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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良婿-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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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樱哥垂眸一笑,宣侧妃往幽暗的里屋瞟了一眼,继续言辞恳切地道:“不是我说你呀,你前两日胆子也忒大了!怎么能由着三爷的性子胡来呢?那赵家是什么人家?背恩负义,不亚于谋逆!你竟然敢向王爷替他家人求情……知道的晓得你是重情分不怕嫌,不知道的,少不得要乱嚼舌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样实诚呢?谁没个难处?和他家说清楚就是,想来也不会太怪你。”

当日之事,她就连青玉等人也没提,能把事情知道得这么详细的不过就那么几个人。宣侧妃打听到消息也就罢了,特意上门来这么一出,只提赵家不提崔家,明显就是来挑拨的。果然侧室与正室就是天生的敌人,还要延续到子女的身上么?许樱哥抬起眼来看着宣侧妃,一字一顿地道:“侧妃娘娘真是慈爱体贴,我记住了。”

宣侧妃被她看得心慌。猛然想起这也是个不亚于张仪正的胆大妄为的家伙,立时准备将自己的纤纤玉手从许樱哥的掌心里收回来,许樱哥却将她的手给紧紧攥住了不放,微笑着道:“我还向父王替崔家求情了呢。那才是板子上钉钉子的谋逆,也不晓得人家又要怎么嚼舌头?”

宣侧妃使劲挣了几下,干笑道:“我就是好意提醒你。这做了媳妇不比做姑娘的时候,谨言慎行是没错儿的。便是好心,也得分人分时候。这还是咱们府里王爷、王妃大度,三爷也是个讲义气的。”

许樱哥见她脸都挣红了,方轻轻将她的手放开,微笑着道:“您说得是,母妃常和我说。三爷鲁莽冲动,而我又胆大不肯吃亏,一直都很替我们担忧呢。今日得了您的提醒,以后我会加倍小心的。”

这个蛮货,果然只配张仪正这种憨货!宣侧妃揉着手。眼泪都差点疼掉下来,许樱哥却轻松自如地摸摸鬓发,探着头往外看:“这俩丫头这时候还没回来,我得去看看,别让三妹妹委屈狠了才是。我看三妹妹羞涩,您和她要熟些,怕是要烦劳您去劝一劝?”

这是变相的逐客令,宣侧妃焉能听不出来?却不露出半点,微笑道:“王爷和王妃将她交付与我。我自是要上心关照的。你别送了,我自己去。”

许樱哥微笑着一福:“您是长辈,不能不送。且我也顾念着三妹妹,得跟去瞧瞧。”也不管宣侧妃乐意不乐意,一手抓住宣侧妃的胳膊,半推半送把宣侧妃给弄了出去。

她一出门问过张幼然所去的方向便大步往前快走。也不管宣侧妃跟得上跟不上。弄得宣侧妃娇喘吁吁,实在耐不住了,只管去推她的手,喘着气道:“不用你扶,我自己走。”

许樱哥赖皮地笑着,还要贴上去:“您别客气,小辈孝敬长辈是应该的。说来您还是第一个来看我们的呢。”

宣侧妃连连摆手,往自己的丫头身后缩:“那边不是你那两个丫头?”

许樱哥顺着看过去,果然看见青玉和绿翡提着个灯笼快步朝这边走过来,便喊了一声,二人听见,忙过来道:“三娘子回房去了,已是同她房里的嬷嬷交代清楚了的,婢子们瞧着睡下了才回来的。”

许樱哥也就懒得再去张幼然那里扮慈爱贤惠,只道:“那就好。”

宣侧妃脱离了她的魔掌,便又高贵优雅起来:“我倒是不放心,我得去瞧瞧。你……”

许樱哥颔首一礼:“有劳您了。她和我不熟,既已是睡下了,我便改日再去看她更好些。”

宣侧妃也不勉强,体贴笑道:“那你先回去,小两口可不要再闹了啊。”

目送宣侧妃走远,许樱哥招手叫青玉过来:“你立刻去把今日宣侧妃寻我借画,要我教三娘子书画的事情说给张平家的听,就和她说,这什么八十七神仙卷我们真是不曾见过,侧妃娘娘等着要,不知怎么办才好?”

青玉立即领命而去。许樱哥带着铃铛同绿翡两个一路且行且看,纯当散步散心。才入院门,就见紫霭站在门口拼命朝她使眼色,而正寝里已然灯火通明。许樱哥晓得张仪正等着她,略一思忖,偏还不进去,先在院子里慢悠悠演了一套五禽戏,直到身上出了细汗,遍体通泰了方擦着汗进屋。却也不急着入内,又慢悠悠地去了净房里泡热水澡,算着张仪正再有多大的火也憋得差不多了,才微笑着走入房里。

张仪正咧着嘴呲着牙侧卧在榻上正等得心焦火大,见她笑眯眯没事儿似的更是生气:“你总算是晓得回来了!”

第144章 妥协

许樱哥坐到镜台前取了杨木梳子慢悠悠地梳着长发,调笑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三爷就想我了?我适才是有正事要做。宣侧妃和三妹妹第一次过来,又是来看你的,我怎么也不能怠慢不是?”

“谁想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张仪正越是见她云淡风轻的就越恨,咬着牙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许樱哥瞥了他一眼,平静地道:“难道宣侧妃平时很爱说谎么?”也不管张仪正是个什么表情,自顾自松松绾了个堕马髻,又从玉瓶里挖出一大块润肤香膏,慢悠悠地顺着脸、脖子、肩头、前胸推了开去,然后对最近的肌肤状态微微有些不满意,觉得怎么也该抽时间做个面膜保养保养才是,亏谁也不能亏了自己。

这是认了。她根本就不在意他是否知道此事,也不怕他知道此事后是否会暴跳如雷。所以她要做之前和做了之后都不曾向他提过半点,不因为顺了他意替崔家求了情而来向他邀功邀宠,也不怕他知道她为赵家求情而与她反目。她早就把一切都想好了,就等着他发作或是接受。若非是宣侧妃上门,自己还不知要多久才知道,张仪正趴在榻上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许樱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忍了又忍,明明是想发火的,开口却是低低一声:“为什么?”

许樱哥见他没有发火,微微有些讶异,神情中便带了几分认真,转身看着他道:“我说不为什么你信么?”

他自然是不信的。但不信又能如何?他自以为很了解她,最后却发现根本不了解她,甚至很陌生,因为都是假的。张仪正沉默许久方淡淡道:“别以为你顺了我意我就会原谅你替赵家求情。我不会原谅的。”他认真地低声重复了一遍:“不会。”声音低不可闻。与其说是说给许樱哥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许樱哥听得清清楚楚,直言笑道:“其实我还真不是为了顺你的意。也不是为了顺谁的意,想做就做了。告诉三爷一个好消息,你可以欺负我了,我得罪了父王,你便是打我两拳想必他也不会惩罚你,只会觉着我不守妇道,就该打一打才好。”

她突然间不再甜言蜜语。不再谄媚,张仪正反而有些不适应,怔了怔才挤出一句:“活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若是就这样轻易放了他家,岂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便谋逆?”

许樱哥将身上的罗袍紧了紧,十分严肃认真地赞同道:“三爷这话说得是极。但凡谋逆的。就该杀得片甲不留,一个不剩,抄家灭门,再不然男的该去势罚没入宫,女的没入教坊才是,什么小孩子呀,奶娃娃呀,谁管他,谁叫他生在这种人家的。既然幸运如斯。能逃得一条囫囵命流放到边疆,那便该想着感激天恩,随时准备为国捐躯洗涮身上的罪孽才是,怎能还想着要避开伐晋大战呢?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人心同理,崔家犯的罪可比赵家犯的重得多。”

满满的讽刺挖苦,让人无可辩驳。张仪正满心不服,挖空心思正想找点什么来说,便听青玉在外低低喊了声:“奶奶。”

“我去去就来。”许樱哥立即顺势起身径自走了出去,全不管张仪正是否青黑了脸面。

到得外间,但见几个丫头全都没走,人人都是一副紧张的表情,许樱哥知道她们是担心自己和张仪正会上了宣侧妃的当吵闹起来,便笑着摆摆手示意并无大碍,吵不起来。众人松了口气,青玉上前替她揉着肩膀低声禀道:“婢子见着了张平家的,她只说请您放宽心,待她去打探一下是怎么一回事明早过来回禀。婢子瞧着她的情形似是知道些的。”

许樱哥舒服地靠在她怀里道:“怎么说?”

青玉道:“她送我出来时,说了一句,奶奶只要对王妃尽孝,照顾好三爷就行,其他人,其他事,一概不需理会。”

青玉的怀里又暖又软,许樱哥差点没就此睡过去,听到丫头们偷笑了方拼命挣扎着站起身来打着呵欠往屋里走:“都散了吧,这些天大家伙儿都累了,早点休息。”进得屋里,只见张仪正还趴在榻上沉思,听到声响便抬起头来看着她,神色已经不复之前的狂躁,更多了几分沉静迷茫。便走过去替他理了理被褥,商量道:“三爷这会儿要不要解手?这些天我很累,大概会睡死了听不见你喊。”

她身上的暖香味直往张仪正的鼻子里钻,张仪正不自禁地往旁边让了让,又恨她适才讽刺得自己无话可说,便忿忿地道:“不要。”

“那今夜可以睡个囫囵觉了。”许樱哥轻松地伸了个懒腰,笑着走到床边放下帐子,重重躺倒在床上。

“全无举止的懒婆娘。”张仪正低骂了一声,悄悄回头看去,只见大红的罗帐已经把他和许樱哥隔绝在了两个世界里。须臾,罗帐里的羊角灯被吹灭,屋里屋外顿时一片黑暗。张仪正怔怔地看向黑暗里的那张婚床,想象着许樱哥是否也在里面这样探究地窥伺着他,他有很多问题堆积满心头想要问她,嘴却似被铜丝铁线密密匝匝缝了一遍又一遍,只要张口便觉得痛到了心里去,便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房内影影绰绰的家具帐幔,将心中那些纷乱迷茫一点一点地压下去。

二更鼓响,张仪正累积,昏昏沉沉将要睡过去,突听得许樱哥低声道:“幼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仪正一个激灵,硬生生清醒过来,冲口而出:“她的生母是圣上所赐的宫人。”

许樱哥不明白,按说,既是皇帝赐的宫人。便是不甚得宠也不至于如此不受人待见才是。她等了片刻,不见张仪正有继续往下说的迹象,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听说父王今日早上使人往林州送了一封信,到底是心疼你的。”

明明一切照旧如常。两个人却都觉得房中安静到就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连窗缝里钻进来的风也一样有迹可循。

许樱哥安静地等待着,张仪正亦然。谁也不愿意率先打破沉默,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对方看透了自己的小心思。

然而话却是不能不答的,若是故意避开去,反倒不妥当,总有一个人要妥协。斟酌再三,张仪正清清嗓子。道:“上次在侯府,我听岳父的意思,此战将会十分艰难。且二哥又是在那老匹夫手下,只怕更是艰难。”

见他不再提崔家之事,反而提起了张仪先。许樱哥有些诧异又有些放松,顺着他的话头道:“要相信吉人天相,二哥领兵多年,也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就和那日大姐同我说的一般,武家姐夫此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平安归来便是大善。”

“唔。”张仪正又默了片刻,接着道:“幼然的生母是服毒死的,她当年本来一直都在圣上身边伺候笔墨。有次宫中家宴,父王醉酒,醒来她便莫名躺在一旁。为了此事,父王差点被圣上拿刀砍死。后来她到府中,生了幼然没多久便在圣上寿诞那日服毒身亡。她连玉牒都没上,若非你是嫁入王府。只怕也见不着她。”

“……”许樱哥一时无语。虽则这女人最终被赐到了康王府,但老皇帝为了这个宫女狂性大发砍杀唯一的嫡子,说明也是禁脔,康王同志赤果果的被人栽赃陷害了么,那么这样出生的张幼然哪里又会得到康王与康王妃的待见?宣侧妃一心想把她推销给自己,明显就是想让自己讨公婆的嫌。可恨这混账一直不肯提醒她,许樱哥忍不住讽刺道:“原来我以为三爷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张仪正冷幽幽地道:“之前那女人一定要你收她做徒弟,我没提醒你?”

许樱哥想起那时候房里的确有过一声响,便罢了,笑问道:“那八十七神仙卷你知不知道?”

张仪正答非所问:“日后不要再同我提赵家之事。”

这算是妥协?不需要他和康王怎么去管赵家,只要他二人不闻不问,自有人去操作。许樱哥目的达到,便懒得应答他,自摊开了手脚梦周公去。张仪正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痒,煎熬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将过去,一夜乱梦,梦到自己独自一人茫茫然立在荒野里找不到方向,醒来一身冷汗,心意惘然悲凉。

白藤春凳穿行在康王府姹紫嫣红的花园里,所过之处众人先是侧目,随即又低头屏声,装作不曾看见。张仪正最是好面子不过,一张脸涨得通红,满脸忿忿之色,许樱哥随行在一旁,温和低语:“我记得去年春天在香积寺里第一次见着三爷,三爷也是乘着个白藤肩舆要去看我家做法事,又凶又好瞧。我们想笑,却又不敢笑。真是没想到呀,我居然嫁给了你。三爷你当去香积寺烧烧香拜谢一下神明才是。”

张仪正趴在凳子上被人围观本就十分羞恼,听她说起旧事,又厚着脸皮往自己脸上贴金,越发火大,正待反唇相讥,抬眼看到许樱哥狡黠的神情,便硬生生将一口气咽了下去,磨着牙不说话。

许樱哥见他如此,也就失了捉弄他的心情,正色道:“三爷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切记不要再这样冲动了,累人累己。”

“唔,贤妻说得是。”张仪正居然从善如流,目光温柔。

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许樱哥顿时吃了一惊,四处张望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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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精力很难集中,写得不是太满意,希望后面能更好一点。

第145章 爱护

许樱哥抬眼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万花丛中,张仪端身着一身竹叶青的锦袍,腰间挂着青玉佩,风度翩翩地含笑走了过来,目的地,当然是她夫妻二人。许樱哥立即配合张仪正的行动,先温柔娴淑地替张仪正理了理身上的袍子,再温婉地对着张仪端施了一礼:“四叔早。”

张仪端俊秀的脸上微微泛了些红,一本正经地理了理袍袖,规规矩矩地深深一揖:“见过三哥,三嫂。三哥可好些了?”目光从张仪正身上扫过,满脸关切体贴怜惜理解却只对着许樱哥:“这些日子可真是辛劳三嫂了。”

许樱哥辛劳关他屁事呀!张仪正警觉地大声道:“你不读书写字准备结亲,大清早的到处乱晃什么?”语气中包含恶意和挑衅。

到底是亲兄弟,张仪端虽然有些讨厌,但他笑脸贴上来,完全没必要和他这样对着来。许樱哥不是很赞同张仪正的反应,便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张仪正却如同打了兴奋剂,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子,斗鸡似地瞪着张仪端,恨不能用目光把张仪端给射几个大窟窿。

偏张仪端也是脸皮极厚不自觉的,不但不避开,反而似笑非笑地道:“弟弟自是有正经事要寻三嫂。”

张仪正冷笑道:“你能有什么事找她?别找打!”

张仪端往许樱哥身边靠了靠,带了几分委屈苦笑道:“三嫂,你看三哥这个火爆脾气,吃了这么多的亏也不知道改改。我真是有正事要找你。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张仪正见他不但不走,反倒往许樱哥身边靠过去,气得七窍生烟,瞪着许樱哥道:“不许你理他。你过不过来?”

身边随侍的几个丫头婆子见状,都垂下眼不语不看,面上的神情却古怪得紧。这无理取闹的神经病。这时候倒是做得这样小心眼,许樱哥根本懒得理睬张仪正,含笑望着张仪端温和地道:“四叔有话但请直言。”

张仪正脸都气歪了,张仪端唯恐天下不乱,得意地朝张仪正飞了个眼风,满脸为难地看了看周围的丫头婆子,低声道:“嫂子是否可以行个方便。往这边走走?”

这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许樱哥站着不动,含笑道:“你三哥不是外人。”

张仪端害羞地摸了摸头,压低声音道:“我是为昨晚之事来向你赔礼的。你别在意,我娘就是那个性子。她闲得发慌了。被人一撺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对母子真有意思,一个来传播病毒,一个来打补丁。要玩大家一起玩,许樱哥满脸迷惑之色:“什么啊?”

张仪端有些发愣,不确定地试探道:“昨晚宣侧妃她领了三妹妹过来说要借画……”

许樱哥笑眯眯地打断他的话:“我还当怎么了呢,四叔多想了。我和侧妃娘娘相处得极为愉快。”不等张仪端再说话,便看了看天色,笑道:“时辰不早,你三哥急着要去探望母妃。四叔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张仪端打蛇随杆上:“我也正要过去探望母妃的,正好同路。”假意担忧地看向张仪正:“三哥,可以不?”

张仪正翻了个白眼:“狗皮膏药。”

张仪端恍若未闻,欢欢喜喜地同许樱哥搭话:“听说三嫂为皇后娘娘画的花冠十分美丽……”

张仪正道:“我脚冷,樱哥你看看是不是怎么回事。”

张仪端又道:“许三先生真是了不起,我才看了他新勘印的那本诗集……”

某人暴喝:“我伤口疼。好像裂开了!”

“侯爷真是国之栋梁……”

“你有完没完!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吵死了!”张仪正终于忍不住爆发翻脸。张仪端哀怨地看了看许樱哥,大度地朝他夫妻二人拱了拱手,转身落寞而去。

“何凡至于?做哥哥的对弟弟多少也友爱些。”许樱哥别有意味地看了张仪正一眼,张仪正恼羞成怒,怒道:“母妃还等着,你们倒有心思互相捧臭脚!”

“总算是来了!”还未到宣乐堂,曲嬷嬷便抹着眼泪迎了上来,全不理一旁的许樱哥,只顾着上前拉起张仪正的手左看右看:“三爷呀,今日瞧着您可好多了。等会子您真能自己走到王妃面前?撑不住就别撑。”

“嬷嬷放心,走几步路还是没问题的。母妃今日如何?”曲嬷嬷不待见许樱哥,张仪正当然能察觉到,当下觑着许樱哥,表示你也有不能诸事通顺,也有被人不待见的时候。许樱哥见他看来,温和地朝他一笑,一脸的懵懂。

张仪正抛给她一个“你就装吧”的表情,拉着曲嬷嬷说个不休。须臾到了宣乐堂,王氏等人忙围上来嘘寒问暖,低声提醒道:“老早便醒了,虽不说,却一直往外看,早饭也没吃多少。三弟可别再气她了,不管怎么说,都顺着。”

张仪正点了点头,对着许樱哥伸出两只爪子,许樱哥上前俯身将他扶下春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慢慢往里走,张仪正疼得满头大汗,强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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