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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朱门嫡杀-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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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一连串惊叫声,昏迷的少女生生从石阶上翻下,直滚到片片血污里才停住。

转眼之间,刚才还高高在上,绰约出尘的少女便沾了满身血痕,狼狈不堪!

看着这一幕,明华容幽冷眸中闪过一丝讥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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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5 针锋相对

直到那少女像滚地葫芦般滚到刑凳下,专注行刑的婆子们才发现不妥,顿时慌做一团:“三小姐!天哪!三小姐怎么会来这里!”

“我们竟冲撞了三小姐,完了完了,夫人一定饶不了我们!”

“老天,怎么会这样!”

……

原来,这清高出尘的少女竟是白氏的第二个女儿、三小姐明霜月!

顷刻之间,院内乱做一团,婆子们魂飞魄散地丢下板子,七手八脚将昏迷不醒的三小姐搀起。与此同时,刚才被吓傻的丫鬟们也终于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围上来查看情况。

见三小姐牙关紧咬,不省人事,几个丫鬟都知道闯了大祸,她们定然逃不了护主不力的罪名,说不定还会被溺爱女儿的白氏打一顿再撵出去发卖。一时间,人人自危,几个胆小的甚至还哭出声来。

原本在屋内悠闲喝茶的许嬷嬷听到哭声,起先还以为是明华容吓哭了,正想趁势数落几句,和竹枝一起取笑下这个放养小姐,哪知哭声却越来越响,明显不是一个人在哭。

推开房门一看,她不禁疑惑道:“你们不是三小姐身边的人么,在这里围着做什么?”

近前一看,发现被婆子们半扶半抱着的那人竟然是明霜月,竹枝吓得软倒在地,许嬷嬷只觉魂飞魄散:“天佛老爷,这是怎么了?”

婆子们七嘴八舌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并再三强调是三小姐突然带人冲进来的,与她们无涉。几个丫鬟自不肯依,硬说是她们不知避让,冲撞了三小姐。

双方争来辩去吵个不休,直到许嬷嬷断喝一声,才算了解:“够了!没见小姐昏了吗,先送回房请大夫来看是正经!”

她自认此事与自己无关,加上这祸事确实不小,纵是她有心卖三小姐的丫鬟们人情,也断断遮掩不住,便索性摆出一副秉公办理的模样。

一名年纪大些的丫鬟上前一步,忍泪说道:“秋霁没伺候好小姐,被罚也是心甘情愿。但嬷嬷和竹枝姐姐既然在这里,想来夫人定是会责问的。”

“你——”许嬷嬷气得一抖,但也猛然悟到秋霁说得不错。以夫人的对三小姐的疼爱,凡是在场之人定然都脱不了干系。

——得想个法子将这横祸免了才好……

正思量间,许嬷嬷猛地看到了稳坐一旁,看似吓呆了的明华容,顿时眼前一亮:是了,如果将此事责任推到夫人素来厌恶的大小姐身上,夫人盛怒之下,肯定不会细究,届时她便可以逃过一劫!而以明华容懦弱的性子,定然不敢分辨,还不是全由着自己编排!

想到这点,许嬷嬷刚要说话,却见明华容抢先一步站起,一脸惊慌地说道:“这位就是三妹妹明霜?她昏了这么久,你们竟不去叫人 ?'…3uww'我要禀告母亲,让她快来救三妹妹!”

说着,明华容提起下裙疾步往外走去。许嬷嬷本能地想拦住她,但周围都是人,稍一耽误,明华容纤瘦的身影便消失在院门之外。

听到她最后那句话,说是要去找白夫人,许嬷嬷又将心放回了肚子里:这死丫头还不知道夫人多不待见她呢,居然想去找夫人告状,那就等着瞧,夫人究竟是信谁的话!自己不如留在这边好生照料三小姐,说不定还可以趁机邀一功。

这么想着,许嬷嬷便指派婆子们速速拿屉凳来将明霜月抬回小院,又打发她的大丫鬟秋霁和竹枝一起前去向老夫人等禀告这边的事情,顺便还让婆子到二门外吩咐跑腿的小厮,拿了名帖去请常请的大夫过来。忙到十二分去。

当依旧昏迷的明霜月刚被抬进闺房内安置下,院门处便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许嬷嬷心道来得好快,便刻意将声音放高了些:“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打水来替小姐收拾,再将帐幔放下。过会儿大夫就要过来了,小姐的玉面岂是能让外人得见的。”

分派的功夫,脚步声已来到睡房门口,许嬷嬷这才装作刚发现有人来的样子,故作惊慌地福了一福:“奴婢一时不察,竟未及时拦住三小姐,让小姐受了惊吓以至昏厥,实在该死!”

她满心以为夫人斥责几句便会饶过她,转而去发作明华容,不想,回应她的竟然是另外一个人:“护主不力在前,主子昏了又不顾她的安危,只顾着推御责任,你这老虔婆的确该死!”

听到这出乎意料的熟悉声音,许嬷嬷目瞪口呆地抬起头来,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老夫人,怎么会是您?”

在丫鬟婆子簇拥下前来的竟然不是白夫人,而是被杨妈妈搀扶着的老夫人!

一听这话,老夫人顿时怒道:“怎么不是我?孙女出事了我自然要来看看,否则还不知要被你怎么糟践!调教出你这等刁奴,你主子也难辞其咎!”

这话实在太重,许嬷嬷赶紧跪下去将头磕得怦怦作响:“奴婢挂心三小姐,一时不慎说错了话儿,还请老夫人饶过奴婢这遭!”

但一边求饶,她却一边在想,究竟是谁的耳报神知会到老夫人耳边?而向来对夫人及两位小姐隐有敌意的老夫人,又如何会亲自过来探看三小姐?

正思索间,她眼中突然捕捉到一片眼熟的素色裙裾,而它的主人,正轻声慢语地和老夫人说话:“……当时血肉横飞的,我吓得动也不敢动,也没注意到三妹妹是何时进来的。等我缓过神来,便听见许嬷嬷在骂其他人,说三小姐都是她们害的,和她无关。只是孙女却想,无论是谁的责任,最要紧的便是请大夫来看诊,三妹妹都昏厥了半日,若是耽误出什么毛病来,岂不遗憾终身。似许嬷嬷这般,不说去请大夫,还唬住其他人不准去,实在是教人不得不起疑心。再者,倘若成了风气,咱们府上的下人遇上什么事都只顾把自己摘出来,还有谁想着忠心护主?”

这话十分有道理,不但周围人听得连连点头,连原本只想借机发作白夫人亲信的老夫人听罢,也不禁动了火气:“府上每月大把地贴银子给你们,可不是为了供菩萨的!似这等黑心肝的恶奴,就该罚一警百!”

闻言,许嬷嬷不禁又气又怒,争辩道:“老夫人,奴婢也算府上的老人了,多年来的忠心耿耿都是各位主子看在眼里的,您何以只听大小姐一面之辞便要发作奴婢?大小姐说的那些话儿,奴婢可从未说过!再者您刚才也亲眼看见了,您过来时奴婢正忙着照顾三小姐,又哪里像大小姐说的那般可恶了?”

听她这么一说,老夫人也觉有理,不禁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明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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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教了墨编,说今天还有半天的推荐时间,汗……原来还以为只到昨天为止,糗大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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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6 许氏被罚(二更)

被老夫人质疑,明华容也不分争,只不胜叹惋地看着许嬷嬷,轻叹道:“旁的不论,你看三妹妹斗篷上的血痕都干透了。这大冷的天儿,水渍干得极慢,若不是你耽误得太久,这血渍何至于就干了呢?”

其实,浅薄的血渍干涸起来比水快得多,明华容前世不知受过多少次伤,自然深知个中关窍。但身旁的人从未吃过她那份苦,闻言都争相打量挂在榻前的斗篷。见上面果然有斑斑血迹,风干成一团一团的深褐色,映在暗纹锦缎的白底子上分外扎眼,不禁都信以为真,再看向许嬷嬷的目光,便相当不善。

这些年来许嬷嬷在明府可谓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何曾吃过这等暗亏?早年的忍让功夫早不知丢去了哪里,气性一上来,不假思索便冲口而出:“你休得血口喷人!便是我耽误了下,也不能说就是对三小姐起了坏心!”

这话甫一出口,许嬷嬷便后悔不迭,还没来得及磕头认错,便听老夫人怒极反笑,说道:“三丫头受了惊,不知好歹,你不说快请大夫,反而一昧磨蹭,这样都要抵赖没坏心,那天底下的都是大善人了!我听说你每月有二两银子的例银,几乎快赶得上姑娘的用例了。莫非你还想害了三丫头,再取而代之?”

这笑话并不好笑,也没人敢笑,一片死寂中,只听许嬷嬷将头磕得山响,一个劲儿地求饶。

但老夫人对白夫人积怨已久,加上许嬷嬷又曾数次奉白氏之命,明捧暗顶地开罪过她,新仇旧恨一起发作起来,又占着道理,老夫人如何肯罢休,当即吩咐道:“把她捆了关进马棚去,等三丫头好了再说!”

府内虽是白夫人当家,但老爷明守靖亦相当尊敬母亲,老夫人说的话同样顶用。而且许嬷嬷平时眼高于顶,盛气凌人,不少人都暗暗记恨着她,此时见她落难,无不暗自欢喜,竟是无人替她出头说话。

许嬷嬷连声喊冤,叫得天响。明华容担忧地看向老夫人,说道:“三妹妹还病着,恐怕禁不得吵闹。”

老夫人立即说道:“你们手折了么,还不快堵上她的嘴!”

听到这一声,提人的婆子赶紧拿了块抹布塞在许嬷嬷嘴里。那阵说不出的酸腥味熏得她阵阵发昏,险些没晕过去。但她的心中却更昏昏然:怎么转眼之间,情势就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同了呢?她这高高在上的红人,怎么会受到这般对待?

她不禁挣扎着回头看去,却见明华容正一脸担忧地站在绣床边,与老夫人一起关切地看着昏迷的明霜月,压根就没往她这边多看一眼。似乎刚才因她三言两语便被发落的人无足轻重,不值一顾。

——这大小姐,只怕是个祸害……

不及多想,满心愤恨的许嬷嬷已被用力拖走。

如愿发作了白夫人身边的红人,老夫人只觉扬眉吐气,连走路都轻快了几分。心不在焉地看过明霜月,潦草叮嘱了几句院内的丫鬟,也不等大夫过来,老夫人便扶着杨妈妈的手回房了。明华容亦与她一起离开,只不过回的是自己的小院子。

“小姐!”见她回来,青玉险些喜极而泣。打从天蒙蒙亮起明华容便被叫走,直到快晌午才回来,青玉这一上午的功夫几乎没将门望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见青玉不住对自己嘘寒问暖,明华容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暖意: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关怀自己的。

她将上午的事大致对青玉说了下,小丫头脸一下子就白了:“打板子多吓人哪,当初我在县城里时,就亲眼看见隔壁小孩调皮跑去看衙门行刑,结果被吓得哭了一宿,大病了一场才算完。夫人怎么能让您去观刑呢?真是——真是——”

明华容嘲讽一笑:“自然是想让我也病一病了,可惜最后病的却是她亲生女儿。”

“那可真是老天开眼。对了,小姐,那个三小姐怎么会突然跑过去呢?”青玉好奇地问道。

明华容但笑不语。早在白氏让她去观刑时,她便决意将明霜月拖下水,好好享受母亲的这番“深情厚意”。

前世记忆里,精通琴棋书画的明霜月表面一副孤洁出尘,清高自赏的性子,实际功利心却比谁都强,心胸十分狭隘。若谁抢了她的风头,她必要报复回来,再狠狠羞辱对方一番。

明华容前生没有任何技艺比得过她,后来亲手织了一方回文锦,在寿宴上献给白氏,引得不少贵妇人称赞有加。明霜月当面假惺惺夸赞她手巧,隔天帝京便传出她是请绣娘代织的传言,令她百口莫辩。彼时明华容以为是小人乱嚼舌根,直到出嫁后与各户人家走动得多了,才偶然知道,无中生有造出这个谣言的,竟然就是明霜月。

对付这样的人,根本无需大费周张,只要小小炫耀一下,便足以引她入网。

看到人影,故意在明霜月院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明华容就知道她一定会大不甘心地冲去寻找自己,那样的场景对她来说自然太过可怕,被吓昏再大病一场,岂不正如白氏所愿?只可笑白氏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中招的竟是她的女儿。

至于将这事的责任栽到许嬷嬷头上,并非明华容一时兴起。她毫不担心白氏会为许嬷嬷“翻案”,毕竟一个是嫡亲的女儿,还正昏迷不醒;另一个再怎么得宠,也只是一介区区奴仆。在高傲惯了的白氏心里,当然是女儿更重要。而且,许嬷嬷被罚,还关系到另外一个人……

明华容正暗自出神间,大厨房已着人送来了午膳。青玉连忙一一摆好,让小姐趁热快吃。明华容坚持要与她一起吃,再三说了几次,青玉才满怀感激地上了座。

今天的饭菜依旧与昨天的晚餐一样素淡。夹起不见半点油星的青菜,再看看自己瘦小的胳膊,明华容不禁皱了皱眉。不是她嘴馋,但这孱弱的身体想要养好,饭菜自然得要吃好。看来必须想个法子,改善一下现状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件事要做。许嬷嬷这番有顿苦头要吃,对那个人来说正是个好机会,如果没料错的话,对方应该已经行动了吧。

这么想着,明华容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对青玉说道:“我出去散步消食,一会儿就回来。”说罢,便向院外走去。

青玉自然不像明华容那般拥有前世记忆,熟知这宅子的每一处地方。若她待的时日再久些,便会发现,她的小姐此刻正向着马棚的方向走去。

而那里,除了刚被关押的许嬷嬷之外,还会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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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多谢各位亲对文文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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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7 许氏投靠

无论是便宜客栈里的草顶牲口棚,还是官宦人家修缮精良的马棚,无论如何打扫,总脱不了一股子熏人的臭味。看马的人自己也受不了,除非喂食或洗刷外,都窝在特地修得远远的耳房里。尤其是这寒风沁骨的冬天,正适宜来一壶烧刀子,配两碟花生猪头肉,喝得酒意上头相互玩笑取乐,谁还有心思去管外头有什么异动。

看守人的偷懒,倒为明华容提供了便利。她站在耳房边少有人来的夹道里,极有耐心地留意着马棚周围的动静。

眼见许嬷嬷一开始还有力气扭挣想绷断绳子,到后来累得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期待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现身。

明华容轻轻呵着冻僵的手,脸上毫无气馁之意。许嬷嬷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白氏过了气头,终究还是会记起这条忠犬,那个人若想做什么,就必须趁现在动手。

果然,片刻之后,有人靠近了马棚。她提着一把笤帚,怀里鼓鼓囊囊,似乎揣了什么东西。她步子迈得极慢,看似拖沓,实际却可从不时转动的眼珠看出,她是在警惕地留意四周动静,随时提防着有人靠近。

所幸一路无人,她顺利地来到马棚边,探头往栅栏缝里打量了下许嬷嬷,见对方看不到这边,才自怀中掏出一支蜡烛,点燃了从缝隙送到棚子里的地上。

丝丝缕缕的清烟很快消融在混浊的空气中,没过多久,许嬷嬷的眼皮便似粘在了一起,头越垂直低,一直压到胸前,姿势别扭地睡死过去。

见状,那人将蜡烛吹灭收起,利索地打开拴好的栅栏走进去,接着掏出个满是粉末的小纸包,又捏开许嬷嬷的嘴。

看着手中那张无比熟悉的脸,那人眼中闪过强烈的恨意,毫不犹豫地抖开纸包一角便准备往许嬷嬷口里倒。

正在这时,棚外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长睡烛,相思粉,都是世家夫人们常用的手段,据说得二十两银子一钱,还得有门道才能买到,没想到咱们府上竟连个扫地的妈妈都有。若让这些人得知,非得羡慕明府的财大气粗不可。”

乍闻此语,那人猛地一惊,眼角跳了几跳,面色变幻几回,强作镇定道:“奴婢不知大小姐在说什么。”

“还想抵赖?”说话的人正是明华容,她笑吟吟也进了马棚,毫不在意寻常小姐避若蛇蝎的秽腥味道,兀自慢条斯理问道:“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她有心疾的毛病,我特地给她送药来。”

“药?的确是药,可惜不是治病,是要命吧。”明华容忽将笑意一敛,秀眉微扬,不怒自威地看向对方:“许妈妈,明人不说暗话,你特地给令妹送来这副良药,是想趁她病要她命,自己再取而代之吧。你们俩生得一模一样,只是衣裳不同而已。若互换了衣裳另梳个头,再刻意伪装下性情,以你的心计,恐怕连令尊令堂都要被蒙在鼓里。”

啪!

对方闻言手上一抖,价值贵重的毒药立即跌散落到脚下乱草之中。她慌乱地抬起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孔,那眉眼那样貌,与地上正自昏睡的许嬷嬷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这个人,正是昨晚被明华容“指认”后又设法开脱的许婆子!

只是她已全然没有昨晚的镇静,看向明华容的眼神,惊慌恐惧得像在看个妖怪:“你、你怎么知道?我从没和任何人说过!你从哪里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明华容淡淡道,“你以为自己做过的事都是天衣无缝?不过,我却很好奇,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婆子死死盯着地上的人,本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妹妹,她怨毒的眼神却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从小到大,新衣美食我都尽让着她,她却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甚至还算计到我亲事头上来!明明送给男方的是我的庚帖,明明龙凤婚书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她却非要以死相逼,迫得父母松口!如愿之后她生怕我记恨,竟然散播谣言,假托算命先生之名,说我是个克夫克家的相,我父母不愿害了人家,所以才将定亲的人改为她!这么多年来,我看着她公婆疼爱,相公敬重,儿女环膝,我自己却因为扛了这样一个名声,终身未嫁,被人指指点点!就这么着她还不肯放过我,隔三岔五就给我栽赃些莫须有的罪名!她真是我的好妹妹!你有这样的妹妹么?”

说罢,许婆子双目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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