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璞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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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和绿竹手脚倒也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两面窗户上的竹帘都卷了起来。这下陆颜玉才算真真正正看清了屋内的摆设。
这间屋子还算干净,想来即使主子不来,丫鬟下人们也依然会每日前来打扫。屋内的陈设也是简单的很,中间的圆桌是玉石镶着木边的,外圈连着五个圆凳,西墙边上有个条几,上面放着的几个摆设,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南面窗户前的桌子上,用布盖着的大概就是早些时候搬来的古琴了。
陆颜玉缓缓的走到东面的窗户边,从窗户里望去,整个踏雪斋便映入眼帘,她甚至还看到了踏雪斋附近的景色。陆颜玉想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就是自己以后的家了,心中不免惆怅,于是并不在意的倚靠在了窗边。
冬梅看见主子这么靠近窗口,好心的提醒道,“小姐,您可别再往外探身子了,这里的窗户大,窗沿也低,个子稍高些的孩童一不小心都有可能从这里落下去呢。”
陆颜玉经过提醒,也注意到了窗户的设计,虽然这样的窗户很是美观,但这窗沿只到自己的腰部以下,如果是个性子不沉稳的人站在窗户边,说不定就要闹出什么意外了。可这里是侯府,小姐的屋子也敢这么糊涂的建造吗?或者,是有人故意为之。
陆颜玉沉了心,问道,“这样的设计确实美观,只是太不安全。”
冬梅忙上前去引了陆颜玉到圆桌前坐下,又为她倒了杯水,“奴婢之前也跟陈姨娘身边管事的许嬷嬷提过这事,小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子定会出落的越来越高挑,若是偶尔来琴房玩耍,不小心失足落了下去,可是了不得的,想着找人来修葺一番也好,可许嬷嬷三番两次的推脱,说不要紧,只叫奴婢们看好了您便是。”
这些话又一次印证了陆颜玉的猜想,那个许嬷嬷只是个管事的下人,没有陈姨娘的在背后下令,怎敢搪塞这样的事情,只怕她的主子还巴不得自己来个失足,摔死了更是省心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直站在窗户边的绿竹,跑到陆颜玉的耳边轻轻的说,“小姐,陈姨娘来了。”
陆颜玉冷哼一声,心想正好,我倒要会会这个疼爱自己的好姨娘呢。于是派了绿竹下去喊陈姨娘上来说话。
不一会儿,陈氏就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后面跟着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她没了昨日跟着陆连城来看望自己时的小心谨慎,面色倒是坦然,也并不见外,走到陆颜玉的身边,也不见礼,就要坐下来。连带着身后跟来的下人也失了礼仪。
陆颜玉将手里的水杯重重的砸在桌上,杯子里的水溅出来正好溅在了陈氏的裙角上,惊得她一个激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愣在了那里。
陆颜玉清了清嗓子,说道,“姨娘见谅,我前儿受了惊吓,手里也没个轻重,若是得罪了你,你可别怪我。”
陈氏将先前的一脸尴尬,快速的收了起来,赔笑着回话,“三小姐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咱们一家子人,我怎么会怪您。”
陆颜玉没有理她的茬,只是转过脸对身后的丫鬟说,“我前几日听了个段子,虽说上不了台面,却也好笑的很,说猪鼻子插上大葱,就以为自己是大象了。你们说好不好笑,这头猪可是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呢。”
陆颜玉和冬梅绿竹掩了嘴笑起来,晾着陈氏在一边窘迫的站着,脸色很不好看,陆颜玉笑够了,忙转了头看向陈氏,“哎呀你看我光顾着开玩笑,姨娘怎么还站着,快坐呀。”
陈氏当然听懂了陆颜玉对自己的奚落,心里恨的紧,却也不敢露出来,硬挤出一丝笑容,“三小姐坐吧,我的身份还算不得主子,怎么能跟您坐在一起。”
陆颜玉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姨娘坚持,那我也不好再劝了。”就这样,陈氏捶了手站在陆颜玉的身旁。
陆颜玉也并不再看她的脸,只问了陈氏的来意。
“晨起,浮霜苑里的事多,我也没顾得上来,这不吃过午膳,想着您应该还没午睡,就特意赶来看看的,我还带了些补品过来。”于是又招呼了身后的婆子将补品呈上来。
陈氏唤这个婆子许嬷嬷,陆颜玉心想原来陈氏的“看门狗”就是她,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认不清到底谁是主子的东西不可。
陆颜玉含着笑,挑了挑眉说道,“许嬷嬷,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
许嬷嬷听见主子召唤,赶紧福了福身,满脸堆笑的回话,“老奴这几日都在浮霜苑忙着,疏忽了给小姐请安,小姐可别怪罪老奴。”
“哦?那你在浮霜苑忙着,我踏雪斋的事还请不动你了是不是?”
许嬷嬷见三小姐突然变了脸,面上一紧,害怕的跪在了地上,“小姐恕罪,不知老奴做错了什么,还请小姐示下,老奴定会改的。”
陆颜玉不紧不慢的说道,“到这儿了,你还装糊涂,我且问你,冬梅为着这窗沿的事找了你几回了?你次次推脱,到底存了什么居心?还是有谁在背后指使你,竟敢苛待我,你可知道谁才是二房里的女主子?”陆颜玉将“女主子”这三个字咬得很重,露出一丝冷笑,然后抬头看向陈氏。
☆、第十章 下马威
陈姨娘眼中一闪而过的细微表情还是被陆颜玉捕捉到了,那是愤愤和不甘。陆颜玉庆幸自己现在还好是府里的嫡生小姐,眼前的这个女人只不过是自己爹爹的妾,好歹是要敬畏自己几分的,若不是仗着身份尊贵,还能打压她几下,否则以后不知道还会受到什么样的排挤。今天必须要给陈氏一个警告,敲山震虎,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陆颜玉了,如果你还想在二房好好的过下去,最好别得罪我。
陆颜玉快速的换了表情,又是一脸的笑意,“对了,这许嬷嬷是姨娘屋里的人呢,我越过姨娘去管教,姨娘该不会不高兴了吧?”
陈氏刚想着为许嬷嬷求情,张嘴只说了几个字,“不如还是我…”,便被陆颜玉紧接着打断了。
“姨娘还要主持浮霜苑的事,没空管教下人也是情理之中的,既然你没空,不如我替你管教了如何?”这话虽然是在询问陈氏,但陆颜玉的口气却不是商量的意思,而是就这么定了。
许嬷嬷跪在地上不时的瞥向陈氏,希望她能帮自己像三小姐求情,可陈氏这会儿哪还顾得上她,只能装作看不见。
“许嬷嬷。”陆颜玉开口了。
许嬷嬷听见三小姐叫自己的名字,瞬间一个激灵,赶忙将头整个都贴在了地上,等候发落。
“你是咱们府里的老人儿了,又在爹爹那里伺候了许久,想来府里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
许嬷嬷跪在地上,仍不忘点头称是。
“我今儿本不想罚你,但就怕下面的奴才们有样学样,都学了你怠慢主子的那一套,那以后咱们二房还有没有规矩可循了?且赏你十个板子吧,并罚三个月的俸银,你看如何?”十个板子说来也不重,只是许嬷嬷已经上了年纪,这样的刑罚下去,没有十天半个月估摸是下不了床的。
许嬷嬷听了还有板子,吓得不轻,转过头来又朝陈氏的方向磕了几个头,拽着陈氏的裙角说道,“姨娘,您快帮老奴像三小姐求个情吧,这十个板子下去,可要了老奴的命啦,姨娘,求求您啦,姨娘。”
陈氏自知今天陆颜玉表演的这一出叫“杀鸡给猴看”,这顿板子是非打不可的,求情只能让自己更没脸,便一脚踢开许嬷嬷的手,“下贱的老东西,你可知道你轻慢的是谁,既知今日何必当初,今儿个这顿板子你是吃定了,这可是三小姐下的令,你求我又有什么用。”
陆颜玉暗哼一声,这个陈氏这么着急的撇清自己,还指明了让许嬷嬷要恨就恨她这个下令罚她的人,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许嬷嬷看陈氏并不打算为自己求情,只得又重新向陆颜玉的方向跪了回来,咬着嘴唇,也不做声,只是不停的抽泣。
“好了,你去领了板子吧。”陆颜玉不耐烦的催促道。
许嬷嬷讪讪的站了起来,极不情愿的福身谢了恩,下楼去了。
此刻,陆颜玉的脸上倒是没有胜利的光芒,仍是淡淡的,陈氏心里一惊,这小丫头受了惊吓,反倒学会宠辱不惊的做派了,以前只以为她是个粗鄙的黄毛丫头片子,也无需费力就可以治她于死地,看来从今以后,还不能小觑她呢。
陆颜玉猜想陈氏在心里还不知酝酿什么坏水呢,可既然她装无辜,那我就陪她继续演下去好了,于是笑盈盈的说道,“姨娘,你看我这样罚了陈嬷嬷去,会不会下手太重了,毕竟她是老嬷嬷,还是你身边的人呢。”
陈氏心里虽然不痛快,但依然铮铮有声的答道,“那个老货,竟敢苛待主子,受了罚也是活该,要我看您就是太善良,若是换做是我遇到这样的事,就罚她二十个板子,或者干脆撵出去才好呢。”
“还是姨娘有魄力,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可要多多像姨娘学习这治理下人的道理才是呢,若是遇上那不知趣不要脸的,那我可要下狠手了。你说,对吧?”陆颜玉慢条斯理的吐出这几句话。
“什么学不学的,三小姐折煞我了。”陈氏的表情已经僵硬了,惹得陆颜玉心中大悦,琢磨着先见好就收吧。
“哎呀,也说了这么会子话了,还真感觉乏了。”陆颜玉转了转脖子,有了逐客的意思。
陈氏自然听得明白,便又像模像样的嘱咐了陆颜玉好生休息,便告退了。
陈姨娘前脚刚踏出踏雪斋的大门,绿竹就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连冬梅也捂着嘴一副憋不住的样子。绿竹兴奋的对陆颜玉说道,“小姐今儿个说的做的可真是痛快,好好整治了陈嬷嬷那个狗奴才,以前轻贱咱们院子的次数还少吗,仗着是浮霜苑的管事婆子就了不起了,还不是让小姐几下子就治得服服帖帖的,这下看谁以后还敢不敬小姐。”
冬梅忍不住也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更是加深了,自己当了小姐的贴身丫鬟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有条不紊的发落一个奴才,以前都是大吼大叫,即便有理也让人当成无理取闹,可今儿个的表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陆颜玉看出冬梅的疑虑,笑着对她说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奴婢只是发现小姐真的是不一样了,早上还觉得您只是变得谦卑了,现在才真真儿的觉得小姐是变得成熟了许多,既发落了陈嬷嬷,还让人心服口服呢。”冬梅由衷地赞叹道。
陆颜玉听了也不免沾沾自喜,“我也得给自己挣个好前程不是,打今儿起,我会打足十二分的精神好好的活着,谁也别想欺负咱们。”
陆颜玉的话让两个丫头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心的不得了,绿竹一高兴嘴就闲不下来,一直不停的讲话,夸了又夸她的主子今天有多厉害,惹得陆颜玉笑个不停,赶忙阻止她,“小丫头,我还是吩咐你几件事去办,省的你的嘴总是闲不住。”
绿竹吐了吐舌头,终于止住了嘴,安静的听候差遣。
“以前也不觉得这里好,可现在我改了心意,以后会常常来这里坐坐,所以,我要装饰一下这里,你可能替我办好这件事?”
“为小姐跑腿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您且说想怎么装饰,奴婢这就开工。”绿竹赶忙答道。
陆颜玉站起身来,细细的看了一圈,才下定决心。“这琴嘛,你且搬走吧,既然小的时候就学不来,现下大了更是学不来的,放着也只是装样子而已。把琴挪开了,给我放个书桌,笔墨纸砚要最好的。再弄个贵妃椅来,在东面靠窗户的地方摆上就行。还有,在这屋里的四个角上都摆上鲜花,现下是秋天,就去花房给我挑几盆开得最艳丽的菊花便是了,空空荡荡的屋子里有了鲜花便更多了几分生气。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让匠人把窗沿提高,这安全嘛,还是要的。”
绿竹得了令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陆颜玉又坐了一会儿才真觉得有点倦,便让冬梅扶了她回房间休息去了。
这边陈氏回了浮霜苑可是着实气得不得了,她一进院子就一股脑回了自己的房里,陈氏的丫鬟红莲目睹了三小姐给陈氏的下马威,知道陈氏现在定是在气头上,于是大气也不敢喘,只傻傻的站在一旁。
陈氏抓起桌上的茶壶要倒水却发现壶是空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一甩手将茶壶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指着红莲就骂了起来,“你个下作的小娼妇,连你也欺负起老娘来了是不是,平时怎么跟你说的,倒水也能累死你吗,明儿我就把你卖到窑子去,你既不愿意伺候老娘,那就去伺候爷们儿去,有你的乐子呢!”
红莲看陈氏发了这么大的火,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求饶,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陈氏平时并不怎么责罚下人,只今日吃了一个小丫头的瘪,心里憋闷的厉害,才拿红莲发起火来,骂了这么一通,也觉得心里痛快了许多,便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红莲出去。
等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陈氏才细细琢摩起今日的事来,陆颜玉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自己好不容易给她“培养”的毛躁脾气全都不见了,说起话来有条不紊,还学会绵里藏针的一套,今儿个她说的哪句话不是在警告自己,难道以前真是小看了她,或是疏于防范,竟让她结实了哪个高人,被指点了一番才有了这般醒悟。陈氏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最好,那就是在陆颜玉的身边安插上那么一个人,随时像自己汇报她的一言一行,可想来如果这个人是自己送去的,那陆颜玉必得百般推脱不肯收下,可若是陆连城指派过去服侍的,想必陆颜玉还要给几分面子。
想到这儿,陈氏才终于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于是唤了门外的红莲进来,看她的眼睛仍是红肿,便说了几句好话哄了哄,又一脸得意的说道,“去吩咐小厨房,快备好了面和韭菜猪肉的馅子,我要亲自为二爷包她最爱吃的饺子。”
☆、第十一章 杏儿
陆连城如今在朝堂上只做了个兵部的太尉长史,官阶并不高,皇帝也念着他身体不似从前强壮,只让他参与纸上讨论,真正领兵打仗的事并不派遣他去。尽管官职不高,陆连城却很尽职尽责,从不懈怠,几乎每日都会去官衙处理公文。这一日也是到快进晚膳的时辰才从官衙回了家。他先去了东院给自己的爹娘请了安,才又去了踏雪斋看望陆颜玉。
陆连城来之前冬梅刚给陆颜玉布好晚膳,谨遵大夫的医嘱,吃食都是清淡的素菜,几乎没有荤腥。陆颜玉看了一桌子素菜竟提不起什么食欲,刚想抱怨,就看见陆连城转过影壁,朝自己的闺房来了。
陆颜玉赶忙起身,朝自己的爹福了福身。
“快起来,这几日你身子不好无需行礼。”陆连城虚扶了她一把,便也坐在了桌旁。
“爹爹来的好巧,我还没有动筷子,不知您用过晚膳没有,若是还没用,不如就在我这里将就一下如何?”陆颜玉对这个爹爹还是很有好感的,何况以后在府里若是真与陈姨娘对峙起来,还要靠他给自己撑腰呢。
“今儿个就算了,陈氏派小厮传话来说晚膳包了饺子,让我回去用。我就是特意来看看你,你今日觉得身子爽利些没有?”
“多谢爹爹的挂念,女儿自觉身子好多了,想来不几日就可以痊愈了。”陆颜玉乖巧的答道。
陆连城看了看陆颜玉的脸色还算红润,便安心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便放心了。”说完又招呼了冬梅近身,面目严肃的说道,“药一定要按时辰炖好了端来给小姐喝,上次你和绿竹的过失我虽然说不追究了,可若还有下次,小姐又出了什么闪失,我便真的饶不了你俩。”
“是,奴婢知道了,二老爷只管放心,奴婢定会伺候好小姐的。”冬梅赶忙表了决心。
陆连城又跟自己的女儿絮叨了几句,便起身回了浮霜苑。
浮霜苑里,丫鬟报信说二老爷已经从踏雪斋出来了,陈氏便让小厨房将饺子下了锅,又热上了酒。待陆连城坐到桌前的时候,丫鬟们正好端着热腾腾的饺子和几个下酒菜进了屋,陈氏特意换上了入秋时新裁剪的褂子,谄媚的给陆连城倒上了一杯酒。
“虽说白日里天气还算不错,可入了夜也是凉丝丝的呢,二爷快饮了这杯,也去去一天天的疲倦。”
陆连城喝起酒来也不改往日豪爽,一盅酒一口下了肚,陈氏又拿筷子?伊思缚榱拱杌乒戏旁诹寺搅?巧砬暗男〉?永铮??盏挂参萝啊?p》 “二爷,快吃几口菜垫垫。”陈氏正想着给陆颜玉指派丫头的事该怎么开口,陆连城倒是给她行了个方便,先开了个头。
“玉儿这丫头如今真是不一样了,说话做事都有规矩多了,这下我可省心不少,她娘在天上也可以安心啦。”
陈氏素日不愿意提起已经过世的梁氏,总觉得这个女人死都死了,却还勾着自己的男人对她念念不忘,否则,自己为陆连城生了一儿一女,这么多年早也该扶正了。可今日,陈氏心里另有打算,也顾不得陆连城又唏嘘起来,于是将话题只往陆颜玉身上拉。
“是啊,我这两日也觉得她跟从前不一样了,看她学得这样乖巧,您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呢。”说到这儿,陈氏还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
“我刚才去看她,看着气色是好了不少,脸上也见血色了,我又嘱咐了冬梅要好好伺候着,想来不几日就可以痊愈了。”陆连城吃了个饺子,说起这个来心情也显得很好。
“二爷不说我还不知道怎么跟您提呢,我知道玉姐儿素来就疼爱冬梅和绿竹,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了身边只有这两个丫头伺候着,她是咱们侯府的嫡长小姐,不了解实情的人还以为有人故意苛待了她,即使玟儿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只这个数,我想着不如再派个人一并伺候着,人手多了总不是坏事。”陈氏东拉西扯了半天才终于入了正题。
陆连城听了这话又嘬了一口酒,想着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并未表态。陈氏见状只好又编排起冬梅和绿竹的不是。
“今儿个中午我去看玉姐儿的时候,竟然看见她坐在琴房的风口里,这好歹身子还没痊愈,这么冒冒然的就出了房,若是吹着了晾着了,肯定又是一场风波。我倒不是觉得冬梅和绿竹不好,只是她俩未免也太大意,玉姐儿憋闷了几天想出来逛逛那是人之常情,可毕竟她的身子还没好利索,两个丫头也不知劝解,您说若再不派个明事理懂进退的丫鬟去玉姐儿身边服侍着,以后定还要出乱子的。”陈氏把话说得在情在理,仿佛自己不是姨娘,而是亲娘一般,为陆颜玉打算的很是周全。
陆连城听了陈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