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魂印师-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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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许你这么说!”凌寒打断了他,“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你若死了,我怎么办?你不是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是啊,执子之手,与子,与子偕老,多好。可惜——”沈羽轩眼里的神彩一点点散去,“我等不到了。阿凌,下辈子,愿我们,投生为比翼之鸟,双宿双飞,了无牵挂,好不好?”
“不,不,我不要下辈子,我就要这辈子,我就要这辈子和你在一起!你说,你快说,你不会死,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快说啊,快说!”凌寒大声的吼着,声音凄厉而又疯狂,闻者动容。
只是,沈羽轩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他了。他的手从凌寒手中垂了下来,落到了草地上。那轻轻闭合的双眸,这辈子,再也不会睁开。
万籁俱静。
许久之后,“啪嗒”一声轻响,似是击打在人的心上。
凌寒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沈羽轩的头发,“你上次和我说很好奇迷离那种东西,我告诉你,这次去明邪宫,我见到了呢。他们真的生长在北之极,过段时间我就带你去看。”
“还有你说你想云梦楼的翡翠娇了,咱们一路过去,正好喝个饱。不过,你也要听我的话才是,以后可不许再穿这么少,看看身上都凉成什么样了?冷坏了吧,我这就带你回去加衣服。”
“什么?你不想加?那怎么行!不要耍小性子了,听我的话,加一件,加一件就好!”
说着,他抱着沈羽轩,站了起来。
看他有了动作,封阙下意识的就护在了君卿前面。
凌寒连看都不看他,淡淡道:“不用紧张,虽然我恨不得杀了你们两个,但是我已经答应了羽轩。所以,我不会杀你们,放心吧。”说完,他转身就走。
“怎么办?”封阙转头看向君卿。
君卿看着凌寒的背影,眉头紧紧拧起,“跟上去。”
封阙点了点头,二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凌寒身后。
走了几步,封阙突然感觉到左耳上有微微的刺痛,他停了下来,伸手摸去。
“怎么了?”君卿也站住了,顺着他的手看去,就见他左耳耳垂上有饱满的血滴落了下来,“你耳朵怎么了?”
“不知道,估计是先前不小心破了吧?没什么的,不碍事的。”封阙道。
君卿却是走近了一步,仔细的察看着。就见那菱形耳钉凸出的尖角上,带着一点点血迹,很明显是它戳破了封阙的耳垂。
“把这耳钉取下来吧。”君卿道,“你别动,我帮你取。”说着,她伸出了手。
封阙本来想拒绝,可当她的手指碰到他耳垂的那一瞬间,一股奇妙的感觉流窜而出,让他舍不得阻止。
“好了。”君卿将耳钉取了下来,“呐,给你。”
谁知,封阙却是一把攥住了她的肩膀,他双眸大睁,眸中有惊讶、有欣喜,当然更多的,还是震撼。
“我,你,我——”他口不择言,急切的想要表达什么,但却无法顺利的说出口。
“怎么了?”君卿问道。
然而,她的话音落下,就见封阙眼皮一翻,晕了过去,整个人直挺挺往后倒。
君卿赶紧一把捞住了他,将一缕神识送进他的体内。然而他的体内除了方才恶战所受到的创伤外,一切正常。
怎么回事?她皱了皱眉,看一眼已经离她很远的凌寒,略一思索就将封阙送进了九幽灵戒中。虽然这样有些对不住封阙,但是很抱歉,她还有事情要向凌寒问个清楚。
她脚下一点,整个人如同一道羽纱自草尖轻轻掠过,不沾分毫。
等到她赶到小木屋前面时,凌寒已经给沈羽轩穿好了衣服。是一件珍珠白底子上绣着翠竹的披风,做工精修,很合沈羽轩的气质。
“是不是很衬他?”看到她,凌寒开口问道。
“是。”君卿点了点头,说实话,她现在心里也很复杂,她恨透了沈羽轩,本想亲手取了他的性命,但没想到,他竟然为救她而死,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这是我亲手给他做的呢。”凌寒似是没有看到她复杂的表情,继续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一个世家子弟怎么会这些东西?其实,我会的很多,真的很多。”
“我的父亲是凌家一个小小的旁系子弟,他身份低下,最终娶了我的母亲,一个小商人的女儿,所以可想而知,在凌家,我的身份是多么的卑微。我整日被那些嫡系的子弟欺负,甚至连一些旁系子弟也挤兑我看我的笑话。我常常被打得头破血流,在床上一躺就是半个月。”
“后来有一次,我被他们赶进了万兽谷,就是那个凶险异常的地方。我差点把命丢在那里,不过苍天有眼,竟是让我遇到了羽轩。他救了我,让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我和羽轩情投意合,私定终身,但是没想到,他们突然沈家出了事。羽轩没有办法,只能和我分手,娶了苦苦追求他的兰临歌,也就是你的母亲,借助兰家的势力解决了麻烦。”
“这让我痛苦到了极点,于是我离开了,游走四方。没想到,在南之极的一座小山里我有了奇遇,有幸得到一件神物,靠着它,我的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三年之后,我回到了凌家。那时,正逢凌家新一任家主大选。我参加了,以最残忍最血腥的手段赢得了第一,登上了那个以前我想也不敢想的位置。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我将他们全都剥了皮,做成大鼓,每天敲着玩。”
“只是,有了权力和地位,并没有让我觉得快乐,我的心里,最想要的,始终都是羽轩。于是,我决定夺回他。我先杀了兰临歌,但因为你的存在,羽轩依旧不肯离开兰家。我就想,是不是兰家灭亡了,他就会跟我走了?”
“不过,兰家势力庞大,想要灭掉何其容易?可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夺灵找上了我。哪怕代价巨大,我还是二话不说就加入了他们,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可以帮我灭了兰家。”
“就这样,我的心愿达成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想我和羽轩一定会相扶到老,最终幸福的死在一起。可惜,可惜——”
凌寒长叹一口气,低下头在沈羽轩额上落下一吻,“世人愚昧,认为我们的爱有违人伦,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们的爱,才是真正的爱。哪像他们,互相算计,互相利用,可笑,可笑。”
君卿静静的看着,不发一言。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承认,凌寒和沈羽轩之间是真爱。但是,如果一份感情的实现,是以牺牲无数人的性命为代价,那么这份感情,其实就是罪孽。
凌寒的吻自沈羽轩额头游走至他的鼻尖,最终落到他的唇上。他轻轻的用自己的唇描绘着他的唇,辗转缠绵,哀婉楚楚。
许久后,他抬起了头,将沈羽轩手中上的储物戒指和他手上的储物戒指全都取了下来,放在了一边的草地上。
“这是沈家的传家宝,龙凤双戒。龙戒为主,凤戒为辅。因此虽然我已对凤戒滴血认亲,但它真正的主人还是戴着龙戒的羽轩。若非如此,羽轩先前也不可能自己从里面跑出来了。以后它们是你的了,虽然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是羽轩在乎你,你拿着它们,也算是他留给你的念想吧。”
说完,他便拥着沈羽轩躺在了地面上,“你看,我说了永远和你在一起,就绝不会食言,倒是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害得我现在要跑去追你了。不过这样也好,也好。”
话音落下,君卿直觉一股磅礴劲气自他身上汹涌泻出,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待到站稳之时再看,凌寒也已闭上了眼睛,安静的随着沈羽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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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今天多写了点,来来,快夸我勤快。
091 谁的轻抚?
一缕清风自潭边吹来,裹挟着淡淡的水汽,抚起凌寒和沈羽轩的发丝。
发丝交缠,纠结,如同黑色的丝线,织成一匹死生契阔的锦缎。
君卿面色复杂,沉默久久,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凌寒会突然自杀,她都没有来得及问他有关兰临歌的事情。那个夺走了兰临歌尸体的秦红雪,就这样再一次成为难解的谜。
她走过去,将龙凤双戒捡起,指尖一弹,一缕九彩焚天焰飞出,落在二人的尸体上。
火光灼灼,尸体很快塌陷。她控制着火候,并没有把尸体烧成空气,而是化作两堆小小的骨灰。
她将骨灰装到木盒里,同龙凤双戒一起收入了九幽灵戒中。
凌寒身死,入口处的禁止也就消散了。她再次戴上千影面具,快速离开,往暗沧宫前殿掠去。
还好,迎接仪式还在继续。众人早已入席,觥筹交错,谈笑欢语,她一个侍女的缺席,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你可算来了。”待她坐下,一侧的白月立刻凑了过来,佯装倒酒低声道,“封阙呢?方才朱雀护法可是问了好几次了,我只能推托说他有洁癖,下车后第一件事就是焚香沐浴,这才蒙混了过去。”
“你做的很好。”对于白月这个虽然可笑但很有用的借口,君卿由衷的表示赞赏,“他受伤了,一时半会还醒不来,现在在我身上。”
“你身上?”白月顿时瞪大了眼睛,视线如激光一般细细扫过她全身。
君卿一看就知她相差了,她晃了晃戴着九幽灵戒的手,“在这里。”
白月抽了一口气,顿了顿才道:“真有你的。”
“事出紧急,只能如此。”君卿也觉得把个昏迷的人塞到储物戒指里很不人道,不由得解释道。
就在这时,她感觉一道视线自上方投来。她抬头,果不其然就对上了扶云满是询问的双眼。
怎么样了?扶云微微挑眉,无声问道。
君卿从果盘中拿起一个橘子,慢条斯理的撕开了皮。她白皙如玉的手指穿过色泽饱满的果皮,如同鸿雁轻擦朝霞,带着难言的美感。有一种人生来便是如此,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俱是风景。
撕,死?
扶云大惊,一把攥住了扶手。不会吧?青龙护法死了?这怎么可能?!
君卿却是神色不变,极为镇定的点了点头。
扶云身子一震,后背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她伸出手,想要喝点水压一压,然而指尖都已经碰到了茶杯,却是再也进不了分毫。
“咣当!”一不小心,茶杯被她碰翻了,在桌上滴溜溜打转,碧绿色的茶汤流得到处都是。
她本就坐在上位,受人瞩目,此时再来这么一出,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朱雀护法皱了皱眉,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手指突然抽筋,没拿稳。”扶云强装镇定,开口道。有茶汤滴落到她的裙摆上,她起身,冲着众人道,“让诸位见笑了,容我下去整理一番。”
“玄武护法客气了,谁还没有个失手的时候?您快去吧。”众人纷纷“善解人意”的说道。
扶云微微颔首,提步向外走去,走过君卿时,她右手的食指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君卿会意,在她离开约莫一盏茶功夫后,也退了出去。
出了大殿,还没走几步,就有一个侍女跑了过来,说是带她去看安排好的住所。她点了点头,跟着那侍女去了。
暗沧宫对她们的来访着实重视,她和白月作为封阙的贴身侍女,和封阙一起被安排在一座带阁楼的院子里。
进了院子,君卿向那侍女道过谢,便直直上了阁楼。她将封阙放到主卧的床上,就势坐下,仔细查看他的情况。
“你怎么能如此镇定?”有女子的声音突兀响起,君卿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扶云来了。
“要不然呢?人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要我惊慌失措弄得人尽皆知?”君卿将封阙的手放回了被子里,他体内的创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想来明日便会痊愈。只是他为何突然昏迷,她确实查不出来,不过看他当时那副样子,倒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看着君卿淡定从容,丝毫不为所动,扶云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杀了青龙护法,暗沧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青龙护法!”
“是啊。”君卿终于转头看向她,“我没说不是我杀的。”
“那你还——”扶云跺脚,正要说什么,却是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青龙护法独来独往,深居简出,自他就位以来,也只在众人面前出现过两三次。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死了,众人也不会知道。也就是说,现在,唯一有可能将此事泄露出去的人是她!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果,君卿要杀人灭口……
“我不会动你,你不用担心。”她那点心思,君卿还能不知道?她看着她,开口道,“你不是傻子,不用我多说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闻言,扶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又吸了一口,又吐出,这才道:“是,我知道。”
“这就对了。”君卿笑了,起身走到扶云身边,“出来也有段时间了,不知玄武护法是否整理好了?”
然而话音落下,还不待扶云回答,她指尖突然涌出一股清泉。那清泉似是有智慧一般,自己流到了扶云裙摆的脏污处,打几个旋儿,那污迹变消失的无影无踪。
“嗯,看样子是已经整理好了。”君卿自言自语,“那咱们走吧。”
扶云大脑内一片空白,看着眼前那道纤细修长的背影,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她不敢迟疑,立刻起身同她一起离开了。
酒宴结束,已是深夜。
君卿和白月回到院子里,说了一小会话,便各自休息去了。
君卿今日也受了重伤,尽管吃过丹药已无大碍,但浑身上下还是酸软的厉害,一躺到床上,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约莫三更的时候,有一道身影自大开的窗户中跳了进来,轻轻走到了她的床边。
月光下,来人的侧脸清逸柔和,尤其是那一双眸子,仿佛在三月春水中润养过一般,无声宣告着独属于他的柔情。
封阙。
或者说,曲漓清。
他在她床边坐下,看着她沉稳恬静的睡颜,伸出手,无比怜爱的将她鬓边的碎发拢到了耳后。
他想起来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原来,那个他曾经无数次羡慕嫉妒的人,其实就是他自己。
谁也不会料到,酒仙村那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居然会是上古阵法世家封家唯一传人封腾的隐居之地。那个住在村尾,身穿粗葛布衣,脚踩藤编草鞋,须发皆白脾气古怪的老头,面对天下所有势力的邀请都不屑一顾,却偏偏钟爱一口农家自酿的小酒。
那时,君卿离他远去,不知所踪,他整个人如坠深渊,浑浑噩噩,度日如年。村长看不下去,便给了他一份差事,让他每日去给住在村尾的老头送酒,多和人接触接触,添点生气。
他应了,久而久之便和那老头熟稔了起来。大概过了三个月,有一日他去送酒,那老头却是拦住了他,表情严肃的问他想不想变强大。
他自然是想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太过弱小,君卿也不会离他而去,所以当下他毫不犹豫就点了头。于是,那老头便让他认自己为义父,把封家绝不外传的布阵之法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他,使他一点点变得强大了起来。
可惜后来,老头在研习阵法时遭到反噬,临死前,亲手将一枚耳钉戴到了他的耳朵上,并告诫他终生不得取下来。
他含泪应了,因为这么久的相处,他知道老头是真的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绝对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可结果是,老头真的没有伤害他,相反的,他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那耳钉上有个小小的封印阵,将他脑海中属于君卿的一切封印了起来,让他忘记了情爱,忘记了痛苦。
然而缘分天定,兜兜转转,他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还是解开了封印,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要和她在一起。
义父,阙儿终是辜负了您的一番好意。不过您老人家在天之灵,不要责怪阙儿好不好?因为那个女人,是阙儿人生里最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倘若失去了他,阙儿的人生将无法变得完整。好比春天没有细雨,夏天没有繁花,秋天没有收获,冬天没有白雪,一切都将只是形式,没有血没有肉,堪比木偶。
记忆的多年尘封并没有让这份感情变得浅薄,相反的,如同美酒,在经过岁月的发酵后,一经开封,浓香四溢,盛满怀中。
他的心中好像有座火山在喷发,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唤醒她,把这一切都告诉她,快唤醒她!
他皱紧了眉头,然而最终,他只是俯下身子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她睡得如此香甜,他又怎么忍心打搅?更何况,真正的爱情,不是爱着某个特定的身份,而是爱着剥去身份的那个人。
他是曲漓清,也是封阙。如果君卿真的对他有情,那么,她不仅会爱曲漓清,同样也会爱封阙。所以,暂时先这样好了,就算是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让她爱上现在的他,让现在的他被她爱上。
打定主意,封阙笑了,在她细腻如脂的脸颊上摸了摸,然后无比洒脱的转身离开。他要的不是一时片刻,而是长长久久,所以不急,真的不急。
第二日一大早,君卿急冲冲进了白月的屋子。
此时,白月正在梳妆,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笑道:“怎么了?有鬼在后面追你吗?”
“差不多。”君卿道,“你昨天半夜可曾去过我的屋子?”
“大半夜的我不睡觉去你屋子做什么?”白月翻了个白眼,“到底怎么了?”
“我也说不清楚。”君卿秀眉微皱,“你知道的,我昨天累坏了,一躺倒床上就睡着了,睡得还特别沉。恍惚间,我觉得有人进了我的屋子,还——”
一想起朦胧中那温柔的抚摸,君卿脸上一红,立刻止住了话。
谁知,白月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跳了起来跑到她的身边,一脸兴冲冲:“还什么?快说快说!总不会是有人在睡梦中亲了你吧?”
君卿脸色一变。
白月更乐了:“天啊,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