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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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着脸与那中年妇人擦肩而过,往盛思颜这边走过来。
那中年妇人只觉得身周突然被寒气笼罩。腿上微微一痛,像是被蚊虫叮咬一样。也没放在心上。
回到家,看见她男人站在门口等她,见她回来了,忙道:“蒋家二老爷今儿派人过来,问那些瘦马怎样了,是不是可以送上京城了。”
“你急什么?”朱婆子啐了她男人一口,“咱们家里这些瘦马实在是没有出挑的。我今儿在同福客栈门口看见的那个小姑娘才是生得绝色,若是能让我调教调教。送到宫里做娘娘都行。唉,可惜……可惜……”她一边说,一边摇头。
“这么厉害?”那男人眼前一亮,眼里露出贪婪的目光,“是哪一家的?要不要我们动手?把她弄回来?”
他们家的瘦马,各种来源都有,有被自家父母哥嫂叔伯卖的,也有在庙会节气的时候跟家人走散,被拐子拐来卖给他们的,当然也有他们自己看好了。亲自拐回来的。
但是资质确实没有特别出挑的。
朱婆子想起先前看见的那小姑娘布衣荆钗难掩的天姿国色,也有些心动,想了想。道:“派人去同福客栈盯着,我歇一歇,明儿再说。”
结果这一晚上,她的左腿上刺痛的地方肿起了一个巨大的包,很快溃烂化脓,没几天就不得不锯掉,不然会危及性命。
没了腿,她再也不能出去拐卖小姑娘了。
这件事被当地人知道了,也说是她的报应。此是后话不提。
朱婆子派去同福客栈盯梢的两个人后来不明不白死在镇外的小河塘里,她还因此惹上了官非。若不是蒋二老爷出面保她,她这辈子就要在牢里渡过了。
……
盛思颜当然不知道他们偶尔出行一次。就将当地一个拐卖小姑娘养瘦马的大户给收拾了,她只知道任何欺侮她的人,只要被周怀轩晓得了,一定没有好下场。
先前她好心提醒那中年妇人,说她“印堂发黑,面带七煞”,确实不是白说的。
周怀轩撑着油纸伞来到盛思颜面前,淡淡地道:“怎么不进去?”
雨水将她脸上的黄色粉末冲洗干净,露出白净细腻的肌肤,配上玲珑剔透的澄澈眸光,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神。
盛思颜仰头一笑,“我在等你。”说着,挽住了周怀轩的胳膊。
周怀轩唇角微扬,带着她进了客栈。
两人在楼下大堂吃晚饭。
这里的菜肴都是江南风味,讲究食材的原味鲜美,很合盛思颜的胃口。
这家客栈是这个镇上最大的客栈,楼下的饭堂比一般的酒楼还要热闹。
吃晚饭的时候,简直是人满为患。
周怀轩和盛思颜旁边的桌子上,坐着两个年轻男女。
起初他们以为也是像他们这样的小夫妻。
后来听见那男的对那女子道:“阿娥,你跟我走吧。那曾屠户家有什么好?他家就算有钱,可是不愿意花在你身上,有什么用呢?他有一万两,只肯给你五千两。我虽然只有一百两,可是我愿意全都给你。再说,曾屠户性情暴躁,听说动不动就打人。娥妹你娇娇弱弱,怎么受得了……”
那女子似乎有些激动,一把握住那男子的手,动情地叫了一声:“欢哥!你对我真好!”
噗!
盛思颜一偏头,一口茶不偏不倚喷了出来,正好喷在那男子脚边的地上。
那男子立刻回头,朝盛思颜这边怒吼道:“小贱人!吐你娘的……”
一句话没说完,一颗不知从哪里分来的石子一下子撞进那男子的嘴里,将他的两颗门牙生生撞了下来。
“啊——!”那男子捂着嘴狂叫一声,四下惊慌地看了看,一溜烟跑了。
那女子也吓了一跳,跟着站起来要走,却客栈的伙计拦住了,道:“这位姑娘,您还没付账呢……”
这女子又羞又气,恨恨地瞪了盛思颜这边一眼。放下十几个铜钱,才迅速离去。
盛思颜叹息着摇摇头,看着周怀轩笑道:“怀轩。你呢?你给我多少银子?”
周怀轩不怎么吃菜,只是端着一杯清酒啜饮。闻言看也不看她,淡淡地道:“你要多少?”
盛思颜:“……”只好讪讪地嗔他一眼,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周怀轩放下酒杯,跟她一起上楼。
走进两人住的客房,关上房门,周怀轩才看着她道:“连银子都要分彼此,这种人。不嫁也罢。”
盛思颜听得心花怒放,忍不住踮起脚,在他面上叭地亲了一口。
两人住在客栈的天字一号上房,一应铺盖都是簇新的,吃的东西很是洁净鲜美,盛思颜吃住都十分开心。
第二天,两人从客栈结账,离开这个小镇,继续往西行。
许是昨天在那小镇上淋了雨,盛思颜到天黑的时候开始发烧。
周怀轩看着她烧得红彤彤的双颊。还有强撑出来的笑容,心急如焚,却在要过河的时候。发现小河上唯一的桥被昨天的大雨给冲毁了。
能过河的船这个时候已经找不到了,要等天亮。
周怀轩无法,只好赶着车顺着小路找能借宿的地方。
好在江南人烟阜盛,没过多久就找到一处村落。
周怀轩赶着车带着盛思颜进了村子,找了村口一家中等人家借宿。
那家人只有老两口在家,没有儿子,女儿出嫁了,家里的房屋倒是有多的。
“行了行了,快进来吧。看你媳妇儿病得这样儿。是发高热了吧?”村户的老妈妈十分热情说道。
周怀轩点点头,淡淡地道:“有劳。”便抱着昏昏沉沉的盛思颜进了屋子。
他们住进了厢房。
这屋子收拾得十分干净。
周怀轩将盛思颜放到床上。将他们带的草药拿了出来,找借宿的老两口借了个药吊子和小火炉。在厢房里生了火,亲自给盛思颜煎药。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总算将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盛思颜烧得糊里糊涂,周怀轩几次试着给她喂药,都喂不进去,后来没法子了,他便自己喝一口药,然后搂着盛思颜,嘴对嘴给她哺了过去。
盛思颜只在他的唇凑过来的时候,会微微张开嘴。
这样折腾了半天,才把一碗药都喂了下去。
周怀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将碗放在一旁,用手探了探盛思颜的额头,等着她退烧。
“这位公子,我老婆子给你们做了一点吃的,放在门口了。”门外传来借宿的这家人老头子的声音。
周怀轩长身而起,打开房门,看见门口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黄澄澄的黍米饭,一碗素炒青菜,一碗茭白炒腊肉,还有一碗瓢儿菜鸡蛋汤,都是江南典型的农家风味菜。
周怀轩笑了笑,弯腰将托盘取了进去。
这一晚,周怀轩没有睡觉,一直坐在床边,不断给盛思颜换着敷在额头上的帕子。
冷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到了天亮的时候,盛思颜终于出了一身大汗,烧才算是退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周怀轩关切的眼神,还有他带着淡淡暖意的大手,正搭在她的额头试探她的温度。
她记得以前不论什么时候,周怀轩的手掌都是冰冷冰冷的。如今却有了淡淡的温度,也算是她的功劳了吧……
盛思颜对着他虚弱地笑了笑,看见了他眼里的红血丝,低声道:“你睡一会儿吧。”
周怀轩微笑,“我不困。”说着,手往下,摸了摸她的后背,“都汗湿了,洗一洗吧。”
盛思颜也觉得身上汗津津的,应了一声,起身要洗漱。
这里并没有浴房,是周怀轩出去给她烧了热水拎回来,放在厢房中央,就着木桶坐在旁边擦一擦身上。
盛思颜是刚退了烧的人,身子虚弱,擦完澡就累得气喘吁吁,重新回到床上睡去了。
她这一觉,就睡到傍晚时分。
睁开眼,看见周怀轩坐在床边默默出神。
盛思颜忙道:“怀轩,你不能再撑了,快睡吧。我病都好了。”
周怀轩淡淡一笑,摇头道:“我不累。”又问盛思颜:“你想吃什么?”
从昨天到今天,盛思颜已经有两天没有吃饭了。
昨天生病,还不觉得。
今日退烧了,又歇了一天,她才觉得肚子饿得受不了,下意识道:“……蛋炒饭。”说完有些讪讪地,又道:“别的饭菜也行。”
周怀轩点点头,“你先歇会儿。”说着,走了出去。
盛思颜在床上等了快一顿饭的功夫,见周怀轩还没有回来,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忙穿衣起身,披着厚绒披风推开门看了一眼。
借宿人家的老两口好像已经睡了,正房那边没有灯。
不过,院子的东北角有一处房子透出一点灯光。
盛思颜看了看,那是厨房的方向,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她站在厨房门口,见一向轻袍缓带、似有洁癖的周怀轩坐在灶台前,正拿了吹火筒往灶台里吹火。
他的样子有些笨拙,似乎是第一次下厨房,面颊上有几丝烟灰的痕迹,一丝鬓发从耳畔垂下,衬得他的侧脸俊美如天人。
而厨房的桌上,放着几盘炒糊了的蛋炒饭……
※※※※※※※※※※
☆、第56章 夸赞 (3K5)
她只有一个人而已,周怀轩居然做了三盘蛋炒饭……
盛思颜心觉异样,看了看桌上的蛋炒饭,又看了看在灶台前聚精会神吹火的周怀轩。
周怀轩功夫极好,耳力又比一般人灵敏,按理盛思颜在他们住的厢房那边起身的声音他都应该听得见,可是这一次,却直到盛思颜走到厨房门口了,他才察觉到。
他回头,征询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盛思颜,道:“……等不及了?”说完丰神如玉的脸上微微飞起一点淡淡的红。
盛思颜从来没有见过周怀轩赧然的样子,此时一见,一颗心顿时怦怦飞速跳个不停。——脸上带着淡淡红晕的周怀轩简直让她幸福地快晕过去了,她的男神给她做饭还害羞啊啊啊!
“……没,没有……”盛思颜强自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结结巴巴地道,走了进来,自发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筷子,端起一盘炒糊了的蛋炒饭,就要往嘴里扒。
“这个不能吃。”周怀轩动作极快,一闪身,已经从灶台处来到桌边,从盛思颜手里将那盘炒糊了的蛋炒饭端走。
盛思颜急道:“没事!没事!我能吃!挺好吃的!”
周怀轩手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将桌上三盘炒糊了的蛋炒饭叠了起来,统统倒到墙边的泔水桶里,“……锅里还有,我再做一盘。”他闷声说道。
盛思颜的凤眸顿时瞪得圆圆的,连嘴都合不拢了。——原来周怀轩做了三盘,不是担心她吃不饱所以做多了,而是……而是因为做坏了!
想像周怀轩一遍遍做着蛋炒饭的样子,盛思颜心里暖烘烘的,但是又带着酸涩。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当然更不能站起来去跟周怀轩抢那三盘炒糊了的蛋炒饭。
周怀轩放下倒光了的空盘。又走到灶台前,拿着锅铲翻炒锅里的蛋炒饭。
盛思颜的鼻子抽了抽。又闻到了糊味……
“怀轩,我来吧。”盛思颜终于从那种莫可名状的酥麻中清醒过来,笑着站起来,走到周怀轩身边,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探头看着锅里的蛋炒饭。
果不其然,那蛋炒饭又从金黄变成焦黑……
盛思颜深思问道:“还有没有剩饭?我来做。”
“剩饭?”周怀轩一愣,“为何要用剩饭?剩饭怎能吃?”
盛思颜也愣了。呆呆地问他:“……不用剩饭?那你用什么炒的?”
“……米。”周怀轩怔了半晌说道,“黍米。”
“米?”盛思颜更加狐疑,从周怀轩后面走上前,看了看锅里的焦黑一片。
有几片鸡蛋,已经糊了。
还有一些青豆,也糊了。
那些饭……不,应该说是生米,硬的可以当石子儿了吧……
盛思颜明白过来,忍住笑意,淡淡说道:“米要煮熟了才能做蛋炒饭。生米直接放锅里。确实很容易糊。”说着,故作镇定地走到厨房的橱柜处找了找,发现了一大碗剩饭。忙端了出来,对周怀轩道:“你炊火,我来做。”
周怀轩默默坐了下去,看着盛思颜忙碌。
她先把锅里焦糊的蛋炒饭盛了出来,然后从墙边的篮子里拿了两个鸡蛋,双手一磕,碰碎蛋壳,将里面的蛋液倒到碗里,用筷子飞快地调开。然后放上一点点的盐。
周怀轩忙碌了半日,只学会了生火。将灶台里的火很快又烧了起来。
锅里的油滋啦啦响起来的时候,盛思颜将鸡蛋液倒到锅里。煎到半熟的时候,将剩饭倒了一半进去,飞速地滑开。
金黄色的蛋液将剩饭包裹起来,很快就整锅饭都变得黄澄澄的,盛思颜又将剩下的一点点青豆放了进去。
“可惜他们没有腊肠,不然放一点进去更好吃。”盛思颜说得是正宗的扬州炒饭的做法,周怀轩当然没有听过。
他前十五年没有吃过蛋炒饭,也没有下过厨房。后来的十年根本就是食不知味,更别说研究做饭了。
本来他以为做蛋炒饭是很容易的事,不过真正试过一次,他才知道,这事儿比他跟堕民大长老决斗还要难些……
“好了,熄火吧。”盛思颜将锅里的蛋炒饭全数盛了出来,分装了两个大碗,摆在桌上,和周怀轩两人一人一碗。
周怀轩很给她面子,将一碗蛋炒饭吃得干干净净,比平时吃得多多了。
盛思颜到底是病才好,只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了。
周怀轩将她的碗接了过来,很自然地吃光了她的剩饭。
盛思颜撑着胳膊歪在饭桌上,入迷地看着他。
周怀轩心中一丝淡淡的赧然和不快在盛思颜痴迷的目光中很快烟消云散。
他带着淡淡笑意,大口吃完蛋炒饭,放下筷子,抬头对盛思颜道:“你做的饭很好吃。”
语气诚挚而真切。
盛思颜唇边的微笑禁不住夸大到整张脸上。
她是第一次被周怀轩夸赞,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厨艺其实很一般,但是在周怀轩专注的注视中,她也忍不住有种周怀轩“慧眼识英才”的骄傲和窝心。——那感觉,就跟周老爷子听盛思颜夸他“棋艺高超”一样的志得意满……
看着盛思颜飘飘然的小模样儿,周怀轩笑意更深,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嫣红的唇瓣,顺便卷走她唇边的一颗饭粒儿。
两人都是一嘴蛋炒饭的味道。
好不容易“吃”完饭,两人将厨房简单收拾了收拾,就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就被外头的哭闹声吵醒了。
“……天杀的小贼!糟蹋了我老婆子这么多米和鸡蛋!连剩饭都偷,还有没有天理了!”
盛思颜一下子清醒过来,“糟了!”
周怀轩也醒了,淡然起身穿衣。
盛思颜穿得比他还快,胡乱束了头发。冲出厢房,对在厨房门口哭闹的老太太低声下气地道:“大娘,大娘。您别生气,昨儿是我们不好。半夜饿了,所以起来找东西吃……”
那老太太听说是他们,倒也不好意思再哭了,从地上站起来,哽咽着道:“……你们两个人而已,怎地……怎地糟蹋那么多粮食?你看泔水桶里,全是米啊!”
盛思颜更加尴尬,忙小声道:“是我不好。我做饭做糊了,所以多做了点。那些糊了的,不能吃,就倒掉了。”
“倒掉?!姑娘,你知不知道糟蹋粮食是要天打雷劈的啊!唉,你们这些姑娘啊,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在家千好万好,每日里肥鸡大鸭子,吃饱了还换口味。可是哪里知道外面世道的艰难?不省着点儿,以后遇到连草棍儿都没有的时候。你们就该哭了!”那老太太不住口地数落盛思颜。
盛思颜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对,只得一再地陪笑脸陪小心,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周怀轩走了进来。见那老太太一直数落盛思颜,眉头微微蹙了蹙,手一伸,一锭雪白的银子出现在他手掌上,啪地一声放到了厨房里的饭桌上。
那老太太闻声转头,一眼看见桌上的银子,顿时瞪大眼睛。
“……够不够?”周怀轩淡淡地道。
盛思颜明白过来,忙对老太太道:“大娘,这当是我们赔偿您昨天的饭菜。——够不够?”
老太太完全被这锭白花花的银子惊住了。一时话都说不出来。
周怀轩挑了挑眉,手掌一翻。又一个元宝型的物事出现在他手掌上。
这一次,是一锭金子……
盛思颜大囧。
一锭银子足够了。拿金子干嘛?——有钱也不能这样任性啊!
那老太太这时才回过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银子都多了,不敢收金子。”说着,老太太从厨房里找出一杆小秤,将那银子放在上面称了称,啧啧道:“这银子足足十两,哪里用这么多?给我们十几个铜钱就够了。”
盛思颜看了看周怀轩,笑着道:“这银子当是我们住宿的费用吧。您就不要推辞了。”
那老太太扭捏了一会儿,终于收下了那银子,欢天喜地地拿出去给她老头子去看了。
盛思颜在厨房看着周怀轩笑,朝他伸出大拇指道:“怀轩,你很厉害啊。用银子砸这一招简直是稳准快狠!为妻佩服佩服!”
周怀轩淡淡看了她一眼,将那锭金子收入袖袋,“走吧。”说着,转身走出厨房。
盛思颜笑着跟在他身后,跟他一起准备离去。
借宿的这家老头老太太忙出来送他们。
周怀轩的马车停在小院门口,马也是拴在门口。
老头用簸箕装了点草食过来,放在拴马石旁边,让那马多吃点儿。
就在这时,村口进来一行人,为首的一个人穿着棕色元宝纹绸缎长袍,身材微胖,挺胸叠肚,一脸傲然。
“蒋二老爷贵脚临贱地,真是我们村子的福气啊!”村子里的村长和保正低头弯腰,在前面引路。
那老头见了这行人,忙退了进去,将院门关紧了,对正要出去的周怀轩和盛思颜道:“等他们走了你们再出去吧。那蒋扒皮又来了。”
“蒋什么?”盛思颜没听清楚。
“蒋扒皮。”那老太太往地上啐了一口,一脸鄙夷地道:“这没脸没皮的东西不过跟蒋州道的蒋家一个姓而已,早年联了宗,就把自己当真的的蒋家老爷了,以为我们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哼!”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老头也道:“是呢。我女儿嫁到蒋州道的大城,跟我们说,正经的蒋二老爷在城里呢。他这个仗腰子的货也只配在我们镇上和周围的村子里吓唬人,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盛思颜看了周怀轩一眼。
蒋州道的蒋家,盛思颜是晓得的。
那是昭王生母蒋贵妃的娘家。
以前昭王出家的时候,江南的蒋家很是沉默过一阵子。
如今昭王还俗做了王爷,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蒋家在太皇太后的帮助下,又有起兴的趋势。
就算在京城,蒋家也是声名鹊起的名门了。
不过在京城做官的是蒋家嫡长房。
跟盛思颜熟悉的蒋四娘便是蒋大爷的嫡幼女。
而这个“蒋二老爷”,大概就是偏支中的偏支了,甚至跟偏支都没有关系,因为这俩老人说,这个“蒋二老爷”,明明是联宗才攀上蒋家的。
大概只是姓蒋而已,其实并不能算一家人。
江南蒋州道的蒋姓是大姓,但并不是每一个姓蒋的,都是先贵妃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