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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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不如直言,小王洗耳恭听。”
“宫中人人皆知,就王爷还蒙在鼓里。”她语带嘲讽,“王爷对沈二夫人痴心长情,然而,王爷可知,沈二夫人暗度陈仓,爬上了龙榻,早已是陛下的人。”
楚明轩面色剧变,心急速下坠,猛地扣住她的手,“皇嫂莫胡说八道!”
她用力地抽出手,男人的手劲可真大,“本宫骗你做什么?若本宫有一句虚言,就遭天打雷劈!”
脑袋好似被人打了一锤,他的头轰然作响,很晕,很痛,更痛的是心,“妩儿不是那种人!你血口喷人!”
她曼声一笑,“她不是狐媚子,是什么?跳那种勾心夺魄、伤风败俗的舞,不就是勾*引陛下吗?王爷把持不住,陛下自然也把持不住。”
“不是的……”他嘶吼。
“即便她不是狐媚子,王爷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陛下亦如此。”文贵妃的语声有一种刺骨的冷,“王爷可知陛下为何不将她赐给你为侧妃?可知陛下为何将她赐给沈昭为侧夫人 ?'…99down'那是因为,沈昭是谦谦君子,不会动陛下的女人,也不敢动。”
“闭嘴!”楚明轩怒吼,不想再听,拒绝知道真相。
“王爷可记得太后寿宴那夜?沈二夫人为太后献舞,就是那支舞,令陛下魂牵梦萦。”她喋喋不休地说道,好似说出了这个真相、令他痛苦,她就报了仇似的,大快人心,“当夜,陛下强行要她留在宫中陪太后,只是一个借口。之后,陛下接她到澄心殿,宠幸了她。次日,陛下就将她赐给了沈昭。”
如此真相,好似一粒霹雳炮,“嘭”的一声,炸得他的耳朵嗡嗡地响,炸碎了他的身与心……他的俊脸紧绷如弦,双手紧攥成拳,青筋暴凸,双股发颤,支撑不住似的……文贵妃咯咯娇笑,“朝野上下,谁不知王爷对沈二夫人情深意重?谁不知你们出双入对?可是,陛下横刀夺爱,强占了王爷心爱的女子,还将她赐给臣下。陛下的女人,沈昭自然不敢动一根毫毛,让她移居别馆,好让陛下出宫会佳人。”
他喃喃道:“别说了……别说了……”
可是,他痛得快死了,痛得说不出话了……她所说的真相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心;她每说一句话,就刺入一次,一下又一下,刺得他的心血肉模糊,翻江倒海的痛淹没了他……
她仍然在说,那小嘴不停地动着,那撕裂身心的痛不断地加剧……
“过了这么久,王爷还蒙在鼓里,甚至带着皇兄的女人私奔,宫中人人皆道王爷傻呢。”文贵妃冷漠地看他,心中痛快极了。
“王爷与陛下同时爱上一个女子,注定了得不到。”她装模作样地叹气,“无论是陛下横刀夺爱,还是沈二夫人勾*引陛下,如今木已成舟,王爷还是想开点儿,莫要再做傻事,不要再为一个不值得付出的狐媚子牺牲大好前程。”
“哎,假若是本宫,本宫也黔驴技穷。”她摇头叹息,“心爱的女子被皇兄夺去,还能怎么着?照本宫的性子,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要夺回来。一不做二不休,把心爱的东西抢回来,远走高飞,永远不再回来。不过王爷不是本宫,王爷三思而后行。”
文贵妃看着他被这个真相折磨得死去活来,毫无怜悯,笑影森森。
楚明轩的俊脸好似撕裂了,心破碎了,身遍体鳞伤……
妩儿,竟然早已是皇兄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他不甘心!
————
叶妩静静地听着,听他讲述那晚的惊心动魄、痛彻心扉。
那晚,文贵妃将真相告诉他,私心明显:借晋王之力,“铲除”自己。可是,文贵妃没想到,晋王什么都没做,假装不知,与常人无异。
可以想象,他知道真相后所受的煎熬与折磨。
楚明轩缓缓地说着,语声平静,心情亦平静,好像时间真的可以淡化那时的痛楚。
“我在听雨台想了很多、很多,直到出宫回府,我一直在想,应该成全你和皇兄,还是竭力争取。”他语气轻淡,苦涩地笑,“我终于想通了,你成为皇兄的人,或许是天意。那么,我成全皇兄。”
“后来,你扮作若无其事、不知真相,便是因为如此?”叶妩内心的愧疚感又冒出来。
“你说对我已无情意,那么,我放手。只要你快乐、幸福,我会祝福你。”他看着她,望进她的眸底,抵达她的内心。
“谢王爷成全。”她真心致谢。
楚明轩握住她的皓腕,真挚地问:“告诉我,住在宫中,当皇兄的女人,你快乐、幸福吗?”
应该怎么说,才不会给他假希望?如若说的太假了,他也不会相信吧。
“王爷,我相信陛下真心爱我,假以时日,我会让陛下全心全意地待我。”她拂开他的手,他反而更用力地握着。
“我记得你说过,你誓不为妾,亦不屑与众多女子共享一个夫君。你不介意皇兄有其他妃嫔吗?你甘心吗?”他这么问,也流露了他的不甘心与意气。
“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朝堂与后宫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不可能为了我废六宫,我只愿陛下真心待我。”
“原来如此。”
楚明轩笑得凄冷,松开了她的手。
她看见,他面颊上的微笑,那般失落,那般无望。
尔后,他告辞离去,她目送那抹背影被夜色吞没,忍不住叹息。
————
翌日,下了早朝,楚明锋刚回到御书房,便有侍卫来报。
见是听雨台的侍卫,他心神一紧,“何事?”
侍卫回道:“回禀陛下,昨晚晋王乔装混进听雨台。”
楚明锋眸色一沉,手慢慢握成拳,须臾才问:“他待了多久?”
侍卫道:“大约两盏茶的功夫。”
楚明锋走向御案,宋云赶紧让侍卫退下,见陛下面有不悦,一时之间不敢开口,默默奉上一杯热茶。
饮了一口茶水,楚明锋的面庞阴沉得可怕,好似乌云密布,印堂凝出两道浅痕。
**明锋生气了,会怎么对付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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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皇贵妃宿在听雨台,无人伺候,想必不好过。”宋云觑着陛下的面色,谨慎道,“晋王混进听雨台,想必是担心皇贵妃,才去瞧瞧。”
“你想说什么?”楚明锋的目光忽然横向他。
“奴才没想说什么,只是觉得皇贵妃心地善良、不屑争宠,怎会加害欣柔公主?”宋云暗惊,“欣柔公主落水一事,只怕别有内情。”
“那又如何?”
“依奴才看,此次皇贵妃回宫,与以往大不一样,陛下不觉得吗?奴才以为,陛下将皇贵妃关押在听雨台,皇贵妃会伤心。”
“朕知道,但朕不得不这么做。”楚明锋颇为头疼,“宫人言之凿凿,若无其他人证,妩儿的罪名就坐实了。”
“陛下打算何时再审?”
“先看奏折吧。”
他翻开第一份奏折,脑中却浮现出她与皇弟秉烛夜谈、谈笑风生的情景,越来越不耐烦,怒火越来越盛,气得扔掉奏折。
宋云大惊,见陛下眉头紧锁,猜不到陛下的心思,便没出声相劝。
忽有慈宁殿的宫人来见,说欣柔公主七岁芳诞将至,太后鉴于小公主落水、劫后余生,想为小公主举办七岁寿宴,热闹一番,便遣人来问问陛下的意思。
既是太后的意思,楚明锋没有反对的道理,宫人便回去回话。
接着,沈昭求见。
楚明锋索性离案,问道:“有事启奏?”
“臣听闻欣柔公主落水,是被皇贵妃推下湖的。”沈昭见陛下眉头不展,知道他正为此事心烦。
“沈昭,你是料事如神,还是无所不知?”楚明锋的语气虽有揶揄之意,目光却犀利得很。
身为外臣,却对内宫之事这般清楚,难怪陛下会这么说。
沈昭没有正面回应,付之一笑,“当真是皇贵妃推欣柔公主?”
楚明锋冷笑,“以你对妩儿的了解,你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吗?”
沈昭摇头,“皇贵妃不是这样的人。”
宋云道:“可是,有宫人亲眼目睹是皇贵妃推欣柔公主。若无其他人证,皇贵妃加害公主的罪名就坐实了。陛下连夜派人去盘问宫人,尚无消息。”
“你有何妙招?”楚明锋问沈昭。
“此事别无他法,只有找到其他人证,证明皇贵妃没有加害公主。”沈昭凝眉道。
“连沈昭也束手无策,只怕很难还妩儿清白。”楚明锋剑眉微沉。
恰时,王统领来报,说连夜盘问了上百个可疑的宫人,都没有看见事发经过。
御书房静下来,四人都在想此案有何破绽,一盏茶、两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不多时,关淑妃、李昭仪在外面求见。宋云出去,对她们说陛下正与几个大臣商议要事,她们才悻悻地回去。
临近午膳,沈昭笑道:“陛下,膳后复审吧。”
楚明锋喜道:“你有妙招?”
沈昭神秘道:“容臣卖个关子。”
————
午膳后,宋云派人去传相关人等到御书房。
不多时,人到齐了,宽敞的御书房原本就热,此时更热了,在四角置放四个冰鉴才凉快一些。
叶妩看看淡然自若的沈昭,又看看喜怒不显的楚明锋,忽然之间不担心了。
今日,一定可以洗脱冤屈。
“陛下,欣柔落水,是叶妹妹推的,此事已水落石出,还要审什么?”过了一夜,关淑妃的眼眸不那么肿了,但还是红红的,眼袋很大,有些吓人。她的双眸又泛起泪花,伤心道,“欣柔虽已苏醒,但噩梦连连,一直叫着‘母妃’,整夜惊恐……陛下,臣妾宁愿落水的是臣妾,也不要欣柔受苦……臣妾恳求陛下为欣柔做主,严惩凶手!”
“朕不会姑息养奸!”楚明锋重声道,“昨日说亲眼目睹妩儿推欣柔的宫人是谁?”
“是臣妾殿里的宫人绿袖,陛下。”李昭仪回道,示意绿袖出来。
“昨日你看见了什么,再说一遍。”他盯着绿袖,目光凶厉。
“是,陛下。”绿袖跪在地上,复述了一遍昨晚所说的,“奴婢无半句虚言,陛下明察。”
“当时你所在的位置,距离碧湖有多远?”沈昭忽然问道,云淡风轻,仿若随意提起,“一丈,还是三丈?或是更远?五丈?十丈?”
“奴婢想想。”她有些紧张,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李昭仪。
叶妩注意到绿袖不安的神色,好像想从主子那得到指点,李昭仪却不看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沈昭陡然提高声音,以质问的语气严厉地问:“究竟是多远?速速回答!究竟是多远?”
绿袖回头,局促而心虚,“奴婢想想……大约是五丈……不,是十丈……”
他站到她身前,厉声逼问:“当时你看见有人推欣柔公主落湖,为何你没有立即去救公主?为何不喊人 ?'…99down'为何眼睁睁看着公主掉入湖中而无动于衷?”
“因为……因为昭仪吩咐奴婢摘了月季之后就速速回去……奴婢不敢耽搁……”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亲眼目睹事发经过,却不救公主,也不喊人救公主。虽然你是昭仪的宫人,但你的主子不仅仅是昭仪,你的主子还有陛下、太后!”沈昭凶厉如鬼差,有意逼她至死角,“欣柔公主也是你的主子,你不救公主,便是同谋!”
“奴婢……不是这样的……奴婢也想救公主……可是,奴婢担心被皇贵妃发现,杀奴婢灭口……”绿袖恐慌道,目光闪烁不定。
他凶神恶煞道:“方才你不是说,凶徒推了欣柔公主之后就立即逃离,若你去救公主,凶徒怎会看见你?你是同谋!加害公主,理应杖毙!”
她惊慌失措,身子发颤,嘴唇亦发颤,声音破碎,“不是的……陛下饶命……奴婢不是不救公主,而是……”
李昭仪见她如此,黛眉微凝,却漠然得很。
“你不救公主,还想狡辩?”
“不是的……是因为,奴婢距碧湖太远,奴婢跑过去时也来不及了……”
“有多远?五丈?还是十五丈?”沈昭怒喝,难得面上浮现一抹狠戾。“十五丈……是十五丈……”绿袖慌得面色发白。
“方才,你明明说是十丈,如今又说十五丈。”他俊眉紧拧,脸孔紧敛,怒指着她,“你的供词前后矛盾,因为你当时根本不在御花园,根本没有亲眼目睹事发经过。”
“不是的,奴婢真的亲眼目睹……”她更慌了,六神无主,又看向李昭仪。
沈昭转向陛下,总结道:“陛下,绿袖前言不对后语,她的供词不足为信。”
叶妩见识到他的厉害与才辩,就像电视剧里的大律师对疑犯逼供,口才了得,气势排山倒海似的,不由得钦佩得五体投地。
楚明锋似笑非笑,也佩服他这逼供的妙招。
眼见叶妩即将脱罪,关淑妃着急了,连忙道:“陛下,沈大人这般疾言厉色地审问绿袖,绿袖是没见过世面的宫人,自然害怕。一害怕,她就着慌了,想不起当时的情形,不足为奇。绿袖的供词并无不妥,陛下,这对欣柔不公。”
楚明锋扮作公正,道:“既然淑妃觉得不公允,沈昭,再问一次。”
沈昭提高音量,再次疾言厉色地问:“绿袖,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站在十丈、还是十五丈的地方亲眼目睹事发经过?”
绿袖又慌张又心虚,嘴唇抖了几下才回道:“十……五丈……”
“相距十五丈,好,我就信你这一次。”他微微一笑,“陛下,臣想请众人到御花园。”
“准。”楚明锋朗声道。
叶妩惊愕,难道沈昭想做一次案件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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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来到御花园,此时正是一日当中最热的时候,不过,为了得知真相,汗流一身也值得。
骄阳似火,园内一片晴灿,阳光斑斓,虽有阴凉的树荫,却也热浪滚滚,待片刻就开始出汗。
众人站在碧湖湖边,宫人陪着绿袖站在距离碧湖十五丈的地方。接着,宋云带着女子站在碧湖湖畔,背对着绿袖,其中一人便是叶妩,其余两个是宫娥。
楚明锋和叶妩知道沈昭的用意,其余人却莫名其妙,不知他究竟搞什么名堂。
沈昭朝绿袖那边打了个手势,示意那边开始认人。不久,那边的公公也打了一个手势,表示认人完毕。然后,公公带着绿袖回来。
“陛下,沈大人,方才绿袖从三人中认出,中间那人与昨日所见的是同一人。”那公公禀道。
“陛下,绿袖认出的中间那人,是她。”沈昭指向一个宫娥。
绿袖瞠目结舌,楚明锋和叶妩神色淡淡,关淑妃、李昭仪惊诧莫名。
关淑妃无法接受如此结果,辩解道:“陛下,十五丈这么远,让绿袖从三人中认人,如何认得出?沈大人这法子有袒护之嫌,臣妾不服。”
楚明锋不语,站在树荫下,不怒自威;一束明耀的日光映在他脸上,仿若寒光闪闪的刀锋,令人不寒而栗。
沈昭的绛红色官服在日光的照耀下,竟变得鲜红刺目,“淑妃不服,那臣继续说。与昨日案发时一样,这三人皆穿白衣,绿袖从十五丈外认人,认出这个宫人是昨日推公主的凶徒。为什么她没有认出皇贵妃就是昨日的凶徒?因为,十五丈太远,加之御花园花木扶疏,阻挡了视线,根本看不清碧湖这边的人长什么样,绿袖又是如何断定那凶徒是皇贵妃?而绿袖认定皇贵妃是加害欣柔公主的凶徒,只怕别有内情。因此,绿袖的供词,不足为信,皇贵妃未必是推欣柔公主的凶徒。”
“陛下,绿袖明明看见是叶妹妹推欣柔,这毋庸置疑。”关淑妃惶然道,“绿袖站在十五丈外,从三人中认出凶徒,这不合情理。她们皆穿白衣,日光这么盛,又这么远,如何认得出?陛下,任何一人来认,也认不出呀。”
“淑妃所言极是,任何一人来认,都认不出。”他笃定道,“因为,十五丈太远,花木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清碧湖这边的人的模样。而绿袖声称是皇贵妃推了欣柔,不是很奇怪吗?陛下,绿袖的供词是假的,必定是受人指使,诬陷皇贵妃!”
他指着绿袖,好似坐在公堂上审案那般威严,正气凛然。
绿袖双肩高耸、缩着脖子,听到如此指控,接触到他的厉光,惊惧得低垂了头,目光不定,好像犯了错被人逮个正着,不敢辩解。
诬陷皇贵妃!
此语震慑了所有人,四周寂静,只有一声声的蝉鸣,聒噪得很。
楚明锋始终不语,面色冷沉,犀利得能够洞穿人心的目光仿佛看穿了关淑妃、李昭仪的心思,在二人脸上流转。
关淑妃看着畏缩、惧怕的绿袖,不禁也起了疑心,“绿袖,你是否亲眼目睹事发经过?是否看清楚了人 ?'…99down'”
绿袖心虚地看一眼关淑妃,低下头,没有回答。
李昭仪涂抹了脂粉的娇脸无惊无惧,装得若无其事,洁白的额头却点缀着几颗汗珠。
纵然她伪装得再好,他也看得出,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因为,她如此淡定、从容,正巧泄露了她的心思。
绿袖是她的宫人,假若绿袖有意诬陷妩儿,她脱不了干系。如若她没有指使绿袖,便会担心被连累;如若她指使绿袖诬陷妩儿,心怀鬼胎,担心绿袖供出她,便如她现在这般,佯装镇定,让人瞧不出她的心思。
“绿袖,欺君是死罪,你受何人指使,还不从实招来?”沈昭喝道。
“奴婢真的亲眼目睹皇贵妃推欣柔公主……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绿袖吓得快哭了,却仍然嘴硬。
“沈大人,倘若绿袖的供词不可信,那又是何人加害欣柔?”关淑妃急切地问。
“我知道是谁推欣柔公主。”
这道声音从东侧传来,些许孩子气,些许清逸,宛如盛夏午后的一泓清泉,拂去额头的炙热。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片碧绿中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他有一张瘦削、冷硬的脸,眉目间与楚明锋有三分相似,眼眸黑亮,鼻子挺拔,嘴唇棱角分明;他手长脚长,着一袭湖青衣袍,站在树荫下,一道日光打在他的衣袍下摆,映得他还未成熟的脸庞有几分正气。
他就是年仅十岁的大皇子,楚凌天。楚明锋盯着他,面上并无喜色,可谓无动于衷。
沈昭最先反应过来,“大皇子目睹了事发经过?”
叶妩觉得奇怪,为什么陛下见了唯一的儿子,是这般表情?
楚凌天稳步走过来,对父皇行了大礼,给关淑妃、李昭仪行礼,礼数周到,“父皇,昨日儿臣在御花园。”
“你看见了什么?”楚明锋语声冷漠。
“回父皇,昨日酉时左右,儿臣在那里摘枇杷叶。”楚凌天指向东北侧的一处,继续道,“当时儿臣小腹隐隐作痛,坐在地上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