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倾秦王心:疑是故人来-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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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很痒,不想咳也得咳,咳到最后都没力气咳了,却还是想咳,难受死了。”车上,小昭靠坐在我身边,边咳边略带了撒娇的口气跟我诉苦。
除了他的奶娘,他还能跟谁诉说,除了他的奶娘,他还能跟谁撒娇?
我忍住胸中翻涌的心酸,拍了拍他的小脸,笑着告诉他,我很会治咳嗽,很快他就不会再咳嗽了。
“真的?咳咳……”他瞪大了眼,好奇地打量我。
“真的!”我学着他的模样,也瞪大了眼睛看他。
见我学他,他又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大的眼变成了两弯月牙,浓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份外怜人。
你居然有这般可爱的孩子,你居然有这般可怜的孩子!
回到宫里,我派人叫来御医,御医说小昭是因为着了寒凉,所以才一直咳嗽,只要不再冻着,再吃几付药,很快就会好起来。
我叫人随御医去取药,拿回来煎给小昭喝。
药煎好后,我先尝了一下,极苦,不由皱眉,一旁的小昭见了,有些不想喝。我将药盏递给他,他看看我,又看看手中的药盏,我以为他不会喝,没想到,他竟端起药盏,“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很苦,哦?”我心疼地看着他,从怀里抽出手帕,擦去挂在他嘴角的药汁。
“不苦,咳咳……”
我一笑,捏了捏他揪成一团的小脸,“这么苦的药,我都不敢喝,小昭真厉害。”
见我夸他,他有点得意又有点害羞地笑了。
吃过晚饭,他已不似刚来时频繁地咳了,这药还挺管用。
现在,他睡着了。
我坐在床沿上,看着熟睡中的小昭。
他真是个漂亮的孩子,白皙的皮肤,姣好的脸形,清秀的五官。蓦地,我的眼前飘过另一个孩子的脸,一样的白皮肤,一样的漂亮可爱,只是,这个和小昭一样漂亮可爱的孩子,此时却不知魂归何处。
那么小的你,就被秦兵抓去,听说和大人们一起被杀死在我们的宗庙里。
小荻,丹哥哥最引以为傲的宝贝儿子,最聪明,最可爱,最招人疼爱的小荻,你在哪?你冷不冷?饿不饿?你和你的爸爸妈妈在一起吗?
小荻,姑姑很想你,姑姑很想再把你搂进怀里,讲故事给你听;姑姑很想再看你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奔进来,一脸神秘地要我猜,猜你拳中不知名的古怪;姑姑很想再听你搜肠刮肚,用尽所有你所能知的美丽词藻奉承姑姑,只为求姑姑再做一次梅花饼给你吃……
小荻,小荻……
“夫人,陛下来了。”
宫人的悄声禀报,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来了?
我心中微动,擦干眼泪,又看了一眼小昭,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第23章 第十三章:踏雪寻梅
赵政(嬴政)
自那次因永巷之人引发的不愉快后,许多天来,我未再涉足庆元宫。
经过一段时日相处,我已大致了解姬梅的脾气。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说起话来也总是细声细气,慢条斯理,但她实在是一个脾气不小的人。
每次与我相对,话里话外,明里暗里,不是夹枪带棒,冷嘲热讽,便是针尖麦芒,直言顶撞。
我宠着她,让着她,尽量不去与她计较,我不知道自己的脾气原来竟可以这样好。
她也该知道自己在我心里是与众不同的吧。
敢让她对我出言不逊的,应该不是我对她的宠爱,她对我的恩宠根本不屑一顾,每次与她相对,她的眼睛告诉我,她的无畏缘自于她对我深刻的恨,缘自于她对生的无求,我想,如果不是顾虑到永巷之中那些燕人的死活,恐怕她早已不在人世了。
为了她们,她不能去死,为了她们,她必须活在我为她设定好的生活里,她的心里该是异常的不甘吧。所以,她把满腔的怒,满腔的恨,还有满腔的不甘,化作冷厉言辞,尽数发泄在我身上。
我理解她,我原谅她,我尽力地包容她,一切的一切,只为我爱她,为何我会爱她爱得如此深切?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初见她的一刹那,我冷漠了几十年的心,突然生出温暖;空虚了几十年的心,突然溢满幸福;无所凭寄了几十年的心,终于找到了归依。也许这就是原因吧。
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荀况说得没错。
我的冰梅,早晚有一天,我会象【更多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征服四海一样,征服你的心。
我会用我全副的真心融化掉你眼中,心底所有的恨!
几日来,政事繁忙。
每年均是如此,春节前的政事总比平常更要繁重些,各地的奏章,一捆捆,一担担,源源不断地送进来,左一堆,右一垛,直要把我埋没。
我望着堆积如山的奏章,忽而心生厌倦,想着自己从小到大,每天都是这般,活在身不由已之中。
阿梅,身不由己的又岂止是你一人?
我亦然。'霸气书库:www。87book。com'
身不由已地在赵国颠沛流离,身不由己地回到秦国,身不由己地登上王位,身不由己地听朝政阅奏章。
转念思之,人各有命,这样的命运,也许早在我出生之前,上天便已注定,那么,我还是遵从上天的意愿,老老实实地作我的国君吧。
摇头轻叹间,我复又提笔在奏章上批点开来。
烦心事真不少。
北方的匈奴又开始蠢蠢欲动,屡屡越界扰民,抢掠妇女财货;韩、赵、魏、楚、燕五国故地亦常有事端滋生;齐国的田建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看来他是要顽抗到底了,哼!不自量力!
春节,我冷冷一笑,待春节过后,看寡人怎样一个个收拾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便不知我大秦铁骑的厉害,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吧!
掷了笔,合上最后一卷奏章,我伸着懒腰扫视着满屋的奏章如释重负,总算全都批完了。
“几时了?”我问近侍。
“启奏陛下,亥时了。”
哦,还不算太晚,此时她也许尚未就寝,算来已有多日不曾去探看她了,想到姬梅,我淡淡而笑。
今夜,诸事完毕,正宜踏雪寻“梅”。
夜静风寒,蟾光如雪。
甫入庆元宫,顿觉暗香扑鼻,这里的梅花差不多全开了,风送冷香,泌人心脾。
宫人告诉我,姬梅还未睡,看来我猜对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从晕黄的灯影中袅袅而来,在我面前停下。几天不见,她似乎消瘦了许多,不过也许只是我的错觉。
心跳,因为她的出现,变得热烈。
她的目光有片刻地闪躲,但最终她还是抬起眼,静静与我对视。
我亦沉默不语。
此时,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什么也不肖说,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她就好。
看着她,我已心满意足。
虽然,只是几日不见,但不知为何,再见,我竟觉已过了几世之久,难道这便是古人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说出这话的古人大概也曾如我般饱受过同样的相思之苦吧,不然,他何以会有这等深切感慨?
我抬手,她微微侧头,我的手僵在她的脸旁。
就这么讨厌我吗?半响,我放下手,一声暗叹。
“这几日过得可好?”我压下泛起的苦涩,轻声问。
“还好。”她看着别处,淡淡道。
我想起与她初见的那段日子,她也是如此,冷冷的,淡淡的,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吗?我看着她,心中郁郁,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她亦沉默不语。
室内一时静若无人。
“咳咳咳……”
一阵孩童的咳嗽声打破了这微妙的静寂。
谁?谁在她的寝宫里?
我疑惑看她,她的眉头几乎在听到咳嗽声的同时蓦地皱起,脸上现出担忧之色,也不向我解释什么,转身向内间疾行,我跟在她身后。
幽暗的灯影里,我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小脸。他是?哦,对了,昭,那个被兄弟们欺侮,猫一样安静的孩子,可是,他怎会在这里?
他因了的我出现,吓得要下地行礼,却被姬梅按住。
“他怎会在这里?”我皱眉打量着那孩子。
姬梅把那孩子搂进怀里,安慰似地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边拍边瞟了我一眼,淡淡道,“我今天去看他,发现他生病了,就把他带回来了。”
“明天把他送回去。”那孩子惶惶然的模样,看着就让人不顺眼,哪有一点秦国公子该有的英气,如此文懦的孩子竟会是我的孩子?
姬梅不作声,只是一径抚着那孩子的背。
“为何不回答?”我看着姬梅的侧脸,心头有怒火悄然滋生。
她依旧无言,那孩子似乎再也忍不住似的,又咳了起来,却又不敢大声,姬梅不住地拍着他的背。
她的沉默还有孩子的咳嗽声让我愈发烦躁,我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等着她给我一个交待。
“为什么,”她猛然抬起头,望我的眼中泪光浮泛,“你,为什么这样狠心?”
“你说什么?”我狠心?我怎么狠心了?莫名其妙!
“你看看他,好好看看他,”她把那孩子向我推了推,“这是你的孩子,你的亲骨肉,可是,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你知道他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吗?你关心过他吗?”
我一时语塞。
“你想说什么?”我又瞟了一眼缩在姬梅怀里辛苦忍咳,根本不敢与我对视的小东西。想指责我不关心他,是吗?
的确,除了知道他是我的孩子,还有因为他的自我介绍而记住了他叫“昭”,除此之外,我对他一无所知,他住在哪里,母亲是谁,日常起居如何,我都不清楚。
这些琐事自有专人管理,每日国事已令我不堪其扰,我又何来精力操心这些无关紧要之事。
“他被人欺负你不管,他住在四面透风的房子里,你不知道,若不是今日我去看他,发现他生了病带他回来,也许你哪日少了个儿子也不自知呢!”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渐大,且有些微微发颤。
“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我握紧袖中双拳。早晚有一天,我会被她气疯。
“知道,一个不称其职的父亲。”她坦然迎上我的目光,无惧望我。
“你!”我拼命地克制自己,克制自己不扑过去掐她的脖子。
灯影之中,她的脸上,身上散发出温柔而坚定的母性的光辉。
若是不知情的见了她对这孩子的关心,必定以为她和那孩子是一对亲生母子呢。
看着她和她怀中的孩子,我忽然想起了另一对母子,隔着岁月的风烟,我看见那个小男孩窝在母亲的怀里,仰望着自己年轻美丽的母亲,而那母亲则低了头满眼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边轻轻地摇着,拍着,一边小声地哼着古老的歌谣哄着男孩睡觉,“政儿,乖,快快睡吧。
眼中不觉竟有湿意。
我赶忙收回思绪,稳了稳加速的心跳,看向还在一瞬不瞬地望着我的姬梅,道,“如果你想让他留下,那就留下吧。”
先前的怒意早已不知去向,却有酸酸的思念自心间氤氲飘升。
我猛然一惊,你在想谁呢?没有,我没有在想谁!我没有在想那个女人!没有!!
姬梅眨了眨眼,似有不信。
大概是想不到我竟没有如常因为她的冲撞而大发“淫威”,大概是想不到我竟在短短片刻作出截然相反的决定。
我也不打算对她解释,只是对她笑笑,“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些安歇吧。”
她无语地跟在我身后,来在宫门外。
是送我吗?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送我出门,我看着月色中一袭白衣,一身朦胧白光,飘逸得仿佛随时会飞升而去的女子,感慨万千。
此生得遇此女,老天待我不薄。
“你,不恨那孩子吗?”我问她。
“为何要恨?”
“他是我的孩子。”
片刻沉默之后,她轻轻开口,“孩子是孩子,父亲是父亲。”
她微侧着脸不看我,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晕出迷离的盅惑。
我当然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执起她的下巴,我问,“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可以不再恨我?”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可以不再恨我?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可以不再折磨我?
我心痛地望着她,望着她令我魂牵梦萦的脸,望着她充满泪水的眼。
泪,从她的眼中滑落,濡湿了我的手,刺痛了我的心。
我黯然轻叹,“进去吧。”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转身离去。
她的无言便是答案。
“哦,对了,这个给你。”走了几步,我又折回来,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她,“当你想杀我的时候,就用这个吧,它应该和你原来的那个一样好用。”
夜风乍起,寒意入骨。
第24章 第十四章:如何忘却
忘掉我是谁!
姬梅
天不早了,看看小昭睡沉了,我放下心来,亦准备就寝,此时宫人来报,赵政来了。
我的心没来由地一沉,紧接着不驯狂跳。
他来了?分不清是期盼,还是厌恶,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情绪,我愣在那里,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夫人?”侍女见我发愣,轻声唤我。
“啊?哦,”我回过神来,“知道了,下去吧。”
又给小昭掖了掖被子,我起身出来。
那人一身玄色便装,站在阑珊灯影里,光影迷离,渲染出他一身难以描蓦的绝世风采。
倏地,某个人,某个画面,在我脑中一闪而过,神思刹那恍惚,我梦游般向他走去,许久以来,刻意被遗忘的“他”,在这一刹,与他契然重合,心中酸楚四溢。
他就那样有若梦幻般地伫立在晕黄灯影里,静静地看着我向他走去,他深幽的眼中,写满从前世穿越而来的难言熟悉。
在离他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我止了脚步。不敢靠他太近,怕被他身上的气息盅惑;不敢与他直视,怕被他眼中的深情灼伤。
你怎会这般没有出息?我深深痛恨、鄙视这样的自己,片刻的挣扎后,我强作镇定,抬眼与他对视。
他幽幽望我,依旧沉默不语。
他的眼中有太多我无力承受,亦不愿承受的情愫。他抬手似要触摸我的脸,我吓了一跳,将脸侧向一边,不想被他触碰,哪怕是最轻微地触碰,亦会在我本已波滔汹涌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的手在我脸旁堪堪停住,我甚至能感到从他掌上传来的温暖。
我听见自己的心怦怦狂跳,气氛暖昧而尴尬。
小昭的咳嗽声,将我和他从这尴尬的沉默中解救出来,我如获大赦般转身向内室疾走,急着去看小昭,其实,更多的是急着逃开他无意之中散发出的无形盅惑。
看到他,小昭吓得要命,一副想咳又不敢咳,想忍又忍不住的可怜模样。他对小昭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到不近人情,他竟然要将还在病中的小昭送回那个条件恶劣的破地方。
怒气,顷刻将飘荡在心间脑海的暖昧消杀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心疼一下这个孩子,他是你的亲骨肉,多看他一眼会眼疼?还是心疼他一下会折寿?既然这般不喜他,当初又何必生下他?
我质问他,质问他对这孩子了解有多少,这孩子过着怎样的生活,他又知不知道?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的质问毫不意外地招来他的冲冲怒气,我无惧迎上他冒火的眼。我以为他会暴跳如雷,不想,他竟对我说若我想让那孩子留下,就随我吧。
怎么回事?他竟未似以往被我冲撞之后大发雷霆,竟是轻意允许让那孩子留下?
我一时困惑。
他走时,我鬼使神差地跟在他身后,直到宫门外,方才惊觉,抬眼看他,却巧撞上他凝望我的眼,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月色下,他的脸焕发出神祗般的光芒,英俊到令我自惭形秽,男人竟然也可以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他问我何时可以不再恨他,问这话时,我看到他的眼中明灭着无奈的懊恼和殷殷的企盼。
我仰望着他的懊恼,他的企盼,忽而落泪。
其实,在几乎每一次的梦醒时分,我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什么时候我可以不再恨你?
你对我的好,我不是感受不到,在无数的某一刹那,我曾无数次闪念,问自己是否可以原谅你?可是,我是燕国的公主,这样的身份,叫我如何可以不去恨你!
或许在不可预知的某一天,当我不再是我,又或者你不再是你,到那时,也许我会不再恨你。
可是,此生注定,我永远只能是我,而你永远也只能是你,所以……
他眉锋微结地看着我,片刻后,一声轻叹,抬手为我拭泪,然后,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却又象想起什么似地折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木匣递给我。
是什么?我疑惑地打开木匣,在看清匣中之物的同时,耳畔传来他的声音, “如果有一天,当你想杀我的时候,就用这个吧,它应该和你原来的那个一样好用。”
我的心刹时如被刀锋重重刮过,片刻的麻痹后是刺入骨髓的痛。
他对我温和一笑,再次转身。
他明明在笑,可是为什么我看到的却是深深的落寞。
匣中,一支玉质细腻,通体洁白的簪子在清明的月色下泛着莹润的光,簪首是一朵怒放的白梅。
我想起在上林的那一夜,想起他被我刺伤的胳膊,被我咬伤的脖子,想起前几日,掉在地上碎掉的那支簪子,泪不知不觉爬满了脸。
这一刻,就在这一刻,我突然很想忘掉。
忘掉我是谁!
第25章 第十五章:秦宫夜宴
姬梅
我并不想参加什么宫宴,可是傍晚赵政来接我时对我说,若我希望我的族人们可以过一个平安的春节的话,最好还是随他去。
他说的波澜不惊,我听得心惊肉跳。
我恨恨瞪他,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平静生活?
他看着我,忽然露出一个顽童似的笑,我的脑中白光一闪,“他”的形容跃然而出。“他”也曾在我的梦中似这般奸计得逞样坏坏地笑,赵政的笑与“他”的如出一辙。
我看着他,怅然无语,心中一阵迷惘,一阵惆怅。
兴乐宫,步云殿。
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上,一派节日喜气,箫韶叠奏,艳舞娇歌。席间,炮凤烹龙,肉山酒海;触目,锦衣绣裳,佳丽如云。
出席宴会的全都是后宫中人,并无朝臣。
他的女人们,个个堪称绝色。看得出来,赴宴之前,她们都曾尽心妆扮,每个人的妆容都是那么精致,每个人的服饰都是那么华美,每个人都是那么极妍尽丽。
此时此刻,所有的女人都或含羞或热辣地对着我身边的男人大送秋波,同时不忘用眼角的余光凶狠瞪我。
我漠然地看着她们,又转头看向坐在我身边之人,那人正陶醉在殿下的歌舞之中,对那些秋波无动于衷,恍若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