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谋略-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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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钰轻轻“嗯”了一声,不自禁挽着他的胳膊,斜斜的靠在他的肩头。计世宜的手随即抚上,揽着她的胳膊,一路无话。
计世宜特意吩咐车夫找了杭州城最繁华区域中赫赫有名的大客栈落脚,这样的地方,相对来说更加安全。
打发了车夫,两人要了两间相邻房间,计世宜看着甄钰收拾妥当了,便让她在客栈中休息,自己出去一趟。甄钰也猜到他八成是要去同什么人联络,笑着点头答应了。
计世宜一直到夜幕降临才从外边回来,告诉甄钰说两日后乘快船上京,又笑道:“我还从来没来过江南呢,这回正好,这两日咱们可四下逛逛。”
甄钰见他精神面貌比之往日大有变样,眉目舒展间透着快意,便含笑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计世宜一怔,满含笑意的目光在她身上脸上逡巡,笑道:“这你也看出来了?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我想什么都瞒不过你!”说毕将她拥入怀中,下颔在她额上亲昵的蹭了蹭。
甄钰轻啐她一口,脸颊微微一偏,笑道:“你还不说呢!”
计世宜浓眉一挑,低声道:“定郡王已经回到上京了,秋心、秋朗他们也已经回了上京,如今就等咱们了!”
甄钰心头一紧一松,道:“秋心她们,没事吧?”
计世宜轻描淡写道:“受了点儿轻伤,无性命之忧。”太子稳做螳螂,自以为十拿九稳,却不想身后早已被黄雀瞄上了,如果不是偶然被他们发现了空城计的秘密,安排下的暗卫们不得不提前动手,太子的的损失将更加惨重,不过就是这样,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计世宜只是觉得庆幸将甄钰带在了身旁,他没想到太子气急败坏之下失了理智一般,明明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使团中,仍派人在葫芦口伏击,死伤无数。多亏了温和泰,如果没有他镇定自若指挥大局,恐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真的只是小伤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甄钰不由得紧张起来,继而满脸疑惑向计世宜问道:“这没道理啊,咱们在那镇子上遭受了伏击,按理说他们已经知道咱们不在使团中了,为何还要设伏?太子这么做,不是太蠢了点吗?”在甄钰的印象中,太子可从来不是一个蠢人!
计世宜听她这么一说也有点儿疑惑起来,笑道:“这也难说,想必他是恼羞成怒了也不一定!”太子暗中安排了那么多人手,本想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的,不料反而被他们趁机解决了不少,他一时狂怒失去理智也很正常。想必如今他的日子也极不好过吧?
这么大的事,皇帝不会轻易息事宁人的。
看着甄钰仍是一脸思索有点儿发怔的模样,计世宜不由失笑,忍不住在她光洁细嫩的脸颊上轻轻拧了一把,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杭州可是个好地方呢,嗯,钰儿想不想好好逛逛——明儿,我带你去逛西湖,好不好?”
计世宜的声音乍然温柔了下去,幽深的眸子中闪烁着点点情义,甄钰面上一热,揽着他的腰伏在他怀中柔声笑道:“好,虽不是一行桃树一行柳的阳春三月,芙蕖解接天、垂荫匝地亦另有一番风味。”
计世宜一怔,不觉取笑道:“听钰儿这么说,倒像是来过一般!”
甄钰微微一笑,说道:“虽未来过,心向往之。”
终于有这一天,与爱人相携来到杭州西湖,这是前世半玩笑半认真许下的心愿,不料却是在今世圆满了!甄钰微微抬头凝视着眼前的男子,温柔而专注的目光轻轻描摹着他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宽阔的额头,薄唇轻抿,浓眉朗目,眸光湛湛,神情刚毅凛凛不容侵犯,这个男人,该是她一生的良人了吧?他爱护她,尊重她,也有能力保护她。在他的身边,无论面对什么危险,她的心从未有过慌乱与绝望。他从不对她说什么信誓旦旦的言语,她却能从他的行为神情中洞悉一切!
此生得他相伴,前世今生,都圆满了!
“我是不是很好看?”计世宜见她目光温柔怔怔的看着自己,心口不觉微微的有点发热,幽深的眸子深处流转着灼灼的波光,薄唇轻勾,含着戏谑的笑意。
甄钰满腔的旖旎柔情顿时被他这句自恋的话打破,薄面含嗔,眉目微窘,嗔着他道:“无聊!”
计世宜愉悦的大笑起来。
一宿无话,次日用过早饭,两人便往西湖畔去。
湖畔风景依旧明丽,游人依旧如织,携手爱人漫步其中,甄钰心情格外的好。
二人说笑着从白堤横穿西湖,如丝垂柳的白堤之外大片大片的莲叶荷花铺呈而去,风吹过,翻起碧浪滔天,携带着清淡的荷香扑鼻而来,极目远眺,心清气爽。
“这西湖的风光果然是好,难怪那么多人总惦记着!”计世宜感慨一声。
甄钰闻言“扑哧”一笑,她倒觉得,身边这个男人看她的时候好像比看风景的时候要多的多!
“你看那座山,不如咱们登上去,登高远眺,许是另有一番滋味呢!”甄钰指着湖畔的宝石山笑道。
计世宜微眯着眼打量打量眼前的山峦,抬手拂了拂她汗意微显的红润脸颊,笑道:“你不累么?我怕又把你累着了!”计世宜对这一路上的逃亡过程很是怨念,总觉得亏欠她许多。
甄钰眨了眨眼,狡黠的笑道:“我累了不是还有你吗?”
计世宜一怔,眸中骤然一亮,呵呵笑道:“钰儿说得是,我背你上去。”这山跟西北的比起来太小儿科了,他还不放在眼里。
甄钰见他说风就是雨吓得忙退了两步,笑嗔道:“这儿有人!”
计世宜笑嘻嘻的点点头,认同的“唔”了一声,然后又暧昧的凑在她耳畔意味深长坏笑道:“咱们这就去找个没人的地儿?”
“你——”甄钰瞪了他一眼便往前走,双颊热辣辣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是越来越脸皮厚了!
“钰儿,等等我!”计世宜一笑,忙赶了上去,不由分说握着她的手宣示自己的主权,对某人嗔过来的白眼视而不见,横竖就要是他的人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两人沿着山脚的曲径慢慢往上攀登,这一带山脉风景清幽,两人一边赏景一边亲亲热热的说着话,信步所至,走到哪里算哪里,一路而来疲惫的身心俱舒畅许多。
两人来到一处山坳,放眼所见翠竹参天,不时有清越的鸟鸣声在枝头响起,配合着绿草覆盖的山间潺潺叮咚小溪流,心境越发开阔。
计世宜扶着她坐下休息,含笑道:“等会儿我背你上去。”
甄钰想起前话,目光不自觉往四下里溜了溜,计世宜狡黠的目光闪了闪,笑嘻嘻道:“这儿没人……”
“你——”甄钰笑着抬手欲打,猛然听到竹林深处传来一声惨叫,两人俱是一怔。
在这幽深寂寂的竹林中闻听惨叫突兀,甄钰顿觉浑身泛起一层渗人的凉意,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望向计世宜。
计世宜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欲说话时,又传来两声,期间还夹杂着双方争执喝骂。
细细辩听,是从前方拐弯后传来的。
“我们过去看看?”计世宜征询的望向甄钰。如果她不去,他自也不会去惹麻烦,只不过碰上了这事,若是不亲眼见了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担心她心里会放不下,这样反而是坏事。
“去吧!”说话间甄钰已经起身,心头也安定了下来。有他在身边,那么厉害的刺客都不怕,在这鸟语花香的繁华城中,还有什么可怕的?
两人悄悄移步过去,争执的声音也更清晰起来。
只听得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咬牙恨声道:“老东西,你还真能躲!嘿嘿,找了这么个地方享福,爷们真是小看了你了!既然撞上了,你还想逃?乖乖的跟爷们回去吧!爷们还靠着你将功赎罪呢!”
“你别做梦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含糊道:“我早就是个该死之人,岂会受你威胁?”
“那么他呢?你舍得让他死吗?”男子夜枭般尖锐的声音咯咯大笑起来,讥诮道:“他可是你的儿子啊!哈哈,爷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多出个儿子来了!莫不是半路捡来的野种吧!”
男子说着得意的大笑起来,冷不防“啊!”的一声惊叫,咆哮怒喝不已。
窸窸窣窣的杂乱声中,只见老人的儿子猛然死死抱住那男子大声叫道:“爹,你快跑,快跑啊!”
“你们谁都跑不了!给脸不要脸!”男子狂怒暴喝,用力一挣将老人儿子甩开,他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抬脚就给了老人一脚,嘴里恨恨骂着。
“是宋大夫和老宋大夫!”那老人的儿子被踉跄甩开,甄钰和计世宜这才猛然看见他的脸。
“快,快救他们!”甄钰一时大急。
计世宜对那施暴男子本就十分反感,闻言大喝一声飞身上前,将那男子一掌打得飞了出去。
宋大夫顾不得别的,忙奔到爹的面前将他扶着坐起来,甄钰同时亦奔了过去,叫了一声“老宋大夫、宋大夫!”帮着他一起扶人。
“甄姑娘?”宋大夫十分诧异,老宋大夫哼哼呻吟着抬起头来看见是她,亦呆了一呆。
“你是什么人?”那男子眼看得逞不料被人冷不防拦了去,心中甚怒,正恨恨的瞪着计世宜。
计世宜挑了挑眉,清冷冷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盯着他一字字冷声道:“魏关?”
“你、你认识我?”那男子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瞪着计世宜仿佛见了鬼,在计世宜倾压而来的气场下,突然觉得腿脚发软,那一股狂怒欲报复的怨气瞬间消逝得空空荡荡,身不由己往后退了几步,突然转身欲逃!
第386章
计世宜哪儿容他逃走?暴喝一声抢上前去,怀中匕首出鞘,银光一闪,纵身落地事,那叫魏关的男子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轰然倒地气绝。
甄钰脸色微微发白,身子软了软。宋大夫和老宋大夫也是神情一凛,被计世宜的狠厉吓倒了。
计世宜若无其事的将匕首收好,走过来向甄钰安慰示意点点头,皱眉道:“老宋大夫怎样?还能走吗?咱们快点儿离开这!”
“你、你——”老宋大夫瞪着他嘴里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完整话来,半响冷冷道:“多谢两位援手,老朽父子就不敢再给两位添麻烦了,两位请自便吧!”
宋大夫一直在盯着甄钰看,神情有些发怔,听到父亲这么说,他也有些为难,向计世宜苦笑了笑。
计世宜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行为吓着他们了!他心里不禁懊恼,虽说这种事对他来说家常便饭而已,面对敌人时自然而然气场就露了出来,可他们几个跟他不一样啊!
宋家父子倒还罢了,计世宜有点紧张的望向甄钰,却见甄钰亦正抬头凝眸望向自己,目光对上,微微笑了一笑。
计世宜心头一松,笑道:“钰儿你不怕?”
甄钰摇摇头,淡淡说道:“我知道你怎么做必定有你的理由,你不是滥杀无辜的凶残之辈。”
甄钰这话似乎是说给老宋大夫父子听的,老宋大夫的脸色顿时微微变了变,扭了头不说话。
计世宜听了这话心里感动得要滴出蜜来,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亲一亲,便说道:“那人是贾家的暗卫头领之一,先前逃脱了,没想到却是在这儿遇上。我让人画过他的画像,所以认识。”计世宜说着又向甄钰道:“钰儿,咱们不宜在此久留,还是快点儿离开吧!”
甄钰听他这么说心头也是一紧,不错,虽说已经摆脱了追踪,可谁知道会不会又生变故呢?小心点儿总不错!
甄钰见老宋大夫的脸色显然缓和了许多,目光向他们扫了扫,便笑道:“不如一起下山吧,彼此也有个照应,老宋先生请别介意。”
老宋大夫没有拒绝她,目光灼灼在计世宜面上打量打量,说道:“贾家?是大理寺卿贾广宁家吗?你又是谁?”
“在下忠勇侯次子计世宜。”
“西北打仗的那个?”
“是。”
老宋大夫目光闪了闪,忽然又道:“你们俩怎么会在一块儿?”
这话也正是宋大夫想要问的,听见这话不由得望向计世宜,眉头微微的蹙了蹙。
甄钰顿时有些尴尬,下意识向计世宜望去。计世宜一笑,淡淡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儿的好!至于我们,钰儿她会是我的妻子。”
老宋大夫没说什么,宋大夫看起来确是吃了一惊,嘴唇动了动,终是迟疑着说道:“即便如此,男女授受不亲,两位如此结伴私游,总是不太妥当。计公子若是当真为了甄姑娘好,就不该如此。”
“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先离开吧!”出乎意料的,计世宜尚不及说什么,甄钰却抢着说了。计世宜心中得意,温柔的向她回以一笑,随即道:“我来背着老先生下山吧!”说毕瞅了一眼草丛中倒下的尸体。
几人俱明白其中之意,也不多言,当即就下了山。
宋大夫在前边领着路,沿着山脚穿行,大约行了有大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幽僻的山谷中,绿树山色间搭建了一座带院子的茅舍,这便是他们安在此处的家了。
老宋大夫年纪大了,被魏关伤着了腿骨,进了屋里,计世宜将他放下,宋大夫招呼着计世宜和甄钰坐下,客套了两句,便为老宋大夫上药、擦药的忙碌着。
计世宜含笑凝着甄钰,心里真是越看越爱。她信他、懂他,还有什么比这更叫他高兴的?
两人略歇了一会儿,计世宜便示意甄钰,起身告辞,又向宋大夫道:“此处恐怕已经不甚安全,两位还是另寻住处的好。”
宋大夫一见他们要走,神色间竟多了几分焦急,挽留道:“两位再多留一会儿吧?还没好好谢过你们呢!若是不嫌弃,留下用顿便饭也好啊!”
甄钰忙摇头笑道:“我们也该回客栈了,就不打扰两位!两位不必客气,保重!”
老宋大夫最厌恶被人打扰,这一点甄钰和计世宜都很清楚,哪儿能够这么没眼色的留下来给别人添堵、也给自己添堵?
宋大夫一时没了话说,神情却是有些不甘。计世宜见他这样不由疑心大起,下意识的将甄钰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笑道:“钰儿说得是,宋大夫还要照顾老宋先生呢,我们怎好还在此添乱?”
不料内间隔断里的老宋大夫突然出声叫道:“你们俩都先别走,留下来吧,我老头子还有事要同你们说。”
计世宜和甄钰相视,满头雾水。甄钰脑子里突然闪过胡太医当时找上门去试探的那些话,心头一时大震,面色也微微变了变。
身边的计世宜察觉到了她的反常,不觉握着她的手关切道:“钰儿?你是不是不舒服?”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吃了不少苦,计世宜整天最担心的就是甄钰的身子。
“我……”甄钰嚅嚅动了动唇,摇了摇头小声道:“既然宋老先生这么说,咱们便留下来吧!”
老宋先生叹道:“这就对了,两位请进来吧!”
计世宜和甄钰相视一眼,答应一声便走了进去。临走前,计世宜随意瞟了一眼,却见宋大夫欲言又止,目光闪烁之间颇有几分复杂之意,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一叹。
两人进了厢房,老宋大夫躺在榻上,身上半搭着半旧的薄毯,空气中流淌着浓浓的刺鼻药味。
老宋大夫蜡黄脸色中显着憔悴,无力的半靠在床头,看得出来精神气色都不是太好——也难怪,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受了魏关那样折腾一番,能保住半条命就不错了!
“敝处简陋,委屈两位了,请随便坐吧!”老宋大夫微微笑了笑,向他二人和善的点了点头。
两人都是一怔,一时之间有点儿回不过神来。见惯了老宋大夫板着个脸对人爱理不理的样子,他这乍一转变,还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您、客气了!”计世宜有点儿手足无措的抬了抬手,竟有一刹那的失态。
老宋大夫包容的微微笑了笑,含笑点了点头,示意二人坐下,二人这才缓过神来,坐在一旁的木凳子上。
老宋大夫的目光毫不遮掩的在他二人身上流连,苍灰的眼珠子中波光轻泛,一时间,他的神情变得古怪而复杂起来,似叹似慨,似悲似喜。他明明在看着他们,却又像是通过他们在看他心中所想的人,还有事。
计世宜也感到了怪异的气氛,但他素来沉得住气,心中虽然纳罕,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向甄钰瞟了一眼使个眼色,眸光微微下垂,任由老宋大夫将他看个够。
“咳,”老宋大夫咳了咳,终于开口,淡淡笑道:“想必两位心中定是好奇,为何会在这儿碰见我们父子,为何又被那魏关那厮纠缠吧?”
甄钰不说话,只是望向计世宜。有他在,这种开口应对的事自是以他为主。
计世宜点点头,说道:“老先生离开南京,想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老宋大夫叹了口气,突然说道:“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说起来,跟你们计家有莫大的关系!你是计秉毅的儿子,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无论你信不信,无论你听了之后做何反应!我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这件事,我不能带进棺材里去!一次次碰上你们,也许,这是冥冥中注定的天意!”
计世宜心中大震,面上也微微变了变色,浓浓的长眉挑了挑,冷睿的目光凝向老宋大夫,却依然没有开口。
甄钰却是低低的“啊”了一声,胡太医的话在耳畔嗡嗡的震响回复,震得她的心也不受控制的剧跳起来。
计世宜察觉到她的异常,忙握住她的手,关切道:“钰儿,你怎么了?”
“我没有事,”甄钰摇了摇头将手从他的掌中抽了出来,苍白的脸色望向老宋大夫,问道:“您,老先生,不知可认识太医院的胡院判?”
老宋大夫脸色大变,睁大着眼吃惊道:“你怎么知道!你,你还知道什么!”
听他这么说甄钰突然之间反而冷静了下来,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猜的,不知我猜对了没有?”
老宋大夫惨然一笑,自嘲道:“甄姑娘很聪明,不错,我不姓宋,我姓胡,二十年前太医院的院判是我。”
计世宜大震,片刻之后确是轻叹道:“原来是您,难怪,难怪有这般的医术!”那张金疮药改良的药方、那治疗瘟疫的药方,如果出自浸yin医学几十载太医院院判之手,这才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