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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好孕难挡-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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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有契约精神,太敬业了。
到底会扣回去多少钱呀?!
唐棠忐忑不已,但心里某块角落却也暖暖的,哪怕是买来的温柔,毕竟缱绻体贴,毕竟不必受寒忍饥。
唐棠挽着他的胳膊力道有些大,任非桐伸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不然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弟弟他们,我一会儿让司机来接。”
“不用,”一直冷淡地站在一边的唐嘉宁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我们自己回去就好。”唐棠这才发现,唐仅和田欣欣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正不远不近地站那等着。
任非桐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笑道:“那就一起走吧,我也累了。”说完,还真就拉着唐棠往外走。唐嘉宁咬咬牙,狠瞪了崔明舒一眼,也一瘸一拐地转过身,田欣欣动作更快,一边把小唐仅交到了唐棠手里,一边还抽空遥遥地跟葛芊芊挥了下手算是道别。
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敷衍的礼数。
任非梓讪讪地向葛芊芊解释道:“我哥他比较忙啦,其他那些人都没啥音乐细胞,不懂欣赏的。”
葛芊芊客气地笑笑,崔明舒脸上的神色难看极了,连基本礼节都懒得维系了,转身就走。葛芊芊赶紧跟上去:“明舒,你走那么急干什么?”
崔明舒没吭声,走廊的灯光照得他的脸色晦暗不明,像是斑斑点点的热带鱼。
明明是自己决定放弃的,为什么有种被抛弃的错觉?
她果然过着自己预料中的生活,果然与音乐再无关联……只是,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因为那个站在她身边的男人?
当年她有这样笑过吗?当年的自己,站在她身边时,又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如果没有……
他越走越快,脚步仿佛疾行的小狗爪子,Minute WaltzOp。64/1,肖邦琴声里描述的小狗为了追逐自己的尾巴而忙的不亦乐乎,而他却不知这脚步是要逃离还是要去追逐。
葛芊芊的声音他已经听不到了,耳朵里全是小狗爪子踩出的急速旋律,快得人瞠目结舌,快得人无暇他顾,一直走到休息室,他才猛然站住,背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刚刚,他居然……嫉妒了!

出了音乐厅,他们才发现外面居然已经雨声淅沥了。唐棠一上车就跟驾驶座上的任非桐道歉:“任老板,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太仗义,太哥们了!”
任非桐看了她一眼,不可置否的样子,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不用谢,说了要扣钱的。”
唐棠果然警惕起来:“怎么扣?”
任非桐抿了下嘴唇,说道:“照抵吧,看我在合约期得找你应付几次,按次数算百分比,抵完就各不相欠,要是你倒欠到我头上……”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继续说下去,只是脚下加力给油,车速蹭蹭蹭往上飙。
唐棠刚才的那点感动瞬间就消散了,心里怒骂了好几声“奸商”,忍不住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
钱财事大,面子算个什么东西!
果然一谈恋爱就容易脑子进水啊,田欣欣是这样,她自己也是——下次再看到崔明舒,管他到底跟谁在一起,就是嫖(和谐)娼被抓,那也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田欣欣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默默计算了一会儿,也有点替唐棠不值。人家任非桐年薪多少,你唐棠一卖包子的何必打肿脸充胖子,雇这么贵的“临时男友”哇。
不过话又说回来,刚才葛芊芊那表情可有够精彩的,就跟当年斗琴输了一样的好玩。崔明舒也是,这么多年没个长进,一点不体谅人家姑娘,横着进来横着出去,弹琴弹多了脸都跟黑白琴键似的没血色了。
她身边坐着的唐嘉宁比她还复杂,他看崔明舒当然是不爽的,但看这位人模狗样的任先生也十分的不爽。任非桐跟唐棠亲昵贴近,他不高兴;现在坦白了直接算钱,他还是不高兴。
他的姐姐,站起来还没有他高,却已经像父母一样照顾了他和唐仅六年了。帕斯卡尔说人是会思想的芦苇,而在他的眼里,唐棠也跟脆弱的芦苇没什么两样。
越是长大,就越是忧心,这忧心又夹杂了某些不能言喻的情愫,让他难以启齿,只是这样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就觉得全身的骨骼都在发疼。
所有人都认为这种疼痛来自于成长,来自于人体在青涩发育期的蓬勃到要溢出的生命力。而置身其间的少年,却始终不肯妥协承认。
唐嘉宁和大部分早慧少年一样,早早地明白了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但在这一点上,偏偏也固执得像是唐仅玩具盒里那盒怎么也砸不坏的玻璃弹珠。
他们随着时光的流逝而一颗颗遗失散落,却始终不曾出现裂缝。他也笃定地认为,自己的感情与别人是不同的,坚硬、易碎,却不会变质。
唐嘉宁想象不出姐姐离开这个只有他们三人的家庭后的生活,一面希望永远不要有人向她示好求爱;一面又觉得,他的姐姐这样好,配任何人都是绰绰有余的。
雨渐渐下大起来,雨滴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
车子在楼道门口停下,小唐仅听了半天叫人昏昏欲睡的曲子,在半路上就已经睡着了,田欣欣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下了车,唐嘉宁等唐棠也下车了,才拉开车门下车。
雨夜里,车灯也蒙上了一层绒毛一样的柔光。
四人已经快到二楼了,唐棠却又转身小跑下去,唐嘉宁停下脚步,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声音:“雨那么大,先到我家坐坐吧。”
他没听到回答,隔了好半天,也不见有人上来。唐嘉宁加快脚步走到楼梯转角处的窗户边,往下看去。
正好看到车灯熄灭,一个黑影从车上下来,不急不缓地走进了还透着昏黄灯光的楼道。没过多久,楼道里就想起了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唐棠欢快的声音也飘了上来:“哎呀,你衣服都湿了呢,要是不介意,就换我们嘉宁的衣服吧,感冒了可不好。”
唐嘉宁下意识地就往上推了几步,刚刚熄灭的声控灯又一次亮起,把通往他家的楼梯照得通亮。
他进来了!他还要进到自己的家里!
男未婚,女未嫁,书上形容的*大约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他加快了脚步往上走,关上门时下意识扣上了反锁的扣子,经过自己屋门口时,正好看到田欣欣在里面安顿唐仅,他只犹豫了几秒钟,就飞快地合上门,咔哒两声将门反锁了。
田欣欣诧异地在里面问:“嘉宁你干嘛锁门?”
玄关外的大门也被敲响,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钥匙转动的声音,唐棠嘀嘀咕咕抱怨门为什么打不开的声音……
唐嘉宁有些木然地站在客厅中央,听着来自两个方向的同一指责,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又过了几分钟,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唐嘉宁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唐棠的破手机被摔坏了,还没买新的,用的恐怕还是门外那位入侵者的。
他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将手机掏出,扔在沙发上,脱了衬衣扔到卫生间门口,装作刚从浴室出来的样子,一边将自己房间反锁的扣子打开,一边走到玄关,打开了门。
唐棠高抬的手掌差点拍到他脸上,呆了一下才问:“怎么把门反锁了?”
唐嘉宁不敢看她眼睛,转身找沙发上的手机,含糊地说:“我也不知道。”
唐棠也懒得深究,一边把任非桐让进来,一边唠叨:“脏衣服不要乱扔啊,嘉宁,你给任老板找个能换的衣服——任老板,我去给你拿毛巾啊!”
任非桐道了声谢,把湿漉漉的西服脱下来搭在手臂上,瞥了一眼跟逃跑一样往卫生间逃窜的唐嘉宁,眉头紧蹙。
唐棠急匆匆跟着进去了,半天也没拿毛巾出来。
房门没关,仅管唐棠压低了声音,任非桐还是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刚才是你把门锁了吧?你躲什么呀,我给你擦头发呢——你自己擦就自己擦,又生什么气了……你就给随便找几件么……你们那个校服不是很大,他应该能穿得下呀……”
任非桐听得嘴角抽搐,都有夺门而逃的冲动了,但那细细碎碎的话语却温馨甜腻,让他不由自主生出些想往和羡慕来。
他像唐嘉宁这么大的时候,和亲生母亲的关系只能用冷淡如宾来形容,就是再小一些,小到只有唐仅这么大,也不曾得过母亲这样温柔的对待。
他曾经以为母亲是天性不喜欢与人亲近,直到非梓出生,他才知道,自己那个总是板着脸的母亲,也是可以喁喁细语,也是会为了送一件外套而冒雪驱车几十公里的……

☆、第十六章 夏雨浓稠

唐嘉宁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被唐棠揉得根根直立,简直跟刺猬没什么两样。他看也不看任非桐,直接回了自己屋。
唐棠紧跟着出来,带着点歉意把干毛巾送到任非桐手里,说了句“我去给你找衣服”,又轻手轻脚地往唐嘉宁的房间走。
任非桐随着她的身影看向那扇关上又被打开的房门,田欣欣正从床边站起身,唐仅挺着小肚子睡在小枕头上。唐嘉宁似乎打开柜子在翻衣服,唐棠一脸讨好地侧身站在他身边,脸上全是笑,嘴唇蠕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笑容太过灿烂,唐嘉宁胡乱地把衣服往她怀里一塞,直接把人推了出来。
田欣欣跟在她后面出来,打着哈欠和任非桐点了点头,返身往卫生间洗漱去了。唐棠左看右看,最后把任非桐让进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深棕色的木门被从外面关上了,任非桐苦笑着打量了一下手里的衣服,擦了擦头发,还是换上了。
少年人的身量到底还是太过单薄了,沙滩裤还好,那件宽大的T恤穿在他身上就有些过于紧绷。任非桐犹豫半晌,脱了T恤,换上了那件从一开始就被他扔到地上的旧校服上衣。
这种流行全国各地大小学校的肥硕运动服就像只巨大的布口袋,但凡还没有胖得前后左右一个宽度的,都能轻轻松松装进去。
任非桐干咳一声,推门出去。
唐棠正端着热水从厨房回来——她动作利索,倒是没淋到多少,还穿着那条深色的及膝连衣裙,只在脖子上搭了条毛巾,踩着人字拖鞋吧嗒吧嗒走过来。
“喝水喝——”唐棠睁大眼睛,瞪着一手还扶在门把上的任非桐。
果然人靠衣装啊,任老板这么一装嫩,虽然不像唐嘉宁似的唇红齿白、青涩满满,但也因着这冒着傻气的配色、硕大的“highschool”字样而洋溢出点青春的感觉,平白小了好几岁。
“哎……很合身嘛。”唐棠半天才想出句话来。
任非桐扯了扯靠近领口的拉链,扭头去看窗外。雨势增大了,雨滴砸在窗户上,又大又响亮,简直像是被泼了成筐的黄豆。
他只好重新再沙发上坐了下来,唐棠把热水放到他身前的茶几上,在他对面坐下来:“呵呵。”
任非桐刚要伸手去够杯子,听到这干巴巴的笑声手臂停滞了一下,这才把杯子拿起来:“有话你就说。”
唐棠于是认真夸赞:“任老板你穿什么都好帅呀。”
任非桐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啜茶。
唐嘉宁的房间传来一声闷闷的重物落地声,然后就是唐仅吭哧吭哧的呜咽声。唐棠赶紧起身去查看,原来是唐仅睡掉下去了,,脑门着地,肿了好大一个包。
他还没彻底清醒,眼睛朦朦胧胧睁开,见唐棠抱着自己死命在揉他脑门,伸伸胳膊就抱住她腰,含糊地叫了声“姐姐”,眼睛就又闭上了。
唐棠哭笑不得,又怕他真摔到哪里,一个劲地摇着人不让入睡:“小仅,跟你姐姐说,哪里不舒服?”
“头疼。”
“还有呢?晕不晕?”
“想睡……”
唐仅扒着人都打起了小呼噜了,唐嘉宁一脸内疚地蹲在边上:“……我刚才没留意。”唐棠这才想起这个大点的弟弟更敏感地,连忙安慰:“不要紧不要紧,你小时候也常摔的呢,越摔越壮。”
话是这样说,心里到底还是担忧的。
田欣欣也被吵醒了,看到唐仅额头那个大包,也挺心疼的:“哎,不然去医院看看吧,要是真摔到哪儿就不好了。”
外面暴雨如注,正是最肆虐的时候。
任非桐抿了抿嘴唇:“我送他去吧。”
唐棠下意识就回嘴:“得扣钱的吧?”话出口了自己也觉得不妥当,不敢看唐嘉宁和田欣欣的表情,赶紧把孩子抱起来,“谢谢老板。”
任非桐表情奇诡,跟卡了带似的,两手一伸,把人接过去,抱着往楼下走。
唐仅离了唐棠怀抱,眼睛睁了一条线,看清任非桐身上的校服,又伸胳膊揽住了他脖子:“哥哥。”
任非桐一愣,不禁想起任非梓小时候缠着母亲撒娇的样子——那是他不能想象的举动,对着一脸冷淡的母亲,他也实在做不出这样示弱的表情。
原来,抱着这样的乖巧粘人的孩子,是这样的感觉。
唐棠拿了小外套给唐仅裹上,又拿了伞,跟在他后面往楼下走。唐嘉宁和田欣欣要跟下来,她扭头阻止:“你们别去了,早点休息吧——嘉宁,你早点睡,明天铺子你多顾着点。”
唐嘉宁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身跑上楼,把她的外套送了下来。
唐棠抱着唐仅,隔着车门跟他叮嘱:“赶紧上去吧。”不过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少年倔强的脸上却多了一丝柔软和妥协。
任非桐发动车子,随口问:“那也是你亲弟弟?”
“堂弟。”唐棠摇上车窗。
“他爸妈呢?”
唐棠沉默了小片刻,解释道:“他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所以一直跟我住。”
任非桐“哦”了一声,说了句“抱歉”,车子在雨中行驶,溅起的水花高过了车窗,被路灯照得透亮。
唐仅终于清醒了,揽着姐姐脖子撒娇:“姐姐我不疼了,我们回家吧。”唐棠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安抚道:“咱们让医生看看,不打针。”
唐仅垂下眼睛,隔了一会儿,又说:“吃药也要钱呢。”
“……也不一定吃药,就检查一下。”
唐仅没借口了,百无聊赖地看来看去,最后把注意力落在了前面的任非桐身上。任非桐还穿着唐嘉宁的衣服,但脸上的神情却是他陌生的。三分温和,七分疏离,看着就不好亲近。
雨夜的马路尤其危险,车子经过高架附近,居然遇上了路障,似乎是出了车祸。闷雷阵阵,唐仅趴着车窗看了几眼,突然道:“姐姐,你说妈妈能听到我们说好,那她听得到打雷声吗?”
唐棠错愕了一下,“大概……能听到吧。”
“那她怕不怕?”
唐棠把他拉回到座椅上:“妈妈是大人,不会怕的。”
唐仅的情绪有些低落,“哦”了一声,又说:“那我们去医院,是不是能顺便去看看她?”唐棠看了任非桐一眼,小声道:“太晚了,妈妈已经睡着了。”
“她每天都睡觉,一直都睡觉。”唐仅提高声音抱怨,“她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别人的妈妈生病了都不用睡那么久,我们班长说妈妈这样就是植物人,就跟仙人掌一样,一辈子都不会再说话了。”
唐棠答不上来,他也已经在成长了,童话故事终究不能解释一切,课堂、书本、网络……甚至只是其他同学的一两句话,都不足已让他待在她构筑的小小城堡里风雨不知。
唐棠摸着他的头发没吭声,任非桐目不斜视,将车子停到急诊室大门附近。
车门被打开,唐棠正要抱人下车,任非桐已经一手抄抱起唐仅,将人抱了出去。唐棠赶紧跟上,白色瓷砖倒映着人影,唐仅侧头看着她,小脸刷白。
这与六年前何其相似,暴雨、深夜、急诊……
他抓紧了任非桐的胳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隔着半米远的唐棠,深怕她一不留神,就蒸发消失了。

☆、第十七章 天伦之乐

唐棠帮唐仅把贴着创口贴的小手塞进毯子里,抬头看了眼已经空掉的盐水瓶,看向任非桐。
他还是跟刚才一样的姿势,靠着墙,微低着头看向门外。因了唐嘉宁那身校服的关系,从背后看去,十分像叛逆期离家出走的孩子。
唐棠走近了,才发现他竟然已经不知不觉睡着了。唐棠轻手轻脚的把外套给他盖上。
医院楼下就有不少早餐铺子,唐棠按着习惯买了三人份,又找公共电话给唐嘉宁打了电话——包子铺果然已经开张了,少年忙得接电话时都还得回答客人的询问:“小仅挂完针了?……对,萝卜丝包和豆腐包一个价钱……你别来店里了,好好睡一觉吧……小笼包一笼、豆浆两杯……”
唐棠又是心疼又是自豪,拎着塑料袋晃啊晃的回到了注射室。
唐仅闻着香味很快醒了,接过唐棠端给他的小馄饨还露齿笑了笑:“姐姐,你回店里去了呀?”
唐棠拍他的小脑袋:“我飞回来呀,楼下买的。”
唐仅低头喝了口汤,似模似样地摇头:“没有放虾皮,不香。”
唐棠看了眼还在睡觉的任非桐:“嘘,吃饭时候不要说话,吵到别人怎么办?”唐仅于是也压低了声音:“可是,真的没有放虾皮呢。”
唐棠:“……”
仅管他们小声再小声,任非桐还是渐渐转醒。背上暖融融的,鼻尖是热腾腾早餐的甜香,还要小孩子细嫩的喁喁私语,早上了?闹钟怎么没响?张籽芸又过来了?
还是任非梓那小子又来闯空门了?
“姐姐,你看他的手指动了一下呢。”
“嘘——”
“真的呀,真的动了,哎呀,胳膊也动了——姐姐,他醒了!”
唐仅这一嗓子,犹如清晨打鸣的公鸡,嘹亮干净,任非桐终于彻底清醒了。
唐棠一边道歉,一边把给他买的小馄饨、烧麦和炒面送到他面前。任非桐拿着那件单薄的外套,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点头说好。
这家早餐店正如唐仅抱怨的,馄饨汤里没有放虾皮,炒面太淡,烧麦也太油腻……但毕竟是热的,而且是一醒来就被人送到手边的。
任非桐穿着早已不适合年龄的宽大校服,低头喝着汤,有种重回高中时代的错觉。
他的高中时代可不像这样狼狈,出入有司机来接送,生病了有私人医生来关心,早饭也有保姆阿姨做好摆在餐桌上……但记忆里,就是缺少了点面对面坐一起的那种温馨。
他跟父母一同吃饭的时间屈指可数,他在B市念书,父母常年呆在国外,他申请到学校出国学习,父母却又决定将工作重心移回国内。
对比他千辛万苦按着父母的常住地址申请到的学校,这一番变动简直有些可笑。
那么多人问他,为什么选择那个学校,为什么非要申请那样个不够知名也不够繁华的地方进修……
任非桐有自己的自尊,无法把“因为我父母在那里”这样简单的理由说出口——因为他们已经回国了,就在他的申请结果出来没几天。
他父亲、她母亲,他的弟弟,一家三口。他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截嫁枝,明明也长在同一颗果树上,却始终不能融为一体。
直到他看到自己幼年时期做的那份亲子鉴定,从终于从保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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