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女-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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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人不好不捐,你一百,我二百,他五十的,不一会儿就捐了两千斤粮食。
只 不过,这些对于城外源源不绝的灾民来说,恐连一天都顶不住,这些人个个家资万贯,却没想到如此抠门,怀济正着急呢,忽下头有个人嚷嚷了一句:“咱们都捐 粮,府台大人怎不捐?您可是当官的,是我们益州的一方父母,再说,不是说好了开仓放粮吗,怎么不放,哄骗着我们老百姓捐粮做什么,咱们别上当啊。”
一句话说的下头顿时乱了起来,七嘴八舌的:“是啊,是官府明明说开仓放粮,这些灾民才来了益州,怎现在让咱们捐,哪儿的理啊,不捐了不捐了……”
刘凤岳心里一急,忙跳上去大声道:“各位各位,若无皇上的圣旨,私自开仓放粮,恐在下跟府台大人的脑袋要搬家啊,大人已飞速上奏皇上,请求蜀地各处官衙开仓放粮,只皇上圣旨一到,益州便开官仓放粮,赈济灾民。”
底下的可不管这些,有个刁的更是说:“刚张大人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你们俩掉了脑袋,能救万千灾民又算什么?”
刘凤岳心说,这简直就是混账,让你们这些人拿出点儿粮食银子来都舍不得,老子就不信你们能舍命,我们当官儿的就不是人啊。
这儿正乱着,忽见一个小丫头从旁边上了高台,众人一愣,都是大老爷们,忽来了个小丫头众人不知怎么回事儿,一时都住了声儿,愣愣看着这丫头。
见 这丫头生的甚为俏丽,打扮的却太过朴素,连耳边的坠子都没戴,那双灵动的眼睛却甚为伶俐,扫了台下一圈,把手里的匣子高高举起道:“这是我们家姑娘所有的 首饰,还有,我们底下丫头的存项,我们不是益州人,更不是蜀地人,可我们家姑娘说了,我们是大燕的人,只若生在大燕就是一家人,怎能眼看着家人挨饿受冻, 有多大的能力就尽多大的能力,不说我们姑娘,就是我们府里的丫头也把自己几样儿首饰捐了出来,能救一命是一命我一个丫头也不想要什么福报,就是看着那些灾 民可怜。”
说着把匣子当面打开来,顿时底下一片抽气声,心说这哪府了千金啊,竟有这么多值钱的首饰。
刘凤岳忙搓了搓手道:“这些可是姑娘的首饰,如何使得?”
甘草道:“我们姑娘还说,从今儿起,我们府衙上下一天只吃一顿饭,省下的粮食先挤着城外的灾民,能救一命是一命。”
底 下人听了这话儿,方明白过来,这位竟是知府张大人府上的丫头,这些首饰是张大人妹子的,这些人一张老脸臊的都快没地儿搁了,人小丫头说的对啊,张怀济可不 是益州人,更不是蜀地人,说句到家的话儿,人家刚来上任还不到一个月呢,跟蜀地有什么干系啊,人家姑娘就舍得把自己这么多值钱的首饰捐出来,自己这些还是 本地人呢,脸都丢尽了。
这么想着,刚那个刘员外先出声道:“府台大人高义,我等怎能落后,在下愿再捐两千两银子,一千斤粮食,赈济蜀地的灾民。”他这一起头,第二轮捐银子捐粮食的跟着调动了上来。
刘凤岳心里暗道,张大人这个妹子真称得上小诸葛啊,若不是事先跟自己串联好演了这么一出,恐这些守财奴不会乖乖捐粮,捐银。
这边捐着,城外的十几个粥棚也已经搭好了,十几口大锅一起熬粥,怀济下了令要插筷不倒方可,这些人不知饿了多少天,若是粥稀汤挂水的吃了根本没用。
不 管怎么说,这头一天算是熬过去了,入了夜,张怀济跟刘凤岳还有张怀清商量着下一步的事儿,这头一天虽是过去了,后头可还有五天呢,且,怀清说六天放粮的圣 旨就到,具体到不到还两说着呢,这才第一天,外头的灾民仍然在源源不断的涌来益州,这点儿粮食银子可还差得远呢。
更何况益州的粮食毕竟有限,说句丧气话,就算把全城的粮食都用来赈济灾民,也不够啊,刘凤越说了自己的担心。
怀清点点头:“刘大人顾虑的是,好在咱们手里还有银子,只能先到近处的州县买粮了。”
刘凤岳如今也是真心佩服怀清,就那些首饰可是当了两万两银子,多少好东西啊,听甘草说,都是各位长辈们年节儿赏的,刘凤岳心里就不禁琢磨,能拿出这些首饰的长辈,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啊,且,这么多好东西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当了,若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的。
看来自己靠上张大人是靠对了,别看这兄妹俩不显山漏水的,背后的路子真不知通到哪儿呢,只熬过了眼前这档子事,往后自己的前程就不愁了,就不知道熬不熬的过去。
怀清也不禁看向窗外,过了晌午,天就有些阴了,她在心里暗暗祷告,各路神佛,老天开眼,千万别下雨啊,若下了雨,如今天冷,城外的那些灾民可要遭殃了。
千里之外的京城,忽一道闪划过松涛苑的窗子,接着便是闷雷滚滚,慕容是起来出了屋,站在廊下看着大雨倾盆而落,不禁叹口气道:“这雨千万别落在蜀地才好,也不知那丫头如今怎么样了?”
慕 容是知道,叶之春举荐怀济去益州任知府,也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目的是让怀济全身而退,可益州却是不折不扣的烂摊子,连年闹水灾闹瘟疫,前任知府彭如珍 的为人,自己是知道的,算个既清廉又有能力的官儿,如今却借丁忧之机隐退,可见对益州已心灰意冷,而怀济去了能有用吗。
说实话,慕容是也拿不准,而且,他担心那丫头呢,那丫头虽然精明,可有时候却也傻的出奇,为了一个苏毓敏,差点儿就惹出祸事来,益州可还有个尹继泰呢。
正想着,忽的可喜儿跟一个小厮,一边儿一个架着一个人进了松涛苑,到了跟前,慕容是才看清是石头,显见是连着跑马,腿都走不得道儿,人也狼狈不堪,到了跟前站都站不住,整个人堆乎在地上。
一见他回来了,慕容是心里就是一惊,石头是他派去跟着怀清的,如今他这么回来了,莫非怀清出了什么事儿。
念头起来,一伸手抓住他:“你怎回来了?是益州出了什么事儿不成。”声音透着自己不知道的紧绷。可喜心说益州那位可真是爷的心尖子啊。
石头又累又饿又困,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却仍极力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包来,因怕雨淋,外头用一层油布包着,递给慕容是道:“爷,您得救救姑娘。”刚说完这一句就晕过去了。
慕容是挥挥手:“把他扶到下头去,寻郎中来给他瞧瞧。”转身进了屋里,从油布包里取出奏折不禁一愣,他本以为是怀清的信,打开瞧了一遍,迅速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道:“备轿,爷要进宫。”
可喜一惊,忙道:“爷,如今宫门可都起更了,宫门都下钥了。”说着,瞄了眼爷手里折子低声道:“且,若是张大人的折子,爷递上去恐不妥当。”
慕容是顿时醒悟过来,不禁暗道,倒是自己关心则乱了,可喜说的是,自己是皇子,张怀济是益州知府,皇上可是最忌讳皇子跟下头的州府官员私下来往,自己若今儿不把折子递上去或许还好,若递上去恐怀济必死无疑。
想到此,不禁微微有些汗意,道:“去叶府。”
叶之春刚睡下就听外头叶安的声音:“老爷,老爷,四皇子来了,说有急事寻大人商议呢。”
叶之春一咕噜坐了起来,下地穿鞋,叶夫人忙起来给他拿衣裳,一边伺候他穿衣一边道:“都这时候了四皇子还过来,莫非是益州有事?”
叶之春道:“若益州有事可就是大事,你先睡吧,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别等我了,你这身子才好了,别跟着我熬,回头再病了怎么好。”
叶夫人心里一热,柔声道:“老爷快去吧,莫惦记我这儿了。”
叶之春这才出去,刚到前头书房,还没等他见礼呢,慕容是已伸手扶住他道:“叶大人莫客气了,事情急呢。”说着把怀济的折子递给他:“叶大人瞧,这是怀济请蜀地州县开仓放粮的折子。”
开仓放粮?叶之春一惊,急忙接过,只瞧了一遍就明白这事儿急不可待,蜀地可是连年闹灾,益州更是刚闹了瘟疫,蜀地的灾民怎会一夜间全涌向益州,这事儿不用说也是有人背后使坏,这不是要开仓放粮赈济灾民,这是要怀济的命啊。
而 此人是谁?也甚好猜,怀清跟总督府二少爷的过节恐是引子,只不过尹继泰这一招,使的太过阴狠,明知道怀济是个为了百姓能舍命的性子,才想出这么个阴险毒辣 的主意来,而这奏折之所以能送到京城,恐怕是怀清劝住了怀济,那边儿先拖着,这边儿请皇上下旨令蜀地各州县开官仓放粮,只各处官仓一开,灾民自然不会再涌 向益州,益州之难方可解。
而那么多灾民,即便怀清再聪明,也恐拖不了多久,当务之急是请皇上速速下旨,唯有如此方可过去眼前这一难。
慕容是道:“我记得叶大人有急奏之权。”
叶之春知道他说的什么,因自己跟皇上的情分,皇上对自己颇为信任,故此,也颇例给了自己急奏之权,也就是无论什么时候,只自己觉得必须上奏不能耽搁的,可立时进宫。
叶之春颇复杂的看向四皇子,或许是干系怀清的安危,今夜的慕容是大异他平常的稳重内敛,竟有些形于外的焦躁,这也让叶之春再一次确定,四皇子对怀清的心思,已经深到可以乱心度,而能乱这位四皇子心的,迄今为止叶之春可是从来没见过。
而这份心思从何时起的,真难说,如今想来,当初怀济在南阳的时候,慕容是便有意无意的帮着他们兄妹,若从那时起就有了心思,却到如今仍未说破,叶之春当真佩服他这份隐忍了。
或许可以说,四皇子比六皇子更了解怀清,再一切不利于自己的时候不会挑明,叶之春觉得,他再等,不止等怀清的心,还在等皇上,等时机,等到了一切水到渠成,若等不到呢?
叶之春暗暗摇头,有四皇子这份坚韧,什么等不到。叶之春今儿晚上终于看明白了,不管六皇子再怎么折腾,怀清最后定会心向眼前这位。
慕 容是道:“此事干系重大,想来益州此时定想尽一切方法拖住事态,若不及时开仓放粮,灾民饥寒交迫之下,便会无可顾忌了,这些灾民要的就是一条活路,若朝廷 不给他们活路,若闹起来恐整个蜀地都要暴动,到那时恐不是轻易就能压下去的,这才是动摇我大燕根本的大祸,尹继泰为报私怨,引出这些事来实在愚蠢之极。”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是的语气极冷。
叶之春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忙道:“下官这就进宫上奏皇上……”
☆、第107章
海寿打了个哈气问跟前的小太监:“你说谁?”
小太监忙道:“是左都御史叶大人,说有急事上奏万岁呢,奴才瞧叶大人那脸色是真着急了,也不知是什么事儿?奴才也没敢问。”
海寿拍了他脑袋一下:“要记着紧守本分,有些事知道了反而不如迷糊着呢,今儿万岁爷昭幸了哪位?”
小太监道:“咱们万岁爷师傅是知道,后宫的主子们没有偏着的,按部就班的轮着来,今儿刚好轮到慧嫔,这慧嫔上个月可是因病错过了一回,盼了俩月才盼到今儿呢。”
海寿等他给自己套上鞋下地,小太监忙伺候着给他穿衣裳,海寿才道:“这也是她的命,谁让她偏赶上叶大人有事进宫呢,恐今儿晚上又白等了。”说着迈步出了自己的屋子,本来他今儿不当值可此事干系重大,自己得亲自出马。
到了寝宫,海寿见敬事房的刘顺儿在外头,凑过去低声问了一句:“进去多久了?”
刘顺低声道:“刚进去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呢,这大冷天天儿,海总管怎么过来了?”
海寿道:“如今可还不到冷的时候呢,叶大人来了,有急事,看来今儿要打搅慧嫔娘娘的好事儿了。”说着到了窗下咳嗽了一声才道:“万岁爷,叶大人来了,说有要事上奏。”
半晌儿方听里头皇上的声音传来:“召他去御书房候着。”海寿应着去了。
慧嫔颇有些委屈的看着皇上,低声道:“万岁爷,嫔妾可是盼了两个月才盼到今儿呢。”
皇上看了她一眼,慧嫔细眉大眼,生的颇有几分姿色,因是扬州人,说话带着些许软糯的南腔,柔媚入骨,身段婀娜,众多嫔妃里,皇上算喜欢她的,可再喜欢也不能坏了规矩。
皇上忽想起淑妃,目光略沉,站起来道:“朕改日再召你伺候。”撂下话迈步出了寝宫。
后头刘顺带着人进来道:“慧嫔娘娘请吧。”
慧嫔苦笑了一声,这个宫里能例外的,大概也只有当年的淑妃了,就连皇后还不是按部就班的来,一个月也比她们多一次罢了,可即便淑妃当年再受宠,如今又怎样,想起这些,慧嫔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里平和了不少。
皇上进了御书房,叶之春忙跪下磕头,皇上摆摆手道:“起来吧,这时候进宫有什么要紧事不成?”
叶之春忙把手里折子呈了上去:“这是张怀济从益州托人送到微臣手里的折子,因事态紧急,若逐级上奏,恐耽搁了大事,故此才出此下策,托微臣转奏。”
张 怀济?益州?顿了顿,皇上方想起来这个张怀济是谁?拿起折子略扫了一遍,不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尹继泰这个川陕总督是干什么吃的,由着蜀地出这么大事 儿,若不是张怀济托你转过这个折子来,朕还迷在鼓里呢,朕一再说灾民之事都是头等大事,上回他进京,朕苦口婆心的嘱咐,要好生安抚蜀地的灾民,合着把真的 话当耳旁风了。”
叶之春道:“万岁爷,如今可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啊,当务之急是得开仓放粮,蜀地近年连着闹水灾闹瘟疫,灾民都算上,可不止数十万,若这些人都涌向益州,恐会暴动。”
皇上脸色一沉:“拟旨八百里加急速令蜀地州县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叶之春暗暗抹了把汗,这口气终算松了下来,如今就盼着圣旨早到蜀地,事儿就算解决了。
回过头再说益州,就算老百姓跟益州的商家富户捐银捐粮,也抵挡不住源源不断涌向益州的灾民,虽如此,总算熬到了第五天。
怀清如今也拿不准自己先头说的六天圣旨必到,会不会实现,若不到该怎么办,莫说明天,就是今儿怎么过都是问题,怀清想想都头疼。
刘凤岳道:“怀清姑娘,外头筹回来的那些粮食可都吃尽了,城外的灾民却仍在增多,剩下的那些粮食恐过不去今儿,这眼瞅就到了放粥的时辰,若到时候没粥,那些灾民……”
怀清道:“我哥呢,怎么不见他人?”
刘凤岳道:“张大人一早便去了城外。”
怀清一愣:“我哥这时候去做什么?”
刘凤岳道:“张大人去安抚灾民。”
怀清摇摇头,心说如今那些灾民眼里看见的只是粮食,哪会听得进什么安抚,若闹起来,恐要麻烦。想着忙站起来往外走。
到了城外,就不禁皱眉,即便有守备府的官兵守着,依旧有些乱,怀清一眼就看见了她哥,正在不远的粥棚前苦口婆心的跟灾民解释什么呢。
怀清刚走过去就听见人群里有人道:“我们不听这些废话,不说开仓放粮吗,怎么不放,府衙官仓里有的是粮食,都让耗子啃了,就是不放,我们却要饿死了,往哪儿说理去,咱们不听他废话,他是当官儿,当官的没好人……”
一番话掀起周围灾民的附和大声道:“开仓放粮,开仓放粮……”声音迅速传播开去,摇山振岳一般。怀济有些着急。
怀清刚要过去就听身后的牛蒡咦了一声道:“那人奴才好像在哪儿见过……”
怀清目光一闪:“你说的可是刚在人群里嚷嚷的那个?”
牛蒡点点头,忽道:“想起来了昨儿晚上回府的时候,撞上个烂醉的酒鬼,踉踉跄跄的险些没撞上奴才,故此奴才记下了他的脸,左边眉头有胎记,正是此人。”
怀清道:“果真没认错?”牛蒡又看了看点点头:“绝不会错。”
怀清点点头:“如此倒可将计就计。”
想到此走过去凑近怀济耳边说了几句,怀济略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大声道:“父老乡亲们放心,便不开仓放粮,我张怀济不能许诺别的,至少能允诺各位一天一碗插筷不倒的粥,怀济也已上奏皇上开仓放粮,只等万岁爷的圣旨一到,不止我益州,蜀地各个州县都会开仓放粮。”
怀济话音一落,下头的人群略安静了一会儿,却又有个人道:“你说的好听,这都快到施粥的时辰了,就这点儿粮食哪够我们这么多人吃的,若不开官仓,难道我们要饿死不成。”
怀济抬手指着说话的人:“有什么话你到本官跟前说,本官直接回答你岂不清楚明白,在乡亲们中间嚷嚷毫无用处,你近前来。”
那人不想怀济会针对他,脑袋一转就想往灾民群里头扎,不妨两个衙差过去一把把他揪了出来。
刘 凤岳上下打量这人一遭,暗道这人瞧着可不像个灾民的样儿,就这些灾民一个个饿的皮包骨一般,哪像这位脸吃的溜圆儿,都冒油光,身上的衣裳显然是故意弄的七 八个补丁,再看脑袋,虽说戴着个破斗笠,可从里头露出的几绺头发也看不出丝毫脏污,刘凤岳立时就明白怎么回事,这是有人怕事儿闹不大,特意找了这些托煽动 灾民闹事呢。
那人给抓出来,不免有些胆怯,磕磕巴巴的道:“我,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把我抓过来做什么?”
怀济挥挥手,衙差放开他,这厮却让不敢看怀济,怀济道:“你一个劲儿说要饿死了,我来问你,这五天来,城外的粥棚是不是按时舍粥,舍出去的粥是不是像本官承诺的那般插筷不倒。”
这厮哼一声道:“前头四天有粥,可不能说今儿也有。”
张怀济哼了一声:“本官瞧你也不像灾民。”
那厮一听更有些虚:“怎,怎不像了?”
刘凤岳道:“你当别人都傻啊,你看看身后的灾民什么样儿,再看看你自己,吃的肥头大耳,你这样的要是灾民,我大燕上下的百姓都争着去当灾民了。”
“我,我就是灾民,谁规定灾民就不能胖了。”那厮还要强词夺理。
怀济看向灾民道:“乡亲们来认认这位可是哪位的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