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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失身弃妃-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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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彦祖也不好过吧,他杀了席明扬,罪过并不比自己轻,席容又怎会原谅?冯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有了些许平衡。

七弯八绕,他到了曾经和彦祖秘密会面的那间酒楼附近。仔细探查周围,并无异样,他才信步走入,坐到惯常的位置,要了壶酒。他知道,也同时会有人将自己的行踪即刻告知彦祖。

果然,当夜幕降临,厢房的门被轻叩了两声。。。。。。

来人正是彦祖。今日的他虽然脸上任有笑容,可一看黯淡的眼神便知,他不过是在强撑。

“在等我?”他走到桌边坐下,自斟自酌酒一杯。

“如今也只有我们二人同病相怜了吧?”冯绍凉凉地瞟了他一眼。

彦祖不答,抿了口酒,将眼神投向窗外的夜色。

“席容真狠。”冯绍冷哼一声。

〃不怪她。〃彦祖苦涩地笑笑:“亲人被杀,她自然要报复。”

冯绍斜睨了他一眼:“你也遭到报复了么?”

“她恨我便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彦祖轻闭上眼睛,将痛楚和在酒中,一饮而尽。

冯绍盯着他看了片刻,呵呵一笑:“只怪你当时太贪心,怕我站了便宜,杀席明扬灭口。”

彦祖抬起眼来,也笑了笑:“若我告诉你,是席明扬先出的手,故意引我杀他,你信么?”

冯绍的表情顿时僵住,半晌,忽然顿悟过来,手上一顿,酒尽数泼洒:“老东西可真狠。”明白自身已无力手刃仇人,便破干脆以死做局,一箭双雕。使彦祖失了席容的心,被恨一辈子。也使他的身世再无对证,成为永远的悬案。甚至到了最后,还暗示凤歌,永坐皇位不让。

“毁灭。”彦祖转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凄凉:“他做到了。”毁灭他们各自人生中最珍视渴望的东西,让他们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这才是最好的复仇。

冯绍想到了自己如今落魄之极的处境,也不禁颓然,猛喝了几杯。带着愁绪喝酒,太容易醉。到最后,两人均已微醺。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彦祖半撑着额问冯绍。

“天明国只怕是呆不得了。”冯绍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再掩盖自己的狼狈。

“那你去哪儿呢?”彦祖微掀起眼睑,瞟了瞟他。

“随你走怎么样?”冯绍答得半真半假。

但彦祖只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冯绍撑起身体,只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条斯理地说:“其实呢,我也不见得真没有可去的地方,毕竟我手上,也有两本书。”

“两本?”彦祖眯了眯眼眸。

冯绍一笑:“除了从你那捡来的一本,以前还有人给我送了一本。”

“谁?”彦祖眸光闪动。

“于嬷嬷。”冯绍的回答,让彦祖微怔,随后追问:“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自己也不清楚。”冯绍自嘲地笑,眼底有丝伤感:“只觉得她为我做了很多。”

彦祖忽然想起了当初,于嬷嬷带给席容的那封书信的落款:“她是不是姓梁?”

冯绍顿时全身一震,惊愕地望着他:“你怎会知道她姓梁?”

彦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确定:“我之曾经看到过她在信上的印戳是个梁字。”

“什么样的梁字?”冯绍忽然激动起来,伸手抓住了彦祖的衣袖。

彦祖疑惑地望着他,将那枚印鉴的形状描述了一遍。

冯绍彻底呆住,手缓缓松开,跌坐回椅子上,喃喃地说:“怎么会。。。。。。怎么会是她。。。。。。”

“是谁?”彦祖轻声问。

;  ;   冯绍却忽然站了起来,径自往外走。

“你去哪?”彦祖惊讶。

冯绍却似根本没听见,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彦祖怔了片刻,终于还是悄然跟上。。。。。。

郊外荒野。

冯绍站在那座孤冢前,腿一软,跪倒下去,手颤抖地抬起来,去抚摸墓碑上的字。“真的是你吗。。。。。。母亲。。。。。。”一滴滚烫的水珠落下来,融入坟前的黄土。他骤然痛哭起来,拼命将头往石碑上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

彦祖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不忍地叹了口气,正待上前相劝,突然惊骇地发现,冯绍的四周,有许多人正在疾速靠近。

原本沉浸在悲恸中的冯绍,也猛地醒悟,但已经来不及,他已在包围圈的中央,密密匝匝的弓弩,对准了他,逃无可逃。

他怔了半晌,忽然仰天狂笑:“好,好,我活该命绝与此。”靠紧了那墓碑,他闭上眼,轻叹一声:“只请你们求她一件事,将我的尸首葬在此墓旁边。”

第五百三十二章 伤离别

预料之中的万箭穿心并没有来,却有一物落入他的怀中。

冯绍睁开眼,看见的是个小小的包裹,打开,里面正是那枚刻着“梁”字的印章。

“陛下传谕,若你来到此墓前,说明你尚存最后一丝人性良知,看在墓中人的份上,她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是,必须马上离开,且永世不得在踏入帝都半步,否则杀无赦。”领头之人的话,让冯绍的心若被重击,望着墓碑惨笑:“又是你救了我吗?母亲。”

这时,弓箭手已往两边闪开,给他让出一条路。

他呆怔了片刻,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缓慢地爬起来,踉跄远去。

彦祖站在暗处,看着冯绍萧索的背影,唇边泛起苦涩的笑。。。。。。

当晚,彦祖返回城中,招来刘掌柜,嘱咐他打点行装。

“主子这就要走?”刘掌柜惊讶地问。

“是,不仅我走,你也随我一起离开。”他望着窗外繁华的帝都夜景,笑容怅然,似在自言自语:“以后,怕是难得回来了。”

“可是,娘娘她。。。。。。”刘掌柜的问话,被彦祖摇头打断:“她不要我了。”

刘掌柜一震,他从未见过,主子这般绝望的模样。

“走吧。”彦祖又是一叹:“走之前,将帝都剩余影卫的名单,送到冯野府上,让他不必手下留情,宁可错杀,不可漏过,以防万一。”

“是。”刘掌柜应道,随后又试探地问:“今日主子去见冯绍,他。。。。。。”

“他已经走了。”

“可是他身上还有主子的一本书。”刘掌柜有些着急。

“不是一本,是两本。”彦祖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可即使我都拿到了,五本中的最后一本,我也永远无法。。。。。。”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又沉叹了一声:“走吧,今夜就走吧。”

刘掌柜再无言语,默然退下。

彦祖则从窗中跃出,到楼阁顶端远望帝宫,璀璨的灯火。别了,容儿。无法让你不恨我,所以我只能离开。但无论今后,相隔多么远,对我而言,你都永远在最近的地方。因为,你在我心里。

天色未明之时,彦祖和刘掌柜离开了帝都。经过城墙时,彦祖望着那一排悬吊的幽冥卫尸体许久,忽然从身后的包裹里取出一样东西,然后飞身而起。

刘掌柜的一声“主子”,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不敢出声,怕惊动了守兵。

但彦祖很快便又惊了回来,唇边有淡淡的苦笑:“走吧。”

马车缓缓离开,渐行渐远。此刻的城门上方,多了一个魔鬼面具,在熹微的晨光中,不显狰狞,反而似透出沉默的悲伤。。。。。。

而冯野那晚,并未收到彦祖的密信。因为,没有人找得到他。谁也想不到他会独自在碧绿居,冯绍的书房中坐了一宿。那是种说不清的惆怅。过往的一切,如同挡不住的潮水,一波一波用来,打得心里发疼。如今回想起来,他的生命中似乎从未缺少过冯绍。

尽管自生下来,在这府中,他们便被分出了高低贵贱,他是正室嫡子,而冯绍却有一个青楼出的娘,连丫环仆役在叫他“三少爷”的时候,都带着几分轻蔑。可在不懂事的时候,他们还是要好过的,一起玩泥巴,一起捉蛐蛐,一起调皮捣蛋。

直到有一次,因为冯绍失手,将他误推入荷花池,虽然之后即使被救起,但仍是受惊发热,昏睡了两天两夜。而冯绍则被罚在他房门中,跪了两天两夜。

自那次后,他们便被彻底分开,他的母亲再也不许他去找冯绍,而冯绍的母亲也再不敢放冯绍走出他们的宅院一步。在大人们刻意的隔阂中,渐渐地,两个人便生分了。

他得天独宠,越来越骄傲跋扈,而冯绍,则如同暗角里的影子,因为投注在周围的阳光太少,越来越暗淡低微。然而当他们到了学龄,冯野的优越感却被击破………冯绍的功课,永远比他出色,夫子倍加赞赏。

这让他觉得失败而不服气,终于在某天深夜,任性的冲入冯绍的书房,砸了夫子奖给他的那方砚台。他至今都还记得冯绍当时的样子:拳头在身侧捏得紧紧的,却最终没有挥出,最后只是蹲下身,默默地捡那些碎片,有眼泪滴下,融开残墨。

从那天起,冯绍再不和他他说一句话,而他却觉得心中憋闷至极,无法发泄,所以只能更变本加厉地欺负,抢走冯绍喜欢的东西。

而冯绍总是沉默地任他抢夺,低垂着的眼中,看不清情绪。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冯野发现,每次他从冯绍手中抢去的东西,总会在之后的第二天,或许是第三天,变成某个角落里的残渣碎片。

他直觉那是冯绍做的,却找不到任何证据,直到有一次,他发现冯绍偷偷溜入他的书房,正在撕自己刚刚抢回来的那幅画。逮了个正着,他便将这件事告诉了父亲,浴室,冯绍又挨了一顿打,父亲指着冯绍的鼻子骂,你不配和你大哥抢任何东西,他要什么,你都得毫无怨言地给。

当时他觉得畅快无比,可是父亲走后,冯绍抬头那一瞬,眼中的恨意却让人心慌。

之后,他许久都再未惹过冯绍,两个人每天同在一个学堂里念书,却无任何交集。又过了些时,父亲将他安排入宫,去做年**皇的伴读,本没有冯绍的份,可夫子却极力举荐,说冯绍将来必是卓越之才。

最终他还是一道进了宫,而多了一个活泼的凤歌,相互之间的关系也似乎缓和了许多,却又逐渐添了另一种说不出的微妙。彼此会计较,她跟谁多说了一句话,对谁多微笑了几分。两个人渐渐有了某种默契………进宫之后显得亲近和睦,一出宫,便又是形同陌路。

本以为他们就会这样桥归桥路归路地过下去,可在那个下雪天,冯绍却突然来了,求冯野跟父亲说,给他娘亲治病。

冯野让他自己去求,他却满脸是泪,说父亲不允。

“那你找我有什么用?”冯野不耐烦地甩手离开,却在进屋之后,看见冯绍长久地跪在雪中。

终究,他还是代冯绍求了父亲。可父亲当时只说了一句话:“那女人早就该死,留到如今,已是她的福分。”

他从未见过神色那样的阴森冷的父亲,再不敢言。冯绍的娘,终于还是死在了那个冬天。而冯绍再也没有真心地笑过。后来的岁月中,他们之间便只剩下明争暗斗,直至今日。

可是当听人回报,说冯绍已经永远离开帝都,那一刻,他的心竟骤然抽痛,仿佛空了一块。他们。。。。。。毕竟是兄弟。

哪怕本无血缘,哪怕恩深怨重,也彼此相伴了二十年。窗间,渐透初晓,悠悠忽忽地沁进来,慢慢覆盖笼罩这里的一切,旧时事,隔年影,如虚浮的纱,在那淡光里轻轻地打了个回转,便又飘远不见。仿佛在某个角落,隐隐约约地响起了一声“大哥”。

冯野蓦然回首,却又转瞬醒悟,那不过是幻觉,半合起眸,唇边泛起一抹酸涩的笑。。。。。。

当他终于走出那间屋子,碧绿居的仆役,都惊愕地望着他。冯野没有言语,走出了这个属于冯绍的地方。这里,还是为他留着吧。即便,他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当冯野回到临风馆,一直等着的属下立即迎上前来,呈给他那封密信。他看完,紧皱起眉:“什么时候送来的?”

“昨天半夜。”那人的回答,让冯野眼神滞了滞,然后立即上马,直奔向城门口。当他看见那个高悬的魔鬼面具,不禁深深地叹了口 ?  。 气,又转而策马进宫。

此刻的席容正准备上早朝。看见冯野急匆匆地赶到,问了句:“怎么了?”

冯野走上前一步,低沉地声音中,带着叹息:“他走了。”

席容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我知道,昨天已有人向我禀报过。”她以为,他说的是冯绍。

冯野将那封信递上:“这是他临走前转交给我的,怕叛变的影卫会对你不利。”

席容的嘴唇顿时一白,手指僵住。

“其实。。。。。。”冯野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不决。

第五百三十三章  大悲大喜

席容却深吸一口气,立即打断:“什么都别说了,现在既然其他事已告一段落,今日下朝后,我要去安葬父亲。”

冯野的话,顿时被堵在喉间,无法言说。

而席容却逃也似地匆匆离开,甚至不肯等冯野一同去上朝。

一直到拐过那个回廊,席容的脚步才慢了下来,仰起脸,望着头顶花架上垂下来的拿一串翠绿,缓解自己眼中的泪意……

那日下朝之后,她乔装打扮出宫。当马车渐近城门,她看见了那个魔鬼面具,顿时全身一震,心剧烈地痛。她明白,他是想告诉她,戴面具的恶魔,已经和所有的幽冥卫一样死了。

可是,即便他现在摘下面具,曾经发生过的事,却仍旧无法抹去,心中的伤口永远存在。行至郊外,冯野在那里等她,席明扬的墓,已经砌好。她一步步走过去,在墓前跪倒,握着袖子,缓缓横洒过一杯酒,伏下叩首。今日她能给父亲的只有这样一处简陋的孤冢。

有些事,他毕竟是做错了,她也无法屈意为他正名,为他风光厚葬。许久,她才直起身来,眸光穿过树林,看向远处的另一处孤冢。“我还要去祭拜……”后面的称呼,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提了篮子,慢慢往前走。

冯野挥的让其他人暂避,自己默默地跟上。

越接近那座墓,席容的脚步越沉重,眼中泪光莹然。终于到了坟前,她跪了下来,之间颤抖着点燃纸钱,火苗在风中凄然摇曳。

“对不起。”她低低地吐出这三个字,已是泣不成声。直到一切揭开,她才终于明白,当初为何于嬷嬷对她的感情那般复杂。她的这张脸,和目前一模一样,于嬷嬷每次看见的时候,该是怎样百感交集的滋味啊?可最终,嬷嬷还是放下芥蒂,将她当做了女儿。

“娘……”她痛哭失声,连磕了三个响头。只愿来生,我能真正成为你的女儿,侍奉孝顺你一辈子。

风过树林,似在呜咽,孤雀在空中盘旋哀鸣。二十多年前那段恩怨情仇中的两位主角,如今在这荒野中,坟墓遥遥相对,不知他们的魂魄若是偶尔相遇,又会是怎生一番光景……

直到傍晚,席容才离开,进城之时,她又看见了那个魔鬼面具,拢在袖中的之间微微发颤,垂下睫毛,低低地说:“示众之效已足够,将城门上的那些……找个地方,埋葬了吧。”

冯野轻应了一声,目中有叹息之色。

回到了宫中,不在是今日吹风过久还是因大事已尽,暂时松了精神,席容觉得异常困倦,连晚膳都几乎没吃,只为凤歌为了蛊,便倒头就睡。

然而这一睡,她便彻底昏沉,头上的筋脉似被什么在拉扯,疼痛得厉害,眼睛也怎么都睁不开,连呻吟声都似被压住,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幸亏进来察看的宫女发现她脸色惨白,满额虚汗,才察觉有异,但连声叫她,都不见苏醒。宫人们慌了神,立刻找御医,同时也派人去向冯野禀报。

当冯野赶到宫中,太医见了他,直摇头叹气。冯野急忙摒退了其他人,询问席容的病情。

“陛下原本就虚弱,体内又蓄积了多种余毒,最近大约还……”太医小心地看了一眼冯野,有些许迟疑。

“但说无妨。”冯野挥手,心中担忧至深。

“最近应是经历了太多大喜大悲,所以现在身体已是极度亏损,而且……”太医望了一眼房中领一张床上的凤歌:“据说还要每日以血喂蛊,如此下去,恐怕……”

他不敢说下去,冯野轻闭了下眼,还是咬牙追问:“恐怕会如何?”

“恐怕熬不了多久,便气血枯竭。”太医的话,让冯野的身体猛地一震。

“一定……会这样吗?”他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太医安慰:“不守陛下是在至尊命格,也并非……一定渡不过此劫,小臣会用奇珍异材,为陛下调养,但是王爷最近请一定要为陛下分担,万不可使她再受刺激或是泰国劳累,情绪平稳才能更平安。”

“我记住了。”冯野忙应下,太医随机告退去配药。冯野坐在中间的圆凳上,看着左右两张并排摆放的床上,两张同样苍白的面容,心中恻然。

此刻的席容正在梦魇中挣扎。初时,是那片血的汪洋,被挖了眼睛的头颅,满地的尸体,和漫天的火光。她在其中慌乱穿梭,看见个带着魔鬼面具的恶魔,站在远处,放肆地狂笑。

可下一幕,那个恶魔却缓缓揭下面具,变成了彦祖。

她恍惚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进,周围的场景竟变了,成了天楚国宫中素净的梅园。

彦祖来到她面前,温柔地为她拭泪,将她拥在怀里,说:”一切有我“。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应该,却又忍不住渐渐沉溺。可身后却忽然传来父亲的怒喝:”灭门杀父之仇,你怎能忘却?“

她惊慌回头,看见父亲口中溢出的鲜血,溅在地上,开出火红妖异的花朵,蔓延极快,最后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卷进去,除了满目的红,再也看不见其他,身体似被那蛇般的花瓣,撕掉,吞噬,……

”不……不要……救我……“她在梦中,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指尖艰难地搜索着,想要抓住什么。

冯野心如刀绞,握紧了她的手,俯下身在她耳边,一遍遍地说:”别怕,我在。”

她这才慢慢平静下来,重新陷入昏睡。

冯野将额抵住床沿,沉沉叹息。如今,她只能尽全力陪伴她和凤歌,平安度过最艰难的这一段时光。然而,就在之后第三天的夜里,有密探传回消息:冯绍已经出了天明国,而在踏出边境的那一刻,便有不明身份的人前来接应……

冯绍当初自帝都离开,一路茫然前行,他知道即便留在天明国,他也很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最终心一横,出了冯城。然而,站在这东北四国交界处,心中更是帐惘,天地辽阔,他却不知去何处安身。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有细微的异响,之间四面的黄沙,忽然又一道道隆起,自远处呼啸而来。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隐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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