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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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娘四下随便看了看,淡然道:“认得又怎样?——又不是我们的家。”
“是,我就是随便说说。”周雁丽笑着点点头。目光又向外院的羊肠石子小路,围墙。假山,池塘,树林和林间若隐若现的高大屋宅一一看了过去。
迎着傍晚的夕阳,屋顶树梢间不时闪现的精光。像是夕阳的折射,又像是刀光剑影。
周雁丽眯了眯眼,收回思绪。跟着蒋四娘进了内院。
来到松涛苑,她看见门匾是熟悉的样子。但是门楼和里面的院落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爹!”周二爷快走几步,来到周老爷子身前跪下磕了一个头。
周老爷子三个儿子,如今只有这个庶出的老二还活着。
“好好好,起来吧。大过年的,不要跪来跪去了。”周老爷子笑着说道,示意周二爷起来。
二房的周怀仁、周怀义,三房的周怀礼、周怀智和周怀信,再加上一个出家的孙女周雁丽,一字排开,一起给周老爷子躬身行礼,道:“祖父过年好。”
“好好好,你们都来了。”周老爷子笑呵呵地抬手,“刚刚你们大伯母已经吩咐厨房整治酒席,大家一起吃饭吧。”
大家应了,分了宾主坐下。
盛思颜坐在冯氏身边,一直微笑不语。
周雁丽想了想,起身来到盛思颜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给她磕了一个头,道:“大堂嫂,以前我多有冒犯得罪,今儿都向大堂嫂赔罪了。”
“何罪之有?”盛思颜微笑着道,“你起来吧。我当不起。”
“大堂嫂当不起,还有谁当得起?”周雁丽笑着站起来,“我就知道大堂嫂心胸宽大,是个不计前嫌的人。”
“哪里哪里。”盛思颜笑了笑,“我其实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谁得罪了我,这辈子都得小心……”
“大堂嫂真会说笑!说得我好怕啊!”周雁丽用手轻轻拍了拍胸脯,微斜了眼,眼风里带出一丝挑衅,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她背对着别人站着,因此她的眼神别人都看不见,只有盛思颜看得见。
盛思颜挑了挑眉,道:“雁丽是出家人,想不到还是这样眷恋尘世。这样可不好。”
“出家人四大皆空,我哪里敢眷恋尘世呢?”周雁丽笑嘻嘻地道,“我这辈子吃斋念佛,为大堂嫂和小阿宝祈福呢!”
“不用了。你给自己修修来生吧。”盛思颜毫不客气地道,“我和阿宝吉人自有天相,用不着别人为我们祈福。”
周雁丽眨了眨眼,一串晶莹的泪珠流了下来,她哽咽着道:“大堂嫂,你真的不肯原谅我?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你是元后嫡出的公主!大家都知道皇后未嫁而逝,谁会想到她居然早早就生了个女儿呢?!”
盛思颜笑了笑,道:“是啊,世事难料呢。就像之前大家都不知道你是大爷的妾室跟三爷偷情生的野种,现在知道了,你不也还是好好地活着?并没有见你从此就躲起来羞愧得不敢见人。再说你就算出了家,依然能到处抛头露面地化缘呢……”
这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周雁丽脸上,就连蒋四娘都忡然变色!——因为说起越姨娘和周三爷的事,就是把周怀礼拖下了水!
☆、第65章 刺杀
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周雁丽可是不管那茬,先揭短,再打脸,也是蛮拼的。
可惜她遇到的对手是打脸小祖宗盛思颜……
盛思颜一般不跟人争无谓的闲气,可是一旦惹恼她,她就是骂人专揭短,打人专打脸的来头。
“大堂嫂何必得理不饶人呢?我一直敬重大堂嫂能屈能伸,是个人物。以前您那样的出身,我们都没有看不起您。如今您是扬眉吐气了,难道就要拿我们做筏子?再说今日是您大好的日子,您又何必这样说话呢?——雁丽和我夫君是同胞兄妹,您说雁丽,就是在说我夫君。我夫君出身如何,他自己无法选择,没有您那么好的运气,最后能做元后嫡出的公主……”蒋四娘说着话,眼圈都红了。
周怀礼微微一怔,轻轻握了握蒋四娘的手,安慰她:“……今天是大堂嫂的好日子,你别哭了。我们是来向大堂嫂道喜的,你这个样子,可让大堂嫂如何自处?”说着又看向盛思颜微微一笑,道:“大堂嫂,她们头发长,见识短,不会说话,还望大堂嫂不要见怪。——至于雁丽,等回家后我会狠狠罚她,为大堂嫂出口气。”
盛思颜笑了笑,道:“原来你们是来道喜的。我还以为是来找茬的。”
周怀智和周怀信觉得很是尴尬,两人对视一眼,上前给盛思颜拱手行礼,低声道:“恭喜大堂嫂重回皇室族谱,得封公主。”顿了顿,又道:“我们明天就要离家远行,今天就不在这里吃饭了。”转头看向周老爷子。“祖父,我们先回去了。”
其实是周雁丽刚才这番话,让这两个孩子觉得待不下去了。
周老爷子淡淡点头,道:“我让大管事送你们回去,有些话他跟你们交待。”
周怀智和周怀信大喜,忙点头道:“劳烦周大管事了!”
周大管事笑着上前,带了这两个孩子出去了。
周怀智和周怀信一走。周家二房的几口人互相对视一眼。也上前躬身行礼道:“老爷子,今日府上忙,我们也不叨扰了。等年过完了。我们再来陪老爷子吃饭下棋。”
只要他们走了,周怀礼他们就肯定得走了。——不走难道留下来看他们继续膈应盛思颜吗?
人家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们何苦赔在里面?便也纷纷告辞。
周老爷子倒是笑了。道:“也好。今天大年初一。刚分家,你们也是第一次单过。好好过年去吧。”又对对二房的两个孙子周怀仁和周怀义道:“记得要孝顺爹娘。——我送你们出去吧。”
周怀仁和周怀义忙道:“不敢。”
周老爷子道:“有些话,我要叮嘱你们的爹爹。”
周二爷忙道:“爹,您先请。”
周老爷子点点头,带着周家二房的人从松涛苑出去了。
松涛苑里的客人就只剩下周怀礼、蒋四娘和周雁丽三个人。
别人都走了。他们自然不好意思单独留下来吃晚饭。
周雁丽有些着急。
这些人怎么就这样走了,她还没有凑到盛思颜身边呢……
低头想了想,周雁丽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步。又离盛思颜近了一步,笑道:“……真是可惜。大堂嫂你的大封公主之喜。大家却只过来打个花胡哨就走了。要是我,肯定今天气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盛思颜不以为意,淡淡地道:“大家来恭喜,是一番心意。只要心意到了,我自然心领。再说大年初一,强留别人吃饭,又何必呢?”
周雁丽嗤笑一声,转头对着冯氏福了一福,“母亲……哦,不对,是大伯母,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哦,对了,你们是不是要给爹……哦不对,是大伯父上柱香?瞧我这记性,总是记得我姨娘跟我爹……我大伯父亲亲热热的日子,总也忘不了,一辈子也忘不了。”周雁丽咯咯一笑,掩袖捂住了嘴。
在这个时候提越姨娘和周承宗的事,简直比刚才暗衬盛思颜的出身还要丧心病狂!
啪!
冯氏出手如风,往周雁丽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你既然有爹生,没娘教,今日我就代周家的列祖列宗管教管教你。”冯氏面如寒霜,指着地上道:“跪下!”
周雁丽一怔,反手捂住面颊,惊疑不定地看着冯氏。——怎么回事?冯氏出手打她,她居然动弹不得,连闪避都做不到?!
这怎么可能呢?
她自小跟着吴三奶奶习练功夫,冯氏可是一直弱不禁风,根本就没有功夫的一个人啊……
“娘让你跪下。”盛思颜忙走到冯氏身边,对周雁丽正色说道,“刚才四弟妹说得话,还有几分道理。作为子女,我们是不能选择我们的出身。但是你刚才说的那是人话吗?”
周雁丽心里一喜,捂着脸,往盛思颜身边又走近两步,冷笑一声,凑到她面前怒道:“你已经逼得我出家了,毁了我一辈子,还想怎样?是不是想把我这条命拿过去?——想要就请便,我早就不想活了!”说着,她突然手腕一扬,露出手中明晃晃闪着蓝光的匕首,往盛思颜身上狠狠扎去!
“不想活就去死!”门外周怀轩的声音传了进来,话音刚落,一道长鞭从门口的方向唰的一声抽过来,卷走周雁丽手中的匕首,周雁丽微一愣神,周怀轩的身影快如鬼魅,已经来到盛思颜身边,他手中长剑轻挥,迅速逼退周雁丽,顺势搁在她的肩头往前一送,已经将她的脖子割开一条血痕!
刚才周雁丽的匕首没有吓到盛思颜,这会子周怀轩的杀气腾腾倒是将她吓住了。
“怀轩!”
“轩儿住手!”
盛思颜和冯氏一起着急地叫了起来。
周雁丽就算是找死,也不能死在这个时候,更不能死在周怀轩手里啊!
盛思颜心头大急,特别害怕周怀轩一怒之下,将周雁丽就在这里给砍死了……
“啊……!”蒋四娘刚才一直愣愣地看着周雁丽跟盛思颜唇枪舌战,本来还在疑惑她怎么这样反常,待她亮出手中的匕首,往盛思颜扑过去,蒋四娘才明白她的意思,忙尖叫一声,两眼向上一翻,靠在周怀礼身上软软地晕了过去。
周怀礼忙扶住她,一边对周怀轩道:“大哥!剑下留人!”
盛思颜忙拽住周怀轩的衣袖,道:“怀轩,她是糊涂人,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周雁丽脖子略动了动,就被剑割得生疼,一股极大的恐惧将她全身上下笼罩起来,她面如金纸,两腿瑟瑟发抖,要不是撑着旁边的桌子,她都快要站不住了。
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吗?
按照计划,今天明明是有人在外面拖住周怀轩,不让他及时赶回来。
只要他不回来,她就能趁着来神将府道喜的时候,摸到盛思颜身边,一刀结果了她!
她的匕首上可是淬有过山风的剧毒,见血封喉!
周雁丽做尼姑做得生不如死,早就不想活了,她这辈子最恨的,最嫉妒的,也就是盛思颜了。打算杀了盛思颜,她就马上自尽……
可是她现在不仅没有杀成盛思颜,反而还要把自己折进去。
她不甘心!她还不能死……
脖子上的血顺着她的衣襟流了下来,将她灰色尼姑袍染上一道道血痕。
周怀轩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很是冷厉:“……今天是阿颜的好日子,我不杀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周怀轩将剑刚刚挪开,突然感觉到从周雁丽肩头生出一股反弹之力!
这股力虽然轻微,但是逃不过练家子的眼睛!——她居然有功夫在身!
想到刚才周雁丽拔出匕首往前扑的步态,周怀轩狭长的双眸眯了眯,心念电转,飞快一个旋身,一手护住盛思颜揽在身后,一手持剑,眼明手快地挽个剑花,唰唰数剑往周雁丽身上划去!
“啊——!”这一次轮到周雁丽惨叫,她再也扶不住桌子,顺着桌子脚软软地倒在地上。
“大哥!”周怀礼想往前走,但是蒋四娘死死拉住他,苍白着脸,对他不断摇头。
盛思颜捂着胸口站到冯氏身边,樊妈妈不动声色站到她身前护住她。
她看见周雁丽的两边肩头上慢慢渗出血迹,两条胳膊也软软地垂在身边,再也提不起来的样子。
盛思颜的目光下移,看见周雁丽的两只手腕上露出两条交叉的“乂”字血痕……
“我挑了你的琵琶骨,还有你的手筋,散了你的功夫。以后你再犯贱,就挑你的脚筋,扔到大街上乞讨度日。你放心,我不杀你。我们是亲戚,我怎么会杀你?要死你也不会死在我手上。——我怕脏了手。”周怀轩淡淡说道,将手中的长剑往地上哐啷一扔,“这剑脏了,扔了吧。”
周雁丽面如死灰地靠坐在墙角。
废了,全废了……
她原以为她这辈子早就毁了,原来还没有,她这辈子,才刚刚被毁……
没有了功夫,她就是个废人!
☆、第66章 高手 (加更求粉红)
“你为什么要杀我?”盛思颜看着靠坐在墙角面如死灰的周雁丽问道。
她自问跟周雁丽虽然有摩擦,但还不到生死仇敌的地步吧?
周雁丽抬起眼眸,看着盛思颜,毫不掩饰自己嫌恶的表情,咬牙切齿地道:“你还问我?——我的一辈子就是你毁掉的!我这辈子没有指望了,只有杀了你,我才能走得安心!”
盛思颜皱了皱眉头,淡淡地道:“原来如此。错都是别人的,你最无辜。我也是多事,明知你是这样的人还问……”
其实她就算知道周雁丽是这种人,还是忍不住要问。
不问她不安心。
蒋四娘抓着周怀礼的衣袖,对盛思颜道:“大堂嫂,求你饶了雁丽吧。她也是可怜人。刚才她是一时糊涂。再说她也没有伤到你……”
盛思颜其实最恨别人用“犯罪未遂”的理由来脱罪,不过周雁丽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这个人折腾了这么多次,却一次都没有伤到她,也是挺无语的。
而且今天的事,就算周怀轩没有及时赶回来,她也不会有事。
不说她身边那些明卫暗卫,就说有樊妈妈在旁边,周雁丽就算功夫和周承宗一样高强,也只能跟樊妈妈战成平手。
当然,周怀轩及时赶回来,对盛思颜来说,就是莫大的安慰。
她一向胆儿小,但是有周怀轩在身边,她的胆子就大得出奇。
蒋四娘为周雁丽求情,盛思颜
“四娘,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冯氏坐了下来,揉了揉额头。“思颜如今是圣上册封的夏阳公主。雁丽企图杀的不是一般女子,而是公主。——刺杀公主是什么罪,不用我说了吧?你出自江南蒋家,听说蒋家乃是世家名门,你又知书识礼,懂得比我和思颜都多,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蒋四娘一窒。飞快地睃了盛思颜一眼。
虽然有蒋家老祖宗的多方叮嘱。蒋四娘的脑子还是没有转过来。
在她心里,还是没有把盛思颜当成是公主……
周怀礼看了盛思颜一眼,沉痛地道:“雁丽确实糊涂。有什么话不好说?非要动刀子……”说着走上前,对盛思颜拱手行礼道:“大堂嫂,我也求你。要打要罚,关起门来在家里怎样都行。但是不要把她交到官府了。行吗?她虽然罪大恶极,但是为了我们神将府的脸面。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了。”
“是啊,如果外面的人知道了,圣上第一个不会饶了雁丽。”蒋四娘细声细气地道,“将她凌迟处死都是可能的。大堂嫂。你玉洁冰清,一尘不染,难道真的要手上沾血吗?”
盛思颜被蒋四娘夸得忍不住恶寒。赶紧咳嗽一声,打断蒋四娘的话。道:“四弟妹,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有意要害她一样。我若不放过她,就是我的错了。——你这是什么道理?”
黑白颠倒也不用这么离谱吧!
蒋四娘被盛思颜反问得张口结舌,嘴唇翕合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周怀轩也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指着周雁丽道:“不将你交出去也行,不过你的功夫是从哪里学的?——神将府里谁是你的师父?”
周雁丽的功夫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她离开神将府也不过一年多的时候,应该不会是这一年多在外面练的。
周雁丽笑得前仰后合,“教?谁教的?是神仙!神仙教我的!”她的目光发直,双颊潮红,竟然像是疯癫的来头……
盛思颜皱了皱眉,暗暗观察周雁丽的举动,到底是装疯,还是真疯……
“神仙?你失心疯了吧?”周怀礼也皱了眉头,“大哥问你话,还不好好说?”
“哈哈哈哈……谁是大哥?我才是大哥!”周雁丽扶着桌角慢慢站了起来,对着面前的空气,突然妩媚一笑,道:“姨娘,你来看我?还跟爹在一起?啊,不是,应该大伯父……我又说错话了……”一边说,一边居然开始解开自己的尼姑袍!
“装疯卖傻没用的。”周怀轩淡淡地道,手中一抖,茶盖如同离弦之箭一样飞向周雁丽,砸中她的额头。
她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看着周雁丽满身的血痕,额头的红肿,盛思颜倒是有些同情她了,悄悄看了周怀轩一眼,道:“算了,就让她回尼姑庵吧。横竖以后不许她上门了,就没事了。”
不管她是装疯,还是真疯,今日都是她最后一次上神将府的门。
况且周雁丽现在连功夫都没有了,又被挑断琵琶骨和手筋,已经是废人一个,她又何必咄咄逼人,一定要置她于死地呢?
再说盛思颜是公主,而且身在神将府重重保护之下,就这样以后如果还能着了周雁丽的道儿,那也只能怪她自己活该,怨不了别人。
周怀轩也没有把周雁丽放在心上。
反正她不管做什么事,都伤害不了盛思颜。
只是三番五次上门挑衅,有些心烦而已。
“……那就送回馒头庵,派神将府的军士守着,永不许出馒头庵。”周怀轩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
两个婆子走了进来,将周雁丽架出去了。
嘤嘤!
蒋四娘身后的乳娘抱着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和阿宝声震屋宇的哭声不一样,蒋四娘这孩子哭起来比小猫叫的声音还要小。
若不是刚才屋子里太过安静,大家都听不见他的哭声。
蒋四娘回头,将孩子从乳娘怀里抱过来哄了哄。
那孩子还是哭。
乳娘小心翼翼地道:“……四少奶奶,小少爷是饿了……”
他们闹了这半天,孩子还没有吃一口奶呢。
盛思颜见不得孩子哭,马上道:“那边有耳房,带乳娘过去给孩子喂奶吧。”
冯氏身边的婆子走了过去。领着那乳娘去耳房了。
蒋四娘想了想不太放心,看了周怀礼一眼,道:“我去看看吧?”
周怀礼点点头,“去吧去吧。”
蒋四娘跟着乳娘刚跨出门槛,就看见一个粉妆玉琢,眉眼精致无双的小男孩拉着一个仆妇的手,从台阶下走上来。
那小男孩正侧头对脚边的一只小刺猬说话:“阿财。你快点!”
蒋四娘心里一动:这阿财怎么还活着……
她停下脚步。看着那小男孩微笑道:“你是阿宝吗?”
那小男孩正是刚刚来到松涛苑的阿宝。
他回过头,看见是一个从来见过的女子,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范妈妈一直牵着阿宝的手,见状给蒋四娘行礼:“四少奶奶来了。”又对阿宝道:“叫四婶。”
阿宝上下打量了蒋四娘一眼,敷衍地叫了一声:“四婶。”便甩开范妈妈的手,腾腾地往屋门处行去。
“阿宝来了。”门口的丫鬟忙向屋里通传。
周怀礼刚刚坐了下来。手里捧着一个茶杯正要喝茶,突然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若不是他坐在椅子上,肯定就直接腿软跪在地上了!
这股气势实在太过强大,强大到像是他天生的克星一样!
高手!
高手来了!
一定有高手躲在附近窥视!
周怀礼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放回桌上,用尽全身力气。抵抗着那股莫可名状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