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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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失声笑道:“思颜就不说她了。她那手针线活,也只有轩儿赞不绝口。神将府的针线上人倒是在整个大夏也是数一数二,不过给我小孙子穿的衣裳,我可不愿意让别人来做。一不小心,有些什么针头线脑划坏了我小孙子怎么办?”
范妈妈抿唇笑了笑,走过去帮冯氏烧熨斗。
傍晚时分,周承宗从外面回到内院澜水院。
“大爷回来了。”一个丫鬟笑着上前,给周承宗奉上他常喝的茶。
“你们大奶奶呢?”周承宗接过茶抿了一口,皱紧眉头问道,“这茶是谁冲的?味道不对。”他将茶杯重重地撂在桌上。
往常只要他回到内院。一定是冯氏最先走出来迎接他,给他端茶送水,帮他换衣。满脸期盼殷勤地跟他说话。
这么多年,他虽然不是很在意,但是两人之间的这种相处方式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那丫鬟笑着道:“大奶奶在暖阁裁衣裳。”
周承宗听了心里一喜,笑着走了进去。
“大爷回来了。”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屈膝给他行礼,然后退了下去。
冯氏站在长案前没有回头,专心拿着大剪刀,将面前的流云缎仔细裁成大小不同的几块小布料。
“还在给我做衣裳呢?我衣裳多得穿不完。你就不要辛苦了,小心眼睛。”周承宗走过来。背着手站在冯氏身后笑着问道。
他的衣裳,从里到外,自从冯氏嫁过来,就是冯氏一手操持的。
他已经习惯了穿冯氏给他做的衣裳。
不说别的。冯氏的手艺,比神将府针线上人不知要高多少倍。
冯氏头也不回,冷冷地道:“你想多了。我在给我小孙子做衣裳。”
周承宗一愣,眼神闪烁地看着冯氏面前摆着的各种颜色的缎料,皱眉道:“还没生呢,就做这么多,怎么穿得完?”
冯氏没理他,自己将长案上裁好的布料一摞摞叠整齐放好。
周承宗等了一会儿,见冯氏还是不说话。只好一个人讪讪地去屏风后头换衣裳。
他脱下外衫,看见自己中衣上似乎有些地方拉脱了线。
“秋娴,给我拿身中衣。”他在屏风后面唤道。
冯氏抱着刚刚裁好的布料走出去。叫了丫鬟进来,道:“去给大爷找身中衣送过去。”
那丫鬟应了,去开了箱子找了身中衣送到里屋。
周承宗见居然不是冯氏亲自送过来的,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说什么,从丫鬟手里接过中衣换上。
穿上之后。他总觉得有些怪怪地不得劲。
“这中衣你从哪儿拿的。”周承宗披上在家里穿的常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那丫鬟躬身道:“是在外面的箱子里。”
周承宗低头看了看中衣领子。皱眉道:“这是大奶奶做的吗?”
“不是。”那丫鬟笑着解释,“大奶奶最近忙得很。这是针线房里以前送来的。奴婢见只有这套是新的,就给大爷拿过来了。”又问:“大爷是要穿大奶奶做的?不过大奶奶做的,只有旧的了。”
周承宗摆了摆手,“算了,不过是一件衣裳。”
换好衣裳,他跟冯氏去松涛苑吃晚饭。
路上周承宗见冯氏不像以前一样,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欢天喜地,有些不习惯。
两人走了一段,周承宗忍不住道:“我的中衣都旧了,你……”
冯氏淡淡地道:“箱子里那么多新的,你还穿不过来?”
周承宗皱了皱眉,“那些是针线房的人做的。”
“嗯。我们的衣裳都是针线房做的,有什么不对吗?”冯氏看也不看周承宗,束手漫步往前走。
“……但是以前我的衣裳,都是你做的。”周承宗低声说道,顿了顿,又带着讨好的意思加了一句,“你做的比针线房的人好多了。”
冯氏笑了笑,停下脚步看着周承宗:“原来在你心里,我的用处就是一个给你做衣裳的针线上人。”
“不是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周承宗忙矢口否认,“我的意思是,你……你……你的手艺比她们好多了。还有,你冲的茶也比别人的好。”
“那对不住了,以后你得穿针线房的人做的衣裳,喝丫鬟婆子冲的茶。”冯氏冷冷地道,转身又走。
“啊?但是我只穿你做的衣裳,只愿意喝你冲的茶!你要不给我做衣裳,不冲茶,我可怎么办?”周承宗忙追上去问道。
“那你就光着!渴着!”冯氏不为所动地撇了撇嘴,快步走进了松涛苑的院子。
※※※※※※※※※※
☆、第11章 拿捏 ()
松涛苑看守院门的婆子听见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掩嘴笑了。
周承宗被笑得面红耳赤,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婆子被周承宗狠戾的目光看得胆寒,忙跪了下来。
“哼,不知好歹。”周承宗盯着前面冯氏的背影,喃喃说了一句,对冯氏的转变很是不习惯。
“……女人啊,你就得晾着她,对她不冷不热,她才会对你掏心掏肺。”心中突然闪过郑素馨以前说过的话,周承宗眯了眯眼,站在门口出神。
看来是自己这阵子对冯氏太好了,所以她才一反常态,以为能够拿捏自己。
周承宗想明白这一点,不由冷笑一声,甩着袖子跟在冯氏身后进了松涛苑。
松涛苑的堂屋里,和以前一样,摆了大圆的桌子。
周老爷子、周老夫人,还有大房、二房和三房的人,能来的都来了。
周承宗还是在冯氏身边坐下。
盛思颜因为前几天“动了胎气”,目前还是在清远堂静养,周怀轩也没有来,而是在清远堂陪着她。
周老爷子看着桌上的菜,吩咐道:“把这两个清炖海参和素炒梨花什锦给思颜送过去,是她爱吃的菜。”
冯氏身边的范妈妈忙拿了食盒过来,亲自把两盘菜装起来,要拎着去清远堂。
周承宗看了看桌上的菜,发现自己喜欢吃的樟茶鸭和往常一样摆在冯氏的左手边。便拿筷子点了点,“我要这个。”一边说,一边斜睨冯氏一眼。
若是以前。不用他开口,冯氏会在他拿筷子之前给他夹菜,将他喜欢吃的东西堆在他面前的碟子里,不用他操一点心。
冯氏这一次却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自顾自夹了自己喜欢吃的笋干炒肉,又对刚要走的范妈妈道:“这道酸甜里脊不错,你拿去给思颜吧。”
范妈妈又折回来。将那道酸甜里脊放进食盒。
周承宗皱了皱眉。
冯氏明明知道酸甜里脊和樟茶鸭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算了,不跟女人计较。
周承宗面不改色地指着冯氏面前的笋干炒肉。道:“这个我也要。”
冯氏起身舀了一勺汤,放到自己的汤碗里慢慢喝,当没听见周承宗的话。
冯氏身后站着的丫鬟忙上前,拿起一双备用筷子。帮周承宗夹了樟茶鸭和笋干炒肉。
周承宗一把将那碟子推开,眉头皱得更紧,“谁让你夹的?”一边说,一边扫了冯氏一眼,有些生气地道:“别人夹的我不吃。”
“那你就饿着。”冯氏淡淡地道,将丫鬟夹的那碟菜取了过来,优雅地往桌边的菜桶里一倒,然后把空碟子放到周承宗面前。
周承宗快气炸了,但是看见冯氏淡淡的形容。又发作不起来,只好自己动手,狠狠夹了一大筷子樟茶鸭。放到自己碗里,一边低声警告冯氏:“……你别太过份。”
冯氏端着汤碗喝汤,又夹一口鱼香茄子,吃得十分香甜,完全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周承宗只觉得全身不自在,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原因。眼风不时滑到冯氏身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因他们坐的是圆桌。三房的位置正好跟大房是对着的。
吴三奶奶将对面周承宗和冯氏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了笑,道:“大哥真是不一样了。自从郑大奶奶没了,大哥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心一意只对大嫂好。”又笑着对冯氏道:“大嫂,你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真是可喜可贺呢!”
虽然像是在恭喜,但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是在嘲讽冯氏捡别人的漏,是郑素馨死了,周承宗没了指望,才对她好……
但是吴三奶奶却不知道冯氏已经是今非昔比。
冯氏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朝着吴三奶奶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道:“三弟妹,你这么说,到底是在说你娘家大嫂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还是在说你娘家大哥做了乌龟?”
按大夏朝的俗语,妻子偷人,男人就是乌龟……
吴三奶奶既然暗示周承宗喜欢的是郑素馨,但是郑素馨却是吴三奶奶嫡亲大哥的妻子,要换做以前,冯氏被她指桑骂槐,只会隐忍憋屈,但是现在,冯氏一点都不动气,只是不动声色反将一军,吴三奶奶脸上立刻像是被人抽了一耳光一样。
“大嫂你怎么这么说话?!”吴三奶奶顿时恼了,柳眉倒竖。她本来就是炮仗脾气,受不得一点气。
“我说错了吗?明明刚才是你先提起来的啊。”冯氏慢条斯理地道,又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筷子滑溜茭白鸡片,放到嘴里慢慢咀嚼。
“大嫂,您这样确实太过了。我夫人是直肠子,说话不会弯弯绕,如果有得罪您的地方,我在这里给您赔礼了。”周三爷跟吴三奶奶成亲这么多年,感情一向很好,也见不得妻子受委屈,忍不住出声为她说话。
冯氏笑了笑,“不会说话,你就要多教教她。养不教,父之过。妻不教,夫之过。咱们这种人家,三弟妹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还要跟小姑娘一样用‘天真烂漫’、‘不会说话’做借口说那些不着调的话,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周三爷和正要开口维护自己娘亲的周怀礼都是一愣。
以前没见过冯氏有这样好的口齿啊?
这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说话只会低头看地,被人欺负只会死忍的大奶奶吗?!
周承宗也睁大眼睛看着冯氏。
这样挥洒自如、举重若轻的冯氏。是那个跟他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一颗心完全放在他身上的冯氏吗?!
二房的周二爷和胡二奶奶忍不住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看了自家孩子、孙子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们不要掺合大房和三房的争执。
周老夫人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儿子和小儿媳妇吃瘪,心里很不高兴,啪地一声放下筷子,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为妇之道,当以贞静安份为主。跟自家人口舌之争,可不是做人家媳妇的样子。”
冯氏站了起来。颔首道:“老夫人说得是。”说着,看向吴三奶奶。“三弟妹,老夫人在教训你呢。你要记得,以后不要再在家里挑起口舌之争。若是再犯,老夫人可是不要你做周家媳妇了。”
吴三奶奶好不容易把那口气压了下去。也站了起来,笑了笑道:“谁说谁知道。大嫂,您不要丈八灯台,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娘在说谁,大家都听得出来。”
“老夫人,您是在说谁?”冯氏故作不解。
周老夫人窒了窒,正要说“当然是说你”,就听见周老爷子咳嗽一声。道:“好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冯氏和吴三奶奶忙躬身行了礼,坐下不再说话。
周老爷子发了话。自然没人再敢做出头鸟。
大家悄没声息地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儿,吃了茶,才三三两两离开松涛苑。
冯氏如今是内院当家人。
别人吃完晚饭可以走,她要等着下人收拾了屋子才能走。
以前松涛苑的下人对冯氏还是有几分轻慢之心。
不过最近冯氏越来越厉害,已经没人敢怠慢她。
看着冯氏立在门口看大家收拾屋子。一个婆子讨好地给她搬了张椅子,让她坐下。又给她奉上茶,道:“大奶奶,你用点儿豆子茶,是刚冲的,香着呢。”
冯氏点点头,接过茶抿了一口,“还行。”
松涛苑的下人很快把屋子收拾干净。
冯氏才起身离开松涛苑。
冯氏刚出了松涛苑院门,就看见门口大树底下站着一个人。
“怎么现在才出来?周承宗皱着眉头从树下踱了出来。
冯氏看了他一眼,“大爷有事吗?”
“没事。”周承宗转身跟她一起并肩往前走,问她:“你要不要去看看思颜?”
“看她做什么?”冯氏摇摇头,“这么晚了,她应该已经睡了。”
“她的孩子……”周承宗犹豫了一下,“没事吧?”
“你好像很遗憾没事?”冯氏讥讽道,“让你失望了,孩子好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周承宗喃喃说道,又陷入沉思。
冯氏也没有挖空心思跟他说话,只是在琢磨自己的事。
两人一路无话,走回澜水院。
在门口的时候,他们看见一个婆子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还不时对着澜水院大门探头探脑。
冯氏不悦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怎么不回去服侍你们姨娘?”
她认得出来,这是越姨娘那边的婆子。
那婆子见是冯氏和大爷一起回来了,忙过来行礼,道:“大爷,姨娘今儿叫了大爷一天,想见见您。”
冯氏头也不回地从那婆子身边走过,进澜水院门口的台阶走去。
周承宗飞快地睃了冯氏的背影一眼,故意大声道:“叫我做什么?”
那婆子苦着脸道:“姨娘的腿疼,想再请盛国公来瞧瞧……”
上次给越姨娘治腿治到一半,盛思颜就“动了胎气”,盛七爷便扔下越姨娘的腿,跑去给盛思颜诊治去了。
后来周承宗只好从外面又请了一个郎中回来给越姨娘治腿。
听见这话,冯氏停下脚步,回头正色道:“越姨娘要见大爷我不管,但是要请亲家公来治腿,你回去跟她说,让她马上投胎,堂堂正正做了人家正室夫人再来请国公爷治腿。”
※※※※※※※※※※
☆、第12章 管用 (第二更)
越姨娘的婆子被冯氏说得往后缩了缩脖子,嘀咕道:“……上次大爷就特地请了盛国公给姨娘治腿。”
冯氏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范妈妈上前一步,挡在冯氏身前道:“还敢顶嘴?姨娘的下人真是了不得!”
周承宗上次请了盛七爷来给越姨娘治腿,纯粹是一时气恼,要故意给盛思颜一点颜色看看,才出此下策。
他也知道以越姨娘的身份,根本当不得让盛七爷那样的人物来给她治腿。
但是越姨娘的腿是怀轩伤的,盛七爷作为怀轩的岳父,不是很应该来为他女婿做出点补偿吗?
况且冯氏好像反对请盛七爷来……
她反对的,他是不是应该支持?——这样才能让她对他重新留神吧?
周承宗精神一振,看着台阶上的冯氏眉开眼笑道:“虽然身份确实有些不配,但是盛七爷也不是请不来……若是我去请,盛七是一定会来的。”
“你敢!”冯氏有些着恼,“上一次是我不知道!这一次我知道了,是决计不能再让你这样做!”
“好了好了,你说不请就不请。发那么大火干嘛?”周承宗见冯氏终于理他了,心头顿时轻松许多,绕开范妈妈,走到冯氏身边,低声笑道:“你不是不跟我说话了吗?”
冯氏气结,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周承宗忙大步追了上去。暗自欢喜,觉得自己晾着冯氏,还是管用的。
起码现在冯氏不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了。还能主动跟他说话,虽然是出言反驳他,可总比不闻不问要好……
“大爷!”越姨娘的婆子见周承宗居然进澜水院了,不是跟她回越姨娘的院子,忙在后面追着叫:“姨娘请大爷过去一趟!”
“叫我去做什么?我又不是郎中?”周承宗回头不悦地道,“你去让外院给越姨娘请郎中过来。”说着,又追着冯氏往台阶上去了。
越姨娘的婆子还想再叫。范妈妈拍了拍手,道:“你再叫一声试试。管保你门牙都保不住了。”
那婆子以前吃过范妈妈的亏,忙用手捂住嘴,满脸气愤地跑回去了。
……
“姨娘,大爷本来是要给姨娘请盛国公来治腿的。可是大奶奶拦在里头……”那婆子回到越姨娘的院子,对她苦着脸回到。
“大奶奶拦着?”越姨娘半坐在床上,皱眉问道,“那大爷怎么说?”
“大爷……大爷……”那婆子支支吾吾地,一边觑着眼看着越姨娘的脸色。
“我让你说!”越姨娘脸色沉了下来。
“大爷……就听了大奶奶的话,让奴婢去外院找人给姨娘请郎中去了。”那婆子有气无力地说道,深深地低下头。
越姨娘眯了眯眼,“大奶奶最近是怎么啦?难道还真的要拿捏大爷?”
“大爷那样的人,怎会被大奶奶拿捏?姨娘您想多了。”那婆子忙宽越姨娘的心。又给她出主意,“您不如,还是想法子把三姑娘从家庙接回来吧。”
越姨娘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以前她还不觉得。但是周雁丽被送走之后,越姨娘才发现,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甚至有些怯懦的女儿,其实帮了她太多……
现在周雁丽不在她身边,她确实感觉到很多不便。
“确实要接回来。大爷那边应该好说话。不好说的,是大公子。还有大奶奶,老爷子那边。”越姨娘沉吟道,“容我仔细筹划筹划。”
那婆子便躬身退下,去外院找管事给越姨娘请治腿的郎中。
……
神将府内院的清远堂里,盛思颜看着手上的一份拜帖,有些疑惑地道:“蒋侯府的四姑娘,想上门拜访我?”
周显白是给她送拜帖进来的,立在她身边笑道:“大少奶奶,这位蒋侯府的四姑娘,就是跟咱们家四公子定亲的那位姑娘,您还记得吗?好像是叫四娘。”
“蒋四娘。我记得她。”盛思颜笑着点点头,“挺可爱的一个姑娘。”
瞧这口气,听着像是蒋四娘的长辈,可是人家比您年岁还大啊!——周显白在心里暗道,一边道:“大公子说了,您要不想见,就不必应酬。”
以周怀轩今时今日的地位,哪怕是宫里的公主宣召,盛思颜不想去,谁也不能强迫她去。
更不用说去敷衍别的人了。
再说盛思颜有了身孕,周怀轩比谁都紧张,恨不得把她揣在兜里,走到哪里都带着她。
但是他也知道不能把盛思颜跟外界隔绝起来。
所以他把这些拜帖和请帖都给盛思颜自己处理。
她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盛思颜又看了看拜帖,摇头道:“以后是亲戚,还是客气点好。”说着,把拜帖放下,对周显白道:“给我回帖子,就说我恭候大驾。”
周显白连连点头,“好在是到咱们家,这样方便些。”
如果是邀请盛思颜去蒋家做客,她多半就推脱了。
周显白出去了一趟,把回帖的事情处理好了,又得知了另外一件事,有些无语地回清远堂,对盛思颜道:“大少奶奶,小的刚听说,三天之后,四公子在三房的芙蓉柳榭摆生辰筵,说是成亲前最后一次单身的生辰,要好好庆祝。”
“哦。”盛思颜应了一声,“很好啊。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可是您看看这蒋家四姑娘的拜帖,说的就是三天之后上门吧?您看,她会不会是顺水的人情啊?”周显白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密得很。
当然,能跟在周怀轩身边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