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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大宫-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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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姊就如曾经可怜的我。

(十二皇子)

我从未发现奴兮美丽无比的身体里竟藏着那么霸道的一颗心。

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景象。

大片大片的纸片掉落下来,就像粘结在一起的桃花,其中几片从我肩上滑落过去。

我透过纸片看奴兮的脸,她竟是笑着的。

我突然发现奴兮很爱笑,可是无论怎么笑着,总是有冷漠的颜色。

我有些发怒,奴兮,你竟对身为皇子的我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

你就不怕吗!

如果我真的去告发她,后果可想而知。

皇族的尊严神圣不可侵犯,纵是父皇也未必会包庇你。

可是后来我竟隐忍了下来,然而终究我还是不能原谅她,与她冷战了好些日子。

扇稚后来对我说对不起,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又有什么错值得让她道歉呢?

不过扇稚和我说话时总是恭敬而怯怯的,让人不忍再责备她。

她说要我辅导她的功课,那时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怎么不问你妹妹呢?”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

果然扇稚的神色暗了下来,“她……她闲我笨,怎么会教我呢。”

我自知说错了话,伤了她的心,于是忙着答应下来。

那天我去扇稚的孝荨轩一起复习功课。

扇稚的屋子装扮得朴素清雅,她待人的礼数亦十分的周到。

她问了我一些文章段落的意思,我仔细地做答。

她听完良久叹了一口气,说:“我根本就不喜欢学这些深奥的文章,只希望能静静地待着做些漂亮的女红,不是有句话叫‘女子无才便是德’吗?真不知道奴兮为何喜欢这些。”

我听了哑然,实际上扇稚的话不无道理,反而是奴兮太过于反常了。

不过我也不能不感慨,奴兮终究是不同的,她的远见,不是这些待在深闺的女子所了解的。

之后我们静静地继续温习,却听见隔壁钟鼓鸣鸣,热闹非凡。

我不由得好奇地问:“隔壁怎么这样的吵闹?”

扇稚不语,反而是她身边一名年轻的侍女沉不住气,插话进来:“是隔壁小姐,总是喜欢弄些新鲜什子。这次听说请了宫中有名的秋娘,教习她舞艺。”

“皇子在此,哪弄得你说话,你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扇稚板起脸训斥道。

我摆了摆手,倒不很在意这些,心思却有些跟着隔壁的鼓乐过去了,想着奴兮的兴趣还真是太过广泛了。

纵然因为撕伞的时候,我们呕了些气,然而我们终究还是小孩子,不记仇,等怒气一消,就又和好如初了。

我忘了具体我们是怎样互相谅解的,是谁先原谅了谁。

只是那天我们像约好似的,前后来到桃花间的秋千旁,我们向对方微微一笑,早先的怨气就烟消云散,拨开乌云见明月了。

春末夏至,秋去冬来。

我们都褪下薄薄单衣,披起了厚重的毛裘。

穿上冬衣的奴兮看起来胖了些,但娇憨可爱,我喜欢她的这身打扮,因为这时她看起来才像个名副其实的八岁孩童。

奴兮总是会做出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那天我看见她紧紧地握着雕龙的玉栏,暗暗使着劲。

我上前对她说:“这是来自极寒之地的冷玉,暖不热的。”

“不是。”她回眸一笑,“我是在看谁更冷些。”

我拉过她的手,果然是冰冷得几近毫无体温,这样看来反倒是玉在暖她了。

我忙把自己的手炉递给她暖手。

她捧起手炉,问我:“十二皇子,你吃过烤红薯吗?”

“烤红薯?”我摇了摇头。

“我也只吃过一次。在冬天寒冷的日子里捧着热腾腾的烤红薯,又暖和又果腹。”

我疑惑地问她:“你是将军府的小姐,也会挨饿吗?”

“会,会的。”她肯定地点头。

她又对我说:“那天爹爹就是罚我跪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一天也不给我饭吃。我又冷又饿,险些昏倒在雪地里。幸好那时厨房的大婶可怜我,偷偷地塞给我一个烤红薯。我那时边哭边一点点把红薯吃进肚子里,心想这就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她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那你以后可以让她再给你做呀。”

奴兮摇了摇头,“爹爹后来知道她偷偷送吃的给我,第二天就把她鞭打出府了。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是死是活。”

我听了动容,拉住奴兮的手,“奴兮,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奴兮只是向我微笑,不置可否。

我涨红了脸,问到:“奴兮,你和我在一起快乐吗?”

“快乐呀。”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

“那……那以后我们也永远在一起,直到老,好不好?”

“好啊。”奴兮拿着那双稚气未脱的眼睛看着我,欢快地回答。

(奴兮)

元日快到了,宫中开始张灯结彩,一派喜悦的气氛。

织锦司准备了许多的布匹,为每人量制新春的衣裳。

这日皇上特意叫我去,原来是让我挑选新布。

“这几匹颜色深的是留给太后的,其余的还未分发,你见哪件喜欢就先挑过去吧。”皇上对我说。

我看见周围侍女露出又讶异又羡慕的眼神。

“这可以吗?”我小心地问。

我待在宫中近一年了,也开始熟知宫中规矩。像这些供奉都是严格逐级分配的,先是太后挑选,然后是皇后,之后才是妃嫔、皇子、帝姬们。而我,自然是在她们之下的,可现在皇上竟然叫我先皇后而挑选,岂不是太不合宫制?

皇上宠溺地摸着我的头,“当然,叫她们穿了岂不可惜?”

于是马上有懂事的宫娥为我展开一件件布匹,那些布匹在她们手执下仿若花般怒放开来。

我迈着小步徜徉在这五彩缤纷的花海之中。

每件布匹都纺织的十分精美华贵,颜色或艳若牡丹,或淡如雅竹;或绣凤稚相舞,或绣百花齐放;或全色,或朦染;或嵌金银,或坠玉晶;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皇上看我睁大眼睛的样子,宽和地笑了笑,“不着急,我们慢慢挑。”

最终我的眼睛定格在深处一匹月影白织锦上,它以银丝勾出梨花瓣的样子,零零洒洒的,那精致真是无与伦比,冠压群芳。透过它我仿佛看见了满天的飞雪夹杂着纷扬的梨花狂傲地飞舞起来。

我伸手摸了摸,果然光滑细腻,质地均匀。

皇上见了,赞许地笑,“果然有眼光。这不是织锦司造的,是端雪之地一位年七十手如天工、眼神却不好的老妇人织做,她只出白锦,十年才得一匹。”

皇上以为我一定是要这件了,正要下旨赏我,我却又站到它旁边一件粉白梅枝的布匹处说:“奴兮想要这匹。”

皇上颇感意外,就是旁边的宫娥们都掩饰不住吃惊的神情。

这件粉梅衣虽然也很漂亮,也配我的年龄,但仍不及端雪锦的十分之一。

皇上拿眼光询问我,我确定般地点了点头。

“赐。”皇上有些遗憾的样子。

旁边马上有太监拿着笔在卷册上记录下来。

“谢皇上。”我跪下谢恩。

“好漂亮啊!”我拿着那匹粉锦回到袭菸居,我的宫娥们纷纷围上来观赏,惊叹地赞道。

“要奴婢说……小小姐您真傻,这件纵然好看,可和那件白锦缎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连一向淡泊的善善都不无遗憾地说。

“是么?可是我不喜欢白色的衣服,白色,不是人死时才穿的衣服么?”我盯着善善的眼睛问。

善善被我这话问得哑口无言。

宫中越来越繁忙也越来越热闹了。

好多已在外封王的成年皇子、出了阁的帝姬们都纷纷赶了回来。

那天我和十二皇子在外游玩,忽然有声音传来:“这不是十二皇子吗?已经长这么大了!”

我们回头,只见被一群侍女簇拥着,一名衣着华贵暗玉紫丁香衣的女子笑着说。

十二皇子上前一步恭敬的一拜,“颛闵见过大姬。”

那女子对十二皇子微笑,眼睛却看向我这里,“这位是?”

我跟着向前大方地一拜,“奴兮拜见大姬。”

大姬上下打量我,问:“你就是父皇一年前接进宫里抚养的淡将军的女儿?”

我暗想,即便出了阁,她对宫中的事似乎还是十分关注,不由得对她心生一丝警惕。

“是。”我恭敬地回答。

“那……”大姬拖长了声音,“你是大女儿还是小女儿呢?”

不过还不等我回答,大姬就径自说:“想必是小女儿了。”

我和十二皇子都带着讶色地看着她。

大姬掩嘴而笑,“通常庶出的孩子都比嫡出的好看。”

我不知这话是在夸我,还是别的意思,只是感觉被这句话梗着,不知该怎么作答。这时十二皇子拼命向我使眼色,我却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大姬还是这样好耐性,有时间和这些小孩子说话。”有一低沉声音插了进来,只是语调阴阳怪气的,让人听起来甚是反感。

我们都顺着声音望去,又见一身着朱红华衣的男子高傲而立,身后自然也是一片侍候着的内侍侍女。

他先向大姬拜见,大姬点头示意。

然后是十二皇子向他作揖,“颛闵拜见二皇兄。”

二皇子不甚热情地回道:“起来吧。”

我也跟着做了个万福,他顿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看我,“你先抬起头来。”

我纵然十分的不情愿,可也不得不遵命稍稍抬起头来。

他看了我一眼,倒吸了一口气,“你的眼睛……”

“南赢王也注意到了吗?我刚才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大姬说。

“真是异象……”二皇子喃喃自语。

“三皇兄!”十二皇子望见,远远地呼唤道。

远处的男子看见了我们,就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看十二皇子口中的三皇兄穿着不似南赢王那样华丽,随从也不是大排场,他脸上的神色带着一些拘谨。

他们几个又互相问好,就有大姬问:“元藏王怎么行色匆匆的样子?”

“你们不知道吗?四皇弟从军队回来了,现在正在清正殿回父皇话呢。”元藏王的说法声中气不足,脸上带着几分木讷神情。

“哦?”几个人都若有所思,神色不一。

其中十二皇子最显兴奋,“四皇兄回来了?!”

“那我们就一块儿去清正殿给父皇请安吧。”南赢王提议。

于是我们一伙人加上各自随从浩浩荡荡地向清正殿走去。

刚到清正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朗朗持稳的声音传来,“……已攻占纳木、奇赫等地,回纥可汗率残兵西窜,儿臣已派五万大军追赶,相信活捉回纥可汗的日子指日可待……”

大姬先跨进了殿中,夹着笑语:“四亲王千里迢迢跑回京师,就是为了给父皇禀报军情的吗?大过年的,权禹王忙碌了一年,也该歇歇了。”

权禹王向大姬行礼,却正色回答:“谢大姬关心。不过军情似火不容人,臣弟不敢丝毫怠慢。”

大姬也意识到自己的问话稍有不妥,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很快又摆出一幅笑脸,“我们女人家可不懂打仗什么的,我只是想好好看看我的四弟罢了,父皇,您说是不是这个礼儿?”

皇上见子女们很高兴的样子,“是老四刚进宫朕就叫他过来禀报的,回纥一日不降,朕的心就一日不安。不过仁和说得也对,也罢,暂不谈政事,我们一家人坐下说说闲话。”

“是。”众人应答。

“赐座。”皇上发了话,于是有内侍们上来摆放座椅。

众皇子帝姬入了座,却剩下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奴兮,来。”皇上在殿上召我。

就这样我站在皇上的身旁,自然以俯视的角度看在下首端坐的皇子帝姬们。

众人神色各异,却也在此时明白了我的身份远不只将军之女那么简单,是不容小觑的。

他们琐碎地唠着家常话,我是插不上嘴的。

不过此时我正好可以好好打量一下这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权禹王。

早先就听说一些关于他的事,大多是权禹王常年征战在外、权禹王妃独守空房,他的侍妾前几个月终于诞下儿子的一些闲散传闻。

不过宫人们言语间流露出的钦佩语气让我不得不好奇起此人来。

据说皇上近年十分欣赏这位皇子,军权也放心地交给他去打理,加上他的生母是四妃之一的正一品瑾德妃,母权子贵,权禹王的前途不可限量,日后被立为储君荣登大宝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原想权禹王既然有如此军功,应该是满脸胡须的雄壮大汉,可是我错了。

这权禹王不过二十左右的光景,却已经是个成熟伟岸的男子模样,而且应该是个会让女人十分……心动……的男子。

我的脸略略红起来了,对,心动,只能这样形容。

他的魅力不只在于他那张英俊而轮廓分明的脸,他似乎还是个有主见的人。

他皮肤不是宫中人常见的白皙,应该与他长年在外奔波有关;他的体格高大挺拔,有着军士的健壮;目光炯炯有神又深不可测,多半的时候他沉思着不说话,然而他每次说出来的见解都独到深刻,发人深省。

真是个危险的人物。

这时他抬头回话,刚好碰上我打量他的眼光,我心里一紧,忙别过头去。

突然有位十多岁的女孩子跑到殿上,叫了声“四皇兄”便扑到权禹王怀里,模样甚是亲昵。

南赢王不经意间皱了下眉头,用半责备半玩笑的语气问道:“六姬眼里只有自己的四皇兄吗?进殿第一件事连父皇也不拜见。”

这时六姬才醒悟过来,怯怯地给皇上拜安。

好在皇上现在的心情很好,不以为忤,只说:“起来吧。好久不见晴肜了,似乎长大了些。”

我听起这话,便知这位帝姬并不为皇上特别喜爱。

晴肜帝姬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一味赖在权禹王怀里一副开心表情。

大姬也有些看不下去,教导说:“六姬再过几年也要行成人礼了,怎么还是这般孩子撒娇?来人呐,给六姬搬张椅子。”

晴肜帝姬很不情愿,但也只得找个尽量离权禹王近些的位置坐下了。

“父皇”,权禹王略略欠身,“晴肜虽和儿臣不是同母所生,但也是母妃抚养大的,情同亲生。她刚才一时情急忘了礼法,还望父皇原谅。”

皇上点了点头,“你们兄妹情深朕是可以理解的,不会怪罪。”

“谢父皇。”

想到这,皇上突然在上面问:“你可去看过贞蓄?”

权禹王神色一变,回道:“还不曾。”

皇上叹了口气,“有时间去看看她。”

“是。”权禹王回答,神色带着几分凝重。

说过话后殿上的人一起用了晚膳,皇上特意叫我点了几样菜,众人更是惊讶皇上对我的重视和疼爱。

晚膳吃得很晚,皇上见我吃得差不多了,就叫我、十二皇子、晴肜帝姬等几个年纪小的先回去。

这顿晚膳与席人觥筹交错、和乐融融之间却是话中有话、刀光血影。我发现即便我在宫中已住了一年,所知之事也不过是凤毛麟角。

“十二皇子,大姬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训斥晴肜帝姬?”我不由得要问十二皇子。

“大姬的封号叫仁和帝姬,是父皇最年长的孩子,再加上她为皇后所出,地位自是不一般的。”

怪不得那时十二皇子频频向我使眼色,原来因为大姬就是嫡出的,那么我那时应当自贬的,幸好南赢王插进话来,否则刚开始就被大姬抓到把柄可不是件很妙的事。

“仁和帝姬为什么在席间频频提起六皇子,言语之间评价甚高,她和六皇子关系很好吗?”

“只是因为六皇兄的母妃和皇后是表亲,关系密切,再加上六皇兄的母妃也是位居四妃之一的妍淑妃,六皇兄又聪慧过人,所以大姬很想扶六皇兄正位,这对她们母女俩自然大有裨益。”

我恍然大悟,“这么说大姬没有同胞兄弟喽?就是说皇后只生了她一个女儿?”

“不是”,十二皇子神色严肃地回答,“皇后娘娘曾有一子,就是大皇子,本来他理所当然要封为太子的,只是他年幼时得了暴病,早早就夭折了。”

夭折?我在心底暗想,也说不定是遭人嫉妒,被人害死了呢?不过我知这样的话只能想想,不可说出于口,于是继续默默听十二皇子讲。

“所以父皇和皇后娘娘对大姬格外优容。”

我点了点头,“那么皇上提到让权禹亲王去看的贞蓄又是何人 ?'…87book'”

“她是我的二皇姐,乙姬。她和四皇兄是同胞姐弟,皆为瑾德妃娘娘所出。说起这位姐姐,性情刚毅,不同寻常。本来她是嫁与户部尚书长子,也算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只因为一次她碰见夫君与她的一位丫鬟通奸相好,一时羞愤难当,竟当场剪短发丝,常伴青灯了。当时众人纷纷谴责她冲动轻率,就是父皇也说:‘男子三妻四妾本也正常,一时犯错也并非无可原谅,你又何苦如此冲撞?你这样哪有帝姬的器量?!’没想到乙姬顶撞回去:‘莫非所谓的帝姬器量是亲自为夫君另铺新床不成?!’说得父皇一时哑口无言。结果瑾德妃娘娘因为教女不当大失颜面,大病了一场,并且还不幸落下病根,现在也终日孱弱着。”

“那现在贞蓄帝姬呢?”

“后来对外只说乙姬为了祈福而出家,父皇为其在宫中东边僻静处开辟一间庵室,赐号贞蓄尼师。”

原来是这样。我听了心中感慨万千,即使不赞同贞蓄帝姬的做法,却不能不佩服她的刚烈和勇气,于是暗暗思忖何时有机会要访她一访。

“奴兮……如果你碰到乙姬这样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呢?”十二皇子好奇问我。

“不会。”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啊?”十二皇子好像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我十分肯定地说。

十二皇子却继续追问:“万一呢?”

“那就高高兴兴地给他好了,送个人情。”我极其认真地回答。

十二皇子笑了,“奴兮,你真的很不同。”

我也笑,心想只是要我的人情代价可是很大的,我势必要讨回与付出相等的回报。

晚上我回去躺在床上,仔细回想着十二皇子提到的每个人,才将宫中的人事了解大概:

大姬,仁和帝姬,生母为皇后,现已嫁与左丞相的二公子,并生一儿三女;

乙姬,贞蓄帝姬,生母瑾德妃,原嫁户部尚书长子,并无所出,现已出家,号称贞蓄尼师;

三姬、四姬死于瘟疫;

五姬,慧雯帝姬,生母姚美人,代嫁之年;

六姬,晴肜帝姬,生母晴充仪,其母早逝,被瑾德妃养大,与权禹王关系甚好;

七姬,早夭,其母亦因难产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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