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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至尊魂印师-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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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卿眸光一动,是了,平常栽种花草,虽然也会按照一定的规律和图案来,可不会像这里一样分得如此清楚。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花,按着彩虹的颜色依次排列,君卿数了数,每种颜色的花,不多不少,刚好七株。

    不用说,这里一定布了阵法!君卿咬了咬牙,该死的,早知道就该把封阙这个阵法大师带来了,她对此可是一窍不通啊!

    青龙护法这个混蛋,真不知道在搞什么,居然弄出了这么多的名堂。想想刚才经过的竹林,里面一道人影都没有,可她却清晰地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不放过每一寸地方,不错过每一点动静。

    她的心脏突然没来由的剧烈跳动了起来,就好像有什么惊天的秘密即将暴露在她的眼前。不过前提是,她得能破了这阵法,走到假山前。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负面情绪压下。她记得凡是阵法,都有一个阵眼,只要毁了阵眼,那阵法自然而然也就破了。不过问题是,阵眼在哪里呢? 



085 已是经年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君卿眸中神色越发凝重。玄武秘术只能支撑一个时辰,时间一到,就算她有所发现也必须退走,否则,将会给自己给明邪宫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阵眼,阵眼,你到底在哪里?

    她双目凝神,视线扫过四周,一寸一寸,如同紫外线扫描,细密的寻找着疑似阵眼的东西。那一朵花,好像开的比其他繁茂艳丽;那一棵树,好像长得比其他曲折怪异;那一方白石,好像摆的比其他突兀显眼;那一串风铃,好像挂的比其他高出许多……

    原本再平常不过的东西,此时落到她的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所以,她手指一弹,一缕清风飞出,打散了花,摇动了树,推过了白石,缠住了铃铛……

    然而结果还是令她失望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花还是花,树还是树,白石还是白石,铃铛还是铃铛。

    在那叮叮当当令人烦躁的铃声中,她只觉心中焦急的厉害。不过好在她也知道,此时再怎么焦急也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所以,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封闭五感。

    眼睛看不到那一丛丛花团锦簇,鼻子闻不到那一阵阵馨香馥郁,耳朵听不见那一串串清音脆响,她的心,反而一点点冷静了下来。她只放出一缕神识,如同羽毛,自四周轻轻拂过。

    片刻后,她形状完美的红唇微微勾起,凤眸睁开,眼底涌动着点点星芒。

    既然看似突兀的都不是阵眼,那么,就该找那些看似正常的了。

    对于一个花园来说,出现什么算正常?

    花,草,树木,欢快鸣叫的雀鸟,翩然飞舞的彩蝶和蜜蜂,以及整理花园所需的一应工具了,比如说,花锄。

    君卿眸中一抹厉光如雷霆般划过,她自身边摘下一片花瓣,对着前方半掩在花丛中的花锄甩去——

    “咔。”

    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不过在君卿听来,却是那般的清晰。她漂亮的眼睛里流转着钻石般璀璨的光芒,身形一动,便已出现在假山旁边。

    阵法,自然是被她破了。

    理由倒也不难。花草树木数量太多,容易混淆,不适合作为阵眼,排除;雀鸟、彩蝶、蜜蜂行动自由,飞来飞去,不好控制,排除;唯独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花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以青龙护法的身份和地位,花匠们伺候这片花园时肯定认真的不得了,又怎么会有人粗心到将花锄留下呢?

    她舔了舔嘴唇,看着眼前的假山。这次倒是简单,一眼就能看到右下方有一块小小的凸起。她伸出手,毫不犹豫按了下去,与此同时,脚下一转,翻身牢牢贴在了另一边的假山壁上。

    一个直径约有一米的坑洞出现在她方才所站的地面上,君卿默默的等待着,过了足足十息,里面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传来。

    她这才放下心来,魂力流转全身,如盔甲一般将自己牢牢护住,纵身跳了进去。在她身形没入的那一瞬间,坑洞再次合拢,上面的泥土还散发着湿润的气息,与周围的土壤没有任何的区别。

    坑洞很深。

    君卿一直保持着自由落体的状态,许久之后,双脚才有了落实感。只是,她用脚尖碾了碾,软软腻腻,湿湿潮潮,不是土地,也不是石块,倒像是树叶堆积久了发霉发烂了。仔细闻一闻,好像还真有那种植物发酵的味道。

    一个坑洞里,哪来的这么多落叶?

    君卿眸中浮上几丝疑惑,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就过多停留,而是走进了前方黑漆漆的甬道。

    甬道很长。

    以她的速度,竟然也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好在她耐性足,也没觉得有什么。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紧紧闭合的石门。君卿站在前面,不敢轻举妄动。以她的力气,推开这门不难,但就怕这门不是普通的门,而是连接着机关暗器亦或警报之类的东西,她可不想“推得轻松,死的难看”。

    还好,门的上方,有一个小小的,约莫鸽子蛋大小的孔。君卿比了比,发现那小孔和自己的眼睛差不多高,想来应该就是猫眼。不过,她从外面看进去,入眼的却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她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将手上的九幽灵戒取了下来,对准那小孔弹射而出。与此同时,她整个人瞬间钻入九幽灵戒中。

    “啪!”物体落地的声音响起,几息后,一抹紫色的影子凭空出现。

    君卿舒了一口气,笑嘻嘻将九幽灵戒带好,这才转头往前看去。

    “嘶~”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君卿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地下吗?这真的是地下吗?

    骄阳灼灼,白云飘飘,微风徐徐,溪流潺潺。

    触目所及,真实到了极点,可正是如此,让人觉得越发的不真实。这明明是在地下啊,哪里来的太阳?哪里来的白云?哪里来的微风?哪里来的溪流?

    一时间,君卿想到了永居地下的璇族。据说,璇族的居住地是当初首任圣主以一人之力硬生生劈开了空间,强行缔造而成,那么这里呢?到底是哪个大神通者所为?还是说,这里也是首任圣主的手笔?

    她咬了咬唇,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向着里面窜去。

    在溪流的尽头,有一座小小的水潭,水潭上方,垂挂着一条小小的瀑布。澄澈清凉的水流奔跑而下,撞在水面上,发出愉悦的令人舒爽的声音。

    就是在这样的声音里,还掺杂了男人的声音。是从水潭边上的小木屋中传来的。

    “不用了,不用再费力气了,这是我的报应,报应啊。”

    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几分苍白和虚弱,不过,依旧不能掩饰那如同美酒一般的醇悦之感。

    闻声如见人。

    就是光听这声音,也能猜到说话之人定然有着一副好相貌。

    只是,在这一声落下之后,原本无比镇定面色如常的君卿,却像是突然遭了雷劈,不,比雷劈还要严重。她竟是顾不得什么,连连往后退去,最终,狠狠地跌坐在草地上。

    她双眼无神,嘴巴大张,一脸的茫然。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

    那个自她六岁之后就消失了的男人,如今却是以这样一幅姿态,在她最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出现,震散了她的三魂七魄。

    小木屋里的人显然并没有发现外面多了一位“客人”,还在继续说着话。

    “这十多年来,我过得很快乐,但同时心里也很内疚。这内疚日复一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倘若因此去了,也好,也好。”还是先前的那人。

    “你说什么混账话!我不许你这么说!你给我吃药,你给我好好的!我没死,你怎么能死?!”霸道愤怒,却是青龙护法。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那人顿了顿,“终究是我错了啊。”

    “哗啦!”青龙护法没有说话,一道瓷器碎裂的声音表达了他的心情。

    君卿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捏住,骨节都发了白。“咯吱咯吱”的酸涩声自她齿间溢出,她双目充血,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步走近小木屋,那模样,宛若地狱来的杀神。

    小木屋的门合着,但从那打开的窗户中,她已然清晰的瞧见了里面的一切。

    果然,是他呢。

    她只觉得心脏狠狠一揪,瞬间喘不过气来。她的灵魂在叫嚣,在发疯,拼了命的想要从她身体里溜出来。

    君卿五指扣在心口,眼中水光闪动。

    我的父亲啊!十多年的担忧,十多年的寻找,十多年的思念,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这一刻,君卿没来由的想笑,笑自己,也笑外公他们,太傻,太痴,也太笨。

    只是,那嘴角还没有扬起,那边就又出现了让她更为震惊的一幕——

    她的父亲,曾经的外天第一美男子沈羽轩,面色虚白,轻轻的靠在青龙护法的怀中。而青龙护法,摘去了面具的脸转了过来,赫然就是君卿这辈子永远也忘不掉的那个人。

    凌、家、家、主、凌、寒!

    凌寒修长的手指在沈羽轩肩膀上缓缓的拍着,看着他的眼神,温柔深情到令人害怕。

    君卿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眼前的天地就好像化作了一张塑料将她牢牢包裹,她在其中挣扎,最终窒息而亡。

    她的大脑已经呈现出一片空白,没有知觉,无法思考。

    天一下子就黑了。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脑海中走马观花一般闪过无数个画面。

    记得那一年,不知道从哪里兴起了打秋千的风,见丫鬟们玩的好,她也要玩。然而丫鬟们怕她受伤,为了打消她的念头,竟是将秋千解掉了。她难受的不行,跑到角落里哭。

    后来,他来了。他那时已经是凌家的家主,却常常往她们兰家跑。他一把抱起小小的她,问清了原因,二话不说就给她安了架秋千。

    她让他推秋千,秋千高高的荡了起来,她笑的开心,不经意间回头,就看见他也在笑,只是那笑,异常的复杂。

    她那时看不懂,现在想来,却是忍不住后背发凉。那分明是冷酷的、残忍的、兴奋的、跃跃欲试的、除之而后快的笑。 



086 我的好父亲

    是了,从那个时候起,或者说,从她还未出生起,他就已经想要杀了她。

    杀了她,就可以斩断父亲和母亲之间那本就细若游丝的羁绊;

    杀了她,就可以让他自欺欺人的忘记心爱的男子曾经属于过别人;

    杀了她,就可以让父亲再无挂念的离开从此心中只有他一人。

    多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的理由,多么丧心病狂丑陋自私的念想。

    四周山峦叠翠,丽水清漪,宛若仙境,可君卿,却是在这样一派迤逦的景致中看到了地狱。

    拳头大的雪片从空中纷纷扬扬飘下,还没落到地面上,就已经被鲜血的热气所蒸发。数不清的尸体胡乱的交叠在一起,那一双双大睁着的眼睛,定定的执着的瞪着这个冰冷的世界。

    鼻端满是呛人的腥甜气息,厚重,沉闷,如同积载了千万年的铁锈,将所有希望吞噬。

    滔天的业火熊熊燃起,几乎烧红了半边天。然而,那个人,那道身影,那双冰冷的眼睛,那只拍在她头顶的手,永远也不会被烧毁,只会愈发鲜活的存在于她的记忆中。

    她咬紧了牙齿,有鲜血从齿缝间流出,轻轻的淡淡的溢出她的唇角。她站起身,一步一步,向着小木屋挪去。

    也就几米的距离,但却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当她再一次站在小木屋窗前时,整个人汗如雨下,好像从水中捞上来的一般。

    “你这次出去,有打听到卿儿的消息吗?”沈羽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温柔到了极点,带着浓浓的期盼与欣喜,“算一算,她都快二十五岁了,已经是大姑娘了。肯定有很多的好男子去兰家提亲吧?不知道她会挑个什么样子的?”

    “那还用说?肯定是挑个最好的。”凌寒笑道,然而眼底深处却有浓浓的煞气闪过,可惜沈羽轩并没有看到。

    “是啊,最好的。”沈羽轩欣慰的点了点,突然,他自凌寒怀中直起了身子,“不,不,不要最好的,只要疼她爱她能够一直陪伴她照顾她就好。千万不能,不能像我这样。”

    他音调萎靡,如同秋日即将凋零的山茶花,带着浓浓的萧瑟和悲伤。

    “说的什么胡话?怎么不能像你?你给我记住了,你沈羽轩,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凌寒一把攥住他的肩膀,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没有人比得上你,谁都比不上你!”

    “是吗?”沈羽轩笑了,脸色越发的苍白,“我真的是好男人吗?如果我是,我就不会害死自己的妻子,如果我是,我就不会抛弃自己的女儿。我不是,我不是啊!”

    “不,你是!你是!你没有害死兰临歌,害死她的是我!那掺了毒药的补汤是我带来的,和你无关。我早就想杀了她了,当初,看着你娶她,看着你和她洞房花烛,看着你和她举案齐眉,看着别人叫她沈羽轩的妻子,看着她生下你的孩子,我嫉妒的都要疯掉,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凌寒厉声道,他眸子猩红,情绪激动,很明显是触到了自己的伤口。

    沈羽轩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后,他才幽幽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这又是何苦呢?

    凌寒只觉得心脏在滴血,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一点也不想。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那一年他被族中嫡系子弟欺负,赶进了凶险万分的万兽谷。他修为低下,几次三番从兽口中脱生,早已是精疲力竭。看着远处的出口,他纵然心中有千万般不甘,但也只能瘫倒在地面上,任由鲜血流干,浇灌身下的土地。

    然而天不绝他,就在黑暗彻底降临的时候,他出现了。

    白袍的少年就好像天边的一抹云,飘然来到他的身边。他眉目如画,整个人似雨后竹林,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碧翠清幽。

    他知道他的性别,从一开始就知道。可即便如此,那少年挺拔的身影,精致的侧脸,温柔的声音,清润的气息,还是像一只网,将他困住,无所遁形。

    或许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他救了他的命,却要了他的心。

    好在,那一年的桑格草原上,他接受了他的心,让阳光重新照进了他孤苦凄冷的人生。从此,天高地阔,任君畅游。

    只是,他们还是太幼稚,太单纯。所谓的天高地阔,只是他们自己想当然,世事难料,他们一个是来自普通小家族的嫡系公子,一个是来自显赫大家族的旁系废柴,两个无权无势无能无力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随着自己的心意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命啊!

    凌寒深吸一口气,随着气管的拉伸,五脏六腑都被扯得生疼。千言万语最终凝聚为一句:“十多年了,你就不能忘了她吗?”

    “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沈羽轩摇头苦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所以这罪孽,我注定要背一辈子。临歌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是我负了她,若有来生,我定当做牛做马还报她。”

    “我不许你再提她!”凌寒气的浑身发抖,一挥手,磅礴劲气涌出,将身后的木桌砸成碎末。他铁青着脸,一字字道:“我不许你再提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属于我,只能属于我!”

    “阿凌,这辈子遇到我,可以说是你最大的不辛,所以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会远离你,让你好好的过属于你自己的正常生活。”沈羽轩伸出手牵住了凌寒的手,轻声说道。

    “正常生活?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的生活不正常?”凌寒看着他,开口道。

    “难道正常吗?呆在一个虚假的空间里十多年,不曾外出过一步,这叫正常?”沈羽轩摇了摇头,“我罪孽深重,如此也算是得到了惩罚,可你不一样,你只是为了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想通,然后重新开始你的人生。”说着,他双手抚上了凌寒的脸,“你还有大好的年华,没必要陪着我在这里当活死人。”

    “沈羽轩,你是想要我死吗?”凌寒眸光闪动,满满的哀伤看的沈羽轩心都碎了。

    “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要你死?我要你活,要你好好的活!”沈羽轩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爱了一辈子,为了和他在一起,他把所有能抛弃的不能抛弃的都抛弃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深刻的意识到,这不是他该过的生活,他可以比这更快乐。

    “没有了你,让我怎么活?”凌寒道,“羽轩,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我都甘之若饴。所以答应我,不要再说那样的话好不好?就算你我罪孽深重,大不了日后一起下地狱就是了,没有什么可怕的。”

    “你真的,这样想?真的一点怨言都没有?”沈羽轩看着他,他实力高强,又得贵人赏识,本来可以在这天外天好好掀起一场属于自己的巨浪,可为了他,他甘心居于此处,还时时刻刻想办法宽慰他,逗他开心。

    他何其有幸,能够在这一生遇到他?

    他眸光盈盈,很明显动了情,“阿凌。”

    “我在,我一直都在。”凌寒反手将他抱在怀里,低下头朝他吻去。他心中很快乐,因为他知道,他的羽轩还是爱他的,正是因为爱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眼看着屋内春情乍起,不料,那原本紧掩的门扉,却是“嘭”一声,重重的打开了。

    相拥着的沈羽轩和凌寒二人立刻分开,凌寒一把将沈羽轩扯到自己身后,护的严严实实。

    他长身而立,以一副岿然不动的姿态站在那里,目光森林的看向屋外。

    这里是大人为他特意劈开的秘境,除了他和羽轩外,没有任何人进来过,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东西,竟然敢偷偷混进来?

    “阿凌。”沈羽轩开口,不知怎的,他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怪异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十分的不安,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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