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女-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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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哼一声道:“有什么不妥当的,他爹不也掺合了吗,我这个当祖母的怎么就不能掺合了。”说着已经迈脚走了出去。叶安跟张婆子对看了一眼,心里明白老太君的性子,劝不得,只得跟着去了。
慕容曦这会儿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坐在椅子上,人都有些木呆呆的,不知道想什么呢,老太君进来了都不知道,直到老太君说了句:“老奴给六皇子见礼。”
慕容曦方回过神来,这一回神见是老太君,吓的蹭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虽说老太君曾是父皇的乳母,算是皇家的奴才,可父皇视老太君如母,自己哪当得起老太君这一声老奴呢,忙道:“老太君您这是要折煞老六了。”
老 太君道:“折煞什么,你是皇子,老婆子是皇家的奴才,这声老奴,六皇子当得起,只不过,老婆子是奴才,我叶家世世代代也都是皇上的奴才,却有一个人她不是 奴才,老婆子虽当怀清丫头是孙女一样儿,到底不是叶家人,虽张家是寒门,却是清白人家,她哥从科考出仕,官做得再小也是臣子,她不是皇上的家奴,没得任六 皇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理儿。”
六皇子脸色白了白:“爷知她昨儿受了委屈,爷一宿都没睡好,今儿就是想见见她。”
老太君道:“你见她又能如何,她昨儿的委屈怎么来的,六皇子难道不知吗,你若为了丫头好,从今儿起,离她远远的自然就好了,做什么还来找她。”
慕容曦苦笑一声:“若能由的我自己就好了。”
老太君道:“由不由的你,老婆子不管,老婆子就知道那丫头委屈了,那么心大的丫头,昨儿委屈的呜呜哭,你不心疼,老婆子心疼,六皇子,就算老婆子求你了,往后远着些吧,叶安送客。”
慕容曦后退了一步,喃喃的道:“呜呜的哭……她哭了?”
叶安道:“六皇子,请……”慕容曦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踉跄着跑出去了。
张婆子忙道:“老太君您刚这几句话是不是说的重了,回头若是出点儿什么事儿……”
老太君道:“放心吧,能出什么事儿,就算六皇子想不开,还有他舅舅呢,韩章指望着他呢。”
慕容曦从叶府出来游魂一般的回了自己府里,一进来韩章就迎了过来笑道:“这一大早的跑哪儿去了,你快过来瞧瞧,这是内务府送来的东西,钦天监选了腊月十八的日子,说那日上上大吉,宜嫁娶,盼了这么多年,终究你要成亲了,舅舅也对得住你娘了。”
成亲?慕容曦抬头看着这些红彤彤的东西,只觉刺眼非常,恼恨起来,过去摔得摔砸得砸,弄了个乱七八糟,等都砸的差不多了,颓然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舅舅:“舅舅,爷后悔了,没了那丫头,爷还有什么,有什么啊……”
韩章叫人把东西收拾了,坐在他旁边道:“你怎么糊涂了呢,等你当了皇上,莫说那丫头了,什么不是你的。”
慕容曦摇摇头:“你不知道那丫头,她性子硬着呢,此时她定然恨极了爷,连面儿都不想再见,如何还会跟了爷。”
韩章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烈性女子,只要你足够强,想要什么不能到手,女子更容易,便她性子再硬,难道不为她哥打算,只要你继位,便为了她哥,她也不能跟你拧着,更何况,本来你们就两情相悦,便如今受了些委屈,往后你对她一好,心不就软了。”
慕容曦看着他:“舅舅,爷不想当皇上,不想继位,当皇上有什么好,成天闷在宫里跟做牢似的,有什么意思?”
韩章脸色一变:“难道你想让你母妃含冤九泉吗。”
慕容曦颇有些挣扎:“即便为了母妃,也不一定非要继位不可。”
韩章冷哼了一声:“你母妃跟你妹妹是因苏毓敏下毒死的,可这背后的指使之人是谁,不用舅舅再跟你说了吧,想扳倒那位,报这个仇,除此没有第二条路走,再说,便为了那丫头也得这么做。”
慕容曦一愣,韩章道:“你知那丫头昨儿干什么去了?跟谁在一起?”
慕容曦:“谁?”
韩 章冷笑一声:“跟你的好四哥,四皇子慕容昰,两人喝的烂醉,天都快亮了,才被你四哥送回叶府,你在这儿一心惦记着那丫头,那丫头说不定早攀上四皇子了,毕 竟四皇子是皇后所出的嫡子,那丫头有心计呢,肯定觉得四皇子能继位,她跟了四皇子,以后最差也是个皇妃,自然不见你了。”
慕容曦脸色一沉:“舅舅,爷不许你这么诋毁怀清,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从不贪恋荣华富贵,她跟爷说过,如果能选择,她情愿当一个郎中。”
郎中?韩章讽刺的笑了几声:“女人嘴里说的跟心头想的从来不是一回事儿,她不这么说,你怎会喜欢上她。”
慕容曦蹭的站起来:“爷还有些事儿,就不陪舅舅说话儿了,舅舅清自便。”撂下话走了。
韩章知道慕容曦现在想不开,不过,想不开也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上了这条船就得走下去,更何况胜算颇大,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叶儿往里头望了一眼小声道:“睡了?”
若瑶点点头:“昨儿喝了那么多酒,闹头疼呢,刚吃了醒酒汤,我让她再躺下睡会儿,六皇子走了吗?”
叶儿噗嗤一声乐了:“小姐您可不知道,六皇子是让咱们老太君给赶走的,说的极不客气,看来昨儿那档子事儿,可把老太君心疼坏了。”
若瑶道:“莫说老太君,我都心疼的不行呢,这丫头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皇上护着自己的皇子,别人家的姑娘就能这么肆无忌惮作践不成。”
叶儿忙道:“小姐,皇上的是非可不能说。”
若瑶道:“我说的是这个理儿,算了,横竖这一回绝了念头也好,省的以后纠缠在一起更麻烦,对了,你去把这半年里我做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回头……”说着不免有些脸热。
叶 儿笑着接口:“回头张大人走的时候带了去对不对,小姐放心吧,昨儿就收拾好了,小姐亲手做的那些鞋,衣裳,还有扇套儿,荷包,袜子,汗巾一样儿不少呢,都 是成套搭配好的,到时候一打开就能穿,不过,奴婢瞧着张大人穿不着呢,在南阳的时候,可是成天穿着官服,也没那么多讲究,出了汗袖子一抹就成了,小姐做的 这些有大半用不上呢。”
若瑶道:“身边儿终归没个底细人伺候着,陈皮虽机灵到底是个小子,怀清又是妹子,不好张罗这些事儿。”
叶儿道:“听小姐的话儿,莫非还盼着张大人跟前有个丫头不成,小姐可别想不开,回头真弄一个,小姐哭都找不着地儿。”
若瑶摇摇头:“怀济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叶儿叹道:“若是小姐早点儿嫁过去,就不用再愁这些事儿了。”
若瑶脸一红:“说什么呢?”
叶儿道:“奴婢可说真的呢,不过,听夫人探老爷的意思,还要等两年,姑娘今年可都十七了,再过两年不都十九了吗。”
若瑶问:“母亲亲口说的?”
叶儿点点头:“夫人跟前的琥珀亲口对我说的,听见夫人跟老爷说小姐的事儿了。”
若瑶倒放心了,虽说之前模糊知道爹不再反对自己跟怀济,没得着话儿,终归不踏实,如今到底落在了实处,当初,若瑶还想着此生都不能如愿了呢,如今心愿得偿,晚两年又怕什么。
正说着,忽听怀清道:“放心吧,用不着两年,姐姐必然是我嫂子了。”
若瑶见怀清走了出来,不禁道:“好好的叫你睡怎又起来了。”
怀清道:“睡不着,还躺着作什么,都这时候了,索性晚上再补吧,刚甘草说吏部的文书下了,疫情紧耽搁不得,三天后哥便要去上任。”
若瑶拉着她的手道:“那你留在京城呗,益州那么远,又闹瘟疫。”
怀清道:“你不担心我哥啊,我要是去了,说不定还能帮帮哥,若我不去把我哥一个人丢在哪儿,不定要出什么事儿。”
若瑶不说话了,怀清好笑的看了她一会儿道:“等什么时候我哥争气点儿,把我的好嫂子娶回家,就再不用我操心了。”
若瑶一张脸通红:“人家这儿跟你说正经的呢。”
怀清叹口气:“我说的何尝不是正经的,你放心,回头我求求老太君,早些把你嫁给我哥,两下里都省心了。”
若瑶道:“不说这个了,你这次去可真要当心了,四川可不比江南,易着湿气,别回头病了可麻烦。”
怀清歪歪头:“姐姐是担心我呢,还是担心我哥,姐姐只管放心,有我这个大夫在,我哥一定全须全影的回来娶姐姐。”
怀清记得自己从扬州回来之前,余隽就跑四川去了,便想大略扫听扫听四川的疫情,那些官员上奏的话儿,只能给个耳朵听听罢了,当官的最善欺上瞒下,想知道真实消息还得找可靠的人,怎么去之前也得有点儿准备。
眼瞅要走了,今儿怀清便来了庆福堂,想寻大掌柜扫听扫听,不想她一进来,就看见可喜笑嘻嘻的立在哪儿,见了她利落的行礼:“奴才可喜给姑娘请安了。”
怀清一愣,想起那天晚上,颇有些不自在,半晌方道:“你怎在这儿?”
可喜心说,得,爷那天的心思都白费了,这位根本就往心里去:“我们爷说姑娘今儿指定得来庆福堂,让奴才在这儿候着您呢。”
怀清心说,慕容昰倒是个地里鬼,自己来庆福堂都知道:“等我做什么?”
可喜儿:“我们爷说有个病人想寻姑娘过去瞧瞧。”
怀清撇撇嘴:“既如此,怎不去叶府?”
可喜道:“我们家爷说这时候最好避嫌,省的给姑娘惹麻烦。”
怀清不信的道:“这话是四皇子说的?”
可喜嘿嘿一笑:“姑娘明鉴,这是奴才想的,我们家爷哪会说这样的话呢。”
怀清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儿,怎么说也欠慕容昰一个人情,去帮个忙也应该,想到此,点点头:“那还不走。”
可喜大喜,本来还以为这位得别扭呢,不想这么痛快,忙颠颠儿的带路上了马车……
☆、第99章
怀清下了车就看见等在一旁的慕容昰,仍是一身青衫;负手而立;别样挺拔。见了自己除了目光闪了闪,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怀清这时候抬头才发现眼前府邸的门楼子上有将军府三个大字,怀清愣了楞,指着府门:“四皇子说的病人是将军府的人?”慕容是点点头。
怀清道:“既是将军府怎不请太医。”
慕容是道:“王泰丰来了几次;正是王泰丰推荐了你,说这个病或许你能治;老将军托人情到了我这儿;不好推辞才劳烦姑娘走这一趟。”
怀清有些不明白,王泰丰推荐了自己;这人情怎会托到慕容是这儿,若拖也应该托到老太君哪儿吧,只不过怀清如今颇有些了解慕容昰了,这家伙惜字如金,不想说的,问了也是白费唇舌。更何况;既然都来了还纠结这些做什么;回头叫甘草提着药箱子;自己跟着慕容昰走了进去。
老将军虽上了年纪却仍声若洪钟,看得出来当年在战场上一定是所向披靡的人物,军人出身,说话不绕弯子,打量怀清两眼道:“你这么个小丫头会瞧病王泰不是忽悠老夫呢吧。”
怀清道:“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将军怎就知道我不会瞧病呢,难道当郎中还有年纪的限制不成。”
一句话说的老将军哼一声:“小丫头这张嘴倒是能说,虽无年龄限制,想来这瞧病跟当兵一样,新兵蛋子干不成大事,非得有经验的老将出马方可打胜仗。”
怀清道:“老将军的话虽有理,怎知在下就没经验?”
老将军笑了起来:“你这丫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就算从娘胎里便学医,也不过十六七年罢了,更何况,怎可能从娘胎里就学医。”
怀清歪歪头:“认真算起来,就是从娘胎里开始学的,我太爷爷,祖爷爷,爷爷跟我爹都是郎中,我哥说我娘怀着我的时候,我爹就天天给我说汤头歌儿,生下来刚会说话,头一个说出口的就是汤头歌儿,且,郎中虽说也看经验,有时候也需天分。”
老将军:“你倒是一点儿都不谦虚,既如此,那老夫先来考考你。”
可喜在一边儿不忿了,本来吗,将军托了他们家爷,怀清姑娘才来将军府的,这里头有好大人情呢,来了不痛快的让看病,倒难为上了,又不是考状元,还得过主考这一关。刚要说话儿,瞧见爷的眼色,又憋了回去。
怀清道:“老将军若是问您老身上的病,也不用号脉,在下现在可告知,老将军身体康健。”
老将军哈哈笑了起来:“小丫头倒会取巧。”
怀清道:“老将军别忙,在下还有句话没说呢,虽身体康健,却有一处旧伤,至今仍困扰着老将军,时不时的犯一回,便痛苦不堪,尤其阴天下雨的天儿,最是难过。”
老将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丫头可知我这旧伤在何处?”
怀清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肩上:“伤在左肩。”
老将军身后的老管家道:“姑娘怎知道的?”
这已一句话便知怀清说对了,慕容昰微微扬了扬唇角,怀清道:“便是旧伤最好除根儿,不然,年纪越大越痛苦。”
老将军道:“果然人不可貌相,只凭丫头一眼能瞧出老夫伤在左肩,就可称神医二字。”话音刚落就听后头一个女声道:“爹真是的,人来了怎还不请进去,倒在这里难为人家。”
跟着话音儿从里头走出一个妇人来,瞧年纪有四十上下,一看就是个性子爽利刚毅之人,进来先见过四皇子,才跟怀清道:“我爹自来如此,姑娘莫在意才是。”
怀清道:“不妨事,这就去瞧瞧病人吧。”
妇人忽有些为难,前头着急之下,也未顾得多想,王泰丰一说有人能治,就急巴巴的去托付了四皇子,如今人来了,方想起来,人家是位没出阁的姑娘呢,自己家的病人可是个二十多的男子,况彦儿伤的是骨头,势必要有接触,这男女授受不亲,如何诊治?
正犹豫呢,忽听四皇子开口道:“怀清常说医者父母心,医患之间无男女亲疏之分,夫人只管放心。”
慕容是一句话,怀清才知道,这病人是个年轻男子,只不过虽自己是这么想的,可从没跟他说过啊,他是如何知道的。
怀清发现,这厮不仅是个地里鬼,还是个百事通,仿佛就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却也道:“四皇子说的是,夫人还是快带我瞧瞧病人吧,莫耽搁了。”
老将军挥挥手道:“什么男女之别,我瞧这丫头成是个爽利人,如今是没仗打了,若是出征,老夫一准把这丫头带去当军医,比皇上派过去那些废物强多了,若有这丫头在,你爹也不至于二十多年还带着旧伤呢。”
怀清忍不住冒汗,心说,亏了现在没仗可打了,自己可不想去当什么军医,那么多大老爷们,自己可伺候不了。
进了里头一个小院,刚进了院子,就听里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接着便有人大声喊叫:“滚,滚,都给我滚出去,什么药汤子,喝了也没用,不喝……”
怀清一愣,妇人忙道:“姑娘莫怪,彦儿自打从马上摔下来就变成这样了,之前是个颇懂事的孩子。”
怀 清点点头,这样的病例现代的时候自己也碰上过,她哥有个高中同学,后来学了建筑,年纪轻轻就拿了好几个国际大奖,被建筑界誉为鬼才,后来从高架上摔了下 来,虽侥幸保住了命,却成了瘫子,不止从高架上摔下来,也从最风光的地位上摔了下来,脾气暴躁易怒,常打骂他的妻子,后来他妻子不堪忍受跟人跑了,他也得 了忧郁症。
所以说,越得意的人,一旦栽倒比常人更难爬起来,这并不是单单身体的问题,需要克服的是心理落差,及时调整心态才可能获得新生。
怀清跟在妇人身后走了进去,丫头刚打起里屋的帘子,迎面便飞过来一只茶盏,怀清愣了一下,心说,今儿真倒霉打,病还没看呢就让茶杯开了瓢,下意识闭眼,却给一只胳膊拽了过去,就听啪一声茶杯摔在了地上。
怀清睁开眼正对上慕容是的目光,妇人忙道:“对不住,对不住了,我这就劝他。”说着先一步走了进去。
妇人刚进去,就听里头传来更暴躁的声音:“滚,滚,都滚,谁也别管我,别管我……”
接着是妇人抽泣的声音:“娘怎么能管你,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便天下的人都不管你,娘也得管你。”
“我不用你管,不用你管,你也滚……”
怀清一皱眉,推开慕容是闯了进去,正看见床上的男子一把推开妇人,妇人一个踉跄摔到旁边,额角正磕在桌子角上,顿时血就窜了出来。
老将军气的直搓手:“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怀清忙过去扶着妇人,从下人手里接过干净的帕子按住,待血不流了,拿开看看,不是很大的口子,方叫甘草取伤药来给她涂在额头上,这才去看床上的人。
看起来气色还好,生的浓眉大眼,颇精神,只不过眉梢眼角积攒的郁气,显得他烦躁不堪,怀清道:“你发什么威风,病了就有理了啊,这世上谁欠你的不成。”
那 妇人忙拉扯怀清,怀清却道:“就是夫人总由着他使性子才惯坏了他,莫说你的病还有治,便不能治了又如何,至少命还在吧,至少有人一心一意的照顾着你,盼着 你好,身为人子,连一个孝字都做不到,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你不是不让人管吗,那你也别在这家里头待着了,谁也不管你,这就让人把你扔到大街上,让你自生自 灭,看你还跟谁使少爷脾气。”
“姑娘,彦儿只是心情烦闷。”妇人极为心疼的替儿子开脱。
怀清道:“他心情烦闷,难道别人就过得舒坦不成,瞧瞧这院子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活的战战兢兢,这么大的人了,还让自己娘操心成这样,让满头苍发的祖父,舍了老脸上门求人,你如何为人子,为人孙,我都替你臊得慌。”
怀清一番话说的男子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两只眼珠子狠狠的瞪着怀清,仿佛要把她吃了一般。
怀清倒乐了:“你瞪着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若我错了你说出来,我向你道歉,若我没错,你是不是该给你娘说点儿什么?”
男子僵了半晌儿,才低不可闻的说了句:“娘,是彦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