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第7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冯氏点点头,吩咐道:“去叫大少爷,咱们回去吧。”
周家的下人去找了周怀轩的小厮,然后才找到周怀轩。
他正坐在一处大树底下出神。
这些人一来就闻到浓厚的血腥味儿,忍不住道:“大公子,咱们快走吧,听说这万仞山猛兽特别多呢。”
周怀轩淡淡地道:“刚才去舒展舒展筋骨,打了几头野味,你们带回去,剥了皮,给夫人老爷一人做一顶豹皮暖帽。”
这些人一惊,顺着周怀轩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有四五头豹子,还有两只亮着獠牙的山猪,都被扭断了脖子,堆叠在一起。
这些人咂舌不已,对周怀轩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有跟周怀轩上过西北战场的几个人不以为意,笑着道:“这都是小意思,我们公子爷的本事大着呢!”一边说,一边将那些打死的豹子和山猪都装了车,往山下运。
……
昌远侯府的禅房里,昌远侯夫人正在跟文宜室说话。两人头碰着头,说得很是专心。
文宜室开始是拧着眉头,一直摇头不肯。
后来听昌远侯夫人说,“……我本来只担心吴国公府的那个重瞳丫头会出来捣乱,但是听说冯夫人跟郑大奶奶不睦,所以以为她没戏。但是今日见了郑大奶奶和冯夫人说话,才知道原来两人还是亲戚。你想想吧,若是人家要亲上加亲,又是比我们还要门当户对。——要比起来,你根本就没戏了。”
文宜室的脸顿时又涨得通红。
先前不知怎地,居然在盛思颜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笨妞手里输了一局,还赔上一个妹妹,文宜室心里已经很不好受了。
这一次,她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亲事,居然也要功亏一篑,心里翻腾不已。
“我知道,这种事急不得,但是,今天的情形例外。过了今天,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昌远侯夫人再一次提醒文宜室,“是做神将府的国公夫人,还是等着家里把你聘到外地,就全在今天了。”
昌远侯夫人的话,终于让文宜室点了头,“我听祖母的。”
“这才是乖孩子。”昌远侯夫人展颜而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如菊花。
冯氏这边坐了轿子,又命人去问昌远侯夫人一行人。
周怀轩骑着马守在冯氏的轿子旁边,微微皱了眉,一幅不耐烦的样子,但还是耐着性子,并没有出言反对。
昌远侯夫人一行人也出来了,她和文宜室、文宜顺分坐了三顶轿子,旁边的人都是走路跟随。
从万仞山上下来之后,这些人才换了轿子,坐上大车。
昌远侯夫人带着文宜顺坐一辆翠盖朱轮车。文宜室一个人坐一辆小一些的檀木香车。还有两辆牛车,坐的是她们的丫鬟婆子。
冯氏也换了车,等昌远侯夫人她们都换好了,才道:“咱们走吧。”
一行人带着四五辆大车浩浩荡荡往前行去。
从万仞山回京城,要经过一个九曲十八弯的陡坡。
不过这坡虽然陡,但是路却宽,所以只要慢点走,一般都不会有问题。
冯氏走这路走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出过事。
偏生今天他们回去的路上,从对面得得儿地来了一辆青骡子大车,跟他们正面对上了。
那赶着青骡车的老汉见对面都是高头大马,忙不迭地甩了他的骡子一鞭子,要将它拉到路旁退让。
不料那骡子被这一鞭子抽得嘶叫一声,前蹄高高抬起,居然往对面的一匹马身上踏去。
那马也打个响鼻,前蹄跟着抬起,往那骡子身上踏去。
两相一撞,骡子当然高不过马,被挤到了路边,歪着滚下陡坡。
那匹马正是给文宜室拉车的马。
文宜室见状,从车里撂开车帘,着急地道:“快去救人啊!那人掉下去了!”
结果她一叫,已经有些惊慌的那匹马嘶叫起来,拉着她的大车就往斜处奔去。
眼看就到了前面要拐弯的地方,可是那大马还是直直地往前冲,似乎急红了眼,不知道要拐弯。
昌远侯夫人急得哭起来,从车里探出头大叫,求着冯氏车边的周怀轩道:“周小将军,求求您!救我孙女一命!”
周怀轩勒着缰绳闲闲坐在马上,嘴里不知咬着一根什么草棍儿,他斜了昌远侯夫人一眼,极狭长的眼角斜飞入鬓。
“不救。”他淡淡地道,在马背上坐得稳如泰山。
※※※※※※
第148章 郎心
“不救?!”昌远侯夫人尖叫起来,声音既高且尖锐,细细的三角眼瞪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她设想过无数的情形,为之准备了无数后续,就是没有一种情形,是对方完全无动于衷……
怎么可能呢?!
他不是英雄吗?!
英雄不是应该难过美人关?!
就算不是英雄,男人看见一个弱女子遇险,就算是不相干的路人,也应该拔刀相助吧!
这些念头在昌远侯夫人脑子里闪现,只有一瞬间。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远处那正往陡坡处狂奔的马车,听见马车里渐渐传出来的文宜室和她丫鬟的惊恐的尖叫声,唰地一下将车帘拉开,对着周怀轩身旁冯氏的大车大声道:“周神将夫人,请救救我孙女!我们侯爷和太后娘娘都会感谢夫人的!”
冯氏从车里探出头,也对周怀轩道:“轩儿,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你还是……”
可是冯氏说话向来慢吞吞的,她一句劝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咣当”一声,那往前狂奔的烈马终于带着文宜室的马车冲下了陡坡!
“宜室——!”昌远侯夫人看得心胆俱裂,撕心裂肺地嚎哭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军士突然从周怀轩身后的队伍里冲出来,打马狂奔,冲下陡坡,往那辆马车消失的地方跑下去。
周怀轩眯了眯眼,脸上顿时阴云密布,一股冰寒的气息从他身周散发开来,冻得身旁的人都抖了一抖。
“那是谁?”他回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属下。
领头的属下驱马过来,低声道:“是赵副将……”
“哦……”周怀轩长长地“哦”了一声,脸上浮出笑意,缓缓点头道:“原来是赵副将……”
昌远侯夫人松了一口气,她飞快地睃了周怀轩一眼,暗忖神将府的人不会知道赵副将是谁吧?
赵副将。是太后放在神将府的暗棋,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招棋。
本来是打算到了最后的时刻才用上的,结果一开始就不得不暴露。
没法子,如果赵副将不出动。文宜室几乎就会死于非命了。
和文宜室比,赵副将的位置还是没有那么重要。
周怀轩还是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眯着眼看着远处的陡坡处。
赵副将骑着马冲下陡坡,看见不远处一辆马车歪倒在坡底的烂泥处。
他急忙下马,冲了过去,叫了一声,“文大姑娘?文大姑娘?你没事吧?”
文宜室从马车里茫然地抬起头,发现那马车终于停下来了,但是翻滚在烂泥里。
她动了动身子,摇了摇脑袋。发现除了有些擦伤,头和腿脚、身子都没事,不由长长吁了一口气。
她一低头,却看见一直被她紧紧抱住,压在身下当垫子的贴身大丫鬟的脑袋却歪在一旁。
她吓了一跳。忙放开那丫鬟,推了推她的身子。
那丫鬟一动不动,只有脑袋滴溜溜转个圈儿,正好跟她打了个照面。
只见丫鬟脸上满是黑血,长长的舌头伸在外头,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鼓了出来,露出大量的眼白。死死地看着她。
“啊——救命啊!”文宜室被那丫鬟的样儿吓得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往车门出奔去。
听见车外有人叫她的名字,情急之中,她没有听清是谁的声音,只是下意识认为肯定是周怀轩,便往自己脸上拍了两巴掌。推开了车门,抽泣着叫了一声,“周小将军……”
赵副将正好来到车门前。
文宜室一打开车门,刚叫了一声“周小将军”,就看见一张长着大胡子。满脸横肉的男人站在车前,吓得又尖叫一声,哆哆嗦嗦地问:“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周小将军呢?!”
赵副将十分尴尬,苦笑着道:“文大姑娘,威烈将军没有下来,是末将来救大姑娘了。”
“怎么会是你?”文宜室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往赵副将身后看,寻找着周怀轩高大轩昂的身躯。——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好啊……
可是她没有在赵副将身后看见任何人。
明显只有赵副将一个人下来救她了。
周怀轩身边明明带着至少四五十骄兵悍将,还是数十个神将府的下人,结果只有赵副将一个人下来了
“怎会如此?”文宜室喃喃地说道,脑子里乱哄哄地,一时心绪很是杂乱。
“大姑娘,您能走吗?要不还是唤人来将大姑娘背上去吧。”赵副将叹口气,探头往车里看了看,也看见了那丫鬟的样子,愣了愣,又问:“这是您的丫鬟?她怎么了?”
文宜室回过神,咳嗽一声,哀哀戚戚地道:“她是我的大丫鬟,为了救我,她……”说着就哭了出来。
“真是个忠心护主的好丫鬟。”赵副将夸了一句,又道:“您还是先下来吧。这里面有尸体呢……”
可如果护主而死,是不会伸出舌头,连眼珠子都鼓出来的。
这个丫鬟,明显是被人抱得太紧,被掐死了……
赵副将不动声色地将文宜室劝出来。
文宜室点点头,攀着车辕,慢慢爬了出来。
赵副将忙进去将丫鬟满脸的黑血擦干净,将她的舌头塞回去,然后将她拖出来,塞到车底,被烂泥一塞,大车一压,顿时看不出刚才那明显被掐死的样子了。
文宜室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淌,对赵副将哭哭啼啼道:“赵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她是我的丫鬟,她为了救我而死,您不能这样对她的尸身……”
赵副将叹口气,道:“文大姑娘自然是好心人,但是这车从山上翻滚下来,她整个人都被甩了出来,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至于她救了姑娘的事,是她的本份,不算是了不得的事。”暗示文宜室。不要再说这丫鬟是“护主”而死,免得横生波折。
文宜室的哭声停了一停,才缓缓点头。
赵副将就放开嗓子,往陡坡上叫人。
山路上的人就听见赵副将的声音从坡底传来。“来人!快把文大姑娘接回去!”
文宜室获救了!
昌远侯夫人松了一口气,她忙派了自己的两个心腹婆子,还有一个大丫鬟往山坡那边飞快地跑过去。
没过多久,一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背着文宜室从坡底爬了上来,旁边一个婆子,一个丫鬟护着文宜室。
文宜室脑袋上盖着那丫鬟带过去的一件披风,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文宜室狼狈的样儿。
昌远侯夫人见了,忙道:“把大姑娘送到我车上!”
那婆子背着文宜室来到昌远侯夫人的车前,转过身。将她放了上去。
等文宜室进了车里面,昌远侯夫人才转头对周怀轩满面笑容地道:“多谢周小将军援手。大恩不言谢,等我们回去,对侯爷和太后娘娘说了,一定重谢!”
周怀轩吐出嘴里的草棍儿。淡淡地道:“我可没救。”
昌远侯夫人一窒,暗骂周怀轩不识好歹,面上还是笑着道:“周小将军真是谦逊。这人是你们神将府的属下,属下都是听命于将军的。——当然就是您周小将军救了我们大姑娘了。”
“哦?属下都是听命于将军的。”周怀轩重复了一句,抬头看着那骑着马走回来的赵副将,问他:“你有听命于我吗?”
赵副将愣了愣,忙在马上拱手道:“当然!大公子是神将府的世子。也是威烈将军,末将是朝廷命官,而是神将府属官,当然听命于大公子。”
“好。你自裁吧。”周怀轩淡淡说了一句。
“啊?”赵副将和昌远侯夫人一起出声,瞪着周怀轩,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周怀轩皱了皱眉头。并不解释,只是看着赵副将。
赵副将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硬着头皮道:“大公子……请问末将犯了什么错?为何要自裁?”
“将军的命令,哪有你质疑的份儿!”周怀轩的小厮厉声叱责赵副将。
周怀轩点点头,对小厮道:“你告诉他!”
小厮得了命令。忙应了声是,又对赵副将道:“亏你还是副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公子说不救,你却不听公子的命令,擅自去救人!违抗军令是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你是怎么做上副将的?!难道是拉着女人的裙带往上爬的吗?!”
赵副将被骂得满脸通红,细细一想,他确实莽撞了,但是救人要紧,没有那么多功夫纠结,低了头道:“末将救人心切,请公子宽容一次……”
周怀轩没有说话,往自己的马上抽了一鞭子,先冲了出去。
后面的人赶着冯氏的大车和丫鬟婆子们坐的几辆马车,纷纷跟了上去,只留下昌远侯府的一群女人,还有赵副将一个男人。
“这周怀轩怎么是这种人?!”昌远侯夫人见他们走远了,才忿忿不平地道,“见死不救!真不是个男人!”
文宜室在车里听得清清楚楚,才明白周怀轩刚才下令不许救她!——不由捂了脸,哭得更加悲戚。
可是越哭,周怀轩的身影在她心里越发清晰,越发放不下,竟是像前世的冤家一样……
头一次,文宜室在苦中,尝到了那一闪即逝的酸甜。
这就是心里有人的滋味儿吗?
纵然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她却再也放不下他了。
只可恨郎心似铁,竟然不解风情,更不懂怜香惜玉……
一边在心里骂着周怀轩,一边又憧憬着如果这样郎心似铁的男子,有一天对她绽开笑颜,心里眼里都只有她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幸运和幸福!
就在这样一时欢喜,一时痛恨的复杂心情中,文宜室和昌远侯夫人回到了京城。
赵副将惴惴不安地回了神将府,发现并没有人在门口阻拦他。
他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见周怀轩没有任何动静,神将大人周承宗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才松了一口气。
结果过了几天,宫里的太后似乎知道了这件事。将昌远侯夫人和冯氏都叫了进去,问她们是怎么回事。
昌远侯夫人就趁机道:“周小将军仁义,救了我们家大姑娘。”
太后听了满脸欣喜,当场给周怀轩颁下赏赐。似乎要坐实了这件事。
冯氏本来想推辞,但是在转而一想,自己的儿子一直口口声声说永不成亲,她可不希望他真的一辈子不成亲。因此顺势应了下来,并没有及时分辨。
郑素馨从宫里听说周怀轩救了文宜室,讶异不已,来神将府拜访,问冯氏:“表姐,听说那一次咱们去万仞山松竹庵礼佛,回来的时候。文大姑娘遇险,是怀轩救了她?”
冯氏笑了笑,本想说“不是”,但是看见郑素馨一脸慎重的样子,她将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顾左右而言他,“你那天回来没事吧?我还说过几天请你来做客呢……”就是不肯说是还是不是。
郑素馨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表姐,你还是跟周大爷商议商议吧。——我告辞了。”说着,起身离去,却在门口遇到匆匆赶回来的周大将军周承宗。
“郑大奶奶。”周承宗在门口见到郑素馨。忙给她行礼。
郑素馨微微躬身,还了一礼,道:“大将军近来可好。”
“好……好……”周承宗的喉头有些哽咽,目不转睛地看着郑素馨,轻声道:“你好吗?”
郑素馨嫣然一笑,用手捋捋额发。眸光流转,“我很好,大将军看着倒是瘦了。”
冯氏走过来,听见这两人说话,气得直哆嗦。冷声道:“大爷,这青天白日的,您怎么回内院来了?是老夫人唤您回来,还是老爷有事吩咐?”
大夏皇朝的规矩,男人一般大白天不回内院,不进闺房。
周承宗的眉头拧了起来,他看了冯氏一眼,“太后给轩儿颁下赏赐,说是他救文大姑娘的事,才赶回来问问你。”
原来是为了儿子的事,不是特别为了郑素馨才进来的。冯氏的脸色舒展了一些。
郑素馨忙道:“原来是这事,真是太巧了。我也是刚来跟表姐说这件事的。——大将军,你也听说了?”
“嗯。”周承宗伸臂请郑素馨进去说话,“郑大奶奶再坐一坐吧。”
郑素馨跟着回头,进屋子里坐下。
冯氏一言不发地坐在周承宗身边,郑素馨坐在他们夫妇对面的位置上。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前些天不是去万仞山礼佛?怎么又出了这种事?”周承宗的眉头皱得更紧。
郑素馨道:“我正问表姐呢。那天也是我的错,我走得太早,后来出了这种事,我完全没有意料到。”
周承宗看向冯氏。
冯氏低下头,手指头摩挲着自己衣襟上的一处绣纹,喃喃地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文大姑娘拉车的马惊了,咱们府里的人救了她而已。”
“府里的人?!”郑素馨疑惑,“可是传言说,是轩儿亲自救了她,两人还……还……”她看了周承宗一眼,似乎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
“还什么?”周承宗和冯氏一起问道。
“表姐,您是那时候在场的人,怎么反问起我来了?”郑素馨好笑,“我也是听宫里人说的。”顿了顿,又道:“听说怀轩为了救文大姑娘,还……还……一起滚到泥地里。松竹庵的主持师太也这样说,说怀轩在松竹庵就跟文大姑娘有说有笑,十分投契呢……”
冯氏和周承宗一齐倒吸一口气,露出惊讶的神情。
“怎会如此?”周承宗看着冯氏问道:“到底是不是如此?你快说句话啊!”
冯氏拧着衣角,眼神闪烁地看了看周承宗,又看了对面的郑素馨一眼,然后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明了郑素馨在这里,她有些话不好说。
郑素馨挑了挑眉,只好站起来,含笑道:“表姐,表姐夫,你们慢聊。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信,我再让我的丫鬟给你们送来。”说着,站了起来。
周承宗瞪了冯氏一眼,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出去。”
“有劳大将军。”郑素馨正要跟周承宗说话,便顺势允了。虽然这样不合规矩,但是她跟周承宗自小相识,两家也算是世交,如今虽然都长大了,但是周承宗娶了她的远房表姐,也算是她的表姐夫,是亲戚,不用太过避忌。
周承宗和郑素馨一起往外走去。
冯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头也不回地跟郑素馨走了,气得说不出话来。走到屋里坐在床头,用帕子捂着嘴,低低地又哭了一场。
这边周承宗和郑素馨一起往二门上走。
郑素馨趁机道:“周大哥,我还能叫你周大哥吗?”
这是他们小时候的称呼。
周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