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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独倾秦王心:疑是故人来-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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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叹口气,没有言语,只是抬手为我擦去眼泪,展臂想要将我揽进怀中,我向后一躲,他的手僵在空中,半晌颓然落下。

“为什么不杀了我?”我颤声追问。

他望我,淡淡一笑,“因为杀了你,就等于杀了我自己,”稍顿,浓眉一挑,“这样的话,若说出自我口,全天下的人怕是都不会信吧?”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你,信吗?”

我怔怔地回望着他,不能言语。

也许……

我信。

第40章 第二十三章:死亡之雪(1)

姬梅

连日来,我陪在赵政的身边。

努力忘记自己的身份,不去理会他的臣子和他的女人们向我投来的各式目光。

我的眼里只有他,只看得见他。

我默默地看着他。

看着他的悲伤,他的内疚,他的悔恨,我的心也随着他低迷的情绪,变得沉郁压抑。

他数次在无人之处握紧我的手,他的手时而火般炙热,时而冰般寒凉,无论冷暖,无一例外的是从他掌中传来的隐隐战栗。

冷霸如他,面对失母之痛,亦如常人脆弱,只不过他的脆弱只有我看得到。

“有你在,真好。”他不止一次对我如是低喟。

我不知该说什么,这时,任何言语的慰藉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而我也始终无法真正忘怀彼此的身份。

所以,我不能,也不会对他说什么,所以,我唯一能为他作到的,就是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如果,这样可以稍减他的痛楚。

“我想抱抱你,”他夜般幽深的眸底,闪动着无声地渴望,“别拒绝我,好吗?”

我望着他,片刻垂下眼,他眼底哀哀的波光,令我无力招架。

几乎就在同时,我深深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温暖令我几欲落泪,那温暖令我生出若可多停驻片刻,哪怕失去性命亦再所不惜的荒唐之念。

那温暖中似有遥远前尘扑面而来,“我……想抱抱你,可,可以吗?”脑海中,“他”的声音幽幽响起,一样的深情款款,不一样的是后者多了一丝含羞的腼腆。

又来了,我深感无力。

我已无力再去探究“他”到底是谁,又为何与赵政如此相象?

对我而言,这些已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我正置身于深爱我的男人的怀抱之中,重要的是他的怀抱让我深感幸福与温暖。

原谅我,我的亲人们,我为我的感受深感可耻,可是,这就是我此时最真实的感受,我无法欺骗自己。

我沉默地一任他紧紧地拥着我,紧到我几欲不能呼吸,我慢慢地伸手攀上他的背,轻轻地回拥住他。

他的身体一震,紧接而来的是更为用力的拥抱。

“我喘不上气了。”我挣扎着为自己争取着呼吸空间。

他稍稍将我从怀中拉出,含笑望我,歉意,得意,快意在他眼中交相辉映,映亮他无比憔悴,却依然无比英俊的脸。

我迷失在他波光潋滟的眸中。

这一刻,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他。

这一刻,我想我是真的忘了,忘了国仇,忘了家恨,忘了所有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小昭死了。

死在太后大殓之夜。

那天,陪着赵政忙完了太后的大殓已是傍晚,我让人带着参加丧仪的小昭先行回宫。

整整一天未进水米,莫说小孩子,就连我也有些支撑不住。所以,我要人带着他先回了。

我一直未送小昭回他的居所,因为实在太喜欢他了,他与我也十分投缘,而赵政也默许了让他留下来。

开始,小昭叫我“夫人”,我要他叫我“姑姑”。他不解,当我告诉他我曾有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侄儿时,小昭扑闪着亮亮的大眼看我片刻,象是明白了什么,不再追问,从那一刻起,他一直叫我“姑姑”。

小昭,你是不是猜到姑姑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侄儿,所以,你愿意作姑姑的侄儿,来分减姑姑思念亲人的忧伤?

你真是个善良又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小昭是我在秦宫中唯一的快乐之源,是除去我永巷中的族人外,支撑我活下去的仅存理由。我曾想,就这样照顾他,伴着他长大,尽管我不知自己的生命会在何时戛然而止,可是在它结束前,我想照顾这孩子,我想尽我所能地为他遮风蔽雨,他还那么小,无助又可怜。

夜半,我从剧痛中醒来。

周身上下,里里外外,如坠刀山,如堕火海。每寸肌肤如被火焚,五脏六腑似被利器恣意刮绞,生不如死大抵就是这般滋味吧。

我在这生不如死的疼痛中苦苦挣扎,想要唤人进来,嗓子里却象燃了一把火,灼痛非常,竟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巨痛中陷入无边的黑暗。

第41章 第二十三章:死亡之雪(2)

我缓缓睁开眼,看见宫人惊喜的脸。

“夫人醒了!夫人醒了!”那人边喊边向外疾行而去。

我木然地看着她的背影,脑中一片空白。我是怎么了?

片刻之后,进来几名医官模样的人,一个个面带忐忑。

我猛然记起昨夜的痛苦折磨,我生病了吗?欲待开口寻问,却惊觉我已失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啊,啊……

我到底怎么了?

啊,啊……

还是说不出话来。

脑中似有惊雷轰然炸响,炸飞我全部的镇定,全部的思绪。

不!不会的!不可能!

我不顾一切地想要从床上坐起,稍动便觉天旋地转,几乎从床上直跌下去,一双大手,在千钧一发之际,分开众人接住了我。

我抬眼,撞进赵政幽深眼底。

他的脸看上去似比前几日更为憔悴,明显的消瘦,惊惧,担忧在他眼中此起彼伏。

我看着他,一瞬,泪如雨下。

说不清是怎样幽微复杂的心情。

他的憔悴,他的消瘦,他的眼神,我的嗓子……

我象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般,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放声大哭。

他展臂将我揽入怀中,手不住地在我背上轻拍。

当我终于止了哭声,他安顿我重新躺下,一转脸沉声喝令跪在一旁的御医们上前诊视。

一番诊视后,御医得出结论:从脉象上看,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体内之毒也解去十之八九,只需加以时日调养,定可恢复如初。”

中毒?我中毒了?昨夜的那般折磨却是因为中毒?难道我的嗓子也是因为中毒之故?我又怎会中毒?

我扯扯坐在床头的赵政的袖子,他转过头来看我,我指指自己的嗓子,又指指跪在地上的御医们。

赵政的眉头,因了我的动作,蓦地一拧,“你的嗓子?”

我看着他,眼泪不断掉下来。

“她的嗓子怎么了?”赵政的声音陡然拔高。

几名御医战栗着趴在地上,垂着头,偷偷地用目光作简短交流后,其中一名哆哆嗦嗦地回复道,“启奏陛下,夫人之疾以臣等看来多半是因夫人体内之毒上攻于喉,郁积不发所致,须以解毒之药祛之,并辅以扶正之药固补元气,加以时日调养,定可恢复。”

赵政霍地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到那几个御医面前站定,双手负于身后,一声冷哼,“加以时日!加以时日!除了会说‘加以时日’你们这群废物还会说什么?!十日之内,寡人要听到她的声音,不然——”他拖长了声音,却没再说下去。

“臣等当竭尽驽马之力。”刚才应话的那个御医伏在地上,不住地叩头,嗓音已然抖得变了调。

“臣等当竭尽驽马之力。”其他的御医亦从旁迭声附和。

“住口”赵政一所断喝打断他们,“寡人要的不是这些没有的废话,十日之内,尔等若医不好她的嗓子,定斩不饶!”

“是,是,是,臣等将竭尽……”御医们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浑身觳觫。

“退下!”赵政不耐烦地一甩袍袖。

众御医喏喏着,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室中只剩我和他,我望着他,等着他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中毒了,”他看我片刻轻叹道,“还有,”他顿了顿,似有难言之隐,末了,他叹了口气,眼中,忧伤一闪而过,“小昭……死了。”

什么?

我怔怔望他,你说什么?谁死了?

他无语望我,片刻后,又是一声叹息。

这一叹不啻晴空霹雳,一时之间,我只觉气血上涌,天旋地转。

你骗我!我惊惶失措地抓着他的胳膊,仔细地审视他的眼,想在他眼中找到玩笑的蛛丝马迹。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是吧?为什么要开这么可怕的玩笑?

“是真的。”他瞅着我,神色黯然。

不——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我狠狠瞪他,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快点说那不是真的!

我不信!我不信!!

小昭怎么会死,我昨晚回来时还去看过他,那时,他还安然地睡在床上,他怎么会死!

我不信,一定是你在骗我!

为什么要诅咒那孩子,他是你的孩子啊,你真是太可恶了!

“你听清楚了,”他眉头微拧,神色沉重地反按住我的胳膊,一字一句道,“小昭死了,那孩子死了,四天前就死了,已经下葬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的话如柄柄利刃,一下下戳刺在我心上,戳出孔孔深洞,刺出滴滴鲜血。

心,疼得揪成一团,泪,崩落如洪。

那孩子真的不在了吗?已经下葬了?

在亲眼确认之前,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

我挣扎着想要下地,他也不让。我拼了全身的力气,不屈不挠,终于,他叹息一声,无奈让步。

小昭的寝房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我跌跌撞撞地扑到他床前,床上寝具一新,被褥,枕席均不是小昭曾用过的那套。

小昭,你真的不在了吗?

跌坐在冰冷床沿,我的眼前模糊一片。

抚摸着冰冷的被褥,我仿佛又触到了小昭温暖的小小身躯,仿佛又看见他在听到我的夸奖后,无限腼腆又带着小小的得意窝在我怀里抿了嘴无声地笑,仿佛又听到他一声声甜甜糯糯,无限亲密,无限依恋地叫着我“姑姑”。

小昭,姑姑来了,姑姑来看你了,可是你在哪儿?

很久以后,我抬起头,看向一直无声地站在我身旁的男人。

“他同你一般中了毒,不过他中的毒比你深太多,发现时早已气绝多时。”

他似读懂我的目光,慢慢道来,“御医在你和小昭吃过的点心中发现了剧毒。”

点心里有毒?我不大相信,庆元宫中的所有食物均为本宫中厨人亲制,每晚,我都要厨人作几样小点心,作为我和小昭的夜宵。吃了这许久不见中毒,怎么单单这次就中毒了?是厨人有意投毒吗?不会吧,我与他们无冤无仇,自问平日里待他们不薄,他们没有理由要加害于我,就算要害我,小昭呢,他只是个孩子,他又招谁惹谁了?赵政说小昭是四天前下葬的,这样说来,我最少昏迷四天了,看来,这毒药的毒性还真够毒辣。

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我和那孩子?我们招惹到了谁?小昭不过是个失了母亲,又不受父亲重视的可怜小孩;我不过是个流离他乡,朝不虑夕的亡国之人。

不过,也许我招惹到了太多的人。

我猛然想起除夕之夜,步云殿上一双双妒恨交织的眼,是因为赵政对我的青睐才招致了这场飞来横祸吗?

是这样吗?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它理由。

赵政长嘘一口气,“所幸你中毒不深,不然……”

不然,我就会象小昭一样,是吗?

我记起那天从赵政之处回来后去看小昭,看到他房间的案上摆着空了半盘的点心。

心猛地一抖。

当日我因为心情不好,加之疲乏无甚胃口,回到自己的寝房后,只匆匆吃了一块点心,而且还只是咬了一小口就没有再吃。

一小口就已让我昏迷四日,何况小昭一个小小孩童,何况他吃了半盘!

我想起毒发之时的百般煎熬,小昭当时又受了多少折磨!心被人大力揉绞般痛不可抑。

我不能,不忍,不敢再想下去,我只觉遍体生寒。

半月之后,除了嗓子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身体已基本痊愈。

那天,我再次来到小昭的寝房,自毒发醒来后来过一次,半月来我未再踏入这间屋子半步,生怕睹物思人,而今,置身其中,不仅悲从中来。

屋里到处都是那孩子的影子。

窗前的几,他曾伏在那里认真读书;北面的床,他曾在卧于其上安然入眠……

我流恋地扫视着屋里的一切,目光停在墙上挂着的一柄小剑之上,那并非真的宝剑,只是一柄由桃木做成的小孩子的玩具而已,是小昭的宝贝。

我梦游般走过去,静静地摘下那把剑,托在手中,寸寸抚摩。

小昭的脸渐渐从剑上生出来,他先是扑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后来又眯了眼无声地冲我微笑。

我望着那柄剑怔忡出神。

我看见小昭手握这柄“宝剑”煞有介事地指挥着虚空中的“千军万马”的可爱模样,他曾不止一次在我这唯一观众面前表演过,演得有模有样。

彼时的小昭与平日大不相同,平日里他全然是个腼腆的孩子,彼时的他,清俊的脸上除了惯常的腼腆,还带着一丝不可自抑的兴奋之情,以及遮掩不住的英华之气。

彼时的小昭,可爱到令人叹息,每当他为我表演时,我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不知魂归何处的母亲,便会为他的母亲深深叹息,叹息她不能如我一般,看到自己的儿子是这般招人怜爱。

姑姑,姑姑!

我仿佛听见小昭在叫我,四下环顾,只是一室的静寂与悲伤。

那孩子是真的不在了!

脸上似被盐水浸过,微微生疼,我木然抬手,低头看着指尖上泛着清光的水痕。

小昭,姑姑很想你。

夜晚,我来到宫后的快雪亭,在漫天的繁星中,点燃了小昭的剑。

我看着那柄剑被我点燃,看着它散发出越来越亮的猩红色的光,看着它被烈焰完全吞噬,看着它一点点燃烧成灰,被寒凉的夜风吹入幽邈苍穹,消散无踪。

我抬起头,但见星汉漫天,光华灿烂。

小昭,这其中有没有一颗是你?

小昭,你终于可以和自己的母亲团聚了,姑姑有些羡慕你,姑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自己的家人?

小昭,姑姑刚刚把你最心爱的“宝剑”烧给了你,有了它,你就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里继续指挥你的千军万马,你的母亲定然会为你感到骄傲自豪。

此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明亮又美丽。

小昭是你吗?是你来向姑姑告别了吗?

好孩子,不要怕,放心地去吧,姑姑会为你祈祷,祈祷你在另一个世界里可以永远平安,快乐。

对了,小昭,如果你见到姑姑的侄儿小荻,请你告诉他,姑姑也很想念他,姑姑希望你和小荻能和睦相处,作一对好朋友。

会吗?

会吧。

一定会的。

第42章 第二十三章:死亡之雪(3)

赵政(嬴政)

我一直不能接受母后已经离去的事实,可是,不管我怎样的心有不甘,母后的丧仪还是在今天如期举行。

我跪在母后的棺前,想起那晚,她在夜风中绽放的璀璨笑容,不觉泫然涕下,我再也料不到那竟是母后留给我最后的记忆。

母后,政儿会记得你,永永远远地记得你。

记得,并且只记得你对政儿的好。

这段日子以来,姬梅一直陪在我身边,虽然大部分时间里她都是沉默无语,看不出表情,但我依然会在不经意的回眸间看到她凝望我的眼,她的眼中是满满的关切与怜悯,给我的,我确定。

我痛恨被人怜悯,堂堂秦王,执掌天下生杀,何曾需人怜悯!可是她的怜惜,让我珍视,更令我欣喜。

她在怜惜我,她在为我心疼。

在一个令你思之如狂,却始终待你冷若冰霜的女人眼中,突然看到为你而生,名为关心与怜惜的情绪,难道不值得欣喜吗?

夜阑人静,我躺在床上,带着对母后,对姬梅的纷纭思绪,沉沉入睡。

早上,刚起来,就听近侍禀报说庆元宫出事了。

什么?!

那孩子死了!姬梅人事不醒!

我疯了一般向外冲去,脑中一片空白。

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姬梅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面无人色。

看着她,我有一瞬不能呼吸,胸口的闷痛令我几欲捶穿胸肺,她此时的样子和母后薨逝当日的情形何其相似。

恐惧悄无声息地攫住了我的心。从小到大,除了在赵国躲避赵人追杀时,我曾感到过恐惧外,我已经很久不知恐惧为何物了,自十三岁登基以来,只有别人恐惧我的份儿。

但是现在我感到深深的恐惧,我怕就在下一个交睫,床上的女人就会如母后般离我而去,永远地离我而去。

我不能,也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尤其是她。

我厉声责问跪伏一地御医,她和那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御医回复说,姬梅和那孩子服食了某种毒药,具体是哪种毒药尚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毒毒性甚为峻烈。

服毒?

怎么可能!

她们有什么理由服毒?

那女人还没完成刺杀我的心愿,她怎会服毒?至于那孩子,更无理由,再说一个小小孩童要去哪里淘换“剧毒”?

他们断不会服毒,定然是有人刻意投毒,刻意加害他们!

是谁?到底是谁要害他们?

无论是谁,我都绝不饶恕!

胸中痛恨交燃!

恰逢此时,有人来报庆元宫里一名做点心的厨人被人发现自尽了。

点心?我的脑中灵光一闪,看向不远的几案,几案上一盘制作精美的各色小点心。

我走过去,端起那盘点心细细观瞧。五颜六色的小点心虽已过夜,却依然香气不减,我托着那盘点心,半侧了脸,命令身后的御医将其带走仔细检验。

回身望向床上面色青白的女人,我想起了另一个受害者。

我的儿子,小昭。

看到那孩子的一刹那,我的心猛地一滞。

那倒卧在血泊中的小东西真的是我的孩子吗?

我木然地向那一动不动,看上去无比凄凉又无比恐怖的小小躯体走过去。我的腿仿佛已不是我的,我只是机械地迈步,机械地向他走过去,我真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走到近前,床上的惨象实在令人不忍目睹。

那孩子蜷曲着侧卧在床上,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他的侧脸呈现出骇人的青紫色,干涸的血丝一半挂在他的嘴角,一半垂落在床上,他的颈下是一大滩黑色的血渍,不单是颈下,床幔上,地上,到处都是他的血,一口口,一滩滩。

我深深吸气,想藉此纾解心中越发沉重的怨郁之气,不想浓重的血腥之气在呼吸之间不期然地蹿入我的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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