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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重生之种药生香-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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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丁小花可不承认自己露陷了,全怪叶昊天一家太奸猾,表面却装作老实人的样子。她思来想去,总疑心这事是叶昊天或程青莲指使五月做的,不然以她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片子,哪来这么多的心机。她家纳福读了好几年书了,也没这种绕弯的脑子。
  
  丁小花心虚之下,不敢再避着他们买荤的来烧,关起来门来自家人偷偷吃,便恢复了以前那样时有小荤小腥的菜式。
  
  只不过便宜没有贪着,丁小花心里横竖都不舒服,见了五月总是没有好听的话说。五月只要她不太过分,便只当听对门阿花乱吠,比之前一世孤儿寡母住在舅舅家的时候,丁小花已算是收敛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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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忽半年多过去了,丁小花当着叶昊天或是程青莲,又开始时时抱怨起程青彦不会做生意,家里现在吃饭的嘴巴又多,积蓄都要用完了等等。
  
  她说的多了,叶昊天夫妻也知道她是暗示他们最初送去的钱都用完了,要他们再付钱。然而这半年多下来,他们一家虽然吃住在程青彦家里,偶尔也会有些零碎开销。
  
  再加上丁小花常常会在吃饭时说家里什么东西又用坏了,什么家什该换了。叶昊天再老实,也听懂了她什么意思,就会去买来新的家什物事给程青彦。程青彦道一句“妹夫你太客气了”就顺势收下。
  
  到了现在,叶昊天其实已经在大舅子家花了不少钱了,他还想要自己开医馆顺便兼营药铺,自己总不能分文不留吧?
  
  叶昊天动了心思重新开医馆,只要开始坐堂,就有收入,就算不多,给丁小花做家用足足有余,积蓄多了,就能搬出大舅子家里,先借个房子住起来。
  
  这里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镇,一共就一条大街,两条小街,几条小路,搬过来这里有半年多了,张家并没有人找上门来,应该是不会再找到这里来了。
  
  但小镇之上,空的租屋并不好找,他便去找程青彦夫妻商量,想先在他铺子后面隔一块地方,反正他铺子里有许多货架都空着,若不是程青莲时时去擦拭一番,灰都要积上老厚一层了。他其实只需一张书桌一张椅子,外加一个药橱,若是把那些货架移走,就有足够的地方了。
  
  叶昊天想得虽好,却被丁小花一口回绝:“那可不行,那些货架空着是因为现在刚好布都卖完了,要是移走,碰上进货多了就没地方搁了。再说了,在布帛铺子里开医馆像什么样子?那些个病怏怏的人来我们铺子,晦气不说,还会把我们铺子的客人都吓跑了。再说了,那药味也难闻,妹夫你堆在西厢后面,我就总是闻着那股味道,一阵一阵的熏得我觉都睡不好……”
  
  叶昊天听丁小花滔滔不绝,越说越离谱,知道她是不会同意自己在大舅子的铺子里开医馆的了,只怕她再说出什么更离谱的理由。他心中有气,却不愿意与她一个妇人家争论,便道:“既然大哥嫂子为难,那就算了。”说完就想走。
  
  丁小花却不肯就此放过他:“妹夫,要说当家的就是因为要拿铺子里的利润补贴家里的开销,本金不够了,才没法多进货,让这么多货架都空着的,你要是有钱开医馆,倒不如先补贴补贴家里。”
  
  叶昊天心道我就算是有多余的钱,也不能再给你白白花了。他正要开口拒绝,却见五月过来了。
  
  五月听娘亲说爹爹来找舅舅商量事情,这时候找了过来。她听见丁小花最后一句又是向爹爹要钱,心里怒意一下升起。之前给的五吊钱,也算不少了,何况这半年下来,爹爹替他们家置换了不少家什,加起来也有不少钱了,也不见舅舅他们自己掏钱换过东西,全是赖在爹爹头上!
  
  五月拉着叶昊天转身就走:“爹,舅舅不肯匀地方,我们自己想办法找空房子。”
  
  “哎,别走啊,那家里的开销……”丁小花还没来得及说完,五月已经和叶昊天跨出门去了,她板起脸啐了一口,“就知道白吃白喝白蹭地方,听到要出钱了跑得比谁都快!”
  
  程青彦无言地看看她。丁小花察觉到他的目光,眉毛一竖:“你这样看是什么意思?”
  
  程青彦头一缩:“没事没事,福哥儿下午说有些拉肚子,我去看看他现在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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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昊天回了屋里,还有些怏怏不乐,在屋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叹口气。五月本想看书的,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无心再看手中的书,想劝爹爹不要忧心,办法那都是人想出来的,就算暂时没有空屋可租,也可以设法赚钱。
  
  五月正要开口,却听外面一声哭叫,似乎正是丁小花的声音,隔了几堵墙,听不真切,不知她在叫什么,与平时指桑骂槐的口气不同,似乎带着慌乱与惶恐。
  
  叶昊天夫妻俩也听见,惊讶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叶昊天道:“青莲……”
  
  东厢是程青彦夫妻的居处,叶昊天过去多有不便,程青莲与他十多年的夫妻,早有默契,不等他说完便点点头:“我去看一下,出了什么事。”说完便放下手中针线,准备去东厢瞧瞧。
  
  谁知程青莲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前,走道里已经传来慌乱的脚步声,随即房门就被“乒乒乓乓”地拍响,同时门外响起了丁小花尖锐又惶急的声音:“妹夫!妹夫!快开门!”
  
  还有程青彦的声音混在其中:“妹夫妹子快开门!”
  
  叶昊天跨上一步,刚抽去门闩,房门就被一下拉开,“咣”的一声敲到走道的墙上。五月不禁咋舌,平时她若是开门稍微响一点,丁小花至少要唠叨一盏茶时间,这会儿她倒是不管不顾了。
  
  程青彦大步跨进屋,手中横抱一人,正是五月的表哥程纳福。
  
  程纳福此时脸色苍白隐隐发紫,双目紧闭地躺在程青彦怀中,呼吸十分微弱的样子,四肢还在微微抽搐,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丁小花尖声哭叫着:“我的福哥儿啊,妹夫你快给他瞧瞧,到底是怎么了呀?”
  
  叶昊天低喝道:“快把他放到床上!”
  
  程青彦立刻依言行事,把程纳福轻轻放在床上,说话带着颤音:“刚吃了饭,福哥儿就和我说有些拉肚子,刚才和妹夫说完话,我去他房里瞧瞧他,却看见他倒在地上,叫他名字也没反应……”
  
  叶昊天凝神搭脉,十数息之后,又捏住程纳福的双颊,看了看他口中情况,随即紧紧皱起双眉:“月丫头,针。”
  
  五月站在床边,正搭着程纳福另一只手上的脉搏,暗暗和书中所读到的脉象对应,只觉他的脉搏细速,几乎触不到。此时她听见爹爹吩咐,立刻奔去书桌前,打开药箱取出针盒,回到床边递给他。
  
  叶昊天这时已经解开程纳福身上外衣,打开针盒,取出一枚枚细长金针,快速扎进程纳福胸腹各处穴位,同时口中吩咐:“月丫头写药方,白头翁汤,白头翁六钱,黄柏二钱……”
  
  五月凝神听完,去书桌前,取一张纸,提笔便在纸上迅速写下药方。丁小花看得直跺脚:“妹夫,你这么报一遍就让这个死……月丫头写,她要是写错了怎么办?”
  
  叶昊天集中精神用针,只说了句:“不会错。”就再也不理丁小花了。
  
  丁小花在床和书桌间来回了好几次,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她不放心叶昊天在程纳福身上施针,但是站在旁边看着他下针如飞,她是完全看不懂啊!
  
  她又怕五月写错药方,在五月身后伸头看着,这么多字,她只认得“白”“六”“二”,当然,还有“钱”,这个字她绝对不会认错!但她看不出五月有没有写错方子,叶昊天刚才说得太快了,还只说一遍!这丫头是怎么记住的?
  
  五月已经写完药方,站起来对叶昊天道:“爹爹,其他几味药我们都有,独缺君药白头翁。”
  
  程青彦抢着道:“舅舅带你去药铺买。”说完已经起身,几步跨到门口,刚要开门出去,回身看向叶昊天,“妹夫,福哥儿到底什么病?”
  
  “痢疾。”叶昊天头也不抬,手中不停,口中嘱咐道,“月丫头,你配完药就直接去厨房,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后去滓。”
  
  “知道了,爹。”五月出门小跑着,跟上已经急不可耐地向外走的程青彦。
  
  程青彦初见程纳福倒地不起时,心中那是如坠深窟,完全没了方向,待见叶昊天父女一派镇定,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宝贝儿子没有清醒,心中还是慌乱,只听叶昊天说了一句痢疾,这时走在路上,只能问五月了:“月丫头,你表哥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五月回忆起之前背过的医书,表哥晚上从私塾回来才说拉肚子,饭后就昏倒了,刚才看到表哥的样子,不仅仅是昏迷不醒四肢抽搐,外加口唇、鼻尖、颊部、耳廓和牙床等处隐隐发紫,指尖冰凉,这是痢疾急发的症状,痢毒已经散之全身,极为凶险!
  
  她想了想,还是对舅舅说了实话:“很凶险。”
  
  程青彦“啊!”了一声,心头猛地一坠,腿就有些发软了,咬咬牙,又加快了脚上速度:“那还不快些走啊!”
  
  五月暗叹一声,表哥已经昏厥,还出现紫绀的症状,汤药还在其次,首先还是要看爹爹的金针能否将他救醒了,不然恐怕是撑不到她把药煎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月爸爸还是替人治病时最帅了~




☆、叶小大夫

  
  瑞平镇只有一家医馆,名为万善堂,兼营药铺,此时已经关门。
  
  程青彦心急如焚,对着紧闭的铺子门板就是一通乓乓乱拍,一边拍一边大声喊着:“快开门!我要买药!陈大夫快开门!”
  
  五月站在一边,凝神听着,听见里面有些动静,不久一个女子声音从里面传来:“陈大夫已经歇息了,明天早些来吧。”
  
  程青彦如何等得了明天,他急道:“明天就来不及了!求求你快些开门,我只需一味药,急等着用呢!”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那女子道:“你等等,我去喊陈大夫。前门关了,你们到后面去等。”
  
  程青彦闻言,带着五月往后面绕过去,在后门外等了一会儿。门一开,程青彦见开门之人肩头披着一件长衫,正是万善堂的坐堂大夫兼药铺掌柜陈茂时,便焦急万分地说道:“陈大夫,我要买一味白……”
  
  他一时想不起药名,赶紧回头看看五月,五月便接了上去:“白头翁四两二钱。”
  
  陈大夫瞧瞧程青彦,又瞧瞧五月,眉头一皱:“是什么病啊?”
  
  “陈大夫,你快些给药吧!”程青彦那个急啊,你管是什么病啊?我找你买药你卖给我就是了!他掏出一把钱递了过去,“这些可够?”
  
  陈大夫接过钱,却不去取药,慢条斯理地捋捋胡子:“用药对症,你可不要胡乱用偏方,要是出了问题,却说我卖给你的药不好。”
  
  程青彦恨不得冲进药铺去自己找药:“我妹夫就是医生,这是他开的方子,陈大夫你就快些给我药吧,福哥儿都快撑不住了!”
  
  陈大夫这才点点头:“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回身入内,应是称药去了。
  
  等买完了药,回到家中,程青彦急着去看程纳福如何情况,五月则直接去了厨房煎药。待药煎好时,程纳福已经在叶昊天的急救下,恢复了几分神智,只是极为虚弱,低声喊着腹痛要去净房。
  
  丁小花接过五月手中的药碗,小心吹凉了喂程纳福喝下,再叫程青彦扶着他去净房。
  
  叶昊天洗净了双手,让五月也去洗手,他自己在房内小炉子上煮了沸水,将用过的金针在沸水中煮了片刻,同时对丁小花嘱咐了护理和饮食方面的要点。
  
  丁小花一改往日跋扈,低眉顺眼地听得特别仔细,一口一个“妹夫多亏了你”,“妹夫多谢你”,让叶昊天听了倒有点不习惯了。
  
  丁小花临走还把程纳福躺过的床褥也卷了走:“妹夫,你不是说他碰过的东西都要洗干净么?我这就给你们拿床新的被褥枕头来!”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
  
  五月不无恶意地想,若是程纳福早一些生这场大病就好了。
  
  程纳福这一病,发的急,好得也快,将养了大半个月后,基本恢复了健康。丁小花为人刻薄,对这独生子却是极为爱护。她后来才得知,程纳福读书的私塾里有好几个学生也发了痢疾,其中有两个还病重不治,为此她对叶昊天一家的态度又好了许多。
  
  叶昊天再提出开设医馆之事,程青彦便同意了,当然,其实是丁小花同意了。程青彦的铺子外面,又挂上一块小牌匾——仁济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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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仁济医馆已经在附近乡里小有名气了,收入稳定增长。五月在医馆内帮忙,顺便跟着叶昊天学医。有了病人,再看着爹爹实际诊断开方,五月就可以与医书所述一一对应。她又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两年里便将叶昊天一手医术学得了六、七成。
  
  丁小花虽然因为程纳福的事收敛许多,答应了在铺子后面开医馆,但随着时间变迁,她见叶昊天医馆生意渐渐变好,心里又开始后悔,话里话外地暗示叶昊天占地方,要给些租金。
  
  这本也没什么,给租金也是应当的。只是随着医馆名气越来越响,丁小花见医馆所入似乎比程青彦的布铺还多,便常常念叨自家生意被来看病的病人影响,家用不够。
  
  瑞平毕竟是个小镇,不像县城里面商铺多,竞争也不激烈,寻常商户只要没出什么太大问题,都十年如一日地经营,难得能找到空的商铺可租。叶昊天虽有心搬出,却难以找到合适的地方,只得继续租借大舅子的铺子,所给的租金一加再加,两年后几乎已经与租外面店铺的租金相当了。
  
  直到附近一户人家的小儿子乡试中了举,全家喜气洋洋地要搬去省城。叶昊天去打听了一下,他们愿意将老房子租出,便把房子租下来作为医馆,搬出了程青彦的布铺子,省得自己付了钱,青莲做了事,还要听丁小花罗嗦。
  
  这处房子和程青彦家中间只隔了一户,也是差不多的格局,分前后两进。外面一进再分隔成前后两间,前面可以作为药铺,开门营业,后面则用来接待来就诊的病人,房子后面一进便用作他们一家自住。
  
  到了五月十四岁的时候,仁济医馆名声越来越响,邻镇邻县如果有什么疑难病人,也会来找叶昊天求诊。偶有病人病重,不便移动或外出,叶昊天需要出诊时,就让五月守着药铺。
  
  叶昊天有时把病人交给五月诊断,让她开方,他在一边指导或复检。一段时间下来,叶昊天发现五月心思细密,用药慎重而巧妙,逐渐放心,出诊时便连医馆一并交给她,让她独立坐堂开方。
  
  有一次,五月独自一人在时,来了一个咳嗽不停的病人,大约六十多岁年纪,由街口转角处那饭庄的赵掌柜陪着来,原来这病人是赵掌柜的老父。
  
  五月打过招呼后便引着他们走到药铺后面,让病人坐下,指指桌上的软垫道:“我爹出诊去了,一时不会回来。赵老伯,请把手放上去。”
  
  赵老伯听五月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替他搭脉了,他眼见五月头发在脑袋两侧梳成环状,脸上稚气未脱,根本还未及笄,心道这么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开方,即使跟在叶大夫身边学了几年,也只能学个皮毛罢了,没有叶大夫在旁边把关,如何放心让她替自己看病?便缓缓摇了摇头。
  
  赵掌柜也不放心她,见老父摇头便道:“我们还是等叶大夫回来吧,叶姑娘不必陪着,还是去前面药铺照顾吧。”
  
  五月心知他们不相信自己能开对方子,也怪不得他们,便点点头道:“那就请赵老伯等一会儿了。”
  
  她在前面药铺柜台后面坐下,却一直听见后面赵老伯咳嗽个不停,咳声重浊,痰音明显,随着几下奇异的抽气声后,咳嗽声突然停了下来,随即传来赵掌柜惶恐的呼唤声:“爹!爹!你怎么了?”
  
  五月飞奔入内,见赵老伯本来黄恹恹虚肿的脸此时涨得通红,神情痛苦,手捂胸前,半张着口,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判断赵老伯是浓痰堵了气道,又因咳嗽日久,无力将吸入的粘痰咳出,若不及时疏通气道,半盏茶时间就能要了他的命,立刻对赵掌柜道:“马上扶他躺下,侧身而卧。”
  
  赵掌柜本来是信不过五月医术的,但这会儿听她语气镇定,自己此时却毫无主意,慌乱中便连这个小小姑娘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敢不从,急忙扶着赵老伯躺到地下,并扶着他让他保持侧卧的姿势。
  
  五月取出针盒,吩咐赵掌柜解松赵老伯的上衣,拉下衣领,在赵老伯背后颈下数寸下针,一边道:“不要吸气,尽量呼气。”一边轻轻捻动金针,数息后拔出。
  
  赵老伯只觉自己胸闷如要炸裂,闻言照做,待五月拔针后,突觉胸口一轻,便一下子咳了出来,咳嗽几下后,粘痰被气流冲出,呼吸终于畅通。
  
  五月取过一边的痰盂,让赵老伯借咳嗽吐出口中痰液,待他脸色缓和些后,让赵掌柜扶他坐起,在他手上肺关穴用力按压。赵老伯只觉胸中非常畅快,居然止住了咳嗽。
  
  随即,五月在他定嗽穴与肺关穴处两穴合并下针,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暂时先止了咳嗽,赵老伯你先歇歇,一会儿我爹爹回来就给你开方子。”
  
  她刚才这手针法一露,赵老伯和赵掌柜都面露钦佩之色,赵掌柜有些尴尬,试探着问道:“叶姑娘……叶小大夫,你不如现在给我爹看一下吧,我们刚才不知你有这样好的医术,如果说话有怠慢的地方,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五月本来就不是小心眼的人,何况她外表看来确实年纪太小,病人自然不敢轻易让她诊治。这会儿她听赵掌柜如此客气地改了称呼,这是她初次被病人认可,不由得心中欢喜,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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