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三千-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张容颜,已经不知陪伴了他多少个日日夜夜,此时此刻,这样的人就活生生的立在他的面前,心中竟是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很熟悉,却又充满了陌生。
“小蝶姑娘,还是听你家长的吧。”
叶青璃收回目光,意兴阑珊的就要离去。
小蝶见他们要走,连忙转过身来,高声喊了句,“漂亮的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手机小卒,不足挂齿。”
不过萍水相逢,叶青璃并没有深交的意思。
“手机小卒我也想知道啊……”小蝶嘟着粉唇,有些气恼的说着,但随着叶青璃的渐行渐远,声音只能变成了喃喃自语。
“真是个不好相处的家伙。”
小蝶在此受挫,只能不甘的撇了撇嘴,满眼含痛的看了眼脚下,沾满灰土的糖葫芦,怒上眉梢。
“师哥,糖葫芦才不会吃死人,你骗人。”
“我说能吃死人,便会吃死人。”
“你……”
不理会小蝶的丫丫乱叫,墨子男子,独自陷入了沉思,刚才那张脸……居然会如此像,当真是造化之奇妙。
那尊玉雕,不知何时已落入了掌中,惟妙惟肖的雕刻,五官绝美倾城。
“咦……这玉雕不是……不是师父当年的红颜知己?”小蝶这会儿也注意到了,墨衣男子掌中的玉雕。
过去这东西一直被师哥收藏,她也没仔细看过,这一下,登时惊在了原地,“哇,怎么,怎么这么像,刚才那个水妖。”
文章正文 054 如墨求见
听到小蝶如此大惊小怪,墨衣男子微微蹙起了眉,仿佛心爱之物被人觊觎了一般,飞快将玉雕收入了袖子。
却听小蝶依然还是喋喋不休,“哎呀,不对啊,师父他老人家都那岁数了,他当年的红颜知己,估计也七老八十了……那姑娘我看最多也就二十出头……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相像的人,可惜不是生在一个世代……”
“好了。”墨子男子闪过了几分不悦,“早上我吩咐你看的蚀骨散的配方与剂量,可曾记下?”
“啊……”
小蝶哀嚎,登时耸拉下头,“还没有。”
墨衣男子平和优雅的姿态,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沉下了脸,“那你一早上都做了什么?就想着吃那脏东西?”
“没有没有,师哥我答应你,我在也不吃糖葫芦了。”小蝶被训斥的,可怜巴巴的眨着一双明眸,厮机得到点同情。
“那你还不快去背书。”墨子男子无奈。
“师哥……”谁知这次小蝶装的更加可怜兮兮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悬泪欲泣,活像卖身葬夫的小寡妇。
饶是墨子男子铁石心肠,也架不住如此攻势,终于软了下来,“师哥也没说你什么?你副样子做什么?大不了……明日一早我在检查。”
“师哥……”
小蝶登时满眼冒星光,在那心底的最深处,飞速闪过了几分狡诈,乘热打铁,一把拽住了墨衣男子的衣袖,楚楚可怜的摇着,“师哥,其实吧……也不是为了这事……那个,沉香阁您老知道吧?”
“嗯。”
“马上就要在赤月,举行一场才艺比拼的大赛,您老也听过吧?”
“嗯。”
“那您老知道,这次大赛的一等奖是什么吗?”小蝶绯红着脸颊,越说越兴奋,亮晶晶的黑白眼仁,仿佛要滴出水了。
“不知。”
“讨厌啦……师哥你好孤陋寡闻,这次的一等奖,居然是一株奇花,玉颜花,玉颜花您老知道吧。”
“知道。”
跟药物打了半辈子交道的墨衣男子,又怎么不知这玉颜花是什么东西,看着小蝶如此激动的模样,他便猜出了一二。
“师哥常年醉心于研究各种药草,您老这次就不想去赢回来,研究研究?”小蝶满脸希翼的瞅着墨衣男子的俊脸。
可惜天不遂人愿,墨衣男子敛下眉目,无情的回答,“不想。”
“为什么?”小蝶急了。
墨衣男子一把将衣袖扯了回来,面色越发沉了下来,口气决绝而坚定“不过是一株给女人驻颜用的花草,如此鸡肋的东西,只有那些爱慕虚荣,贪图外表的蠢女人,才会想要。”
于是。
小蝶彻底的抓狂了,“哎呀呀,师哥,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个贪慕虚荣,在乎外表的女人,我蠢我呆我傻我笨……师哥,您老就看在咱师兄妹一场的份上,您老就成全你师妹,我的一片痴心吧,呜呜呜……”
“无聊。”
……
在将军府用过午膳之后,叶青璃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别院,正准备好好补个觉,刘大管家来报。
“大小姐,公子如墨求见。”
如墨?
叶青璃犹豫了一下,想起那日火场内,如墨那不为人知的心里话,不禁一叹,“还是不见了吧,就传本小姐的话,就说赌约已经完成,我放他自由,到账上支一千两银子给他,也算仁至义尽。”
“额……是。”
刘大管家连忙点头,他实在整不明白,这两个人一个喊打喊杀,一个舍命相救,只会又都跟没事人似的。
正要进屋补觉。
谁想,一直侯在外面的君如墨,知道叶青璃已经回来,竟是挥退守门的奴婢,破门闯了进来。
“如墨有事求见。”
明明是蛮横的闯进来,却还是一副冰冰有礼的模样。
叶青璃微挑了挑眉,“究竟何事?令公子如此莽撞?”
如墨闻言,抬起头来,本就憔悴不堪的如玉男子,经过这几日的事端,简直清瘦的不成模样,苍白尖细的下巴,好像数日都未打理,已经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胡渣,浑浊的目光,不在清润如水。
整个人,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失魂落魄。
伺候在一侧的刘大管家,这会儿也极有眼色的,悄然退出了院子,留给这二人单独的一片空间。
玄魄眸光微微闪动,看着如墨落魄的模样,又看了看叶青璃居高临下俯视的姿态,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触,随后,也跟着悄然退了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
此时,明晃晃的艳阳,斜斜的照射而下,叶青璃素面朝天,一身青衫布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洁白的软靴,一步一步走下了台阶。
仿佛是自云端走下的仙子,绝美的容颜,刹那夺取了漫天的光彩。
抬头直视的如墨,彻底被眼前的人,给惊呆了,那卡在喉中的话,也久久说不出半句,只能呆愣愣的站着,如痴傻一般,望着眼前的女子。
他之前就听过,叶青璃喜欢男装出行,可发梦也想不到,她素颜的模样,竟是如此的倾国倾城。
与他记忆中的叶青璃,完全是两个人。
他竟开始分不清,此刻是梦还是醒。
“你……”
“你什么你,见本小姐卸妆,哑巴了你?”叶青璃好笑,见到如墨这般惊讶痴呆的模样,不禁大摇其头。
“不……”
如墨赶紧垂下了眼眸,掩饰了他一闪即使的痴迷,“抱歉,我失态了。”
“抱歉?”叶青璃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如墨如纯情小男人一般的,逐渐绯红的面颊,笑的魅惑,“这两个字从公子嘴里说出来,当真稀罕,我第一次见你,你就要拿刀杀我,第二次见你,你骂我不知廉耻,第三次,干脆放把火要与我同归于尽,怎么这次到为这等小事道歉。”
如墨沉默着,叶青璃话里话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锤子,不停的敲着他。
不错,他后悔了,他后悔从一开始就没认清局势,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可怜虫,就算没有叶青璃,他在帝都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好。
可笑他被眼前的逆境冲昏了头脑,将这满心的委屈怨恨,通通都撒在了叶青璃的身上,若非那日火场,生死徘徊之间,叶青璃一巴掌打醒了他,竟是不知还要浑噩到什么时候。
文章正文 055 一笔勾销
他君如墨,从小都自诩聪明,在艰涩的文章都能背诵的滚瓜乱熟,奈何人心,终是比书本更加难懂。
亏他饱读诗书,到头来,竟是连这人人不齿的叶青璃,看的通透都没有。
不,不对。
叶青璃,当真是那个人人鄙视的不堪女子?
他重新正视起了叶青璃,这样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为何日日都要以浓妆遮盖,难道当真是审美观有问题。
亦或者,她是故意的。
叶青璃说了一大堆,尖酸刻薄的话,就是想气气君如墨,谁知对方没有恼羞成怒,而是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沉默。
直到。
他忽然抬起头来,那浑浊疲惫的眸光,乍然绽放出一道璀璨的异光。
是的,她是故意的。
只是太多的人,看不透她浓重之后的容颜,而他,此刻方才看清。
“对不起……”许久,如墨方才说这么这三个字,“我今日前来,是为我之前的愚蠢行为道歉,求死,并非是最终的路,也感谢你的那一巴掌,让我醒悟到了很多。”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番话。
叶青璃瞪了瞪眼,绝美的容颜,立时生动了许多,“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些,那便不必了,如今我们的赌约已经结束,我还你自由,从现在开始,你我之间的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
就是没有关系了吗?
君如墨笑的苦涩异常,过去,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座别院,可如今真的要离开了,他却是因这个女人的改变,有了一种莫名的心绪。
唇角蠕动,却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如果没事,本小姐就要睡午觉了。”
“等一下。”
君如墨清瘦的手掌,一把拉住了叶青璃的皓腕,那是一只被火吻过的手掌,掌心还遗留着一片焦黑,抹着厚厚的一层药膏。
这道伤痕的由来,恐怕如墨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漫天的烈焰,姿态傲慢的女子用手掌为他挡去死神的镰刀,那句无赖般的话,依旧萦绕在耳……你今日想死,本小姐偏不让你如意了。
这一刻,他心跳如鼓,紧张的望着女子倾国的容颜,心也在这一刻,有了些许的沦陷。
或许,他有些舍不得这个女人。
“我想知道,那天,我故意设局要烧死你,你为何还要救我?值得吗?”其实他想问,她对他可还心存眷恋?
叶青璃笑的没心没肺,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的将如墨的手指搬开,“值不值得,本小姐现在还不知道,全在你如墨。”
“我……”君如墨有些愣住了。
“不错,说老实话,救你,完全是看在你长的俊的份上,至于值不值得,那就要看你今后如何抉择,若你拿我救的这条命,活的比谁都好,那便是值得的,若你依旧一如过去自哀自怜的过活,不用旁人,我必先取你的性命。”
虽在笑,但已染上了了丝丝的薄凉,没有人会质疑她最后那句话的可信度。
原来如此。
君如墨并未将之后的话听进去,此刻他满脑子转悠的都是她的第一句,看在你长的俊的份上……多么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
见如墨神态呆滞的模样,叶青璃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了,也不知为何,君如墨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看到这个憔悴的男人,总是让她莫名的心软。
当真是荒谬。
“看在你我总算相识一场的份上,本小姐提醒你一句,要么,抛下你的君子之道,彻底沉沦,要么,就自毁容颜,说不定会有一个安定的晚年。”
君如墨从沉思中惊醒,“为什么?”
叶青璃却不愿意在多言,“记住,小心邵阳长公主。”
说罢,那道青衫倩影,已转身离去。
空空的院子内,徒留他一人漠然站立,久久不曾动上一下,直到刘大管家来送客,如墨方才如灵魂附体一般,一步步,艰难行出。
头顶暖阳似火,却无论如何也照不到他的心底。
“公子,都准备好了,茯苓已经在帝都一处僻静之地,购置了小院,我们接下来就在那落脚吧。”茯苓小心翼翼道。
君如本就憔悴的面容,白了一白,苦苦的一笑,抬头仰望着头顶,万里无云的天,“茯苓,就要离开了,你高兴吗?”
茯苓一眼眸一动,“高兴。”
他想,公子定也是高兴的,才会露出如此多愁善感的模样,终于,可以脱离那个女人的掌控。
不想,君如墨,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梦寐以求的便是今日,我以为我会很高兴,为何此刻,却是这般的难受。”
他呆滞的望着脚下,高高的门槛,笑的越发凄苦,“你说,这道大门之外,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等着看我此刻失魂落魄的摸样?”
茯苓的神色染上了一股气愤,“公子何须理会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我们只管过我们的,不要理他们便是。”
不理,就不会发生吗?
……世间人人皆无耻,你若不更无耻一点,便只能任人鱼肉……脑中,无端的想起了叶青璃的话。
过去这些被他不屑一顾的言论,此刻想起,竟是别有一番滋味。
忽然,他笑了起来,“世间人人皆无耻,我究竟是该更无耻一些,还是找个地方龟缩起来?”
说着,他人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别院。
跟在后面的茯苓,疑惑的望着自家公子,那一瞬间忽然改变的姿态,心中充满了困惑,不过,公子总算笑了,他便也可以会心的笑了。
……
午觉睡的异常甜美。
以至于夕阳西斜的时候,叶青璃才手脚发软的爬起床来,望着门外日暮西斜,她无声叹了口气,却不知为啥叹气,大概这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吧。
吃过晚饭。
一个人就开始自顾自的散起了步。
一曲悠扬的琴声,伴着耳边和谐的微风,传入了叶青璃的耳畔,这样的琴曲,她几乎每日都会听到。
从最初的惊艳,已经到了现在的习以为常。
信步穿越了脚下,绯红的桃林,林间,那抹如诗如画的男子,正忘情的弹奏,五指拨动,犹如撩拨心爱女子的发丝,那样动人。
叶青璃吃饱睡宝,正是无所事事的时候,此刻她背靠这桃树,细心欣赏起了这琴声在她耳边的脉动。
听着听着,她饶有兴趣的勾起了唇角。
一曲罢。
弦歌背身而坐的身体,缓缓停下了动作,显然是不想在弹奏了。
虽然对方没有言语,但叶青璃可以感受的到,弦歌公子察觉到了她的声息。
文章正文 056 琴声的缺点
好敏锐的触觉。
她自问脚步已经很清了,确实还是被如此轻易的发现了,不得不为自己那糟糕的轻功,哀默三分钟。
“弦歌好耳力啊,这么快就发现了本小姐的到来。”
既然主人都发现了,叶青璃也没做作,嬉皮笑脸的就凑了上去,转身绕道了弦歌的正面,那张无时不刻令她经验的,面容,就这样印入了她的眼帘。
她自从穿越过来,也没见过弦歌几次,但几乎每次都是这么一副,不咸不淡的神色,就跟佛堂里供着的神像,就差早晚给他插上三炷香了。
弦歌有些厌恶的低下头,压根就没想多看她一眼,十指小心的拂过了一根根的琴弦,方才口气薄凉的回答,“但凡熟识音律者,耳中出了他无暇的音色,在参杂不得半点杂音,大小姐来时,就踩碎了一片枯叶。”
一片枯叶破碎的声音都能听到吗?叶青璃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下一刻,叶青璃饶有兴趣的问出了下一个问题,“你的琴曲,当真是在吊念你那位死去的知音?”
拂动琴弦的五指,缓缓的顿了一下。
“大小姐此话何意?”
叶青璃嬉皮笑脸的弯纯而笑,看似无意,却是刻意,“正所谓,琴者,情也……不得不说,你的琴声很让人惊艳,嗯,可以用华丽来形容,华丽的让人容易沉迷……不过,就是因为太过华丽,使你的琴声,出现了一个致命的缺点……”
她狡猾的没有将话说完,而是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那张低垂的眉目间,迅速划过的骇然之色。
顿在琴弦上的手掌,硬硬的僵了起来。
叶青璃知道,弦歌已经听进了她的话,亦或者,弦歌自己也意识到了他琴声中的缺点,只是没想到,这个缺点,最终竟是被他一直不屑一顾的叶青璃,一语道出。
“弦歌的琴声太过华美,却没有一丝半点的人情味,本小姐就奇怪了,你应该是很爱你的那位知音吧?可为啥你吊念她的时候,就舍不得掺杂半点感情呢?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爱那位死去的知音,你只爱你的琴,和你自己本身?”
叶青璃笑的眉飞色舞,明亮的杏核大眼,如这世间最珍贵的黑珍珠,闪耀着蛊惑的光芒。
“铮……”
白皙的五指,猝然聚拢,琴声如惊梦一般,乍然响起。
弦歌的面色,微微有些铁青,他忽然长生而起,熟练的怀抱着古琴,看似不动神色,但心湖却在那一瞬间,乱起了点点涟漪。
为什么看出他破绽之人,是这个女人,不可原谅。
“大小姐若无事,弦歌就先行告辞了。”
根本不给叶青璃回答的时间,他已抱着琴,快步远去。
绯色的桃林,因逐渐薄凉的风,变的迷离而多彩,清亮的眼底,倒影出那道决然离去的背影。
忽而,她橙色的唇瓣,扬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这个弦歌,当真是个奇怪的人,口口声声说在吊念他死去的爱人,琴声中却没有半点对爱人的思念……那么,他忘情抚琴之时,究竟在想什么?
此人,似乎并不如表面上的简单。
一瞬间,她升起了探究之心。
她唇边的笑,越发恶劣,“弦歌……难得今日你我都是好雅兴,今夜,就由你来侍寝,如何?”
不远处的身影,微微的僵了一下。
侍寝?
在弦歌不为人知的眼底,瞬息间,填满了浓浓的愤怒,但更多的是不屑,良久,声音仿佛是从夜风中传来一般。
“弦歌必然扫席恭候。”
叶青璃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