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一箩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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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夫人回礼,大方笑问,“这是过来找夫人的?”
葛俊卿点头,“正是,忽然有点事情想要问问内人。”
邱夫人当即微笑抽回挽着思归的手,“我这就回去听戏了,你们请自便。”说着便领人掉头先走了,走得娉婷袅娜,似弱柳扶风。
思归眼睁睁看着原本挽着自己的玉手收了回去,美人随之飘然而去,心里怅然若失,抬眼看看葛俊卿,对他在这种关键时候跑来捣乱的行为深恶痛疾,没好气,“什么事?”
葛俊卿两步走到她面前,沉声问道,“思归,老爷寿礼中那副柳公权的真迹是你准备的?”
“不错,你不是让我挑好东西准备吗?老爷又酷爱书法,送这副字不是正合适。”思归心里还在失落不已,语气难免不佳。
葛俊卿比她语气还不佳,一把抓住她胳膊,话中含了薄怒,“那副字不是城中一个姓王的瘸子所有吗,我早就派人去问过数次,他多少钱都不肯卖,你是怎么弄到手的?!”眼神一利,说话也不再温文,警告道,“思归,老爷在外的官声十分重要,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不能一毫有损,你该不会是干了什么仗势欺人,强买强卖的事了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不饶你!”
☆、第六章
思归闻言沉下脸,眼神也随之锋利起来,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葛俊卿的衣袖,拿开握着她胳膊的手,“相公,就算官府断案也要讲究证据,不可想当然的就扣罪名给什么人!你有何证据,凭什么断定我干了仗势欺人,强买强卖之事?”
葛俊卿一愣,思归这两句话说得不温不火,平和无波,连语调都没有高一分,但硬是让人感觉到了一股森森凉意,“那你是如何得到的?姓王的家里藏了副柳公权真迹又不是什么秘密,不少人想从他手中购得,连我都曾派人去问过几次,怎奈他咬紧了牙关多少钱也不卖,如今怎么就忽然到了你的手里呢?”
思归掸掸袖子,把衣服上的几条皱褶拍拍平,“做事要讲究方法,那王二很有些读书人的呆气,青头愣脑地冲去让他卖祖上传下来的柳公墨宝,他如何肯卖!当然是一口拒绝!”
葛俊卿疑惑看着夫人讳莫如深的粉嫩小脸,心想青头愣脑?这是在绕圈说我么?转念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思归对他这个相公一直眷恋倾慕得很,从不敢当着他的面大小声,就算偶有怨气也只会去找他几个小妾的麻烦,应该不会做这种绕弯讽刺他的事,“那你是怎么让他答应卖的。”
思归理所当然道,“婉转相劝,银子给足,面子也要给足,他自然就会卖了。”
葛俊卿不信,“就这么简单?!”
思归瞪他一眼,“不错,就这么简单,我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干过仗势欺人的事情,有王二答应售卖家传字卷的亲笔文书为证!再不信你就去问问王二本人!”
这下葛俊卿不由得不信她,松一口气,“没有逼人强买就好,旁的还算了,姓王的瘸子手里有副柳公权真迹那是金陵城中尽人皆知的事情,要是使手段硬弄了来我只怕被有心人知道了借机做文章,最近老爷身上可不能沾染上此类……”
话没说完便即打住,他正忙着帮父亲招呼客人,临时发现了重要问题匆匆过来询问,问过没事后就要赶回去,只留下一句话,“晚上去你房里说。”
思归气得直瞪眼睛,出力办事没讨好反遭猜忌本就够窝火的了,还要晚上去她房里说,有什么好说的!
葛俊卿是想仔细问问思归是如何做到让王二那一根筋的家伙自己愿意卖了祖传字帖的,要知道之前曾有不少人慕名去求购,都被他一口回绝。
葛俊卿已经问过四喜,思归替葛老爷准备寿礼,一共从四喜处支了九百多两银子,其中除了那副字,还有玉如意,寿联,寿幛等惯常要有的物件,也就是说那福字王二最多也就卖了九百两。说实话,葛俊卿觉得很值,他之前是打算出一千两求购的,可惜他派去交涉的人还没说出价钱就被王二给请了出来。
所以葛俊卿十分好奇思归这笔交易是如何做成的。
思归解释起来颇费了点功夫,因为这其中牵涉到《营销管理》《价格策略》《市场定位》《顾客心理学》《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甚至《人性的弱点》等等书中的知识。要是真往深里讲,别说一晚上,开一个月的课都未必讲得清楚。
最后只好尽量往简单里说。你看,王二有三个特点:第一是浑身书呆酸气:第二是家贫;第三是脚有残疾是个瘸子。那么要想和他做成一笔生意就要从他这些特点上动脑筋。只要一一照顾到了,自然诸事好办。
“要怎么才能一一照顾到?和买字画又有什么关系?这可真让人想不明白了。”葛俊卿听得俊脸上一脸的迷糊,在灯光下没有了往日的清高矜贵,难得的显出了点可爱样子,端茶上来的小丫头看得脸都红了。
思归一点不为他的‘美色’所动,只耐着性子解释,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首先你派去交涉之人要顾及他的颜面,不能张口就说我想买你的家传宝物,你开个价吧,我有钱,那肯定被他赶出来。最好是假装偶然与他相识,先请他喝两顿酒,结交一番,然后再慢慢把话题引到想要求购一副好字上去。但先别急着说他的那副,而是先假装已经相中了几件,分别是荣宝轩中一副前朝文人齐归海的大作要价四百两,藏墨斋中一副被人寄售的仿青山石碑文要价五百两,李秀才家中的一副怀素草书要价八百两……等等一些。王二是个穷文人,不会做什么来钱的营生,几乎要揭不开锅,这些银子够他置办份小家业吃用一辈子,听到后肯定要心里暗暗向往,但面上肯定还是要装清高的。
葛俊卿听出了点趣味,追问,“然后呢?”
思归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引导学生模式,“万事开头难,只要这头一步基础打好,后面就好办,现在王二嘴上不说,暗地里其实已经有点动心,接下来有好几种办法能让王二答应卖他家的那副字,你先想一想,看看能想出来几种?”
葛俊卿顺着她的思路走,“这个嘛,再找个名医去帮他看看腿如何?他必然要心中感激,然后再商量着要买他家的东西总能好说话一些。”
思归点头,“不错,是个办法,还有呢?”
葛俊卿,“或者客气点,让我们派去和他交涉那人备一份厚礼上门,就说才听说原来他手中也有副好字,诚心想买,请他看在相交一场的面子上考虑考虑。”
思归轻笑摇头,“这个一般般,还有呢。”
葛俊卿有点不耐烦了,“还有?不就是买副字画嘛,差不多就行了,何至于费这么大心思。我有这个功夫正经事情还忙不完呢,你就直说你后来是怎么买到的。”
思归只好告诉他,不应说是买,应该说换更合适。
思归派去和王二交涉之人按照思归的授意,替王二在城外置了几亩水田,赁给当地的农人去耕种,让他今后年年有租子收,生活有些依凭,又再帮他买了个头脸周正的丫头,送去一农户家充作干女儿养上几日,王二再雇顶花轿把她接来就能直接当媳妇,最后还给了二百两银子作为酬谢,这事儿就成了。
葛俊卿听得张口结舌,“夫人,你行事可真是与众不同,都给他又置田地又买丫鬟的了,他谢你还差不多,怎么你最后还得谢他?!”
思归强调,“面子!王二那种人面子一定要给足,否则是和他做不成买卖的,我只算总帐,这些事情做下来,在他身上一共花了八百五十两银子,荣宝斋估他手上那副字也就能卖个八/九百两,这不就行了。”
葛俊卿沉思了一会儿,不由又是惊讶又是好笑,“有意思,这么干也行,难得你在深宅大院里还能指派着人去做了这么麻烦一件事。几天时间,又是买地又是买丫头的折腾。”
思归微笑,她把事情做得这样麻烦的好处在于账目比较多,每样抽点成,她也得了一百两银子的好处,私房钱增加一半,麻烦点也值了。
葛俊卿看她笑,红嘟嘟的嘴唇抿起,眼神里闪着点小得意,心里忽然痒痒的,站起身弯腰在思归脸上重重拧了一把,戏谑,“夫人,原来你还挺聪明的!”
“你,你,你——”思归捂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口干舌燥讲了半天,结果却是被调戏!要是被美女调戏还好说,却被个大男人调戏!难过得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第七章
思归没想到葛俊卿还没完了,长臂一伸就将她搂进了怀里,“时候不早,夫人,咱们休息了吧。”
思归警惕,“休息——?”
葛俊卿看着清雅斯文,其实力气挺大,思归被他半搂半抱地一带,不用自主地就跟着他往内室走去。
身上刚消下去的那层鸡皮疙瘩又再集体起立,思归连忙叫,“等等!等等!!”
葛俊卿垂眼对她一笑,清越的声音变得低沉动人,“等什么?”
他的眼睛生得像他母亲李夫人,凤目修长,眉若翠羽,长睫十分浓密,不经意间就会风情撩人。
思归在如此忙乱中还能在心里评价一句‘真是媚眼如丝’。
随即一敲自己,这可是个男人,再会抛媚眼也没有用,勉强稳住身形,不肯再跟着葛俊卿往床边走,努力找理由,“还——还没洗漱呢!”
葛俊卿不知怎地,忽然对着思归心中痒痒的,兴致颇高,他平常都骄矜得很,对后院女人也清疏淡然地有些架子,难得有这么热情的时候,偏偏思归还在婆婆妈妈地纠结着什么扫人兴的洗漱,干脆一使力弯腰将人抱了起来,两大步来到床前,不怎么温柔地把思归往床上一放,“等下再洗漱也不迟!”说完就俯身压下去,找到那张刚才对着自己高谈阔论,侃侃而谈的红嘟嘟小嘴,颇有滋味地亲了起来。
亲了几下之后觉得不对,下面的人挣扎得十分厉害,不像是欲迎还拒地作势,倒像是真的有些难受了,撑起身疑惑去看,“夫人,你怎么了?”
思归挣扎了半天,终于觉得压在身上的力道是自己能够抗衡的了,一把掀开他,猛探头到床外,翻江倒海地吐起来。
守在外面的秋嫣和秋苧闻声冲入,本来还因大少爷留宿而在心头窃喜,这下也喜不起来了,惊慌失措,“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思归狼狈不堪,“我——呕——我——”
伺候的下人们兵荒马乱地捧进盆子痰盂,热水手巾,漱口的香茶,又有粗使丫头抬水进来冲刷地面,都收拾干净,思归这才消停了,捂着胸口靠在床头,脸色灰白,只剩下喘气的份儿。刚才她几乎连苦胆都吐出来了。即便这样,还是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再把舌头掏出来洗一洗。
软弱无力又十分愤懑地瞪罪魁祸首葛俊卿,在心里已经来来去去把他痛骂了个狗血淋头,暗道你又不是毛头小子了,急什么急!!!动作慢点会死啊!!!害得我这一场吐,他奶奶的,白天吃的那点寿面全都浪费了!
因为对男人的心思了解得无比透彻,思归有一百种办法能让葛俊卿起意在她这里过夜时改主意走人,所以一直不曾担心过此类事情。谁知葛俊卿忽然改变形象,不再清傲矜持,忽然热情起来,搞了她个措手不及。
葛俊卿这次总算没有像上回一样没人情味,碰到夫人病了就一躲了之。在卧房外面站了一会儿,等小丫头把房中收拾干净,再在香鼎中加了几把百合香,熏得室内一丝异味不留,他便又转进来,坐在思归床边问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呕起来,难道白天受了凉?可是刚才说话时看你却没事。”
思归张口结舌看着葛俊卿,方才还在担心自己被人亲过就吐,虽然不是有意为之,但也太过伤对方颜面,只怕已经大大得罪了他,却要怎么办才好?现在却发现这担心根本是多余,葛俊卿压根没有往思归是被他亲吐的这方面想。
“唉——”思归觉得最近一天叹的气都能赶上从前一年的量了,“我,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好端端的忽然就犯恶心吐出来了。”
平心而论,葛俊卿双唇柔软温润,唇齿间还带着点淡淡的茶香,就算并非美女,但亲上去感觉也柔软清爽,很不至于弄到一下子就吐出来这么严重。
于是思归估摸着自己以前肯定是个纯得不能再纯的爷们,虽然很倒霉的莫名变成了女人,但纯爷们的心里暗示依旧,所以才会对葛俊卿这种长相俊美,气质清高,很招美女青睐的俊男打从心眼里不待见,而被俊男强吻了之后更加地反应激烈
“呕——”一想到自己被个男人强吻了,那灵活舌头扫过上颚的酥/痒感觉在脑中依然清晰无比,思归胃里又开始翻腾,捂着嘴毫不客气地拨开挡在面前的葛俊卿,大声喊她的俏丫头,“秋嫣,秋嫣,快给我拿杯茶来。”
葛俊卿关心,“你又难受了?”
思归敷衍点头。
秋嫣急忙斟了茶端来,满心担忧,看看葛俊卿,再看看思归,小心建议,“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思归自知没有生病,因此又瞪了葛俊卿一眼后立刻拒绝,“不用,大晚上请什么大夫!我喝杯热茶躺躺就好,这会儿其实已经感觉没什么了。”
葛俊卿被她幽怨(?)的小眼神看得很受用,转念一想忽然脸露喜色,“无缘无故的想呕?!吐完就又没事,夫人啊,你是不是有孕了?”
“噗——”思归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线一般直喷出来,怒道,“你乱说什么!!”
有孕!
思归几乎没被这两个字窘晕倒,没好气地把众人都撵出去,拉起被子蒙头睡觉,心想快睡,快睡,今天真是见了鬼!不对,是葛俊卿今天犯了癔症,先是干坏事害得她大吐特吐,然后又瞎猜乱说,也不想想,你都多久没在你夫人房里留宿了,还有孕!有孕你个大头鬼!
葛俊卿被夫人无礼对待了也没生气,以为怀孕的人必然脾气古怪些,还心里有些喜意,第二天一早就命人去请大夫来给夫人诊脉。结果自然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思归一切正常,最多就是昨晚吐了一场,搞得有点脾胃虚弱,药都不用吃,喝两顿白粥养养就能好。
葛俊卿被思归的肚子扫了兴,随口道想是你昨日不小心在园中着了风寒所致,下回小心些,别又搞得大晚上又吐又闹的,若是惊扰了老太太和太太就不好了。再吩咐思归身边伺候的人都精心照顾着点,他自己便抬脚扬长而去。
思归在心中送他白眼两枚。
打从这日起,再不练木兰拳,改练更具有攻击和实战意义的咏春拳。并且增加了力量训练。因为没有趁手的器械和哑铃,思归还磨着贴心丫鬟秋嫣托她在二门外当差的兄弟去城东石匠处定了两只袖珍石锁,再混在一大包衣物中偷渡进来,每天苦练力气,就不信下回打不走色狼!
☆、第八章
秋嫣和秋苧两个大丫头对少夫人最近忽然开始痴迷练武很不以为然,在她们看来思归此举很有些不务正业。
不过好在思归该干的正事都没耽误,每天一早就去给老太太请安,太太和二小姐在老太太跟前凑趣时她也能很有眼色地符合两句。
随后去太太那里立规矩,她也比从前随和讨喜不少。
以前思归因为觉得婆婆不待见她,故意对她不好,所以跟在李夫人身边时总是态度僵硬,一副受了委屈后敢怒不敢言的气鼓鼓样子,十分不招人喜欢。
现在的思归面对婆婆时表情好了许多,那个亲切温和劲儿,比之从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语,比李夫人的亲女儿二小姐做得都自然,仿佛她如今对李夫人的恭敬喜爱发自内心,绝无半点勉强为难。
李夫人莫名之余对思归倒也好了一些,慢慢愿意把府中一些不太复杂的事情交代给她去做。
秋嫣和秋苧这就没什么好多说的,思归偶有不务正业,想在房中悄悄举个石锁,练练拳脚玩,也就随她去了。
只是看思归持之以恒,练得认真异常,忍不住玩笑道,“夫人从前怎么没想起在娘家时学过拳脚功夫,还得天天操练?那会儿子总坐在房中抱怨日子无聊,除了绣绣花做个香囊别无事情可做。现在可好了,这每次一练就是大半个时辰,还时常的一天里头要练上两遭,多少时间都耗进去了,再不用怕无聊没事做。”
思归听了这话,心里真是万分惆怅,望天做忧郁状。
暗道我的确是每天用了不少时间来练功夫,但你们没发现我把从前用来做针线的时间都省下来了么?所以还是很无聊啊!!!
这种每天看看各色美女,在内宅里晃晃,逛逛园子,扎在女人堆里调笑一番的生活,偶尔为之那是享受,天天都这么过那真是闷得堪比坐牢,闲得她都快长毛了!
两个贴身大丫头自然不可能没发现思归最近都懒于针线,既然提到了就尽职尽责地顺便规劝一番,“不过说起来,您可有好久没碰过针线了!咱们家虽然自有做活计的人,不需您动手做衣物,但女人家做女红才是本份,您的手艺又是特别好,没事绣几条汗巾,做两个香囊,给大少爷送去,也显得您贤惠不是。”
绣花!?
那跟要思归的老命没什么区别,立刻推委,“最近都没有心情做这些,过段时间再说吧。”
秋嫣满脸的不赞成,“大少爷前日过来,我见他身上的荷包是缦晴姨娘的手笔,扇坠子是蕙儿姨娘才给做的,玉佩上的绦子是三姨娘给打的,听大少爷身边的萍儿说,连他最近用的几条汗巾都是二姑娘送过来的。夫人再不动手给做几件可怎么行?!”
思归有些醋意,只不过明显吃错了方向,“她们都很闲吗?怎么不见有人给我做个荷包,扇坠什么的?”
一敲桌子,“秋苧,你去各个姨娘那里走一趟,告诉她们我房中忽然很缺荷包,香囊,汗巾,扇坠,各种绦子,让她们不拘什么,挑拿手的尽快做一两样送过来,我最近要用。”
秋苧,“啊——?”
思归看她眼,“怎么,我不能劳烦她们做点东西吗?”
秋苧明白过来,使劲点头,“能!当然能,您是夫人嘛,就这么点事她们还敢有意见不成!我这就去,让她们每人做两件,不,三件来。正好趁着这几日她们没工夫做旁的针线去大少爷那里献媚,您赶紧自己动手绣个荷包出来给大少爷送去。”说完转身就跑。
思归在她背后弱弱抗议,“都说了,没心情做这些——”
秋苧早跑远了。
思归只好转回头朝秋嫣耍赖,“秋嫣,你最好了,这两天我什么都不用你做,只管照我以前绣的荷包样子,再绣一个来就行。”
秋嫣垮下脸,“又让我代做!上次老太太想起你那个彩蝶穿花的花样子绣得好让你给绣一个,就是我代做的,搞得我那几天心惊胆战,跟做贼似的,就怕被人发现,只敢晚上点着灯躲在房里绣!”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