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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重生嫡女谋略-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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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行!小心摔下来!”萱娘吓了一跳。荷香也吓了一跳,忙笑道:“是啊甄姑娘,这树这样高,可不是好玩的。”
  甄钰但笑不语,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说道:“你们瞧瞧我今儿的打扮!”
  萱娘和荷香这才注意到,甄钰今日也是穿的藕荷色的窄袖短襦、撒脚裤,甚是干净利索,桃红织锦竹叶暗纹的色泽十分俏皮。
  计子清亦笑道:“方才我还奇怪呢,今儿怎么穿了这身,原来是早有准备啊!”
  甄钰眨眨眼,笑道:“可不是!”
  萱娘和荷香仍是不许,搁不住甄钰再三恳求,萱娘再一想秋朗是个会功夫的,也就勉强答应了。甄钰甚是高兴,便也提了竹篮爬上了桂花树。选了那花枝繁盛浓密的去处,熟练的将竹篮挂在树枝上,仔仔细细的采摘起桂花来。
  萱娘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身形,一颗心半空悬着。
  “咦,郡王爷!”荷香突然转身,发现夏见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不远处的一丛翠竹旁,背着手默默的瞧着这边,一袭月白的交领长袍勾勒出玉树华芝的身形。青松像他的影子般,垂首站在身后。
  夏见源见荷香发现了他,萱娘和计子清都回头瞧见了,便向她们点头微微一笑,扶着青松朝她们走过来。
  这是计子清回到侯府之后头一回看到年岁相当的贵族公子,夏见源身姿挺拔修长,面如满月,儒雅温和,良好的家教和学识修养养成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仿佛蒙了一层如玉的高贵柔和的光晕,令她乍一见之心头“咚”的狠狠跳了一下,半边身子立时酥麻了麻脚下差点站不稳,双颊一片燥热,害羞的垂下头,流转的眼波立刻如消融的冰雪柔了下去。
  夏见源乍一见她,亦情不自禁心头一紧,柔和的眸光骤然亮了亮,神情抑制的激荡,惊喜又惊喜。
  天知道,他想想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怅怅然然又叹了多少年,只以为今生再也无缘相见,谁曾想峰回路转,上苍活生生的又把她推到了他的面前!

    第176章 相见不如不见

  那天,听青松兴冲冲的说起太妃娘娘找到了当年在西湖畔相救郡王爷的故人,他脸上的笑容停也停不了,眸中的光彩满满的溢出来,欢喜的情绪将他的胸膛鼓得涨涨的,令他一刻也停不下来,在安怡堂书房中走来走去,借以消减心中的兴奋。
  他这才知道她的名字,郑宝儿,这才知道她原来就是忠勇侯府刚刚寻回的侯爷长女!同时亦知道了她的母亲已经去世……
  夏见源嗟叹不已,为她伤感和不平,对她越发的怜悯上心,恨不得立刻便见到她。
  青松服侍了主子这么多年,如何不知他的心事?见他激动兴奋得无以伦比,这半日的笑比这么多年加起来都要多,他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嘴角差点没咧到耳朵根上去,立刻便告诉主子,说是太妃娘娘已经派人去请计大姑娘了,过两日便同前来府上制桂香的辛府三姑娘一同入住。
  夏见源的心立时怦然而动,今日一大早再也忍不住,借着散步的机会鬼使神差的便来到了琴音阁。
  可是,随着夏见源扶着青松一瘸一瘸的走过来时,计子清脸上娇羞的笑容顿时换做错愕,春光流转的眸中瞬间熄灭了波澜——原来,竟是个瘸子!虽然不是瘸得太厉害,可是那风姿,却也是大打折扣,连静站着的十分之一也不如。
  夏见源本就比旁人敏感,又格外注意计子清的举动神情,见此不觉心头一沉,右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似火的热情如同挨了兜头一盆凉水,瞬间熄灭了大半。
  头一回,他暗恨自己竟是这般模样。
  “郡王爷好兴致,可是特意过来赏桂的吗?今儿摘桂制香。怕是要扰了郡王爷的兴致了!”萱娘亦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遂笑着向夏见源道,同时屈膝微微一福。
  “呵呵。萱娘是母妃请来的客人,这么说倒教我过意不去了!”夏见源亦笑了笑。
  计子清这才恍然明了夏见源的身份,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荷香。
  荷香便忙上前陪笑介绍。计子清趁势笑着向夏见源见礼,打了招呼。
  夏见源的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着,身子也有些发僵,脸颊的肌肉更是管不住的微微抽搐,有些慌乱的笑着点头。
  纵然她看不起他是个瘸子。可在他心中,她依然是那唯一的一抹鲜亮。怎么能怪她呢?是个正常人,头一回见自己又几个不是这种态度?
  计子清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不安的摆弄着衣带。
  “计大姑娘,好久不见。”夏见源的笑容温和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苦涩落寞以及那好不容易隐忍下去的波涛汹涌的情愫。他不敢看计子清,微微别过了目光。
  “呃?”计子清猛然醒神,有些不自然的干笑了笑,胡乱点头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夏见源见她一副胆小怯怯的模样,脑海中情不自禁呈现那不知回想了多少次的面容,圆圆的鹅蛋脸,水亮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柔声柔气的同他说话,温热细软的手指小心的替他包扎,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眼皮蓦地一抬,水亮的眸光那么温和澄澈的望进他的眼底,甜甜的向他笑着。问他家住在哪里,天都要黑了,为什么一个人在那里?
  夏见源的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柔软中带着微微的痛,甜蜜而又伤感的痛。似有东西自心间流淌而过,鼻腔中一阵酸涩,酸意直达眼底,眼眶中不受控制的泛起一股水雾。
  他眨了眨眼,掩饰的拂了拂衣裳,故作轻松的向计子清温言笑道:“这些年,过的还好吗?我真没想到,竟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计子清笑着点点头,目光有些闪烁,顺口道:“是啊,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这些年我还好,娘她,很疼我,只可惜她福薄,竟早早的去了!”计子清说着,装作难过的垂下了头,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夏见源顿时慌了神,有些手足无措温言道:“你别难过了!计大姑娘,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婶婶虽然不在了,可是她一定会保佑你的!如今你有忠勇侯府,有我们寿阳王府,没人再敢欺负你!”
  计子清心中一松,忙又破涕为笑道:“郡王说的是,是我失态了!”
  夏见源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半响点点头,笑道:“往后有空多来我们寿阳王府坐坐,母妃必定会喜欢你的。”
  “好啊,多谢郡王!”计子清笑了笑。
  夏见源点点头“嗯”了一声,心里不是不失望,可又觉得,她这副态度,才是正常。
  树上蓦地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众人都吓了一跳,情不自禁抬头望去。
  “钰儿,小心!”萱娘看到摇摇晃晃的甄钰,手抵在胸口,紧张得心怦怦直跳,眼珠子也直了!
  夏见源亦抬头望去,恰好直直望进甄钰的眼睛里,他浑身一震,脑子里“嗡”的一下有些眩晕,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双水亮亮的眸子……
  “吓死我了!”甄钰吐了吐舌头,重新稳稳的抱住了树干,轻轻拍了拍胸口,向夏见源招了招手笑道:“咦,郡王您也来了!”
  夏见源眉头顿时蹙了起来,盯着荷香责备道:“荷香,太妃将几位姑娘交给你伺候,你就是这么伺候的?怎么能让甄姑娘爬那么高的树上去?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你担当的起吗!”
  “郡王恕罪!”荷香不敢分辨,老老实实的跪了下去,垂着头认错。
  甄钰一边小心翼翼的从树上下来,顺手将手中的篮子交给秋朗,拍了拍手。拂了拂衣襟,来到夏见源面前笑道:“郡王不要怪荷香姐姐了,是我自己贪玩!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夏见源面色稍缓,向她笑了笑。然后扭头冲荷香道:“起来吧!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再有,你自己到太妃面前说去吧!”
  “是。奴婢谢郡王,谢甄姑娘!”荷香松了口气,忙站起身来。
  甄钰有些愧疚:“对不起姐姐,都是我的不是,连累了你了!”
  荷香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
  夏见源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终究没说。怔了一会道:“你们慢慢儿玩,我先回去了。”
  萱娘等忙殷勤相送。
  夏见源点点头,犹豫片刻终又向计子清道:“计大姑娘,以后有空多来陪陪母妃吧!”
  “好的,郡王。臣女求之不得呢!”计子清嫣然一笑。
  夏见源亦笑了笑,忍不住又悄悄瞧了甄钰一眼,由青松扶着一瘸一瘸去了,心底,一片说不出的怅然和失望。
  青松感觉到了自己主子闷闷的情绪,于是没话找话陪笑说道:“郡王爷,那计大姑娘生得可真是漂亮呢!”
  夏见源心不在焉“嗯”了一声,随即没好气拍了青松的脑袋一下,瞪着他斥道:“你乱说些什么!姑娘家的相貌是你随便说得的?”
  青松皱着五官呲牙咧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嘟囔着答应一声,扶着夏见源去了。
  夏见源心中闷闷不乐,胸口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就连见到她之后他的感觉。也突然莫名的就变了!就好像他今日见到的,不是那个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似的!
  除了失落和闷,夏见源同时又隐隐的感到不安和慌张,就好像是,他已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寻不回来了……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困惑的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件事。只要知道她过得好,不是比什么都强?想想自己也着实难为人家了,不过小时候的一面之缘而已,还妄想让人家也同他一样刻骨铭心么?也许,她早已忘了吧……
  夏见源嘴里微微的又有些苦涩起来。脑海中却是不自觉的,又浮现出甄钰那双水亮亮的眸子,跟记忆深处的画面不断的交换、重叠,他自己把自己给吓了一跳,忙摒除所有的念头,匆匆回了安怡堂。
  夏见源到琴音阁那边时,甄钰在树上并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此时将自己摘下来的小半篮子桂花献宝似的拿到萱娘面前,喜滋滋笑道:“萱娘姐姐,你瞧瞧我摘的对不对?”
  萱娘抖了抖篮子,细细瞧了瞧,点头笑赞道:“钰儿就是聪明!这些桂花正正合适,不用挑拣便可蒸上了!”
  “真的么?那可太好了!”甄钰亦十分高兴。
  “自然是真的,”萱娘好笑的捏了捏她的手,看了看天色,向荷香笑着说差不多可以了,让那四位姑娘下来吧!
  荷香自去吩咐不提。
  一时萱娘命人将这摘下来的几篮子桂花用洁白的细棉布盖上,都送到制香房去,待她过去筛选过了,方可开始制香。
  荷香见时候不早了,便笑着请她三人回屋回屋,先用早膳,然后再做别的。三人便一起往桂荫山房回去,净了手,甄钰换过衣裳,三人便往寿阳太妃屋里请安,在她那边用了早膳。谷郡王却是没有过来。
  用过早膳,寿阳太妃留计子清说话,甄钰禀了太妃,与萱娘一起回去制香,太妃含笑吩咐了几句,便命她们自去了。
  大半天的功夫,萱娘时不时的走神,对甄钰的话十句里头倒是有五六句没听进去。甄钰十分纳闷相问,却被萱娘拿别的话岔了开去。
  中午用过午膳后,萱娘继续仍进了制香房,甄钰好奇笑问:“姐姐以前不是说过下午制香不太好么?”
  萱娘怔了一怔,笑道:“那也分什么种类的香,桂花香便不打紧。”
  甄钰一笑,虽心底满腹狐疑,亦不再相问。她却不知,萱娘今日见了夏见源对计子清的态度不由得暗自胆颤心惊,计子清那种三不着两、生冷不忌的性子,万一真弄出点什么事,平白的把她和甄钰卷在里头,真正是飞来横祸,因此只想着赶紧将香制出来,好趁机离开此处。
  五天之后,分三批制作的香终于制成,一块块铜钱大小的金黄色香饼点制成梅花状,装在铺着雪白缎子的青玉匣子里,格外的赏心悦目,寿阳太妃见了大喜,命人各包了一小包赠与她们三人,三人道谢收下,就此离开王府。
  这几日,计子清多半时间陪伴在寿阳太妃身边,同太妃之间的感情格外的亲密亲近,乍一离开,彼此忍不住都有不舍。临别时寿阳太妃拉着计子清的手,嘱咐了好些话,这才命人送她们离去。而这些天,谷郡王始终没有再露面,离开的时候,萱娘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马车先送了计子清回府,然后才是萱娘同甄钰。萱娘踌躇思量了半响,方才拿话旁敲侧击的提点甄钰几句,以免她将来不知就里被计子清平白赚了进去。
  甄钰仍然是有些不太明白萱娘的言外之意,回府之后,便问了秋朗。
  那日夏见源来的时候秋朗亦在,有什么不明白的?遂含笑悄悄的同甄钰说了,末了还挤眉弄眼的,笑得颇有几分不怀好意、意味深长。
  甄钰当时就愣住了,盯着秋朗道:“你确定?你确定郡王爷——”
  秋朗大咧咧的点头:“那么明显怎么不确定?依奴婢来,寿阳太妃虽然很喜欢计大姑娘,但双方的身份摆在那里,她若是知道了这苗头,只怕定然要气得不轻呢!”秋朗性子粗放惯了,并不觉得跟甄钰说这种事情有何不妥。
  毕竟,他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记得郑宝儿的人之一,在甄钰的心里,已经把他当做了朋友。
  喜欢怜悯是一回事,娶回来做儿媳妇是另一回事。
  甄钰的心瞬间凉了凉,有些无力的摆摆手:“这种谣言不可乱传!萱娘姐姐不是也说了么?心里清楚就行!好了,你先下去吧!”
  秋朗忙笑着答应,又道:“姑娘放心,这些话奴婢只对姑娘说,好好的怎么会去同旁人说呢!”说毕缓缓退了出去。
  甄钰怔怔的望着前方,不禁苦笑。夏见源何其无辜,若是真的趟进了这趟浑水,最终受到什么伤害,却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第177章 嚣张计子清

  毕竟,他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记得郑宝儿的人之一,在甄钰的心里,已经把他当做了朋友。
  晚间临睡前,秋心向甄钰禀报了自己调查的结果:计侯爷的哥哥叫做计秉华,乃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西南将军,秉承了父亲的伯爵之位和西南军统领之位,可惜没死在战场上,却是意外死于京郊一次狩猎中。
  他死之后,西南军群龙无首,恰逢南疆叛乱,人心浮动,于是计侯爷便接替了兄长的位置,率领西南军出征。因那次叛乱十分凶险,计老太太生怕他有去无回,便赶在他出征之前忙忙定下了大理寺卿贾广宁之女贾氏,将之迎娶过门……
  这件事,是当年上京中人人都知晓的。
  甄钰望着镏金缠枝金雀烛台上那灼灼跳动的火焰有些出神,突然问道:“这么说,当年计侯爷的亲事是匆匆定下的?”
  秋心不明她何以如此相问,点点头道:“是。听说贾氏原先定过亲,可惜还未出嫁未婚夫便去世了,后来便一直没有定亲。”
  甄钰笑道:“这倒是奇了,计家的家世,计侯爷先前竟一直没定过亲事?”
  秋心望了她一眼,像是早料到她会这么问似的,于是回道:“计侯爷据说自小性子散漫,舞刀弄剑之余只喜欢游山玩水,计老太太有大儿子傍身,对小儿子一向来甚为纵容,曾经答应过他,将来他的亲事由他自己做主。如果不是计家大公子突然去世,计侯爷料想是会娶如今那计大姑娘的生母进门的。”
  甄钰呼吸一滞。心口蓦地一阵剧痛,淡淡的灯光下,看不出她的脸色白了几分。
  半响,甄钰轻轻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下去吧,没事了!”
  秋心垂首福了一福,默默倒退着下去。轻轻掩上了门。
  甄钰猛的抬起头,长长舒了口气,怔怔的瞧着那摇曳的烛火,半响,方躺下歇息,却是一晚上心头沉沉,总也睡不踏实。
  计子清自从寿阳太妃府上回去之后。性子不免又越发骄傲跋扈了几分,除了对便宜爹和老祖母,压根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要不当着便宜爹的面,对计夫人亦是没有好脸色。言三语四的含讥带诮那是常事。就连计夫人身边的江妈妈都有几分看不过去。
  计子茜得了计夫人的吩咐,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终于将计子清狠狠教训了一顿,指使心腹丫头帮忙,亲自上阵将计子清揍得惨不忍睹。这下子捅了马蜂窝,计子清恼羞成怒之下闹得全府皆知,计侯爷本就怜悯计子清无亲母照顾内疚,见了她的惨样不由大怒,当即喝命拿家法来。要打计子茜的板子,计夫人暗暗叫苦,不等计侯爷动手,自己将女儿揍了一顿,计侯爷的家法刚刚在院子里摆上,婆子们报:夫人已经打了二姑娘板子。如今已下不得床!
  计侯爷只得罢了,将动手的丫鬟婆子打了板子连同一家子直接发配到偏远庄子上,到底将计子茜狠骂一顿,好生抚慰计子清。计子清只是哭,委委屈屈的哭,哭得声泪俱下、肝肠寸断,却是不肯说妹妹半个字的不是,计侯爷愈发怜悯心疼她,计夫人一旁见了则气得肝疼。
  自这之后,忠勇侯府内宅众人见了计子清都绕着走,再无人敢招惹她,这是后话。
  再说计子茜被自己的母亲下狠手打得双腿淤青,火烧火燎的疼,趴在床上只是哭,哭得一头是泪一头是汗不许人靠近。看到计夫人掀起帘子进来,更是将头埋在枕头中,越发的委屈。
  计夫人冷冰冰的瞅了埋头痛哭的女儿,示意众人退下,自己坐在女儿床前,只是那么一眨不眨冷冰冰的瞅着她,一言不发。
  计子茜很快感觉到卧室中异样的寂静,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倾倒而来,她浑身一个激灵,不觉毛骨悚然打了个冷颤,下意识抬起头来,对上母亲不怒自威、静如古水的眸光,一时竟忘了哭声,蜡白的小脸上挂着满满的泪水,直愣愣的望着母亲。
  “还想哭吗?若是没哭够你请继续。”计夫人缓缓开口,双手松松交叠放在膝盖衣襟上,身子端坐得笔直秀挺,语气淡淡,面容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计子茜的心骤然凉了半截,吸了吸鼻子,满脸的泪痕汗渍在枕头上蹭了蹭,胡乱掠了掠湿漉漉黏在脸颊上的几缕发丝,哽咽道:“娘,我还是你的女儿吗?你下那样的狠手,我还是你的女儿吗!”
  计子茜又痛又难过,忍不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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