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三千-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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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风南空阴着脸找到了叶青璃。
“这事是你做的?”
叶青璃正闲闲的坐在绯红的梅林间,拨动着一把玉琴,此刻闻言,她抬头望来,迎着满目的梅花,巧笑嫣然的容貌,竟是美的惊心。一时,也不知是这满园的花,艳若美人,还是美人更胜这满园的花。
“太子名声有损,王爷不喜欢吗?”
谁知风南空更怒了,低吼着道:“太子的名声与我何干?可谁让你……你,谁让你说本王的事了,什么幼弟受辱,被迫成为太子的入幕之宾,你知道哪些文人的笔锋,有多锐利吗?叶青璃……你好大的胆子。”
看着风南空恼羞成怒的样子,叶青璃却是笑的不以为然,“名声?名声值几个钱?我尊贵的睿王殿下,您觉的您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吗?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您也是领过兵打过仗的人,就该知道,一旦开战,双方难免都会有所损伤。”
文章正文 439 名声
不待对方接话,叶青璃郑重其事的抬头,幽幽的道:“青璃今日送王爷一句话,死人勒不死活人,世间万物,无论是繁华也好,落寞也罢,不过都是一种表象,你我不过都是这里的过客,匆匆百年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任他皇权更替,任他一世骂名,又有何干系。”
“名声是什么?名声不过是世人和礼教强加在你头上的东西,只有傻子,才会被这种虚无的东西压垮,风南空,告诉我,你是傻子吗?”
一个问句,却将英明睿智的风南空,给彻底的问住了,谁会承认自己的是傻子,可是,自己这么多年,真的在做一件很傻的事。
是的,任世间之人,辱你骂你恼你,那又何如?叶青璃也曾被世人口诛笔伐,现在还不是活的比谁都恣意。
名声是什么?不过都是虚妄。
本来怒气冲冲而来的风南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守了二十多年的观念,今日竟在叶青璃的三言两语下,彻底有了一种新的感悟。
“叶青璃,你说人生不过匆匆百年,既然注定要尘归尘土归土,你又何必这般拼命?”风南空不服气的试图想要反将叶青璃一军,谁知对方依旧笑的浑不在意。
“因为我心中自有在意的东西,为了我心中的那份在意,无论做什么,我都甘之若饴。”
……
就在所有人暗中紧锣密鼓的安排下,很快就到了太子生辰这一日。
这一日,太子府前,可谓是门庭若市,百官携带女眷纷纷登门祝贺,虚假的也好,真心的也罢,总之今日的太子府,很是风光。
自古朝中宴请,一般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官,先行上门,之后才是有头有脸的官员,有封位的权贵其后,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默认的规则,颇有抛砖引玉之说,因为真正的有地位之人,总是要压轴的时候出现,受百官的相迎。
而风南空,作为皇室的亲王,自然是尊贵中的尊贵,出场绝对不能靠前。
以至于,夜幕降临,咱这位高贵的王爷,才懒懒吩咐备车。
叶青璃本来是要乔装成婢女跟随的,毕竟当日太子曾对自己出过手,若自己就这么好端端的出现,总归是不太好的。
但风南空却不这么认为,他皱眉头,道:“本王在你的眼里就如此无能吗?有本王在,绝不让你有事便是,去,拿本王的正妃服制来,本王今日让你艳压群芳。”
叶青璃愕然,看来,在自己的有心‘开导’下,风南空是要抛开礼教束缚,彻底的不要脸了。
如此高调出场,又何尝不在光明正大的朝太子宣战。
叶青璃生吸了口气,任凭在侍女的摆弄下,沐浴更衣,最后,穿上了那件象征着王府女主人身份服制,与一套名贵的金玉头面,缓缓踏上了开往太子府的马车。
但如此一折腾,天色几乎已经全暗了下来。
马车‘哒哒’之声,不绝于耳,随即,外面传来让道的声音,想必是太子门前的车马太多了,如今一见睿王府的马车要过,那自然是纷纷避退,声音难免嘲杂。
“睿王殿下到。”
随着一声尖细高亢的通传,身下华丽的马车,很快稳稳的停了下来。
而太子府内,正推杯换盏互相吹捧的众官员们,在听到通传后,纷纷起身相迎,亲王驾临,自是非同小可。尽管风南空是个花边新闻不断的,闲散王爷,在场诸人也没有一个敢轻易怠慢。
一个个按照品级,很快就在太子府门前排开。
“见过睿王殿下。”
听到重臣们的参见,象征着睿王府的华丽马车,才传出微微的响动,就见,那如天神般,生来就光芒万丈的男子,缓缓从马车内探出身子,尽管在场诸人,许多都见过风南空,可是当他们目及那如罂粟花般,妖异绝美的风姿时,眼底深处皆不觉划过一抹浓浓的惊艳。
风南空的美,无论是偏向女性的精致,还是眸中天生的妖异,都是一种超出常人所认知的极限,极致到让人产生一种梦幻般的的错觉。
好像,他是踩着漫天风华而来。
那样的灼灼生辉,那样的不可逼视……仿佛芸芸众生,都要在他的面前低头。
过去但凡接触过风南空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冷漠的天之骄子,高傲到冰冷的性子,令他从不会低头俯看任何人,他就像是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王者,永远都给人一种遥远之感。
但今日的风南空,却是一改往日的冰块脸,竟是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
那一笑,如泉水拂过的琼花,如朝阳下的月季,如此的清艳,绝俗。
叶青璃说的对,人活一世,无论喜哀都要面对,既然要面对,他今日选择笑着面对。
晚风习习,划过他漆黑色的袍服,银线勾画,层层叠叠,在他的胸口臂弯上,绘制出一条威严的五爪长龙,张牙舞爪的盘旋着,一直绣到了他的衣摆,活灵活现,随着拂动,仿佛随时要破衣而出。
风南空只是含笑淡扫了一眼众臣,就转身优雅的朝马车内伸出了手。
众臣微愣,车内还有人?
当然还有人。
叶青璃稳稳的坐在马车内,望着冰冰有礼的风南空,笑了笑,就将自己葱玉的小手,放到了对方的大掌内,然后被轻轻的握住。
就在太子府门前,众位大臣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下,一名同样黑衣的女子,与风南空手拉手,就这样缓缓的走下了马车,排场竟是丝毫不亚于堂堂睿王。
仿佛这辆马车的女主人一般。
可是,众所周知,睿王府还为册立王妃,那么,究竟是何女子胆敢与睿王以如此姿态,并肩出席?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可是,当那一双双目光,齐刷刷的盯住叶青璃的瞬间,空气,却在这一刻凝固了,然后是周围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好美的女子。
是的,此刻的叶青璃,很美,美的如一朵妖娆绽放的牡丹,以无比惊艳的姿态,令天上的明月也为之失了颜色。
文章正文 440 风华绝代
同样的黑衣,描绘的却是一朵朵精美的流云,绣于她的领口,衣袖,下摆,随着她的每一个步伐移动,银光流转,云朵便动了起来,美伦美乱,尊贵大气,宛如腾云驾雾,让这绝美如妖的女子,步步生莲。
华贵的金玉头面,琳琅脆响,黑发如瀑,面若皎月。
叶青璃的美,亦是一种极致的美,漂亮的五官就像一幅美人画,偏生,那眉宇间生来的妖娆,为这美人画赋予了生动的姿态,一瞥一笑,倾了天下,覆了众生。
她像是从地狱走来的妖,媚色入了骨,妖娆成了性。
她又像是天上走来的仙,雍容华贵,风姿卓然。
世间没有男子在美的过他。
世间没有女子在美的过她。
而上天,却将这两个同样极致的男女,安排在了一块,就在今日,他们踏着沉沉的夜色,并肩而来。
何为风华绝代,这,便是名副其实的风华绝代。
抽气声响过,便是一地的安静。
直到风南空淡淡一语,“众位大臣无须多礼。”
所有人方才恍如梦醒,神色间充满了敬畏,他们甚至忘记了问,睿王身边的女子是谁?甚至忽略了叶青璃的装束,黑衣,银线,流云,这正是正统王妃的服制。
睿王为龙,王妃为云,取的便是腾云驾雾,辅佐之意。
有大臣一眼就认出了,但一时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因,这对出色的男女,实在是太般配了。
就在所有人的拥簇下,风南空与叶青璃就这样并肩,一步步的跨入了太子府,拉开了他们今日的战争。
“睿王殿下到。”
又是一声尖锐高亢通传,他们很快被引入了太子设宴的巨大花厅。
太子同样一席黑色锦袍,正洋溢着满脸的笑意,举杯与周围的亲信说着话。就听睿王到了,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抬头望去,当他目及风南空与叶青璃双双而来的瞬间。
表情不负众望的呆住了,眼底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几乎令他瞬间陷入了一种痴迷,甚至连杯中美酒洒了一身,都不曾发觉。
今日的风南空,依旧如往日那般美,只是唇角多出了那抹似笑非笑,令他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魔力。
令太子风南凌不觉想到,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上元灯会,御花园内大摆筵席,百官齐聚,君臣同乐。那年,他十七岁,风南空十三岁,小小的人儿,举着剑,在雪中风姿飒爽的那一舞,几乎夺了漫天的月辉,亦夺了他的心。
堂堂太子,阅女无数,但令他情窦初开之人,却是自己的亲弟弟,说来当真可笑。
记得那年,他十九岁,他十五岁,宫中进入刺客,当他带着侍卫冲入相思殿的时候,看到风南空肩膀受伤,衣衫半掩,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时,天知道,他一刻他血脉喷胀,防线彻底的奔溃了。
真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将这个漂亮的弟弟彻底压在身下,一辈子的锁困他。
但是他不能,至少那时候不能。
所以在这多年长久的压抑下,太子对风南空已经有了种病态的渴求,想将这个精美的天之骄子,彻底揉碎,然后在一点点的拼接,小心翼翼的放在心窝。
不过,太子的目光,很快又望向了与风南空并肩而来的叶青璃。
同样绝美到极致的女人,令他在度惊艳了,无关容貌,而是骨子里生来的那种骄傲,与冰冷的贵气,几乎与风南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很般配。
但是,太子却觉的非常之碍眼。
“见过太子殿下,臣弟来迟了。”风南空只是这么淡淡的一语,即有礼,又不失身份,却独独没有兄弟间的亲厚。
太子风南凌很快恢复了常态,他眯眼打量了眼风南空,又将目光放在了叶青璃的身上,随即,面色开始越来越阴沉,最后长身而起,冷声一喝,“那里来的妖媚女子,胆敢擅自穿着正统王妃的服制,好大的胆子,还不快快拖出去凌迟处死。”
太子就是太子,随便一喝,便是威严无比,若是寻常女子,怕是立刻就被吓的跪倒在地。但叶青璃却非寻常女子,闻言,一动未动,反而挑衅似的,微微抬高了下巴,精致的妆容,映着头上摇曳的珠翠,与唇角的似笑非笑,俨然释放出了一股女王的气场。
令迅速围上来的侍卫,不觉纷纷住了脚。
就在太子不悦皱眉的瞬间。
风南空已经执起了叶青璃的手,口气不冷不淡的道:“是本王让她这么穿的,太子此言,是要将本王一并凌迟处死吗?”
今日太子的生辰宴上,来宾众多,为了笼络人心,为了扫平这几日的流言,太子还特意邀请了一些朝中的老顽固,与几位当世德高望重的大儒,所以他今日失什么,都绝不能失了身份。
当即,太子英俊的面孔,微微的一板,做出了一副兄长关心幼弟的姿态,颇有些痛心疾首的道:“南空,你还年轻,遇人遇事难免被表象所迷惑,尤其是那些包藏祸心的妖媚女子,怎么能随意穿上睿王正妃的服制,这不仅是对你的羞辱,更是对我黑水皇室的羞辱。”
包藏祸心的妖媚女子,指的当然就是叶青璃了。
太子作为风南空的亲大哥,此话说的义正言辞,众臣接连点头称是,这个女子在美又如何,堂堂睿王选妃,岂可如此儿戏。
风南空闻言,轻轻的一笑,在场众多贵女,纷纷羞红了脸颊。
“太子所言甚是,臣弟的确年轻,也的确容易被表象所迷惑,但那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臣弟脑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这个女人,是臣弟心中所属,此生非她不娶。”
风南空执着叶青璃的手,声音一路拔高,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布这个事实。
太子的面色,一下变的有些难看,“南空,你休要胡闹,你可是我黑水的亲王之尊,正妃必须要在我朝贵女中挑选,敢问这位姑娘是那家千金?”
当日太子见的是蓬头蓬面的叶青璃,今日盛装的叶青璃,难免没有被认出来。
只是,太子已经觉的是越看越眼熟了。
文章正文 441 正妃
“不错,睿王正妃岂可这般随便,就算不举行选妃大典,但也是要门当户对,互换庚帖,下彩礼,挑日子,那是一步都马虎不得,怎么可以突然一下就冒出一个正妃。”
“张大人所言甚是,睿王年轻气盛,定是一时为美色所惑,才会做出这等有失分寸之事。”
“……哼,长的漂亮又如何,充其量就是个红颜祸水。”
太子的话,立刻招来许多大臣的纷纷附和,对叶青璃更是一口一个妖媚女子,红颜祸水。
对此,叶青璃始终神色淡淡,荣辱不惊的站在场中,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太子眯眼看着场中附和的大臣,懒洋洋的抬头道:“南空,你也看到了,娶妻娶贤,本宫也是怕你误入歧途,被这不知来路的妖媚女子给迷惑了。”
风南空冷笑,“谢太子关心,但是,本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在说,父皇当年曾亲口承诺本王,要自己挑选王妃,怎么,太子与众大臣今日要当众忤逆父皇吗?”
虽然如今黑水皇已经被软禁,但明面上,他终究还是黑水的皇帝,没有人可以挑战皇帝的威严。
当即,一名白胡子老头,迅速起身,“不错,下官可以作证,陛下的确说过类似的口谕,睿王有权挑选自己的王妃,如今王妃的服制穿在这位姑娘的身上,那她便是睿王的正妃,如有异议者,便是违抗圣谕。”
出言之人,正是朝中的一等顽固派,左御史,左大人。
果然,那些出言讨伐的大臣,瞬间没了气焰。
这时,坐在上首席位上,始终虎视眈眈的风玄烈,忽然一拍大腿,起身道:“太子殿下,臣弟想起来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当日在睿王府,那个叫叶青璃的贱奴。”
此言一出,太子风南凌脑子里瞬间浮现出那个被风玄烈打进雪窝子里的狼狈身影。
她居然没死。
风南空也很合事宜的接过了话茬,只见他笑的无比阴骜,用只有太子才能听到声音,缓缓说道:“太子想她死吗?那本王就偏不让她死,太子很不喜欢她吗?那本王就偏要将她扶上高位,风风光光的把她带出来。”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风南空在跟太子赌气。
而风南空对太子的态度,一贯如此,自从当日在含元殿撕破脸,就更是变本加厉。
太子神色一呆,很自然的就将风南空的用意,理解为是跟他赌气,可是……
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介贱奴竟有如此风姿,简直,简直与画像中的叶青璃,一般无二,一念至此,太子心中警铃大作,难道当初的猜测是对的,这个女人,就是叶青璃。
“南空,你可不能因小失大。”太子神色阴沉,渐渐露出了他毒蛇般的本质。
如果这个女人当真是叶青璃,那就决不能容她。
风南空扬唇一笑,迷人的风采,夺人目光,“太子殿下多虑了,本王知道分寸。”说罢,就拉着叶青璃双双往席位上走。
“太子殿下……”
四皇子风南烈也不傻,他几乎瞬间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疾呼着提醒。
但太子却知道此刻当着重臣,尤其几位大儒的面,决不能与风南空公然作难,当即还了风南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只要他们今日敢来太子府,那他便有的是法子让这个女人,横着出去。
伴着悠扬的丝竹声。
叶青璃与风南空款款落座,而就在她坐下的瞬间,明显感觉身后直直的射来一道,炙热的目光。
她侧头看去,并没有寻到人,只是,这道目光很熟悉。
“怎么了?”
“无事。”
二人皆出生尊贵,乃天生的人中龙凤,此刻并肩而坐,立刻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令周围官员,不敢慢待。
而就在他们坐下的同时,外面,在次传来一声高亢的通传。
“玲玲郡主到。”
风南空已经算是架子最大的了,不想,居然还有晚来的,只是,这玲玲郡主又是何许人,居然敢让百官相等。
不过叶青璃很快便知道了,原来这玲玲郡主是肃亲王的嫡女,如今肃亲王正在外征战,为黑水国开疆扩土,声望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而作为肃亲王的嫡女,已然一跃成为了当朝第一贵女。
只是排场不要摆的太大。
叶青璃好笑的抬杯,掩住了唇角一丝诡异的笑,但这笑,却在下一刻,忽的僵在了那里,就连眼神,也不自觉的开始微微的呆滞。
她这一瞬的神色变化,那里瞒得过一侧的风南空,他疑惑的顺着目光看去。
就见花厅外,如众星拱月一般,正缓缓走来一对风姿绝丽的男女。
女子一身暖色的披风,雪白的脖套上,一张莹白的瓜子脸,标致美艳,正洋溢着倨傲与略带羞涩的笑颜。
一头珠翠闪耀,若细一看,就会发现,这女子的每一件饰品皆是珍品,如今精挑细选的往她身上一装点,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气派的不行。
在看那男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