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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退役宫女的居家生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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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墨一直在变,他不是某时某刻的,而是一生一世的。”念离拉住煮雪的手,“他值得姐姐争取,也值得姐姐牺牲。”

    “牺牲?”

    “自然,我走之后,姐姐就要替妹妹照顾以墨,当然,还有这个家。不管是填房也好,夫人也好,都是这园子最受瞩目也该承担最大责任的女人,我相信姐姐能做好。”

    “我凭什么!”

    “凭你对以墨的执着。”

    煮雪一时无语。

    对一个男人的执着,就如那把永远撑开的伞,哪怕明知道没有雨雪,依旧不辞辛苦不理会白眼的撑着。

    可那伞下,只有她和他,从没有张三李四,上没有老下没有小,干干净净,纯纯脆脆。

    风花雪月,而不是柴米油盐。

    她是骄傲的宫人,不是落寞的主妇!

    “念离,这样,你还有自我么?”

    “煮雪,如果你永远生活在一个只有自我的世界里,那自我与否,还有何意义?”

    “我……不想回席。”

    煮雪迟疑了一下,眼前晃过那众生相,不觉一阵恶心。从小孤独,出身为影,行走宫中,她何尝为这些无聊的事无聊的人烦心过?

    “不想就不想把,我自有办法搪塞。”念离微微点头。

    煮雪眸子深重。

    等念离转身离开,煮雪才不觉自言自语道:“我以为你是一把钝了的刀,殊不知,迟钝的却是我。我果真,在哪里,都还是不敌你。”

    **************************************************

    “没事了,姐姐怕生,婷婷你去跟着她,园子里面散散步。”念离回席,笑着为安以墨斟满了酒,一桌子虽说没有几个人,却都还有些别扭着。

    毕竟活生生把客人气跑了,这和安园的身份不符。

    “念离,去把你姐姐叫过来一起吃饭吧,她一口没吃上。”

    “姐姐嘴巴很刁。”念离不动声色地说,“只是我亲手做的点心,她能吃一些。”

    “你还会做点心?”

    “略通。”念离简简单单地说,先前安以墨吃的绿豆糕,到了后来都是她亲手做的,只是老夫人和两房小妾都极少去厨房,都不曾知道她还有这手绝活。

    “那娘前段日子念叨着想喝燕窝,怎么不见姐姐下厨?”裘诗痕又是没脑子地瞎咬人,念离也不恼,“我侍奉宫中,有御膳房亲自照料主子们起居饮食,像煲汤这样的活计,没在御膳房待上十年八年的,是没有资格动手的。念离做的点心,主子不会吃的,连待客都用不得,不过是摆在桌上当成摆设罢了。”

    裘诗痕一度想插嘴,却是无处插针。京城遥远,皇宫更遥远,都是她不可及的世界。

    “赶明儿要尝尝这宫廷的点心。”老夫人还是相当会审时度势的,看着儿子明显不悦,就丢给念离一个台阶下,念离也很配合,总算家宴还没有太过难堪。

    家宴过后,念离竟径直去了厨房。

    安以墨找了好几圈才找到念离,看着那正做着的宫廷点心,打趣道:“我这待遇快赶上皇帝了。”

    “皇帝也是吃过这点心的。”念离没有说谎,当年壁风的伙食改善全靠念离,她厨艺并不算高超却很用心。

    “夫人又拿我开心了。你不是说了,这点心连主子都不吃么?”

    “当年皇帝比主子还不如啊。”念离轻快地说,“所以我做的点心,都叫皇帝和煮雪姐姐吃了。”

    话题引到这个上面来,安以墨的笑意尴尬地晾在那里。

    “怎么,没什么话想说的么?”念离故意逼问着他,也不再给自己留什么退路。

    “我的确有些事在瞒着你,但是你对我就完全坦白了么?难道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有的默契么?你不来揭我的伤疤,我不去问你的旧伤?”

    念离做着糕点的手听了下来,抬头擦擦脸,米粒粘在嘴角。

    安以墨自然而然地抬手去擦,念离轻轻退后,“什么意思?”

    一抬眼,念离的眸子里是少有的清沥,仿佛岚儿的色彩越来越淡了,而逐风的影子越来越浓。

    “我们上山去说。”

    慈安寺外,冷秋,萧瑟。

    石桌石椅很久没人打扫了,以往这里都是安以笙打扫的。

    念离背对着他站在亭子里面,俯瞰着这个城,安以墨手臂上挂着专门带给她的披风,却不知怎么为她披上——

    “我知道今晚你心情不好,因为你姐姐,你放心,我叫柳枝去安排了,让她在安园多住几天——”

    “以墨,你知道我没有姐姐,你也知道煮雪究竟是谁,对我还需要如此防备么?”

    “念离。”安以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说到防备,是你在先。”

    “你想说什么?”

    安以墨提上一口气,又吞下去。“算了,不要提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已经向前走了,你也该和我一起——”

    “我没办法不想。你的过去就出现在我的面前,随时随地提醒着我,那些你不肯告诉我的过去——”念离一开始都是做戏,到了此刻居然入戏太深,那心也再不能平静如水,声音微微颤抖,“难道在我之前,你没有爱过别的女人么?你有太多的过去,我已经承受不起!”

    “那你的过去呢?”安以墨实在按捺不住,脱口而出,“你是皇上喜欢的女人,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念离一愣,秋风如刀,割破那薄薄的脸皮,留下浅浅的血印。

    “我不想你——”

    “自卑么?”安以墨从身后温柔地拥上冰冷的念离,“而我也不想你误会,我们都习惯了小心翼翼,连对待自己最亲的人,都以最疏远最客气最周到的方式——”

    念离面前冰冷,身后火热,那回宫的决定,正在被安以墨这无孔不入的温柔和体贴瓦解。

    刚刚被她挑起的争吵,却因为安以墨这么一泼水给浇灭了。

    “你和他究竟怎样认识的?我很想听听伟大宫人的故事——”

    “当年魏氏背信弃义,转投太子党,王爷壁风无辜受难,被囚于魏妃娘娘宫中,暗无天日。仁宗皇帝不仁,魏氏党羽不义,我只是尽一己之力,帮王爷周旋其中,获得皇后娘娘的……。支持……。王爷错爱,我于是逃出宫廷,这就是我的故事。”

    念离平静地叙述着,在安以墨脑海里,却掀起一片风起云涌的画面。一个龙种已经让安园牵连若此,那十年宫中苦斗,会是怎样的阴暗残酷?

    她说的越是平淡,他心中越是苦涩。

    “我不想让你想起过去那些事,却又忍不住,因为我在吃醋。”

    “吃醋?”

    “是啊,我安以墨何德何能,能从皇帝手中把你抢过来?”

    “我又何德何能,比得上救你一生的煮雪姐姐呢?世间居然这样的小,当年帮你换药的恩人,就是和我朝夕相处五载的宫人。”

    ……

    “原来我的伪装是那样可笑,我真是可悲啊,骗了那么多人,只可惜在你面前一句谎话都说不成。”安以墨吻着她的耳根,轻声慢语,念离轻轻战栗。

    这般温存,将她心中那小小的怨气和大大的恐惧慢慢化解。

    “你大概知道影者给我提出的那三个条件了,其中一个,是叫我杀死颜可。”安以墨迟疑了一下,说,“我没有杀她。”

    “那你为何不肯说?”

    “我没有杀她,并不是因为我的仁慈,而是因为到了最后,我已经爱上了她——她却为了她的孩子,自杀在我面前,条件就是,无论未来如何,我都要保住宝儿的性命。”

    安以墨的话飘在风里,流连在念离耳边。

    对不起,岚儿,在你重新出现在我生命之前,我爱上了别人。

    这才是我隐瞒的原因。

    “我感谢……你告诉我这些——”

    原来在我之前,的确有个女人,却不是煮雪,而是颜可啊——

    在离开你之前,我终于看清了全部的你,以墨。

    这样,明天我离开的时候?是否就会了无遗憾了?
广招天下妖孽
    念离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一个时辰,拿起这样,又放下,瞄到那样,又摇摇头,最后竟是只带了那块石头在身边。

    回到宫中,什么都不需要了吧,壁风什么都能给她,只有这份感情——

    于是她可以什么都不带,只是这份感情要带走,这是她唯一的奢求。

    自安以墨坦白他对颜可的感情后,一个念头就一直挥之不去,究竟相公这么多年一个人孤独,是碍于影的身份,还是因为颜可?

    这其中纠缠在一起的因由,大抵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剥离得干净吧。

    如果她离开了,他也会如此思念她么?又在某年某月,会爱上新的人么?

    可是想着一切又有什么用呢?她穷其一生,也无法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明天一早,她会直接上门去找壁风。陛下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在她眼前那样明晰。小小的虚荣背后,却是说不清的苦涩。

    而她在安园在溯源又会变成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水性杨花?红颜祸水?

    那些也是她终不得知的事情了。

    那一切,似乎都是下辈子的事儿了。

    这一夜安以墨也无法安眠,在把念离送回安园后,安以墨就四下寻找二弟,却是最后被告知,安以笙这些天都住在慈安寺。

    那方才在慈安寺外的亭子里那些话——

    不会都被这神出鬼没的臭和尚听去了吧!

    安以墨显然是白担心了,当他火速回山找到二弟时,安以笙早已七魂丢了六魄,拿着木鱼敲棒槌,不知道还以为他和那根棍子有啥深仇大恨的。

    “弟,弟?!”安以墨拽着他的衣领把他就起来,安以笙目光有些呆滞地反馈了一声:“啊?”

    “哎呦,家里都翻天覆地了,我都一身是刺儿了,你怎么还感春悲秋的!你给我振作!振作!”

    “哥,我爱上了一个女人——”

    “哥知道你爱女人,上次是哥说错话了,这次哥来求你挡驾,对方是个鲜活的女人!”安以墨那嘴脸,就跟在天上人间里面画春宫一般鲜亮,安以笙被震了一震。

    “哥,弟弟我这次爱莫能助了,我心里有了个人,就像佛祖顿悟了似的——”

    “佛海无边回头是岸!”安以墨嘴上开始混乱起来,脑子也乱着。

    煮雪怎么会来了呢?

    自己怎么一激动把颜可的事儿就跟念离坦白了呢?

    园子里还有生龙活虎的老二老三呢……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难不成他安以墨上辈子是戏台么?!

    就如此这般的,后半夜,乌鸦都睡了,安以笙被安以墨绑回了安园。

    安以墨设想的很周到:把二弟往煮雪住的客房院子里面一立,借着还没褪去的大好月色,撒点花瓣,烫壶好酒,搞些情调。虽然和煮雪从头到尾就打过那么几次交道,可是安以墨深谙煮雪是什么也的女人——

    丫就是一个高成本败家女人。

    所以安以笙就被大哥扒了佛袍套上光亮的新衣,头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倒也惊世骇俗标新立异,看着安以笙人模狗样的,安以墨突然涌上一阵子老爸嫁女儿的心情来。

    本来是想暗度陈仓,没想到兄弟俩刚到后门口,还没等安以墨来得及说上一句:“嘘——”,大门自己就开了,火热地奔出一堆家丁来,一人一个火把,照的安以笙一阵发白,安以墨一阵发黑。

    这是什么架势?怎么感觉是有人要把他们哥俩捉走灌猪笼似的?

    安以柔出现在门口,斜倚门框,手指一挑,对着哥俩的鼻子就开口大骂:“需要你们男人的时候,你们一个两个都死到哪里去了?念离刚刚离书出走了!信上说的是明早,可人早就不在屋子了,多亏她姐姐来看她,发现得早,不然要去追都晚了!”

    安以笙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因为感觉到大哥此刻周遭都散着能把他烤熟的气。

    安以墨呆若木鸡,安以柔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偏偏他拼凑不出来这句话的完整意思来。

    他明明早就感觉到念离的异样,却总是想当然地认为她会将一切解决得很好,到了此时此刻,方才万般后悔。

    假如,他再多问一句,哪怕只是一句,她是不是就不会是逐风,而是岚儿了?

    安以笙和安以柔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哥这回是遭雷劈了。

    安以笙捅捅安以墨。“哥,去追吧,来得及。”

    安以墨如梦初醒,揪住一个家丁劈头盖脸地说:“马呢?马!”

    正此时,一声幽幽而来,一娉婷女子出现在安以柔身后,淡定自若。

    “你知道向何处追么?”

    安以墨正要开口,突然一个黑影闪在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安大少推了个趔趄。安以墨正要骂街,突然看见二弟像是被鬼附体似的,痴痴呆呆地走向煮雪,那笑容诡异得很,有点傻,还有点阴险。

    煮雪看着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莽撞男子,不自觉退后一步,只见安以笙一个箭步窜了上来,激动万分地握住她的手,夸张十足地抓在胸口,无比真诚地说:

    “是我啊!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但是喜欢你啊!”

    此刻,乌鸦也都醒了,一只两只三只,满场肃穆。

    煮雪舔了舔嘴唇,还是没想起来这男人是谁,只是她这冰清玉洁的身被如此玷污,光这一点,就足够安以笙死上个十次八次了。

    “我是念离的姐姐。”

    “真巧,我是安以墨的弟弟。亲上加亲。”

    ……

    “我妹妹刚刚出走了。”煮雪试图跟这个无法进入状况的愣头青解释,安以笙却十分自然地向身后挥挥手,“哥,追老婆去。”

    若不是因为安以笙站在安园后门门框下面,安以墨真的会一个火把飞过去大义灭亲。

    煮雪一愣,居然破天荒地扑哧笑了,微微侧脸,看着安以墨那焦急的脸庞,不知为何,心里也仿佛没有那样吃味。

    “以墨,妹妹可能去找毕公子了,你可以派两路人马,一路出城门向北追,一路去毕公子家要人。”

    说这话时,下人正好把马牵来了。

    煮雪的话此刻听上去就像圣旨,所有人都禁不住猛地点头,安以笙也连连顿首。

    “哥,听到没,去吧去吧——仙女姐姐,我们回府等着好消息吧,趁着月亮还在,撒些花瓣,烫壶好酒,搞点情调——”

    一个木鱼飞过去直接砸向安以笙的脑袋瓜子,安以墨眸子沉着,闪烁着要杀人的光辉。

    “我砸死你这棒槌!”

    说罢,安以墨一撩袍子,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干净,看的周遭一片凄迷。

    这还是那个在青楼烂醉如泥的大少爷么?

    “你们几个,跟我速去毕府!柔柔,烦你带上几个人先行出城,如我城内找不到人,就立即去追你——”

    安以墨迅速布阵,滴水不漏,气势十足,煮雪眼前,活脱脱看见了十年前刚见到他时的模样。

    意气风发。

    是念离给了你第二次生命么?

    正在想着,安以笙的大脑袋瓜子重又出现在视野里。

    “酒瓶子被木鱼砸烂了,我们以茶代酒好吧——”

    煮雪一愣神,再回过神来,安以墨已经策马而去了。

    “柔柔姑娘,若你出城去追,追的上我妹妹,请告诉她,姐姐先前与她说的话,还要思量,叫她一切先回来再说。”

    安以柔一瞭煮雪,刻薄地说:“我就知道她肯定不会私奔的,果然是你从中捣乱,你安的什么心哪!幸亏你是对我说的,若是直接告诉我大哥,看他不再砸过来一个木鱼!”

    “之所以告诉你,而没有告诉以墨,是因为若是念离真的去了毕府,我的话说与不说,都没有意义了。因为毕公子一定会带走念离的。”

    安以柔剜了一眼她,“莫不是你觉得那姓毕的财大气粗?”

    “我——”

    “仙女姐姐肯定有隐情!”安以笙特别仗义,没想到煮雪却是开诚布公地说,“没有隐情,确实是我逼走了她。”

    “仙女姐姐,哼,她的确是仙女的姐姐,自己却是个丑陋不堪的女人!”安以柔噤噤鼻子,“恕我先去追人了,没工夫陪你们看月亮搞情调。”

    安以柔气哄哄地走了,安以笙慌忙解释:“她性子就是这般奇怪的,你别在意。”

    “这泼酒的小姑娘撒泼也这样有趣,倒是个率直的人。”煮雪点点头,然后一冷眼,看着安以笙艰苦卓绝地握着她的手,“你可以把手放开了么?”

    安以笙特别愉悦地回答:

    “等我把你捂热了再说。”

    *************************************************

    安以墨发现毕府不太对劲,第一次来的时候,貌似墙还没有这么高,门还没有这么厚,夜里也没有这么多家丁走里走去的。

    安园的家丁跟着安以墨埋伏在毕府门外的树丛中,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这大少爷又再玩什么呢?方才火急火燎地翻身上马,这回离不到一百米开始步行靠近,就跟来刺杀皇帝似的。

    安以墨也是飞驰在疾风中才仿佛意识到一个问题。

    毕公子和魏总管貌似都是侍卫队的,这么说,毕府应该是侍卫队在溯源的老巢,这么策马狂奔地进去,会不会还没看见念离呢,就被乱箭射死了?

    此刻毕府是一片静悄悄,壁风刚刚批完奏折安然入睡。

    煮雪的到来让他心情大好,听说今天晚上安园的家宴鸡飞狗跳的,明早定要去拜访一下,探探虚实。

    他哪里知道,在他过劳工作睡得香甜的时候,错过了念离投案自首的大好时机。

    安以墨派去跟毕府侍卫套近乎的下人不一会就跑回来了,答曰,今晚静悄悄,连只狗都没放进去。

    安以墨一眯眼睛,如果是念离上门来找毕公子,依那个家伙的风格,不闹的满城皆知才怪。

    细细一想柔柔的话,貌似念离说的是明早就走,只是被煮雪提前撞破罢了,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事儿要做——

    岚儿会去哪里呢?十五年后的溯源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是牵扯不清的?

    安以墨深思着,下人不断地重复着:“爷,真的连条狗都没进去,咱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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