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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女皇请你狠一点-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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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一个盟友

  喝下一碗酒的缘故,宋清瞳的脑子有些晕,费了好大劲,将水镜的外袍扒掉,只剩下一身洁白的中衣,又为他脱掉鞋袜。然后,自己拔去钗环,褪去外裳,倒头睡过去。
  一夜好眠,第二天,宋清瞳按时起床,发现水镜依然沉睡不醒,吩咐宫女不许吵醒水镜,穿戴好龙袍冠冕,乘上龙辇照常去金銮殿早朝。
  金銮殿上
  兵部尚书陆谖出列禀告:“启禀皇上,刚刚接到八百里加急,镇国将军冷君邪已将南朝军队击退,冷将军在信上说,南朝欺人太甚,请旨攻打南朝永绝后患!”
  朝堂上一阵骚乱,宋清瞳直皱眉头,她对这里已经有了初步了解,这里的地理环境跟中国一模一样,就连地名都是相似的,长江以北的大部分地区由北秦皇朝统治,长江以南包括长江天堑,都在南朝统治之下。若想攻打南朝,必须越过长江天堑,其难度可想而知,历史上著名的淝水之战,赤壁之战,苻坚、曹操率雄狮攻打江南,皆是以失败而告终,所以,宋清瞳觉得,贸然出兵胜算不大。
  东方瑞禀道:“此次入侵我国边境的军队是南朝叛军,不能代表南朝,出兵最忌师出手机,所谓名正则言顺。”
  楚天墨出列道:“南朝皇帝风凌云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得到朝野上下一致拥戴,我朝不宜在此时出兵,此事须徐徐图之。”
  陆谖反驳道:“南朝如今日益强盛,如果不趁现在图之,将成为我国的心腹大患,请皇上定夺。”
  众臣的目光投向御座,宋清瞳略直了直背脊,又轮到她发言了,思索着道:“长江天险自古易守难攻,我国不占地利。黄河水泛滥成灾,十七州县被淹,我国不占天时。十几万灾民无家可归,他们最希望的是找到亲人,重建家园,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兵,人力物力财力必定投入到战事中,救灾一定会大受影响,所以肯定不得民心,朕决定,出兵之事暂时不议。”
  朝堂上再次鸦雀无声,朝臣们显然还是不太适应女皇从昏君到明君的转变,楚天墨低垂的眼睑,遮住犀利的目光,他不相信一个人一夜之间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事实上,从女皇中毒那日起,一切都变了,她的眼神,包括一颦一笑,每一个小动作!
  宋清瞳早已习惯每次发言后的沉寂,她不是不知道,这样展露锋芒会惹人怀疑,但是,她从来不是畏手畏脚的人,她生性洒脱,装疯卖傻偶尔为之尚可,若是一辈子都这样,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她只想做她自己!
  像往常一样,宋清瞳在御书房批阅完奏折,日头开始西移,该回寝宫用晚膳了,寝宫离御书房很近,一盏茶功夫,宋清瞳已经坐在寝宫里的雕漆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满各色菜肴,玉儿心细,看出每次盛的饭不够宋清瞳吃,于是这次她盛了满满一碗。
  宋清瞳微笑颌首,很想让玉儿坐下来一起吃,但是也只能想想而已,这里是礼法森严的古代,那样只会害了玉儿。
  只得打趣道:“玉儿是想撑死朕吧。”玉儿娇嗔一笑,其他的宫女很是惊讶,原以为那日玉儿大祸难逃,谁知她跟女皇的关系变得这样亲近。
  饭桌上寂静无声,宫女们布菜的布菜,盛汤的盛汤,只听到碗勺碰撞发出的叮当声。
  正吃着,忽听寝殿门外传来宫女的尖叫声,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澄良人你疯了!快拦住他!”
  紧接着,一股劲风将殿门击开,澄观怒目飞身,袈裟随风飞扬而起,手中长剑以雷霆之势将饭桌劈为两半,剑锋顺势直取宋清瞳咽喉,宋清瞳吓得脸的白了,这小爷又是抽的哪门子风,不等宋清瞳吩咐,暗卫早已出手挡住剑势,澄观退后一步,四名黑衣侍卫将他围在当中。
  打斗间隙,澄观冲宋清瞳高声喊:“狗昏君!有能耐和我单打独斗!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宋清瞳眼皮直跳,道:“朕千金之躯,你还不配,给朕捉活的。”
  花容在一旁观战,趁澄观不备飞起一腿,澄观被踢倒在地,众人齐上将澄观反剪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澄观的手虽被捆住了,嘴可没闲着,破口大骂宋清瞳,骂得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难听。宋清瞳气得脸色发青,饭也不吃了,当然也没法吃了,满地都是碎盘子碎碗冒着热气饭菜,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命侍卫堵上澄观的嘴巴,押到偏殿去。
  偏殿里,宋清瞳在桌案前坐定,看一眼被侍卫按在地上,脸蛋憋得通红的澄观,道:“澄观,你今天的行为足够抄家灭门,朕想听你的解释!”
  侍卫除去澄观口中的抹布,澄观紧喘两口气,怒目瞪着宋清瞳道:“昏君!水镜道长从你那里回来以后便一语不发,滴水未进,他在竹林里练剑,已经两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非累死不可。”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颤抖。
  “什么?!”宋清瞳一惊,为什么呀?
  澄观又说,“要不是你逼他侍寝,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宋清瞳很不以为然,嘀咕道:“又不是没侍过寝,至于寻死觅活的吗?”
  此言一出,澄观挣扎着要扑过来,瞪向宋清瞳的眼神简直可以杀人,宋清瞳一缩脖子,好可怕!
  花容轻咳一声,道:“上次文贵君的确没有侍寝,这次是……第一次。”
  宋清瞳惊诧的看一眼花容,水镜没侍过寝!浑身充满无力感,道:“朕去看看。”
  竹林里,一道青灰色身影,如同轻捷的飞鸟,在竹枝间上下穿梭,满地都是被剑气击落的竹枝竹叶,宋清瞳在下面喊话:“水镜,朕有话对你讲。”
  水镜闻言,身体微微一震,足尖一点竹枝,翩然落在地上,宋清瞳不由一怔,水镜双目赤红,面色惨白,汗水顺着面颊滴滴答答淌在地上。
  看一眼围在周围的宫女太监以及一干侍卫,道:“你们退出竹林,朕有话单独对水镜讲。”宫女太监依言退出去,侍卫们犹豫着原地未动,宋清瞳又道:“朕不会有事,花容,你让他们退下。”
  花容看一眼宋清瞳,见她神情镇定没有一丝慌乱,一摆手,众侍卫全部退出竹林,然后自己也转身离开竹林。
  竹林里只剩下水镜和宋清瞳,宋清瞳沉默片刻,道:“昨天晚上,我……”
  话没说完,眼前青衣拂来,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狠狠掐住宋清瞳的脖子,宋清瞳连忙说:“我,我没碰你。”
  水镜闻言一怔,紧接着一口鲜血喷出来,手也从宋清瞳脖子上拿开,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
  鲜血喷洒了宋清瞳一身,她也顾不得了,双手抚着脖子不住喘着粗气,没想到水镜的反应这样激烈,倒霉啊,这么个贞洁烈男怎么让她遇上了,差点小命不保,幸好没碰他!
  脑中飞速盘算,该怎样对他讲,如果说得好,也许可以争取一个盟友,当然也不能毫无保留,自己穿越来的事实就不能跟他讲。
  时光流逝,月上竹枝,这样浪漫的夜色,用来谈交易着实可惜。
  “我可以帮你,不过皇上要答应贫道一个条件……”水镜悠悠说出口。
  “成交!”宋清瞳双眼弯弯,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九章 毒发

  于是,宋清瞳谈成了穿越来的第一笔交易。交易的内容并不复杂,水镜在她这儿过夜,掩人耳目,作为交换,宋清瞳为水镜寻找一种紫铜。
  对,是紫铜,开始宋清瞳也以为自己听错了,水镜说,山西最近新出一种稀有的紫铜,他有幸得到一块,经过鉴定,正是他苦苦寻觅,用来制作炼丹炉的绝佳材料。他要的不是十斤八斤,是以成吨计的,当然古代没有吨这个单位,总之就是,需求量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之大。
  这对宋清瞳来说是小菜一碟,手中现成的权力不用白不用。可他不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水镜表示,走还是要走的,先把需要的东西弄到手,并且走时,还要带上澄观。宋清瞳一翻白眼,这是三件事好不好,他只为她做了一件事,貌似她很吃亏。
  水镜的解释是,他才吃亏呢,名节比生命还重要,现在,他牺牲了比生命还重的名声,来换取一堆铜臭,这亏他吃大发了。
  寝宫里红烛高烧,熏炉里冒出袅袅香烟,床前的男女揽腰牵手,看起来温情脉脉,气氛朦胧而靡丽。
  噌噌噌几声轻响一啸而过,暗卫撤离寝宫,男的如避蛇蝎般迅速缩回手,女的重心不稳,跌坐在床上。
  宋清瞳手揉着屁股,恶狠狠瞪了水镜一眼,他就不能温柔点?
  水镜俊脸紧绷,无耻的女人,居然敢往他身上蹭!宋清瞳白他一眼,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笑得有多淫荡!
  水镜垂眸看一眼宽大的龙床,问:“皇上睡里边,还是睡外边?”
  宋清瞳没好气回答,“外边。”
  水镜颌首,头都没回,一挥手,蜡烛全部熄灭,宋清瞳眼睛都看直了,道士好武功!那笔交易明显她不划算,她是不是该让他教她两手,作为弥补?
  蜡烛熄灭,益发显得月色皎洁,宋清瞳撂下帘子,宽衣解带。
  水镜眼睛都快瞪掉了,“你,你怎么脱衣服?”她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这样不知廉耻?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动作还那么豪迈!
  宋清瞳一翻白眼,“你睡觉穿衣服睡?”
  水镜道长开始后悔了,他好像登上了一艘贼船,她说她是被逼的,还诅咒发誓,说要向过去的生活告别,说要改过自新,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的底子是黑的,怎么洗都洗不白,再加染料,也只能变成红黑紫黑灰黑,黑是永远也抹不掉的!
  宋清瞳脱掉略显厚重的外袍,里面的小衣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贴身,玲珑曲线显露无疑,甚至可以看清里面粉红色的肚兜,水镜夜视很好,连忙移开视线,心砰砰砰直跳,再美的女人在他面前脱光了,他都不会有一丝无措,今天是怎么了?
  两个人背对着背各霸一边,中间留出足够并排躺两个人的地方,锦被很大,水镜犹豫了一下,见宋清瞳盖着被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他堂堂大丈夫还赶不上一个女人?扯过来盖在身上。
  五日后
  时值夏末,御花园里百花争艳,花香扑鼻,比花更好看的是美人,身穿各色锦绣华袍的年轻公子,三五成群,或是下棋抚琴,或是对酌谈笑,场面热闹非凡。
  一园子的姹紫嫣红,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位白衣公子,他席地坐在八角凉亭里,洁白的衣衫铺展在地,一根竹簪挽起三千青丝,只看背影就让人不禁眼前一亮,很难想象转过身是怎样令人惊艳,在他修长白皙的大手下,空灵明净的琴音,如同溪水般绵绵不绝。
  八角凉亭里,还有两名俊美的公子,身穿蓝袍的,端起酒盅,语气略带幽怨:“荣贵君领兵走了,法良人关了禁闭,如今又冒出一个文贵君,还有没有人的活路?不如兄弟也学姓法的那贱人,主动勾引皇上。”
  对面的人一声冷哼,“许由然,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如果你敢那么做,我纪云鹤第一个不认你这个朋友!”
  许由然苦笑一声,“不然能怎样?眼看着其他人一个个飞黄腾达,我们只能在这里苟且度日?年前赵良人伺候的皇上高兴,给了他一个侍郎的官衔,还有陈御侍……”
  纪云鹤浓眉立起,驳斥道:“你糊涂了不成?那昏君将赵良人凌虐得只剩下半条命,看他病恹恹地心烦,才寻了个官职把他给踢出去。你要去寻死,我绝不拦你。”
  许由然道:“说起来我还挺羡慕赵良人的,虽然身体残了,起码脱离了苦海,我比不上纪兄,你出身世家,母亲又是郡主,以后出宫直接袭爵也总算有个出路。”
  隐在假山后的宋清瞳听了一会儿,越听越郁闷,这是什么烂摊子呀!他们觉得憋屈,她还觉得委屈呢,在宋清瞳眼里这些男人俨然成了隐蔽极好的地雷,每次她出来溜达,总能踩爆几枚,这样下去谁受得了?看来她要着手排雷了。
  转身欲走,突然许由然朝白衣公子说道:“云兄,你怎么一点不急?”
  宋清瞳一愣,目光落在白衣公子身上,云瑾将膝上的古琴放在地上,优雅地站起身来,宋清瞳的方向,只能看见他颀长的背影。
  云瑾洒脱地掸了掸衣摆,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但求顺其自然。”
  许由然一撇嘴巴,“说的容易!”
  云瑾“哈哈”一笑,突然转过身来,宋清瞳心头一震,果然是他,可是,和记忆中的又不大一样,他的面容本来是平淡无奇的,令人惊艳的是那双充满韵味的长目,流转间勾魂摄魄,整个人因为那一双特别的眼睛,变得说不出的魅惑。
  云瑾勾唇一笑,“瑾既不会向由然随波逐流,也不会向云鹤超然世外,昏君也好明君也罢,那也是留给后人去说。接近皇上的机会瑾不会放过,但是也不会不择手段,即使将来得到圣宠,也不会不知行藏进退。”
  纪云鹤赞赏道:“入世就该有云兄的态度!”
  宋清瞳暗暗赞叹,好个通透的人,还想听下去,突然感觉头一阵阵发晕,这几天,她偶尔会感到头晕,今天最频繁,这是第几回了?她早就感觉到这具身体有宿疾,只是不好去问,这也是她为什么顺着楚天墨的原因。楚天墨说她武功被废,每隔七日便要为她运功疗毒,明天就是七日之约,再坚持坚持。
  夜晚,龙床上的两个人依旧是各占一角。
  水镜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除了第一天略显青涩之外,这几日,一天比一天放得开。
  今晚,他率先褪去外衣,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不疾不徐启唇:“皇上,紫铜要是找到了,直接运到青峰观里,观里的人知道该怎么做。”
  这男人真不见外!宋清瞳睨他一眼,月亮的清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散发着温润如玉的光晕,唇角优雅地弯起一道弧度,眼睛仿佛远山秋月,整个人充满神秘的美感。
  宋清瞳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嘴唇上一热,好像有热流通过,抬起手擦了一把,咦?还有?再擦,怎么擦不净?低头借着月光一看,居然是血!好多鼻血!
  宋清瞳快速瞟水镜一眼,他双目微阖,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连忙转过身子,背对着水镜,她不过是看了看他,居然会流鼻血!这么丢脸的事,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皇上,你怎么了?喂,你怎么了?”耳边传来水镜的呼唤声,声音似乎有些焦灼,一定是她听错了。
  宋清瞳想说自己没事,可是话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身体被强行扳过去,哎?水镜怎么变成了两个?又变成四个,八个……




☆、第十章 问情

  宋清瞳虚弱地阖上双眼,鼻孔还在咕咕流血,水镜连忙点住她的穴道,将她的身体扶进怀里,指头搭在她的手腕上,片刻,水镜的手一抖,难以置信地看一眼昏厥过去的宋清瞳。
  不可能!水镜不敢相信,仔细打量怀中的人,凤头簪在月光下发出熠熠光彩,余光突然被晃了一下,顺着略微敞开的领口看下去,可以看见一块白嫩嫩的隆起,水镜的脸刷地一红,慌忙将视线转移到凤簪上,果断地抽出来,拔去凤头,果然是空心,倒出一粒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心沉如谷底,还阳丹!用作续命有奇效,出自他的青峰观,世上只此一家。
  水镜平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一是炼丹,一是医毒。
  他炼的丹药五花八门,品类繁多,什么养颜丹,延寿丹,清虚丹,补天丹这些老品种他已经玩腻了,所以闲得无聊时开发了诸如辟谷丹,忘忧丹,变声丹等新品种,不是说大话,世上没有他炼不成的丹药,世上也没有他医不好的毒。
  然而这次,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宋清瞳身上中的毒,不是普通的毒,是胎毒,怀胎时带着的,就好比一株幼苗,打根起就是歪的,以后再咋矫正都甭想直过来。
  怀中柔软的身体慢慢变凉,再不救治必死无疑,想到她会死,水镜心头一窒,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是以前,她死了他一定会敲锣庆祝,可是这几天相处,他对她的看法全部颠覆,她不像平常女孩那么扭捏,洒脱而不失风情,和她在一起,他很舒服很放松,甚至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不加多想,从怀里掏出那枚金丹,塞进宋清瞳口中,金丹入口即化,世间只此一粒,用在她身上,水镜一点不心疼,然后,顾不上披衣,抱起宋清瞳,赤脚跑出寝殿。
  “花容!皇上毒发!”
  花容鬼魅般的身影,嗖地变都水镜面前。只低头搭了一眼,从水镜怀里接过人,身形一晃,身影在黑夜里消失。
  宋清瞳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
  窗外小雨淅沥沥下个不停,窗前负手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穿绛紫色官服,头戴紫玉冠,看背影便知,是楚天墨。
  楚天墨已经知道她醒了,却没有转身,而是一直对着窗外连绵细雨,脸上现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意,她知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水镜的丹药,亦或是他晚到一步,后果会有多么可怕!他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看一看里面究竟想些什么?
  他的武功是最上乘的至阳功法,专门用来克制她体内的阴毒。他没告诉她身上的毒有多严重,是不想她小小年纪就背上沉重的负担,她虽然行事荒诞,但是对他深信不疑,如今她竟敢联合水镜演戏骗他?呵呵,十年疗伤授艺之恩,换来的却是她的不信任!
  寝殿里的气氛显得很沉闷,宋清瞳决定打破沉闷。
  “相父,朕身上的毒为什么会提前发作?”
  楚天墨闻听,这才转过身,沉缓的步履走到龙床前,瞟一眼面色苍白的宋清瞳,没有回答之前,撩衣襟双膝跪在地上。
  宋清瞳一惊,“相父?你这是?”私底下他连鞠躬都免的,今天怎么行这么大的礼?
  楚天墨垂眸,暗哑的声音禀道:“臣隐瞒皇上病情,犯下欺君之罪。”
  接下来,楚天墨将宋清瞳的病情据实讲述一遍,宋清瞳不断做深呼吸,心中哀鸣,她的命咋就这么苦呢?召人侍寝是为了苟延残喘,即便这样也活不过一年,而且还要在有限的生命里诞下龙子,任务不是一般的艰巨。
  为自己哀悼良久,才发现楚天墨还跪在地上,看来自己和水镜做戏的事已经败露,强坐起身,抬一只手虚扶,道:“相父快请起,相父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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