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弃妃-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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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容微笑:“那倒不必。”眉宇间的淡定自信让凤歌心中猛地一滞。若是这个女人不但抢了自己的位置,还能做得比自己更出色,那会让她真正失败到底。
而席容此刻已言归正传:“你知不知道兰惜蕊是谁?”
凤歌顿时愣住,随即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席容紧紧地盯着她:“你究竟知不知道她是谁?”
凤歌不答,和她对视,想从她的眼中探究出她的用意。
“告诉你,她是我的母亲。”席容一字一顿。
凤歌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立刻驳斥:“绝无可能。”
“哦,那你说她。? T是谁?”席容追问。
凤歌却再不说话,只吼叫着要她滚。
席容定定地看了她半响,终究转过身离开。
凤歌却腿一软,慢慢滑坐到地上。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而席容在走出那阴森的天牢之后,抬头仰望夜空中清冷的星光,长长舒出一口气。就刚才凤歌的激烈反应,她知道母亲和凤歌一定有某种关系。而这既在她意料之外,也在她意料之中。
曾经她不敢去做任何联想,毕竟她身份卑微,而凤歌是真命天女,简直是天壤之别,云泥之隔。可当彦祖告诉她母亲的秘密。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三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其中究竟有何蹊跷……
席容回到宫中,立刻有宫女上来服侍,她方才出门之前吩咐不许任何人跟随,但她知道必定有人暗中跟踪,她身边到处都是冯绍的眼线。
床褥鸾帐,自她替代凤歌之后都是重新换过的。而冯绍自然没有再进过这寝宫内室。
席容摊开手,任宫女为她更衣洗漱,坦然处之。如今她只想一步一步走近那个秘密,对途中可能经历的艰辛险恶,她无惧亦无悔。只是午夜梦回,她总会想起某个人,眼中酸涩。但天明之时她又只能逼着自己忘记,继续清醒地面对新的一天。
正在怔神中,忽然听见门外响起清脆的碎裂声,随即还有呵斥和啜泣。“怎么了?”她随口问了句。
方才出去的宫女进来,旁边还跟着个眼泪汪汪的小丫头。
“奴婢……奴婢本是御膳房给陛下夜宵的,可刚才在门口……不小心绊倒……盘子摔了……”
那丫头怯生生的,一脸可怜。
“算了。”席容摆了摆手。
“谢陛下,谢陛下。”那个丫头连连磕头,一脸惊喜,又是笑又是哭。
席容瞟了她一眼:“下去吧。”
“是,陛下,映儿告退。”她忙爬起来。
席容却是微微一怔,映儿这个名字又让她想起来当初的韵儿,心中顿生感伤。不由得多看了那小丫头一眼,那又亮晶晶的眸子倒是讨喜。她突生一念,淡淡开口:“明儿起,你便调到这屋里头做随侍吧。”
此言一出,面前的两个人都愣住。
先前的那个宫女忙说:“陛下,映儿做事毛手毛脚地不周到,只怕……”
席容抬起眼,朝她冷冷地一瞥,她立刻住嘴,再不敢说话。
映儿也极为局促地揉着衣角:“陛下,奴婢怕……服侍不好您,很多事我都不会。”
席容只笑了笑:“不会就学。”随即便站起来,往床边走去,那宫女只好识趣地拉着映儿告退。
席容平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既然周围的人谁都不可信,那么她便随机地换掉,看冯绍有无本事将整个宫里的人全变成他的。
而此刻院子的暗角处,那个大宫女正一耳光扇在映儿的脸上:“别以为到陛下身边当差就能得瑟了,以后凡事都给我放机灵点,若敢不听我的话……”她的眼睛里放出凌厉的狠光,让映儿身体直颤,不住地点头:“我知道,姐姐,我知道了。”
那宫女冷冷瞪了她一眼,先行离开,映儿依旧捂着红肿的脸,站在原处瑟瑟发抖,大半身影都隐匿在昏暗的光中,没人看的清泪光下的真实眼神……
次日清早,席容刚睁开眼睛,便看见床边那张讨好的笑脸,愣了一下,她才想起来这是昨晚调过来的映儿。
“陛下,现在起身么,我扶你。”映儿伸出手,去拉席容的胳膊,手心冰冰凉。
“不用。”席容自己坐起来,映儿又忙抱着一堆衣裳来给她穿,她手忙脚乱,怎么也不得要领。
席容无语,自己默不作声地穿好,走到旁边去洗漱。
映儿讪讪地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当席容坐在铜镜前,映儿跟过去,拿起梳子为她梳头。没想到她做其他事笨手笨脚,头发却梳得极好,力道也拿捏得很得当。席容的眼中刚有了些淡淡的赞许,映儿就已经沾沾自喜:“奴婢在家里里总是给姐妹们梳头,她们都说我梳得好。”
席容失笑,她倒是不吝于自我夸奖。收拾妥当,简单用了些早膳,席容便带着映儿前往凤御宫。
檐下站着先前服侍她的那个叫如月的宫女,见到她进躬身微笑。
她悠悠走过,仿佛能感受到背后的目光由谦恭转为戒备。冯绍昨天晚上得知自己换侍女的消息必定不愉快吧。可她不是凤歌,也不打算忍受,伪装自由的禁锢。
当她到了凤御宫,在正中央的宝座上坐下,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旁边那把椅子。如今这把椅子已经空了,冯绍又和冯野一样站在了玉阶之下。既然之前的女皇不是女皇,那么他自然也再不好意思继续做摄政王。
高台只上又只剩下唯一的主人,而这把椅子迟早会被不动声色地搬去。当文武百官鱼贯而入,席容目光清明地俯瞰众生。既然她现在做了女皇,那么便必须有女皇的姿态,女皇的光芒。若是甘心做傀儡或者影子,便只能等着被摒弃,被踢出局。
首先开口的自然还是冯绍,先是禀报雪灾,后来话锋一转,说现在灾民流离失所,衣食无着,继续救助却国库吃紧,问能否从预计的军费中划出一笔赈灾款。
这分别是针对冯野,席容明白。她笑了笑:“此次赈灾,大约需要多少银两?”
“大约二十万。”冯绍回答。
她将眼神转向掌管财政的大臣泰青:“现在我我国的国库连二十万银子都凑不出来了么?”
泰青支支吾吾地不敢答应。
席容微微一笑:“看来朕不在的这数月,国库收支不平啊,不知道究竟收的少了,还是支得太多了?”她的眸光在冯绍和冯野脸上一一滑过,便再未言语。
冯绍垂着眼睑,心中有丝诧异,她居然又将问题丢了回来。他本是想隐射冯野军费花得过多,可经她如此一说,却又隐射税收不利,将他自己也搅了进去。
而这时,冯野站了出来,说愿意适度减免部分军费,作为赈灾之用。
而冯绍眼神暗沉,只得也主动进言,说也可以从其它款项中调拨出一些银两作为赈灾款。
席容微笑着赞许了两位王爷,此事便被云淡风轻地一笔带过。
但是冯绍心里的不悦却逐渐扩大。席容看起来并不比凤歌好掌握,她不仅将自己安排在她身边的宫女替换掉,而且在朝堂之上也并不听话。何况她还有冯野的支持。他真怕再过不了多久,她身旁那把椅子的主人就换成了冯野。
下了早朝,他心情阴郁地出宫,突然想去看望凤歌。这几天他虽然未去探视,但心中仍是挂念她的,而且他也想知道昨天晚上席容去找凤歌究竟是为何缘由。
到了天牢,并无人敢拦阻他,只唯唯诺诺地为他引路。在那间牢房的铁栏外,他长长叹了口气,让狱卒开门,走了进去。
凤歌却在看了他一眼之后,翻身将脸朝向墙壁,一动不动。
他在床边站了半响,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抱歉。”
凤歌没有回头,嘴角却有极度嘲讽的笑:“真难得,我这个阶下囚居然能听到权倾朝野的冯绍王爷对我说一声抱歉。”
“那个时候我没别的办法。”冯绍叹息一声。
“是,不是我死便是她亡,你舍弃的自然是我。”凤歌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疼痛猛烈。她也不明白,为何这次的背弃让她如此不能接受。
她恨冯绍掠夺了自己的一切,却又似乎觉得,无论谁舍弃自己,他都不能。不知不觉间有泪溢出,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许它落下。
冯绍终于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抱她。
“不许你碰我。”她甩开他的手。
冯绍缩回了手,在膝上紧握成拳,最后低声说:“我总会……救你出去的。”
“假慈悲,我不稀罕。”凤歌恨声骂道。她在当时,甚至卑微到说出“你不能帮她,我才是你的女人”这句话,可他,仍旧是将她推了出去。多么绝情。
“你又何尝没有背叛过我?”冯绍的声音里也有了一丝懊恼:“甚至就在那天,你听说冯野回来,还在高兴,不是么?”
他当时,并非没看到她眼中极力压抑的惊喜。
凤歌背影一滞,泪终于扑簌簌而下,翻身坐起,狠命地推搡他:“是,我背叛了你,所以你背叛我,是我活该,是我自作孽,行了吗?你滚,滚。”
他没动,最后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拥进了怀里。
她痛哭失声。
冯绍的心也越来越疼痛,声音沙哑:“我会救你出去的,不会让你永远被关在这里。”
“有什么区别?”凤歌惨笑:“不被关在这里,也会被你关在别处,那反倒是这里好,至少不用受你折磨。”
冯绍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想道歉,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不道歉,却又觉得自己对她有亏欠。纠结之下,他狠狠地吻她。
她毫不犹豫地反咬,可就是这样满是血腥味的吻,他也没放弃,和她抵死纠缠。
到最后她终于无力抵抗,只是不停流泪,他的攻势也逐渐放缓,用舌尖轻轻舔舐她唇上残留的血迹,低叹:“其实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谁都不要怪谁,继续……”最后的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凤歌紧闭上眼睛,再不看他。
他就这样抱着她许久,又想起了他来的另一个目的,轻声问:“她昨晚来找你干什么?”
凤歌的眼睛,骤然睁开,滑过一抹痛色:“原来你是为此而来。”她方才居然还真的以为他是因为……担心她。
“我自然是为了看你才来的。”冯绍苦笑,拍拍她的后背:“但是我也的确想知道……”
凤歌冷冷地看了他半响,最后开口:“她来就是纯粹为了嘲讽我,没有其它事。”这个男人,她信不过。
“真的?”冯绍心中怀疑。
“不然你以为呢,她来找我请教治国方略?”她想起昨晚的受挫,没好气地说。
冯绍怔了怔,随即眼中起了一丝阴郁:“她倒的确是不需要向你讨教治国方略。”
“怎么?”凤歌眯起双? ?眼:“你在朝堂上吃了她的亏?”
冯绍想起今日的交锋,眼神更加阴沉。
“难怪你会想起来找我。”凤歌讥诮地挑了挑嘴角:“开始怀念起我的温顺听话了?”
冯绍脸色一冷,松开了她,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凤歌看着他越走越远,强压住心中的那丝怅然,翻身重新躺倒……
冯绍回到王府,刚进大门,就遇上了正要出去的冯野。“大哥这是去宫中和陛下幽会么?”冯绍语气讽刺。
冯野却如同没看见他,径自往前走。
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冯绍又幽幽开口:“我提醒你大哥,如今的陛下已不是以前的容忍,说不定哪一天将你我都踩在脚下。”
冯野微怔,转过头来望着他一笑:“我心甘情愿。”
冯绍眼神一沉,咬牙:“大哥你还真是有骨气。”
冯野却再不理他,扬长而去。
冯绍看着远处连绵的东华山峦,只觉得今日的心情,糟糕透顶……
而冯野,的确是进宫去见席容的,他近日,只是上朝时分能见到她,甚为担忧她在宫中的状况。当他进了寝宫的院子,还未找人通报,便远远地看见,她正慵懒地坐在廊栏上晒太阳。明黄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他仿佛也感觉得到她此刻感受着的温暖。止住找人通传的念头,他悄然进去,走到她的身边。
当她惊觉他的到来,蓦地一怔,随即回神微笑:“你来了?”
“嗯,来看看你……还好不好。”他没有叫“陛下”,却也没有叫“容忍”。
她伸手将被风吹乱的一络散发掠到耳后,笑笑:“还好。”
“你身边的那些人……”冯野自然也深知,当初安排在凤歌身边的都是谁的人。
“我会换掉。”席容抬了抬眸,眉宇间云淡风轻。其实就算不换她也不怕,反正人生处处都有危险,怕死,那就不要活着。
这时,远处有声音传来:“陛下,陛下……”
冯野疑惑地望去,看见抱着披风,一路小跑过来的映儿。
当她看见冯野,猛地煞住脚,结结巴巴地嗫嚅:“王……王爷……你也在啊?”
冯野上下打量她一遍,又移开了目光。
映儿吞了下口水,将手中的披风给席容围上,很认真地嘱咐:“外面风很大呢,穿少了会着凉的。”
席容望着她,温和地笑着点了个头。
映儿又望了望冯野,犹豫地问他:“要不要……给王爷沏茶?”
席容无言,这走廊里看起来是喝茶的地方么?她站起来:“回大厅吧。”
冯野跟在她身后,进了里屋,站在她身侧。
“坐吧。”她指了指右手边的椅子。
“谢陛下。”在外人面前,他依然保持礼节。
待映儿退下去沏茶,冯野望着她的背影问:“她可靠么?”
席容微微一哂:“或许吧。”她并没有忘了当初的碧薇事件。对身边的人用着舒心就行,至于信任,那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建立的。何况还有****的前车之鉴,她更不可能轻言信任。
想起****,便又不自觉地想起了彦祖,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转开思绪。“我昨日去看了凤歌。”她细白的指尖摩挲着袖口的刺绣。
冯野一愣,只轻轻地“哦”了一声。
“其实……”席容抬起睫毛,望定他:“我一直有个疑问。”
冯野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避开她的眼神。
“为什么我和她会长得一模一样呢?”席容轻轻一笑:“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
冯野的唇抿紧,低垂着的眼睑掩住眸底的慌乱,他勉强地笑:“世间之事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相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么?”席容的眼神并未移开,洞察他的每一丝变化的情绪:“可若是三个人都长得相像,是不是过于巧合了?”
第五百一十六章 谎言中的幸福
“三个人 ?'…99down'”冯野不禁惊疑反问,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而这时,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映儿进来了。她讨好地笑着为冯野奉茶,却似乎太过紧张,脚又在旁边的桌腿上绊了一下,顿时半盏热茶尽数泼到冯野的衣裳下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她吓得面无人色,抡起袖子就要给冯野擦拭。
“算了。”冯野格开了她,顺势站起来,正好找到了借口,避开席容的追问:“陛下,臣现在一身狼狈,先回府去收拾。”
席容在心底轻叹了口气,脸上却还是保持微笑,点头允他告退……
接下来的日子,她和冯野再未私下见过面,而她和冯绍的关系却日渐紧张。
席容在朝堂上不再咄咄逼人,相反她更像是个耐心的聆听者。她总是安静地听完各方陈述,然后在足够的思考之后才开口,言语温和中肯,却往往能却中要害。甚至就算涉及到冯野和冯绍两派之间的利益纷争,她也要么四两拨千斤,将问题淡化,要么就就干脆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若是她存心打压自己,那么冯绍可以找到借口加以驳斥,使群臣见识她的偏袒和浅薄,可她如
此处理,却不给人落下攻击她的口实。而且她还给予那些始终游离在两派之外忠于王朝正统的臣子们真正参政谏言的机会,认真听取他们的建议,适时适度地回以采纳。如此一来,朝中的力量又开始暗暗分化出新的一派——中立派,而且日益团结。
冯绍的心情越来越郁结,他担心席容真的会成为挡住他道路的绊脚石。若到了那时,他不敢确定,自己会否痛下杀手……
冯绍终于忍不住,在某天下午,进宫去找席容。他仍是不希望自己和她走到剑拔弩张的那一步。对她,他心中永存怜惜。但当他到达寝宫时,如月却告诉他席容并不在殿内。“那她去了哪儿?”冯绍问。
如月凑到跟前来,轻轻摇了摇头:“她出去时只带了映儿,不许其他人跟随。”
冯绍眉头一皱,如月忙又补充:“但据跟着的人回报,她应该是去往先皇的寝宫方向。”
? ?先皇?冯绍眯起眼睛,二胡不说,站起来就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给我把她盯紧点。”
“是。”如月忙讪笑着答应。事实上如今这殿里的人已经被席容换掉了大半,若干仆役都是席容从其他宫里随意抽调过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调换。
冯绍出了寝宫,在某个转角一拐,踏上一条偏僻的小路,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先皇寝宫之外。
整个皇宫大约分为两半,一半便是如今女皇日常起居的地方,另一半则是包括先皇以及他以前的妃嫔所居住的寝宫。先皇死后,之前受过宠幸的妃嫔悉数陪葬,未受过宠幸的则遣散出宫。而即位的女帝又不可能有三宫六院,所以后方许多宫殿便几乎废弃,久无人居。
她现在到这里来是想做什么?冯绍背贴在宫墙上,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动静,随后腾跃而入。沿着回廊小心地前行。他最终在先皇的书房外看见了映儿的身影。
他即刻进入旁边的屋子,再翻出后窗,悄悄到了书房的窗外,见席容果然在里面,正在书架上翻找。眼神凝了凝,他身形轻巧地破窗而入。
席容大吃一惊,盯着眼前的他,却没有出声。
“你在找什么?”冯绍压低声音问。
“只是随便看看。”席容微笑,扬了扬手中的卷册:“多学些帝王之术,勤能补拙。”
冯绍冷笑着反问:“你的御书房中,书还不够看么?”
席容微低着头,慢慢翻着书页,吐出一句:“我只是在想,或许先皇的书能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冯绍一怔,随即问:“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席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你说呢?”
冯绍欲言又止。
“不要对我说知道太多对我没好处,你明白的,我能走上这条路,就势必要知道一切,不然我不会停止。”席容的眼神决绝。
冯绍愣了半响,只吐出一句话:“你不要玩火。”
“我知道,你已经被我惹恼了,是不是?”席容嘴角微翘:“那么你现在便告诉我所有的秘密,我就可以离开,不再挡你的路。”
冯绍的唇抿出坚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