷不住了,本来已经想好的温婉贤德的措辞,肆虐的风声里俱是演化成了一句呜咽地控诉:“你……要有别的女人了!”

    骁王拧眉看着这怀里突然显得异常脆弱的小女子,当下哭笑不得道:“胡说!大营里的猪都是公的,本王要去哪里找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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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的话刚说完,看着这小女人委屈的神色不像是作假,当下心内似乎一下子便明白了。

    飞燕一说完,便自觉自己失态,拼命地止住心内不断上涌涩意,深吸了口气道:“……圣上册封了程将军之女——程无双为骁王府正妃,她现在已经在淮南的骁王府了……”

    霍尊霆一双深邃的眼儿登时如狼一般地微微瞪起,眸子里闪过的风暴丝毫不亚于此时屋外的沙尘。

    不过他深吸一口气后便恢复了常态,摸着飞燕的小脸道:“她可给你气受了?”

    飞燕摇了摇头,毕竟那程王妃一入府,她便启程了,还没有来得及受气。

    “本王知道了,燕儿先安心地在漠北吧,以后的事情交由本王,你不要再去想了。”

    骁王就是这样的男人,烦扰冲天的愁事到了他的嘴里便俱是成了轻描淡写、不值一提的小事了。既然他这么说,飞燕便决意不再去想,对于这个男人,她总是有种莫名的依赖感。可以不必再面面俱到,可以放心托付相交,这是当初与樊景相恋时,也不曾有过的感觉。

    当风暴停歇时,已经是第二日天明,一行人终于可以顺利出发,回到漠北大营。

    为了免得有心人的非议,飞燕还是男装的打扮,加上外罩了大氅倒是不惹人注意。骁王的营帐很大,分为内帐外帐,内帐乃是休息之所,而外帐则用来处理公务,这特制的大帐乃是四层的熟牛皮帐顶,牛皮的中间都是夹了厚厚毡垫的。所以虽然此时天气寒冷,但是一进帐篷,点燃着炭盆倒是热气袭人。

    此时乃是阵前,就连骁王也未带侍女,起居饮食一律有身边的小童卫兵照顾。主帅带侍妾于阵前,终究是要落人口实的。所以宝珠等侍女并没有跟着一同入营,而是在不远处立营休息。

    骁王入了营帐,让飞燕先在内帐换上轻便的衣服,然后出了外帐,命自己的贴身侍卫用木盆打来的热水,然后又命令他们出去。自己将水端入内帐,放到了榻边。

    “来,泡一泡脚。”

    骁王似乎忘了自己有伤在身,竟然如同贴身的小厮一般,给她打了热水,又拿了个木扎马凳坐在一旁,看那架势似乎是要给自己洗脚。

    飞燕的脸儿腾都一下红了,便是要起身:“殿下这是要干嘛,本该是妾身服侍殿下先洗才是……”

    可是骁王却是伸手将她按坐了下来:“你穿的那些鞋子不甚合脚,昨日本王便看见你的脚上已经是磨出了水泡,乖,坐下来,洗干净了,本王替你处置一下。”

    说着便将飞燕脚上的那双小牛皮的男靴除掉,因着当初在客栈出屋得匆忙,并没有穿布袜,只露出一双莹白的小脚。那脚后跟处果真如同骁王所言已经磨出了晶亮的大水泡,将那细白的肌肤衬得有些粉红,让人心生垂怜。

    骁王坐在小凳上,将这双玉足轻轻按在了温水中,用大掌撩拨着水流,轻轻揉搓着雪白的脚掌,这个尊贵以极的男人竟是个无师自通的,挼搓起女人的玉足来竟是分外的精细,就连那玉洁般的几根脚趾也是不放过的。竟然是分开了细缝,清洗得那般的仔细……

    飞燕从来没想过自己玉足上的肌肤竟然是变得那般的敏感,两只胳膊撑在了身后,身子微微后倾,想要将脚缩回来,可是那大掌实在是太过用力,怎么也挣脱不得,只能红着脸儿任着那男人将整个脚儿搓洗个遍。

    好不容易洗干净了,骁王用巾布吸干那双小脚上的水珠,望着燕儿绯红的脸儿,低笑道:“怎么喘得这般厉害?”

    飞燕半咬着樱唇,呼吸尚未顺遂,实在是与骁王分离得甚久了,二人平日里是那般的水乳交融,骤然分离,到了夜里说是不想,连自己都不信。

    而现在二人终于是独处了,这铺满了兽皮的内账里满是骁王身上的雄性气息,而他那因为执握刀剑而长着薄茧的大掌又是在不断磋磨着自己稚嫩的脚底……

    还真是要铁铸的人儿才能抵挡得住……

    骁王也是被这脸颊绯红的美娇娥招惹得目光变得深沉,便支起身子去啄吻她那嫣红的嘴唇。当香软的小舌一入了口,便是如同觅得了甘泉一般,再也舍不得松口。

    飞燕微微娇喘了一下,便也热情地附着两位过去。这不能不让骁王心生感慨,他到底是把这小女子教得太好,那缠绕过来的香舌竟然是灵巧得与自己起舞,当真是越来越会勾人心魄了。

    就在这时,那明明沉醉其的小女人却是轻轻地将自己推开:“殿下,你不是说要替妾身处理那水泡吗?”

    飞燕的呼吸都不顺畅了,可还是努力找回了理智,虽然她心内也是极度渴望与骁王紧紧相拥,可是骁王有伤在身,岂可随意纵情?便是强自按捺着……

    骁王也知道飞燕的真意,便是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尖道:“你且等着……”

    说完便捡了事先让仆役送来的银针,用烛火烧灼消毒后,再捧起玉足,轻轻将水泡挑破,待得水液流尽后,再抹上消炎的药粉,处理好了后,他让飞燕先躺下休息,自己才出了外账,在小厮的服侍下洗漱干净,又换了伤药,才又回来安歇。

    虽然二人暂时不能*,可是在这漠北的荒凉寒冷的夜晚里,互相依偎在一处,竟是觉得心窝都是暖暖的。

    伴着帐外的风声,飞燕轻轻地讲述着二人分别后的一些琐事,骁王便是静静地听着,不时啄吻着怀里玉人儿粉嫩的脸颊。

    这连日来的赶路到底是让人困乏疲惫,不多时,飞燕便在那久违的怀抱里酣然入睡了……

    本来也已经合上眼睛的骁王,却是突然睁眼,望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女人,脸上的表情却愈加帝凝重。,他慢慢抬眼望向挂在床头那把金剑,眼里已然是熊熊的怒火。

    本以为那军饷一事。便是自己父皇留下的制约着自己的后手,没有想到,父皇的手竟然是那么长,一反常态地伸向了自己的内宅!

    程无双?那个自不量力的女人!当初她打着替父从军的名头,来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下,军功上的建树倒是平平,但是很善于钻营抢功,手底下的几位谋士也是有些本事的,加上鸿运当头,竟是由她主导的几场战役连连告捷。

    可是随后的一场遭遇战,由于她的指挥不力,造成军队将士伤亡惨重,而她却是滴水不露地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当下便是让他勃然大怒,身为将帅岂可如此的推诿责任?

    因为她的父亲与父皇乃是至交好友的缘故,皇帝也是不欲他追究下去。他也要跟那程老将军几分薄面,只是将她远远地调离了自己的大营了事。

    不过她之前立下的军功倒是足够撑起一个将门虎女的门面了,回到朝中,皇上的赏赐毫不吝啬,大齐女将的威名京城远播……

    她爱怎么沽名钓誉,本是她的事情。可是竟然一路钻营进了他的王府里?飞燕虽然说没有受到她的闲气,可是怎么可能呢?别人不了解燕儿,他还不了解,整个就是个小醋坛子,那些个人前的从容大度,没有一样是真的。

    不然,她当初岂会一气之下,连苦心经营了许久的白露山基业都不要了,一个人负气跑到京城里来卖粥?

    淮南的王府,乃是自己一力苦心的经营,那里的亭台楼阁无一处不精致,每一处的暖阁,玉泉俱是自己为了金屋藏娇,给他的燕儿享受的。可是如今却是叫个不知羞耻的鸦雀占了金巢……

    父皇的这一招可是够狠!往常他老人家的种种试炼刁难,自己都是一力忍下,毕竟不痛不痒,不是他心内计较的,就算在旁人的眼中看来是吃了亏的又如何?可是这一次,父皇可真是不该动了他的底限,叫他如何能忍?

    想到这,他慢慢地松开怀里的娇人,轻轻起身,披上了貂绒的大氅后出了自己的营帐。

    肖青领着几个人在门口布防。看见骁王出来了,便赶紧走过来小声说:“二殿下,属下听窦勇说……侧妃来了大营?”

    骁王阴沉着脸,并没有接肖青的话茬,而是目光冰冷地紧盯着他。

    肖青本是不解,可是收到这如利刃般的目光后,再一琢磨,立刻便明白了,连忙跪下小声道:“请殿下明察,属下便是吃了熊心豹胆,也绝对不敢私自扣下淮南的密奏书信!淮南,真是许久未曾递信过来了……”

    骁王垂下眼眸,看着肖青的样子不像作假,便问:“淮南的书信,都是从哪个驿站转来的?”

    卫青略一思索:“无论是陆路的书信,还是飞鸽传书,一律都要在金门关内的绕城驿站中转。尤其是信鸽,虽然一般会放出三五只左右,可是能躲避苍鹰等风险到达的绕城的,一般就一两只,需要重新换过信鸽再到达漠北大营。”

    骁王说道:“带着人去查,看看是谁拦截了淮南的书信,查到了就审问问幕后的主使,若是嘴硬的,不用顾忌着死活,一律重刑伺候!”

    肖青领命后,便带着人抄袭了绕城驿站,将整个驿站的人提审了一边后,终于有人耐不住刑罚吐露了实情,只说是上面下达的命令,淮南的消息一律不得中转,统统要截获下来。问得再细些,只说似乎是程将军府的人。

    而被截获的消息,尽被销毁了,但是新近送来的还没来得及烧毁,就被肖青的人马搜查到了。

    当骁王接过了魏总管传来的密报时,那脸色已经时铁青一片了。

    只见上面写道:“老奴的总管之职,已经被王妃撤下,现在外院里听差,王府的新总管是王妃从京城里带来的人。安庆公主失踪已有快半个月了,依然音讯全无,王妃因着忌惮,不肯上报天子,依然在秘密搜寻。惟愿侧妃一路平安,顺利到达漠北……”

    剩下的便是总管汇报的一些王府的账目琐事,骁王已经是无心再看下去,他终于明白为何淮南的消息一律都被程家人截获下来了。

    原因倒不是针对飞燕。而是她程无双在淮南府已经是闯下了滔天的大祸!在她坐镇骁王府的期间,竟然是把自己的幼妹安庆公主给搞丢了!

    她程无双好大的胆子啊!竟然又是故技重施,将以前在军营里瞒上欺下的做派一股脑地带到了淮南,竟然指望着不惊动天庭,便自己偷偷地找寻回安庆公主。

    霍家的金枝玉叶,怎么可能平白的就没了踪影?这期间到底是出了什么波折。

    拽来了驿站里拦截了书信的那名小吏,他便是跪在骁王面前,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截获事看到的书信内容俱是说了出来。

    原来在侧王妃离了淮南,不到一日,安庆公主便吵着要随着侧妃一同去漠北,而与那程王妃相处得不大愉快。

    恰在这时,乐平公主又是起了贪玩的念头,便是要去游湖。

    可是安庆公主因着上次在湖中遭遇了土龙袭击,心内对那湖水产生了惧意,便是不肯前往。而程王妃为了讨好乐平公主,不顾魏总管的开口阻拦,调来了游船,在这淮南局势□□之际,与乐平公主一起上了游船,却将那小公主留在了岸边的长亭里。只留下了一个嬷嬷,几个侍卫。

    等到她们游得尽兴回来时,却发现嬷嬷与侍卫都中了迷药,倒得七横八竖,而安庆小公主却是踪影全无……

    这下子程王妃可是慌了手脚,全面封锁了淮南的消息,开始找寻着安庆公主的踪迹……

    而那日乐平公主返回驸马府时,下车时不小心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当场下身出血,怀里已经成型的胎儿也是没有保住……

    可是大公主流产,跟二公主被歹人劫持相比也是变得微不足道,因着这祸事也是因为乐平自己闹着要出去游玩引起的,自然也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便是连皇后都没有敢告诉,只能是自己在驸马府里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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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燕也知道了这内里的来龙去脉,心内是又惊又急。那乐平无德,自己跟她实在不是一路中人,感情也是淡得可以。可是这小安庆公主却是不同,乖巧可爱,又不失孩童的天真,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几日,飞燕却是喜欢得不得了。

    劫走那安庆公主的绝不会是一般的歹人,也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是否担惊受怕。有没有受到非人的苦楚……飞燕不敢再想下去,直接跟骁王请命要回转淮南,也要尽力去找寻安庆。

    可是骁王深吸了两口气后,却是开口道:“你走得正好,免得被歹人扣了脏水盆子,也不要回去了,如今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本王身在阵前不能回转,就算你我一起回去也是无济于事。”说完便展开一张信笺,写了整整一篇后,命人封蜡专人快马呈送到京城。

    既然那位贤德的王妃是父皇钦定的贤妇,自己贸然申斥难免是伤及了父皇的脸面,倒不如一并呈到父皇那里,由着他老人家定夺吧!

    写完书信后,骁王便是如常一般出营巡查前方的布防去了,再也看不出半点的波澜起伏。

    飞燕并没有说什么,可是看着自己夫婿的背影,却再次感到了那几许淡淡的薄凉。以前便是觉得他对着自己的家人有着异乎寻常冷淡,虽然对着小安庆有着难得的热络,可是也仅止于此了,并不会因着幼妹的失踪而乱了方寸,失了头绪。

    虽然成大事者当如此,可是枕边人呈现出这样的冰冷时,还是会让飞燕感到隐隐的震惊。

    可若说骁王便是天生这般的冷情,他却会因为自己遇险,而方寸大乱不管不顾地投入到深不可测的激流中去,也会为了自己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奔袭下暴风肆虐的原野上。

    被这样一个冷热分明的男人眷宠爱慕着,当真是不知幸与不幸……

    此时的淮南早已经被翻腾了几个来回。

    程无双已经连着几宿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了。她夜里睡不着时,便是反复地懊悔着一件事……怎么就将那尉迟飞燕轻易地放去了漠北了呢?也就是只差了一天的时间,安庆便是出了事。

    若是尉迟飞燕那女人在的话,这等祸事自然是有人顶缸了。可惜啊……若是那样岂不是不费摧毁之力便是去了一个眼中之钉?可惜……可惜……

    虽然安庆失踪的事情一时间是瞒住了,可是程无双自己也心知这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眼看着安庆踪迹全无,那绑匪也不曾露头谈条件,想要寻回安庆水过无痕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也只能是再另想其他的出路了。

    程无双坐在屋内正胡思乱想如何解决安庆公主的手尾,她从京城带来刚提拔的管家进来禀告:“王妃,驸马拜访。”

    程无双听了心中又是一阵烦乱,这驸马怕是因乐平公主的事来寻她晦气。如果王玉朗还是当初那个有名无实的王家公子,她大可装病不见。只是这位驸马现在主政淮南,自己却是不好怠慢。

    吸了一口气,程无双淡淡说道:“有请驸马。”

    王玉朗走进屋内,看到程无双端坐在椅上,连忙紧走几步,躬身施礼道:“下官拜见王妃。”

    程无双略欠了下身,说道:“驸马请坐。”待王玉朗坐下后,程无双问道:“乐平公主现在可好?”

    王玉朗说道:“公主还在府中修养。”说完便闭口不言。

    程无双以为他要为此兴师问罪,便也懒得说话。二人端坐在会客厅,一言不发,彼此耗着耐性,却是骇得侍候的丫鬟奴仆一个个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程无双心中烦闷,坐了一阵后,终于开口问道:“驸马此来可是有何事情?”

    王玉朗双手抱拳,行了一礼道:“下官写了一封奏疏,将最近淮南公务报与圣上,也提到安庆公主失踪一事。然下官偶然得知奏疏并未发出,请问王妃是否知道此事?”

    程无双眼角立起,挥了挥手,她在军营里待得时日久了,倒是不甚顾忌着男女之大防,只命侍女们在门廊处候着,等到厅内没了闲杂人等,才冷冷道:“是我拦下的。圣上十分宠爱安庆公主,若是骤闻安庆公主失踪,必然心中焦虑。然圣上春秋渐高,若是因此而龙体欠安,岂非我等之错?待得寻回安庆公主再报知圣上不迟。”

    程无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玉朗,又道:“驸马坐镇淮南,却致安庆公主失踪。驸马治下却是太过混乱,怕也是难逃其咎。”

    王玉朗闻听此言,眼角微闪,他早就听说这位新任的王妃是打太极的高手,沉吟了下,慢慢说道:“下官刚至淮南,人地生疏,致安庆公主为歹人所虏,自当向圣上请罪。然则王妃隐瞒不报,怕是有些不妥。”

    程无双只是冷冷哼了一声,不再接话。

    王玉朗继续说道:“现首当的要务,不是互相推诿,掂量着罪责的轻重而当齐心协力,共度难关。王妃您意下如何?”

    程无双闻听此言,不禁微微眯起眼睛,慢慢说道:“不知王大人有何妙计良方?”

    王玉朗微微一笑道:“安庆公主乃皇后的骨肉至亲,便是因着谁的疏忽让这金枝玉叶出了差池,都是兜不住的滔天大祸。然而此次都是因为乐平公主太不懂事,一意要闹着游湖,才有了这等横祸……在下回去命人细查了一番,原是公主身边有个叫胧月的侍女撺掇着公主那日巡游。我已经将她擒下,供词也是一并俱全。她乃是与淮南的余孽勾结,意欲挟持公主要挟圣上。此番公主的身边出了贼人,也是防不胜防。王妃初来乍到,怎知此地凶险,就算圣上怪罪,也要另寻个由头的。”

    程王妃听到这里,心下立刻雪亮,这驸马爷是要将一江祸水俱引到乐平公主的头上。当下便迟疑道:“驸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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