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谋略-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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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有晕头转向之感: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事连接一事、没完没了起来了?矛盾竟蔓延到了太子妃和福清公主身上!
太子妃的脸“轰”的一下红了大半,突起的臊热感包围了整个脸脖子,她甚至可以感觉得到,有汗珠凝成,又麻又痒。
“小公主,这是怎么说的!”太子妃讪讪笑了笑,笑得艰难,且僵硬。
“小公主真正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素来跟太子妃交好的简家姑娘忙呵呵笑着打圆场,笑道:“小公主向来同甄姑娘要好,见甄姑娘被人欺负少不得心中不快!太子妃身为东道主,又是嫂子,怨不得小公主怪上太子妃了!臣女说一句僭越的话,太子妃您呀,也别委屈了!”
简家姑娘这几句话下来,不但太子妃,便是围观的姑娘们也无不松了口气,原本紧张的空气也松动了些,众姑娘们无不陪着笑附和。
太子妃向简家姑娘投去感激一瞥,故作包容无奈一笑,目光转过计子清和夏莹洁笑道:“好了好了,原本是请大家过来乐呵乐呵的,闹得不痛快就不好了!阿洁,你的玉佩既然没丢,那便算了吧!我看计大姑娘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想必其中真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
夏莹洁甚是委屈,但太子妃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且计子清这般蛮横泼辣无耻,此事又无令人心服口服的证据,再闹下去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虽然不甘,但今儿这亏却是非吃不可了!
“太子妃娘娘所言甚是,是臣女方才太浮躁了!”夏莹洁学了乖,既然吃亏索性多吃一点,反而还能在太子妃和众人面前多博得几分同情。当即便忍羞忍辱、楚楚可怜的说道。
“计大姑娘以为呢?”太子妃又望向计子清。
计子清心里也憋屈,不知是谁暗算了自己。此时见夏莹洁一副委委屈屈的求可怜样心中十分腻味,越发认定了是她以退为进故意陷害自己,不由得没好气白了她一眼。但她同样不敢拂太子妃的好意,且同夏莹洁一样的心思:再怎么闹也不可能水落石出!
“太子妃娘娘说的没错,臣女也没有意见。”计子清也说道。
她说的干干脆脆,坦坦然然,赞同的是太子妃,给的是太子妃的面子,而真相如何,她是仍旧保留看法的。
夏莹洁顿时又气了个怔,觉得自己又被她摆了一道!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对,碰撞出一连串的火花来。
“呵呵!出来玩就该这么和和气气的,这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简姑娘又拍着手笑道。
众人及太子妃亦笑了起来,顿时响起一阵较为轻松的低低说笑声,无不称是。独有福清公主微微撇了撇嘴,无声的“哼”了一下。
众人手中的纨扇下意识扇得快了些,这水香谢虽临水搭建,虽四面有风吹来,可仍是抵不住由内至外的热。
太子妃心中暗恨,实在搞不明白,为何皇后会叮嘱她定要将自己原先戴过的那支鲤鱼步摇送给甄钰,若非如此,恐怕今日也无这一场风波了。
见气氛缓和了些,太子妃定了定神,示意兰芳仍将那点翠鲤鱼步摇呈上来。众女一怔,交谈说笑的声音又低了下去,目光灼灼瞧着太子妃的举动,不过,此时却已经没有几人仍保持着一开始时的雄心斗志了,更多的人抱着的是明哲保身的念头:今日只要顺顺利利离开此地,不闹什么新闻,那就谢天谢地了!
打定主意的同时,也甚是佩服太子妃:都这般状况了,还不赶紧结束命各人各自回家,难不成还要开什么“诗会”?
只见太子妃手中持着步摇,目光却直直的望向甄钰,十分抱歉的笑着说道:“甄二姑娘,说起来,今儿倒是白白连累了姑娘受委屈了!也难怪小公主要替姑娘不平,这都是本宫招待不周的缘故,这支步摇便赠与甄二姑娘,权当本宫向姑娘赔罪吧!”
甄钰的心头“突”的一沉,下意识抬头对上太子妃的目光。她突然明白,太子妃今日设宴,早已决定要将这支步摇赠给自己。没准,这才是她今日设宴的目的。依着太子妃对自己的态度,她断断不可能将自己戴过的心爱之物送给自己,这么说,这里头十之**有皇后的意思。那天,自己拒绝了皇后所赠的步摇,皇后极有可能转而吩咐太子妃将这一支送给自己,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06章 成人之美
“怎么?甄姑娘嫌弃本宫的步摇?”太子妃见甄钰站在那里发怔,既未上前,也未下跪谢恩,不由得微眯了眼瞧向她。
甄钰当然不会接受这支步摇,可眼下情形似乎已容不得她多想!
寻思着正要上前找个借口,却闻得福清公主小嘴一撅,又“哼”了一声,同时娇蛮的拉住了甄钰的胳膊。
太子妃的心随着福清公主的动作又是一沉,另一只掩在袖中的手突的紧了紧。
“小公主,这是太子妃娘娘赏给甄姑娘代表歉意的礼物,小公主为何要拦着甄姑娘呢!”简姑娘笑得亲切,却是把甄钰迟疑的原因都推到了福清公主身上。
“甄姐姐才不喜欢鲤鱼步摇呢!皇嫂还是留着赏给别人吧!”福清公主口齿清楚,一字一字说的理直气壮,说着望着甄钰眨了眨眼,问道:“甄姐姐,我说的对不对啊?前些日子在母后那里,母后那支鲤鱼步摇更好看,甄姐姐也没要,甄姐姐不喜欢鲤鱼步摇!”
太子妃一阵眩晕,差点要瘫坐在椅子上,背后冷汗涔涔直冒。福清公主说这番话听起来不甚清晰明了,但谁都是个人精,有什么听不出来的?太子妃甚至已经感觉到,众人望向她头上那支璀璨无比、珍贵无双的步摇眼神都已经变了!仿佛在讥诮:那是别人不要的,皇后才赏给了她……她当成宝贝拿来炫耀的,是别人看不上的东西……
太子妃脸色极其难看,胸膈隐隐作痛。同时亦羞怒交加。福清公主的话,也令她同时茅塞顿开,难怪皇后特意吩咐,命她当众将这支鲤鱼步摇赠给甄钰。难怪……
好在,福清公主本性单纯,并未往别的地方想。只是说了这么几句在外人看来似是而非的话。
甄钰趁势上前,向太子妃屈膝施了一礼,说道:“太子妃娘娘厚爱,臣女本不敢辞,可是这步摇太贵重了,又是太子妃娘娘心爱之物,臣女不敢夺人所爱。”
太子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似要把她看出一个窟窿来。良久,太子妃缓缓点头,灼灼的目光仍是一眨不眨盯着她,微笑着一字一字道:“不夺人所爱,的确是君子品性。甄姑娘真乃君子!但愿姑娘能当一辈子的君子。”
甄钰心头一松。遂笑道:“臣女恭聆太子妃教导,必不辜负太子妃厚望!”
太子妃笑了笑,将那步摇仍旧搁回了盒中,命兰芳收好。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太子妃和甄钰方才打的是什么机锋,就连福清公主,也是望望太子妃,望望甄钰,一脸的懵懂。大家只知道。太子妃的心情,似乎突然之间愉悦了许多。
数经波折,今日一宴最终以宾主尽欢而结束。至于结束之后太子妃怎样跟皇后交代,就不是甄钰所操心的了。
皇后听了太子妃回禀此事后,怔了半响,不甚在意那步摇有没有送出去。反而甚是详细问了福清公主的一言一行,然后淡淡笑了笑,就摆摆手命太子妃退下了。太子妃礼物没送出去,本来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皇后这么轻易放过了她,反倒令她有些不知所措,呆在那里等到柴姑姑提醒,方才如梦初醒的退了下去,暗中擦了把汗。
而当日,离开东宫一直到上马车,甄钰都没有瞧计子清一眼,计子清几次三番想要凑上来说话,都被萱娘或者秋心挡住了。瞧着甄府的马车渐行渐远,计子清恨恨的跺了跺脚。却不知前边的马车里,甄钰的眼底划过一抹凌厉的快意。
撒了这么久的网,终于要收起来了!
借着今日东宫赴宴的机会,甄钰命秋心趁人不备将夏莹洁的玉佩浅浅的塞入计子清的身上,后来趁着人群挨蹭之际又施了点手脚,将计子清拉下了水。
算计计子清是手段,却不是目的,目的是趁机在众人面前与她划清界限。
甄钰太了解计子清的脾性了,这段时间她有意无意的疏远,早已习惯了被她崇拜着、捧着、称赞着、讨好着的计子清必定心中不快;而今日,就在她的眼前,她故意与萱娘、福清公主表现得甚是亲密,却依然对她淡然疏离,计子清那种占有欲极强且又蛮横霸道之人,能够受得了才怪!果然,她原本就一肚子的不快,在玉佩事件之后,她没有如同以往那样站在她那边帮她解围、反而说起了明显偏向对方的“公道话”之后,计子清一腔的妒意、酸意、怒意顿时被激得爆发了出来,当场冲着她说了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还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推得跌倒在地!
换做任何两位姑娘之间,这交情也应该到了头了。从此之后,但凡她计子清的任何事情,都将与甄钰无关。
做戏做足,因此,便是回程的马车上甄敏明里暗里的讥讽甄钰,讥讽她交友不慎,嘲弄她认人不明,她也一声不吭的别过头往旁边避开了去,相当于默认了甄敏的话。
秋心瞧着她,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不安。无论是她先前不惜血本、几乎没有底线的交好计子清还是如今一步一步的同计子清划清界限,秋心都觉得其中别有内情。她好像在做一件任何人都不知道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事,而她百般琢磨,也不知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何。
计子清那边也是郁闷沮丧得不得了,回想起在东宫自己对甄钰的态度和举止言语,她后悔极了!她本来就是个眼空心大的冒牌货,上京贵女中除了甄钰根本没有人瞧得上她。而甄钰从前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因为甄钰的关系,福清公主、萱娘等对她也勉强不错,她洋洋自得,认为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圈子。如今才发现,这一切的基础其实都源于甄钰!她与甄钰翻了脸,也就等于与这个圈子脱了勾。除了甄钰,她在其中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说得上几句话的人。如今,连甄钰也失去了!
计子清这边既悔且恼,计子茜见了却是十分畅快。在府上有爹娘压着。她已经不敢找计子清的麻烦,在外头有甄钰罩着,她同样也没法轻易让计子清出丑。如今可好了,只要没了甄钰这个外院,计子清以后再参加什么宴会,就等着怎么丢人现眼怎么来吧!
计子茜越想越畅快,刚下了马车。瞥见计子清懊丧的表情,计子茜忍不住出言讥讽了几句,一字一字皆一针见血的踩着计子清的痛处。
计子清闻言大怒,恨恨的瞪着计子茜,计子茜不甘示弱回瞪过去。轻蔑一笑,优雅转身便欲离去。
计子清此刻心情糟糕之极,哪儿受得了计子茜这么撩拨?非但受不了,今日所积压在心中的怒火反而“蹭”的一下全部爆发了出来。她忍无可忍,一阵风冲到计子茜面前,抬手就狠狠掀了她一巴掌,指着她破口大骂。
计子茜呆住了,“哇”的大哭起来,张扬着双手疯狂的向着计子清扑打过去。边哭边骂。计子清不甘示弱,立刻还手与她对打起来,连珠炮骂得计子茜面红耳赤,尖叫着只恨不得撕碎了她。
姐妹俩毫无形象的厮打扑抓缠在一起,一旁的丫鬟婆子们都愣住了,睁大着眼直瞪瞪的瞅了好一阵。才惊叫一声,一边叫人跑去请计夫人,一边忙冲上前去欲将两人拉开。
只是两人此时都使出了浑身的劲,势头所向披靡,相互揪着头发衣裳、又踢又咬又骂,一时之间那里分得开了!丫鬟婆子们情不自禁被她们气势所摄,又怕殃及池鱼,又怕不留神为她们所伤,一个个张扬着双手急得在旁边团团转,嘴里震天的嚷嚷着劝着,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拉扯她们的。
计子茜年纪小,又不比计子清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没多会便处了下风,插着金钗的漂亮发髻早被计子清抓得披头散发,金钗、花钿也掉了一地,哭得凄惨无比。她身边伺候的妈妈、丫头见了,嚷一声“了不得!”慌忙硬着头皮冲了上去,拼着受伤也不能再让计子茜挨打了,不然,等会儿计夫人来了,她们一个都讨不了好!
“都给我住手!”计夫人带着江妈妈、薄荷、紫苏等赶过来时,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混乱的打斗戛然而止,计子茜一得放松,只觉得脸上、头上、胳膊上、身上到处都是火辣辣的痛,她尖叫一声,又往计子清身上扑了过去。计子清冷冷一笑后退一步偏身侧开,当着计夫人的面“啪!”的抬手又给了计子茜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二姑娘给我拉开!”计夫人心痛且怒,扬声大喝。
丫鬟婆子们如梦初醒,慌忙强行将闹腾不堪的计子茜拉了开去。计子清这当着计夫人面的一耳光,把她们一个二个都掀得愣住了。
眼角余光瞥见满脸是泪,披头散发,衣裳凌乱,脸上还有好几道鲜红血痕的女儿,计夫人的手紧紧的攥着,呼吸也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胸膛一起一伏的。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计夫人先不理会打架的两人,冷厉的目光扫过跟随她们的丫鬟婆子,如一道道利剑。
“奴婢该死!”丫鬟婆子们被计夫人目光触及,无不心惊胆战、腿脚发软,齐齐跪了下去,磕头伏地瑟瑟发抖。
“的确该死!”计夫人冷声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主子还小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不成?就由着她们这般胡闹?这里是忠勇侯府,不是东边头的菜市场!你们不要脸侯府还要呢!这事若是传了出去,这侯府的脸面可往哪儿放?大姑娘这一二年就要议亲的,若是外人知晓了此事,你们岂不是害了大姑娘一生!等会儿你们一个二个自己到林婆子那里领板子去,每人三十大板,回头再革半年的月钱!下次又再犯的,打一顿直接卖出去府!好了,都起来吧!”
众丫鬟婆子心头凉了半截,却是谁也不敢出声反对,恭恭敬敬磕了头谢了计夫人,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心中对计子清却是不由自主的添了一层怨恨:果然是那三门子外头来的没有教养的货色,都是要议亲的年纪了,还如此撒泼,哪家若是娶了她,那才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计子清发泄了这一通,心头的火气渐渐消了下去,此刻听了计夫人这番话,猛然想起自己的亲事,脸色微变,情不自禁添了三分不安,轻轻揪着自己的衣襟下摆,垂着头不敢言语。RQ
第207章 心思
在江妈妈的劝慰下,计子茜的哭声已经渐渐小了下去,但嘴里仍是呜呜咽咽的,计夫人瞧了一眼女儿,江妈妈替她理了理衣裳和头发,脸上血红的抓痕愈加触目惊心,裙子和衣襟也各自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计夫人简直杀了计子清的心都有了,若是女儿脸上当真留下了疤痕,她便是有法子让计子清变成麻子也换不回女儿的脸!
“好了!江妈妈,你先带着子茜回去更衣,拿药膏同她好好擦一擦。”计夫人强按下心头的怒火,以尽量平静的声音吩咐道。
计子茜不甘的抬起头,触到母亲目光的那一刹那又垂了下去,跺了跺脚,一扭身随着江妈妈去了。
计夫人瞧着女儿去远了,这才转头,向计子清望了一望。
计子清鬼使神差的恰恰抬起头来,对上了计夫人的目光。计子清身子一僵,一股从未有过的冷意从脊梁骨一点一点的向上延伸,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令她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透心的凉。
计夫人的目光沉静平和,面色也是同样的沉静平和,看起来与平日里并无两样,可是,不知为什么,计子清就是有那种感觉,那种被人当做猎物盯上、毛骨悚然的感觉。
计子清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心跳快的几乎窒息,瞳孔骤然睁大,不知所措的瞪着计夫人。
此时,计夫人却是朝她温和一笑,如阳春三月拂过柳梢头的暖暖春风。
计子清顿时呆住,脑子里一片空白。呼吸也随之一滞。
“你是当姐姐的,”计夫人沉静温和的开口,用那种操碎了心的用心良苦的母亲的语气,望着她说道:“又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能同妹妹斤斤计较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好的就弄成了这样?”
计子清气焰顿时矮了一大截,不自觉便低声说道:“是。是子清的错,不该一时冲动。其实,其实只是一点儿小误会,小误会而已!”
计夫人又盯了她片刻,然后轻叹一声,点头柔声道:“茜儿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她呀。就是嘴巴不饶人,教我给宠坏了,其实本心不坏。既然你不愿意说,想必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好了,你也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吧!等会儿我叫人送瓶消肿祛瘀的药膏给你。回去吧!”
就这样?计子清诧异的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望着计夫人。
计夫人见她傻傻呆呆的样子反倒笑了起来,挑了挑眉角笑问道:“怎么?你还有事?”
“没、没有了!”计子清反应过来慌忙摇头,吱唔着道:“既如此,子清告退。”
计夫人点点头嗯了一声,瞧着她行了礼转身去了。
望着这脚步有些漂浮的背影,计夫人眼底蓦地划过一丝狠戾,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很快。她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末日!
回了消夏斋,计子清的心非但没有平静下来,不安的感觉反而越来越强烈。
换了衣裳,梳洗妥当,她一个人怔怔的坐在月洞窗前发呆,脸色一阵明一阵暗。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更不敢轻易打扰。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且很突然,此时一幕幕回想起来,计子清仍然有种无力头疼的感觉。如果说自打遇到便宜老爹之后她的一切都一帆风顺,那么今天可以说是不顺到了极致。尤其想到刚刚不久前计夫人的言行态度,她心里没来由的就感到一阵恐慌。
她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才发现屋里已经漆黑一片,此时,她就这么独自一人,坐在这黑暗之中。身处锦绣膏粱,却没有一样是她可以完完全全驾驭得了的!便是她身上的绫罗绸缎和头上的珠翠宝石,也不知是谁才是主,谁才是陪衬!
或许,她只是邵琬清,是那个在山上挖野菜,在集市上买廉价花布,在河边洗衣裳,会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大口喝水,会为了一个铜子跟人破口吵架的乡下女子,她想变成计子清,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