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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医家女-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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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批示奖赏,这样人是我大燕的功臣,该好好安抚才是,怎能关起来呢。”
    慕容曦道:“左明海的管家交代左府里的三十万两银子,皆是姚文财行贿所得,如今银子已经起获,姚文财行贿之罪在身,总督大人莫非要为姚文财脱罪不成。”
    邱明臣目光闪了闪,轻描淡写的道:“一个奴才之言罢了,想来为了给他主子脱罪,才胡乱攀咬,且,此案惊动江南盐商递送联名状,已不紧紧是扬州一府之事,微臣作为两江总督,当亲自查问此案。”
    说着看向慕容曦道:“六皇子虽是天潢贵胄,却并非皇上派来江南的钦差,恐不宜插手此案,来人把姚会长带到总督衙门。”说着跟慕容曦躬身道:“微臣告退。”带着姚文财走了。
    陈丰道:“爷,就让邱明臣这么走了啊。”
    慕容曦啪一声打开手里的洒金扇扇了两下:“邱明臣若不跳出来,这出戏还真唱不下去了呢,左明海不过一个小喽啰,邱显臣也算不上什么,真正操纵着江南官场的人是邱明臣,他若不出来掺合,想抓他的把柄,还真难,如今他跳出来了,正好一锅烩。”
    陈丰道:“怀清姑娘可是让爷审姚文财,如今姚文财被邱明臣带走了,姑娘哪儿可没法儿交代。”
    不怪陈丰这么说,平常日子他家爷对怀清姑娘那可是言听计从,说一不二的,如今审个案子把人审丢了,那位能干吗。
    慕 容曦笑了:“放心吧,那丫头比爷精多了,若不是为了钓出邱明臣,何至于一个姚文财审这么多天,就姚文财这样儿的,一顿板子打下来,保证什么都秃噜了,更何 况,刚爷那些话也说给他了,他要是明白,想保住身价性命,自然知道怎么做,看来这江南的盐税案,终于望见头了。”
    怀清第二次踏进河边的豪宅,范夫人早迎了出来,挽着她的手进了里头坐下,叫丫头奉了茶来才道:“早想请你过来走走,却又怕你嫌弃我们江湖人性子粗,这才没敢相邀。”
    怀清道:“夫人说哪里话来,怀清倒恨不能自己是个江湖人呢,可以行走四方,快意恩仇,该是何等恣意,怎不比束缚于后宅闺阁之中强。”
    范夫人笑了起来:“当初我一瞧你,就跟我们当家的说,张家这丫头性子爽利,真该是咱们盐帮的人,却不防生在了官宦之家,倒拘了她的性子。”
    怀清道:“夫人这话极是。”
    两人说笑了一阵儿,怀清正斟酌如何开口,却听范夫人道:“刚说你是个爽利性子,这会儿就变了,我知你来必然有事,我性子急不好猜,只管说便了。”
    怀清笑了一声道:“如此,怀清就直说了,那日陈大人开棺验尸,想必夫人听说了。”
    范夫人道:“虽陈大人任职期间,跟我盐帮虽有几次冲突,但我们当家的说,陈大人是难得的好官,清官,只不过在江南恐待不住,却也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
    怀清道:“陈大人如今虽已正名,案子却仍未破,杀害陈大人的凶手尚未寻到,怀清也不瞒夫人,邱显臣口口声声说,陈大人之死系盐帮所为,叫家兄提审帮主。”
    范夫人深深看着怀清道:“姑娘也觉是盐帮所为吗?”
    怀 清道:“若怀清觉得是盐帮作为,今儿也不用跑这一趟了,虽陈大人跟盐帮有些冲突,盐帮也不会傻到背负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此事之于盐帮百害而无一利,自然 不是盐帮所为,而就陈大人的伤处来看,能一刀毙命的,恐也不是寻常人,怀清猜是江湖上的杀手,家兄是朝廷命官,江湖上的门路不清楚,更不明白,怀清此来是 想请帮主帮个忙,寻到杀害陈大人的凶手,借此找出幕后主使之人绳之以法,背后主使之人若获罪,江南数年的盐税案就能结了,之于盐帮只有利而无害……”


☆、第88章 
    范夫人站起来道:“当家的;我就说怀清跟那些当官的不一样,如何;我没说错吧。“
    怀清一愣;急忙站起来,只见里屋的帘子 打起,帮主范江走了出来;怀清忙见礼;范江道:“姑娘不必多礼,江湖人不讲究这些,邱家兄弟勾结盐商贩卖私盐;想让盐漕两帮沿途相护,盐漕两帮的帮规头一 条就是不跟朝廷斗,朝廷明令禁止不许贩私盐,他邱明臣知法犯法;一张盐引不过三百斤盐,他能走三千斤;甚至三万斤;所获利润跟盐商分成;再按品级分给江南 的大小官员;他自己如此,我盐帮兄弟为了糊口,不过贩了十斤盐就被总督衙门的人打成了重伤,如今还躺在炕上呢,我盐帮跟他邱明臣不共戴天,如今杀害朝廷命 官的屎盆子,还想往盐帮身上扣,真当我盐帮好欺负不成,姑娘放心,此事交于盐帮,不出十日,在下必然把人找出来交给姑娘。”
    待怀清走了,范夫人道:“咱们这位府台大人,倒是个大大的清官,来了扬州还不到半年呢,盐商都不敢走私盐了。”
    范 江道:“皇上决意肃清江南官场,邱家兄弟作恶多端,已是穷途末路,却还想着把盐帮拽下去,实在阴险,不过,张怀济此举虽合了圣意,却得罪了江南的大小官 员,皇上便肃清官场,也不可能把江南的官都杀了,留下来的,怎能不怀恨在心,张怀济只要在官场一天,就不可能没有把柄,一旦让这些人捏住把柄,张怀济这个 官能不能当下去真难说。”
    范夫人道:“我却不这么认为,若没有他妹子,张怀济这个扬州知府也当不成这样,葛连升的老娘是这丫头治 好的,葛连升前头中的炭毒,也是拜这丫头所赐方能痊愈,若不是有这两个救命之恩,葛连升如何肯倒戈相向,若无葛连升帮忙,张怀济这个扬州知府就是空架子, 恐怕寸步难行,且,这丫头跟六皇子的关系可不一般,说不定将来就是王妃,那些官便再恨张怀济,有这丫头在,也不能把张怀济怎么着了。”
    范江道:“你当是咱们江湖呢,不讲究出身,只说一个义字,皇子娶妃最看重的是门第,以张家丫头的出身门第,侧妃都难,更不要说正头王妃了,想都别想。”
    范夫人叹道:“若如此说,这丫头的难还在后头呢。”
    果然,盐帮的办事效率高,不出十日便寻出了杀害陈大人的杀手,杀手叫路大勇,是杀手门的叛徒,方才接了这个活儿,杀人之后恐邱显臣灭口,跑到山里猫了起来,多亏盐帮兄弟多,才寻出他来。
    路大勇归案,并未进扬州大牢,而是囚禁于陆府,让六皇子的侍卫看着,另一头左明海却中毒了。
    左明海羁押在大牢里,这毒中的实在蹊跷,葛连升怕人再出事,把左明海从牢里提出来送去了陆府,毕竟如今六皇子这儿最稳妥。
    葛连升使人给怀清送信的时候,余隽正好在,上回葛连升中炭毒,正赶上庆福堂有事儿脱不开身,错过了好机会,如今怎肯放过,颠颠儿的跟着怀清来了。
    巧也巧在,这左明海中的也是炭毒,这个法子中毒的人,死亡率虽不高,却大多数都会变成傻子,既灭了口,又无声无息,怪不得邱家兄弟屡试不爽。
    怀清看了左明海的症状,跟当初葛连升大同小异,或许大牢里四下撒气漏风,左明海的症状还更轻一些。
    怀清这才放了心,先用补气扶正,化痰开窍之方,三剂后再瞧,神智已清,说话如常,能下床走动了,食欲也增强不少,却仍有头痛头眩之症,时而傻笑,怀清便让余隽去给他号脉。
    余隽巴不得有这么个案例,让自己长长见识,忙过去认真瞧,一遍瞧脉,一边儿看病人舌苔,过了会儿方跟怀清道:“舌质晦暗转为稍红,苔薄黄,脉弦数有力。”
    怀清问旁边的小厮:“夜里可有遗尿?”
    小厮答道:“遗了两回。”
    怀清点点头,本要开方,见余隽眼巴巴盯着自己,不禁好笑,开口解说:“刚你所说脉象舌苔,证明正气恢复,淤血亦除,却有遗尿,这是肾阴亏损,水不涵木,以致肝阳偏亢之症,该用……”
    怀清还没说完,余隽接口道:“该用养阴平肝,补肾通窍之法。”
    怀清点点头,提笔写下一方递给他,余隽一看,见是,沙参三钱,荷叶三钱,生地无钱,杭芍三钱,牡蛎一两二钱,益智仁二钱,菟丝子二钱,黄芩二钱,菖蒲二钱,水煎服,此正是养阴平肝补肾通窍之良方。
    怀清道:“此方吃三剂,遗尿该没了,若仍有肝阳上亢之表症,便要重于平肝潜阳,仍是这个方子去沙参,牡蛎,益智仁,菟丝子,菖蒲,再加天麻二钱,石决明五钱,竹叶二钱,甘草一钱,此毒可解。”
    余隽想了一会儿拍手道:“此方甚妙,竟想不出再比这方子更适合的了,你这丫头的医术又见增长了。”
    怀清摇头道:“哪是我的医术,多亏了你给我的那本医案,瞧了这位苏太医的方子,怀清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苏太医才可称得上神医,可惜死了,若活着,我倒想拜他为师。”
    余隽笑道:“你算了吧,虽说苏毓敏的医术的确神乎其技,你却也不差,且,你与他用药的手法很有些像,故此,当初我才疑心你与他有什么渊源。”
    很像吗?怀清翻开那医案看了看,虽是匆促誊抄,却也抄的极全,且不止自己要看的那个解毒之案,举凡这位苏太医留下的医案,慕容昰都给她抄了一遍。
    想起慕容昰,怀清忍不住拿出荷包里那枚小印来摆弄一会儿,寻了印泥出来,沾了按在纸上,在旁边写了一个清,两相对比,不禁失笑,把纸团了丢到一边儿。
    翻过这页医案,却忽被一个案子吸引,是中毒的案子,剧毒鹤顶红,上头记载着并未救治成功,后头却有一行小字,从墨迹深浅来看,像是后来记上去的,写着:若行针,将毒逼在一处,慢慢解之可保性命无虞。
    看到这行小字,怀清脑子里却忽划过一个影子,记得那年在桑园村,见过一个烧伤中毒的老人,烧伤?中毒?余隽说过当年淑妃一案,太医院院正苏毓敏获罪关于天牢,后天牢失火,苏太医葬身火海,若当年那场大火中苏毓敏侥幸生还,会不会……
    怀清给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那个老丈若是侥幸得生的苏太医,为什么会去桑园村自己家的老宅,说是爷爷给他瞧病,以他的医术,哪里还用得着别人出手,若他都不能治的病症,也唯有一死了,莫非他跟张家有什么关系吗,不,不可能,张家跟太医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而且,那个人也不一定就是苏毓敏,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瞎猜的罢了,怀清摇摇头,也再没心思看医案,合上上床睡觉去了。
    左明海终于缓了过来,心里头这个恨啊,暗道,邱家兄弟够狠的,这是要灭口啊,自己总归不过一死,死了也不能让他们兄弟好过。
    想到此,跟旁边的小厮道:“去请六皇子,我有要紧话儿说。”
    张 怀济跟葛连升伴着慕容曦一块儿过来的,左明海看见葛连升,心里不禁暗暗叹息,还是葛连升这厮精啊,一看势头不好,立马倒戈,跟张怀济站在了一头,就算前头 有些旧恶,帮着张怀济破案有功,将来大不了功过相抵,人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自己呢,人赃俱获,百口莫辩,还差点儿被邱家兄弟灭了口,这人比人真得死。
    慕容曦往椅子上一坐,看了左明海一眼:“怎么着,左大人想开了?”
    左明海忽升起一个奢望,开口道:“若我全招出来,能不能保在下一条命。”
    慕容曦目光一闪道,:“左明海,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应该相当清楚,若按律法,够你死一百次的,便皇上一颗仁心也有底线。”
    眼瞅着左明海眼里的光芒隐没,慕容曦话音一转道:“不过呢,你若老实交代帮着除了江南的逆臣,也算立了一功,便不能保你的命,爷倒是可以替你说个情儿,赦了你儿子,也给你左家留下一支香火,省的断子绝孙。”
    左明海猛地抬起头:“六皇子此话当真?”
    慕容曦嗤一声:“怎么你们这些人总爱问爷这个,再说一遍,爷从不打谎。”
    左 明海这才道:“预提盐引的一千万两银子算什么,真正的大头是贩私盐所得,每张盐引三百斤,却可走三千斤盐,多走了十倍的私盐,一纲盐是20万盐引,江南每 年走的何止一纲盐,正是盐引不够使了才贿赂盐官,预提下一年的盐引,以至寅吃卯粮,这中间的盐税不过区区一千万两银子,贩卖私盐所得何止千万之数。”
    说着看向怀济:“张大人曾任南阳知县,该知道邱家去年新修了祖坟,还有许克善,许克善虽不是江南的官儿,却一样拿着每年私盐的分红银子,大人可知其中原因?”
    怀济一愣:“许克善跟此案有牵连?”
    左 明海道:“岂止有牵连,当初南阳县山匪劫税银一事,便是邱显臣授意的,邱显臣贪婪无度,打起了朝廷税银的主意,跟许克善私下商量好,劫了税银五五分成,后 许克善坏事,邱明臣数落了邱显臣一顿,使人弄死许克善灭了口,火才没烧到江南来,许克善坏事之前,邱家兄弟每年都往南阳运送金银,许克善做了几年南阳守 备,邱家兄弟便运了几年的金银,直到张大人到南阳任知县,剿了山匪,邱明臣为求谨慎才没再运,而去年却遣人回去修坟,人家祖坟里埋的都是祖宗,他邱家祖坟 里埋的却是金银,邱家兄弟此事做的甚隐秘,修了坟后,那些人都给邱家兄弟灭了口,侥幸跑出来一个,给我遇上,才知这些事儿。”
    怀济愕然:“你是说邱家贪的那些银子都在南阳?”
    左明海道:“邱显臣是个草包,邱明臣却老谋深算,早就防着皇上彻查江南的盐税案了,怎会把金银放在身边,如此,便将来坏了事,抓不住证据,也不能轻易定罪。”
    六皇子点点头道:“的确老谋深算,爷竟不知当初南阳的许克善还跟江南的盐税案有牵连。”
    左明海道:“何止南阳,京城六部也有邱家兄弟的耳目,不然,陆兴怎会死在大理寺的天牢中,许克善又怎会给人灭了口。”
    慕容曦道:“邱明臣果真胆大包天。”叫人把左明海招供的这些记下来让他画押,留为证据。
    这里刚料理清楚,陈丰进来低声道:“恐江南有变,老奴探得江苏布政司正暗暗调动兵马。”慕容曦道:“邱明臣这是知道事情败露,想狗急跳墙,不过一个看家的奴才罢了,竟敢造反不成,爷就不信收拾不了个奴才,他既然先动了,咱们也不能挺着。”
    说着,从腰里拿出一块东西,左明海惊呼一声:“调兵的虎符。”
    慕容曦笑了:“算你醒悟的快,爷离开京城那天,父皇就把这个交给了爷,只他邱明臣有异动,当即拿下,这江南天高皇帝远,终究是我大燕的江南,他邱明臣想弄个小朝廷,做梦。”
    说着递给陈丰:“速去调集兵马,明日爷在两江总督府等着。”
    陈丰领命而去,慕容曦看向怀济:“张大人,当初在南阳爷可在引凤楼唱了一出除奸记,如今在江南,爷也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不是,既他邱明臣搭了这么大的戏台,爷若不捧场,多没意思,这档子热闹,爷算又赶上了……”


☆、第89章 
    两江总督府内;邱明臣来回走了数趟,见邱显臣进来忙问:“姚文财如何?”
    邱显臣摇摇头:“郎中来了十几个;都不知是何病症,问姚文财可是慕容曦下毒;却也矢口否认。”
    邱明臣冷笑一声道:“姚文财这只老狐狸;不定已被慕容曦说动了心思;要当墙头草呢。”
    邱显臣道:“姚文财跟咱们合作多年;若是咱们事败;皇上又岂会放过他。”
    邱 明臣道:“这话儿就难说了,帝王之术莫不在于取舍有度,当年为了北征平乱;皇上才由得咱们哥俩在江南折腾;因为得用江南的盐税做军费;如今北乱已平;江南 自然就成了皇上的心腹大患,皇上当初既动了许克善;就是要动江南;才先派了陈延更跟夏士英;后来了张怀济;且把六皇子遣来江南,明着是让六皇子来做买卖, 暗里还是冲着你我来的,恐你我兄弟此次难逃一死。”
    邱显臣咬咬牙道:“既如此,咱们不如一搏。”
    邱明臣一震:“你的意思莫不是……”
    邱显臣道:“既终逃不过一死,不如舍了身家性命跟他拼了,哥哥是两江总督,江南的文武官员都在咱们的掌握之中,要银子有银子,要兵有兵……”邱显臣话未说完,他哥抡起胳膊就给了他巴掌,打的邱显臣眼前直冒金星。
    邱明臣指着他道:“你,你想造反?”
    邱 显臣捂着脸颇委屈的道:“不造反难道要坐以待毙,如今证据可都钻在张怀济跟慕容曦手里,且,我刚得了信儿,路大勇被范江拿住送给了慕容曦,左明海又在他们 手里,姚文财等一众盐商还不是墙头草,咱们兄弟得势的时候言听计从,如今一见势头不好,一个个恨不能撇清干系自保,大哥若不造反,哪还有第二条路可走。”
    邱明臣道:“你就不想想爹还在京城,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邱显臣道:“大哥怎糊涂了,就凭如今张怀济跟慕容曦手里的证据,你我兄弟也绝难活命,与其让皇上杀头灭族,不如咱们先造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邱明臣踉跄的退了一步,颓然坐在椅子上:“当年我离京之时,皇上握着我的手殷殷嘱托之言尚在耳边,作为臣子不能忠君,作为人子不能尽孝,我邱明臣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邱 显臣道:“大哥便想死,难道就不想想侄子,他才多大,更何况,如今纵大哥一死恐也难保清名,皇上千方百计的要肃清江南官场,怎会放过哥哥,便大哥一死,这 罪名也必然扣在大哥头上,与其如此何必要死,不为自己,也要为咱们邱家的儿孙想想,难道大哥忍心看着邱家断子绝孙不成。”
    邱明臣目光一厉,忽指着他道:“我当初就说,适可而止,适可而止,若不是你等贪得无厌,打朝廷税银的主意,如何会有今日的祸事。”
    邱 显臣脸色一僵:“便显臣有错处,莫非大哥以为皇上会放过咱们哥俩不成,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个理儿不用弟弟说给大哥吧,大哥位列两江总督, 官高权重,朝廷用兵之时用得着大哥,皇上自然能忍,如今天下太平,大哥这个两江总督早就成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足以后快,皇上既然卸磨杀驴,大哥 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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