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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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素馨一见是盛七爷来了,顿时睁大眼睛,咳嗽两声,虚弱地道:“娟儿。这就是你给我请的大夫?”
吴婵娟高兴地道:“是啊娘,盛七爷是大夏皇朝最好的大夫了。当然,是除娘以外的。”
郑素馨眉头拧了起来。盯着吴婵娟道:“我不用麻烦盛七爷,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你让他们回去吧。”说完这句话,她就大咳起来,脸色更加灰败。
吴婵娟有些不知所措,含泪道:“娘,让盛七爷瞧一瞧吧……”
盛七爷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郑素馨的面色。看上去确实跟先帝之前的病差不多,但是她好像不能动弹。但是能看能说话,就这两样。已经比先帝强多了。
盛思颜见状,走过来笑着道:“吴二姑娘,令堂是病人,病人的话,你听听就行了,做不了准的。现在你是这里拿主意的人,你想要治令堂的病,至少也要让我爹诊一诊吧?”
郑素馨一听盛思颜说话就嫌恶她,她大咳着怒视盛思颜,断断续续地道:“……给我出去……”
盛思颜去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攥住郑素馨的手腕,对盛七爷道:“爹,您来诊诊。”
盛七爷走过去,拿出垫手腕的小药枕,放到郑素馨的胳膊底下,搭起两根手指在她的脉间,诊起脉来。
盛思颜便拿着盛七爷的药箱绕到槅扇的另一边,打开药箱,将自己昨天偷偷放进去的一个小瓷瓶拿出来,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
离吴家庄不远的一个树林深处,有个临时搭起来的小茅草屋。
周显白昨夜带着人连夜出城,来到吴家庄。
这里的院墙虽然高,但是没有京城的院墙高,而且周围到处都是树,各个方向的角门也多。
周显白很轻易地就带着人翻了进去,随便抓了几个粗使婆子,扮作是附近的山贼,故意向她问吴家庄的情形。
那几个婆子完全不经吓唬,将吴家庄里上上下下的人交代得一清二楚,甚至连那些管事的婆子住在哪里都招了。
因此周显白又带人进去,将那几个在吴家庄最久,资历最老的婆子抓了过来。
这几个婆子是吴家庄的家生子,世代都是吴家的下人。
这吴家庄虽然给了大房,但是这些下人还是用的世代的旧仆。
到第二天早上,周显白已经从这些婆子嘴里撬出了一些重要消息。
“周副将,大公子带着人来了。”周显白的一个在外面放哨的手下飞跑过来说道。
周显白虽然是周怀轩的小厮,但是他也是神将府的军士,跟在周怀轩身边去西北打过仗的,凭战功也封了副将。
但因为他是周家的家生子,他的这个副将,也只是在神将府内的职司。
周显白嘴里叼着一根枯草。站起来拍拍屁股,“我去迎接大公子,你们看着她们。”说着。往门外冲去。
他冲出树林,就听见轰隆隆的马蹄声。排山倒海般往这边奔袭过来。
他用手搭起凉棚,踮起脚看了看。
嚓!
他看见了什么?!
只见前方有数百玄甲雪袍的神将府军士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周怀轩飞驰而来。
周怀轩一身黑狐大氅,头戴玄狐深帽,身背九尺长弓,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持剑,面沉如水。往这边疾驰。
周显白立刻苦了脸:不是吧?!大公子这身全副战备状态的行头,到底是要做什么?!
周怀轩眨眼就来到周显白身边,吁的一声勒住马。
“人呢?”周怀轩问道。
周显白指了指树林深处的茅草屋,“在那边。”
周怀轩点点头,回身对一个副将吩咐道:“你们四下散开,看着点儿。”
那副将应了,吩咐神将府的军士们三三两两地散开,呈警戒状态。
周怀轩将身上的长弓解下来,将弓和手里的剑一起扔给周显白拿着。
周显白笑嘻嘻地将长弓背在背上,又倒拎着周怀轩那把长剑。跟在他后头往树林深处的茅草屋行去。
进了屋子,周怀轩背着手站在屏风后面,听着周显白在屏风的另一面问话。
这些婆子都被蒙了眼睛。关在茅草屋地下的地窖里。
需要问话的时候,才一个个拎上来问。
周显白昨夜已经命人问过一轮了,现在是第二轮。
“我问你,郑大奶奶这些年,来过庄子几次,都是做什么的?”一个普通军士问道。
周显白也蒙了面,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听着。
那婆子战战兢兢地道:“回大人的话,我们大奶奶自从嫁过来,每年都要来庄子上住一阵子。有一年住的比较久。大概每个月都会来住几天。”
“是哪一年?”
“从明历十四年年中,到明历十五年年中。”
“她都来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就是在庄子上小住。”
“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她会经常来小住?不说实话是不是?!”那军士作势要打她。
那婆子吓得抱头叽哇鬼叫,“大爷!大爷!大奶奶做什么。奴婢真的不知道啊!不过……”她犹豫了一阵子,还是道:“有一次,大奶奶有三五天突然不见了……”
周怀轩在屏风后面转身,手里的马鞭敲了敲屏风。
周显白会意,对那问话的军士使了个眼色。
那军士点点头,又道:“什么叫三五天不见?她是偷跑出去?”
那婆子摇摇头,“应该也不是。那一次,是奴婢值夜,一直守在大奶奶门口。奴婢因前一天白天吃多了东西,存了食,晚上睡不着,因此一整夜都是睁着眼。我在门口守了一整夜,第二天天亮去屋里叫大奶奶,可是却没有看见大奶奶的人影。当时我屋里屋外都寻了,吓得不得了,也不敢声张。”
“后来呢?”
“后来过了三五天,大奶奶从里屋走了出来,还是穿着当初不见的时候的衣裳。”那婆子顿了顿,“奴婢当时怕得很,偷偷问大奶奶去哪儿了?大奶奶却说我胡说八道,她一直在屋里,哪有去别处?因此说奴婢不好生当差,将奴婢贬到柴禾房里。若不是奴婢的男人家是庄头,奴婢就要被卖了。”
“那到底是三天还是五天?”那军士看见周显白的手势,又问了一遍。
那婆子想了半天,还是瘪着嘴也摇摇头,“确实不记得了。十四年了,谁还记得那时候到底是三天还是五天?总之不是三天就是五天。”
周怀轩听了,在屏风后皱紧眉头,觉得这一点甚是奇怪。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好像是堕民特有的本事。
这郑大奶奶,难道跟堕民有关?
可是她今年应该不止三十岁了吧?
第232章 同心
绝大部分堕民都活不过三十岁,也不能在阳光下行走。
只有堕民里面少数最强大者,才能突破三十岁的界限,并且和普通的大夏人一样,在阳光下行动如常。
但是这些人太少了,简直屈指可数。
堕民的总数也在急剧减少,他们的大祭司已经用自己的性命在神殿血祭过一次,才给所有的堕民换来第二次机会。
如果这一次也失败了,那堕民就彻底从这个世间灭绝了。
周怀轩皱着眉头,回想着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堕民的情况,最后摇了摇头,“不对,她不是……”
郑素馨不会是堕民。
堕民会死,但是不会生病。
除非郑素馨是在装病……
有这个可能吗?
周怀轩想着,又用马鞭敲了敲屏风。
周显白走了过来。
周怀轩对他做了几个手势。
周显白点点头,走出去对外面的普通军士做了几个同样的手势。
那人就又问道:“你们郑大奶奶在庄子是住在哪里?屋里是什么摆设?方位?”
周怀轩是让他们仔细盘问,看看屋里有没有藏有地道,或者密室的可能。
他觉得只有这两个可能,才能对郑素馨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行为有个过得去的解释。
虽然不是十全十美的解释,但总比认为她是堕民来得靠谱。
那军士仔细盘问了半天,终于让那婆子绞尽脑汁地将郑素馨内室的陈设全部说了一遍。
周怀轩也对那一缸睡莲起了兴趣。
那婆子并不知道那睡莲叫什么名字,不过听她的描述,周怀轩也能想象不是一般的品种。
周怀轩又做了几个手势,周显白会意,对那边问话的军士继续做指示。
一直盘问了快一个时辰。直到再也榨不出新的东西了,周怀轩才推门出去,站在树林里出神。
周显白跟着出来。跟在周怀轩后面问道:“大公子,您怎么看?”
周怀轩拿着马鞭一搭一搭敲着手。望着远方冉冉升起的雾霭,淡淡地道:“这个吴家庄,不能留了。”
他感觉到,这个地方,应该是郑素馨最为仰仗的地方,至于是为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对他来说。只要知道对方最为依仗的东西就行了。然后直接除掉。
管它有什么来龙去脉,有什么了不得的理由。
只要挡他的路,一概摧毁。
因为有吴国公府和郑国公府,他现在暂时不能把郑大奶奶怎样,但是将她的羽翼剪除,爪牙拔掉,还是完全可以的。
就算郑大奶奶是一头了不得的母老虎,等她被拔掉爪牙,关在笼子里,也只能跟病猫一样。不能有任何作为,更不能再暴起伤人……
周显白听了却是一愣,“这可是吴国公府的产业。”
他知道周怀轩不管怎样辣手对待别人。比如昌远侯府,还从来没有对四大国公府有过任何过激行为。
周怀轩眯了眯眼,“跟我们无关。水火无情,天意如此,是他们倒霉。”
周显白明白过来,正要拍手叫好,猛然想到盛大姑娘和盛七爷都在吴家庄里面,忙道:“是不是等他们离开后再动手?”
周怀轩摇摇头,“就要现在。”转头问周显白。“你有没有吴家庄的地形图?”
“当然有。这是斥候必备的东西。”周显白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呈给周怀轩。
周怀轩展开看了看。又感受了一下风向,然后对周显白指了两个地方。“这里……这里……都可以……”
周显白点点头,“没问题,小的这就去准备。”
周怀轩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长弓和剑,翻身上了马。
周显白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公子,您带这些全副武装的军士来做什么?”
“……打猎。”周怀轩淡淡地道,手里马鞭一挥,纵马驰骋而去。
周显白吓得腿脚一软,跪倒在路上。
打打打……猎!大公子泥真的垢了!
大冬天打猎?!打什么?呆头呆脑肥大的松鸡吗?!
那些松鸡根本逃都不会逃!
连小枸杞带着小刺猬阿财都能随随便便抓它十只八只!
哪里需要全副武装到可以去攻打山贼的神将府军士来围猎?!
大公子泥这个借口实在是太蹩脚了!
周显白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一眼四周光溜溜的树枝和山林,鄙夷地摇摇头,转身带着人执行下一个任务去了。
……
吴家庄郑素馨的卧房里,盛七爷的眉头越皱越紧,似乎很难决断的样子。
吴婵娟紧张地问道:“盛七爷,您看我娘的病要怎么治?”
郑素馨气得目呲欲裂,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一个字:“滚!”
她一生气,就越发不能动弹,喉咙里发出荷荷的声音,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盛思颜问吴婵娟,“你娘看上去给自己也配过不少药,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药出了问题,你能不能拿过来给我爹看看?”
盛七爷也点头,“郑大奶奶确实服过不少药。她的脉相时而跳动急速,时而缓慢,好像是药物相冲相克的来头。”
吴婵娟完全不懂医,听盛七爷一说,觉得特别有道理,忙道:“娘,您吃了什么药?都跟盛七爷说啊!”
盛思颜有些奇怪,“你娘吃什么药,你不知道么?”
吴婵娟尴尬地道:“我娘都是自己吃的,没让我服侍。”
“那现在你娘不能动弹了,是不是就没有再吃药了。——难怪病得这么重。”盛思颜摇着头,从郑素馨床边走开。
盛七爷也道:“我药箱里有先帝吃剩下的成药,拿来给你娘吃一粒,至少可以缓解一下她的症状。”
郑素馨露出一脸惶惶然的表情。
她想摇头,可是她发现自己连脖子都动不了。只能连连虚弱地叫着,“不要……婵娟……不用……”
吴婵娟坚持道:“娘,您不能讳疾忌医。盛七爷是盛家唯一的传人。他不会害您的。”
郑素馨的瞳孔猛地一缩。她分明看见,盛七爷面上完全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跟以前他的样子截然不同。
如今郑素馨已经是风声鹤唳,除了她女儿,谁也不信。
盛七爷虽然是个老实人,可是他女儿盛思颜却不是善茬……
郑素馨脑子里飞快地转着,琢磨要如何将这两人赶出去。
吴婵娟已经起身,跟在盛思颜后头去拿药了。
她看着盛思颜打开盛七爷的药箱,从最上面取了一个白瓷小瓶给她。
“这是我爹当初给陛下用的药,还剩这几粒。都是用的宫里头上好的珍稀药材。你娘的病,跟先帝的病几乎一模一样,应该有效果的。”
吴婵娟大喜,她听人说过,盛七爷确实差一点就将先帝的病治好了,但是有人不想让先帝活下来,才设圈套,将先帝弄死,最后推在盛七爷头上。
盛七爷还在大理寺被关了几个月,直到周怀轩回来。才在大理寺正堂当着众人的面,证实此事是真的。
吴婵娟不信别人,但是周怀轩的话。她向来是信的。
“那好,我现在就给我娘吃一粒。”吴婵娟大喜,想向盛思颜要这瓶药。
盛思颜却握在手里,道:“我们先去看看你娘愿不愿意吃吧。”
吴婵娟只好点点头,跟她一起绕过屏风,来到郑素馨床前。
盛七爷看了一眼盛思颜手里的白瓷小药瓶,镇定地点点头,“就是这个。”然后站了起来,给吴婵娟让位置。
盛思颜当着众人的面。从小白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托在手里。递给吴婵娟。
吴婵娟接过药,对郑素馨道:“娘。吃了这药,你会舒服很多的。这是盛七爷当初特意给陛下治的药,陛下差一点就好了……您也知道的。来,张开嘴……”
郑素馨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拼命想摇头,却只能将眼珠子横来横去,她只得紧紧闭着嘴,不肯吃药。
盛思颜见了笑着伸手道:“看来你娘不想吃我爹的药。算了,你把药还给我吧。你再给你娘另请名医。”
吴婵娟听了,下了决心道:“娘,您不能这样。快把这粒药吃了。”顿了顿,又道:“若是有问题,大家都在这里看着呢。盛七爷不至于这样当着大家的面,给您吃毒药,是吧?”
盛思颜撇了撇嘴,道:“吴二姑娘,您要这么说,我们真的不敢治了。您把药还给我们,我们要回去了。”
“思颜,我真的不是这意思。我娘久病在床,本就疑心比较多,我要让她宽心,才能让她吃药。”吴婵娟忙道,又叫了一个婆子过来,“你扶着我娘坐起来。”
那婆子扶着郑素馨坐了起来。
郑素馨的眼泪流了下来。
吴婵娟给她拭了泪,然后一只手轻轻捏住她的鼻子。
郑素馨没法子,终于张了嘴,将那药咽了下去。
吴婵娟一松手,郑素馨就连声咳嗽起来,想把那药吐了出来。
但是已经晚了。
郑素馨心里一急,便又晕了过去。
吴婵娟忙问盛七爷,“我娘这是怎么啦?”
盛七爷诊了诊脉,道:“还好,是刚才太着急了,所以厥过去了。”说着,用手指在郑素馨的人中处使劲儿摁了一下。
郑素馨被这种剧痛给摁得悠悠醒过来。
她抬了抬手,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能动了,一时也愣住了。
吴婵娟见郑素馨只吃了一粒药,就能动手了,高兴得不得了,忙道:“娘,您看,给陛下吃的药,真的管用呢!”
盛七爷和盛思颜都笑了笑。
“这种药,应该一次吃两粒。”盛七爷笑眯眯地道。
郑素馨想起以前打听过的陛下吃药的情形,盛七爷确实是一次给他吃两粒,心里倒是又信了几分。
她久病在床,其实也是很希望有灵丹妙药能赶紧将她治好。她还有好些事做呢……
郑素馨看了盛七爷一眼,又看了盛思颜一眼,心里一晒。眼睛眯了眯,主动张开嘴。
吴婵娟从盛思颜手里接过药瓶。自己倒出一粒药,高兴地又给她吃了一粒,再看瓷瓶里面,居然已经没有了,惋惜地将瓷瓶还给盛思颜,“唉,你们还有没有呢?如果有,有多少我要多少。只要能治好我娘的病。多少银子我都肯花!”
郑素馨一吃下第二粒药,立刻知道糟了!
这第二粒药跟第一粒药的味道完全不同,而且遇水即溶,马上化成药液流了下去。
喉咙处火辣辣地疼,郑素馨用手扼住喉咙,嗷嗷叫了两声,很快就觉得眼皮特别疲倦,手脚沉重,一撒手,居然睡过去了。
吴婵娟有些惊讶。“我娘这是怎么啦?”
盛七爷一本正经地道:“药性太重,需要时间化开。你娘先前服的乱七八糟的药太多了,我的药。也只能解了她先前的药性相冲的症状。至于她本来的病,这个得要找到病因才可以。”说着,又问道:“你娘如何会得这种跟先帝一模一样的病?先帝当初据说就是‘吃错药’,难道你娘前两个月也吃错药了?”
吴婵娟懵懵懂懂地摇摇头,道:“这个我却不知。我娘突然就病倒了,倒是可能确实吃错了药……”
“药这个东西,其实不能一概而论。”盛七爷笑着意味深长地道,“药毒同源。在一定的情况下,药即是毒。毒即是药。你娘的病,你该好好想想。是不是中了毒。——其实先帝,吃错的那种药。对于他来说,就是毒。”
盛思颜忍不住要在心里对盛七爷竖起一个大拇指,点个赞。
今日跟她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到底将郑素馨的狐狸尾巴逮住了。
那个药瓶里,只有两粒药,一粒是正常的药,确实是给先帝吃的。第二粒,并不是毒,也是药,但是和第一粒药性有些不和。合在一起吃了,会让郑素馨进入部分“植物人”状态。
等她再次醒来,会发现自己除了眼睛能看见,她既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而且郑素馨先前的病症,确实是跟先帝临终的时候一模一样。现在盛七爷再下个定论,指出郑素馨所谓的“病”,根本就是和先帝一样中了乱吃药的毒,所有人都不会怀疑是后来的那粒药出了问题。
因为人的惯性思维,让他们很难去想象,甚至相信,从一个药瓶里倒出来的两粒外表一模一样的药,其实相生相克。
更何况第二粒药,是吴婵娟亲自倒出来,然后郑素馨主动吃下去的。
要做的事都做完了,盛思颜转身去屏风后面收拾药箱。
盛七爷也跟着走过来。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大声的呼喝声,哭喊声,还有脚步纷沓声,一起涌了过来。
“怎么啦?”吴婵娟听见,忙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走出去看。
“二姑娘,庄子上着火了,您快走啊!那风是往这边吹的,火势太大,大家救都救不下来,您还是带着大奶奶快逃吧”一个婆子惊慌失措地哭喊道。
吴婵娟心里一沉,走到屋廊底下,看着不远的地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