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深井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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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往河北一带。”步六孤荣说道,这么多人河北一快地方够的塞了。
“唯!”步六孤肇抱拳道。
将邺城附近还残留的小猫小狗给收拾干净之后,在邺城留了一部分的兵马,步六孤荣令侄子带着俘虏前去洛阳,自己则准备这一次军功的赏赐。
军功不但要赐予财宝美人,还要提升官职,其中提升官职的多少,还要仔细的斟酌。
侄子和那一批一开始跟着自己的,自然是要提拔的高些。洛阳里空出来的一大堆位置还带着让人填满,他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不过后来投奔他的人……
步六孤荣屈起手指轻轻敲在案几上,这一次要说功劳大的,勤奋杀敌的是一堆,智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才是人才。
他想起李诨这一次阵前招降,节省了他好大的力气。比起侄子带着人一个劲的往前冲要高明上许多不止。
要说侄子是武夫之勇,那么这个李诨恐怕才是领军之才。
这种人能用则用,但是用起来又怕不小心烫了手,不用,又觉得可惜。
他敲在案上的力度不禁加大了些许。
大军开拔,向洛阳行去,李桓坐在马上,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砺,他面上的稚气被消磨殆尽,甚至身形也拔高了不少,和成人站在一块也分不出来。
“阿惠儿是第一次去洛阳吧?”贺内干抛下几个正在说笑的老弟兄,驱马到外甥身边问道。
“嗯,是的。”李桓面对舅父,露出笑容。
“这洛阳啊,以前可是个好地方,以前汉人定都都在那里。”贺内干有意在外甥面前卖弄,糊弄自己那些兄弟不行,但是自觉用来糊弄外甥还是可以的。
“是吗?”果然李桓面上露出好奇来,少年黑眸上蒙上一层光亮,喜人的很。
“是啊,洛阳那会是真的大,东西二市比晋阳不知道大了多少,那些公卿家里啊……啧啧啧……”贺内干连连摇头,“皇宫里也是富丽堂皇,看得人都花眼了!”
李桓两颗虎牙都笑出来了,“有机会,那一定要好好看看!”
“那是当然!”话才说出来,贺内干突然意识到这会并不是几年前自己去打劫的时候了,他不禁红了红脸,手握成拳放在唇上遮掩似的咳嗽一声。
“阿惠儿年纪也大了,你兄兄又是个大忙人”贺内干体贴的给外甥说起男人成长的那些私事来,“该是让你知道些事了。”
“啊?”李桓眉头蹙起来,有些不解,“阿舅,是甚么事?”
这一问出口,贺内干都忍不住愣了愣,过了一会他哈哈大笑。
“你十三了,都能娶妇了,再这么懵懵懂懂可真的就不行了。”他伸手在外甥肩膀上拍了拍。
“你家家现在还在晋阳,一时半会这事估计还想不到。”贺内干看着外甥恍若成人的那张脸,心里想了想也该到年纪了。
早知道和晚知道也没有区别。妹妹是妇人,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拉扯,等到到了洛阳,这位置一路升上去,说不定又有的忙,还不如他帮忙算了。
“到了洛阳,阿舅带你去看看!”贺内干说道。
“这贺内干和阿惠儿又在说甚呐?”连宽看见前面面两个人在说些什么,“瞧贺内干笑的那一脸,准没好事!”
“你傻呀!”有人笑道,“阿惠儿是贺内干亲外甥,难道还能害了他去?胡思乱想!”
第33章 挫折
从邺城一路到洛阳;和晋阳到邺城一样;都不好走,虽然一个是得胜归来;一个是进行军。
这次一战中俘获的大批俘虏,除去陆威的支系亲属之外,其他的例如普通军士等能迁到河北去的都已经迁到河北去了。至于那些胡人能不能适应和汉人一同耕田抛弃以前草原上的游牧作风;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赶路半月,终于到了洛阳郊外;贺内干驰马在李桓身旁;指着不远处的那处城池;“阿惠儿,瞧;那就是洛阳了!”
不远处玄色翻飞;天子亲自出迎,陆威算是当年洛阳惨变的罪魁祸首,三千宗室大臣活活的就被丢进河里喂鱼了。如今这位天子的父亲太原王也是在那一次没了性命,家中上下四处躲藏逃命。
元悟身着大冕服,头上冠冕垂下的旒帘轻轻碰撞发出些微的声响,身旁是着皇后朝服的步六孤氏。
步六孤氏面上带笑,神采飞扬,眉目间英气十足少了份端庄。
“陛下,”步六孤氏妙目盈盈,转头看向元悟,“妾兄兄为陛下俘获了陆威陆则二贼,陛下打算如何嘉奖兄兄呢?”
“兄兄?”元悟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北朝各部称呼并不统一,六镇里称呼父亲为兄兄,母亲为家家,南朝也有称呼母亲为家家的,可是元悟这里称呼父亲为阿爷的多。
“朕自当知晓。”元悟心中不喜,但是面上还是平静无痕。说完,他自己在心里苦笑一下,这种事情哪里需要皇后来提醒他,到时候步六孤荣说要什么,他就只能给什么。哪里还有他置喙的余地。
步六孤皇后听见他这么说,有些不满的瞥了他一眼。
不过到底还是迎接得胜的父亲为重,她面上沉静下来。自从嫁到洛阳,她还没怎么见过娘家人呢,父亲到晋阳去了,母亲也没来。后宫里她容不下除自己以外的其他女人,莫说妃嫔,就是得了宠幸的宫人也碍她的眼。
来来去去的,竟然觉得能说话的人没几个。
这次庆功宴,丞相是一定要入宫的,到时候她和父亲说上几句心里话,也不错。想到这里她面目越发的飞扬起来了。
天子驾临自然不同一般,可是元氏在这些六镇将士的面前可是狠狠丢过丑的,就是这位天子,还是贺内干带着一群胡人士兵跑到清河崔氏的府上给拎出来的,贺内干还得那个瘦弱少年还得崔岷给扶着才能走出来,见着那些胡人兵士手里环首刀就吓得瑟瑟发抖。
他实在是对这位天子敬畏不起来。
那副小鸡仔的样子,连他儿子都还不如呢。
前面礼乐声起,李桓跟着一群人下马,跪在地上。他转头就望见阿舅单腿跪下,一脸的无所谓。
李桓读书的时候,曾经听贺霖说过,天子之怒流血漂橹天下缟素。虽然那句话是秦王赵政说的,但心里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今看来连自己的阿舅都不太把这位天子当做一回事的样子。
他转过头去看着自己身下的茵茵绿草。
前头天子亲自将行礼的丞相扶起来,当众行过君臣之礼,那么接下来的就是老丈人和女婿了。
“兄兄!”步六孤皇后望向父亲,双眼晶亮。
步六孤荣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女儿,因为今天是亲自出迎,女儿患上了皇后大朝服,头上戴凤冠,一动腰下与天子同等级的环佩便叮当作响。
望见女儿面色红润,知道女儿在宫中的日子还算是过的不错。
步六孤荣放下心来。他原本还是有些担心天子会和女儿会处不来,知女莫如父,女儿自幼养在草原上,天天骑马打猎,加上他放纵着,早就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和洛阳里的那些温婉贵女差了十万八千里。
要是小两口处不来,他还真是有些头疼,不能逼着天子去昭阳殿,也不能再从家族里选一个送入宫中,那样不但女儿闹,连妻子也和他没完。
“臣拜见皇后殿下。”步六孤荣拜道,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做,即使这会皇帝都要听他的话。
“丞相何必如此多礼?”步六孤皇后道,说罢满脸的笑意被强行压住。
等到丞相和帝后入城,后面的人才能再次上马。
“今夜你兄兄要入宫,”贺内干说道。今夜里会有宫宴,李诨作为步六孤荣麾下的将领,理应一同入宫。
李桓听见,他皱眉起来,“我能去吗?”
“不能。”贺内干说道,说完他安抚似的看向外甥,“无事,他们庆祝他们的,我们也自有我们的逍遥快活。”说着贺内干都想伸手在外甥背上拍上几下。
到底还是单薄了些。贺内干看着外甥的身板想道。
果然晚上要准备庆宴,李诨随侍入宫。同时几卷关于人事调动的文卷送入明光殿。
元悟才换下沉重的大冠冕服,坐在御榻上,看着面前案几上放置的那卷文卷,脸色有些发青,宽大袍袖中的手攥紧。
展开来看,里头都是一些朝中的任命调动,朝中的重要位置几乎被步六孤家占了个遍,至于地方上,他看到晋阳太守的那个位置,眉头几乎要打了个结,也是步六孤荣的人。他这个皇帝也不过是名头上了,天下之主简直是可笑。
他这个天子就是步六孤荣手上的傀儡,步六孤荣说什么,他就得照做。
这样……恐怕汉献帝就是他的前车之鉴了,若真是这样,死后无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这会步六孤荣到了昭阳殿,按道理外臣不入后宫,但步六孤荣此刻权倾朝野,无人能掠他的锋芒,而且皇后还是他的嫡女,他说要去,那也没人敢拦。
“你呀加把劲。”步六孤荣看着面上带着几分娇纵气的女儿,柔声劝道,“好怀个太子!”
“知道了兄兄。”皇后手盘是一碟一碟的干果,她随意伸出手指拈起一颗葡萄干放入口中。
“陛下对你怎样?我听说后宫并没有其他妃嫔,你也要加紧才是。”步六孤荣说道。北朝女子善妒,尤其是贵族女子,更是一个赛一个好妒。甚至本朝还有皇后限制皇帝接触妃嫔的事情。
在如此大环境中,步六孤荣更是不觉后宫空虚有什么不对。
“虽然后宫没有妃嫔,可是还有好多的宫人。”皇后叹息了一声,天子的确不册封其他的妃子,但是明光殿里还有不少妙龄的宫人,临幸之事偶有发生。
“那又如何?”步六孤荣笑道,“你不喜欢,叫她们滚出去就是了。”
“还是兄兄疼我。”皇后说道。
“等你有了太子,兄兄就带着家家来洛阳陪你。”步六孤荣道。
晚上,李诨入宫去了。
贺内干不用进宫去,洛阳皇宫他早就去过了,还曾到处去抢东西呢。要说稀罕,还真的没有甚可稀罕的。
他在洛阳的居所里自己开了个小酒宴,那些在怀朔镇上相识的兄弟都请来,舞姬也是现成的,酒肉一上,舞姬们翩翩起舞,便是一片的乌烟瘴气。
“来,阿惠儿,喝酒。”贺内干给身边的外甥倒了一盏酒,酒比行军路中的酒好多了,乃是乳白的浊酒,酒色也不发绿,喝来一口带着淡淡的甜,而不是酸。
“阿惠儿,鲜卑儿郎就没有不能喝酒的!”连宽那边已经喝了一大罐的酒,舌头都险些撸不直嚷道。
在座的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还有人起哄,“来,阿惠儿今天一定要多喝些!男子不会喝酒,说出去简直就是笑话!”
这些人都是看着李桓长大的,说起话来也是格外不客气。
李桓被灌了好几盏酒,他平日喝酒喝的不多,在并州穷的快啃树皮了,有些米粮都是小心翼翼的熬煮来给全家食用,哪里会用来酿酒?
不多会,他面颊上两处酡红,黝黑的眼眸也是水光潋滟,格外的勾人心魄。
“唔!”在又被灌了一罐酒之后,李桓忍不住扭头到一旁呕吐起来。
“头几回喝酒都这样,”贺内干拍拍少年的背安抚道。
李桓呕了几下,抬起头来,很快就有婢女前来打扫干净,他双眸里水光盈盈,似乎只要一碰,水光就荡起几圈涟漪。
“阿舅,阿舅……”李桓连续喘了几口气,他面上红的厉害,伸手扯住贺内干的袍子。
“怎么了阿惠儿?”贺内干正招呼着兄弟喝酒,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袍子被扯住回过头来问。
“今日阿舅让个人教你些大人的事情。”贺内干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
“阿舅,阿舅我……”李桓平伏一下心情,“阿舅,我想娶……娜古……”说着他望着贺内干的神情像极了一只眼睛濡湿的狗崽,“我会对她好!”
贺内干坐在那里,望着外甥看了又看,他突然伸手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耳朵没有被堵住导致听错。
他面上露出一个意味悠长的笑容,“阿惠儿,娜古比你大。”
“只是几个月而已。”李桓压低声音道。
“你还小,你兄兄的前途不可限量。”贺内干笑笑,在外甥肩上拍了拍。小儿女的情谊在贺内干眼里看来,就和玩闹一样,即使现在感情好,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个什么样子?而且李诨的前途,他瞧着是不可限量,冒然把女儿给嫁出去了,到时候小子见多识广,嫌弃他家的娜古来要怎么办?
“阿舅!”李桓愤怒的低低叫了一声,如同受伤的狼崽。
“好了好了,喝酒喝酒,瞧,这些妇人好不好看?看上哪个阿舅都送给你。”贺内干哄孩子一样哄李桓。
说罢,他扭过头去喝酒吃肉看舞,忙活的不得了,丝毫不去看外甥怨怒的眼神。
等到酒宴完毕,李桓回房休息,他脚下有些虚浮,酒虽然不浓,但扛不住被灌了那么多酒,他摇摇晃晃走回自己的房间,噗通一声倒在榻上。他喘息着躺在那里,头疼欲裂。
房门那里吱呀一声打开又合上,一股浓厚的让人不舒服的香风向他袭来。
“郎君……”纯正的洛阳音如同霏霏的丝竹声钻进他的耳朵里,柔软的手从他面上滑过,直到他的衣襟里。
他喘息一声,努力的睁开眼,看见对面女子陌生的面孔。
“奴婢奉命前来服侍郎君。”那女子见到他睁开眼,柔声说道。
他喉结滚了一滚,闭上眼。
女子伸手就去解开他袍子上的扭绊。
“滚——!”李桓突然暴起大喝一声。
女子吓得立刻滚倒在地,“郎君?”
“滚!都给我滚!”李桓双眼凶狠猩红,脖颈上青筋暴起。
待到室内只有他一个人之后,他双手抱住头,倒在榻上。
第34章 变化
宫中庆功宴过去;陆威陆则被拉到洛阳菜市口行刑,这个行刑倒是比抓他们来的时候废了点时日,按照造反罪名处置;要灭三族;十五岁以上男丁皆处死;女眷没入宫中为奴。光是处置两人家属又费了点时间。
菜市口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番热闹了;在菜市口熙熙攘攘的脑袋;市口跪了一地的人;其中多是长得不像个汉人的。
不远处的一家食肆;李桓坐在靠窗的位置;案几上放置着一只鸡首壶;他将鸡首壶拎起来向自己面前的陶盏里倒出酒,酒并不怎么好;带着些微的绿色和气泡,是最便宜的绿蚁酒。李桓垂眸持起酒盏,他最近心情很坏。
外头鼓手敲响行刑的鼓声,鼓声阵阵激动人心。
李桓靠着窗口冷眼瞧着,刽子手将刑场上犯人的头发持起来,一刀落下,只见一道血雾飙出一丈高,迸溅而出的鲜红血液洒上刑场旁的一棵树上。
“彩!”有人高呼。
刑场上受刑的那些犯人大多是面目鄙夷之徒,那长相在时下最是难看,洛阳之风,男子容貌多受重视,若是容貌俊美还能引来旁人的恻隐之心,可是这些人长得难看不说,而且又做了如此多的坏事,顿时人人恨不得去生吃一口肉。
几道刀影飞过,肉骨被砍开的闷响不断,行刑完毕,刑场上一片殷红。
李桓看着刑场上满满溢出来的鲜血,他仰首将一盏酒液尽数饮入口中。
飙飞的血雾,身首两分离的惨状,激发了在场的人的嗜血本性,一时间和这家人有仇的人抢着要来抢夺尸体,从上面割下肉来告慰先人。
场面就有些吵吵闹闹。
李桓坐在那里,看了一会,酒也只是喝了几口便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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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州刺史?!”贺内干听到李诨得到的官位,一双眼睛差点没给瞪出来。
李诨坐在榻上,背后靠着凭几。
“乌头你在阵前招降好几个,再怎么说,军功也不只是刺史吧?”贺内干满脸的不敢置信,他想着照着这个军功好歹也在洛阳做个大官,然后封个郡公什么的,竟然是晋州刺史?!
“好了,丞相都这么决定了,连印绶都给我送来了。”李诨努了努嘴,示意贺内干看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只盒子,“去不去哪里是我说的算?何况有规矩,我做了刺史,我的长子可以解褐,要是我再……”说不定还能将这位置给阿惠儿做,后面半句话李诨没有说出来。
按道理刺史等位置不能世袭,能让两个儿子受父荫入仕已经是极限,但如今这世道,刺史位置世袭的大把!
“你也别丧气,到时候你不嫌弃,到我这里来做属官,很多事,交给别人我放心不下。有我吃的,那就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李诨说道。
贺内干笑笑,“知道!”
李诨将面前的那只盒子打开,拿出那只刺史印,那只印小的厉害,铜半两说不定都能比它大点。
“过段时间,我们去晋州。”
“好,那我让人快马加鞭把她们给接到晋州去。”贺内干说道。
“嗯。”李诨点了点头,他忽然想起什么,“阿惠儿呢?”
“阿惠儿今早上出门去了,少年人第一次到洛阳,难免好奇,到处去走走看看也没甚奇怪的。”
话音刚落,门口便有一个少年绕过屏风进来。
“兄兄。”李桓站在父亲和阿舅的不远处拜下道。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贺内干奇怪道。
“外面也没有甚好看的。”李桓说道。
“阿惠儿,过两日,我们就启程前往晋州。”李诨也没有问儿子在外头如何,直接说起这事。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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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等到贺内干派遣过来的人的时候,她正在忙里忙外的张罗着给崔氏请个疾医过来。
崔氏果然是如同她想的那样怀孕了,前三四个月是嗜睡和呕吐,后面赶上了夏季,连胃口都不好起来。
说起来也真是挺想不到的,当初在并州,是想吃都没得吃,到如今有吃的了却死活吃不下去,等到如今都七个月了,天气也凉了下来,人却瘦的不得了,光只是看到肚子。
继续这么下去的话,等到生的时候,已经没力气生了。
贺霖急的团团转,这会可没有剖腹产,没力气生孩子那就真的要一尸两命了。
疾医很快就被请来,是一个老人。她瞅着赶紧的把疾医给请进屋,疾医看了看,开给她的药方,她一看就黑了脸,山楂。
还不等她开口,外头传来马匹的嘶鸣声,而后是敲门声。
她走出去,只看到几个脸生的高头大马的男人一身盔甲站在院子里,家里的奴仆们一见那几个人的架势,立刻吓得缩在墙角,连个去问话的都没有。
“请问足下是……”贺霖一看,也只有自己走出去问道。
“在下奉明公之命,前来接娘子郎君和大娘子前去晋州。”其中一名军士抱拳说道。
贺霖疑惑的眨了眨眼,有些闹不明白军士话语里的明公到底是谁,她楞了一楞,突然想到,难道她兄兄还升迁了?
“还请娘子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