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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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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桩桩件件似乎同心胸气度无关,当然她一向自认心胸开朗宽广,但似乎,也是自己对夜无俦主观上的喜悦之情所致。

    一句话,他不过仗着她喜欢他而已,尽管酸楚的想着自己不在他心尖上,她却如何也恨不起来。

    卿君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他凉薄的紧闭着的唇。心中默念:“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你的心上人,会是什么样?”

    虽动作轻缓,奈何七王浅眠,警觉性又高于常人,所以,毫无悬念的被吵醒了。

    夜无俦的初初醒来时的表情甚是有趣。先是迷蒙婉约如才子遇佳人,接着疑惑不解打量了这闺房一圈,最后正经危坐轻咳一声。

    生平第一次,这般毫无警觉的在外人面前睡着。即便十年来披星戴月谋算生死荣辱,亦从未将自己生门死穴这般轻易得暴露人前。

    弗一醒来便看见她眸中含情的于他咫尺处。他竟在一瞬间顿觉自己二十多年来的黯淡世界忽而有了三千光彩。他一恍神,打量了一圈,镇定了分毫,方才回过神来。

    “你醒了?”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两人这段时日一贯针锋相对,偶有客套倒不惯了。

    卿君方才一时动情,乱了分寸。现下清醒过来,倒回味出了刚刚近在咫尺时鼻尖嗅到了——白梅香!那味道,似乎在什么地方闻过。或许,是焚琴的,或许,是碧池的。总之,是女人的——另一个女人的。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

    所幸她不必檫掉一切陪他睡。

第十八章 启程(叁)

    “过三五日便要启程了,你身子可受得住?”他边专心摩挲着杯盏,边云淡风轻的问道。

    卿君则将这句关怀视作对她强健体魄的质疑,于是挺直了削瘦的腰板道:“有何不可?”

    望着她因接踵而至的病灾日显清癯而渐渐空洞的眼眸,倔强撅起的嘴,他忽然心生不忍。

    她先前伤寒已经伤了元气。此番又因他之故被钩吻弄的又垂死挣扎了一番,险些要了她小命!

    当日她命悬一线之时,他反复问自己当初为何要向一个弱女子下这味“钩吻”?他忽然回忆起来只是因为自己听闻暗卫所报她同江浸月在桃林里的一番缠绵而心生不快。

    当时瞧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痛恨起了自己,全然因为自己的醋意,自己可笑的占有欲,便害了这样一个灿若桃花的美妙女子。她同江浸月之间,事到如今还不明朗吗?

    当她如同飘渺的薄雾一般轻飘脆弱的躺在塌上,任凭江浸月如何施针用药也一动不动,似乎一碰便要溶解,他的心里然很想念她娇俏顽皮的神色。即便是同自己斗嘴置气,他现在也甘之如饴。

    三哥他们或许注意到了自己的反常神色。他何尝不曾为自己的反常寻着这样那样的理由?

    她萧卿君是他回归西京的关键。

    他何尝不是在无数冷清的深夜向自己念叨着这句话,反复平复自己起了波澜的内心?

    可是,她似乎并不十分在意自己的身子。她自醒来便没有怨过自己。

    她对自己看似有情却又无意令他着实恼火。同时又迫切想看清她的内心。然而渴望越迫切,便越迷惘。

    第一次,他看不清一个女人。

    她究竟在意什么?

    亲人?来平陵之后她同其父萧伯殷相见的次数仅是寥寥。

    名节?连未婚先孕这等伤风败俗的罪名她都泰然揽下,对于男女之间也不似普通女子那般设防。当日她那般爽快应承下自己的并不显诚心的求婚究竟为何?她有个富可敌国封疆大吏的父亲,自己纵使威逼利诱,她若不愿,谁也无法强逼。可是为什么,她如此逆来顺受?连日来相处相知,这“逆来顺受”绝不是她萧卿君的本色!

    名利?听闻萧仪君说起过,她嫁的是他七王爷的身份。是了,她便是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之前对她刻意的疏离,后来倒因为她险遇不测自己又淡忘了。然则自己又思量了一番,关于她的虚荣也只是道听途说。他曾赏赐的南海夜明珠,见之能不动神色要磨成粉的,她是第一个。一些珠宝首饰也一并分了干净,她也是第一个。这么多例外,教他如何相信她竟是这样一个只在意他七王身份的女人?可笑自己竟还以这要挟她。

    他想知道她的软肋。因为他现在已经越发清楚,她已经成了自己的软肋!

    他迫切想控制她。

    他想将塌上那个羸弱的身躯揉碎,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便不必挂心教旁人夺了去。

    转念又为自己疯狂的念头感到羞耻。

    一边摇头轻笑,一边说到:“那便安置罢!”

    夜无俦为自己宽了衣便往她塌上挤。

    “喂喂喂……”卿君吓得花容失色,吃惊大呼。

    还没来的及“喂”完,人已经被夜无俦扑倒钳制在他怀里。

    她奋然抵抗,为自己的清白之躯,也为他身上那锥心刺鼻的——白梅香……

    她背对着他酸楚的表情他无从得知,她只听得他疲惫道:“宽心。本王即便想做什么,也断然不会挑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这种事一旦怜香惜玉起来便少了些兴致,着实没有情趣。等你身子好些,我自会带你领略。”

    卿君被他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却也不愿示弱:“那你还来我这儿?”

    “你这儿舒坦。”他的声音渐渐悄然,呼吸渐平缓。继而,耳畔响起他轻微的鼾声。

    卿君刚刚睡醒,现下自然是无法入睡的。可她僵直着在他怀里的身子,不敢动。夜无俦一贯浅眠,她怕自己一动他好不容易培养的睡意又消失了。

    这样疲惫的他,她很心疼。

    ------题外话------

    天气凉了,大家注意保暖啊~笔耕不缀,只为心中执念,喜欢的亲收藏哦~

第十九章 启程(肆)

    次日清晨,子衿、子佩照常进房内伺候卿君梳洗的时候,见卿君塌上卧一男子已然吃了一惊。待该男子起身,堂而皇之伸出双臂,而后她们伺候的主子竟欣然伺候起该男子,子衿、子佩便更加疑惑了。

    待上前分辨仔细,吓得手中的梳洗器物一概应声落地,两人也条件反射的跪地施礼:“给七王爷请安!”哆哆嗦嗦,全无半点平日风范。卿君在七王爷身后摇头轻笑以示对她二人今日表现局促的失望。

    “免。”夜无俦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并未刻意为难苛责。子衿、子佩对望须臾,疑惑更甚。

    卿君手艺生疏,夜无俦也乐得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捣鼓了片刻,虽只是依葫芦画瓢,倒也凑合。最后卿君为其绾发,夜无俦则在镜中欣赏卿君认真研究的模样。他见卿君手中握着个什么物件,瞪眼深究良久,始终蹙眉,在他发髻上比划数次,终于展颜,

    夜无俦的发,由卿君慢慢绾起,谈笑间,指间流年飞转。她多希望,每日,能将他的青丝细细盘绾,直至发间层染白霜现。

    妆成双手附在夜无俦肩上,对着镜中的七王爷流露欣赏神色,道:“爷可还满意?”

    夜无俦经过她一番雕琢愈发魅惑苍生。

    夜无俦望着镜中自己,满意点头,回眸望向卿君的眼中净是绵绵情意:“阿卿,日后本王的发便都由你来绾罢!”

    “别诳我啊,我特单纯,会当真的!”卿君明知他是影帝,怎奈内心难免一阵波澜。

    “阿卿单纯,本王自是不忍相欺。”夜无俦溺爱无边的轻轻揉搓着卿君额前的碎发。

    “别介,我可不愿起的比鸡早。”卿君嘟哝着。每日都要起的像今天这么早?她可不愿!

    夜无俦摇头轻笑着。

    疯长的情节终于舒缓了下来,似乎他们之间除了**裸的权谋算计,也可以这样闲话家常。

    将这一番郎情妾意看了一通的子衿、子佩低着头哼哧哼哧笑的别有用心、猥琐至极。

    七王爷起身走了三两步,忽而想起了什么,转身又踱回卿君面前,面色凝重道:“那个……经过这一番,你的孩子没了。”

    这段时日,对于孕妇这一角色入戏太深,对于自己腹中假想中的小生命也有了些感情。才一个多月这个小生命就杀青了?孩子他爹果断结束了他的艺术生命。难怪,当日不省人事之事他竟然隔离了自己的两个贴身丫头,实则,是为了这一招做准备!

    也罢,这婚期还有三五日了,也不怕卿君或者卿君娘家出什么状况了,这婚礼铁定要如期举行,他也铁定要如期回归西京权利中心,那还要这碍事的孩子做什么?到时候月份大了还要用心掩饰,十月怀胎之后还要难道还要再从外头寻摸来一个娃儿来接着演戏吗?

    后期投入太大,也太费神,既然目的达到,也无俦此举也着实在情理之中。

    卿君一晃神,露出忧伤的抚摸着腹部。仿佛在同娃儿告别。

    夜无俦似乎也被她的忧伤感染了。上前轻轻将孩子他娘揽在怀中。他高出她许多,她便埋在他滚烫的胸膛,听着他说着美妙的情话:“往后,我们还会有许多孩子。”

    他在说,她在听。真或假,此刻重要吗?

    “如今你我皆是颠沛红尘,这孩子走了也好,如此便不必跟着遭罪茹苦。况且,棋子一枚而已,爷不必太多伤情。”卿君乖巧的安慰着夜无俦。

    “我知你从不想做棋子,我也不想做这下棋之人。”夜无俦轻抚着卿君散落的长发,忘情说道。

    一番缱绻温情被门口一仆人叫唤所侵扰:“七王爷,江公子要过来会会萧二小姐,说是,道别。”那仆人撞见二人相依偎的画面,颤颤巍巍,不自然的说道。

第二十章 启程(伍)

    卿君应江浸月之约来到竹林之处。想起方才夜无俦面上千回百转的神态煞是可掬。

    “不过见他一见。你还不是左拥右抱的?”卿君嘴上勉力挖苦,心中实则窃喜——夜无俦还是会在乎她的吧!

    夜无俦义正严词的回道:“笑话,本王气度会容不得你见他一见?左右他当日也全力施救,与你相识一场,往日情分总是在的。他明日便领着江泽日回青川了,我们也快启程了,天各一方,相互道别总是人之常情。阿卿且宽心去长亭道别,但是,本王可不保证……”

    “不去听墙根!”夜无俦话没说完,便被卿君抢了话头。“我早知道你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坐怀不乱,还不算正人君子么?”夜无俦欺身上前,将后退闪躲的卿君一把带入怀中,卿君的小腹无处躲藏,贴紧了他的下身,卿君只得一边向后仰着身子,以尽力远离他欺压而下喷薄着男人凛冽之气的唇,一边用小碎拳漫天飞舞的落在夜无俦胸口。

    夜无俦欣然享受的卿君这花拳绣腿的招待,道:“反应敏捷,抵抗有力,看来这身子是恢复的不错。”说完意犹未尽的上下打量了卿君,一只大掌握住了卿君正在抵抗的双拳,另一只大掌则猛的在卿君腰肢一施力,卿君整个人便都失去重心跌落在他滚烫怀中。

    耳畔,她感受到夜无俦温热的气息,以及他说:“今晚,我再来。”

    上一世她并非不解风情。这样的暧昧暗示她怎会不知?

    正当卿君迷离着思索应对之策时,夜无俦摩挲着卿君的秀拳道:“拳头倒是利落,不过劝你莫要妄想凭它便可逃脱本王。”

    夜无俦在卿君的柔荑上轻缓浅啄,边哈哈豪情万丈的大笑着,边离了她的房。

    见卿君如约而至的身影,江浸月神色一阵激越,却碰上卿君疏离淡漠的回应,眸光随即又黯沉下去。“近日生活起居,可还妥当?”江浸月小心翼翼找着话题。

    “江公子,你我之间,隔着两次倾力相救的情分,便不必这般费时寒暄客套了罢?”卿君字字珠玑。

    “你当知我身不由己,相识一场,亦属恩泽,你何忍苛责?”江浸月道。目光焦灼住冷情的卿君。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卿君边念着诗,边从容转身,巧妙躲避了江浸月的凝望。“你我之间有过些许真心,这一点,我自是深信不疑的。事到如今,你也算求仁得仁,又何必做这般欲放不放的缠绵姿态?”

    江浸月眉头深锁,“放了你,当时只道是寻常。”江浸月摇头轻叹。

    “然则如今,我没有因为离了你而哭的死去活来,反倒逍遥自在的尤甚当初,你便觉着我与你而言不是寻常了么?”卿君反问,“江公子,即便如今郎未取,女未嫁,你我仍一道,你亦未必珍惜。很多的时候,我们都轻松的以为还会有下一次的遇见,最后总是在不断的错过和辜负中后悔。就像一盏放凉的茶水,纵然茶叶再好,温热已然无存,亦难赋深情。一期一会,世当珍惜。况且,放了我,换取你更多的贪图,卿君亦有幸能成全公子!”

    江浸月若有所思,讶异望向卿君,这位不谙世事的纯良女子,似乎早在青川便不一样了,如今又越发人情练达、世事洞明。

    “江公子近来可无恙?”见两人之间尴尬气氛已被解除,卿君继续问道。

    江浸月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我父王有意让我与平陵联姻。”一副苦大仇深模样。

    “娶御姐?”卿君惊讶叫出了声。

    见江浸月疑惑的望着她,又随即改口:“娶姐姐——仪君?”

    江浸月点头。眉间的川字让卿君莫名一阵心疼。

    “平南王如此,必定有所图谋,横竖不过娶一房妻室,又不是要你上刑,况且,我姐姐的容貌性情也是一流的,对你也……你还怕辱没了你江家门楣不成?”卿君看着江浸月一副不甚情愿模样,又想到仪君因江浸月而对自己痛下“毒手”的惨痛过往,明了姐姐对他已然用情至深,所以对自己恨之切!

    没等卿君说完,江浸月便打断:“你可知这位姑奶奶不一般?”说完,又自觉多言了,继而摇头改口:“我不过想醋一醋你,没想到,你竟由始至终的看热闹。也罢,这亲,我是断断不会结的。父王的意愿,逆了就逆了。若非如今父王身体欠妥,不然这直接一句话便可了结的事情现在却要这般迂回曲折。”

    江浸月这话卿君不懂,她也不愿深究。纠结,是风月之中最失风度的事情。她不愿失了这等身份,亦不愿回应江浸月的这般纠结。所以行了礼匆匆返回。

    那人说,今晚会来。她要好好想想对策。从是不从?

第二十一章 启程(陆)

    次日,卿君按例去荣国公堂前晨省。由于昨夜通宵夜读研习,加之这大庸的化妆品毕竟比不得高科技神仙水,效果极为不给力,卿君只得顶着一副熊猫眼出现在萧伯殷面前。初初望见卿君这等般光景,萧伯殷略显惊色。卿君有种错觉,仿佛真是一位慈祥安宁的老父在关切女儿的容颜憔悴。仿佛那由一碗忘川引起的桩桩件件都是虚妄。

    以萧伯殷对“养在深闺人不识”的萧卿君的了解,此女原本已属纯良无害之流。更那堪,饮下忘川端端又失去了先时记忆,便更为“很傻很天真”。

    正如卿君先前所料,萧伯殷对其“洗脑”行动正式启动了。萧伯殷先是痛陈了胡狄凶残侵占了北部半壁江山的国仇以及残忍杀害了誓死抵抗的林卿君的爷爷、大伯、二伯、四叔、五叔的家恨。卿君闻言,好家伙,整个儿一出“杨家将”呀!萧伯殷说到动情之处,几度落泪。卿君也只得陪着落下两行清泪。

    卿君嗅嗅鼻涕,劝慰萧伯殷“逝者已矣,莫要伤情伤身。”萧伯殷忙止住了悲催,进入下一个环节。他深入浅出的给卿君灌输了一个理念:大庸积弱已久,当今皇帝偏安一隅,性格又善柔,早已将国仇家恨抛诸脑后。若要拯救万民于水火,只有取而代之。

    卿君做了个惊恐状,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再加上倒吸一口凉气。正思忖着自己的表情是否太过浮夸,萧伯殷走过来执起卿君的手,轻拍:“为父一片丹心,系国系民,望汝深知!”

    卿君用力点了点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憋住了没有笑出来,这荣国公好生幽默!“吾儿不日即将宫中为妃,相伴君侧,日后须记常与为父书信来往,以慰思乡情切!”卿君更加用力点了点头。

    见洗脑成功,效果良好,萧伯殷便也不再赘言,遣了她回房准备行装。明日七王爷便派人入平陵问聘,行纳彩大征之礼。

    听了许久的思想道德教育,卿君尽量维系着萧伯殷心中对于自己“很傻很天真”的形象和定位,不敢逾矩了分毫。然则毕竟不是自己原本心性,带了这许久的面具,不觉顿感疲倦。忽而念及有个人日日夜夜带着“柔美”的面具,十余年不曾卸,他,累么?

    途经后花园,今日园中桃花夭夭,锦雀在其间婉转成歌,好一派盎然春意!自那夜后花园邂逅,他便匿了踪迹,怕是已然回京都洛城了罢!卿君心下寂然,徒生“良辰美景虚设”之感。

    回到闺房,补了会子觉,醒来已经日暮西沉。匆匆进了点膳食,又呼呼睡去。所谓行装,自有子衿、无缺操劳了去,卿君并无甚挂心。一夜无话。

    卿君是在一阵银铃娇笑声中醒来的。卿君睡眼惺忪中看了眼天色,心中不禁狐疑:这丑时众人皆熟睡之际,鸡都没叫呢,何人行为如此荒诞无理?继而房门被打开,进来一行八、九人。只见为首的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红娘”,好似嘴上抹了蜜,弗一进门便将卿君从头到脚的夸赞下来,又从脚到头的夸赞回去,甚是聒噪,然则卿君心下倒是受用的很。

    卿君由人服侍着洗漱、更衣、梳头、化妆,云里雾里这一套下来,天已经大亮了。妆成后“红娘”又开始变本加厉的吹捧开来:“生平竟不曾见过这等标致的人物!这通身的气派,定然是贵无可贵的!”

    卿君被她吹捧了两个时辰,横竖有了免疫,也就随她去了,连应承的话也索性一概免了。盖上了盖头,坐等。

    却说那边厢前来纳彩的队伍,自庸都洛城顺淮水而下,于卯时抵达平陵境内。荣国公并平陵内大小官员也一并早早于平陵边境恭敬等候。

    一般人家行纳彩大征之礼,必然是新郎亲自前往新娘娘家来。然则七王的身份何等的尊贵,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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