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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重生嫡女谋略-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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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见泽悠悠从隔断后出来,眸光闪烁,瞧着甄钰微微笑了笑。
  甄钰被他瞧得有些不自然,说道:“长公主府素来与朝政没什么关系,小公爷就更不用说了,这个——不要紧吧?”
  夏见泽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自然不要紧,你和玉中多多来往也好,至少会让某些人心里存一份顾忌。”他停了停又笑叹道:“我只知道你和玉中关系不错,却没想到你们之间这么熟悉。”
  甄钰瞧了他一眼没说话。梁玉中与她的确很熟悉,是君子坦荡荡的熟悉,她也没有必要跟人解释这许多。
  夏见泽又低声道:“倒叫我有些羡慕,不过,又觉得庆幸。”
  甄钰讶然睁大了眼,疑惑的望着夏见泽。
  夏见泽笑了笑,没有再跟她做多解释,转而说道:“我先回去了。明年,慧妃娘娘会帮我辗转提醒父皇,让我分府别居,到时候,也方便出来见走动了。”
  “慧妃?”甄钰目光闪了闪,忍不住劝他道:“说到底皇后才是六宫之主,慧妃越过皇后去恐怕也不甚妥,倒不如请慧妃娘娘跟皇后提一提,这是理所应当的事,相信皇后亦不会不给这个面子。”这事瞒不过皇后,若是皇后知道了,必定不满,不满而起疑,而迁怒,夏见泽可不是她的对手。倒不如把这份“贤惠”的人情送由她来做。
  夏见泽怔了一下,而后缓缓点头笑道:“你说的也对,我回去便跟慧妃娘娘提一提,请她在皇后面前帮着美言几句吧!”
  夏见泽依依不舍的瞧了她,告辞而去。
  临走前,甄钰却又突然出声叫住了他。夏见泽一喜,连忙转身,热切的目光望向甄钰,相问何事?

    第232章 萱娘的嫁妆

  甄钰垂了垂眼,终是抬起头轻轻瞟了一眼,问道:“南边的战争……你觉得,会怎样?”
  又是同忠勇侯府有关!夏见泽眼中不可避免的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嘴里却是轻描淡写的笑道:“不会有事。忠勇侯威名尚在,如今能力更胜当初,这场仗由他主导,取胜只是时间问题。”
  甄钰的神情显然一松,随后笑了笑,向夏见泽点点头:“谢谢你。”
  夏见泽心里有点儿酸溜溜的不太舒服,又不忍心同她置气,勉强笑道:“这有什么值得你谢的?”说着转身去了。
  甄钰这里发了好一会的呆,如果说她对忠勇侯府的态度令夏见泽困惑不解,那么同样,夏见泽对忠勇侯府的态度何尝不令她困惑不解!
  事实果然如夏见泽所料,到了十二月中的时候,南疆那边发来八百里加急战报,这一次,总算带回了好消息。计侯爷接任主帅之位后,立刻调整了原先的作战方针,后来又亲自领兵,孤军深入,马不停蹄绕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垮了叛军老巢,大军趁势掩杀,不过短短二十天,便尽数收复失去的城池,将叛军主力尽数歼灭。南疆叛乱基本平定,剩下的只是善后交涉事宜。
  最迟二月份,大军便可回朝。同时,齐良生和方瞻那边因为朝廷对南疆叛军战争的胜利也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南越王已经将屯在边境的军队调了回去,且主动为朝廷军队提供了千余匹马匹和数万斤粮食以及衣物、药材等。
  御座上的皇帝总算松了一口气,说是终于可以安心的过个年了。瘦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将计侯爷和齐良生均是好好夸奖了一番,如果不是西北那边遭受重创、损失惨重,需要朝廷划拨巨额的银款。他还会更加高兴一点。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胡人想必是安了趁火打劫的心思,今年南下的铁骑数量尤为众多。攻势也格外凌厉,西北军猝不及防,能够抵死守住,已经很不容易了。
  得到此消息后,上京中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事不关己围观打酱油。
  其中最为纠结的要数忠勇侯府了。
  计侯爷打了反败为胜的胜仗,按说计老太太、计夫人等该是高兴自豪才对。可是偏偏计侯爷取代的主帅是简辽,这令计夫人高兴之余心里又十分忐忑,在皇后面前有点儿坐立不安。
  皇后倒是个识大体的,亦是够冷静理智,并没有因此对计夫人摆脸色。反而还含笑向她道了两声“恭喜”。可越是这样,计夫人心里越发不安,且那要解释的话也硬生生说不出来了,弄到后来,心里也不知是欢喜多一些还是忧愁多一些。
  因这件事,简阁老亦十分无趣,脸上下不来,计侯爷大获全胜的消息传来第二天,他便“偶感风寒。略有不适”称病不上朝了。
  皇帝一听说便是满脸关切,特意遣了胡太医前去诊视,各种珍贵的补品药材流水似的往简府送去,又命太子亲自前往简府探视。
  简阁老自觉找回了面子,觉得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仍是牢不可破的,心中既喜且慰。这“病”自然而然也就好了,不过在家中呆了三天功夫,仍旧回内阁办事。皇帝又特意召见,亲自询问关心了几句,简阁老越发放了心,对计侯爷也就没那么纠结了,再一想横竖他也是自己阵营之人,他打了胜仗也是一样,于是便痛痛快快的与同僚们商量起计侯爷班师回朝各种封赏如何进行的大事来,且将简家一切不安定因素一力做主压了下去。
  皇帝一高兴,说是皇室已经许久未办喜事了,便将谷郡王与萱娘的婚事也命择定了吉日,就定在来年三月十八。寿阳太妃自然也乐意凑这个趣,便将原本准备的丰厚聘礼大张旗鼓的下到了左宰府,引来无数闺中女子羡慕不已。
  原本,因战事在前,先时寿阳太妃托仪宁长公主保媒下聘时,只是简简单单的下了几样,当初说的是国家正值多事之秋不宜张扬过后再补上,可有些人却觉得这分明就是借口,因此猜测寿阳太妃并不中意萱娘这个准儿媳妇,左宰府中大多数人亦是如此认为,因此对萱娘非但没有比从前好些,各种冷嘲热讽、明里暗里的刁难反而比之从前更甚,辛夫人对这些事亦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且萱娘也从未在她面前诉过半句委屈,于是众人越发的糟蹋起萱娘来,更有那一起又嫉妒她得攀高枝的,人前人后那些话,更是不能听。如果不是寿阳太妃派了嬷嬷丫头跟在萱娘身边伺候,没准萱娘根本活不到成亲那日。
  好在萱娘这些年也看惯了人情冷暖,对这些冷言冷语和时不时便来一下的挑刺刁难并不放在心上,一味的温柔和平忍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心一意只关在屋里绣嫁衣,对寿阳太妃派来的嬷嬷丫头不住的表示歉意,那三人这才看清萱娘在辛府的地位和萱娘的性子,对她倒是多了几分怜惜,便也收了愤愤不平之心,只管安安静静的守着萱娘和平度日,亦不去争那些闲气。
  当这份令人目瞪口呆的聘礼送到左宰府,抬聘礼的仆人仿佛望不到头,一台一台流水似的往左宰府中送,光是各种名贵锦缎如妆花缎、销金彩缎、捻金番缎、回文绮、鸟兽葡萄纹绮、万事如意锦、紫鸾雀锦、灯笼锦、八答晕锦、织金锦、闪光缎、金雀羽纱以及白狐、火狸、紫貂、灰貂、豹皮等各种皮子便不下两百匹件,其余珠钗环饰、如意香串、金银玉瓷珊瑚象牙各种摆设陈件更是数不胜数,瞧得人眼花缭乱,众人方知。寿阳太妃先前之词非是托辞而是事实!
  这一下子,众人羡慕嫉妒之余又大是懊悔先前不该作贱萱娘,又有一等以己度人的生怕萱娘怀恨在心将来伺机报复心中越发忐忑,于是萱娘居住的小小的梨花榭一时间门庭若市。一天到晚过来道歉赔罪的、讨好巴结的、拉交情的络绎不绝,反倒令萱娘烦不胜烦,偏偏这时候还不好得罪人。不然让人扣上一顶“跋扈”、“忘恩负义”、“忘本”的帽子,吃亏的还是她。
  萱娘这边烦,左宰大人和辛夫人也烦躁得要命。这些聘礼看着光鲜,看着是给左宰府长了脸,可是,这是聘礼啊,是属于萱娘自个的。将来萱娘出嫁,这些聘礼还是要做进嫁妆单子里仍旧陪给萱娘带走的。而且,聘礼如此大的手笔,嫁妆也不能够太难看了,至少不能比聘礼差。不然不但丢了左宰府的脸面,还会落下蔑视王府的罪名,这不是左宰能当得起的。
  总之,这场婚礼左宰府是赔定了,可是再不情愿也得好好的办!
  瞧着那长长的聘礼单子,“事事如意榴开百子点翠嵌宝大盆景一对”、“青铜麒麟一对”、“紫檀雕花洋玻璃大插屏镜一对”、“白玉福禄寿山水人物图插屏一对”、“金镶珠玉累丝香囊八对”、“翠螭纹如意一对”、“百事如意羊脂白玉如意一对”、“翡翠镶金头面两套”、“金累丝点翠嵌珠头面六套”、“……”辛夫人只觉得越看越憋屈,越看头越晕,摘了心肝似的痛,如果这些是给她的亲生女儿茵娘。她自是称意,这说明女儿得夫家看重。将来这些东西都是作为女儿的私人物品陪过去的,女儿也可以此傍身,不会叫人小瞧了去,可是,这只是给一个名义上的“嫡女”。叫她如何甘心!
  “老爷,这嫁妆,妾身可怎么置呀!”辛夫人指着满满的聘礼单子向辛老爷诉苦:“这寿阳太妃也不知是怎么搞的,难道不知道咱们嫁的是庶女吗!这不是,存心出难题吗!”
  要说这聘礼、嫁妆的事,一般而言双方在谈妥婚事的时候也会相互给一个暗示,总要弄得旗鼓相当方可皆大欢喜,省得到时一方难做。可是寿阳太妃膝下就一个儿子,又是身份尊贵,太妃为儿子娶媳妇当然不可能小气了去,辛夫人心里也是有了预防针的,只是她没有料到,她的预防针跟这事实比起来简直是连看都不够看!
  辛老爷心里也憋屈,闻言冷笑道:“怎么置还用我教你?当然是比照着聘礼置!萱娘自幼养在你膝下是过了明路上了族谱的,怎么能说是庶女?再说了,谷郡王可是皇上的亲侄儿,这婚事能马虎吗!你也不用脑子想想!”辛老爷其实心里还隐隐有责怪辛夫人的意思,如果当初她妥妥当当的将萱娘与甄府的婚事定了,哪儿还有后来这么些破事?说到底是她办事不力,这后果就该她来承担。
  辛夫人听了这番话火气更加一股一股的望心窝上拱,见丈夫明显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亦不服气道:“老爷说的倒是轻巧!这单子老爷自己细细看一看,把整个辛府掏空了也不够陪的!”
  “不见得吧?”辛老爷立刻反驳道:“这么些年你给茵娘不是置了好些东西吗?先给萱娘便是了!还有你的嫁妆——”
  “老爷!”辛夫人气得肝一阵一阵的疼,哆嗦着叫道:“老爷也知那是我为茵娘置办的,如今给了萱娘,将来茵娘怎么办?至于我的嫁妆,自然也是陪给我的女儿的!”
  辛老爷目光定了定,眸中突然闪了一闪,盯着辛夫人缓缓说道:“平日里我见你对萱娘和茵娘都是一般的好,并不曾分出彼此薄厚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萱娘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她不是叫你一声‘娘’?我始终不明白,萱娘小时候还肯跟我亲近,后来连一句话也不肯多跟我说,夫人,你是不是——”
  “老爷说这些,是要妾身的命吗!”辛夫人既惊且怒,含泪颤声道:“老爷既有此疑心,不如咱们这就把萱娘叫来,大家当面说个清楚,省得老爷在背后疑神疑鬼叫我里外不是人!妾身若真要耍手段,说得难听点,老爷以为萱娘还能够好好的活着在这个世上吗?府中庶女多的是,妾身也未必非要挑了萱娘养在膝下不可!”辛夫人说毕,忍不住以帕拭泪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不说也罢,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你有什么可委屈的!”辛老爷心中本就烦乱,再说了,他对萱娘的生母的感情也并非什么刻骨铭心、山盟海誓的深情,不过是比旁人更喜三四分罢了。佳人已去多年,那份感情也早就淡漠了,再加上萱娘这些年跟他着实不亲,他对她也没有多少真心的父女之情在里头,这一番话也不过是顺势联想到便顺口而出而已,别说辛夫人甚有道理的矢口否认,便是辛夫人承认确实如此,他也不见得会为萱娘做主。
  辛夫人这才放了心,顺势吸了吸鼻子收了哭声,放缓了声音拭泪道:“老爷只顾嘴上一时痛快,也不管人受得了受不了这些话!”
  辛老爷微微蹙眉,没理会她这话,只说道:“这嫁妆的事,你还得多操心。”
  被逼到这一步,辛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便是挖心挖肺的不舍也只得咬牙吞下了,想了想,叹了一声,忍着割肉的痛柔顺的说道:“老爷说的是,萱娘也是咱们左宰府的嫡女,她的婚事自然不能马虎叫人小瞧了去!那一整套的黄花梨木家具本是为茵娘备的,便先给萱娘吧!还有一尊镶宝石九重春色图盆景、一尊掐丝珐琅珊瑚宝石花卉盆景、一套细叶紫檀座框的十二扇四季花卉双面绣屏也是为茵娘备的,都给萱娘好了!再从我的嫁妆里挑二三十件上好的金玉瓷器字画摆设、五六套上等的首饰头面;官中再配各种锦绣彩缎四季衣裳鞋袜、珠宝首饰、金银器皿箱笼等物,再陪两间铺子、两处田庄、八千银子,老爷以为如何?”又说道:“咱们左宰府哪儿能够比得上寿阳王府呢?妾身觉得这已经足够了!”

    第233章 嫡母的“好心”

  辛老爷略算了算,也觉心痛,便点点头道:“这样就好!只是那铺子和田庄要挑好的,别让人说闲话!两处田庄有点儿少了,再加两处吧!”辛老爷想想“四”字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不太吉利,加到六处自己也觉舍不得,便又改口道:“罢了,就两处田庄吧,记得要选好一点的!至于银子,就给一万两吧!”
  无端端又加了两千银子,铺子和田庄又没有了可作手脚的机会,辛夫人心里气闷得几欲吐血,脸色也有些发白,强颜欢笑点了点头:“老爷既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嗯!”一件大事解决,辛老爷心中也松了口气,略坐了坐说了几句闲话便出去了。
  辛夫人这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端起茶碗喝水的手都有点儿微微发抖,她勉强饮了两口茶,消了消火,便将茶碗往身旁高几上一顿,沉着脸喝道:“去,把三姑娘请来!”
  这些东西,她总不能白白的就这么送给萱娘,总得做点什么心里才舒服。
  萱娘一听辛夫人传唤自己心头便微微一沉,当即便命更衣梳妆。
  名儿响脆的答应一声,从衣橱里挑了一件颜色鲜亮的织金妆花缎绣牡丹滚边褙子、浅橘色亮缎云纹百褶裙,笑道:“姑娘如今也该打扮得鲜亮些了,这身衣裳配上太妃赏的那套赤金红宝石头面和芙蓉暖玉步摇正衬姑娘!”这些日子名儿也没少受人的气,这一回萱娘长了脸,她也跟着扬眉吐气。便想要出一出心底这口恶气。
  萱娘见了却是微微摇头轻轻似笑似叹,嫡母的脾气她揣摩得再透彻不过,寿阳王府那份聘礼必定将她刺激得要跳起来,自己再这么花枝招展的过去。不是分明送上去给她出气吗?婚事虽然已经定了下来,但是在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对于她来说,什么样的变故她都受不起!如今还不是尽撤心房的时候!一步踏错满盘皆输这种事,她绝对不容许出现在自己身上。名儿这丫头,到底有些心浮气躁了,回头还得好好的叮嘱叮嘱。
  “又不是出门做客,穿那样的衣裳做什么?”萱娘抬手整了整乌油油的一头秀发,含笑吩咐道:“就穿那套白底红玫瑰印花对襟褙子、淡蓝长裙。再随意挽个发,簪那支玳瑁金丝莲花钗便可。”
  “可是姑娘——”名儿一怔,对上萱娘那双黑幽幽宠辱不惊的眸子,忙又改了口,笑着答应一声。将手上的织金妆花缎褙子放回去,取了萱娘说的那套半新不旧的衣裳来。
  寿阳王府过来的桂嬷嬷见了不由暗暗点头,心道太妃有福,挑了个端庄稳重的好媳妇!便笑着上前扶萱娘,招呼银波、宝珠:“还不快替姑娘梳头,打了水来伺候姑娘洗脸!”
  一时收拾妥当,萱娘在名儿和桂嬷嬷的陪同来来至辛府正院,辛夫人穿着一身青金色的对襟褂子、宝蓝绣折枝菊花马面裙,正端庄的坐在上首。笑吟吟的等着萱娘。
  “萱娘给娘请安!”萱娘面容恬静,态度恭谦得体,一上来便规规矩矩的垂首福身下去。
  辛夫人抬头,看到萱娘身上家常的打扮,头上、衣裳上装饰亦仍是从前家常那般,并不曾大出风头。不由心头一怔,原本存着的要敲打敲打的心思也不觉收了起来,遂含笑向她抬了抬手:“咱们母女之间哪儿这么多的礼数,快坐下,坐下说话!”
  “是,娘!”萱娘微笑着答应,眉目舒展,一派柔顺自然,至从前的座位上坐下,抬头向辛夫人笑道:“娘今儿叫女儿过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呵呵,如今还能有什么事呢,还不是你的喜事!”辛夫人笑了笑,然后将辛府为萱娘准备的嫁妆细细的说了一遍——主要也是为了说给桂嬷嬷听,然后又问萱娘可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萱娘听得早已有些不安,这不安倒不是完全装出来的,她实在也没有料到,辛老爷和辛夫人会这么大方。寻常庶女出嫁,四五百两银子的嫁妆了不得了,便是养在嫡母名下的庶女,也不过七八百两,萱娘这门亲事与寻常又不同,可照她估计,最多也就一万两了不得了,谁知光是现银就陪了一万两,而那一整套的黄花梨家具,便是有钱也不一定买的来!
  “这,女儿怎么敢当!实在是——”萱娘不安的站了起来,双手捏着裙边,望着嫡母,满脸的无措、歉意和不安。
  辛夫人面上仍是含着笑,先是眼角悄悄瞟了桂嬷嬷一眼,见桂嬷嬷面上的神色显然是较为满意的,这才向萱娘笑嗔道:“这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你是养在娘膝下的嫡女,又是嫁去王府做正妃的,这份嫁妆备得太仓促,娘还怕寒碜了你呢!”说毕又与问萱娘嫁衣绣得怎样了?这些日子可休息得好?可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一派慈母做派。
  萱娘少不得一一恭敬回答,配合着嫡母。
  说着辛夫人将眼一瞟,辛夫人的贴身大丫头宁紫便赔笑着招呼桂嬷嬷和名儿道:“夫人昨儿挑了好些首饰花样要打给姑娘的,只不哪些更好,嬷嬷和名儿妹妹是姑娘身边的人,必定知晓姑娘的喜好,还随奴婢下去挑一挑如何?”
  桂嬷嬷和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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