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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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外头惹过祸,添过口舌。心中很是感激,便又吩咐青玉:“拿些钱给大家买酒喝。”
听见主人有赏,安雅居里上上下下都欢喜成一片。许樱哥笑眯眯地等她们领了赏钱,等古婆子去了,便吩咐紫霭:“准备关门!”
第52章 战书
紫霭打发了粗使婆子和丫头子,叫铃铛关紧了院子门,自己从小库房里抱出一只瓷坛子,贼兮兮地走入许樱哥房里。青玉已经在小桌子上头摆了卤花生、油爆核桃仁、盐焗松仁、栗脯等四品干果,并放好了一只琉璃盏并三只瓷杯。
许樱哥则弯着腰在放杂物的柜子里翻找出一套骰盘令来,笑眯眯地道:“都满上,都满上。给你们个机会多喝点酒。”于是盘膝在榻上坐了,青玉与紫霭打横,铃铛立在塌下,以骰子论输赢罚酒。
许樱哥同样是个吃喝玩乐尽皆精通的主儿,当仁不让地第一个抱起骰盅晃了一回,口里喊着:“豹子通杀!”
果然便是豹子,几个丫头摇着头叹息着每人饮了满满一杯。如是再三又再三,年纪最小,技艺最差的铃铛便被灌得醉眼朦胧,乜斜着眼睛往酒坛子里看了一眼,见那蒲萄酒已经去了约有三分之二,便蘀许樱哥心疼:“二娘子,这酒是您想喝的,如今却大半都落了婢子们的肚子,您不划算。”
许樱哥一张白玉似的脸微微泛着些粉红,眼睛亮亮的,饱满的嘴唇鲜艳欲滴,风情万种地笑道:“不要你蘀我着急,我就喜欢看你们喝。能喝就喝,只是明日不要误了差事,落了闲话。”她爱吃喝,却从来不肯过量,每年都要自酿一回蒲萄酒。大半都是落了旁人的肚子,她却是乐在其中,最爱还是看人喝得熏熏然的憨态醉态。
青玉最是稳重,见着小铃铛不行了,忙起身看了看桌上的铜漏壶,笑道:“时辰不早啦,查夜的嬷嬷们怕是快要来了,睡了罢,不然明早铃铛起不来身,又要挨古嬷嬷说道。”
紫霭手气臭。也喝得不少,闻言抚着额头笑道:“正是,今夜该是婢子当值,喝得晕乎了,一觉睡过去,怕是二娘子口渴了喊都不知道。”
“那就散了吧。”许樱哥并不勉强,本来就是图个高兴。点到为止最好。
紫霭站起身去收拾桌子,不小心绊着了脚踏就是一个趔趄,青玉忙扶住她并接过她手里的琉璃杯子,嗔怪道:“看你,晕乎了就别动,谁还硬要你来?打坏了二娘子的琉璃杯,看你怎么赔。你和铃铛先下去歇着。我来收拾。再蘀你值夜。”
紫霭不好意思地道了声谢,又拉着铃铛给许樱哥行了个礼,轻轻退了出去。
一夜好眠,鸟儿刚叫第一声,许樱哥便自动醒了过来,
廊下的灯笼还亮着,天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晨雾还未散去。枝头上鸟儿发出的鸣叫声不但没有给人喧闹之感,反倒衬得四处格外宁静。许樱哥深呼吸,配合着颈部运动,张开双臂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清新微凉的空气透过鼻腔进入到肺腑之中,令人精神百倍。
“二娘子,怎地又起这么早?”青玉值夜的时候从来不敢熟睡,所以许樱哥才有动静她便醒了过来,微微掩口轻轻打了个呵欠,手脚利索地收拾好值夜用的铺盖,就着铜壶里的凉水净了手,自去蘀许樱哥收拾床铺,道:“那两个丫头想必是喝多了,醒不过来,婢子这就去把她二人叫醒来伺候您洗漱。”
“不必了,等我打完拳再喊她们也不迟。”许樱哥已经自己打开镜袱,梳了个简单结实的双髻,脸也不洗就去了院子里。一套广播体操做完,厢房的门便响了,紫霭探头探脑地出来,羞道:“睡死了。”
许樱哥笑笑:“意料之中的。”
说话间,晨雾已经完全散去,天边的鱼肚白也变成了红霞满天,一只不知什么时候飞来的喜鹊立在房顶上“喳喳”地叫了起来。才被放进来的一个管洒扫的粗使婆子笑道:“喜鹊喳喳,必有贵客至。”
许樱哥仰头看向屋顶上的那只喜鹊,微微一笑。果不其然,她才刚用完早饭就有人送了帖子进来。
鎏金的粉紫色花笺散发着淡淡的幽兰香,华丽的簪花小楷用貌似亲切慰问,实则挑衅的语气邀请她于后日到京郊冯府别苑的马球场上一决高下。
想起冯宝儿那副故作清高的小模样儿,再想到她在章淑事件中的嫌疑犯身份,许樱哥啐了一口,随手就把那张精心制作的花笺扔在了地上。那也算得是贵客么?这喜鹊是没睡够昏头了吧。
青玉把那花笺捡起来放在桌上,笑着道:“夫人那边该禀完事情了,二娘子要过去给夫人请安么?”
许樱哥站起身来道:“要的。”
青玉一边蹲下去蘀她整理身后的裙褶,一边建言道:“其实二娘子应了冯家大娘子的邀约出去走走也好。左右现在真相大白,也没人说得起。”
许樱哥道:“你说得是,我正要去同夫人说这个事情。”边说边揽镜自照,作出一副忧愁的样子来:“自去年秋天以来,我似乎就没顺利过,总犯小人,莫非是我在香积寺还愿的时候心不诚?我要不要跟着二夫人学着吃素啊?”
青玉和紫霭不知道她是真的忧愁还是假的忧愁,紫霭正要开口劝她,却见她把镜子一放,笑道:“得,生就一副俗相,还是不要扰了佛祖的清净。”言罢将桌上那张帖子舀了,脚步轻快地去了正院。
青玉和紫霭二人面面相觑,无声苦笑,快步跟了上去。
到得正院,恰逢傅氏并黄氏带着孩子们从里头出来,见了许樱哥就笑道:“二妹妹来了,婆婆正念叨着你呢。”
许樱哥笑着给她二人行礼见过,又逗了逗孩子们,才进了姚氏的房间。先是问过姚氏的起居,歪缠了一会儿才把冯宝儿下的战书舀给姚氏瞧。
姚氏看过那战书,冷哼道:“她倒是会挑时候。她既请你去玩,你便去,怕什么?认认真真地打,一定把她给我打输了。”昨日听了章侍郎夫人的话,她就怀疑冯宝儿与章淑传出流言中伤许樱哥一事有关系,心中早就不平,今日看了这名为邀请,实则为战书的帖子,更是缀缀。她也是从小姑娘家过来的,岂能不晓得这些姑娘们彼此之间的那点嫉妒和算计?
许樱哥最是喜爱姚氏这永远都充满了斗志,十二分护短的模样,笑道:“女儿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这件事还需唐媛她们几个在旁帮衬,所以明日女儿想请她们来家做客,母亲看如何?”冯宝儿也是流言事件的“受害人”之一,此番绝不会单独就请她一人,她们日常交往那群人里头大半都是被牵连了的,想必都得了邀约。一群“受害人”聚在一起玩耍说话,旁人不但说不得半个不是,还会起到意想不到的辟谣作用,这才是冯宝儿的一箭双雕。
“好,我这就同你大嫂说,让她吩咐厨房给你们备吃食,再让你二嫂帮着你准备,怠慢不了客人。”姚氏给许樱哥出谋划策:“你们早前是约定过怎么打的是吧?可要小心她做手脚,这就让人去给你看过马匹,你这两日自己先跑两圈,晚上等你大哥他们回来,帮你练练,后日让你三哥送你去。”
许樱哥忙道:“三哥要读书,不好耽误他。”孙氏对许抒管教得要有多严就有多严,为了她的事儿耽误许抒念书,孙氏表面上一定不会说什么,但心里难保不会有想法。
姚氏为难道:“冯家的别院虽然离城不算远,到底是出了城,你大哥、二哥要当差走不掉,总不好叫你四弟送你去?”她说的许揭,乃是她的第三子,在家中行四,比许樱哥还小二岁,今年虚岁才十五,虽然稳重,到底年纪还小,当不得大用,她实在不放心。
许樱哥就笑:“女儿又不是出门打老虎,母亲要不放心,再派两个得力的管事和几个有力的护院跟着也就是了。”
姚氏点点头:“也好。”正说着,就听玛瑙在外头笑道:“二夫人和三娘子过来了。”
接着孙氏领了梨哥进来,手里也是捏着张粉紫色的洒金花笺,一眼瞧到姚氏手边放着的那张花笺,不由“咦”了一声,道:“樱哥也收到这帖子啦?也是冯家大姑娘送的?”
姚氏点点头,把花笺递过去给她瞧:“你瞧,这小姑娘可真会措辞,咱们樱哥要是不赴约,日后都没脸见人了。”
孙氏草草看过一遍,笑道:“换个方向想罢,有她起头,不正好把章家那事儿的因由拆得更分明些?也算是好事。但只是这打球真要骑马打么?依我说,男人们倒也罢了,姑娘家玩这个委实凶险了些。”
姚氏的想法不似她那般古板,却也不好和她争,便只是笑道:“哪能像男人们那般厮杀?花架子罢了。姑娘们会骑马也好,早年我便是因着会骑马的缘故,才能逃出生天呢。”
她说的是早年乱世时的情形,孙氏也有耳闻,也就不再多言,笑着道:“如今可不会再乱了罢?”
梨哥见她二人说来说去,只是不提自己收到的这张花笺,微微有些着急,悄悄扯了扯樱哥的袖子,使了个眼色。樱哥笑笑,道:“二婶娘,我看看三妹妹这张帖子?”
第53章 战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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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这才把手里捏着的那张花笺递给许樱哥看:“也差不多,只是语气客气得多。我本不待让你二妹妹去,但想着她性子太过软善,日后总要与人交往的,没得被人随便两句话就哄得晕头转向不知所谓。既然你要去,便叫她跟着你去,一是给你做个伴,二是好好认识一番这些人的嘴脸,让她晓得人心险恶,看人不能只看表皮。”
孙氏自来性子严苛,此前更是一直都把梨哥约束得死死的,如今能这样想实在是让姚氏和许樱哥惊喜。许樱哥拿起冯宝儿给梨哥的那张帖子看了,见其语气十分的亲昵,便是闺中密友、嫡亲姐妹也不过如此了,暗自感叹孙氏慧眼如炬,微微一笑便又递给姚氏。
姚氏看过,道:“正是呢,姑娘大了不能只关在房里,得长长见识。只是这冯家的别院是在城外,得好生安排个妥当人送她们姐妹二人过去。”
孙氏想也不想,直接就道:“如今极太平的,老三近来功课吃紧,不如让老四去,再派两个得力的管事并几个有力的护院跟着就好。”说完了才想起来自己舍不得儿子耽误功课,旁人想必也是舍不得的,便微微红了脸道:“只是要耽搁老四的功课。”
果然与许樱哥猜想的差不多,姚氏暗叹一声,也体谅孙氏孤儿寡母的只这一个指望。便不与她计较,反而和和气气地道:“适才樱哥也是与我这般商量,老四年纪不小,该让他学学这些庶务了。不然将来只晓得躲在哥哥们下头,不懂得理事。”
孙氏想起自家的许抒这些年来只管读书,其他的庶务是一概不管,全都丢给了堂兄们打理,更是脸热,颇有些坐立不安。
姚氏本是想表示好意,不期孙氏敏感。多说多错,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他话好说。许樱哥看得分明,忙从中转圜道:“三妹妹不会骑马,要不要我请大管事替她寻匹温顺的小马学着玩一玩?”
孙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必啦,她胆子小,又笨拙。再来我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将来没有脸面去见她父亲。”
可想而知。有了孙氏这句话,不要说是学骑马,便是学着步打也不能,毕竟那球不长眼睛的,争的就是输赢,只要一下场,谁能保证不会磕着碰着?梨哥一脸的失望。『课外书首@发』难过得眼泪直在眼眶里转。却不敢表示反对,只能低垂了头,一言不发。
孙氏虽然注意到女儿的情绪,却是半点不肯退让,不言不语、淡淡地瞥了梨哥一眼,威严自现。
姚氏虽然感叹怜惜梨哥,却不能插手,便顾左右而言他。找些其他话来说,笑道:“昨日杏哥送了我两盒香,说是御香,闻着挺不错的。樱哥,你和你妹妹一起去寻苏嬷嬷,让她找出来替你们姐妹俩熏衣。”
不过是个借口,樱哥牵了梨哥的手出去,先请苏嬷嬷寻香,然后低声安慰她:“我等下要去遛马,你来瞧,我带着你骑,咱们瞒着不让二婶娘知晓。”三言两语便哄得梨哥破涕而笑,与她手牵着手捧了苏嬷嬷寻来的香料进了屋。孙氏瞧见梨哥换了笑脸,虽不知樱哥是怎么哄的,但也很是高兴。
待得中午时分,许樱哥午睡起来,换好衣服才要叫人去喊梨哥一起去看后日要骑的马匹,就听铃铛进来禀告:“二娘子,唐家四娘子来了。”
原来这喜鹊还真没有白叫,许樱哥不由乐了:“快请!”一边说,一边迎了出去,在半途中遇着了唐媛,二人手挽着手叽叽喳喳一阵说笑,把话题转入了后日的马球赛上。
唐媛正色道:“你可不能不去,这些日子你没出门,是不知道,冯宝儿那伙人四处传言,说是一定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我是早就想上门来,但又怕你心烦不见外客。”
许樱哥欢欢喜喜地把好吃的都翻出来招待唐媛,笑道:“当然是要去的,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遛马。你歇歇,陪我试试手脚。”
唐媛笑道:“安谧她们几个也想来,但又觉着没得你邀请,一大群人就这样咋呼呼地跑来不太好。”
其实是许樱哥因为寄人篱下的缘故,不敢经常呼朋唤友来家麻烦人,所以平常除了与唐媛往来密切些外,与安谧等人来往就要淡了一层,彼此间恭敬有加,亲密却不足。加之为了崔家之事,这半年多来她都是躲在家里养病闭门不出,不见外客,与众人更加疏远,时间一长,大家便都觉着她有些冷情,便是想要来寻她玩耍也不敢轻易就登门。
许樱哥自是晓得这中间的缘故,却不能承认,找了个最妥当,最大义不过的借口笑道:“难道我是那脾气怪的?我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但咱们与冯宝儿她们又不太同,走一步得想三步,要家里好了才有咱们的好……虽不能经常在一起,我心里却觉着你们很亲近。今日本就想请你过来商量的,喏,帖子都备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她虽说得隐晦,唐媛却听懂了。她们这些前朝留下来的旧臣人家,本就是被人猜忌的对象,大人们平日里来往都小心翼翼地避着嫌,小姑娘们的闺阁游戏是没人太关注,但也不好日日纠缠在一处。特别是许府这样的人家最容易被人攻讦,不能不小心谨慎。唐媛思及此,看向许樱哥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同情理解:“我娘说你最谨慎懂事不过,让我和你多学学。我还不信,觉着你还不是和我一样的张狂,如今看来,你是比我懂事多了。”
妄议时事政务可不好。点到为止即可,许樱哥笑笑,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伯母谬赞了,她是没见过我疯的时候。既然你我灵犀相通,我便厚着脸皮烦劳你替我邀约她们明日都来我家里喝茶,咱们商量一下后日要怎么应对。”
后日不独是她与冯宝儿二人对峙,其他人也要配合,乃是一场恶战,想赢就不能掉以轻心。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唐媛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加之很快便要出嫁,嫁人后日子再没这般随意舒心,所以对这场球赛也是看重得紧。二人当下便联名写了帖子,使人分别送出去,又带梨哥去前院牵出了马儿出来溜达了一圈,比划商量了半日方才散去。
第二日巳时刚过。唐媛与安谧等人结伴而来,骑的就是马,只都戴了帏帽遮脸。饶是如此,一群如花少女身着鲜艳华贵的胡装,骑着高头大马一起来做客在许府始终是件不大不小的稀罕事,不可避免地引起了许府诸人的关注和兴奋。
三房所居的院子里,冒氏正对着镜子挑了胭脂膏子细细化开抹在脸上。眼看着镜子里的美人顾盼神飞。娇艳夺目,不由得心生怅惘,花再美也要有人赏,人再美也要有人看。她白白生了这张脸和这副身材……想起对着旁人口若悬河,对着自己就没几句话,等闲也不到自己房里来的许徕,她突然说不出的厌烦,“啪”地一下就把手里的菱花镜盖到了妆台上。
鸣鹿和鸣鹤对视一眼。都垂下眼屏住呼吸装死。却听窗外传来小丫头的说笑声:“你去看过了么?客人们可真好看呢,有匹马用了七彩璎珞装饰,有匹马的辔头是银的……还有个小娘子的马鞭上镶嵌得有玉,还是胡服好看……”
冒氏突然多了几分活气,问道:“怎么回事?家里有客人 ?'…3uww'我怎么不知道?”心里就怨上了姚氏,家里要请客也不和她说一声,还瞒着,这是真正不把她放在眼里呢,难道要把她与外人隔绝起来么。
鸣鹿忙道:“回三夫人的话,是二娘子请客,来的都是往日与她交好的小娘子们。听说是都穿了胡服,骑了马来,打扮得十分好看,明日还要去冯将军府上的别院里打马球呢。”
冒氏睁大眼睛沉默半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恨的,讥讽道:“她倒是过得舒服自在。早些时候夹着尾巴做人,门都不敢出,恨不得人家都记不得有她这样一号人才好。如今倒好,外头的名声才刚好点,便又这般张狂!”
鸣鹿与鸣鹤都不敢答话,冒氏独坐了片刻,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更没有法子似上次武家请客那回一样厚着脸皮硬混进去玩耍。但青春年华,这样日日在房里对着镜子枯坐委实是没意思,不由又想起了错过的永乐公主府的邀约,把个姚氏和许樱哥母女俩恨得牙痒痒的。
但她再恨再怨,也是拿姚氏和许樱哥没有任何办法,分家是不可能的,一是许徕不许,她还记着自己撒娇撒泼拿这个威胁来许徕时,一贯温和好脾气的许徕那副要吃人的模样;二来她也晓得就凭着自己夫妻俩,单独开户出去过日子,永远也不可能似现在这般风光宽裕——这会儿出去,人家总要说是学士府的三夫人,等出去了,谁晓得她是谁?只认得是个小小的举人娘子,经济钱财上更不要说似现在的宽裕。
想到这里,她便说不出的恨许徕那条瘸腿,要是许徕的腿没瘸,就凭着他十四岁就能中举,那天资才气还能只是个小小的举人 ?'…3uww'少不得也是位列朝堂的官儿,还轮得着姚氏、许杏哥在她面前猖狂……
第54章 对手(一)
第二更送到。
许樱哥着了一身火红的胡服,神清气爽地朝着自己那匹大白马走去。大白马是许扶送她的生辰礼物,来的时候还是小马驹,现在已经长成了极通人性的漂亮大马。看见主人,它欣喜而温顺地将大头垂下,在许樱哥的身上蹭了蹭。许樱哥抱着它的大头蹂躏了一会儿,喂了它一块糖。
梨哥在一旁艳羡地看着,小声道:“二姐姐,你是要骑马去吗?”
许樱哥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