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日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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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祖指的是什么?”知趣心里没底,索性先摸罗妖的底牌。
罗妖微微一笑,“送我枚烈焰果儿,不会有什么别的企图吧?”
“没有。”知趣认真道,“这就是为了感谢师叔祖教导黑豆儿的事。”
“人类是非常奇怪的一个种族。”罗妖看一眼知趣,淡然中带了一丝怅然道,“说你们心机深重吧,偶尔倒也有几分真。刚觉得你们真吧,又忽然露出几多虚假来。这么多的面具,总是叫人看不清楚。”
人类?
这句话就很值得琢磨了,知趣歪着头问,“师叔祖,人族与妖族、魔族、鬼族有什么差别么?”
罗妖笑着摇头,一缕青丝顺着俊美的脸颊滑落,“我自幼就在流华峰修炼,并不知外面如何。”
“我看玉简上说,道天境以人类修士为主,天妖境里多是妖修,而魔神境则是以魔修为主,阴阳境多为鬼修。师叔祖,你不会是……”想去天妖境吧?知趣这话只说了一半,没敢说完。
罗妖将玉简放在膝上,呢喃似的叹道,“你果然是在试探我呢。”
不知为什么,罗妖这话一落地,知趣顿觉寒毛倒竖,一阵心悸中,知趣高声道,“你,你可别乱来!我是我师父的徒弟!”
罗妖轻笑两声,“在我的房间里,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呢。”
伴随着罗妖的笑声,知趣只觉身上一紧,接着他就不知怎么被罗妖压到了玉床之上。除了嘴,黑豆儿浑身连根指头尖儿都动弹不得,他连忙道,“黑,黑豆儿。”
罗妖随手就把黑豆儿收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笑笑,“也是,别当着孩子,省得你面儿上不好看。”
“师,师叔祖,有话好好说,你总不想跟我师叔决裂吧?”别看知趣修为低,满肚子的心眼儿,他张嘴就戳中罗妖的软肋。
“知趣,你知道你什么地方露了破绽么?”罗妖俊美妖异的脸逼近知趣,暖融融的鼻息扑在知趣的脸上,知趣不可抑制的开始脸红,一股异香萦绕脑间。
“你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了,连罗仲康在你手里都讨不到便宜,亲侄子被关到思过谷去。你对青一、落英都恭敬的跟条狗似的,怎么就单在我面前三番四次的挑衅呢?”罗妖的声音密密的传到知趣的耳膜里,“聪明人忽然变笨了?这怎么可能呢?”
“你是个聪明人,我与水仙走的近,你早就生疑了吧?生疑后却不相问,只把疑问搁肚子里。看到我与水仙在门外,你倒先编出一段胡言乱语来。”罗妖灼热的手指摸上知趣细细的颈项,知趣心下一颤,鸡皮疙瘩起了满身,罗妖的声音软的似能滴出水来,带着一丝蛊惑,“这是为什么呢,知趣?”
知趣眼睛有些发眩,他觉着有些不对劲儿,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儿,嘴里尝到血腥味儿,眼睛渐渐恢复清明。只是还未待知趣说话,罗妖俊美的面容再次在他的眼球儿中放大,知趣觉得一阵倦意袭来,大脑开始放松,近而变得混沌,模模糊糊的呓语道,“我怕你们密谋谋反呢。”
“谋反?”
“是啊,水仙师父跟族长不合……我听朱鹤说,族长上次暗算水仙师父,险些至水仙师父于死地。就是这次回来,青一峰是族长那边的人,落英峰跟流华峰倒是瞧着亲近,罗妖精又不是人……师父,水仙师父跟罗妖精走的近,也不知道是什么打算……罗妖精、罗妖精肯定有求着水仙师父的地方,不然,他能为水仙师父养鸟儿吗?我家黑豆儿也跟着沾光……我怎么得罪他,他也不恼……肯定有猫腻……”
“哦,那你是怎么打算的,知趣?”
46、聪明人
知趣的确是个聪明人。
这种聪明,还不是一般的小聪明。
运气加上聪明,造就了如今的知趣。
外门弟子成千上万,但能拜一个金丹师父,然后顺利成为内门弟子的,只有知趣一个。
知趣最聪明的地方在于,他非常能忍。
先时罗水仙初到灵药园,一个月打发了三十位过去服侍的弟子,最后就知趣留了下来。罗水仙那般挑剔,知趣都能忍了,可见其忍功一流。
如今是同样的道理。
他只抱怨罗水仙偏心眼儿,对朱鹤比对自己好。其实知趣也明白,情份不是一天就能培养出来的。朱鹤自幼跟在罗水仙身边,罗水仙自然会更信任朱鹤。
或许正是因此,知趣在罗水仙身边其实总会有几分小心翼翼。不同于朱鹤的直接,知趣其实会暗地里揣测罗水仙的心思。
不过,知趣非常明白,不论谁被这样的揣测小心的对待,都不会是很愉快的感觉。就是古代帝王给大臣定罪,常会有个“私窥圣意”的罪名儿呢。再者,知趣非常明白,不论谁都不会喜欢心机深的人。
所以,知趣除了心机城府,自幼还练就了一身装傻充愣的本事。想当初,罗老二收养了他,每次都会把灵庄分到知趣头上的炼气丹私扣了送给自己的儿子吃,知趣在罗老二家吃饭,其实心里什么不明白呢,结果知趣就能装出一幅毫不知情的模样。
寄人篱下是什么感觉?
别人高兴,你就得高兴;纵使不高兴,也得装出高兴的样子;不但要装,还要装得像,不能扫别人的兴。
别人不高兴,你自然不能高兴;纵使心里暗喜,也得面带愁容,万不能碍别人的眼。
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活得更好。
其实心机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在许多时候,心机是本能。
像知趣,他拜了罗水仙为师。罗水仙于俗务向来鲜少开口,于是,知趣只有自己琢磨。他越琢磨越是心惊。
罗妖虽然在家族内身份尊贵,独居流华峰。
但是,罗妖并不是完全的人类,并且,流华峰是三峰之中唯一一个未收弟子的山峰。是罗妖不想收,还是有别的原因?
罗妖的身份,总是让知趣多了三分思量。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句话,带着一些狭隘的色彩。
但事实上,这句话又是大多数人内心最真实的反应。
罗妖身上有一半妖族的血统,罗水仙与罗梦仙早就面和心不和,那么,罗水仙与罗妖凑到一处儿,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知趣大早上撒尿,看到罗妖与罗水仙在院中挨的挺近的,那姿势,既像接吻又像在说话。其实知趣说的罗水仙与罗妖亲嘴儿,那完全是胡诌。
罗水仙的性格,向来直来直去,事无不可对人,wωw炫3uωω書com网一派坦诚。就算真要跟罗妖亲嘴儿,也不会偷偷摸摸掖着藏着,直接双修就是了,偏罗水仙没有双修的意思。
以往罗水仙起床都要叫春的,这天早上知趣啥都没听到,罗水仙就起来了,可见罗水仙是刻意早起的。这样的刻意,与罗妖在院中又是这个姿势,否定俩人亲嘴儿的可能。那么,肯定是在密谋。
知趣根据自己许多天的分析与观察,直接确定,罗水仙与罗妖肯定在密谋着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知趣完全吓着了,炮灰听到人家密谋的都是啥下场啊?
别,别看他是罗水仙的徒弟。到底这徒弟有没有什么分量,知趣其实自己也不大清醒。还,还有黑豆儿呢?若是他死了,也没啥,反正他活了两辈子,虽然时间都不长,加起来也够本儿了。但是,黑豆儿还年轻呢。
知趣其实啥都没听到,但是,他怕罗妖与罗水仙误会他听到什么。好在知趣脑筋转的极快,他直接一通胡搅蛮缠,污蔑罗水仙与罗妖有私情,偷着亲嘴儿啥啥啥的,还把赶来的朱鹤吓个半死……之后的事,不必说,大家也知道了。
知趣能在瞬息间判断形势,然后有这样的迅捷反应,脑瓜子绝对是一流中的一流,就是罗水仙与朱鹤暂时也被他糊弄了过去。
知趣担心的不得了,罗水仙与罗妖在密谋,至于密谋的内容,他半点儿不知道。罗水仙也从来没有透露过,罗水仙不想说,知趣也没胆子去问。
一条藤儿上的蚂蚱儿,不是好当的。
要说知趣对罗水仙,的确有感激有尊敬,不过,这种感激尊敬,完全没到让知趣给罗水仙陪葬的地步儿。
知趣得为自己打算,所以,他试探了罗妖。
罗妖在罗氏家族有着超然的地位,只看青一真人与罗英真人的脾气排场,就能知道罗妖的地位了。这样修为高深地位不凡的真人级长老,对于他的挑衅,竟能一笑了之?
若说这里头没啥因由,知趣是死不能信的。
想到罗妖一见他,就留下了黑豆儿,还把黑豆儿教导的这样好,送他一个大大的人情。他一个小炼气期修士,有什么值得元婴修士另眼相待的地方吗?
知趣从不会自作多情,知趣很快明白:罗妖这个人情不是给他的,而是给罗水仙的。而他之所以会沾光,完全是因为罗水仙徒弟这个身份。
知趣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当然,知趣很有自知知明,他并不是阴谋的主角,而是再合适不过的炮灰的角色。
知趣简直心神不宁。
“我得罪了罗道和……水仙师父若是失败,罗道和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呢……水仙师父对我那么好……我怕他被罗妖精利用,又不知道该怎么跟水仙师父说呢……”
知趣迷迷糊糊跟倒饺子似的把肚子里的那点儿事儿全都倒出来了,罗妖接着问,“你觉得罗妖精有什么恶意么?”
“他肯定有要命的东西被家族控制住了……”
知趣说完这句话,罗妖就没再问下去,任由知趣睡了过去。
待知趣醒来,自己正跟罗妖同床共枕同榻而眠呢。
忽略到心中的惊诧,这张床还挺舒服的。玉床上头铺了不知道是什么褥子,软极了,还异香异气的。知趣悄悄动了动手脚,完全没问题。
然后,他皱眉想了想昨晚的事,发现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知趣顿时脸色大变。他先是菊花儿一紧,并没有不适的感觉,看来这妖精并没有乱来。
“黑炭,醒了?”罗妖的声音有一些疲倦,抱怨着,“真是烦死了,打了一夜的呼噜,赶紧滚,我还得再睡一觉。”
知趣问,“你,你对我做什么了?”若是罗妖做一些可知的事情,知趣倒是不怕。但是,罗妖完全可能做一些知趣想像不到的事,再消去他的记忆什么的。
罗妖没有半点儿良心去同情一下担心受怕的知趣,反是带了一丝兴灾乐祸的味道,懒洋洋道,“我做了什么?你那么聪明,自己猜去吧。”
47、抄家
对着罗妖那张以往看了都会大流鼻身的漂亮脸蛋儿,知趣头一遭有了杀人的心思。忍一忍心中的恶气,知趣简直是忍气吞声地,“师叔祖,你把黑豆儿还我吧?”
“黑豆儿刚吃了金线蟒的内丹,必然要闭关修炼,你不必担心。”话里话外,没有半点儿要还黑豆儿的意思。
知趣想了想,倒没强求。罗妖总是真真假假地,不过,他有求于罗水仙是一定的,只要能把住这一点,知趣就不怕罗妖对黑豆儿不利。故此,知趣行个礼,就一个人出去了。
出门就遇着朱鹤。
朱鹤听说了三枚烈焰果的事儿,那叫个后悔啊。其实依他的修为,要带知趣一程完全是举手之劳,根本不必化出原形驼知趣啥的。
不知为啥,或许是出自白鹤天性中的傲娇劲儿,他就是不乐意叫知趣师兄简单的使唤自己。
结果,错失一枚八品烈焰果儿。
知趣并不知道,他送给罗水仙的烈焰果儿远远的超过七品的品阶,已至八品。朱鹤见了真叫一个眼馋,这会儿大早上的看到知趣垂头丧气的自罗妖的房里出来。
朱鹤过去打招呼,“师兄早啊,黑豆儿呢?”
“闭关修炼呢。”知趣无精打采,他跟儿子还没团聚几天呢。
朱鹤笑着安慰道,“黑豆儿吃了金线蟒内丹,的确应该闭关,好好消化内丹的灵力,对他大有益处。”
知趣撩眼皮瞧朱鹤一眼,问他,“这会儿不跟我摆臭架子了,说吧,是不是打我烈焰果儿的主意呢?后悔了吧,叫你不驼我!”话到最后,颇有几分解气的意思。
“师兄也忒记仇了,后来不是有师父带你了。再说了,我哪次就真的撂下师兄不管了呢。”朱鹤强词夺理道。
要不当初灵兽园的师妹都说白鹤难养呢,就现在朱鹤的脾气也挺要命的别扭,知趣道,“来晚了,烈焰果儿我都分配完了,还有就是在金线蟒头顶上长着的那几株烈焰花儿。介时再结了果子,我给你一枚,成了吧?”
朱鹤心愿达成,笑眯眯地,“那我就多谢师兄了。”
知趣拉着朱鹤的手走了老远,悄悄道,“你带我去昨天猎杀金线蟒的地方,我还有好东西给你呢。”
朱鹤心眼儿不少,问,“什么东西?”
“别问那么多,你只说去不去吧?”知趣抄着袖子,仰起下巴朝天看,一脸莫测高深。这也就是朱鹤了,虽说朱鹤业已化形,修为高深。不过,并不是说有了人类的外形就是人类的。许多人类的智慧手段,朱鹤只知皮毛罢了。
否则若是哪个人类修士有朱鹤的修为,哪里容得知趣如此放肆,早弹指灭了他。故此,从某方面而论,朱鹤还是相当单纯的。
朱鹤自从错失烈焰果儿后,对知趣倒有了几分心服,一挽知趣的胳膊只在瞬间就到了先时金线蟒的老窝儿。
知趣瞅着被积雪掩埋的金线蟒的老巢,对朱鹤道,“昨天只杀了金线蟒,忘了抄家。说不定窝儿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呢。鹤师弟,咱们进去瞧瞧。”
朱鹤闭眼感知片刻,摇摇头,“我看没什么了,里面并没有灵力波动。”要知道知趣是带他来干这种无聊事,朱鹤定是不会来的。
“眼见为实。”知趣酝酿片刻,张嘴喷出一团火球,积雪迅速消融,不一时就露出漆黑的洞口。知趣问朱鹤,“你要不要进去,你不去,有什么宝贝休想我分给你半个。”
朱鹤只得认命的给知趣做保镖,抱怨道,“师兄,你就我这么一个师弟,还真是小气的可以。”
知趣从怀里摸出一颗云石珠将路照亮,对朱鹤道,“现在是一个,等以后师父再收了老三、老四、老五、老六什么的,你也就不稀罕了。还不趁着现在,赶紧讨好儿我,也不知道你矜持个什么劲儿呢。”
朱鹤在某方面绝对继承了罗水仙的毒舌,道,“什么时候等师兄筑基再说吧。”炼气期的大师兄,说出去真没啥脸面。
蟒蛇喜阴暗潮湿的环境,偏金线蟒又是火属性灵兽。知趣走了一段,就觉着一股子硫磺的味道传来,整个洞里即湿且热,知趣不一时就闷出满头的汗来,将身上的裘衣脱了去,放回储物袋中。
擦擦额间的汗珠儿,知趣道,“闻着里头像是有温泉的样子。”
“师兄,我真没感觉到里头有灵力波力。”白鹤生性爱洁,并不喜欢这种暖湿到汗流颊背的环境。
知趣举着云石珠,胳膊都酸了,索性拔下头上玉簪直接串过云石珠,再插回头上,以此照明。听了朱鹤的话,知趣道,“这条金线蟒都生出内丹来,在水仙谷竟没人发现,只有两种可能。其一,金线蟒是师父外出的时候进来的。其二,这条金线蟒早就生长于此处,不过是几百年里没人发现。但是,不论哪种可能,金线蟒伏于这里,一直到昨天才被咱们发现。可见这条金线蟒必有隐藏灵力的法子,鹤师弟,金线蟒既有这种办法,若是它有什么宝贝,自然也会藏起来不被人发现。所以,我才叫你来呢。”
知趣回头瞧朱鹤一眼,“师兄还会没事糊弄你不成?”
朱鹤笑辩一句,“我是担心师兄白费工夫。”
“鹤师弟,你虽然修为远胜于我,不过,智慧就远不如师兄了。”知趣得意的晃晃脑袋,对朱鹤道,“修士,并不能把修为看为一切。更不能因为修为高深,就过于自信。昨天罗八哥儿与师父定也是觉着这里没有宝贝,才没再搜查。若非他们自信过头,哪里会有落儿让咱们捡呢。”
相对于知趣信誓旦旦的推理分析,朱鹤还是更相信罗妖与罗水仙的判断,嘟囔一句,“真有落儿才好。”
“放心好了。”
有时候朱鹤真心不理解,他家大师兄哪里来得这些过人的自信。
这条洞非常长,俩人直走了大半天,还未到尽头。知趣再抹一把脸上热滚滚的汗珠子,叹道,“还真长啊。”朱鹤拽住知趣的胳膊,轻声道,“师兄,有些不对劲,先别走了。”
知趣顿时反应过来,“难道是鬼打墙?”
什么鬼打墙朱鹤不知道,朱鹤随手打出一个繁奥的符咒,知趣就见前面泛起一片红色瘴雾,朱鹤优雅的挥一挥衣袖,瘴雾瞬间散去,前面的洞口忽然一分为三。
知趣暗叹,果然把鹤师弟带来做保镖是对的。
“鹤师弟,要走哪条?”
这次朱鹤走在了知趣前头,选了最左边的洞口。才没走几时,两人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朱鹤更加谨慎,每落一步都要再三思量,知趣小心的防范着身后,俩人颇具默契。
直到蛇洞尽头,除了先时迷瘴,并未见什么危险。直至洞底,空气越发湿热,朱鹤还好,面上一滴汗都不见,衣衫洁白,依旧是那幅温文隽雅的模样,知趣却是连外头的单衣都穿不住,脱了半件上衣挂在腰间,露出赤膊。
知趣的身材颇是不错,不同于罗水仙等人的白净高贵,知趣自幼在灵庄干活,常年锻炼出来的结实肌肤上铺一层汗渍油光,在云石珠的光芒的照射下,反射着幽幽的蜜色光泽,衣衫堆罗在结实窄瘦的腰间,尤其知趣闭嘴不啰嗦时,很有几分模样。
见到眼前的情形,知趣都有些吃惊。
昨日猎杀的金线蟒,知趣只以为洞里可能会有别的宝贝,但是,他从未料到,这里还有另一条巨蟒。
那条巨蟒遍体金色,头角峥嵘,威武非常,此时却是眸光黯淡,身上灵力匮乏,眼瞅着就要咽气儿的模样。朱鹤眼中闪过一抹炽热,低声道,“金蟒在产子。”
昨日知趣杀金线蟒,完全没有半点儿心理压力,但此时,他看到金蟒眼中的神色,忽而心生不忍。朱鹤完全没有知趣复杂的心情,他身影一晃,化为一道白线直扑金蟒。那条金蟒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整个庞大的身体金光一闪,金蟒竟化为一位大腹便便的少妇模样,堪堪避开朱鹤的攻击。
那少妇一身金衫,额角汗渍沾湿发丝,眼中闪过痛楚。
“鹤师弟,罪不及妻儿,那个……”知趣正想多说两句,朱鹤纵身直逼金蟒,一面拆台道,“师兄,你杀了他丈夫,还想着留下后患不成?”
“原来,是你们……”金蟒一时竟难以维持人形,双眼化为竖瞳,张嘴一条巨大的蛇信飞卷向朱鹤,朱鹤手中一道白炽刀影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