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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重生之种药生香-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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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夫给他这毒时说过,此毒稀有,与一般毒药让人腹痛不同,此毒是让人头痛欲裂。大多数大夫不识,只会当做头疼来治疗,所以可以放心用。当年使用时,就算是在安京城里都找不到一个大夫能识,在阳蚌这样的地方,他更加不怕多找几个大夫来看,反而显得自己心忧兄长。
  
  那陌生的年轻妇人走上两步:“张大爷不是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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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原书里面那个应含瑜的标配吗?怎么等她穿过来之后就完全不同了呢?
路小米真想大吼一声:“这不科学!”




☆、跳梁小丑

  
  张继元听到这陌生的年轻妇人说“张大爷不是生病。”心中就是一凛;再看向这少妇的眼神便带了几分揣摩:“你是大夫?”
  
  “是,小妇人从夫家姓冉。”五月轻声回道。昨日冉隽修在店铺外试探张继元时;她就认出了他。他就是七年前,在南延县城的杂货铺里,命家丁追拿自己与爹爹的那个中年男子,也就是上一世成功抓住了爹爹,并将爹爹私刑处死的人!
  
  “冉大夫,你刚才说大哥不是发病?”
  
  “对;他是中毒。”
  
  这句话从五月口中轻轻说出,听在张继元耳中却如雷轰顶,他强作镇定问道:“为何冉大夫说是中毒而非发病?”他心念急转,若是中毒之事瞒不住了也不怕;就照先前设想的,栽赃到大哥的某房妾侍身上。
  
  五月继续说道:“张大爷所中的毒,与他三弟当年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一旁的张夫人讶然道:“什么?当年三弟亦是中毒?三弟他不是病死得吗?”
  
  张继元极力控制自己的双手不要颤抖,声音出口却还是带上了颤音:“当时我们替三弟找的是京城名医叶大夫,连他都说是怪病,你一个县城里的无名大夫,凭什么说是中毒?”
  
  张夫人回忆起当初张家三少的发病状况,虽然时隔十九年之久,但毕竟当时惊心动魄,在记忆中留存印象极为深刻,此时经五月一言提醒,两相对照,便觉得张继同此时发病样子确实与当年三少完全相同。
  
  她喃喃道:“像的,像的……”
  
  张继元听她此言,自然是说大哥现在病症和三弟当时病症很像了。如果只是大哥中毒,还好随便找个妾侍顶包,可要是三弟与大哥中的是一样的毒,那最可疑的人立时就变成了自己。他急于让众人相信这并非中毒而是头疼之疾,急切间脱口而出:“大哥与三弟都这么发病,也许这是咱家的家传。不是有些病会父子相传吗?”
  
  “可是爹并没有头疼病啊?”张夫人疑惑道,“二弟你也没有吧?”
  
  “我,我有时候会头疼,就是没大哥现在这么厉害。”张继元慌忙道。
  
  五月道:“张二爷也会头疼?那让小妇人给张二爷搭一下脉吧。”
  
  “不,不用!”张继元刚才那句话出口就知道坏事了,他只顾向长嫂解释,心乱之下,忘了身边就有个大夫了,要是给这大夫搭了脉,刚才自己说头疼就成了欲盖弥彰的谎言了。
  
  他本来也算是个奸猾商人,为了牟利或是为了打击竞争对手,坏事亦做了不少,只是以前都是事先想好了法子,临场又往往是借着财势人力,在气势上压了人家一头。而今日来,他本来做好的打算全因这突然出现的年轻冉大夫打乱了,又被她出其不意地识破大哥是中毒,不由得慌了手脚,应对失措起来。
  
  五月浅浅一笑,眸中却无笑意,面前站着的,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张二爷不让小妇人搭脉,是因为不怕犯头疼病而死呢?还是因为知道张大爷得的其实不是病,而是中的毒呢?”
  
  张继元听得头上冷汗直冒,这下他是给她搭脉也不是,不给她搭脉也不是。他急中生智,突然叫道:“嫂子,现在是救大哥要紧,不管是病还是毒,这个冉大夫既然治不了,她说什么都是瞎说。咱们赶紧再去找其他大夫来给大哥治啊。”
  
  张夫人点点头:“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该去请那些大夫来,二弟可有认识什么良医?”
  
  张继元急忙道:“包在我身上,我即刻去请。”
  
  “慢着!”五月轻喝道,“这毒,我能解。”
  
  张继元心中又是一凛,呆呆地看着她,心中茫然想着,这毒不是极其稀少吗?她真的能解?他看着五月开方用药,突然想起她刚才所说的话。
  
  她说:张大爷所中的毒,与他三弟当年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她如此年轻,怎会知道当年三弟中毒后是何模样?他想起昨日与他搭讪的玄衫青年,心中突然全都想明白了。看来这少妇与那玄衫青年是一伙的,多半都是林大夫的后人。所以她能识得这种毒,所以她自信满满能解了这毒。
  
  那林姓青年来找自己,故意显示出知道当年之事的□,见敲诈勒索自己不成,就转向大哥这一面动脑筋。要是她现在解了大哥中的毒,大哥自然对她感激涕零,心甘情愿地给她钱财。
  
  而且,她既然是林大夫的后人,多半知道当年之事,她一旦治好了大哥,大哥一定会对她所说的话深信不疑,那就糟糕至极了。
  
  所以,大哥必须死,大哥一旦死了,那他就可以报官,以庸医治死了人的罪名把这冉大夫抓起来,而大哥一死,张家除了他之外,都是妇道人家或是年轻后生,就没什么能镇得住张家的人了。
  
  心中想定之后,张继元镇定下来,待五月开完药方交给一旁的小厮去抓药,他便说道:“你虽然信心满满说能解毒,事实上谁知道你能不能?总不能拿大哥的性命来冒险吧?还是要去找其他大夫来看。”
  
  以此为借口,他离开大哥的卧房。对着一名亲信低声耳语,交给他一包东西,自己则出门去请县城中最有名的大夫了。
  
  不一会儿,那小厮带着抓好的药进入厨房,还叫来一名厨娘,让她烧水煎药。厨娘生了火,取了药罐正要煎药,却发现厨房里的水缸空了,她皱皱眉,嘴里抱怨着是谁用完了水却不知道添满的,匆忙出了厨房去打井水。
  
  她刚离开厨房,张继元的那名亲信就闪身进入。他打开药包,将手中一个小纸包打开,其中药粉悉数撒入药包中。他把原先装药粉的小纸包小心折好收入怀中,小心翻动小厮抓回来的药包中药材,把下面的药材抽出来搁在上面,免得被厨娘看出上面撒了毒。
  
  接着他要将打开的大药包按着原样的折痕折好,恢复原状,厨房外却突然进来数人。
  
  ?
  
  张继元请了两名大夫,接着就匆忙赶回张继同府,心中挂念那名亲信是否投毒成功。他入了卧房,不见亲信,心中有些不安,但看房中人的神色,大哥躺在床上,连哼痛声都已经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张夫人与几个姨娘都红着眼圈抹泪,那冉大夫神情则一如先前般冷淡。
  
  见此情形,他稍稍心定。两名大夫上前,一番望闻问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已经有人叫道:“药来了!”
  
  张继元又是一愣,怎么这么快?他出门请医,那小厮出门抓药,回来应该也是前后脚的事情,煎药却少说也要一个时辰,怎么这就煎好了?
  
  说话间,外面的人已经进来,竟是张继元的那名亲信被五花大绑着推了进来,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正扑在张继元的脚下。
  
  张继元暗叫不好,怕是这名亲信去投毒的时候不够谨慎,被当场抓住。他仍想侥幸,装作毫不知情地样子,诧异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绑着他?煎好的药呢?”
  
  进来的人里有张继同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冷冷说道:“他在爹的药里投毒。二叔,他是你的人,你要给个说法。”
  
  张继元在见到这名亲信被五花大绑推进门来时,心中已经想好要牺牲他了,只待来人说出亲信投毒之事就立刻将他作为替罪羊,让他背下所有的事情。此时便立刻慨然道:“张宝!亏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信任有加,你却暗中谋害我大哥?!你说,你倒底是何目的?!”
  
  那亲信张宝如何肯替他背这黑锅?
  
  十九年的那次投毒,张继元事先谋划完备,做得堪称完美。他收买了张三公子身边的小厮,答应事成之后,不但有重金报酬,更会给他解除卖身契书,还他自由之身。那小厮为了能得自由,即使受刑,亦咬牙不认,另一个小厮不疑有他,也是连连喊冤,而仵作也验不出毒来,最终还是把张三公子作为病死来完结此事。
  
  可当那小厮向张继元索要事先约定好的报酬与卖身契时,张继元先是拖延,称三弟刚死,要等分完家产才能拿到那名小厮的卖身契,到最后,他却派人杀了那小厮灭口,此事还是张宝自己亲手去办的。
  
  这么多年来,张宝跟着张继元身边,见多了他心狠手辣背后使阴,知道自己即使替他背了黑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索性大叫:“二爷,不是你亲自交给我的毒粉,亲口叫我投毒在大爷的药里面吗?”
  
  张继元上去对张宝拳打脚踢,一边怒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教你投毒了?我又哪里来的毒药?说!你受何人指使,诬赖陷害于我?”
  
  张继同的大儿子冷眼看着他做戏:“二叔,他是你的人,你说他是受何人指使?”
  
  张继元急忙停了手,解释道:“真的不是……”
  
  “哎……家门不幸啊!”
  
  床上传来一声叹息,把张继元骇得膛目结舌,他转身望向卧床,原本应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大哥张继同,竟然坐了起来,不复痛楚难当的模样,脸上满是痛恨愤怒,眸中还带着些许哀伤与愧意。
  
  而床后竟然走出三人,当先两位都是满脸怒意的张家本地宗族内元老,第三人则一身玄衫,剑眉轻扬,嘴角带着嘲讽笑意,赫然就是昨日找他搭讪的林姓青年。
  
  先是见到大哥张继同原来没有中毒,再见到这三人出来,张继元顿时醒悟自己所图早就被大哥发现,自己今夜所为,都只如跳梁小丑一般可笑,瞬时间面色如土,连站都站不住,摇摇晃晃地坐倒在地上,心中只有绝望的两个字“完了”。
  




☆、死后托梦

  
  张继同知道张继元在阳蚌县衙内有些门路;若是送官,未必能严惩他;遂命人将张继元捆绑起来,与张宝一起送往张氏祠堂内,等待数日后宗族元老齐聚之后,对其罪行进行族法处置。
  
  当夜,张继元的亲信张宝就在祠堂内将当年一切交待得清清楚楚。
  
  二十年前,张二公子与张三公子同时看上一名歌姬;三公子先一步纳那名歌姬为妾。张继元因此生恨,遂计划暗害三公子,夺其家财,只是一直没什么好机会。一年过去;张继元认识了林大夫,从他那里得到毒药,投毒在张三公子的茶水中。张三公子毒发,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张继元按照林大夫的推荐,去请当时京城里名噪一时的叶大夫,来为三公子看病。叶大夫搭脉问完病情之后,虽然没说是中毒,却自信满满地开了药方,说是可以治愈。
  
  张继元怕叶大夫真的能解了毒,找林大夫询问,林大夫叫他再次投毒。于是张继元买通三公子身边小厮,在煎好的药汤里投毒,终置三公子惨死。
  
  张继元见大势已去,索性示弱,痛哭流涕地直言坦白自己所为,只求张继同念着一分兄弟情谊,饶了他一条性命。只是以他弑兄杀弟的罪行,多半是杖杀了,即便侥幸不死,也会重重杖责,然后夺其全部家产,从族谱上划去名字,就此驱逐出张家。
  
  这本来就是张家族内事情,冉隽修与五月虽然帮着张继同揭穿了张继元,却不便跟着进入张氏祠堂旁听,但借着玉佩洞天,他们暗中进入祠堂,将一切往事听得清楚明白。
  
  夜深,审问完毕的张继同心情沉重,缓步从祠堂内出来,抬眸见到等在外面的冉隽修与五月,遂向他们表示谢意:“林公子、冉大夫,张某人要感谢你们俩,若非你们提醒,此时我已经被这畜生害了,而我三弟更是会始终含冤……哎,怕是这么多年来他都无法瞑目吧?”
  
  停了一停后他问道:“可是两位年纪轻轻,又是从何处了解到当年这些事情,又是为何会在事情已经过去十九年之后,才来找张某人揭开此事呢?”
  
  这些疑问他早在心头盘桓,只是最初这林姓青年对他说二弟会毒杀自己时,他根本不信其所言。而等到他真的毒发之后,为了骗过弑兄杀弟的张继元,诱张继元下毒自露马脚,他一直都在床上装着垂死的样子,没有机会再向这两人细问缘由。
  
  冉隽修早知张继同会有这样的疑问,却没想到他直到此时才问,当下便解释道:“她是当年被张三公子之事所牵连者的后人,亦被那位林大夫所害,直到最近才察知当年事有蹊跷。
  
  我们俩一方面是为家中长辈报仇,一方面亦是不愿作恶之人始终逍遥法外,若是他再次作恶害了旁人,倒是我们没有直言相告的错了。这才找到了张大爷,将我们所知告知,提醒你小心提防。”
  
  张继同点点头,若说这两人纯是出于担心他才来找他的,他倒是不信了,若是他们亦为了报仇,那倒是合情合理。他们能知晓当年之事,也由于是当事人的后辈。他看向五月:“不知冉大夫的那位长辈是……?”
  
  五月轻轻道:“家父姓叶。”
  
  张继同回忆了一下后恍然:“就是当时为三弟看病的叶大夫?”
  
  “是。家父因为此事失去了一次大好机会,更是险些丧命,他为此郁郁至今。”其实上一世爹爹就是因此丧命,而非险些,只是这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张继同颇为感慨:“总之张某人的性命是为你们所救,理应送上重金酬谢两位。”
  
  五月摇头道:“我们无需酬金,若张大爷真心感激,小妇人只想请张大爷赴安京一次,将张二爷作为人证,状告林向笛,十九年前与张二爷合谋毒杀张家三公子。”
  
  没想到张继同却摇摇头道:“不妥……当年主谋还是里面那畜生,那林大夫只是提供毒药。赴京告状,耗时耗力之外,结果仍然难以预料,未必就能将这两人都绳之于法。何况,家丑不可外扬,张某人只想在族内处置这件丑事。”
  
  冉隽修与五月闻言,已知他是不想家中有兄弟相残的丑事外扬。他们互看一眼,轻叹口气,遂向张继同告别辞行。
  
  初夏,夜虽寂寂沉沉,月色却透明纯净,星空深邃幽远。
  
  除了他们之外,街道上已无人行路。两人执手默默走了一会儿后,冉隽修轻声问道:“你何时将此事告诉你爹?”
  
  五月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张大爷是苦主,他若不肯去安京,就无法状告林向笛同谋杀人。若是现在爹爹知道当年之事原委后,叫我们息事宁人,不要再去报复林向笛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让他在太医院舒舒服服地当那院使大人么?倒不如等惩治了林向笛之后再告诉他。”
  
  冉隽修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回家,慢慢再想如何对付林向笛。”
  
  “嗯。”五月见他们已经走到一条小巷子里,这条巷子两边都是高墙,向两头望去也都无人,便一动念,带着冉隽修回到了冉府,他们自己的卧房内。
  
  因这段时间,五月与隽修常常要借玉佩洞天来往于各处,为怕丫鬟偶然撞见,索性让她们不要再在外间伺候了,统统住到西面耳房里。即使丫鬟有事要报,房中若无人回应,也只当他们在歇息。
  
  只是随着天气越来越热,白日里再紧闭门窗,就显得有些怪异了。眼看着公婆也要来安京暂住了,五月与隽修商量后决定,要尽快解决了林向笛之事,之后如无必要,还是不要轻易使用玉佩洞天的这个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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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太医觉得最近自己经常心不在焉。
  
  尹婕妤经常头晕,那是个太医都知道的,有一次尹婕妤又因头晕召太医。冯太医匆匆赶去,到了寝宫打开药箱,才发现他什么都带了,就是忘了带止头晕的药丸了。他一面心中暗奇,他记得药箱里面还有剩余的药丸,就没有在来之前检查一遍,提着药箱就过来了。
  
  尹婕妤本来就头晕难受,召来了太医却没带着药,顿时就没给冯太医好脸色看,马上让宫女再去召另一个太医,还特意提高了音调道:“要找一个记得带药的太医来才行。”
  
  冯太医尴尬地告罪退出尹婕妤的寝殿。
  
  类似如此的事情层出不穷,他可不承认自己是老糊涂了。
  
  可是有次冯太医甚至开错了药,明明该是治月事不调的川芎,他不知怎么就笔误写成了治疗风湿关节疼痛的川乌,好在内药房配药的内监亦是懂医理的,及时发现了这个错误,才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为了冯太医先前犯的几桩错误,周院判已经向林院使提出过,让冯太医不要再去宫中轮值,就留在太医院里面做些抄写或是切造的事。
  
  林向笛虽然心中亦对冯太医如此不争气感到不满,却还是替他挡了这些事,谁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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