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皇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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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药的那一瞬间,这个傲视天下一生的帝王,热泪盈眶,“这药真苦……”
苦的不是药,是心。
他的身子他很清楚,没几个月可活了。
让他最后在静汐面前任性一次吧。
这辈子,他楚腾烈只在谭静汐面前任性。
除了她,没人可以包容他作为一个帝王的任性。
人总有油尽灯枯的时候,死,对他而言,早已想开了。
可是,他最放不下的,一个是垂垂危矣的燕夏江山,一个便是静汐。
静汐才十七岁,他不能让静汐陪着她一起死,不能。
他楚腾烈一生不信天,不信地,什么天命所归全是狗屁。
可是,现在他却为了眼前这个女子,默默向天祷告——
老天,你睁开眼吧,不要再折磨这个可怜的孩子了,她这辈子承受的已经够多的了!
我陪不了她了,就请你让她幸福一点吧。
常泰公公在一旁默默地站着,瞅着这一老一少,待到回神时,早已泪流满面……
第24章 静汐和楚腾烈
接连半月,静汐都留在乾清宫,没回静熙宫。
这个时候的她,早已将皇后撂到一边去了,她爱如何便如何,此时,什么都比不过阿烈。
邬蛮一战余下的事,燕夏各地上表的奏折……
所有的国事,她都一肩挑起,每天,楚腾烈只是例行早朝,回来将大臣奏表的事情一一告诉她,然后她一样不落,井井有条的处理好。
燕夏历经灾荒战乱,居然在她的手下慢慢好转……
她如此用心,为的只是让楚腾烈能安心静养,歇养身子,哪怕能让他多熬一天也好。
他多熬一天,他和她就能多一天的时间。
可是,楚腾烈的咳嗽还是越来越厉害,脸色越来越憔悴,日渐消瘦。
阿烈,静汐要如何才能让你不要离开我?
阿烈,没有你,静汐会害怕。
心中纠结痛苦,面上的她依旧沉静淡然,嘴边带着浅笑,每天批完奏折后,还能轻松惬意地陪着楚腾烈下棋,聊天,给他煎药。
常泰公公多少次看着静汐单薄却坚强的背影,老泪纵横,她脆弱,但她坚韧不拔。
她承受了常人难于承受的一切。
她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地处理好所有的事,永远那般清雅,不惹尘埃,宛如空谷幽兰。
常泰永远也忘不了静妃初次侍寝的那个夜晚,忘不了她眼里的倔傲和不屈。
“谭静汐不是因为畏惧你帝王的威严而留下,如果谭静汐要走,天下间谁也拦不住,包括你,楚腾烈。”
“留下来,是因为谭静汐累了,而你,可以在谭静汐累了的时候给她一个肩膀。谭静汐是人不是神,谭静汐也会自私的。”
字字句句透着不屈,不折,透着无可辩驳的意志。
常泰是见过她的残酷和冷漠的,有一次静妃侍寝,宫里来了两名刺客,提剑便直取楚腾烈的要害。那一刻的静妃眼底尽是杀意,冷如寒天冰雪,人未动,刺客便已气绝身亡,胸口没入两枚纤细的银针。
她的银针,可救人,也可杀人。杀人的时候,干净利落,毫不手软。
末了,只对着刚刚赶到的薛若寒说了四个字:“清理干净。”
一袭白衣胜雪,在那一刻,更添寒意。转眼之间,眼底的杀意烟消云散,留下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面眸。
那一次,连楚腾烈也骇然错愕,身为帝王,杀死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已然麻木。可是,看见静汐杀人的那一刻,忍不住发抖。
杀人不眨眼的她,让人畏惧的她,却偏偏让人那么心疼。
……
静熙宫里,楚墨麟每天都要去那里呆上一阵儿,躺在她躺过的软榻上,握着她拿过的茶杯,书本。
他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她无意间露出的浅笑,记得她的喜好,记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什么时候,他的脑海里全是她——谭静汐!
痛苦着,温情着。
他很想去乾清宫找她,可她留下了话,不许任何人去叨扰,包括他。
为了楚腾烈,她居然可以将他拒之门外。
静汐,你好狠心。
几次冲到乾清宫,都被常泰拦住了,常泰眼睛通红,长叹着:“六殿下,静妃娘娘已经够苦够累了,您不要再让她为难了。”
楚墨麟揪心。
她会为难,是不是证明她心里有他?
若真是这般,他又怎么忍心看她为难呢。
第25章 皇后的诡计
坤宁宫,弥漫着阴冷诡异的气息,上官从筠失去了往日雍容华贵的国母风范,脸色阴沉,眸光狠厉。
每次去见皇上,静妃都淡静无比,面无表情,不缓不慢地煎药给皇上喝,让人瞧不出一点端倪。
可她上官从筠却还是觉察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儿,邬蛮祸事的解决,各地灾荒的控制政令,减免赋税,减轻徭役,鼓励商贸,乃至整顿军纪,边防巩固……
所有事情,有条不紊,果断,坚决,绝对不给人反对的理由,这不像是皇上的作风。
这个谭静汐,当初还真是看走了眼。(嗯,走太多了)
看来,留不得她了……
眸光一沉,阴谋的笑划过,狐颜魅主,这个罪名,谭静汐你担定了!
而后几日,宫里流言四起:静妃娘娘多日流连乾清宫,以色惑主,暗地里把持朝政……
就连楚腾烈未上早朝,也都归罪于静妃。
朝堂之上,民间市井,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文武百官汇集一堂,同仇敌忾,准备联名上奏,赐死静妃。
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安宁静谧。
静汐批阅好奏折,安然地喝着茶水,惬意舒心。
楚腾烈悠闲地靠在榻上,和常泰交换了一下颜色,外面流言四起,她倒是沉得住气,不慌不忙,气都不吭一声。
要是明早群臣真的联名奏请,要赐死她,那就难办了。
替她着急的可不知楚腾烈和常泰,还有楚墨麟,楚墨殇,楚墨枫和楚墨炎,甚至连臭名昭著的楚墨弘也为她捏一把汗。(烟嫉妒:人缘好啊。静汐斜视:一个足矣,两个还能接受,三个以上那是烟自己犯花痴。烟无辜:我有吗?)
静汐自己倒未意识到私下有那么多人替她急,反正她是不急的。
头也不抬,煮茶煮得不亦乐乎,皇后这点把戏对付别人还行,对付她,还差了点。
“娘娘,您是不是想想办法,那文武百官可都约好了明早联名奏书……对您不利啊。”常泰憋不住了,忧心忡忡地说道。
静汐起身递给常泰公公一杯热茶,动作轻缓舒和,全然不见惊慌。
“喝点茶水压压惊。”那口气,压根儿没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娘娘,老奴跟您说正经的,要是他们真请皇上赐您死罪怎么办?”常泰接过茶水,狂擦汗,旁人替她担心得要死,她倒闲情逸致,品起茶来了。
静汐轻叹一声,眸光沉静,心中已有对策,“弑父杀母,不贞不洁,双手沾满血腥,我真死了倒也不冤。偏偏死了那么多次都没死成,祸害啊,祸害遗千年,没那么容易死的。”
这话,听得楚腾烈和常泰心头犹如利剑穿心一般难受。
静谧的夜晚,染上了淡淡的悲凉……
第26章 阴险的静妃啊
忽地,黑影飘过,烛火晃动了几下,复又平静。
残一身黑衣,朝着静汐单膝跪地,无比尊恭。
作为影子,他的主子就只有一个,连皇上都不能令他屈膝,唯有他的主子才能接受他的跪见。
两年前,当皇上将他们召集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女子素手一点,要了八个影子,指名点他做了影子之首,从此,他的主子就只有这个女子。
白衣女子,手持一本书,静静地坐在长案前,面色温和清雅,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度,那么安静,令人心宁。
然而,眸光里又偏偏透着冷漠,令人不敢直视,生怕被冻伤。
集温和与戾气为一身,却完美到极致。
“起来吧。”静汐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躺在龙榻上的楚腾烈。
残起身,垂首,呈上一份名单,“这是准备明早联名奏书的大臣的名单。”
静汐接过来,瞧了瞧,上官从筠的煽动力够大的啊,居然能让这么多人联名奏书!真是一帮庸臣,难怪阿烈心忧。
国无忠臣良将,何以兴复?
明早,我让你们话到嘴边都给吞回去!
“我家人的下落查到了吗?”
残神色微变,回道:“属下该死,至今还未曾查到。”
身为影子,一是一,二是二,从不找借口推诿,也从不刻意遵从。
静汐揉了揉额头,皇后藏得可真严实,连我的影子都查不到。凡是属于上官家的地方,能找的都找了,却一无所获,人究竟被她藏哪里去了?
还有什么地方漏了?
摇曳的烛火映了一室辉煌,落在她的白衣裳,晕染上淡淡的华光,眉目间疏和幽冷,看不出她此时的喜怒。
“常公公,写好了吗?”静汐转眸望向坐在一边奋笔疾书的常公公,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常泰公公拉着老脸,很不给静汐面子,她真能物尽其用,大半夜的,她自己在一旁看书,而要他写字,还非要用左手写。
皇上,你出卖老奴!
只有皇上知道他两只手都会写字,而且两只手写出来的字不一样,左手的字看起来更文秀,更有书生气。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静妃娘娘真的很聪明,准确来说是——阴险!
这下,上官棠和皇后娘娘可要头疼了。
常公公呼了口气,总算是写完了,板着脸将厚厚的一沓纸交给静汐,快把他的老骨头给累散架了。
静汐将那一沓纸交给残,“趁着夜深,将这些贴满京城的大街小巷,尤其名单上那些人的府前,绝对不能少。”
“是。”
残垂首一顿,转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静汐将目光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阿烈,“阿烈,要你几道圣旨。”
她这语气,倒不像求圣旨的,倒像是你不给也得给。楚腾烈扯扯嘴角,“嗯”了一声。这下他倒舒了一口气了,他看明天早朝谁敢上奏。
常泰公公在心里悲叹,又要当写字匠了。果不其然,静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常公公,劳烦你右手。”
第27章 阴谋的早朝
翌日,金銮殿,文武百官进宫早朝。
楚腾烈身穿明黄的龙袍,咳着嗽坐上了龙椅,群臣均心里有数,皇上大限之期快到了。
纵使重病缠身,纵使形容枯槁,可是楚腾烈贵为帝王的威严和尊贵并未因此而损分毫,尤其今日楚腾烈心情颇佳,笑容满面,但这笑容落在群臣眼中,却是极度的狡猾和得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声呼鸣,排山倒海,威严无比。
“众卿平身!”
“谢万岁。”
“咳咳咳……”楚腾烈掩着嘴咳了几声,手上的绢帕已然见红,面不改色擦了擦嘴角,将绢帕捏在手里。
常泰公公在一旁看了,忍不住在心里哀叹,若是让静妃娘娘看到了,只怕更伤心了。
“众位爱卿看,有事上奏,无事可就退朝了。”楚腾烈含笑扫视着群臣的面孔,一个个脸涨得通红,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众人都是一个心声:有也不敢奏啊,全家大小的命都捏在静妃娘娘的手里呢。
今天早上,所有大臣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均意外地接到圣旨,说静妃娘娘要前往大慈寺上香祈福,命诸位大臣的家眷相陪,以示虔诚。
圣旨既下,皇命难违,各位大臣只好眼睁睁地目送着家眷出门赶往大慈寺,在心里将静妃骂了个遍。
最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谁也不敢提及奏书赐死静妃的事情。
上官棠环视群臣,心里暗恨,却也不敢多说一句,他都有点自身难保了。
“儿臣有本要奏。”寂静的金銮殿上忽然冒出一个声音,一身朝服的楚墨殇从群臣中走了出来。
青眉如墨,鼻梁高挺,眸光深沉,举手投足间透着沉稳,俊朗的面孔不同于楚墨麟的邪魅,自有贵公子的气度和身为臣子的老练。
楚墨殇一出声,上官棠的脸黑了一大截。
楚墨殇敛神,朗声道:“儿臣今早来朝时,在街上看见到处都贴了这样一份布告,呈于父皇过目。”
楚腾烈强忍住心头的笑意,装作吃惊的模样,“什么布告值得皇儿呈上朝来,朕倒要瞧瞧。”
常泰公公一脸谦虚的笑容,毕恭毕敬地从我们的三殿下手中接过那份他亲笔所写的布告,五味杂陈啊。
“念。”楚腾烈说了一声,掩嘴咳嗽,咳得浑身发抖,群臣看之心寒。
殊不知,我们的皇上是笑出来的,想想静汐那个丫头出的馊主意就想笑,比刀剑还管用,瞧瞧殿下的那些个大臣,一个屁都不敢放。
常泰公公一本正经地打开布告,端起架势,高声念道:“吾闻我朝之丞相上官棠一生两袖清风,忠心报效。却也闻上官丞相功高盖主,野心勃勃,颇有犯上作乱,取而代之之嫌疑。现将上官丞相之家财悉数公众,以供世人参考,量查。府宅十余处,京都三处,南郡两处,夙临两处,柳州一处,安周两处。良田万顷,各地皆占。古玩字画珠宝不能计数。另在齐叶郡私设兵器库,囤积米粮,招兵买马。以上仅为其家财之一部分,若众位乡亲父老还知晓其他,可自行添加。”
常泰公公声音越念越大,心下带着点得意,这可是出自他的手笔,不容易啊。
念罢,群臣哗然。
第28章 静汐给阿烈出气了
上官棠黑着一张脸,随即跪倒在地,一副六月飘雪,冤情难昭的模样,“皇上明察,老臣对圣上的忠心天地可鉴,这分明是有人在陷害老臣,皇上要为老臣做主,还老臣公道啊!”
楚腾烈笑得那个得意啊,“爱卿的意思是布告上所写都是假的?”
上官棠难得幽默,凛然道:“也有真的,至少老臣的名字是真的。”
殿下一片闷笑。
楚腾烈拿过布告,沉吟道:“看这字迹,清秀隽逸,笔风颇为纯正,像是出自读书人的手笔。”
常泰汗颜,目不斜视,假装没听到。他这手好字,还得归功于皇上,皇上做太子的时候,人极懒,太子师傅就天天罚皇上抄写,皇上抄不完当然是让他代劳了。左手写累了写右手,结果就是两只手都练就了。
楚腾烈停顿了一下,一脸温和的笑意,“既然有人将上官丞相的家财都悉数公众了,无论是真有此事还是空穴来风,朕都得好生查查,否则难以向天下百姓和众位爱卿交待,上官丞相,你说是不是?”
楚腾烈含笑望着跪在殿下的上官棠,冤枉?朕倒觉得还说少了呢。
上官棠咬咬牙,气焰矮了一截,艰难地吐出四个字:“皇上英明!”
“墨殇,布告既然是你呈上来的,那这事情就交给你去查办了,可不许徇私枉法。”
楚墨殇长袖一挥,摆出一身凛然正气的模样,高声道:“儿臣领旨。”
语罢,楚墨殇望向了上官棠,这次,本殿下可要好好翻翻你的老底了。
上官棠满脸灰黑,好像世人欠了他很多钱一样,恨不得将楚墨殇生吞活剥。
这件事,就算闹得满城风雨,凭他上官棠的权利,绝对可以平息下来。现在却被楚墨殇搬上金銮殿,还让他来查。这会儿,连上官棠也觉得头疼了。
楚墨殇转头,无视上官棠怨恨的眼光。惹上静汐姨娘的人,果然没有好果子吃,害得他白白替静汐姨娘担心了一夜,一会儿去大慈寺找她理论去。
群臣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好在事情没有落在他们头上,不然完了。个个也都心知肚明,这事分明就是皇上和静妃搞的鬼,还真不能小看了静妃啊!
楚腾烈下了早朝,回到乾清宫,仰头大笑,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看着上官棠那个老狐狸憋着气说不出话来,实在解气。
上官棠有几斤几两,他和静汐早就派人查得一清二楚了,若不是还未到时候,他早就找个借口将上官棠给处置了。
常泰公公听着皇上开怀的笑声,也跟着乐开了,“静妃娘娘实在是太聪明了,居然想出这招。”
楚腾烈眸光微亮,正色道:“此言差矣,静汐不只是聪明,简直就是——阴险!太阴险了!”
常泰笑得更乐了,同感同感,皇上可道出他的心声了。
笑罢,楚腾烈思虑良久:“常泰,一会儿到大慈寺给静汐颁道圣旨,这几天就不要回宫了。趁着这几天,朕安排一下自己的后事,免得静汐在跟前,看得朕这心里头难受。”
常泰应着声,心头酸涩难耐,皇上心里头苦,静妃心里头更苦,那么聪明的静妃,又怎么会不知道皇上的意思呢。
造化弄人啊。
第29章 大慈寺阻截静汐
金銮殿正闹得火热之时,此事的罪魁祸首却虔诚地跪在大慈寺的佛前,诚心祈祷着,身后跪了一排穿着各色衣裙的官臣家眷。
佛磬声声,香火袅袅,诵经鸣钟宛若天籁,悠悠入耳,给人静心凝神的力量。
淡静清雅的女子抬眸,虔诚望向安详慈悲,容纳众生的佛祖,诚心诚意祈求。
佛祖啊,谭静汐不求长生不死,不求荣华富贵,愿折寿二十年,只求阿烈能好起来。
只求他能好起来……
恭恭敬敬俯首三跪拜,动作平缓,干净利落,说不出的坚定。
起身,点上三柱清香,冉冉青烟承载着她心底最深的祈望。
礼罢,朝了然方丈微鞠一礼,这一鞠,说不出的美,说不出的淡,说不出的静,说不出的冷峭。
路过花园时,静汐轻轻折下一枝花,一片一片扯落扔在地上,自顾自地说道:“这些花开得虽好,可要是遇上有心人,随手轻轻一折,还不是未来得及结果就夭折了。就算是它们聚在一起,一枝连一枝,令人无法下手,可是折花人一把火还不是照样能将它们全付之一炬,只是早晚而已。各位夫人说,是不是这个理?”
明明言语轻柔,明明眉目温和,却偏偏让人生出畏惧,那些夫人连连点头,晓事之人早已明了静妃话里的意思,背脊发凉。
送走那些大臣的家眷,正准备回宫,却见楚墨殇、楚墨麟、楚墨炎和楚墨枫悠闲地朝她走来,见到静汐之时,齐声叫道:“姨娘好。”
一个沉稳老练,一个张扬肆意,一个温润平和,一个俊秀可人,折扇轻摇,风采宜人,四人走在一起,着实惹眼。
楚墨麟见到静汐的那一瞬间,微微窒息,依旧清冷的面眸,依旧冷清的身影……
静汐疑惑,他们四个什么时候这般兄弟情深了?居然一同出没?
“四位殿下好像很得空,也来大慈寺祈福吗?”
四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错,我们来找姨娘算账的。”
静汐轻敛衣袖,不明所以,“姨娘有欠你们钱吗?”
“比欠钱严重多了,姨娘啊,人情债啊!”楚墨枫夸张地张着嘴,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