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种药生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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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瞧瞧地上,丝毫不见玉佩的踪影,再瞧瞧自己的手,眼前的手,小小的,手指又短又胖,肉乎乎的。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玉佩也不在脖子上挂着。
娘亲刚才说,自己才六岁?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应该是十四岁了。她晕晕乎乎地走到厨房门口,发现门槛高得离谱,她只能扶着门框,抬起自己的小短腿,艰难地跨过厨房门槛,才到了屋子外面。
五月彻底糊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何如的旧坑,欢迎入坑。
☆、奇怪梦境
五月糊里糊涂地跨出自家厨房的门,屋外是初夏午后灿烂的阳光。亮晃晃的阳光刺得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五月回头瞧了眼门内,眼前晃来晃去的,就是娘亲忙碌地生火的背影。
现在所看的一切是真的吗?可是就在刚才,她还在那个朝北的小屋子里,坐在满地冰冷的血泊中,看着娘亲一动不动的身子,想哭却哭不出来……所有那些黑暗可怕的过去,不像是梦啊?
娘亲回头见她还杵在门口发愣,笑道:“今天月丫头是怎么了?要是平时早就奔得没影了。是不是眼睛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说着娘亲有些担心地放下手中的秸秆,朝着五月走了过来。
五月瞧着娘亲的脸,眼睛一下子酸酸涨涨的,眼泪又要涌出眼眶来,她怕娘亲担心,急忙扭头向着外面跑去,一边叫道:“没有,没有不舒服,娘亲,我去找王家哥哥玩了。”
五月站在门口时,背着光,叶程氏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听她这么一说,便放心地回到灶台后面继续生火。
五月一直奔出了自己家的院子,到了院门外,才慢慢止住步子,向周围看去。是的,眼前是熟悉的景象,直到十岁之前,她都住在这个地方。住在舅舅家里时,她一直想念着这个叫王家村的地方。再后来,到了那个男人的家里后,她就再也不想了,她觉得想也没用,她回不来了。
迈着短短的小腿,顺着熟悉的小道,向右穿过一条小土路,就到了王成的家。
五月站在门口有些犹豫,她此时还有些迷糊,不知道该喊:“王家哥哥出来玩啊!”还是直接进去找他。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亲热地问:“月丫头,发什么呆呢?”
五月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瞧,就是王家哥哥,比她高出了老大一截,以前天天带她出去疯玩的王家哥哥。
王家哥哥奇怪地问道:“月丫头,你今天是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
五月忙摇头:“没,没有,王家哥哥,我们去玩吧。”
王家哥哥挠挠头,十岁的孩子那有什么心思去琢磨事情,听到去玩,立刻就开始想要到哪里去玩了。王家婶婶原来在院子里头编竹篓,听见他们在门外说话的声音,便喊道:“成子,我让你今天去镇上卖竹篓子的,卖得了多少钱啊?”
王成听到王家婶婶的声音,脸色突然变了,急忙跑进院子,灰头灰脑地小声说道:“我,我背着竹篓子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掉在地上压坏了好几个……”
王家婶婶有些急了,这家里本来就不富裕,靠着农闲时,编织些竹篓子去卖钱来补贴家用,这半大小子干农活也靠不上他,就让他去卖竹篓。今天带去的可是她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抽闲一点点编出来的,要是卖得好,能换五十多文呢。她站起来一把捉住王成的手臂:“你拉住那个撞你的人了吗?有没有让他赔钱给你?”
王成的头垂得更低了:“没有……”
王家婶婶见他背后空空的,又问:“那后来全卖完了?卖了多少钱?”
王成没说话,从胸口摸出一个小布包。王家婶婶抢过来,打开一数:“怎么就这么点?”
王成小声说:“好多都压坏了,有个老伯说这些篓子没人要了,我卖不出钱的,他好心把篓子都买下了。”
王家婶婶那个气啊,心里又怨得慌:“他哪里是好心啊?你这傻小子啊,压坏那几个拿回来娘再修整修整又和新的一样了,你倒好,好的坏的全让他拿去了,才换了六文钱!哎……”说着说着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庄户人家爱惜东西,钱财方面更是勤俭,这五十多文钱,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五月一直怔怔地看着他们说话,眼看着王家婶婶那神情,猜到接下来她该会狠狠地罚王家哥哥了。往常王家哥哥闯祸了的话,王家婶婶常常会罚他不许吃饭,但他这回闯的祸可不小,说不定会罚得更厉害些。
她跨进门,用稚嫩的声音,软软地求道:“王家婶婶,你不要难过,也不要骂王家哥哥啦,月丫头帮你编竹篓子,下次和王家哥哥一起去镇上卖,好不好?”
王家婶婶扯起袖管内侧,擦了擦眼睛:“婶婶怎么能让你来编竹篓啊。不过月丫头说这话,婶婶爱听,等你长大了就做我们家成子的媳妇儿,到时候再和婶婶一起编竹篓啊?”
她回头看了看王成,又道:“还是月丫头懂事,成子,你比月丫头大了四岁,到现在还傻头傻脑的,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王成不敢搭腔,闷声站在一边。
王家婶婶虽然心疼那几个竹篓子,到底是个心胸豁达的女人,被五月一求,想着这傻儿子也不是故意闯的祸,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她拉过五月,摸摸她的头,问道:“月丫头,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懂事啦?昨儿个还和成子玩得一身泥巴回来呢。”
五月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到现在她还不晓得自己是在做梦还是醒着。明明是这六岁的身子,但自己心里的想法却是十四岁的。
王家婶婶也没多想,她自己只养了个小子,以为女孩子早慧些也是正常的:“月丫头就在王家婶婶这里玩会儿吧。我们家那个傻小子闯了这么个大祸,这几天可不能再放他出去疯玩了。”说着狠狠地剜了王成一眼。
王成心里已经偷着乐了,只是这几天不能出门玩而已,比起饿上好几顿,那是极轻的惩罚了。
五月在王成家呆了不多久,就耐不住要回家了。她觉得和王成玩不到一起去了,而且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在做梦?
从进入这个奇怪的梦开始,经过的时间越久,她心里越是慌,她怕自己突然就会醒过来,又回到那个满地是血的黑洞洞的小房间。她拼命地跑着,奔回到自家院子门口,跳过门槛,再奔到厨房门口,瞧见娘亲好好地在灶台边炒菜,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五月喘着气,小小的胸膛快速地起伏着,两眼怔怔地瞧着娘亲。娘亲往锅里撒上点盐花,再用锅铲翻炒几下,把碧绿的青菜盛到碗里。她的脸被锅里腾上来的热气熏得红润,耳边的几丝头发有些汗湿,弯弯地贴着脸颊,嘴角挂着丝浅浅的笑容。
这……也许不是个梦吧?五月在心里暗暗念道,如果这是个梦,她永远都不想醒过来。
叶程氏放下菜碗,抬头瞧见五月回来了:“月丫头,去喊你爹爹吃饭了。”
爹爹!她好多年没有见到的爹爹。五月急忙转身,向爹爹平时给村里人看病的那屋奔去。如果爹爹没有死,如果爹爹还活着……
她冲进那间带着淡淡药香味的屋子,扑面而来的熟悉气味,让她的视线又变得模糊起来,模糊的视线中,那个穿着青衫的熟悉身影向她转了过来,就算两眼含泪,她也不会看错那张脸,那是她的爹爹。
叶昊天正在收拾药箱,只听门口那又轻又快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自己最宝贝的女儿跑过来喊自己吃饭了,笑眯眯地回身,却看到小丫头的眼睛里含着泪,不由得吃了一惊,几步跨到门口,将她抱了起来:“是谁欺负我们家的月丫头了?丫头告诉爹爹,爹爹收拾他去。”
五月一把搂住爹爹的脖颈,摇摇头,轻声道:“都是厨房里的烟不好,害得月丫头眼睛酸酸的。”在舅舅家和那个禽兽家的经历,让她早早地学会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情绪。在这个越来越真实的“梦”中,她要装成六岁的月丫头,让这个“梦”延续下去,最好永远都不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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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很简单,红薯和糙米混合蒸熟的饭,一碗炒青菜,一碗萝卜汤。但是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和乐融融地吃着。爹爹喊娘亲“青莲”,说着白天看诊的琐事。娘亲喊爹爹“天哥”,静静地听着,脸上挂着微笑。
吃完晚饭,叶程氏收拾桌上的碗筷,叶昊天对五月说道:“月丫头,今天我们先不捉迷藏,爹爹和你玩个好玩的游戏,如果你玩得好,爹爹就陪你捉迷藏,好不好?”
五月记得这一天,知道爹爹要教她认字了,便用力地点点小脑袋。
她从六岁开始,跟着爹爹学了四年,那时候贪玩,不够努力,虽然认了不少字,《三字经》、《百家姓》甚至《论语》、《孟子》之类的经史也背过不少,但写起来就常常出错,字迹也不好看。这一次,她想要认真学,她想要看到爹爹赞许的笑容。
叶昊天十分震惊于五月的聪慧,那些简单的字,她一教就会,没一个会认错,这一个晚上,短短的一个时辰里,她竟记住了几十个常用的字!只有几个笔画特别多的她搞错了。
而那几个搞错的字,也是五月故意记错的。她不敢让爹爹知道她原来就认识这些字,生怕爹爹生疑,追问起来,也许“梦”就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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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叶昊天一直对妻子念叨着,五月是如何如何聪慧,他要多花些时间教她。
叶程氏轻轻笑他宠溺女儿:“她一个女孩儿家,再聪慧也是要嫁人的,学了这么多,也没有用的地方。”
叶昊天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可惜了可惜了是个女孩,若是个男孩儿就好了,是个可造之材啊。”
他想了想又道:“就算是女子,多学点也是好的,知书达理又通晓医术,将来找婆家也容易找个好人家。”
叶程氏笑道:“月丫头才六岁,天哥你也想得太远了,已经在想替她找婆家的事了?”
叶昊天也笑了:“是我想远了。”
叶程氏递上温热的毛巾,又替他解开头上的发髻,拿木梳细心地梳理顺:“天哥,还是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起早看诊呢。”
叶昊天擦完脸,等着叶程氏也洗漱完毕,将她拉到怀里,轻轻道:“我们来生个男孩儿吧,以后也好照顾月丫头。”
叶程氏嗔道:“也不怕吵醒了月丫头。”
叶昊天道:“隔着两道门呢,听不到,何况那丫头早就该睡着了,这会儿怕是在做梦和王家哥哥玩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旧事重演
躺在自己的小屋里,五月不敢睡着,她生怕一睡着再睁开眼睛,就会发现这个幸福的“梦”醒了。她使劲儿地睁眼盯着床顶的白纱,却终究抵不过这个六岁的小身体里强烈的睡意,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眼皮,坠入沉沉梦乡中去。
第二日清晨,天边还蒙蒙亮的时候,五月就被院子后面养的鸡吵醒了,她在床上翻了个身,随后猛地睁开眼,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又伸手到眼前仔细瞧了瞧,确定是六岁稚儿胖乎乎的小手,这才松了口气。
这之后的十多天里,五月每天晚饭后就跟着爹爹学认字,白天就在外面找个没人之处,用树枝把泥地掘松了,在松软的土壤上练字。她渐渐开始确信,现在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虽然她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回到六岁的时候,却不妨碍她暗暗地欢喜。
王成被王家婶婶解了禁之后,第一天就来找五月玩。五月本不想去,看到王成失望的眼神,再加上娘亲也劝她去,她想自己毕竟还是“六岁”的孩子,去疯玩才是常理,这便答应了王成。
去是去了,五月却有些心不在焉。王成虽然愣头愣脑的,也看出她玩得不甚开心,他挠了挠脑袋,看向周围,见到那棵大槐树靠近树梢上有个鸟窝,灵机一动,边向大槐树奔去,边叫:“月丫头,我给你掏鸟蛋,等下我们烤了吃!”
五月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埋头在地上练字,她把昨日爹爹教她的字每个都练了几遍,突然听见王成大喊:“月丫头,快看,我爬得高不高?这个鸟窝里面有好几个鸟蛋呢!”
五月猛地抬头,见王成已经爬到大槐树最高的那个树杈上了,一手抓着树枝,一手去鸟窝里掏着。她赶紧站起来,小跑到树下,有些担心地劝道:“王家哥哥,小心啊,这树这么高。别掏鸟蛋了,下来玩吧。”
王成已经把鸟蛋拿在了手里,为怕把蛋挤碎没敢放怀里,就这么一手握着蛋,一手攀住树枝,慢慢往下挪:“没事,这鸟蛋是蓝色的,可好看了,我拿下来给你看。”
五月仰头看着王成用一只手,艰难地从树上爬下来,心头突然一阵狂跳,这情景似曾相识……她猛然想起王成从树上摔下来那次,就是为了掏鸟蛋!她着急地喊起来:“王家哥哥,别管鸟蛋了,小心别……”
话音未落,王成右手抓住的树枝突然断裂,身子一斜便从树上直坠下来,重重落在地上,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手中的鸟蛋也捏破了。
五月急忙奔到王成身边:“王家哥哥,你有没有摔伤?”
王成哭丧着脸说:“月丫头,我腿好像摔断了,好疼啊……”
五月惊慌地向家里跑去,边跑边喊:“爹爹,王家婶婶,王家哥哥腿摔断了!”
她还没跑进王成家的院子,王家婶婶就听见了她的叫喊,一把扔了手中活计奔出院子,满脸焦灼地连声问道:“月丫头,你喊啥?你王家哥哥怎么了?”
五月急急说道:“王家哥哥从树上摔下来,腿摔断了!”
王家婶婶拔腿就往她跑来的方向奔过去,跑出几步想起还没问地方,又跑回来问她:“哪棵树?”
“就是村口那棵老槐树。”五月一指村头方向,看着王家婶婶急急忙忙地跑走的背影,转身向自己家里跑去,一进家门就叫着,“爹爹,爹爹,快些,王家哥哥从村口的老槐树上摔下来,把腿摔断了!”
等叶昊天准备好时,王家婶婶已经把王成抱了回来,直接送到了他的诊室。
五月陪在一边,看着爹爹给王成诊治,心里头却乱成一团,王成从树上摔下来,是之前发生过的事,只是那时她太小,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想不到会有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那么,她抬头看着爹爹,她的爹爹也会在她十岁那年,再一次死去吗?
不要!她再也不要失去爹爹和娘亲,她绝对不要再尝到失去双亲的痛苦,她想要和爹娘一起,三个人和和乐乐地过日子。
但是,一个六岁的稚弱女童,如何阻止这些事发生?即使四年以后,她也不过十岁,怎么做才能救爹爹?
这时候,王成叫她了,声音里带着懊丧:“月丫头,鸟蛋给我捏破了……”
五月从沉思中惊醒,低头看去,原来爹爹已经把王成的腿骨接好,这时候正在他的腿上绑布带固定夹板。只见王成为忍痛已经是满头大汗,却扭着脸把左手送到她面前摊开,手心里是破碎的蛋壳,还有已经半干的蛋液,亮晶晶地泛着光。从树上掉下来之后,他居然一直捏着这些碎片没有扔掉!
她轻轻拿起一块碎片,蛋壳外面是浅蓝色的,里面则是雪白雪白的。她对着王成弯了弯嘴角:“真的很好看。”
王成就憨憨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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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爹爹教五月认字的时候,她走神了,怔怔地看着爹爹,心里一直想着,四年之后爹爹就要死了……
她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死的,娘亲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娘亲甚至从来没有亲口说过爹爹已经死了。这些话都是舅妈嫌弃她们母女时,骂骂咧咧地说出来的。
如果她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死的,又怎么去救爹爹?
五月渐渐觉得现在不是个“梦”了,没有哪个“梦”可以连续做十几天吧?还能清清楚楚地摸到爹爹的手,闻到娘亲身上温暖的香味,吃到可口的饭菜,王成掏来的鸟蛋碎片也在她的小荷包里放着,只要伸手进去,就能摸到那片小小的薄片,边缘尖尖的。
在王家村住的这些天,倒让过去那几年的可怕经历变得不真实起来,好像那才是梦一样。她差点以为那真的只是个噩梦而已,但是今天王成摔下树来的事,提醒了她,那也不是梦,是她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事情。
那么,她活了两次?第一次,爹爹过世了,娘亲为了救她而自尽……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回到了自己六岁的身体里,却有着十四岁姑娘的心思,还带着那些可怕的记忆……
叶昊天注意到五月愣神的样子,问了她几次,也不见她回答,便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了起来:“月丫头,怎么了?”
五月摇摇头,伸手勾住爹爹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肩颈之间,闷声说道:“没怎么。”
叶昊天找了个凳子坐下,把五月放在膝上,低头看着她闷闷不乐的小脸:“丫头,是不是为了王家哥哥的腿难受?”
五月自然不能说自己担心的是爹爹,便点点头。
叶昊天笑道:“我们月丫头心善啊。王家哥哥的腿,爹爹会给他治好的,丫头还信不过爹爹的医术吗?”
五月不能再继续闷闷不乐了,她向叶昊天挤出一个笑脸:“恩!爹爹最厉害了,王家哥哥的腿一定会治好的,那样月丫头又可以去找他玩了。”
叶昊天疼爱地揉揉她头顶:“乖丫头,我们再来玩认字游戏好不好?”
五月重重地点点头:“嗯!”还有四年,她一定要想出办法来。在那之前,她要多读书,还要学医术,爹爹自己虽然是个医生,但若是受了重伤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