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家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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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不干了,一侧身挡在怀清跟前,一叉腰道:“凭你也敢跟我们姑娘动手,好大的狗胆,看我不扇死你,一伸手抓住小厮的脖领子,抡起胳膊左右开弓,啪啪啪打了得有七八下不止。
那小厮是管家的亲外甥,让管家弄到府里头守门,奸懒馋滑,平常竟躲懒了,哪干过什么活,根本没力气,甘草却是大小活儿都拿得起来,别的不说,这力气比男 人都大,抓住这小子,他连动都动不了,结结实实挨了七八个嘴巴,直打的眼冒金星,一张脸顿时肿成了猪头,甘草一松开,踉跄几步噗通栽在地上,捂着脸直哎 呦。
这闹得不可开交,里头李文山得信儿出来,后头跟着管家李福,那管家一眼看见怀清甘草,再看看地上捂着脸直哎呦的外甥,琢磨今 儿早上给泼的那身冷水,回来灌了两碗姜汤,在被窝里捂了半天才缓过来,这晚上又上门来打他的外甥,新仇旧恨上来,咬着牙道:“好啊,跑我们府上闹来了,当 我们李府是什么地儿了,由得你俩个撒泼,还不来人,把这两个丫头绑了送到衙门里去,看她老不老实”
李文山一皱眉暗道,虽张怀济的官不大,可这丫头跟叶府好歹有些干系,真要是动了这丫头,也真怕惹祸上身。
之前还说跟周家的亲事不成,把曼娘嫁给张怀济也是条道儿,好歹张怀济升了个七品,不想下半晌儿周家就来了话儿,应下了婚事。
张怀济这个七品官跟周半城怎么比,周家虽无官无职,却是豪富之族,跟朝中多少官员都有来往,尤其跟汝州知府陈延更更是相交甚笃,这回叶府少爷的弥月之 喜,周家老爷就跟着陈知府来了,只不过住在官驿里,张怀济又是驿丞,自己不好前去,也琢磨周半城既来了邓州,也没给话,亲事八成是黄了,不想却有此惊喜。
自己接着信儿顺势就请周半城来府中赴宴,这等了大半天,没等到周半城,倒先来了张怀济,李文山这会儿是真后悔下午拦住张怀济,要早知道周家能应了亲事, 哪有这事儿啊,只怕周半城来了正撞上张怀济要坏事,忙让管家三两句把张怀济给赶走了,不想张怀济是走了,他妹子又来了,真正晦气。
偏这丫头不比她哥,常在叶府走动,真要是使个坏,绝对够自己喝一壶的,且这丫头的性子,自己今儿早上是见识了的,是个不怕事儿的主,真要是闹起来,一会儿周半城来了,提起张家的亲事却不妥。
想到此,李文山抬手拦住管家,挂上一个虚伪的笑道:“说起来咱们两家也算乡里乡亲的,你叫我一声叔叔,我也得应着,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弄的这么急赤白脸的,倒伤了情分。”
怀清却不领情,哼了一声道:“若不是你李家强逼着退亲,我哥还该叫你一声老泰山呢,这时候还说这些,你不觉得牙碜,我听着还别扭呢,就别说这些没用了的,我今儿来也不是为了找你的,我是来见曼娘姐姐的。”
李文山不想她如此不给面子,那话一句一句说出来比刀子还利,顿时脸色不大好看,见那边儿仿似周半城的轿子来了,心里一急,也不想再跟她废话,脸色一沉道:“曼娘身上不好,病了好些日子了,不能见客,姑娘请回吧。”
怀清却笑了:“病了正好,旁的不敢说,医术上我还说的过去,我给曼娘姐姐瞧瞧,开上一剂药,管饱药到病除。”
李文山不想她如此难缠,耐心用尽,没好气的道:“不劳动你,我济生堂有的是大夫,今儿李府有贵客,识相的避到一边儿,若冲撞了贵客,便你哥哥也吃罪不起。”说着紧走几步迎了过去。
甘草偷着扯了扯怀清的衣袖,小声道:“姑娘,要不咱回吧,这李老头哪会让你见他闺女呢。”
怀清道:“且等等。”
周半城老远就听见李家门前吵吵嚷嚷的,心里不免有些不舒坦,本来不想跟李家做这门亲,却请道士合了八字,只李曼娘的八字跟少宗匹配,思来想去,也就勉强 应了这门亲事,本就应的勉强,来赴宴也不过是抹不开面子,好歹算亲家,在邓州府住了这么些日子不来李家,着实说不过去。
却又瞧不 上李文山那副见钱眼看的嘴脸,才拖着晚到了半个时辰,就是想李文山明白,自己之所以应下这门亲,是她闺女的八字跟少宗匹配,跟他李家半分关系没有,别仗着 亲家的身份,狮子大张口的要彩礼,他周半城是有钱,可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得花到有用的地儿,他李家一个闺女,在自己眼里也就是个冲喜的丫头。
虽这么着,琢磨自己赏脸来了,李文山怎么不得远接高迎的,谁想倒在门口吵吵起来,这是要扫他周半城的面子啊,想着脸色自是不大好看,见了李文山也没好脸儿,略扫了一眼,不凉不热的道:“你这府门前倒真热闹啊。”
李文山忙低头哈腰的道:“一个没规矩的丫头罢了,别搅了亲家的兴致才是,酒宴早已齐备,亲家里头请。”
周半城这才抬脚,刚迈了两步,却一瞥眼瞧见了甘草,愣了一下,随丢开李文山走了过去,一张肥嘟嘟的脸也换上了笑容,到了甘草跟前道:“这不是张大人府上的甘草吗,这大晚上怪冷的,怎在外头站着?”说着目光落在怀清身上,眼睛一亮:“这位莫不是……”
甘草道:“这是我们家姑娘。”
周半城的笑容更灿烂了起来,微微欠身道:“原来是张小姐,在下周通,今儿还跟怀济老弟逛了城外的山寺,延更兄本说晚上在福来楼吃酒,怀济老弟惦记家里,不好勉强,这才罢了,不想却在这儿见到了小姐,造化造化,不知小姐来李家是?”
怀清没说话,只轻飘飘的看了李文山一眼,李文山这会儿方回过神来,看怀清的目光真有些惊恐,想周半城什么人,毫不夸张的说,别说张怀济如今还是个小小的 驿丞,就算汝州知府陈延也跟周半城兄弟想称,即便张怀济升了个芝麻绿豆的七品县令,也入不了周半城的眼啊,何至于周半城对这丫头如此做小伏低,莫不是张家 真跟叶府攀上了什么关系不成,不然,堂堂周半城何至于如此。
想到刚才自己那几句不客气的话,不禁冷汗淋漓,又怕怀清说出两家之前定亲的事,如今自己已然应下周家的亲事,便箭在弦上万万更改不得,即使张怀济靠上叶府,这周半城自己也得罪不起,如今的境况只能瞒着周半城,把曼娘嫁过去再说。
至于张怀济,反正早已退亲,张怀济还亲自写了退亲文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便到了哪儿,李家也能占住理儿。
想到此,忙上前道:“我李家原住在桑园村,跟张家隔邻,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怀清侄女儿跟小女年龄相若,便常走动,听闻小女身体有恙,怀清侄女儿过府探视,不想正遇上亲家,倒真是巧的很,巧的很啊。”说着脸色一沉喝道:“李福你个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请姑娘进府……”
☆、第18章
李福忙道:“怀清姑娘里头请,我们家小姐正候着姑娘呢。”
怀清却没动,扫了李文山一眼道:“我只当你李家的门槛高不可攀了呢。”
李文山呵呵笑了两声:“侄女儿说笑了,说笑了。”说着瞪了李福一眼,李福身子躬低了八度,抬手抹了把汗道:“姑娘,请。”
怀清回身道:“常听人提起周员外,说周员外轻财好施,乃汝州府第一善人,今日得见,实乃幸事,年后哥哥即南阳上任,到时还望周员外多多帮忙。”
这顶高帽戴的周半城舒坦之极,暗道,怪不得叶府的老太君都如此看重这张家的丫头,不说一身医术,就这说话的水准也高啊。
想他周半城家资丰厚,莫说商场的人见了他要点头哈腰,就是当官的一样要高看一眼,奉承话儿听得耳朵都起糨子了,可张怀清这几句,周半城自己都觉得,这个 汝州府第一善人的名头跟自己实在相衬,明明知道这丫头是替她哥拉拢自己,可这话就能扎进他的心里去,比起不大通世情的张怀济,这个丫头,着实厉害。
其实不用她说,就凭张怀济靠上叶府这棵大树,往后自己也得跟张怀济多亲近,俗话说官商,官商,他们做买卖的只有跟当官的打好关系,才能赚着银子,这是一条铁律。
更何况,不看张怀济的本事,就看他这个聪明的妹子,也能预想张怀济的仕途,必然一路顺畅,自己如今送个人情,将来必然不亏。
想到此,周半城笑道:“不敢当姑娘谬赞,身为汝州府的人,又在汝州府发的家,当知饮水思源,回报百姓也是应当应份,说起来,我周家的祖坟正在南阳县,我可是地道的南阳人,只要怀济老弟招呼一声,我周半城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怀清这里先替哥哥谢过周员外了,周员外不亏汝州第一善人。”说着蹲身一福,这才转身进去。
李文山都看呆了,张怀济这个妹子,他以前自是见过,不说如今这一身好医术,就是这说话办事,这通身的气韵,说换了个人,一点儿都不夸张,这两三年间,怎 就成了这般,刚那几句话说的,着实老辣,既把自己的意思表明了,还不露痕迹,更把周半城捧的高高,让周半城心甘情愿的帮张怀济,这份本事,是一个十三四的 小丫头能有的吗,莫非张家祖坟上冒了青烟,竟出了这么个本事丫头。
自己要是早知如此,把曼娘嫁给张怀济多好,有叶家靠着,周半城这样的人帮着,张怀济就是想不升官都难啊,真要是有天当了大官,自己这个老丈人能不跟着沾光吗,总好过嫁给周半城那个不知还能活几天的儿子。
李文山越想越后悔,悔的肠子都快青了,可这事儿还不能让周半城知道,李文山此时的情况跟吞了二斤黄连似的,一个劲儿往外冒苦水,还得拼命往下咽,心里真苦的没边了。
周半城不知这里的事儿,想到怀清竟跟李曼娘交好,倒高看了李文山一眼,想到刚才看到的情形,脸色又有些沉,李文山是个势利之人,指不定因张怀济官卑职小,就瞧不上人家,不想与之来往,故此张怀清上门,才要刁难,真是守着现成的门路,不知道走动,简直一个蠢货。
想到今后李曼娘就是自家儿媳妇儿,不禁提醒李文山一句道:“张家小姐见识多,该多走动才是。”
李文山自是明白周半城话里的意思,是想让曼娘拉住张怀清,可两家这关系,着实尴尬,却不好说什么,只能应着道:“回头就嘱咐小女,亲家里头请。”
不说周半城进府赴宴,只说怀清,跟着管家直进了后宅来见李曼娘,怀清之所以来见曼娘,一个是不忍见自己哥哥相思难酬,二来也想看看这李曼娘究竟是什么 人,可知道他哥的一番心意,若李曼娘也跟哥哥一般,自己或许可以求求老太君,这婚事也不难成,只不过前提是必须李曼娘想跟着哥哥,若有一丝犹豫也不成。
怀清很清楚他哥的志向,他哥以后的路不会一马平川,自己也不可能真帮哥哥一辈子,故此一个贤内助非常必要,虽说李文山这个老丈人会是个大麻烦,若李曼娘坚贞贤良,自己也愿意帮她一把,誰让自己的哥哥放不下呢。
丫头跑进来报信的时候,李曼娘正在灯下做嫁衣呢,这嫁衣绣了有一年了,就快绣好了,每天绣这嫁衣的时候,李曼娘都再想,周家的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性子如何?房里可有侍候得宠的人?公婆会不会刁难自己?
刚她娘才来跟她说,周家的亲事成了,明儿过定,年后就要娶过门,想周家家大业大,曼娘心里不由忐忑不安,却又想,自己明媒正娶过去,且谨守为妻为媳之份,也就是了。
正想着,小丫头荷儿跑进来道:“小姐,小姐,张怀清来了。”
李曼娘一愣:“你说谁?”
丫头道:“张怀清啊,张怀济的妹子,李管家引着过来了,让个婆子先来报信知会小姐呢。”
李曼娘皱了皱眉道:“她来做什么,避嫌还来不及呢,我怎好见她。”
丫头道:“您不见也不成,人都来了。”说着就听外头婆子道:“小姐,怀清姑娘来了。”说话帘子打了起来。
怀清一进来先看到里曼娘膝上的大红嫁衣,不禁皱了皱眉,琢磨自己哥哥的心思恐要落空了,若心里惦记着哥哥,如何有心思做嫁衣,这一副恨嫁的样子,真有些刺眼呢。
这一晃有几年不见了,真有些认不得了,以至于怀清进来半天,李曼娘方反应过来,叫了声,怀清妹妹,目光却陌生而疏离。
李曼娘暗暗打量眼前的怀清,记忆中怀济的妹子是个黑瘦的丫头,性子闷,也不爱说话,常常寻个地儿一坐就是大半天,而眼前这位却相当漂亮,皮肤白皙,皓齿明眸,且穿的也算体面,举手投足大方得体,挑不出丝毫不妥。
曼娘养在深闺后宅,李文山一心想拿这个闺女攀附高枝,生怕她心里还惦记着张怀济,坏了自己的事儿,故此外头的事儿,一概不许人传到后宅来,当初退亲,也是让她娘过来说的。
她娘道:“张怀济父母早亡,家无恒产,即便得中,当了那么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俸禄微薄,还有个性格古怪的妹子,我儿嫁过去,可有苦日子过了,你爹的性子 你是知道的,别想着娘家周济,只你嫁过去,便是饿死,你爹也不会伸伸手,我儿如今不小了,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才是,这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咱家是半道上 发的家,穷日子你是知道的,你自己想想,还能不能过那样的穷日子,若能,娘也不拦着,由得你嫁那张怀济,以后好歹都是你自己的命,若想通了,依着娘,倒不 如把亲事退了,让你爹另选个妥帖的人家。”
李曼娘先开头还惦记着跟张怀济的情分,却听她娘一说,自己琢磨了几日,想起小时的苦日子,再看看如今使奴差婢的生活,终是应了退亲之事。
这些内情怀清虽不知,可一进来见李曼娘的神色,也大略猜出来了,自己哥哥便不是单相思,这李曼娘也没把哥哥当成非嫁之人不可,郎有情,妾无意,这婚事一拍两散正恰好,只不过,她既然来了,却还要探一探方好。
想到此,怀清道:“闻听曼娘姐姐大喜,怀清特来给曼娘姐姐道喜,姐姐莫嫌妹妹莽撞才是。”
几句话说的曼娘心里越发疑惑,虽说两家有交情,可自大张怀济爹娘死了,便不大走动了,到后来退亲之后,更该避嫌才是,张怀清这时候来道喜,已是不妥,爹爹还让自己见她,便更古怪。
却忽想起旧年间,自己让丫头给张怀济送去的那块帕子,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莫非张怀济让他妹妹前来,是想用那块帕子要挟,这事儿若传出去,自己的名声毁了不说,若传到周家耳朵里,更不得了。
想到此,李曼娘真是悔不当初,那时只当自己一定会嫁给张怀济了,一时冲动,让丫头给他送去了一方帕子,却不想成了把柄,越想心里越忐忑,挥手让丫头下 去,才开口道:“咱们女子自然要紧守着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是本份,当初两家定亲是遵父之言,后来退婚亦是,由不得我做主,如今父亲把我许了 汝州府周家,从此后,曼娘生是周家人,死是周家鬼,前尘旧事,曼娘也应尽数忘却才是,妹妹可知姐姐的意思吗?”
怀清脸色微沉,暗道,自己今儿真是不该来,这李曼娘是一心要嫁周家,恐怕心里还会以为自己来是要挟她的也未可知,这样的女子配不上她哥,也不配当她的嫂子。
想到此,怀清蹭一下站起来道:“曼娘姐姐的意思,怀清明白了,这就回去跟哥哥说清楚。”说着迈步要走,李曼娘却站起来道:“妹妹且慢行一步,曼娘还有一事,……”
怀清转身看着她,李曼娘咬了咬唇道:“当年曼娘遗失了一方帕子,想咱们两家常来常往,曼娘疑惑落在你家了也未可知。”
怀清暗道真是够绝的啊,这是一点儿念想都不留了,如此无情无义的女子,真不愧是李文山的亲闺女。
想到此,怀清冷笑一声道:“姐姐只管放心,妹妹家去仔细寻来,若寻见了,自会使人给姐姐送来,一方没人要的旧帕子,留着也没用,告辞。”一甩帘子走了。
☆、第19章
怀清出了李府,正撞上来寻她的怀济,李福如今看见怀济可再不敢轻视,老老实实躬身道:“张大人您来了,呵呵……”
张怀济 根本看都没看李福,急忙上前扶着怀清,上下端详几遍道:“你这丫头怎如此的急性,这大晚上的就跑了出来,真要有个闪失,你让哥怎么好?”说着叹口气道: “其实哥早就撂下了,只不过刚又有些糊涂上来,这会儿想明白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别人跟哥再无干系,从此后,就咱们兄妹俩相依为命。”
怀清定定看着怀济半晌道:“哥当真想开了?”
怀济点点头:“想开了,当真想开了,对哥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亲妹子更重要的了。”
怀济几句话说的怀清眼眶有些潮润,眨了眨眼道:“哥放心,我一定给哥哥寻一个才德兼备的佳人当我嫂子。”
怀济忍不住嗤一声笑了:“傻丫头,哥还用你找……”
李福在后头瞧着兄妹俩旁若无人的说梯己话,是走也是,留也不是,别提多尴尬了,心说,这俩祖宗有多少话不能家去说,非在大街上,难道不怕冷。
怀济伸手揉了揉怀清的头发,低声道:“家去吧,哥在庙门口给你捏了倆面人,刚忘了拿出来,是孙猴子,捏的活灵活现的,摆在你床头瞧着玩。”
怀清道:“真的,太好了,那咱们赶紧家去。”
李福终于等到这一刻,眼泪都快下来了,忙躬身道:“张大人,怀清姑娘慢走。”
怀清却停住身形,回身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李福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位姑奶奶莫不是又要找事儿。
怀清转回头来把手伸到他哥眼前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今日多烦忧,哥,当断则断才是真男儿。”
怀济目光一肃,叹道:“哥哥恬为长兄,却还不如小妹心胸阔达,愧煞愚兄了。”说着从怀里寻出那方帕子,放到怀清手中。
怀清点了点头,心里知道,这一刻他哥才算彻底放下了,一甩手把帕子丢在李福怀里道:“我们兄妹祝你家小姐跟周少爷百年和好幸福美满。”撂下话转身去了。
李福愣了愣,忙接住那帕子在门灯下瞧了瞧,这一瞧,不禁哎呦一声,心道,我的娘唉,原来还有这么档子事儿呢,亏了张怀济厚道,若记着前仇,把这帕子往周半城跟前一送,或者把事儿宣扬出去,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