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深井冰-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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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还当真是好酒啊。”他放下手里的大觞,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对着身旁的人笑道。
“世子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立刻有臣僚说道。
李桓笑笑,没有接下去。
他的确是有些醉了,甚至看东西都是虚实不定三四个影子的。
此时酒宴已经接近尾声,那些事情要说的基本上说的差不多都已经讲完了,也没多少事情了,他便让人和李诨说了一声,自己起身往自己房里慢慢走去。
在李诨的大丞相府中,去哪里完全是靠着自己的两条腿,他在两个小厮儿的搀扶下,越发的醉的厉害,路还走了一半,他就直直的倒了。
小厮儿赶紧的扶住他,这故意走的是偏僻的道,一路上也没几个人,两小厮儿一望,立刻就拖抱起他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这是一个比较偏僻的院子,屋子里头只是点着一盏孤灯,两人扛着李桓进去吱呀一声进了门,带起的风将那盏烛火都弄得摇曳不止。
屋内的床榻上已经躺了一个妇人,他们把李桓抱过去,放在那妇人的身边,撸掉两人脚上的锦履,脱去他们的外衣,就连中衣都被撩开了。李桓原本就酩酊大醉,根本察觉不到外界。
躺在那里更是没有半点知觉。
弄好一切之后,两人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宴席之后,李诨到步六孤氏这里留宿,步六孤氏虽然人已经到中年,也没有少女那般鲜妍动人,但他还真的喜欢到她这里来,前皇后,还有他以前头上的步六孤荣,这一切够的让他好好品尝其中的滋味了。
这当年一介镇兵爬上国母凤榻的滋味,不能不说不美妙。
步六孤氏不耐烦服侍他洗漱,甩手给那些侍女们,李诨也不生气,乐呵呵的让侍女来服侍他。
他洗漱完,正要往那边的寝室走过去的时候,外头突然窜进来两个侍女进来。
“郎主,娘子,婢子有要事禀告!”那两个侍女满脸惊慌,噗通两声就跪在了地上。
李诨被打扰很是不悦,他看着地上跪着的侍女缓缓开口,“是甚么事情?”
“婢子看见,看见、”侍女说话吞吞吐吐,好似有什么隐情一样。
“看见甚么快说!”李诨听得那两个侍女说话慢吞吞的,心中不喜喝道。
“世子和高妃在一处就寝!”侍女听到李诨这一声,立刻闭上眼把话说全了。
李诨听到这话就呆住了,似有什么东西将他整个人定在那里一样。
“你说甚?”他蹙眉沉声再问了一遍。
那两个侍女原本就心虚,听得李诨这么问,更是说话牙齿都在打颤,可是想起步六孤氏吩咐过的话,硬着头皮道,“婢子在湖水旁的一处院落里,见到、见到世子和高妃睡在一起。”
话语刚落,李诨一脚飞出正正踹在侍女腰上。
那一脚是颇用了些许力气,那侍女几乎是同时就被踢倒在地,手捂着腰部疼的在地上打滚。
“……”李诨脸上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那侍女见着同伴如此,吓得立刻没命一样的朝着李诨磕头,“郎主、郎主饶命啊!”
“你这是要做甚?”步六孤氏从那两个侍女一进来就躲在屏风后面,听到侍女一声惨叫便赶紧出来查看,她见着李诨的脸色吓了一大跳,但是她仍然强撑着问道。
“作甚?”李诨回首,凶狠的目光瞪得步六孤氏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家里出了孽子,你说我作甚去!”说罢,李诨看也不看在地上打滚的侍女,一手抓起放在那边的环首刀大步就往门那边走去。
步六孤氏听到一声大响,估计是李诨踹开门,外头吵吵嚷嚷的。
过了一会吵嚷声远远的去了,步六孤氏让人把那个在地上还不知道有气没有的侍女给拖出去,免得死在她这里晦气。她看着那边的屏风,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来。
李诨倒也知道被儿子带上绿头巾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他带上几个小厮儿径自就往那侍女所说的地方冲去,到了地方也不用下人动手,他径自踹开了门,冲着点着烛火的那间屋子走了过去。
他火气大,脚下就格外的不留情面,一脚踹开门震天响,接着微弱的光线,看清楚床榻下还真的摆着两双锦履的时候,他险些没有把手里的环首刀□□。
李诨大步冲过去,撕开床榻上的帐子,看到李桓和高氏真的躺在一块,他目呲尽裂,伸手抓住儿子就往榻下一丢。
李桓被他这么大力的丢下榻去,除非是死人,这会再怎么头脑不清楚也该醒来了。
他趴在地上,地上并没有铺地衣,冷得让人觉得渗进骨子里了。
“兄兄?”他抬起头,眼带迷蒙的看着气的脸色发青的李诨。
“你这个孽子!”李诨气的浑身直哆嗦,他劈头就一巴掌重重扇在李桓脸上,李桓被这一巴掌立刻扇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
李诨拔出环首刀,拿着刀柄上的刀环就要去打。
这时,床榻上的高氏也悠悠转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外面正在教训儿子的李诨,犹自带着几分刚刚醒来的娇憨,“大王?”
李诨听到高氏的声音,转过头来,眼睛险些喷出火。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高氏,他伸手一把揪起她的衣襟,拎小鸡似的一把把她从榻上拖到地上来。地上冰凉,此时的晋阳已经冷的有几分厉害了,地上的凉意让她有些哆嗦。
“你、你这个贱*人……”看到高氏惊恐的脸蛋,那娇媚的颜色顿时让许多恶言都堵在李诨他自己喉咙口。
“来人!”他对着高氏发不出脾气,但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惩治完全说不过去,“把高氏给我拖回去关起来!”
“唯唯!”小厮得令,立刻一边一个架起高氏就往外面拖。
到了这会高氏就算浆糊一团的脑子也该清醒过来了,尤其还看到趴在地上的李桓,她瞪大了眼睛。
等到高氏一走,他让人把门一关,立刻对着地上的李桓拳打脚踢。
“你个畜生!”他一边打一边骂,“我有甚么对不起你这个兔崽子的,你竟然还偷人偷到我头上了,你和高氏那个贱人竟然还勾搭上了,畜生!”
李桓被李诨从小打到大,到了这会他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恐怕是着了别人的道,“兄兄,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听到李桓这话,李诨气的更加厉害,“两个人都睡到一张榻上去了,还说没有?你胆子真的大了,连阿姨都不肯放过了!”
说着,他心中的怒火越来越大,仅仅凭借着拳打脚踢已经不能纾解心中的愤怒,他见到那边一张坐榻上放着的一张凭几,他走过去抓来在手中对着李桓就是打下去。他下了狠劲打,凭几落在李桓身上立刻就碎了。
“你还敢说你没有!你敢说没有!”李诨打红了眼。
“我和高阿姨睡在一张榻上又能证明甚!”李桓被打得急了,干脆从地上跳起来就到处躲,“兄兄是看见我和阿姨是赤*身裸*体抱在一起,还是我和阿姨正在作甚么?兄兄看见了?!”
李诨原本正在气头上,听到李桓这么一说更加火气大,“你还敢嘴硬,你和那娼妇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块,还敢说甚都没有?!”
说罢他就要抓过李桓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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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在房中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李桓回来,按道理不管是多晚的宴会,到了那个点上他就会回来了,而且结婚了这么久,两人很少有分开睡的事情,而且有他也会派人来说一声。
坐在榻上,连塌下的拂林犬都开始呜呜的犯困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贺霖放心不下,连忙叫过一个贴身服侍的侍女,“你去打听一下,怎么世子到了现在还没回来。”
“唯唯。”侍女心下也奇怪,得命之后便退出来叫人去打听。
打听的是在前院都混得脸熟了的小厮,小厮还没走到院子外去,就见到一排人气势汹汹的站着。
那些人都是穿着甲衣腰带环首刀的卫士,见着小厮想出来,立刻喝了一声,“郎主有命,世子院子中不可有人出来!”
小厮立刻吓得就跌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连滚带爬的回去。
贺霖听到小厮这般回报,立刻就知道李桓出事了,而且还不小,再怎么样他也是世子,平常父子之间有个什么争执都是吵上一次打一回了事。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的。
她在榻上也坐不住,起来在屋内走来走去,照着李桓的心性,他自己是不会闯下这样的火,恐怕是步六孤氏干了甚么好事。
今晚上的宴会她只是去露了个脸,然后就回来了,此时她只恨自己当时怎么不在。
“世子妃,如今这样怎么办?”侍女们原本也慌张不安,见到贺霖站在那里,脸上阴的能够滴出水来,壮着胆子上前问了一句。
“怎么办?只有办法。”她说了这么一句。
她如今被困在这里,但是总是有办法,她在李诨那里看来只是一个媳妇,只要有心还是能够……能够想出办法来。
这么一场闹腾,李诨回到步六孤氏那里,步六孤氏看着他那脸色,难得的在他面前小心了一回,“怎么了?”
“怎么了?”李诨怒极反笑,“我儿子和我小妾勾搭在一起,你说我怎么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步六孤氏听到李诨的话原本想笑,但生生忍住,她面上的表情瞬时就有些奇怪,“是不是你弄错了?”
“我弄错了?那畜生和高氏这个娼妇都衣衫不整的躺一块了?难道我眼瞎了吗!”说着想起李桓抵死不认,李诨越发觉得憋屈的慌,他一下子就从榻上起来,抓住榻上凭几就往地上砸。
好好的凭几被他摔成了碎片,步六孤氏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她看着李诨发泄一般的将她屋里头的东西都砸了个遍,他坐在一地的狼藉中,双眼通红。
“好小子,大了就知道偷老子的女人!”李诨越说越气,“老子废了他!”
听到这句话,步六孤氏双眼立刻一亮。
第二日一大早,佛狸就本能的察觉到家中的气氛有些不对。
他原本就敏感,对于气氛的些许变化都能感受的出来,按照大丞相府里的规矩,每日清晨,子女们都要去拜见父母。
这一日佛狸和平常一样去拜见,拜见完之后就去读书。
可是这一次才走到庭中,就见着侍女一脸灰败之色。
“郎君娘子。”侍女见着这府中的小主人福了福身,“郎主有命,今日谁也不见,还请郎君和娘子都回去吧。”
佛狸听了这话立刻就眯起了眼睛,这侍女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一定是有事。而且……他扫视了一周,没有发现李桓。
大兄不在。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自他以下的那些到底还是孩子,听到不用不去见父亲,立刻就往书堂那里跑去。
他走了几步,一步比一步慢,渐渐的拉开了自己和那些弟弟妹妹的距离。他看向身后,又反转了回去,那个侍女过了一会出来了,见着佛狸吓了好大一跳。
“二郎君?”
他抿抿唇,将侍女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子给她。
侍女见到金子立刻双眼亮了起来。
“兄兄是怎了?”他问道。
“婢子也不知道,从昨夜里郎主也不知道为了甚么生气,早上更是打砸了不少东西。说是不想见人。”
佛狸点了点头,“去吧,我找你这事不要对外人说,不然……”他抬起乌沉沉的眸子去看她。
“婢子绝对不敢多说一句话!”侍女立刻保证道。
佛狸走出庭院,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兄该别是出事了吧?
此时原本严密把守的院子里此刻正乱成一锅粥,贺霖捂住肚子一个劲的喊疼,外头侍女和小厮儿没命的和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不管李桓犯了什么事情,只要他一天还在戳在世子的位子上面,贺霖还是世子妃,尤其她肚子里是真真实实怀着一个,那些守着的士兵也不敢真的闹出什么人命来。
听到那边世子妃喊肚子疼,这边立刻把医官给拉了来。
医官是府里常用的,一听世子妃出了事就立刻来了。妇人肚腹疼,尤其是有身的,医官怕是痛胎,是要靠近了诊脉,谁知道才靠近床榻,眠榻里就伸出一只胳膊来,一只明晃晃的匕首横在他的脖颈上。
“呀!”旁边跟着的小药童见到长得十分好看的世子妃拿着一把刀架在自家师傅脖子上,险些就没吓尿裤子。
“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贺霖蹙眉问道。
面前这个医官是常年驻扎在大丞相府中的,还给她治过几次病。做医官的是最接近府中贵人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们多少都知道一些。
“世、世子妃……”医官瞧着脖子上明晃晃的匕首,腿就发软。北朝女子从小骑马射猎,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是以前,宫中的皇太后也是射箭的好手。
他一点都不怀疑,面前的世子妃会不敢杀人。
“世子发生了甚么事,快说!”她压低了声音低喝道。她真心没有多少心情来和医官玩什么游戏。
“世子,世子他,前几日听说世子被大王打了一顿,大、大王很生气。”医官结结巴巴说道,“已经开始有要废世子,让八郎君做世子的话了。”、
“甚?!”贺霖差点眼前一黑,步六孤氏那个贱人真的动手了。
她咬牙切齿,她之前辛辛苦苦要怀上孩子,并且说了那么一句吓人的话就是为了要给李桓巩固地位,也不知道步六孤氏做了什么,竟然真的让李诨做到这种地步。
李诨在贺霖眼里从来就没有可靠过,医官是不敢在自己面前撒谎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向了一旁的小药童,“我记得你姓许,是不是?”
小药童听到自己被点名,吓得心肝都要跳出胸外去,他点了点头。
“家里是住在晋阳哪个坊呢?”她笑着问道。
小药童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没头没脑的跪在那里给贺霖磕头,“世子妃,世子妃饶命啊。”
“别说什么饶命不饶命,我有事要你去做。”她说道,“你去找二郎君,让他去帮忙找世子如今在哪个地方,另外……找个借口出去,去找这么几个人。”说着她声音压低下来给药童说了几个人名,她说的那几个人都是贺内干的旧时手下,让他们派人去洛阳,给贺内干传个口信。
小药童地位低微,没几个会盯着不放,正好可以给她来送消息。
贺内干为人粗鲁,可是崔氏却是个相当明事理的,该怎么做崔氏会教他。
这么一番说完,贺霖见到小药童涕泪横流的脸,轻轻笑了声,“乖,别哭,事成之后,我让人送你十金和一块好地,以后也不用做这事了。”
小药童一听立刻就呆住了,旁边有侍女赶紧就递过来一条帕子让他把脸给擦擦,那样子就是侍女见了也觉得糟心。
听到贺霖这么承诺,小药童也不哭了,拿着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把脸一擦,“小人,小人会好好做的!”
“这件事也请你保密,就说我痛胎好了。”贺霖看向医官温言说道。
估计眼下步六孤氏巴不得她保不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吧?
第103章 解决
贺霖自己和她手下的那些人,真的是一个都不能出院子,贺霖不知道李桓到底做了什么让李诨如此对待他,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坐以待毙。
步六孤氏想要将她这一系整下去,这一次能过去了;她就算是惹了一手腥味,也要把步六孤氏整的连在地底下的步六孤荣都认不出来!
因为怀孕,李诨就算再气李桓也不会拦着贺霖不让医官里为她诊治。
医官开了安胎的药方,对外只管说是痛胎,妇人有身前几月痛胎也并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小药童记得贺霖对他说的话;更记得她许诺下的那些黄金和良地,有了那些,一家子基本上就能安安生生的活下去,甚至还能买上几个奴婢使唤,他也不用再来辛辛苦苦的看人脸色了。
医官们没过一段时间便会给大丞相府里的主人们号脉诊治,跟在医官身边的药童也是被使唤的团团转。
佛狸今日随便拿个理由说身体不好;不去书堂上学,师傅也没有认真的来查是否是真假;只是让人来问一问后;就没有下文了。
他这边说自己病了,还在房中想兄长会在哪里,那边就有小厮儿来禀报,“二郎君,医官来了。”
佛狸下意识蹙眉,怎么就来了?不过他还是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中年人带着个少年人,那个药童见到佛狸,立刻稍微上前两步,“二郎君,世子妃让小人给二郎君带上两句话。”
佛狸今日也去找过贺霖,但是到了院子那里,见到有守卫把手,去问也只是说世子妃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他便觉得事有蹊跷,听到药童这么说,佛狸立刻抬起眼来。
“我阿嫂有甚么事情,让你带给我。”
那药童屈膝几步,凑在佛狸耳边说了几句话,佛狸听完那药童说的话,虽然心中早有些预料,但是听到他的话到底还是变了脸色。
坐实了心中所想,他问了问药童,到底世子妃需要他去做什么,让药童和医官退下后,他在房中更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他随便让服侍的小厮儿找出一套奴仆的衣服给他,他将身上的衣服换了。
佛狸是嫡出的第二子,但是他比不得上头的大兄那般耀眼,也比不得后来的弟弟们让父母疼爱,基本上也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他这么一走,身上将奴仆衣裳一穿,低眉顺眼的,还真的没有人认出他来。
他最先溜去的是庖厨,庖厨里每日都要给主人们做饭,大丞相府里没有汉人世家的那些规矩,基本上是分开吃的,会有奴仆将饭菜专门送过去,他只是在那等着就好。
天子一日三餐,其下贵族和平民两餐,李诨名为大丞相,其实手中权力和天子并无二异,一日三餐在大丞相府中也用的。
佛狸是个相当有耐心的人,他硬生生的等到了将近午时,庖厨将所有的膳食准备完毕,让膳奴给送去,那几个弟弟和阿姨住在哪里,佛狸是一清二楚,几乎只要站在那里看一看就知道了。终于他看到一个膳奴拿着膳食往另外一条偏僻的小道上去了,佛狸没有半点犹豫跟了上去,因为那条道上没多少人,他走过去,一记便打在那膳奴的后脖子上。
他已经十一二岁,平日也颇习骑射,所以年少之下还是有几把武力,他将昏了的人拖到路旁一个没有人来的荒僻院子里,快速的换了衣衫,然后拿着食盒沿着里头的小道一路走进去。
佛狸刚刚来的时候,心里就想着怎么让步六孤氏好看,既然都这么想了自然是要着这件事情做点什么,便没少在这个大丞相府里少逛。
李诨自然是不回去管他,一心对付世子的步六孤氏更加没有分出些许心神来对付这个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