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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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吹做事机灵利落,我对她甚是器重,平时吃穿用度丝毫也是不差的。
我这儿离皇上的寝殿很近,加上皇上也常常上我这儿来,少不得给她机会出人头地。
最近还做了皇上的侍妾,虽然没名没分,但也是让人高看一眼、随便欺负不得的人了。
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问她:“绿吹你真的要走?”
绿吹跪下不敢抬头,小声回答:“小姐刚才说了,人各有志。”
我被她这毫无一丝愧疚的语气激怒了,心中越是恼怒脸上越是平静,我走了下来,命令道:“抬头看我。”
她抬起头看着我。
“是,我刚才说了,人各有志,我也不会阻止你走。但是,你欠我的,今天你统统要还。”我恶狠狠地说。
“是,绿吹对不起小姐……”
只听见“啪”的一声,我一挥手打在绿吹的脸上。
我那时只有十岁,力气不大,但我那一掌却是带有极尽羞辱的味道。
绿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滚滚的眼泪在她的眼圈打转。
我喝道:“不许哭!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资格在我面前哭!”
她听了我的话,生生地把眼泪咽了回去。
我拿出两锭银子,狠狠地摔在她面前,“滚!”
那些要走的宫人们带着银子诚惶诚恐地退下。
我看着还剩下来的王姑姑、吉祥(太监)、如意(宫娥)、镜明(太监)、形单(宫娥)和婷仪(宫娥)。
我问王姑姑:“王姑姑你不走吗?”
王姑姑坦然答道:“老奴要留下来服侍小姐。”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问吉祥:“你也不走吗?”
吉祥大义凛然的样子,“小姐救过奴才,还把奴才的妹妹接过来让我们兄妹团聚。我们兄妹绝不做那无情无义的小人!”
吉祥的妹妹如意也是一脸坚定,“如意绝不背叛小姐。”
然后我看了看形单,说:“我知道你不会走,果然我没看错人。”
善善担忧地对我说:“小小姐一时间遣退了这么多宫人,恐怕太招人注目了……”
我说到:“这我自有说法。”
第二天,皇上果然来我这里,他问:“朕听人事司来报,说你遣退了一大半的宫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诚挚地解释说:“一来前些日子奴兮闯下大祸,皇上虽然没责罚奴兮,但奴兮却不能不自省自罚,所以自降宫人;再来,奴兮年少不懂事,而那些宫人却不可能不知道那本书是不能随便看的,但他们也不知提醒奴兮,作壁上观,这样的宫人奴兮也是万万要不得的……”
皇上听我说得头头是道,认可了我的做法,不过又说:“可是你这样自苦,朕却不忍心。以后你若是看到可心的,就向皇后那打声招呼,朕先准了你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领旨谢恩。
有一天婷仪向我反映说:“小姐,镜明又去赌博了,小姐屡次训诫他,他也不听,真个不知好歹。”表情甚是鄙夷厌恶。
我摆弄着玩偶,漫不经心地回道:“他愿怎样就随他了……”
婷仪还是不甘心,继续说:“镜明这人好吃懒做,油嘴滑舌,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会留着他……对小姐说句心里话,每次奴婢看到他那副阴险的嘴脸都想吐……”
其实婷仪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镜明原来叫小允子,他与其他人不同,是主动来投靠我的。
镜明是后来我为他起的名字。
有句俗语叫“心明镜儿似的”,镜明这话当之无愧。
镜明长得白胖臃肿、大腹便便,第一眼很容易给人以和蔼敦厚的感觉;但实际上这人缺点颇多,爱慕虚荣、贪图享乐,却又极其奸诈狡猾、诡计多端、满肚城府。
我之所以能容得下他,一方面因为他的确聪明,我用得着他;另一方面,我自信尚能拿捏得住他,为我所用。
暂时可以说他对我是忠心耿耿,因为我们的利益是息息相关的,我的荣耀就意味着他的荣华富贵。
对这样的人,拉拢比为敌要好。
于是我对婷仪淡淡一笑,“那你不看他不就得了。”
晚上用晚膳的时候,我看善善欲言又止的神色,笑了出来,“有什么事,善?”
善善到我耳边低声说:“绿吹被念伊宫的姒修容要走了……”
如意站得离我最近,听见了,忿忿地说:“叛徒!”
善善看我的脸色,宽慰我道:“小小姐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就行了,这样的人走了反倒是好事……”
我不发一言,默默吃饭。
第11章:这和贤惠有什么关系?
(十二皇子)
原本以为就这样和奴兮这样快乐而平和的日子不会改变,可是我后来发现这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奢望罢了。
先是有了九皇子。
奴兮常常去万和宫看望他,有时也是我们一起去。
刚开始我并没有多想,只是看到九皇子看奴兮时逐渐依赖的神情,我的心开始莫名低落起来。
然而我也并非鼠肚鸡肠之辈,只屡次告诫自己绝不可与一个病人争风吃醋。
可是那天下了学我看见十三皇子来到她面前腼腆地问:“我母妃说中午想邀你过去用午膳,不知……”
我希望她拒绝。
可是我却听见她说:“好。”
我望着她,一样是那样倾国灿烂的笑容。
原来她的笑容不是为我一个人而绽放。
原来她不属于我一个人。
我紧紧地抓住胸口,心开始知道何谓隐隐发痛。
那是怎样的感觉啊。
(奴兮)
冬天来时,我遵照约定带着九皇子来到我的奴梅树前。
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树干,一阵风儿吹来,吹散了梅花,而九皇子在梅树下,清秀飘然。
他的身体真的好了许多,虽然还是孱弱着,却不似以前那样严重了。
他回过头看我,眼睛清澈而明亮。
他向我伸出了手,“奴兮,你的眸子好漂亮,我能摸摸吗?”
又是一阵风儿,我们的衣摆飘动不止。
我不回答,但却走近了他,慢慢地闭上眼睛。
他温温地手指游离在我的眉眼之间。
我听到九皇子低低地叹息,“奴兮,你让花儿都为你黯然失色了。”
永泰十五年,我已经十一岁了。
六月湖上荷花开得正好时,大胤发生了一件大事。
历时三年的战事终于结束,回纥国可汗向我国俯首称臣,并将其长子巫朗哈穆质于京都,以示忠心。
皇上听到捷报,兴奋异常,不仅在凯旋门亲迎权禹王,还召集各地亲王帝姬来朝。
宫中到处张灯结彩,丝毫不逊于元日时的铺张热闹。
皇上舒坦了,皇宫上至皇后妃嫔下到宫娥内侍脸上也无不洋溢着喜庆的神色。
我想,整个皇宫,甚至整个大胤都是围绕着那么一个人转的。
于是告宗庙,奏“恺乐”,举行“王师大献”庆功典礼。
晚上宫中大宴,我却借口身体有恙没有到场。
只是不想看到权禹王是如何风光罢了,我厌烦他,看到他总是有股无名火。
可是我也不愿待在屋里,便换了薄纱晚装,想去媚夏媛的湖边去吹吹凉风。
远方正殿上隐隐有丝竹乐声传来,把酒言欢,热闹非凡,此时媚夏媛的清静倒有一副鲜明对比的情景,别有一番风致。
我毫无意识地漫想着,脚下突然绊到了一个温软之物。
我猝不及防,便“啊”的一声倒在那人的身上。
那人也是低唔了一声。
我趴在那人身上,旋即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那人说:“没想到你还挺沉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喜怒。
我抬起头,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脸,只见他正微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暗暗叫苦,那人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权禹王!
真是倒霉!
我慌忙从他身上起来,像要赶走某些晦气似地使劲拍了拍衣裙。
“奴兮不知道亲王在这儿,您不是应该在大殿上……”我想起之前得罪过他,现在也不得不磕磕巴巴找些话题来说。
他吐了口气,遂又躺在草地上,缓声说:“不胜酒力。多年不沾酒,今日只是喝了几杯就微醺了……便偷懒到这来吹吹凉风醒酒。”
我生了好奇之心,偏头问:“亲王好几年没喝酒了吗?”
“行军打仗不宜喝酒。”他阖上双目,简短地回答。
之后我们便无话可说,我尴尬地站在那里,不自在极了。
就这样沉寂了会儿,他似乎想到什么,张开眼说:“你真的不想问问我你父亲……”
我打断他,“我想。”我先敷衍说,但接着找借口道:“但现在被冷风吹得头疼,赎奴兮先退去了……”
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不想再听到关于爹爹的任何事,尤其是从他的口中。
第二日,十二皇子来看我。
他拉起我的手,关切地问:“好些了么?”
因为昨日我是称着病的,所以十二皇子才有此问。
我就势回答说:“好多了。”
十二皇子松了一口气,遂又兴致勃勃地向我说起了昨晚的热闹。
“奴兮你昨日不去真是可惜了呢,宴上好多美食都是回纥进奉的贡品,异域风味,平时是吃不到这些的。”
其实因为我昨日称病没去,皇上早已叫人备下了一份让朱公公送了过来。
但我没有把事情捅破,只是淡淡一笑。
“奴兮你还错过了一个大热闹,我晚宴上看见四皇兄新纳的侧妃了,长得可漂亮了。”
我倒不以为然,撇撇嘴说:“只是一个侧妃有什么好稀罕的?”
十二皇子神秘地摇了摇头,“她可不一样。她是回纥人。”
“哦?这么说他们是在与回纥之战时遇见的了?”
“岂止是遇见?那女人是回纥大将的爱女,当初还想刺杀四皇兄呢!”
“那权禹王妃岂不是很伤心?”
“权禹王妃不会。”十二皇子很肯定地说。
“哦?”我略有吃惊,“为什么?”
“权禹王妃很贤惠的。”
我笑,这和贤惠有什么关系。
一日天黑,万和宫的萍儿急急忙忙赶过来,“小姐,九皇子今天早上受了风,晚上就发起高烧来,口里还说着胡话……娘娘都急得哭了……奴婢也是毫无办法,这才来打扰小姐……”
我本来是想就寝了,听了这话,匆匆披上衣服就赶往万和宫。
踏过门槛,就看见玉昭容心疼地坐在九皇子榻边,口里声声呼唤着他。
跪在下面的是今晚在太医院当值的两名太医。
我先来到床边,果然看到九皇子满脸通红,脑袋不适左右微微摇摆着,口中说着含混不清的话,看起来病得十分严重。
我问太医:“九皇子可无大碍?”
两位太医为难地互相看着,言语间很是模糊:“九皇子天生底子不足,此次病又来得气势汹汹,但九皇子吉人天相,一定会化险为夷……”
果然就像十二皇子说过的,这群虚与委蛇的太医们!
“我是问你们有没有开药方子?”我带着怒气道。
“下臣们已经开了散热的汤药……”
“只开散热的药,不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吗?”我虽不懂医道,但也明白这个道理。
“九皇子的身体太过虚弱,下臣们不敢开猛药啊,万一,万一……”
他们这分明是在采取保守的治疗态度,我暗恼。但是看到底下两名太医诚惶诚恐、汗流如注的样子,想到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无奈中也不能再深究。
于是我撇下他们,来到九皇子床前,唤道:“九皇子,你醒醒。九皇子……”
我和玉昭容这样反复地叫了好久,九皇子这才微微地睁开眼睛。
玉昭容惊喜地叫道:“皇儿,你醒了!”
九皇子用一种很让人可怜的眼神看着我,用嘶哑无比的声音和我说话:“奴兮,我好难受……”
说着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下。
第二天善善看见我从藏书阁借了好多本书,摆了满桌子,我拿起一本便开始认真地翻看起来。
善善随意的捡起其中的一本,念出了书名:“千金药方》……”再看我手里捧着的书,“本草纲目》……”
善善心生诧异,问我:“小小姐怎么突然看起这方面的书了?”
我不答,只是如饥似渴地盯着看。
善善顿时明白了什么,从我手中夺过书,警告说:“小小姐不要冒这个险!”
我抬起头,“善,你怎么了?”
善善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小姐,那九皇子连太医都治不好,小小姐凭几本书就能救得了他吗?如果小小姐管了这事,治好了,不过赢得玉昭容一声感谢;但是,若治不好呢?那时所有的过错不都要往小小姐身上推吗?这不是正给姒修容提供了话柄吗……”
我抢回善善手中的书,神色严肃地说:“善善,我会小心的。而且”,我顿了顿,“我不只是为了他的,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虽苦读药书,但是无奈药书多生涩怪癖之语,加上诸多专业词汇,竟使我看了一个多月还是一无所获。
还是镜明提了个主意:“小姐不若去药房走走看看,实地观察一番,想必更有收获。”
我被他猛然提醒,带着几丝探究盯着他问:“你不像善善她们那样反对我习医?”
镜明答道:“奴才不赞成小姐为九皇子而学医,可奴才却认为小姐略懂医术,大有裨益。既可救己……又可害人……”
我不置可否,却对他说:“镜明,你若不是太监,一定能平步青云,权势如天。”
镜明恭敬地答道:“奴才跟着小姐,一样能平步青云。”
我本来是想要独自来药房的,不过善善不放心我,便带上婷仪一起跟了来。
刚接近药房门槛,便有一种清香苦涩的干草药味传来。
司药的太监见了我,慌忙从药台里出来,跪下请安。
我让他起来,拿着药书一种一种对了起来,“你这有灯心草吗?”
太监慌忙应道:“有,小姐不知有什么用?”
“你给我拿些我看看长什么样儿。”
他紧忙回到药柜,对着号拉出一个抽屉,呈了几株给我。
我仔细观察灯心草,又对照药书:“灯心草,又名碧玉草,虎须草。干、寒、无毒……可治于伤口流血、喉痹……”
我用心地记下,再问:“有黄芩吗?”
那太监又把黄芩呈给我,我又对照起来:“黄芩,根苦、平、无毒。可治愈血淋热痛……”
我又叫了几样药草,一样一样地仔细记下。
看了一会儿,善善便给我搬了凳子让我坐下,但我闲它碍事,只顾自己如饥似渴地学习。
这时有位穿着洗得泛白蓝衣的老婆婆走进来,手里拿着褐釉钵罐和药杵子,放到药台上,回道:“王公公,药已经碾好了。”
王公公向她喝道:“你没看见小姐在此吗?还不去给小姐请安?”还忙不迭向她使眼色。
那位婆婆这才发现我在,忙跪到我面前。
我无暇管她,本想挥手叫她起来,可是却眼前一黑,险些倒了下去。
那婆婆离我最近,本能地上前搀扶我。
她说:“老奴看小姐脸色苍白,下眼略有浮肿,想必是夜晚睡眠不实,多有梦魇……”
我缓了缓神,这才抬眼诧异地看她。
婷仪恼了,打下她的手,亲自扶着我坐到椅子上,瞪着她怒道:“好毒的一张嘴!你出言不敬,小心要了你的老命!”
那婆婆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口快,闯了大祸,“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王公公也紧忙跪下,跟着赔罪:“这老婆子年岁大了,总是不免胡言乱语,小姐开恩,莫要怪罪,回去奴才好好罚她……”说着还踹了她一脚。
善善泡了杯茶递给我,我喝了几口,脸色才又红润起来。
其实那位婆婆说的不错,这几日我确实一直无法安睡,加上又连着做些以前的噩梦,所以今天才会一时眩晕。但我奇怪的是,一位捣药的婆婆怎么会不经诊脉就能判断出我的病证呢……
我不动生色地问那婆婆:“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治愈呢?”
那婆婆一定是不相信我竟会听信了她那番话,愣了一下。
她心有余悸,磕磕巴巴地说:“那是老奴胡说的,小姐不可当真……”
我和颜悦色地冲她笑,“说出的话岂可收回?我既然问你了,你只管说,我不会怪罪你。你若不说,那么该怎么判罪就怎么办吧?”
话都说到如此地步,那婆婆只有认命地叹了口气,起身,拿起刚刚放在柜上的灯心草,“小姐只需用灯心草煎水代茶喝就可。”
晚上善善把一碗微黄的水放在桌子上,“小小姐,药煎好了。”
我看着新煎好的汤药上方飘逸着腾腾的热气。
婷仪上前,郑重说:“小姐,这药不可贸然喝下去。婷仪愿为小姐试药。”
我眼眸深处有着一丝赞许,但语气还是淡淡的,“拿去给镜明喝了。”
婷仪看我,不懂我的用意。
我缓缓地说:“让他喝了,也好告诉他,在我这儿只是耍点小聪明是不够的,还要忠心。”
婷仪向来瞧不上镜明,弄明白了我的用意,有此好机会怎会放过他,于是高高兴兴地领命而去。
第二天婷仪来报,说镜明喝下去后,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她半夜起来观察,他睡得很沉的样子。
我又问了镜明,他说昨晚睡得很是畅快。
我这才放心服药,果然药效很好。
过了十多日,我又去了药房,特意找了那位婆婆。
我不着痕迹地又问了她一些药理,那位婆婆虽然身在宫中多年,但心机并不深,只是被我套了几句,就和盘托出了。
我听她说着,暗中不得不敬佩起她来,她对各种草药之精通,应该不逊于太医院最有权威的太医。
心中如此判断,我便屈膝跪下,郑重其事地说:“请婆婆教我学医。”
她愕然,眼中有惶恐的神色,紧忙拉起我,慌张说着:“老奴只不过是个捣药的奴婢,就是干个体力活罢了,哪懂什么医呀,小姐可别吓老奴了。”
我心知这是她的推脱之言,但什么都不点破,只是跪着。
她愈发得惶恐起来,但就是不肯答应我,后来索性自己也跪着劝我。
过了一会儿,我见她急得快要抹泪的样子,就扶她起来,自己也径直站起来。
她见我不再缠她,暗松了一口气。
出来后婷仪为我打抱不平,说:“这人真不知好歹!”
我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怨她,这事儿太有风险……”
“那怎么办?”
我冲她笑了笑,自信地说:“岂不闻‘三顾茅庐’,‘程门立雪’?”
自此,我对此事绝口不提,不再为难婆婆。但是我去她那勤快了许多,还时不时地帮她捣药分类,又暗地里吩咐王公公对她多加照顾。
刚开始婆婆对我颇多顾忌,止于恭敬,绝不敢多说一句。但时间一长,看我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