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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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多一个?”吴三奶奶撇撇嘴,觉得这冯氏当真没心眼儿,“明明还是四个。”
“怎么可能?周、吴、郑、盛,再加上文国公,岂不是五个?”冯氏掰着手指头数了数。
堂上的丫鬟婆子掩嘴轻声笑起来。
周老夫人这里的下人见识当然不一般,冯氏还没有想到的,她们已经想到了。
冯氏还是不明白,但是也知道别人明白了,默默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周老夫人见了冯氏这幅样儿,淡淡地笑了笑,替冯氏打圆场,指着吴三奶奶笑道:“其实这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该管的事儿。你大嫂为人贤惠,只知相夫教子,我看比你这个四处乱窜的猴头儿要强些!”
“娘啊,您就偏疼大嫂!难不成我这天天起早贪黑,帮娘管家的媳妇,娘就不疼了?呜呜呜呜,我好委屈……”吴云姬坐到周老夫人身边,不依地轻轻推了推周老夫人,故意装哭。
周老夫人拍拍她的脸,慈爱地道:“你啊,都是我把你宠坏了。这么大年纪,儿子都要娶媳妇的人了,还尽跟我撒娇!”
吴云姬做出“破涕为笑”的样子,攀着周老夫人的胳膊道:“娘疼我,我就不哭了。”
婆媳情份深似母女,看得冯氏也怪羡慕地,再想起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却没有去见她,只觉得如坐针毡,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娘、三弟妹,你们慢聊,我有些头晕,先下去了。”
周老夫人淡淡地“嗯”了一声,对吴云姬道:“送送你大嫂。”
吴云姬笑着站起来。
冯氏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了!”
“没事的。大嫂,我陪你出去。”吴云姬过来搀着冯氏的胳膊,对她眨了眨眼,像是有话说的样子。
冯氏只好对周老夫人又福了一福,才跟吴云姬一起出去了。
两人站在周老夫人正堂外面的回廊上说话。
“大嫂,这事儿今儿早上都传遍京城了,我估摸着,你不知道也不行。”吴云姬收了嘻容,正色道:“我们虽然是神将府,是四大国公府之首,但是也禁不住大公子这样瞎胡闹。”
“什么事啊?”冯氏更加莫名其妙,“……他回府没有见我,也不算是大不了的事儿。我这个做娘的不在乎,你又何必……”以为吴云姬说的还是周怀轩回府之后不先来见她这个娘亲的事。
吴云姬跺了跺脚,甩了甩手上的帕子,“嗐!大嫂!你这个人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不是内院的小事!”说着,她看着冯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大公子在城门口和昌远侯府大门上都贴了告示,说,谁杀盛家一人,他就灭人家满门。还说,谁敢把告示揭下来,他就剁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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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分寸 (4K,第一更)
“什么?!真的是轩儿做的?!”冯氏吓得一下子变了脸,蹭蹭蹭蹭地往后退了两步,靠在背后的廊柱上,心里怦怦直跳,待看见吴云姬神色中闪过的一丝得意,冯氏回过神,立刻反驳道:“轩儿一向行事很有分寸,怎会做这样的事?一定是弄错了。我不信……不信……”
她别过头,看着周老夫人的庭院,不去看吴云姬那张风韵犹存的俏脸。
吴云姬带着怜悯看着她,“大嫂,你不信也得信。这事儿,连老爷子都晓得了,正叫了管事去问话呢。可惜大爷一大早就进了宫,不知道晓不晓得这回事。”
连老爷子都晓得了?!
冯氏失魂落魄地离开周老夫人的正院,往自己的院子行去。
一路上,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心里着急得很,但是又害怕周老爷子,不敢去外院询问,只是一个人躲在房里哭。
神将大人周承宗一大早去上朝,结果出宫的时候,跟昌远侯文贤昌碰上了。
昌远侯阴着脸将周怀轩让人贴在他家大门上的告示给周承宗看,冷声道:“神将大人,请问令郎是什么意思?!——我文贤昌虽然不如神将大人,但也是为大夏洒过热血,受过重伤的。如果我没有记错,令郎的官职,比我还低上一级,只是三品,凭什么对我这个二品大将军指手画脚?!”
周承宗还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接过那告示瞧了瞧,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用手顺手将那告示揉成一团,扔得远远地,道:“小孩子不懂事,冲动一些是有的。昌远侯用不着大惊小怪,小题大做吧?”
听周承宗这样说,昌远侯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还真怕周怀轩那小子不管不顾,真的动手……
周怀轩在西北对抗蛮族的时候,那可是手段残忍毒辣,不留一丝情面。杀得他们这些大夏朝的人都看不过去了。
朝里议功的时候,他就是抓住这一点,大加批驳。不然的话,这二十来岁的小子,就要跟他这个六十多的老头子一个品级了,岂不是怄死他?!
“那好。神将大人教子有方,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年轻人冲动是好事,不然年纪大了,想冲动都冲动不了了,岂不悲哉?”昌远侯哈哈大笑。心情十分舒畅。
周承宗点点头,“轩儿顽劣,还请昌远侯不要放在心上。”
“好说!好说!”昌远侯笑得真心欢畅,知道不会有事了,顿时大松一口气。
两人说说笑笑。往宫外行去。
结果在宫门口,又遇到神将府和昌远侯府派出来寻他们的下人。
“什么事?”周承宗走到一旁问道。
神将府的下人神情紧张地道:“大爷,大公子带着盛家人从城外回来了,现在正要进城门呢。”
“什么?!令郎抓住盛家的逃犯了?”昌远侯做出惊喜的样子,一把抓住周承宗的手,“神将大人,您可一定要跟我一起去城门口迎接令郎回城。他立下这样大的功劳。实在是神将府之福啊!——我昌远侯府十万两白银的赏钱,等下就差人送到贵府上。”
周承宗摇摇头,“不必。轩儿大概也没这意思。我们神将府也不差钱。”
他也不是傻子。
自己儿子弄出那样的告示,摆明了是要给盛家人撑腰,怎么会愿意把盛家人交出来?
再说,他也知道。盛家除了盛七爷,剩下都是妇孺,还这样急吼吼地不放过人家……他看不起昌远侯那副吃相太难看的嘴脸。
昌远侯面色一变,“神将大人,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刚才是怎么说的?”周承宗面色沉了下来。
这昌远侯好好说话也就罢了。想要要挟他周承宗?——真是打错了算盘。
能威胁他神将大人周承宗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您明明刚才说是小孩子不懂事……”昌远侯也变了脸。
“小孩子不懂事,跟把盛家人交给你,是一回事吗?你不要想太多。”周承宗沉声说道,翻身上了马,对神将府的来人道:“回府。”
周承宗不想,也不能掺合这件事,因为他被周老爷子警告过……
骑在马上,周承宗想到二十多年前,盛家老爷子落难的时候,他因一时犹豫,导致盛家满门被杀,也后悔得紧。
而这一次,他爹周老爷子临时将他调出去,也是担心他会和上一次一样,插手盛国公府的事吧?
其实他爹也想多了,他从来没有插过手,他只是按兵不动、袖手旁观而已。
盛家人虽然重要,但是比不过神将府的人重要。
素馨说得对,大夏皇室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四大国公府坐大。如果他们四大国公府不知道自律,放纵自己,最终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会对他们除之而后快。
四大国公府再大,也是臣,不是君。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所以他们三大国公府,这二十多年来,真的是夹着尾巴做人,循规蹈矩,不敢出一点差错。
轩儿这一次,实在是太放肆了。
敢这样跟昌远侯这样有后台的人叫板,简直是不知所谓!
可惜他这个做爹的,已经管不了了。
除了周老爷子,整个神将府没人管得了周怀轩。
周承宗一边想着,唇角居然露出一丝笑意。
骑着马转过街角,他跟一顶青顶蓝面的四人抬轿子打了个照面。
“停轿。”从轿子传来一声极文弱的声音,正是郑大奶奶郑素馨的声音。
周承宗也勒住了马,立在街角默默地看着那顶轿子。
郑素馨撂开轿帘,冲着周承宗虚弱地笑了笑。
她面色蜡黄,从轿子里伸出来的手,骨瘦如柴。手腕上套着两支极细的绞丝镯子,差一点就要掉下来了。
只不过才过了两个月,她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周承宗大吃一惊,禁不住打马上前。来到郑素馨的轿边,弯腰低声问道:“你怎么啦?看了大夫没有?怎地瘦成这样?”
郑素馨看着他笑了笑,气喘吁吁地道:“承宗,我惦记你。所以特意赶来跟你说句话。”
“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就少操点心吧。”周承宗觉得自己的心隐隐作痛,“你这个样子……”可是这里这么多人,他也说不下去了。
郑素馨又笑了笑,拿帕子捂着嘴,一顿猛烈地咳嗽,咳得整个人钗横鬓乱,歪在轿子里,喘息许久才平静下来。
周承宗心痛看着她,心如刀绞。恨不得以身代之。
郑素馨闭着眼,断断续续地道:“我……要去吴家庄养病了。听说了你大公子的事,你听我一句劝。——对盛家,能不管就别管。不然惹了麻烦上身,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们神将府。上面正愁找不到借口和机会呢。你家大公子就这样撞到人家枪口上。你想想,盛七爷的案子,是陛下亲自定的调,谁敢推翻?——谁推翻,就是跟陛下过不去。你还是赶紧去把你大公子领回家,不要跟盛家人来往了。”
周承宗一怔,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一直是这样。
只要郑素馨说,他就会去做。
从没有过例外。
郑素馨微微一笑,睁开双眸,凝视着周承宗,“多谢周大哥。我女儿婵娟也跟我去吴家庄住一阵子,不知道我上次问周大哥的事。有没有眉目了?”
郑素馨问的是吴婵娟的亲事。她向周承宗暗示过,想把女儿嫁给他儿子。
周承宗跟家里人提过一次,但是周老爷子和冯氏都反对,他也没法子,只好含含糊糊地道:“轩儿一直不在家。这事还没提过。”
郑素馨有些失望,她听得出周承宗话语中的敷衍为难之意,低下头道:“周大哥,我从没有为自己的事求过你。这一次,我求你,求你为我试一试。帮帮我的娟儿。”顿了顿,又凄然地道:“周大哥,其实,我是有私心的。”
“私心?”周承宗一愣,“什么私心?素馨,你向来仁善,凡事只知道自己吃亏,你要有私心,这世上也没有圣人了。”
郑素馨心里一动,伏在轿栏上喘气,“周大哥,也就你把我想得这么好。其实,我真的有私心。我想我没有做到的事,能让我女儿做到。”说着,又深深看了周承宗一眼,才对自己的轿夫道:“起轿。”
那些轿夫完全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木讷地抬起轿子,脚步轻快地往南门去了。
周承宗骑在马上,怔怔地看着郑素馨的轿子消失的方向站了许久,才勒马转头,回神将府。
回到神将府,他径直去见周老爷子,道:“爹,轩儿这一次太放肆了,咱们不能由得他给神将府招祸。”
“招祸?”周老爷子从手上拿的一本兵书上抬起头,看了周承宗一眼,“招什么祸?”
“他这样摆明了给盛家出头,岂不是将昌远侯府、陛下和太皇太后一起得罪了?”周承宗不满地道,“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行事不知道分寸。”
“分寸?”周老爷子嗤笑一声,索性也不看兵书了,将书本阖上,往书案上一扔,“你知道分寸?你知道分寸,就不会当街跟有夫之妇隔着轿子说得难舍难分。你知道分寸,就不会这么多年挂念别人的老婆。你知道分寸,就应该知道什么才是为我们四大国公府好,什么,是为别人抬轿子!”
周承宗语塞,过了许久,皱眉道:“至少,有我在,没人敢动神将府。”
“哼。现在是没敢动。可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四大国公府能存在这么久,自然有它的道理。你有没有想过,盛家,为何能跻身四大国公府之一?难道真的凭盛家先祖救了大夏的开国皇帝一命,就能保他们一家子公侯万代?!”周老爷子明显对周承宗不满很久了。
周承宗皱了皱眉头,“我一直想知道,爹也不说给我听。”
“这个原因,只有国公才能知道。你还不是国公,用不着知道。”周老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知道了也没用。”
周承宗知道,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让他下去。
“爹,那我去城门口瞧一瞧。”周承宗还是不放心。一想起周怀轩在西北战场的无情杀戮,连他这个做老子的,同样经历无数征伐的神将大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周老爷子却不许周承宗出去,他摇摇头,“不用。你就在家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等轩儿回来再说话。”
“可是……盛家人……到底是通缉犯。”周承宗想到昌远侯刚才嚣张的态度,心知他应该是得到陛下和太皇太后的全力支持,才敢这样做。
而郑素馨多次劝过他,让他不要跟皇室做对,还暗示过他,说大夏皇室不会永远容忍四大家族的超然地位。她是为他好,才跟他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想到郑素馨柔情似水的双眸,周承宗觉得心头暖洋洋地。
“通缉犯?!”周老爷子火了,将手里的四季春冰瓷薄胎盖碗茶杯往地上一扔,那茶杯极薄,顿时在红木地板上砸得粉碎,“谁说她们是通缉犯?!大理寺?刑部?还是京兆尹?陛下?!”
周承宗一愣,“那通缉盛家人的告示是昌远侯府发出来的。”
昌远侯的妹妹是太皇太后,孙女是太子妃,虽然错了辈份,但是太皇太后本来就不是先帝的生母,也就无所谓了。
再说皇家里面本来就不讲辈份,只论血缘。姐妹、姑侄共侍一夫的情形都多得是。
周老爷子简直被周承宗气得差一点说不出话来,他颓然地坐回太师椅上,抚着太阳穴,喃喃地道:“你比我强,你生了个好儿子。我的儿子,远没有你的儿子明白……”
周承宗听了这话,脸上简直火辣辣地,如同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样,忙对着周老爷子跪了下来,“爹,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既然昌远侯府敢发通缉告示,应该是陛下默许的。”
“默许?再默许,能容忍昌远侯越俎代庖?就算陛下能忍,大理寺不能忍,刑部也不能忍。你看着吧,这件事,昌远侯的算盘可是打错了。”周老爷子冷笑,“你下去吧,你在这里,让我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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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诛杀 (4K,二更求粉红票)
周老爷子说完先起身走了,去自己的棋室下棋。
周承宗站了一会儿,才低头离去,回自己在外院的书房去了。
他叮嘱自己的小厮,看着大门口,大公子一回来,就赶紧给他报信。
小厮应了,专门去大门口候着。
和周承宗在宫外的大路上分手之后,昌远侯迅速回到昌远侯府,飞快点齐了五百军士,让自己最得力的两个副将文五和文六带着,往西城门赶过去。
他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盛家三个人抓起来为好!
有了周承宗作保,昌远侯笃定周怀轩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可能跟他爹神将大人对着干。
文五、文六去西城门的时候,又听了昌远侯的吩咐,顺道拐去盛国公府,将盛宁松叫了出来,跟他们一起去西城门等候王氏、小枸杞和盛思颜她们回来。
盛宁松听说终于抓到了王氏她们,也是大喜,叫了管事跟他一起出去。
但是盛家的管事都推脱不已,不肯跟着他去。
最后还是昌远侯府派来的一个管事主动站出来,跟他一起去。
……
周怀轩他们一行人正走在下山的路上。
因王氏有身孕,又是刚扫出来的山道,还要防备路上极细小的冰碴子,下山的轿子走得极慢,生怕颠着她。
从上午一直走到下午,才到了山脚。
到了山脚,周怀轩上马回头,看见他们下来的山道又被严严实实填满了积雪,微微点头。
他的小厮周显白忙招呼道:“大家慢些。前面的雪是扫过了,但是天寒地冻,小心路滑。”
抬轿子的都是彪悍的军士,军容整齐,走得极稳。
盛思颜大病初愈。抱着小枸杞坐在里面,实在撑不住了,昏昏欲睡。
小枸杞早伏在她怀里睡着了。
等到了大夏京城西城门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盛思颜睁开眼。掀开轿帘,看着西边的彩霞,微微笑了笑。
她瞥了一眼城门,发现那上面通缉他们三人的告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宣称谁杀盛家一人,威烈将军就要灭他满门的告示!
那小厮果然说得没错……
盛思颜心中暖暖的,她低头亲了亲小枸杞的面颊,低声道:“小枸杞,咱们回家了。”
小枸杞才两岁多。在山上住了两个多月,已经记不清以前的家了,只是跟着盛思颜点头,一边憨憨地笑。
盛思颜觉得有趣,又低头亲了亲他。
轿子正好停了下来。周怀轩过来掀开轿帘,看见盛思颜低头亲小枸杞。
周怀轩眯了眼睛看向小枸杞。
小枸杞看见是周怀轩,忙用手捂住眼睛,不去看他冷冰冰的面容。
盛思颜笑着对周怀轩点点头,“周大哥,是要下轿子吗?”
周怀轩摇摇头,“没事。进城吧。”说着。将轿帘唰地一下放回去,力度大得整个轿子都抖了抖,吓得小枸杞两眼又含住泪,但是没敢哭。
盛思颜低头摩挲着小枸杞的头发,笑了笑,盘算着回府之后。要如何整治府里头,不能让上一次这样的再次事情发生。
咣啷!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铜锣的巨响。
然后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叫道:“盛国公夫人回京!威烈将军回京!闲人退避!”
接着又是几声咣啷咣啷的铜锣声,惊得城墙上栖息的寒鸦乌啦啦飞起一片。
“盛家人回来!”
“盛家人?是前一阵子被通缉的盛家人?!——不是说畏罪潜逃了?怎地又大模大样地回来了?”
“谁知道呢……你看那城门口的告示还变了呢!”
“变了?哦,你是说周小神将的告示啊?”
“你瞎了眼不成?不是周小神将。还有谁这样厉害!——嘿嘿,谁杀盛家人,我灭他满门!嘿嘿,要是我也能这样说就好了……隔壁的三秃子可等好了,敢惹我,我灭他满门!”
“得了吧你!做美梦呢!你有人家周小神将的家世?本事?还是有人家的样貌?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给别人的小厮提鞋都不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在大夏京城的西城门聚集起来。
盛宁松和昌远侯府的兵将站在一起,听见围观群众的大声喧哗说笑,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忍不住回头对那些人吼叫道:“你们这些贱人!胡说八道什么!再多嘴!让侯爷抓你们去坐牢!”
他这两个月在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