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难挡-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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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频繁的厮磨让她不由自主焦躁起来,身体空虚得可怕,可那愈发逼近的残忍入侵却又太过粗暴。
将身体撕裂一般的剧痛袭来的瞬间,她终于看清了近得惊人的那张脸——就在不久前,他们才见过面,吃过饭。
那张平时总是冷冰冰的脸上此时满是狰狞,咬住她嘴唇吸允时,她觉得自己几乎是被钉死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她的身体丧失了判断力,在这又冷又暴力的苦难里体悟出了一点奇怪的欢愉,每一下都激得她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还是没能克制住全部呜咽和哀嚎。
任非桐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头发随着身体的晃动颤动,汗水从他发尖滴下,落到她的肩膀上、胸脯上。有些直接从圆润的肩头滚落,有些却随着身体的曲线流动,一路从起伏的胸脯流淌到被抓握得通红的腰侧,最后也在某个或是尴尬或是敏感的地方流了下去。
这一晌欢愉,来得太过突然,简直比热带雨林夏日午后的阵雨还要迅疾。天光终于从落地窗透出时,引来“阵雨”的乌云才逐渐消散。
任非桐有些茫然地躺在床上,身体赤(和谐)裸,头疼欲裂,身旁同他一样狼狈并且还沉睡者的唐棠却让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一次闭上眼睛。
他又“喂”了一声,却完全记不清当时说这个词时候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紧接这个词而来的记忆倒是滚滚如江水。
他没有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药效过了之后,很快就能清晰得回忆起了是谁先主动伸出的手。
任非桐扭头看向唐棠,她侧着身,大半张脸都深埋进了凉被里。
确实是他伸的手,但她也没有拒绝。
他将她从地板上抱起时,她还主动揽住了他的脖子。
刚睡醒时两人身体还交缠在一起,她的腿还主动架在他的膝盖上方……
任非桐干咳了一声,又唤了一声:“唐棠。”唐棠往另一边翻了过去,脸依旧朝下,一副要把自己闷死在枕头里的节奏。
“醒了就别……别装了。”任非桐忍不住道。
好半晌,唐棠才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嗯。”
任非桐浑身一震,脸色没什么变化,心却狠狠地揪了起来:果然已经醒了!
唐棠在枕头里闷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能不能先出去,让我把衣服穿上。”
任非桐“哦”了一声,仰面又躺了一会儿,犹豫着说:“我也没穿。”边上的人很久都没有动静,直到他打算掀开被子直接起身了,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又不看你。”
任非桐打算抱着衣服裤子出去穿,但是找了一圈,才在玄关那找到自己的衣服。
他看着扔了一地的女人衣服,踟蹰着又走回到了卧室门口:“你的衣服……”屋里的唐棠显然也找了一圈了,立刻尴尬地接了上去:“麻烦你了,放门口就行。”
任非桐于是转身将衣服捡了起来,放下的瞬间,他还是老实地提醒了:“那个,上衣好像破了……你翻翻我衣柜里,没准有能穿的。”
屋里再没有声音传来,任非桐猜测她是等自己走开,于是刻意加重了脚步声,走到了卫生间。
仍旧没有人出来,任非桐看看大开着的卫生间门,又看看半掩的主卧门,用力把卫生间门拉上。
几分钟之后,果然传来了卧室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任非桐靠着墙,听着外面转瞬即逝的声音,墙上黑白二色的仿古壁灯也仿佛带着昨夜未竟的春色。
镜子里的男人穿着皱成一团的衬衫,下巴上还冒了点胡渣出来,虽然并不苍老,憔悴的还是很明显的。
她醒得也那样早,应该都看到了吧?
任非桐突然就有点后悔,刚才应该早点从房间出来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久到任非桐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爬窗离开了,才又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
任非桐立刻放下电动剃须刀,一把拉开卫生间门。
唐棠套了一件他不常穿的T恤在身上,宽大的能再装下一个人,头发披散着,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任非桐指了下卫生间,不由自主比划了一下:“你先洗漱,我去给你拿新的牙刷。”
唐棠一直低着头,听他这样说,就把脑袋更往下点了点。
任非桐把卫生间让了出来,备用的毛巾、牙刷什么都在储物柜里,他翻了半天才找到,刚走回到了客厅,就听到卫生间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门紧闭着,水声又持续地想着,想来应该是在洗澡。
任非桐呆了呆,又去找了干净的浴巾和浴袍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了门口。
厨房还有张籽芸买的一些蔬菜和鸡蛋,任非桐不大熟练地洗了米,煮上粥,再煎了两个蛋,拌了一大盘沙拉。
他久不做早餐,难免就有些生疏,煎好的蛋一边金黄,另一面却像在煤堆里滚过,焦黑一片。
任非桐拿筷子将漂亮的那面翻了上来,和沙拉一起端到餐桌上,又热了两杯牛奶,一顿早餐便算完成了。
卫生间的水声也终于停止了,接着是吹风机的声响,任非桐又点坐不住,到底还是跺到了卫生间门口。
“浴巾和牙刷我都给你放门口了。”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然后门就被拉开了——唐棠已经冲完澡换回了刚才的衣服,只头发还半湿着。
水汽将她没血色的脸熏得有些泛红,T恤的领口过大,露出的锁骨上也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
任非桐一时有点口干舌燥,匆匆说了句“好了一起来吃早饭”,就逃也似的回了饭厅。
他心不在焉地坐下来,看着桌上的鸡蛋发呆。那绯红的脸颊让他想起了些不该回忆的画面,昨晚的事情虽然是在似梦似醒间发生的,身体的触感却骗不了人。
“嗒”,他茫然地低下头,浅色餐布上明显的落了一滴血水,“嗒、嗒、嗒”,更多的血水落雨一样流下。
唐棠吹干了头发,刷完了牙走到饭厅,看到的就是这么个诡异的场景。
“你流鼻血了!”
任非桐下意识就抬手捂住了鼻子,唐棠抓起纸巾盒,抽了好几张纸条塞给他:“捂住啊!抬头!”
任非桐接过来捂住鼻子,脸也微微仰了起来,一直如常的脸色终于泛红了起了。
居然流鼻血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流过鼻血!
纸巾换了好几次,鼻血一直都断断续续流着。唐棠也不好这样不管他,抓着纸巾盒侍卫一样在他边上站着。
任非桐瞄了她一眼,突然说:“药箱里还有个冰袋。”
唐棠“哦”了一声转身要去拿,任非桐又补充道:“流鼻血……大约是龙虾过敏了。”
唐棠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快步出去了。
在冰袋、纱布、纸巾的帮助下,鼻血终于还是止住了,唐棠在任非桐眼神的催促下,拿筷子夹了一点沙拉,塞进了嘴巴里。
她实在不喜欢拿这种冷冰冰的东西当早餐,转而去夹还冒着热气的鸡蛋。
一筷子夹起来之后,鸡蛋背面的焦黑就有点无所遁形了,任非桐低头喝着牛奶,余光瞥到唐棠把鸡蛋全都吃完了,才夹起自己那份,慢腾腾地全吃了下去。
去掉爱心早餐加成的话,这顿饭实在不大美味。
任非桐心里却有些喜悦,放下筷子问:“你要回家去吗?”唐棠点了点头,避开他直视的目光:“今天都没开店。”
任非桐歉然地看着她,没得到眼神的回应,便道:“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送你回去。昨天的事……”
唐棠接腔道:“我知道,不能全怪你,我也喝了不少。”
任非桐悄悄握了握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我会负责的,我……我们……”他斟酌着想,是要说“结婚”,还是说“交往”更合适。
“交往”太没有诚意,“结婚”的话,有点过于草率了。
他的迟疑却让唐棠误会了,尴尬着说:“不要紧,我理解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用那么在意。”
任非桐的“结婚”和“交往”便一齐噎在了喉咙里。
成年人,就可以不介意这种事情?
他记得她的生涩,并不认为她是那样作风豪迈的人,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想要为她负责的对象的不满意了。
任非桐的视线落在了盘子上,卖相全无的鸡蛋已经吃掉了,口腔里还残留着焦味,倒影着的人脸也憔悴不堪,胡渣星星点点,没准还在床(和谐)上时候就已经扎得她厌恶不已了。
唐棠见他坐着发呆,便拎包站了起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任非桐坐着没动,等她走到门口了,才扭头道:“不然,先检查一下吧,这边附近就有药店。”
唐棠僵硬地转过脸,脸渐渐涨红,最后妥协地耷拉下肩膀,点头。
任非桐拿着手机就要出门,被唐棠叫住:“你还是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去吧。”
任非桐低头看了一眼,这样果然就是活脱脱一个一夜情然后清早跑去买应急验孕试纸的不靠谱男人。
唐棠拿了杂志在卫生间坐下,卫生间里再一次响起了水声。
任非桐再一次出来时,不但把衣服换了,连胡子都剃得干干净净了,用衣冠楚楚来形容也不为过。
药店就在小区里,他没开车,出了电梯就直奔那,买试纸的时候意外撞上了楼上的两位住户。
男的任非桐记得是在本地棒球队打球的,女的似乎也是运动员,两人正为买完试纸之后要不要买避孕药而小声争吵。
女方手快地拿了好几样,当先就往外走,男方则一路紧跟着她,声音温柔而带了明显的商量语气:“不用买这么多吧,最近都要打比赛呢。”
“要打比赛,所以才要多备一些呀。”
“这些药吃多了不好。”
“那不然你控制一下,以后咱们不吃韭菜了?”
“……”
两人越说越小声,人也越走越远了。
任非桐站到柜台前,眼睛瞄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要买能检查人是不是怀孕的那种东西。”
他极少来这边药店,店员同他也不熟,瞄了他一眼后问:“要验孕棒还是验孕纸?”
任非桐皱了皱眉,然后说:“都要。”
店员飞快地拿了两盒东西扔柜台上,顺手又摸了两盒避孕药出来:“这种事前服用的,这种24小时急救的。”
任非桐瞬间想起楼上住户和女友的对话,摇头:“不用了,就要验孕棒和验孕纸就好。”
他回到公寓,唐棠果然还在客厅坐着。任非桐把东西递了过去,有些期待地道:“店员说用验孕棒更准确,不过现在还太早了,不一定检测得出来。”
唐棠接过来看了一圈,没找到紧急避孕的药,惊讶地问:“药呢?”
任非桐皱眉:“那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
唐棠:“……”
任非桐加重语气道:“就算真有了孩子,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不喜欢孩子?”
唐棠伸手去揉太阳穴:“小仅才上小学,嘉宁马上就要读大学了……”
“那跟你有没有孩子有什么关系?”任非桐打断她,“难道你想等他们全都娶妻生子了再考虑自己的未来?”
唐棠没吭声,起身打算自己去买药,任非桐一把将人按坐回沙发上:“就算有了孩子,那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怎么处置得两个人一起商量。”
唐棠仰头看他:“老板,你在开玩笑吧?这样情况下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对他不负责任。”
任非桐被她的这句“不负责任”刺激到了,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哪里不负责任,我不是说我会负责到底,我哪里像会抛弃小孩,不负责任的人?”
“我不是说你抛弃小孩,我是说……”唐棠抓了抓头发,“我们根本就不合适,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一个健康的家庭……”
“为什么不合适,怎么就会不健康,”任非桐来回踱了两步,“你敢说你昨晚对我没感觉?”
唐棠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这种时候旧事重提,脸涨得通红,跳起来就要走。任非桐赶紧拦住:“好好,是我说错话——我就是想说,我们没什么不合适的,你要是希望有健康的家庭,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登记,婚礼随你的习惯,你想怎么办,想请哪些人,都听你的,不行吗?”
唐棠也是有过梦幻少女心的人,陡然被人以这样朴实的方式求婚,还是自认为没有多少感情的任非桐,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应了,颓然地坐回到沙发上。
☆、第三十三章 T区空白
一分钟、两分钟……唐棠和任非桐一齐看着白色的验孕棒,直愣愣地看着标着“C”的对照线处显示出明显的红线,T区却完全空白。
一条线,阴性,没怀孕。
唐棠长长地松了口气,任非桐又一次拿起包装盒,在显眼的“24小时可查”字样边,意外地看到了“受精卵在子宫着床后两天可测出”的小字。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唐棠一眼,刚要开口,唐棠已经把验孕棒扔进了垃圾桶里,一脸万幸的模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任非桐手一抖,那只小小的包装盒也就和白色塑料棒一样,轻飘飘地落进了垃圾桶里。
门铃声蓦然响起,唐棠已经握住门把的手顿住了,往猫眼里凑了凑,扭头小声道:“是你弟弟。”
任非桐迅速地摇头,唐棠这时候也不想见到别人,松开门把退了回来。
门铃却没有停歇的意思,连续响了好几分钟之后,任非梓干脆开始捶门:“哥!哥!是我,我是非梓啊!”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谁,就因为知道才不给你进好嘛!
任非桐揉了下太阳穴,小声道:“不然你先……去书房躲一躲?”唐棠立刻点头,蹑手蹑脚地小跑了进去。
任非桐等她关好了门,把桌上的验孕试纸全扫进抽屉里,这才拉开门。
任非梓脑袋上绑着纱布,胳膊吊着,一只手还高举着打算捶门。
任非桐被自家兄弟这样惨烈的模样吓到,连心虚都忘了,提高嗓子问:“你哪儿搞来的一身伤?”
任非梓不答话,用健康的那只手推开他,探头往里看:“就你一个人在?”
任非桐瞬间想起了在书房躲着的唐棠,警惕地拽住他胳膊反问:“除了我还能有谁在?”
任非梓吁气,“一个人就好,一个人就好。”说完,竟然转身就要开溜。这下,反倒是任非桐不肯松手了:“等等,你这胳膊和脑袋怎么弄的?”
任非梓转开眼:“还不是为了你……哎,开太快,跟人擦了一下。”一边解释,一边又要走。
任非桐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有些回过味来,咬紧牙关,试探着问:“你昨天晚上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任非梓身体僵硬了一下,慢慢地转过头,不打自招地问:“那个,那个……后来,怎么解决的?”
任非桐抄起旁边地上的花瓶就给扔了出去,任非梓听到他问话时候就防备着挨打呢,立刻连蹦带跳地躲开了,贴墙站着:“哥你别生气,那不是我的东西,都Alex那小子,他你知道的,满肚子坏水……”
任非桐瞪着他,气到了极点,又心虚到了极点,不由自主就往书房看了过去。
深棕色的门还紧闭着,但里面的人……她没有拒绝自己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任非梓见他哥没有冲过来继续揍人的意思,放下一半心,一点一点挪到电梯边,悄悄按下了下楼键。
任非桐这时候哪儿有心思管他,没等他溜进电梯,就“砰”的把门关上了。
任非梓拍拍胸口,看了眼胳膊上的绷带,委屈地耸了耸鼻子——他哥这关是过了,还得再去那个女骗子家看看,昨晚那样其实算把她扔半路了……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电梯门“叮”的开了,任非梓满怀歉疚地走了进去,却不知当事人已经清楚地听到了他们兄弟俩的对话,正一脸愤慨地要出来同他理论。
任非桐一把将人抱住,连嘴巴也捂住了:“你这么一闹,他就知道了呀!”
是啊,闹出来的话,知道昨晚事情的就不只他们两个当事人了!
唐棠气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死死地盯着任非桐,狠狠地跺了一脚在他拖鞋上。任非桐“嘶”了一声,松开手退开。
唐棠再不看他,拉开门就往外冲。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晒得水泥路面都有些白晃晃的。唐棠走到楼下时,任非梓已经走了,她颓然地拎着包,走到门口打算打车,门卫显然认得她,隔得老远喊:“唐小姐,这么热天,怎么不让任先生送你呀?”
唐棠斜了他一眼,走远了一些,才在阴凉处蹲了下来。
夜不归宿,田欣欣和唐嘉宁得烦死她,肯定不能这么穿着回去。去商场买件新的衣服?还是去店里找找,把之前留那的旧衣服找一件出来换上吧……
面前刺眼的阳光突然被什么挡住了,唐棠心里咯噔了一下,抬起头,果然是任非桐。
“我说你怎么阴魂不散啊?”唐棠终于还是没管住嘴巴,不耐烦地说道。
他背光站着,看不大清楚表情,手却固执地伸了出来:“起来,我送你回去。”
唐棠扭头去看边上花坛里矮小的灌木,细碎的小叶子旁全是刺,一根接着一根,连阳光都照不透它们交错纵横后构建的遮挡。
灌木底下阴冷一片,一丝光也没漏下去。
任非桐的手仍旧伸着,影子拖在地上,像一截可笑的断桥。
唐棠又一次把脸埋进了膝盖里:“算我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吧。”
任非桐愣了一下,尴尬地缩回手,脚却怎么也挪不开。消瘦的女孩穿着他旧时的衣服,头发被阳光照得枯黄,像昨晚一样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一丝表情也不肯留给外界。
头发和衣领间,露着残留着几个紫红色吻痕的纤细脖子。
可就在一夜之前,她还曾像张开的珠蚌一样接受了他,柔软得像是顺水拂动的水草。
任非桐拍了拍花坛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他比灌木高出了一截,不多不少,正好替她挡住灌木没能抵挡住的阳光,灰色的影子整个投射在了她身上。
一辆辆车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阵烟尘,又渐渐归于平静。唐棠终于再一次抬起了头,声音闷闷的:“你老跟着我干嘛,不是不能让你弟弟知道吗?”
任非桐扭头看她:“我是怕你不喜欢。”
唐棠抓了抓头发:“我更不想看到你。”说完,她就觉得身侧的人有了片刻的凝固——像是枯叶落进了泥潭,又像是雪花掉入了未结冰的水塘,身不由己地难以动弹。
“我帮你叫辆车吧。”任非桐总算站了起来,转身向着路口看去。
唐棠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男人跟自己委曲求全。他摆出这样的姿态,反倒叫她生出同情来:归根结底,他也算“受害者”吧?
眼前的背影挺拔而萧瑟,车流如水,居然半天都没一辆空车经过。
唐棠擦了擦额头的汗,暗暗握了下拳,站起身:“还是麻烦你送我一程吧。”
。
唐嘉宁第三十二次从桌底下拿出手机,眉头都快纠结成一团了。
边上的王瑜有点看不下去,小声地说:“你还听不听课了,朱老师都看你好几回了。”唐嘉宁白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王瑜又问:“到底怎么了?”
唐嘉宁心里烦闷,拿笔在草稿纸上潦草地写了几个字,很快又划掉,一脸愁苦地盯着满黑板的演算步骤。
下课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