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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画堂春-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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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福晋,爷大发脾气,要抽人呢。”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薇起身去找胤禩。

作者有话要说:握拳,某闲继续一天一更,多勤劳的某闲啊,胤禩正处在迷茫困惑期间,他可以在兄弟们面前坚强骄傲,但在府里,他也会失望绝望,人之常情,云薇,是很完美,已经写到这个份上,再让她不完美也不好,就完美下去吧,对于不喜欢看完美女主姑娘,抱歉啦,最最主要是某闲想不到怎么样让云薇不完美,爬走。

第一百四十五章

隔着很远,云薇听见屋里传出胤禩暴怒的声音:“滚,给爷滚出去。”噼里啪啦杯盏东西落地的破碎的声音,仆从的哀求,隐隐有鞭子作响,云薇顿了顿,轻笑:“爷这手鞭子是练出来了呢。”

“主子,等着八爷出气后再进去?您现在不同以往,磕着碰着怎么好?八爷身边伺候的奴才不懂事,抽几鞭子长点教训,八爷是主子,害怕他们有异心不成?”

“我是担心八爷,他总是这么消沉暴躁易怒,他何时才能走出来?”

自从清楚手好不了之后,胤禩改了脾气,很容易便动怒,更是经常喝醉了,云薇看得酒醉后会眼角湿润的胤禩,很心疼却只能装作看不见,会把胤禩搂在怀里,不声不响就那么的抱着他,胤禩的泪水会打湿她的胸口,喝醉的胤禩会呕吐,总是有收拾不完的污秽,云薇从不曾让小丫头收拾,全部都是她自己来,喂水,擦拭胤禩的嘴角,一切都是云薇亲自动手,她宁愿累一点,不愿让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瞧见胤禩的颓废痛苦。

胤禩在仆从下人面前,还是温文尔雅的皇八子,无论如何困难都击不跨的胤禩。云薇在门外听了很久,胤禩教训随侍,云薇从未想过此时进去把他们救下,胤禩不能总是忍着,发泄出来也好。等到随侍伤痕累累的走出来,见到云薇请安,云薇笑了笑,“辛苦你们了,我让林嬷嬷准备了尚好的外伤药,下去擦一擦,爷他···他现在气不顺。”

“奴才不敢。”随从擦了擦眼泪,脸上的鞭痕泪水流过,很疼“是奴才没伺候好主子,都是奴才的罪过。”

云薇挨个安慰了几句,且让林嬷嬷多给他们两个月的月钱,让他们安心养伤,伤好之前不用当值,仆从千恩万谢,互相搀扶着离开,云薇低声吩咐:”林嬷嬷让可信的人看着点他们。”

林嬷嬷道:“他们万不敢编排主子的不是。”林嬷嬷以为生性好强的主子怕传出对胤禩不利的话,云薇摇头道:“他们很忠心,但我不能不防着点,爷的吃穿用度都是他们伺候着,万一他们一时想歪了起了歹心,我总得防着点。”

胤禩虽然不会时时刻刻都是暴怒的,也不会说打就打,但脾气变的不似平常,仆从受不住,来个鱼死网破云薇不能不防,富贵人家也常有这事发生,现在非常时期,云薇更得将事儿想周全了,更要提防着以前结下仇怨的皇子阿哥们再动手伤害胤禩,皇子们心眼儿都不打,最是记仇的。

“福晋,这事您让奴婢取来的针和药材。”

云薇点头道:“都给我吧,你们在外面候着,有事的话,我再唤你们。”接过红布裹着的细针,云薇将药材包放在鼻下嗅了嗅,久病成良医,云薇为了给胤禩寻找一丝复原的机会,翻遍医书,嗅一嗅药材就能闻出是否有添加了别的草药,一般的病症,云薇开得方子比一些名医还有用,胤禩的手伤未见好转,云薇给林嬷嬷开的药方子,治好了她的老寒腿,足以看出云薇对医术下了多少的苦功夫。

撩开帘子走进去,云薇视地上的碎片于无物,直径走到胤禩身前,落地的不仅仅是茶杯果盘,还有黑白棋子,胤禩靠在垫子上,染着血鞭子扔到一旁,右手死死的攥紧,后脑朝着云薇,“你也走,爷不想看见你。”

云薇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胤禩身边,挺着凸出的肚子费力的哈腰,将地上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捡起来,棋子重新落入棋盒的声音似敲打着胤禩的心,不消片刻胤禩就忍不住了,猛然站起,左手拉起云薇,“你捡棋子做什么?爷不会穷的连棋子都买不起。”

云薇抬眸浅笑:“谁说爷买不起棋子?别说这种石头打磨的,便是镶金镶玉的也买得用得。”云薇将手心的最后一颗棋子放到棋盒里,反倒扶着胤禩坐下,离得近了云薇能嗅到胤禩身上的淡淡的酒气,看来他未曾喝醉,不过浅酌几杯,是想到什么事,才突然发怒的。

”我知晓爷疼我,不会眼看着我吃苦。”云薇手盖住胤禩的手,道:“反之亦然。”

多余的话云薇不用说,胤禩疼她,她有何尝不疼惜胤禩?看着胤禩暴怒发火,云薇比谁都难过,坐在胤禩身边,云薇主动握住胤禩手上的右手,胤禩向回抽,却被云薇按住,胤禩不想伤到云薇,任由她轻轻的按摩自己的右手,紧咬着牙根,胤禩说不出话,他怕一开口,便会落泪,他不是软弱的人,也不是爱哭的人,但在云薇面前,胤禩会卸掉所有在外人面前的骄傲,胤禩不想让云薇对他失望,是云薇的丈夫,理应保护云薇,让她幸福尊贵,可是···可现在他根本就做不到。

云薇按摩动作未停,垂眼看着胤禩好看的右手,“那把椅子虽然重要,要紧不过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爷,您争过只是天意不在你身上,您是皇子贝勒,富贵已极,没人敢在您面前放肆,既然注定无法主贵天下,做个富贵闲人不好吗?”

“富贵闲炫?我胤禩多年来下的辛苦,挑灯夜读下的苦功夫又是为什么?你可知晓我为了皇阿玛一句夸奖,为了师傅的一句称赞,读了多少的书?他们都睡了,我还是偷偷摸摸的读书,就是为了···为了···”

“您总不是儿时读书时就想着那把椅子吧。”

云薇柔和一笑,“下得苦功夫并没有白费,本事只有学了,才算是自己的,当世之人谁不晓得八阿哥胤禩的才华?无论是太子爷,还是皇上,他们都是有数的。”

胤禩喉结滚动,云薇打开裹着细针的红绸缎,手指在红绸缎中翻飞,红色趁得她的手指似玉一般晶莹,胤禩移不开视线,无一不完美的云薇无法坐在后位上,接受命妇的朝拜,尊贵的皇后朝冠戴在云薇头上,是何等的尊荣?他给不了云薇最好的,给不了。

云薇不清楚胤禩这么一会儿便想到皇后朝冠上去,云薇从不曾想过做皇后,那个位置太高,太耀眼,责任也太大,云薇从不喜欢那个位置,她的肩膀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云薇捻起细针,准确的扎在胤禩手上的穴位,这种方法是云薇从一本古籍上看见的,找了几个下人实验练针了好久,准确无误之后,才敢给胤禩施针,“您看着皇上哪都好,实话说我是看出不好来。”

胤禩信任的由云薇摆弄,不是第一次,本来胤禩还抱有希望,时间长了还接受治疗,不过是不想让云薇伤心,“为何这么说?执掌天下,唯我独尊不好吗?”

“您看皇上过得好吗?说句大不敬的话,除了天子的尊荣,皇上身边还余下什么?弱水三千随君取用,后宫的娘娘们不少,真正让皇阿玛惦记的是谁?”

“为昏君倒是畅快了自在了,但江山社稷全毁了,当明君?似皇阿玛这样的千古明君,其中的辛劳又有谁看得见?”云薇小声嘀咕:“儿子少了怕后继无人,儿子才学不出色怕再出昏君,儿子才学出众,他也怕···”

云薇垂眼不敢看胤禩,多年的教养不准许说对康熙帝不敬的话,胤禩沉思片刻,似有所感悟,眸光有神“祸起萧墙?是祸起萧墙吗?”

“别动,别动。”云薇心一颤,手一松施针差了,血珠冒出来,“你看,你看,扎偏了,疼不疼?”

云薇擦拭胤禩手上冒出的血,她无法回答胤禩的话,胤禩反握住云薇;“爷早就应该看清楚,皇阿玛是怕祸起萧墙,又怕太子平庸无法继承祖宗基业,才会···才会不停的试探,再好的教导,也没亲身经历好,是皇阿玛挑起了兄弟们野心,是他让爷觉得有希望,有希望,其实不过是他的···他的棋子,争,争什么争,爷从来就不曾入皇阿玛的眼,他给了厚重的赏赐,不仅仅是出于愧疚,而是奖赏,是奖赏爷去找太子的麻烦,奖赏爷的野心,奖赏···”

胤禩面容狰狞,一脸的激愤,多日冥思苦想的疑惑,在这一刻豁然开朗,这些年他被康熙皇帝的称赞,被朝臣的拥护迷花了眼,只看道眼前的风光,却忽略了高高坐在宝座的皇阿玛眼底的冷然蔑视,胤禩自认为自己是太子的人选,可他的根基还敢不上冷面的四阿哥,朝臣的拥护算什么?官当得再大也是皇上的奴才,惹皇阿玛不高兴,顷刻间就会摘掉顶戴。

胤禩手搭在云薇肩头,将她搂紧怀里,“除了你之外,这么多年爷什么都没剩下,爷的一切全都是浮萍,皇阿玛说拿走便拿走了,现在爷不中用了,皇阿玛便想起了老十四,他在走爷以往的道路,他也是个傻子,皇阿玛最最看重的儿子,最在意的儿子只有一个,元后嫡子太子胤礽。”

“其实皇上最在意的人,不是太子,是大清江山,是他自己。”云薇靠着胤禩,用自己体温柔顺温暖胤禩逐渐冰冷的心,轻声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听阿玛讲过,当明君的为了江山可牺牲一切,太子爷若不适合继承大统,皇上随时都可以为了江山换人,父子之情来比不得江山重要。”

第一百四十六章

和云薇谈过之后,胤禩闷在房中,不是饮酒抱怨,颓废落寞,似参禅一般的坐着,静静的回忆以前发生的一切事儿,胤禩是皇子,不会云薇说什么,他就会相信,云薇的话点醒了胤禩,不再自怨不平,寻找蛛丝马迹反驳云薇,他不是被康熙当做棋子摆布从未有机会的皇子,可越想胤禩看得越清楚,他从来就未有过机会,胤禩对于康熙不可能没有怨恨,但冷静下来的胤禩认真想过,如果他处在康熙的位置,他也会采用和康熙一样的办法,用皇子制衡磨练太子。

刚开始时,云薇怕胤禩受不了打击,怕他出事,还曾偷偷的去看过,后来胤禩不仅仅苦思,还让府里的小厮去外面打听消息,胤禩不再隔绝自己,开始了解外面的大事,云薇看了几日,胤禩有时会翻书,有时写字,有时发怒,有时大笑,这一切都显示着事情向好的方面发展,云薇放心的命人好生伺候胤禩,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养胎,该说的都说了,胤禩是聪明人,他自己明白过来。

云薇有孕后遭逢了木兰围场那般凶险的意外,回京还要看着安慰胤禩,在医书中找寻治疗胤禩手上的药方,直到现在云薇才算彻底的放松,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以往强压住有孕后的不适,现在全都找上来,云薇整日的病恹恹的躺在榻上,毫无精神的模样,跟往常镇定自若处变不惊的八福晋相差甚远。

近身伺候的林嬷嬷等人听命于云薇,不敢将她现在的状况告诉给胤禩,云薇总是这般有气无力的林嬷嬷担心生产时会出意外,无法顺产。林嬷嬷借着由头悄悄的回了一趟公爵府,将云薇现在的状况告诉给忠勇公爵夫人富察氏知晓,富察氏没听完林嬷嬷的话,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来人,准备马车,我亲自去趟八阿哥府。”

“您去劝劝福晋也好,奴婢瞧着福晋真真是心疼。”林嬷嬷擦拭眼泪,怕富察氏太过愤怒,解释道:“福晋性子随了您,最是要强的,八爷有遭了大难,福晋不想让外人瞧笑话,好多事窦埋在心里,都是福晋自己担着。”

“强刚易折,她只顾着面子硬挺着,还不是自己找罪受?我当初可不是这么教她的,真真是死心眼儿的丫头,和老太太像,却将我教得忘得干净。”

富察氏收拾整齐坐上马车直奔八皇子府,现在不同以前,八阿哥手受伤之后,富察氏不用再避会,直接登门看望女儿,不怕人议论,也不会给震慑西北的丈夫添麻烦。其实荣轩回京述职时,曾私下和富察氏说过,皇上既然还让他震慑西北,并未夺了兵权,明面上是信任荣轩,其实是康熙有足够的把握能拿住荣轩,胤禩能成事的机会并不大,富察氏深以为然,以往看望云薇时话里话外提点云薇,就怕落在头上,云薇反应不及。

富察氏扶着马车扶手,现在看来云薇是理解了她的意思,可她却把自个儿的身子弄得虚弱,富察氏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心疼,低声自问:“是不是我教错了?”

坐在富察氏身侧的齐嬷嬷道:“谁不晓得八福晋是好的,就连皇上都称赞着,许多福晋夫人都打量着公爵府,专等着选秀。”

齐嬷嬷说得是成武的两个女儿,大的今年八岁,小一点的六岁,富察氏叹道:“外面人看得好,她就真好了?云薇就是被贤惠的名累的,什么都往身上背,公爵府,佟家,八皇子府面面俱到,得了称赞累垮了自个儿,我早就应该骂醒她。”

马车从角门进了八阿哥府,富察氏扶着齐嬷嬷下了马车,直奔云薇的院子,一路上八阿哥府上越是井井有条,富察氏越是担心有孕的云薇,富察氏也是主持中馈的当家太太,荣轩刚刚封为公爵发达时,饶是富察氏能干,也累了个半死,好不才理顺,公爵府比不得皇子府,再加上胤禩受伤这么大的事儿,府里的人人心思动,云薇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外人的看冷眼冷语,还要处理府里的奴才,重了会说八阿哥暴虐,影响名声,轻了也压不住,富察氏后悔没早来看望云薇。

“夫人安。”丫头撩开帘子,富察氏走进屋里,云薇早就接到富察氏进府的消息,见到富察氏,起身相应,富察氏快走两步,按住云薇的肩头:“躺下,躺下,谁让你下地的?”

云薇身子一软,靠在富察氏的怀里,虽说她是弘昭的额娘,但在富察氏面前,她永远是女儿,一直强撑着,云薇也会累,也会想要有人依靠,想要诉苦,这些话不能和胤禩说,即便再苦也得笑给胤禩看,不能本就因手伤而苦闷的胤禩再因为自己而烦心,唤道:“额娘,您怎么来了?”

富察氏扶着云薇躺下,云薇微微挣扎“我不累,陪额娘坐着···我···”云薇的声音渐渐的小了,微不可闻,云薇伸手像是小时候一般,拽住富察氏的衣袖,软软的唤道:“额娘。”

富察氏面容不见缓和,道:“和我这样有什么用?想让我不生气,你倒是善待自个儿,看看你都熬成什么样了?林嬷嬷不给我递哥信,我是不是的等着你···”

富察氏看着云薇不见光泽的脸色,眼睑下的黑眼圈很是心疼,虽然女子有身子时,会辛苦些,可云薇是第二胎,怎么也不会熬成这样,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云薇能撑得过去吗?富察氏后怕得很,“你不想着自己,就不能想想弘昭?你有个三长两短,先不说我和你阿玛哥哥会伤心成什么样,就说弘昭,没了亲娘护着怎么办?”

“额娘,您别说得这么···”

富察氏手点住云薇的嘴唇,见屋里并无丫头,齐嬷嬷和林嬷嬷两人守在门口,状似低声交谈,其实在看着动静,富察氏放心的低言:“傻丫头,额娘怎么教你的?男人的话只能信一半,皇子府不会没有福晋,八爷再疼你,往远了说会记个三年五载,你当他能记着你一辈子?弘昭在继福晋手下过活,如果继福晋有儿子的话,弘昭是原配嫡子。”

云薇舔舔嘴唇,她说不出辩驳的话,富察氏继续说道:“热河行宫的事儿我不多说,你想得也对,对得住八爷带你的好,木兰围场呢?我光是听着就心惊肉跳的,一次两次成,老天爷都保着你,日子长了,你当每次都会平安无事?你看重在意八爷,你们夫妻和美,额娘看着高兴,但额娘不想是看着你拿命搏回来的。”

“夫妻相处在于细水长流,你说说,你这几年过得风风火火的,外面人都说你和八阿哥鹣鲽情深,可你真的过得自在悠闲吗?皇上将你指给八阿哥,额娘不能反对,但日子是你自己过得,额娘说不得什么,有句话你要记得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云薇呀,额娘不要你被人称赞,不要你尊荣富贵,就是想着你平安喜乐,顺顺当当的。”

“额娘。”云薇眼泪簇簇滚落,富察氏眼中泛红,擦拭着女儿的泪珠“你身子弱,更不能哭。”

“当初你和额娘撒娇的本事都哪去了?”富察氏摇头,恨其不争“八爷见过没?你拿命搏回来的情分,不是换得皇上的称赞,不是换得各府福晋的欣羡,更不是换得这满京城的贤名,是八爷真心疼爱看重,是你们夫妻琴瑟和鸣,该柔弱你硬是挺着,会把他惯坏的,会让八爷认为你永远都这样,你不仅是八爷的福晋,也是女子,柔弱的小女子。”

云薇红着眼睛点头,富察氏不想让云薇再哭,但不趁此机会点醒她,云薇在牛角尖里出不来,“八爷这次受伤,他想不通很寻常,他今日想不通,明日想不通,还能一辈子想不通?劝说丈夫是维护丈夫的尊严是应当的,可你也要记得你有了身孕,弄不好会小产的,你心心念念都放在八爷身上,就没想过自个儿,你别以为额娘虚情假意,你软一点,柔弱一点,让八爷看着你,不用说什么,他没准也想通了,话不用多说,照样八爷明白,才叫真本事。”

“我只是不想看他···看他苦闷,额娘,八爷对我很好很好的。”

富察氏忍不住敲了云薇的额头,“我竟然养出个痴情种子,你眼里有八爷是对的,但一心扑在八爷身上,你只为着八爷转,先不说他会不会觉得累,觉得乏味,就说你···你也只能看得见眼前的事儿,远见见识都没了。”

富察氏顺手从云薇的枕头下拿出医书,云薇张张嘴,她因为富察氏突然到来,并未藏好,“额娘,我是想着他的手快点好。”

“好了如何?还让他去争不属于他的位置?”富察氏攥紧医书,“八爷手是受伤了,不过是握笔不能超过半个时辰,歇一会还是能继续写字的,八爷是皇子,他是指着写字养家糊口吗?就算写不了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作为他的福晋,努力想办法也就是了,你就一定非得治好他?就算是神医也治不了所有的病,你看医书,熬心血,不顾你现在怀着身子,等到生产时,真有个万一,你让额娘哭死吗?你看得医书多,女人生产如何凶险,这你比我清楚,你告诉我,你现在的状况适合再劳累伤神吗?”

“佟佳云薇,你来告诉我,说。”

富察氏罕见的咄咄逼人,云薇低泣:“额娘,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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