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妃,朕只要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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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失了人声的冯太后惨叫着，挥舞着缠满了毒虫的手臂，惊怵地在百毒罐旁狂扭着身子。
余福已经发觉事情不对，根本顾不得对百毒罐的恐惧，便冲了过来。看到太后的时候，她的半个身子已经都是紫色的了。
“太后不怕……老奴来了……太后不怕……”他一边不停地安慰，一边伸手去试图摘虫子。这一招倒也是管用，一些个咬过冯太后的虫子便纷纷来到他的手上，将他的皮肉叮得个结结实实。
一瞬间，两个人都尖叫起来，摔倒了身子在地上翻滚着，却甩不脱身上食髓知味的毒虫们。
起初，外面的人听到尖叫之后不敢进门，生怕再遭到责骂。可惨叫声越来越凄厉，众人这才集合到一块，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一齐冲了进来。然，几乎在进门的同时，众人又同时选择了退出门外去。
殿内的情形实在是惨绝人寰！只见太后和老太监两个人的肤色完全变成了紫黑色，并且两人都僵硬地躺在地上，根本不能动弹，只是不停地呻。吟着。
有脚程快的宫人，去请了宫里医术最高的御医来，就连见惯了疑难杂症的老大夫都被这个惨象吓到了！然，稳定了心神后去探了二人的鼻息和脉搏，均已经早就没了生命的迹象。
消息传到御乾宫的时候，龙岳枭正在批阅奏折。他先是一愣，旋即又有些惋惜地摇摇头，“朕还没有斗够，她却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随后，下旨举行国葬，为病亡的太后举国哀悼三日。
从这天起，初雪便一直下着，直到三日后，太后葬入了帝陵，纷纷扬扬的初雪才算停了下来，太阳也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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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来到了新年。
这个冬天的雪格外的多，总之是地上积攒的还没有化干净，天上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女子依旧喜欢去藏书阁看书。不知道为什么，那里虽然不生火，房间却很暖和。她曾经猜想，许是那里的墙壁比别处的厚，又或者是满室的书籍吸收了寒气，所以才那么温暖。
她当然不会知道，是龙岳枭着人趁她不在那里的时候在阴面的墙壁外层加钉了一层厚棉被，房子的阳面负责吸收阳光，阴面负责防止温度流失，自然就暖和了许多。藏书阁里面全是藏书、不能生火，这个钉棉被的方法便是最低调有效的了。
新年的前一天，用过早膳，百无聊赖的女子又来了藏书阁。一路上贪玩，“咯吱咯吱”地踩了雪，为了防止雪化之后鞋子被打湿，刚刚开门进房、甩掉身上披着的带帽斗篷，她就不停地跺着脚，以震掉鞋子上尚未融化的雪粒。
一通蹦跶之后，她便绕到一排排的书架后面，去找想看的书籍。
然，刚绕过两排书架，就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这里从来没有旁人来过，她便纳罕地探头去看，不期然间便撞上了一个强壮的胸口。当她揉着撞疼的额角看上去的时候，却看到了这辈子、甚至是上辈子都不想见到的那张脸。
“六王爷……”女子伶俐地退后一步，低垂着眼帘，在想要如何不着痕迹地、快速地离开这里。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男人竟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温柔得仿佛浸了水，“对不起，害你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她并未推开他，只宛若桃花般嫣然一笑，“王爷请自重。我现在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没什么不知足的。再怎么，总好过皇后的悲惨下场吧？”
他一时语塞，松开手臂，脸色颓然，口中嗫嚅着，“求你别跟我这样冷漠，我受不了这份折磨，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王爷，我找到了要看的书，想回御乾宫去了……”女子随便拿了一本书，转身想要离开。
“诗音，我是林瞳。”谁料男人却说了这么一句。
女子假装听不懂，继续前行，却被快步上前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王爷，我听不懂你的话……”她不耐烦地重复道。
“诗音，你不承认也没有用。早在我跟长公主的新婚之夜，你就曾在意乱情迷之中泄露了这个秘密，遗憾的是那日你被该死的神秘人劫走，我们没能享受鱼水之欢。但是我可以肯定，你是我的诗音……”男人往前凑着身子，想到那天的情形，眼神里便满是迷离的欲。望。
女子不想听男人说话，脚步一下子退后，“请你让我离开！”
“诗音，你听我说，张竞娆也来了这里，她就是死去的苏婉雅，只是她不知道你我的身份。当初我以为是她把你害死的，就设计杀了她，为你报仇！”男人恬不知耻地说道。
“真的吗？是你设计杀的她吗？”女子轻蔑地问道。
李韦生前已经把苏婉雅如何被龙岳枭设计致死的经过都告诉了她，亏龙岳桢无耻到把什么功劳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过，苏婉雅就是张竞娆，这件事确是令女子有些吃惊的。可现在还不是吃惊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经她这么一问，男人有些尴尬，便赶忙转换了话题，“诗音，以前我那么对你，纯粹是被张竞娆逼的。你不知道，她、她竟然用下。流的手段来逼迫我，让我做她的同伙，把你害死之后，以侵占你们栾家的财产……”
“那个时空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不管你是林瞳也好，龙岳桢也罢，我现在不想跟你有一丁点的瓜葛，我只想静静地过我的生活……”说着，女子准备绕过男人，往门外走。
男人却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怎么？还惦记做龙岳枭的女人吗？跟着他有什么好处？不是被人家逼得堕胎、就是被人追杀……”
“你怎么知道我被逼堕胎？难道冷宫那件事你也知情？还是，你根本就有份参与！”女子揪住男人的话茬，打断了他，追问道。
男人有些恼怒，遂彻底变了脸色，将女子拎得更近，“怎么？被龙岳枭弄了之后就爱上他了吗？当初我强要了你的初。夜，也没见你爱上我！看来我得尽早把你给做了，早点怀上我的孩子，你就会死心塌地跟着我了！来来来，让我尝一尝你现在的身子是个什么样的滋味，看看与那个时空的相比，究竟哪一个更销。魂……”
说罢，也不管女子的踢打，便扯着她往那张写字用的书桌走去。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女子的呼声刚刚发出来，就被猥。琐的男人捂住了嘴巴。
大约走了一半路的时候，男人却忽然松开了女子，顾自飞身跳到一旁，——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微妙的拳风正冲他刮来。
待站稳脚步，再回头看时，却见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龙岳枭！”他没有再喊对方为“皇上”或者“皇兄”，而是直呼其名。
“朕是该叫你老六，还是……林瞳？”男子伸手将女子挽起，拥在了怀中。
龙岳桢嗤笑一声，“看样子你什么都听到了。”
“朕早就应该怀疑老六是鬼魂附体了，否则又怎么会变得这般不堪……”说着，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原来你的前世竟是那般的痛楚和凄惨，朕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女子蹙着娥眉，“皇上，诗音并不想做什么隐瞒，只因灵魂附体这件事实在是有够蹊跷，若是轻易说出来，想来不仅不会有人相信，还会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不用说了，朕相信你不是这个世上的人……”龙岳枭的眼神中填满了柔情，仿佛要将栾诗音融化一般。
“够了！不要在这里秀恩爱了，短命鬼！”话还没有说完，龙岳桢就飞身奔向了龙岳枭。
龙岳枭随手将怀中的女子轻推到一旁，便与龙岳桢打斗起来。
自然，龙岳枭的武功要远远高于龙岳桢，只打了几十个回合就见了分晓。然，龙岳桢的长处不在武功，而是在于使用阴谋诡计。
只见他忽然虚晃一招，然后便甩出了手中的一枚飞镖，竟是直奔站在一旁的素衣女子。
龙岳枭不做他想，脚尖点地，飞身奔向了女子，来不及弹开暗器，只能用自己的肉身为她挡住这一镖。而就在身中飞镖的一瞬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飞镖拔出、又投掷向了正得意忘形的龙岳桢，并且准确地将飞镖射在了他的面门上。
“啊——”龙岳桢惨叫一声，砰然摔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就在同一时间，腾在空中的龙岳枭也落了下来。
“皇上……”女子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将男子的半个身子靠在自己怀中，“皇上，你还好吗？”
男子淡然一笑，“无碍的。不过就是小伤……”
然，刚刚说完，却吐出了一口鲜血。
女子仔细查看了他腹部的伤口，发现破损的皮肤周围竟然开始发黑，便意识到飞镖是有毒的。
“走，我们去找御医……”女子扯着男子的臂膀，硬生生将他拉起，令他的重心都靠在她的肩头。
她之所以不去喊御医来，而是因为藏书阁这里太过偏僻，加之外面漫天风雪，一旦把他单独扔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现在中了毒，身边是离不得人的。
“没有用的，是毒镖……”男子的舌头已经开始发木，脚步也踉跄了起来。
“什么毒镖？不是毒镖！你在胡说什么？”女子厉声斥责着，费尽力气，把他拖到了门外。
外面的雪花飘洒着，大片的雪花砸在了两人的头上，很快就把头发都变白了。
“不能白头偕老……却看到了你白发的样子……”男子想把手抬起来，为女子扫掉头上的雪片，却支配不动麻痹的肢体。
“别说话！”女子焦急地吼道，“撑着，你给我撑着！你不是最霸道的男人吗？你不是最暴戾的男人吗？拿出你的冷酷劲头，给我撑到底！”
然，她刚吼完，就看见了雪地上男子滴下来的鲜血，美眸里的雾水便再也聚拢不了，化作了晶莹的泪滴，扑簌而下。
“别哭……乖……朕心疼……”男子呢喃着，脚下打了个趔趄，摔倒在了雪地上，拉扯着单薄的女人也跟着摔倒。
“你……你怎么样了？”女子顾不得自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将男子拥在怀中，急切地问道。
“摔疼了吧……”男子不答反问，口吻柔得好像云朵，足以包裹住女子的全副身心。
“没事……没事……我们都没事……”女子哽咽着，继续拉扯男子，然而，他的身子几近凝固一般，沉重得根本拉不动。
“别费力了……乖……听朕说话……”此时此刻，男子唯一能动的只有嘴唇、舌头和眼球。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沉重地眨眼睛，做出乞求的样子。
女子频频点头，给手掌呵着热气，然后去揉搓男子冰冷的脸颊，“我们休息片刻，马上就走！”
“青笺，朕只认你是青笺……青笺，朕爱你！朕从第一眼……看见你就爱上了你……朕的表达方式不对……青笺，朕……不懂爱……朕后悔……没有等你爱上朕便强迫了你……”男子的舌头逐渐僵硬，说出的字句有些含混，但表达的意思十分清晰。
女子听了，瞬间飙泪，“我懂了，我都懂了……龙岳枭，你好好的，坚持住，我们去看大夫……”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当看到男子的鲜血，当感觉到男子将要就此消失，她才彻底醒悟，才明白自己竟是早就爱上了他、并且一直深爱着的。他说自己不懂爱，她又何尝不是呢！什么赌气，什么仇恨，什么伤心，什么难过，什么愤怒，什么怨怼，原来所有的根源不过是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爱”字！
可是，此刻才察觉到自己的真心，会不会太晚了呢！
“青笺……好好活着……”只说了这几个字，男子的嘴唇和舌头便彻底僵硬，连动都动不了了。而他的眼睫，也只是微微地颤抖着，眼仁儿开始呈现出凝固的状态。
“龙岳枭——你不能睡！”女子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字，“龙岳枭——！来人啊——救驾啊……”
然而，漫天的风雪吞噬掉了呼救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怀中男子的生命一点点飘逝，感受着他的心跳渐渐平息。
“龙岳枭——！我爱你！求你不要死！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够好好地活下去，我宁愿终生做你的奴婢，好生伺候你！求你别死……你不能死……你不能在我发现自己爱上你的时候便离开人世……苍天啊，你不可以这样折磨我……我爱这个男人……求你……不要让他离开我……”女子不停地亲吻着男子冰冷的嘴唇，悲戚哭声在天地间回荡，却没能挽回他的心跳。
“龙岳枭——”最终，悲伤过度的女子凄厉地长嘶一声，昏厥了过去。
广袤的天地间，风雪肆虐着，很快，便掩盖住了雪地上的斑斑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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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的一个黄昏，代国、乌蛮国和西驰国三国交界处的小村落，一个竹篱小院中，素衣女子正在给十几个年幼的孩童上课。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念！”
女子刚刚起了个头，却被打断了。
“岑老师，有个人在院子里看你……”一个豁牙小男孩冲窗外指了指。
女子扭头看去，竟愣在了当场。
院子里，高大魁梧的男子正对着她微笑，虽然那笑容挂在他那张脸上，实在是有够别扭的。
两人就那么对视着，直到孩子们嬉闹着将老师推出了门去，推到了男子的面前。
随即，孩子们一哄而散，院子就剩下了男女二人。
“你怎么来了？”女子青涩地问出口。
当初不辞而别躲开他，为的就是不再给他带去任何的祸事，——她已经数次领教了自己的祸水功力，不愿意再让在乎她的人受到任何无谓的伤害。
“我没事做了，只能出来找你……”他一脸的委屈状，“如果你都不肯收留我，我想，我该浪迹天涯了……”
“没事做？什么意思？难道代国有事？”女子忽然想到了乌托，该不会是他又开始攻打代国了吧！
男子耸了耸肩膀，张开双臂，“我把老九从苦寒之地调回了皇城，并且将皇位传给了他，自然，我就没事做了……”
——这个男人竟是已经中毒身亡的龙岳枭！
明明身死的人，怎么会再度复活呢？难道他所中的并非毒镖？
原来奥妙皆在他去世当晚的守灵夜。
那晚，女子依旧垂泪，跪在男子的棺椁前守候着。
“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陪你一起去帝陵，永远住在那里，生生世世与你相随……”一身麻衣的她无力地将头倚靠在棺椁上，心如死灰，了无生意。
碎碎地呢喃了好久，后半夜的时候，她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刚睡着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当日在未来世界将她的灵魂送到这个时空来的“大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姑娘，我终于能够为你做点什么了。”“大师”的脸依旧是看不清楚样貌的，依旧分不清性别和年龄。
“你要为我做什么？”女子不解地问道。
“那一世，是我对不住你，这辈子，我要助你得到属于你的幸福。去看看你的心上人吧，他可以好好活着了……”说着，“大师”的身体缓缓飘起，移到了棺椁上方之后，缓缓下沉，直至影像彻底消失。
女子蓦然惊醒，醒来之后便匆忙扶着棺椁站起，颤抖着手指去探男子的鼻息。令她激动莫名的是，本来已经冷了身体的男子竟然有了呼吸，肌肤也逐渐温暖了起来。
之后，虽然他并未马上醒来，御医诊断过后却证实他真的死而复生了。也就是在他清醒之前的那段时间里，她以出宫寻药为借口，央求内卫司的人放她出了宫门，悄然离开了皇宫。她希望把霉运带走，令他再也不要遇到任何祸事。
想不到，时隔半年，他竟然找上门来。
“你……为何把皇位传给了九王爷……”她纳罕地问道。
“那小子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苦寒之地的历练已经将他的心性打磨得坚忍了许多……”男子挑起眉毛，脸上满是玩味的神情，“现在你若是见了他，没准儿会对他心生爱慕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们见面的机会。还有那个贼心不死的乌托，身体好了之后竟然跟着神医一同来代国做客，还口口声声说他要找到你、给你幸福。他们想见你？门都没有！除非……除非你嫁给我，做我的夫人，给我生几个孩儿，或许我可以考虑让孩儿他娘见一见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女子却开心不起来，一想到身边人曾经一个个因了她的缘故而遭遇祸事，她便颓然摇头，“不！我不可以跟你在一起。”
“为何？”男子追问道。
“我……我是祸水……”女子嗫嚅着，往后挪着脚步，下意识藏匿自己。
“你若这么说的话，我且告诉你，——弱水三千，我只饮祸水！”男子根本不给女子逃走的机会，一把揽住她的肩头，将瘦削的身子拥入怀中，“别想再从我身边逃走！以前扔不掉治理国家的重担，不能随意操控自己的行为，现在我是自由自在的，你就算是逃到天边，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女子的脸贴着男子的胸口，热泪涌了出来，“我不想再给你带来任何的麻烦，我是个不祥的人……”
未及她说完，男子以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颌，“你说什么？不祥？谁不祥？”
“我、我是祸水……”女子想做出解释，话刚说了个开头，就被结结实实地吻住了嘴巴。
这个吻是带着惩罚性的，似乎在惩罚女子说错了话；这个吻是带着浓浓思念的，它宣泄着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相思之苦。然，吻着吻着，两人都尝到了咸咸的液体。吻还在继续，他们都以为尝到的眼泪是自己的，却各自固执地想要等自己的泪水流完之后再结束这重逢的热吻。
“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敢试图从我身边逃走，我就弄个绳子把你栓在我的腰带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相识之初，我便改了自己的别号，换做了‘初墨’二字，为的是要在你这张‘青笺’上描上第一笔墨彩。这次逮到你，我是永远也不会放手的了！你若是再敢逃走，我真的很难保证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更加出格的事情来……”激烈的亲吻结束，男子把额头抵在女子的头顶，喘息着警告道。
原来那幅画是他画的，原来那幅画中的女子竟是她。女子不出声，泪水又流了下来。
“看样子，要用个特殊的方式来止住你的眼泪……”男子呢喃之后，弯腰将女子打横抱起，大步往院门走去。
“做什么啊这是？”女子害羞地问道。心里明明感受得到他的意图，却还是顺口问了出来。
“我早就着人在附近盖了几间房子，我们现在就去那里，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