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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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痛哭流涕，凌霄也是没有想到一个乡野村妇会这样的有情有义。也知道现在是要挟不了清平为自己杀了连城，现在也不是留活口的时候，便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人忙追上前去杀清平，清平意识到危机，立即躲闪，反抗。
又有两个人去杀少年，少年武功不济，被凌霄手下的人轻而易举的杀了。
清平见到自己的二哥也惨遭不幸，心彻底痛得没有了知觉，他现在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杀了凌霄。可是自己的武功还杀不了凌霄，清平没有选择，只有先保住性命。他拖了个空便逃了出去。
清平跑到一片没有人的地方，放声的大哭。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如今天这样放肆的哭过。他现在是世界上悲哀之人，他害死了自己至亲，背叛自己的恩人。他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即使他自己不选择自杀，千呈也不会让他活着。
清平抱着一棵树无助的哭着，现在他什么失去了，现在有的只有要杀他的人，和他亏欠的血债。他该为这一些做个交代，死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该去面对死亡。
第一百六十六章 父子兄弟
连城来到了杭州，只为了报仇，井显的死已经让他备受打击。现在惊鸿也离开了，飞亭也去世了。他再也承受不了这么多的打击了，他该为这一切找个解决的方式。
连城书信两封封，一封让人送给凌胜，一封送给了凌霄。
凌霄接到信后，见到是连城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想到连城也是聪明的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连城肯定的猜到是自己了，这次让自己去也不过是为了此事，自己倒是可以借助这次的机会除去连城。现在也是没有人知道连城回到杭州，他死了也是没有人知道。想到这，凌霄便依信上之约来到了青鸟阁。
凌霄走进信中所说的房间，见到连城果然在，身边只有千呈一个人。
凌霄看着连城一身的粗布衣冠，讽刺的说：“没有想到七弟离开山庄还没有两年就沦落到这个样子了，真的是没有想到啊。”
“三哥，今天我找你来不是为了吃饭喝茶，我找你来就是为了惊鸿和六哥之事，还有飞亭之事。这两件事都是你所谓是不是？”连城很是直接的问，他现在可没有时间和他绕弯子。
凌霄很是不屑的笑了一声道：“七弟是不是太武断了，我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就是为了杀我吗？为了害我。你我虽不是同母所生，但也是同父亲兄弟，我一直都顾念兄弟之情，没有和你计较，没有想到最后你会是这样的狠心，直接的利用清平对我下毒。我失忆所中的毒也是你所为？”
“七弟说的是什么话，这都是机缘巧合，我怎么会派人去杀七弟。”
“不要装了，爹没有在这里，你用不着装给被人看。”
凌霄看了看四周笑了笑道：“我是听说飞亭和红衣两个人不幸了。你是很伤心，但是伤心归伤心，你也不能够把杀人的罪名强加在我的头上。”
“三哥，我敬重你才叫你一声三哥，你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配我这么的称呼。”
“连城，你太放肆了。”
“放肆的不是我，是你吧？”连城毫不客气的说，“几次派杀手刺杀爹的人是你，几次要置二哥于死地的人是你，这弑父杀兄之罪还不够定你死罪吗？我失忆也是你所谓，飞亭之死也是你所为。你的胆子还不大吗，还不放肆吗？”连城数落着凌霄的罪名。
“连城！”
“凌霄！”连城呵斥道，“我根本就无心与你争夺什么，现在我已经离开了山庄，你为什么还是苦苦相逼？难道非要手足相残吗？”
“是！”凌霄断然答道，“这一切都是我的所为，我就是想让你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有你消失了，我才能够有机会得到山庄。“
“即使我死了，还有二哥，你什么都比不过二哥，山庄又怎么可能把山庄交给你。”
“所以你们都得死。”
“那爹呢？你为什么这么大逆不道，去刺杀爹？你就这么的迫不及待吗？”
“是，那有怎么样？现在你知道了一切又如何。一个将死之人，知道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连城早就预料到凌霄会带人来，现在看着凌霄把所有的人都叫出来把自己围住也没有感到意外。
“看来三哥今天是非要我葬身此处了？”
“既然今日你送上门来，我就顺手送你一程。”说着边让手下的人动手。
“你就不怕爹知道你今日所为？”
“等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你已经在西天了。爹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你……”连城气愤之极，他不曾想会有这样的一个兄长。
手下人动手打杀。他们只有两个相对起来很是吃力，这时，凌胜从外面推门进来，见到眼前的场面很是吃惊。忙命所有人都住手，手下人见到是凌胜，也停了下来。
凌霄没有想到连城会把凌胜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凌胜。凌胜火冒三丈，训斥：“这是怎么回事？霄儿你给我说清楚。”
“爹……”凌霄一下子心慌意乱，凌胜的忽然出现是他始料未及的，一时间不知道怎样的应接。
“霄儿，你为了派人围杀宇儿？”凌胜呵斥问。
“我……”
千呈走上前一步道：“庄主应该比谁都知道三爷是为了什么，又何必问的这般清楚。”
“放肆！”凌胜对千呈的不知尊卑愤怒。
连城道：“爹，自当初孩儿离开山庄孩儿就没有准备回杭州。还有人对孩儿不放心，非要斩草除根，只孩儿于死地，难道孩儿要任人宰割吗？如不是三哥，飞亭和红衣都不会死，我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兄弟，可是最后呢？是遭到他的追杀！难道孩儿还要坐以待毙吗？”
“你就这种语气和为父说话的吗？”凌胜虽然很是疼爱连城这个儿子，但是对连城的无礼很是不悦。
连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没有分寸顶撞了凌胜，不敢太放肆，缓和语气说：“孩儿不敢，孩儿只是不想再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自己。”
凌胜看着凌霄，凌霄害怕的躲过凌胜的目光。凌胜走到凌霄的身边道：“为父给了你这么多次的改过机会，没有想到你不仅不知改过，还是变本加厉。刚刚你和宇儿的谈话，为父亦全听到，弑父杀兄，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大的无法无天，不知死活了。”
“来人，把三爷给我押回山庄！”凌胜冷冷的命令道，又冷冷的看向连城，这难道就是连城想看到的结果？
回到山庄，连城还是住在了原来的荷香院，庄月还住在荷香院，见到连城回来很是激动，连城对庄月却是冷淡至极，这样的女子让他感到很可怕。也是回到山庄，连城才知道凌云一家又再次的离开了山庄，不知道是去了什么地方。
凌胜叫去连城，连城见到凌胜很是冷淡，凌胜也很是冷淡，两父子像是有着深仇一般，互相怨恨着。都不愿开口，最后还是连城妥协的先开了口，问：“爹找孩儿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现在霄儿被关进石牢，你是不是很满意了？”凌胜明显是带着责怪的口吻说。
连城自然也很不服气，反问：“是不是孩儿死在三哥的手中爹才满意？”
“放肆！”
“爹，孩儿不是有心要顶撞。无论怎样，孩儿和三哥都是爹的儿子，孩儿也不想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孩儿也是没有选择，孩儿不能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自己，而自己还是无动于衷。飞亭他们与孩儿从小一起长大，苦乐一起面对，早已情比手足。如今飞亭被三哥害死，孩儿也是被逼才这么做的。”
凌胜也能理解连城的苦，但是还是对连城的做法很是怀疑。
“为父没有想到你会变得这么的狠心。”
“是三哥对孩儿无情，孩儿也是为了自卫。再说这么多年来，三哥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天理不容的事，爹一直护着三哥，如不是爹，三哥早就死了。凌家家凡是犯了弑父杀兄大罪之人，凌家人都有权利不经过庄主将他处死。二哥如果真的想三哥死，三哥恐怕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连城控诉着，“三哥不知感激，还屡次的陷害，当年米庄发生的一连串的祸事，哪一件不是三哥所为，二哥为了免不和，免残杀，把三哥所有罪都拦到自己的头上。爹也是深知这件事。”
凌胜惭愧的哀叹一声，这都是自己的罪责，是自己教子无方。
“爹，孩儿只想让三哥悔悟。”连城说完失落的走出了房间。他也想杀了凌霄，但是他也知道这对凌胜夫妇，对凌霄的妻儿都是残忍之事。他只能退一步，就让凌霄被囚禁一辈子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父子承诺
连城处理完凌霄的事情，便准备离开山庄，这个山庄，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凌胜知道连城要离开，也没有阻拦，当初他要离开自己也是准备再也不会来的，现在回来也是没有准备留下来。
庄月也知道连城是不会长时间的留在山庄，自己再怎么苦苦挽留也是没有用，因为在连城的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即使有自己也是对自己恨之入骨，是她害死了他的妻子，害死了他的兄弟。
连城除了山庄的门，就要走的时候，思源追了出来。
“爹，能不能和哥哥留下来，不要走？”思源哀求的眼睛看着连城道。
连城看了一眼思源道：“你还是留在山庄，照顾爷爷。”
“可是源儿想爹和娘在一起。”
“爹不可能和你娘在一起，你现在还小还不明白，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现在回去吧！”
“爹……孩儿不想你走。”思源哭着道。
“回去吧！”
“爹……”
“回去！”连城命令道。
思源自小就害怕连城生气，这次见到连城生气，也不敢再纠缠了。含着泪看着连城，连城心中一痛，自己这一生是注定对不起这个儿子了。
庄月走出来见到思源哭着伤心，忙跑过去把思源拦进怀中。
“连城，不要伤害源儿，他也是你的儿子。”庄月求道。
“你还是好好地照顾源儿，我不想最后源儿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如是那样，我一定会从你身边把源儿带走。”
“不要，源儿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他。”庄月害怕的说。
“那就好好地教育他。”说完转身上马就走。
思源哭着追上去。“爹，爹……”庄月害怕连城真的把思源也带走，忙追过去。
连城看着思源在后面追着，心中不忍停下了马。思源跪下哭着求道：“爹，别走，别走，别走……”
连城心痛的下了马，将思源搂进怀中，轻抚着思源的头说：“听话，留在山庄，爷爷和二伯伯还有八叔叔都会很疼你。”
“不要，孩儿要爹留下。”
“别闹了，”连城从身上取下了一只竹笛交给思源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吹笛子，爹什么时候回来。”
“爹，真的吗？”
“是。”
思源看了看手中的笛子，点了点头道：“孩儿一定学得很快。”连城笑了笑。
庄月走过来，苦笑了一下对思源道：“源儿，爹要走了，给爹叩头送别。”
思源依庄月所言为连城叩首送别。连城上马扬鞭而去。思源站在原地看着连城远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对自己说了谎，他很快就学会了吹笛，但是父亲却没有回来。等他再见到父亲的时候竟然已是十来年后了。
连城和千呈、慕义、思贤四人走的天黑了，便找了个废弃的房子住了下来。
次日，他们收拾准备出发，这时候清平走到门前，一生孝服。连城和千呈可是都没有想到清平还有胆量回来。清平一句话不说的跪在地上。
千呈见清平，所有的怒气一下子都窜上来，两步并作一步走上前，便是对清平拳打脚踢。“畜生，你还敢回来，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除了你这个祸害。”
千呈边打边骂，清平被打在地上滚来滚去，口中的血不断地向外流着，却一句话求饶的话不说，连城也没有阻拦。千呈大概是打的累了，也许是一时的怒气发泄完了，停了下来。清平在地上躺了片刻才缓过力气来，跪在地上，口中的血还是不住的向外流着。
“公子，师父，清平来领死。”
“你死不足惜。不忠不孝的东西，我没有想到当年收养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竟然对公子下毒，害死飞亭。平日内他们待你恩情，用你的命来还都还不完。今天我就杀了你这个畜生来祭奠飞亭。”说着随便的抡起手边的棍子，不分轻重的向清平的身上打去。
清平被打的昏了过去，千呈停下了手。一直躲在房中不敢出来的慕义和思贤都不敢出来，见清平昏过去，千呈停下了手，才敢走出来。
慕义走到清平的身边试了试清平的鼻息后，吓得坐倒在地上。
“爹，大哥没有气了。”
“死有余辜，上马，我们还要启程。”
“爹，大哥他怎么办？”
“让他在这儿。”
在一边的连城一直都没有说话，他也恨不得杀了清平。也想如千呈所言任由清平死在这儿，但是想到当年自己救下他的时候，也是想让他好好地活着，心一软，走了过去。准备把他草草埋了，没有想到发现清平还活着。
连城扶起清平，千呈道：“公子任由他，这种畜生，死了便死了。”
“他还活着。”连城淡淡的说，“留他一命吧。”说着把清平抱进房中，为他疗伤。
“公子，你这是……”
“他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我就是让他愧疚的活着。”
千呈也没有再说话。他们也没有赶路，千呈一直不知道连城救活他想干什么，几天连城都是在医治清平，也不去找惊鸿。好几天后清平终于醒了，见到自己躺在破旧的房中，很是纳闷，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这时候连城走进来，清平见到连城才知道自己还活着。他吃力的从床上爬起，由于体力不支从床上滚了下来，连城就看着他痛苦的挣扎，也不拦。
清平咬紧牙，跪在地上。“公子，清平向公子领罪。”
“你的罪这一生都领不完，姜清平，我当初救下你，不是让你有朝一日来杀我，你师父教你文武道理，不是让你善恶不分、恩怨不辩，飞亭叔叔和红姨教你武功，疼爱你，也不是要你去杀他们，你娘生你也不是让你害死她。你自认为自己还有必要活在这个世上吗？”连城没有发火，而是平淡的说。
“清平万死难赎自己的罪过，求公子赐死。”
“我不会杀你，杀你也换不回任何一个死去人的性命，我要让你活着。”连城走到床边蹲下身对清平道，“从今天开始，你这条命不再是你自己的，它只是用来赎罪的，其他没有任何的意义。在罪没有赎完之前我不会杀了你。”
“谢公子。”
连城站起了身后道：“起来吧！”
“谢公子。”
第一百六十八章 转爱为恨
连城又是继续的寻找惊鸿。现在他们是大海捞针，找一个人是何其的艰难。千呈也很清楚连城的脾气，找不到惊鸿他是不会罢休的。但是这样的找下去，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他怎么能够看着连城这样潦倒的度过一生。
“公子，我们这样找下去，想找到惊鸿是在是太渺茫了。我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去做。”
“什么主意？”
“我记得公子身上还带着庄主给的无名山庄的令牌。公子可以让大江南北的无名山庄的人寻找惊鸿。只是怕公子不愿意动用无名山庄的人。”
连城想着，许久道：“只要能够找到惊儿，什么样的办法都可行。”虽然他不愿用无名山庄七爷的身份，但是为了能够找到惊鸿，他只有再忍耐一次。
连城便到了附近的徐州城，找到无名山庄所在米庄和布庄，派人把消息散布到大江南北，四处的寻找惊鸿，连城也便留在了徐州等消息。
一连两个月都是没有消息，连城也很是焦急。这天他正在房中思念惊鸿，无名山庄在徐州米庄的邱老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七爷泰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找到了燕夫人。”
“泰州？”
“是。”
连城高兴之极，一边向外去通知千呈，一边对邱老板命令道：“快去准备几匹快马，我现在就去泰州。”
“是。”
连城几人快马加鞭的来到泰州，泰州的何老板便带他们去找到惊鸿的地方。那是靠近河边的一个小村落。惊鸿就住在了村尽头的一个几间旧房子中。
连城来到房前，见到惊鸿正在洗衣服。思睿在盆边玩着水。
连城轻轻的走过去，站在了惊鸿的身后。思睿见到连城，很是好奇对惊鸿道：“娘亲，有位叔叔。”
惊鸿意识的转过脸，见到身后的连城泪眼的看着自己，一下子身子凝固了。连城怎么会找到这儿来。惊鸿慢慢的转过身子，继续的洗自己的衣服。
“惊儿，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的离开，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找你找得多么辛苦。”
“凌七爷没有必要，我是你的什么人，不值得你这样的为我。”惊鸿冰冷的语气，要把连城僵化。
“惊儿，是我对不起你，这几年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凌七爷回吧！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惊儿。”连城上去抓住惊鸿的双肩道，“难道你就不能够原谅我吗？”
“我早就不恨你了。”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的躲着我。”
“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不爱你，不想见到你。”
惊鸿打开连城的手，拉起思睿便向房中走去。连城上去拉住了惊鸿的手臂，“惊儿，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了，我已经躲避够了。我对你的爱早就没了，你我还是形同陌路吧，我们谁都不欠谁什么。”
“我欠你的。”连城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痛大叫出来。
“我不需要你还什么，你走吧！”
“我欠你的，我就是要还，我欠你一个丈夫，欠你一个家，欠你十三年的情、十三年的泪，还欠对你的信任。惊儿，别再躲避我，让我弥补这十几年的亏欠，让我好好地爱你。”
惊鸿听着泪水在眼中打转，是啊，这十几年，他爱的是那样的痛苦，她为了连城付出了多少，可是最后呢？却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